第 2 章

寂靜的夜晚，偶帶幾聲蟲鳴。

紅衣老太挎著衣服、牽著孫女經過窗下。

她像往常一樣遞過澡票。

坐在板凳上的女人呆滯地拿過澡票。

她一如既往、將澡票戳在桌面上的鋼釘上。

破損的澡票上沾了許多血漬。

老太太一楞，而後借著昏黃的燈光，看到了裏面十字形掛在墻上的男孩。

幾乎是瞬間，她發出了恐懼的叫聲。

我浮到了男孩的身邊，男孩的眼睛卻沒了神采。

他的眉心、雙手、雙腳，各插了一根鋼釘。

五根鋼釘裏流出咕咕的血液，沾濕了灰白的墻。

他的手指蜷曲成詭異的角度，指甲陷在肉裏。

而那個女人手裏，正握著一個帶血的錘子。

就像能看見我一樣，她沖我詭異地笑了……

幾乎是毫不猶豫地，我花了一半能量，凝結了時空。

導師那一刻突然出現。

他問我：「值嗎？」

我搖頭，不知道。

我就是覺得，這樣的事情不該發生。

我不想看到那個男孩滿身是血的模樣。

也不想看那個女人清醒後、看到兒子逝去的絕望。

我聚合了男孩的意識，放入了<精神療愈器>。

許久以後，男孩從裏面出來。

很奇怪地，他忘卻了所有。

我與他簽訂契約，他成了我的宿主。

他和我一樣，沒有自己的身體。

他說，他想要一個屬於自己的人類身體。

人類身體的重塑，是有代價的。

明面上是好為人師的導師，實際是系統界老板之一。

他獅子大開口，給宿主定了起碼二十年的任務量。

只要宿主完成500個任務，就可以擁有自己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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