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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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章
顧胖胖睡熟了，靜地像貓一樣，沒有鼾聲，甚至沒有呼吸聲。
江淮雨走過去瞧了一眼，把手放在他鼻子下面，能感覺到細微的呼吸，證明沒die。
她去衛生間找自己的洗漱用品，架子上爬了一只小貓，呆呆地望著她，爪子伸進杯子裏，牙刷已經被打掉，漂浮在馬桶裏。
江淮雨伸手提溜走，淡定地在手指上擠了一點牙膏，對著鏡子刷了起來。
此時，響起了門鈴聲。
嗯？江淮雨以為又是那個小導演。
顧胖胖慢騰騰地直起身子，聽見門鈴聲在客廳飄蕩，他扭過頭，看了眼江淮雨。
江淮雨趴在衛生間門口，一嘴的泡沫。
顧胖胖指了指門口。
江淮雨搖了搖頭。
門鈴聲倔強地響了十分鐘左右，才徹底消失。
江淮雨洗漱完，站在門口，姑媽的房屋構造很奇特，沒有貓眼，也沒有可視電話。
“餵，江淮雨不在……等了十幾分鐘了，屋裏沒有一點動靜……”
江淮雨聽見一位成熟男士的聲音，對方釘在門外，還沒有走，正在打電話，也不知打給誰，他們的目標很明確，是來找她的。
顧胖胖遵循江淮雨的手勢，一動也不動。
“姑媽，你這有攝像頭之類的嗎？門外有人騷擾。”江淮雨給姑媽發了條求救信息。
不到半秒，門外響起了“滋滋滋”的電流聲，那位男士叫了幾聲，淒淒慘慘。
柏星言坐在車裏，望向對面別墅門口，醫生像中風一樣摔在地上。
“啊？”柏星言沒想到醫生身體也不好，轉頭對助理說，“你去把醫生擡回來，我打個120。”
“醫生看著挺高的，我怕我架不過來。”助理看了眼窗外泥濘的地面。
狗仔和柏總對視了幾秒，成功被柏總的氣場打趴下，“行，我去吧。”
狗仔和助理兩人小心翼翼地穿過泥地，再穿過草坪，登上三層臺階，腳底一陣酥麻，躺在醫生身上，開始哆嗦。
“啊？”柏星言見鬼了，三個人像羅漢一樣疊在一起，時不時哆嗦一下，“這是……觸電了？那我還過去嗎？”
江淮雨站在門裏，瞪大了眼睛，顧胖胖也一臉驚懼，比了個數字“三”。
江淮雨點了點頭，是的，有三個人，他們在門外鬧的動靜很大，說不定布好了埋伏，準備用漁網，或者鐵器一類的東西對付自己。
柏星言坐在車裏，見門口三個人半天沒動靜，有些焦心，又聽見不遠處的山上來了一夥人，一會兒殺聲鎮天，一會兒笑聲齊鳴，更加重了他的焦慮。
所以現在應該打120，還是110……
姑媽給江淮雨回了信息：“門外有三輛車，你們先別出去，估計來者不善。”
江淮雨心突突的，一刻也沒靜下來，給姑媽回道：“要報警嗎？”
姑媽：“不用，估計是狗仔。”
江淮雨想：遭了，我來這才兩次，這麽快就被狗仔盯上了，現在門外肯定架著無數攝像機，準備捕捉自己的“出閨畫面”。
顧胖胖準備出去瞧一眼，被江淮雨拉了回來，江淮雨給顧胖胖看了姑媽的聊天記錄，兩人打算一致對外，死守不出，江淮雨把顧胖胖拽進臥室，鎖上門。
顧胖胖的燈泡眼裏出現了很多只毛茸茸的小可愛，它們搖搖晃晃地在床上爬行，大部分只有巴掌大小。
“小貓咪！”顧胖胖被小貓萌出一臉血，伸出胳膊，攬起一窩可愛崽子，掬在一起，猛吸了幾口，“呃？”他擡起臉，小聲問了句，“我剛才聲音大了吧？門外是不是聽到了？”
“沒有！”江淮雨一揮手，打開桌上的八音盒，隨著音樂流出，貓糧也嘩啦嘩啦地跑出來，“我姑媽的房子有個極大的優點，隔音，這是她自己蓋的，用材上一點也不偷工減料，窗戶是夾層的，還蓋上了超級厚的窗簾，你就算在這裏蹦迪，門外的人也聽不見。”
“難怪呢，你姑媽直播的那間屋子，音響聲震得我神經疼，但走出來後，一丁點聲音都聽不見，真奇了。”顧胖胖說著，又吸了一口小貓咪。
門外倒黴三人組戰戰兢兢地爬起來，輕觸門板，反覆試探後，一切安好，才放開嗓子：“江淮雨！在嗎？方便開門嗎？”
柏星言看門口三人一個比一個狼狽，後背的衣服都浸了水，頭發也亂糟糟的。
“江淮雨！我是柏星言助理，你不記得我了嗎？”
助理連著喊了好幾遍，門口還是毫無動靜。
“不可能啊，我看著江淮雨從這裏進去的，還有顧胖胖，我這裏還有錄像。”狗仔拿出手機。
醫生倒吸一口涼氣，用微弱的聲音警告：“你這是非法偷攝，難怪人家電我們呢，這是在警告我們不要私闖民宅！”
“他倆都是公眾人物，再說我這也是備用素材，沒有涉及值得披露的片段，之後都會刪的一幹二凈。”狗仔說的理直氣壯。
“你是狗仔？”醫生反應過來。
“娛樂記者。”狗仔糾正道。
“哼。”醫生以為狗仔要制造新聞，把他變成新聞中的一環，“Fake news！”醫生扔下一句後，神色鄙夷地走開了。
柏星言見醫生大跨步走向自己的車，啟動後，火速駛離現場，知道醫生被惹毛了，撂挑子不幹了，此後再預約□□，就難上加難了，他為了江淮雨，折損了一枚醫學大將！
助理還在門口叫喊，不相信江淮雨會如此絕情。
“得了，我現在算是明白了，人家江淮雨明哲保身，不願沾染緋聞，反倒你家柏總天天跟孔雀似的，見到江淮雨就開屏，還給我們制造兩人同居的假象……”狗仔在一旁絮叨著，以為江淮雨正趴在門後，能聽到。
助理臉色一變，嚴肅道：“你以為自己有多大能耐，要不是之前偷拍女明星那些醜事……”
“噓！”狗仔怕別人聽見，伸手捂住助理的嘴。
助理的聲音從狗仔指縫間漏出來：“怕了？柏總是給你將功贖過的機會……”
滋滋滋——
又一陣電流聲，兩人雙雙倒地。
柏星言頭一次遇見這種奇觀，兩個人又動口又動手，然後瞬間倒地不起，是被鬼附身了嗎？這棟別墅只有一層，外觀是濃濃的工業風，直白點說，幾乎沒有裝修，他用定位搜索這塊地的歷史，顯示十七年前，這裏墜毀了一架私人飛機。
柏星言又看了眼別墅樓頂，沒有任何擺設，這麽空曠平整的樓頂，是用來停私人飛機的？
也就是說，江淮雨姑姑家很有錢，不對，飛機墜毀……難道是江淮雨的爸爸？
柏星言查過江淮雨的身世，她爸爸是一名飛行員，媽媽在國外，聽說之前是百老匯演員，後來染上毒，不知所蹤。
江淮雨現在的媽媽，應該是後媽，但江淮雨很少提及，也搜不到關於後媽的信息。
江淮雨的姑姑受親戚排擠，被叫瘋子，至今一個人生活，重修了哥哥的房子，養了些寵物。
江淮雨為什麽選擇來姑媽家，是打算退圈做主播了？她要背叛親戚的意志，和瘋子姑姑住一起？
柏星言覺得，如果江淮雨真變成這樣，一定有她的苦衷，他之前還沒見過她流鼻血，但昨天，他見到了，被血支配的恐懼，他已經在媽媽那裏體會過一次了，他不想江淮雨出事。
他推開車門，下了車，走到門前，拍了拍地上的兩位兄弟。
江淮雨仍然待在臥室，和顧胖胖一起沈浸式rua貓。
“我家有一只美短，性子特好，我打游戲的時候，它就蹲在我身邊，看著我打，從來不咬數據線，也不亂叫。”顧胖胖誇耀。
“我家原來也有一只，是胖橘，吃的太胖了，走路像開了0.5倍速，十二歲的時候，偷吃我妹妹的生日蛋糕，得了心臟病，過了幾個月就走了。”江淮雨說。
“你妹妹？”顧胖胖愕然，第一次聽說江淮雨還有個妹妹。
江淮雨眼皮跳了一下，知道自己多嘴了，在顧胖胖的想象中，她還和原生家庭幸福快樂地生活在一起，實際早就物是人非了，她爸爸和後媽重組家庭，給她送了一個弟弟，一個妹妹。
弟弟還算聽話，今年上小學二年級，妹妹可就難纏了，今年上初三，正處於叛逆期，以前天天纏著江淮雨，要出道，要唱跳，要演戲……後來買了部折疊手機，天天開直播，什麽都感興趣，就是不學習，好的一點是妹妹和她的關系鬧得很僵，妹妹不樂意提江淮雨的名字，覺得晦氣，所以還沒人知道這個小太妹和江淮雨的關系。
“我親戚家的妹妹。”江淮雨拐了個彎彌補回來。
柏星言在門外敲了半天門，沒一個人吱聲。
“柏總，這地上有電，你別敲了，一會兒該電你了。”助理好心勸道。
“這電認人，柏總大駕光臨，電縮回去了。”狗仔調侃。
果真，柏星言站在門外二十多分鐘，地板再沒漏過電。
“我想起來之前在森林屋，有那種隱蔽的門，和墻是一體的，這別墅該不會也有其他門吧。”柏星言隨口一說。
“柏總說的對！可能有後門，這別墅看起來占地面積挺大的。”助理附和。
“那走一圈吧。”柏星言其實想看看別墅背後是什麽樣子。
三個人貼著墻壁走，時不時推一下墻面，像三個傻子。
等三人繞到墻後，又來了倆人，一個是之前聯系過江淮雨的年輕導演，另一個是年輕男演員，剛成年的樣子，穿著一身武俠服飾，眉宇間雖稚氣未脫，卻正氣凜然，不像來拜訪江淮雨的，倒像來取命的。
年輕導演叩響別墅的門，“江淮雨，在嗎？”
無人回應……
柏星言此刻正在別墅後面，突然聽見前面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不免心頭一顫。
年輕導演見無人應答，站在門口，和男演員聊起了天。
“你知道江淮雨。”
“知道。”
“你們公司的。”
“對。”
導演指著別墅前的兩輛車，“來這的車子不少，以前沒有，估計是找江淮雨談合作的。”
男演員看了眼，沒說話。
“你看這兩輛車停的位置，一個這麽近，一個那麽遠，顯然是兩波人。”
男演員沒說話。
導演感覺氣氛有些冷，左瞧瞧，右瞅瞅。
男演員忽而眉頭微皺，拽著導演退下臺階。
導演比男演員矮，像小雞似的被拎起來，一時惶恐不安，“怎麽了？”
男演員清澈的雙眸閃過一道異色，紅唇翕動，吐露出二字：“有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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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去衛生間找自己的洗漱用品，架子上爬了一只小貓，呆呆地望著她，爪子伸進杯子裏，牙刷已經被打掉，漂浮在馬桶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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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響起了門鈴聲。
嗯？江淮雨以為又是那個小導演。
顧胖胖慢騰騰地直起身子，聽見門鈴聲在客廳飄蕩，他扭過頭，看了眼江淮雨。
江淮雨趴在衛生間門口，一嘴的泡沫。
顧胖胖指了指門口。
江淮雨搖了搖頭。
門鈴聲倔強地響了十分鐘左右，才徹底消失。
江淮雨洗漱完，站在門口，姑媽的房屋構造很奇特，沒有貓眼，也沒有可視電話。
“餵，江淮雨不在……等了十幾分鐘了，屋裏沒有一點動靜……”
江淮雨聽見一位成熟男士的聲音，對方釘在門外，還沒有走，正在打電話，也不知打給誰，他們的目標很明確，是來找她的。
顧胖胖遵循江淮雨的手勢，一動也不動。
“姑媽，你這有攝像頭之類的嗎？門外有人騷擾。”江淮雨給姑媽發了條求救信息。
不到半秒，門外響起了“滋滋滋”的電流聲，那位男士叫了幾聲，淒淒慘慘。
柏星言坐在車裏，望向對面別墅門口，醫生像中風一樣摔在地上。
“啊？”柏星言沒想到醫生身體也不好，轉頭對助理說，“你去把醫生擡回來，我打個120。”
“醫生看著挺高的，我怕我架不過來。”助理看了眼窗外泥濘的地面。
狗仔和柏總對視了幾秒，成功被柏總的氣場打趴下，“行，我去吧。”
狗仔和助理兩人小心翼翼地穿過泥地，再穿過草坪，登上三層臺階，腳底一陣酥麻，躺在醫生身上，開始哆嗦。
“啊？”柏星言見鬼了，三個人像羅漢一樣疊在一起，時不時哆嗦一下，“這是……觸電了？那我還過去嗎？”
江淮雨站在門裏，瞪大了眼睛，顧胖胖也一臉驚懼，比了個數字“三”。
江淮雨點了點頭，是的，有三個人，他們在門外鬧的動靜很大，說不定布好了埋伏，準備用漁網，或者鐵器一類的東西對付自己。
柏星言坐在車裏，見門口三個人半天沒動靜，有些焦心，又聽見不遠處的山上來了一夥人，一會兒殺聲鎮天，一會兒笑聲齊鳴，更加重了他的焦慮。
所以現在應該打120，還是110……
姑媽給江淮雨回了信息：“門外有三輛車，你們先別出去，估計來者不善。”
江淮雨心突突的，一刻也沒靜下來，給姑媽回道：“要報警嗎？”
姑媽：“不用，估計是狗仔。”
江淮雨想：遭了，我來這才兩次，這麽快就被狗仔盯上了，現在門外肯定架著無數攝像機，準備捕捉自己的“出閨畫面”。
顧胖胖準備出去瞧一眼，被江淮雨拉了回來，江淮雨給顧胖胖看了姑媽的聊天記錄，兩人打算一致對外，死守不出，江淮雨把顧胖胖拽進臥室，鎖上門。
顧胖胖的燈泡眼裏出現了很多只毛茸茸的小可愛，它們搖搖晃晃地在床上爬行，大部分只有巴掌大小。
“小貓咪！”顧胖胖被小貓萌出一臉血，伸出胳膊，攬起一窩可愛崽子，掬在一起，猛吸了幾口，“呃？”他擡起臉，小聲問了句，“我剛才聲音大了吧？門外是不是聽到了？”
“沒有！”江淮雨一揮手，打開桌上的八音盒，隨著音樂流出，貓糧也嘩啦嘩啦地跑出來，“我姑媽的房子有個極大的優點，隔音，這是她自己蓋的，用材上一點也不偷工減料，窗戶是夾層的，還蓋上了超級厚的窗簾，你就算在這裏蹦迪，門外的人也聽不見。”
“難怪呢，你姑媽直播的那間屋子，音響聲震得我神經疼，但走出來後，一丁點聲音都聽不見，真奇了。”顧胖胖說著，又吸了一口小貓咪。
門外倒黴三人組戰戰兢兢地爬起來，輕觸門板，反覆試探後，一切安好，才放開嗓子：“江淮雨！在嗎？方便開門嗎？”
柏星言看門口三人一個比一個狼狽，後背的衣服都浸了水，頭發也亂糟糟的。
“江淮雨！我是柏星言助理，你不記得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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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啊，我看著江淮雨從這裏進去的，還有顧胖胖，我這裏還有錄像。”狗仔拿出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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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倆都是公眾人物，再說我這也是備用素材，沒有涉及值得披露的片段，之後都會刪的一幹二凈。”狗仔說的理直氣壯。
“你是狗仔？”醫生反應過來。
“娛樂記者。”狗仔糾正道。
“哼。”醫生以為狗仔要制造新聞，把他變成新聞中的一環，“Fake news！”醫生扔下一句後，神色鄙夷地走開了。
柏星言見醫生大跨步走向自己的車，啟動後，火速駛離現場，知道醫生被惹毛了，撂挑子不幹了，此後再預約□□，就難上加難了，他為了江淮雨，折損了一枚醫學大將！
助理還在門口叫喊，不相信江淮雨會如此絕情。
“得了，我現在算是明白了，人家江淮雨明哲保身，不願沾染緋聞，反倒你家柏總天天跟孔雀似的，見到江淮雨就開屏，還給我們制造兩人同居的假象……”狗仔在一旁絮叨著，以為江淮雨正趴在門後，能聽到。
助理臉色一變，嚴肅道：“你以為自己有多大能耐，要不是之前偷拍女明星那些醜事……”
“噓！”狗仔怕別人聽見，伸手捂住助理的嘴。
助理的聲音從狗仔指縫間漏出來：“怕了？柏總是給你將功贖過的機會……”
滋滋滋——
又一陣電流聲，兩人雙雙倒地。
柏星言頭一次遇見這種奇觀，兩個人又動口又動手，然後瞬間倒地不起，是被鬼附身了嗎？這棟別墅只有一層，外觀是濃濃的工業風，直白點說，幾乎沒有裝修，他用定位搜索這塊地的歷史，顯示十七年前，這裏墜毀了一架私人飛機。
柏星言又看了眼別墅樓頂，沒有任何擺設，這麽空曠平整的樓頂，是用來停私人飛機的？
也就是說，江淮雨姑姑家很有錢，不對，飛機墜毀……難道是江淮雨的爸爸？
柏星言查過江淮雨的身世，她爸爸是一名飛行員，媽媽在國外，聽說之前是百老匯演員，後來染上毒，不知所蹤。
江淮雨現在的媽媽，應該是後媽，但江淮雨很少提及，也搜不到關於後媽的信息。
江淮雨的姑姑受親戚排擠，被叫瘋子，至今一個人生活，重修了哥哥的房子，養了些寵物。
江淮雨為什麽選擇來姑媽家，是打算退圈做主播了？她要背叛親戚的意志，和瘋子姑姑住一起？
柏星言覺得，如果江淮雨真變成這樣，一定有她的苦衷，他之前還沒見過她流鼻血，但昨天，他見到了，被血支配的恐懼，他已經在媽媽那裏體會過一次了，他不想江淮雨出事。
他推開車門，下了車，走到門前，拍了拍地上的兩位兄弟。
江淮雨仍然待在臥室，和顧胖胖一起沈浸式rua貓。
“我家有一只美短，性子特好，我打游戲的時候，它就蹲在我身邊，看著我打，從來不咬數據線，也不亂叫。”顧胖胖誇耀。
“我家原來也有一只，是胖橘，吃的太胖了，走路像開了0.5倍速，十二歲的時候，偷吃我妹妹的生日蛋糕，得了心臟病，過了幾個月就走了。”江淮雨說。
“你妹妹？”顧胖胖愕然，第一次聽說江淮雨還有個妹妹。
江淮雨眼皮跳了一下，知道自己多嘴了，在顧胖胖的想象中，她還和原生家庭幸福快樂地生活在一起，實際早就物是人非了，她爸爸和後媽重組家庭，給她送了一個弟弟，一個妹妹。
弟弟還算聽話，今年上小學二年級，妹妹可就難纏了，今年上初三，正處於叛逆期，以前天天纏著江淮雨，要出道，要唱跳，要演戲……後來買了部折疊手機，天天開直播，什麽都感興趣，就是不學習，好的一點是妹妹和她的關系鬧得很僵，妹妹不樂意提江淮雨的名字，覺得晦氣，所以還沒人知道這個小太妹和江淮雨的關系。
“我親戚家的妹妹。”江淮雨拐了個彎彌補回來。
柏星言在門外敲了半天門，沒一個人吱聲。
“柏總，這地上有電，你別敲了，一會兒該電你了。”助理好心勸道。
“這電認人，柏總大駕光臨，電縮回去了。”狗仔調侃。
果真，柏星言站在門外二十多分鐘，地板再沒漏過電。
“我想起來之前在森林屋，有那種隱蔽的門，和墻是一體的，這別墅該不會也有其他門吧。”柏星言隨口一說。
“柏總說的對！可能有後門，這別墅看起來占地面積挺大的。”助理附和。
“那走一圈吧。”柏星言其實想看看別墅背後是什麽樣子。
三個人貼著墻壁走，時不時推一下墻面，像三個傻子。
等三人繞到墻後，又來了倆人，一個是之前聯系過江淮雨的年輕導演，另一個是年輕男演員，剛成年的樣子，穿著一身武俠服飾，眉宇間雖稚氣未脫，卻正氣凜然，不像來拜訪江淮雨的，倒像來取命的。
年輕導演叩響別墅的門，“江淮雨，在嗎？”
無人回應……
柏星言此刻正在別墅後面，突然聽見前面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不免心頭一顫。
年輕導演見無人應答，站在門口，和男演員聊起了天。
“你知道江淮雨。”
“知道。”
“你們公司的。”
“對。”
導演指著別墅前的兩輛車，“來這的車子不少，以前沒有，估計是找江淮雨談合作的。”
男演員看了眼，沒說話。
“你看這兩輛車停的位置，一個這麽近，一個那麽遠，顯然是兩波人。”
男演員沒說話。
導演感覺氣氛有些冷，左瞧瞧，右瞅瞅。
男演員忽而眉頭微皺，拽著導演退下臺階。
導演比男演員矮，像小雞似的被拎起來，一時惶恐不安，“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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