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關燈
小
中
大
番外一
八月底，淩超送三人到機場後兩手空空後退了一步。
他抿嘴笑了下，說，“快去吧，我回去了。”
說完故作輕松地揮揮手背過身。
最後一場聯賽本來他應該下場休息，後來場上形勢忽然發生變化，原先領先一大截的比分漸漸被拉平，隊伍裏有人忽然不打了當場把球服脫了扔在場上。
比分落後，隊伍本就人心惶惶，這麽一遭後更是心如散沙。
教練生氣了，沖離開那人大叫，“不打了就滾回家！”
那人沒回頭。
誰都知道這場比賽是高考前最後一次集體賽，打完最後一場該回家的就真的該回家，該上全日補習的書包行李也都收拾好了。
一片喧鬧中，口哨聲響了三遍，對方隊伍已經圍成一圈提前做好慶祝儀式，有人囂張地往這側看過來。
淩超狠狠地把眼神挪開，礦泉水瓶被捏扁丟在地上。
他站起來舉手申請替補上場。
教練當場過來踹了他一腳。
淩超痛得耳朵都紅了，急得嗷嗷叫。
“還知道疼？你這上場了腿是不要了？還是想好這輩子都不當運動員了？”
淩超的腿裏釘著鋼板，沒錯，就是大考金屬探測儀掃過去滴答滴答響的那玩意兒。
鋼板在他初三那年裝上去的。
初三那年練體育莽撞不講方法受了傷，淩超粗線條，問起來也是一點事兒沒有，等人走光了才癱在地上給周榆打電話。
等周榆面無表情帶著家裏刻著紅十字的大白藥箱趕過來時候，淩超早就坐在臺階上敷著不知道哪裏來的一塊錢老冰棍，見到周榆趕過來還笑得燦爛。
周榆皺著眉頭伸手捏了兩下他腳腕，淩超才從瞇瞇眼轉變痛苦的嗷叫。
“你幹嘛？周榆！能不能對要出現在奧運會上的腿放尊重點？”
周榆還是面無表情，睨了眼就松手直接打了120.
淩超見人打急救電話一下就急了，“誒誒誒，我就說說，你怎麽還占用公共資源呢，這多不好意思...”
當時誰也沒意料到，15歲最後一聲吵鬧，就止於那顆蟬鳴纏綿的樹下，少年瘸著腿抱著個幾乎花掉的老冰棍咯咯笑個不停。
再後來，一個半天摸不到球就手癢的人三個月在床上躺著，除了看天花板就是盯著打滿石膏半吊著的幾乎無法稱為腿的藝術品。
就這像煙熏豬肉一樣的東西，還想上奧運會？
“還想不想上奧運會？”教練呵斥他，並拒絕了他要上場的請求。
淩超也站起來轉了一圈證明自己沒有問題，拒絕了教練拒絕他上次的理由。
“教練，大家都想贏，大家都必須贏。”
淩超汗涔涔地看著教練，眼神清亮明媚，他拍了拍胸脯保證，“放心好了，教練，我保證你會有個奧運冠軍徒弟。”
其實那場比賽他們贏了。
“那為什麽？”在飛北京的飛機上，蘇歲安皺著眉頭問溫燦。
那為什麽，淩超體考成績作廢了？
溫燦含著熱淚罵道，“七班那群畜生不如的體育生，第一場比賽犯規撞人，他後面體考成績受影響了。”
溫燦永遠記得那一天，淩超拄著拐杖回到班級，看見溫燦擔心的目光那一刻忽然笑了起來。
淩超揚起腿跟溫燦說，“你不是喜歡畫畫，我的腿上還有空位，特意給你留的。”
溫燦一邊罵他是不是有病，一邊心疼得連碰都不敢碰。
淩超倒是大大方方的拿手骨節敲石膏，把石膏敲得哐哐響以證明自己真的沒事。
後來的日子，淩超面對比誰都多的課業任務，不忍心打擾溫燦和周榆，經常下了課自己拄著拐杖往辦公室跑，從那以後真的成了紅姐口中的勞模。
不帶引號那種。
“他其實已經很努力了，就是給他剩下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出成績那天，溫燦特地去網吧陪他一起看。
即便最後沒有達到文化達標線，溫燦已經做好安慰的打算。
可是看見一貫沒心沒肺的人在這一刻也耷拉下嘴角笑不出來，她堵在心口的話也講不出來了。
“淩超...那什麽...”
“沒事，我真沒想到能考這麽高，紅姐得驕傲死了哈哈哈”說著淩超轉過來，笑了下握緊溫燦的手腕，拉著她出去，“天氣這麽熱，我請你吃冰棍吧？就這麽定了，走吧。”
溫燦一句話說不完被淩超拉著出去，她還想說什麽，淩超忽然讓她在原地等一會兒就跑開了。
回來的時候他是跑著回來的，胸口還在起伏喘氣。
溫燦怕他傷口覆發，著急地叫他小心點
淩超沒聽見，反而跑快了幾步，揚了揚手上的冰棍。
兩根老冰棍。
溫燦接過老冰棍，腦袋忽然嗡一聲閃回過好多畫面。
她記得有一年夏天特別熱，熱到站在馬路中央都要化掉。
她其實從來沒有夏天吃冰棍的習慣，但那天就是鬼使神差走進了小賣鋪，看了半圈就買了最便宜的一款老冰棍。
付了錢慢慢往回走，正打算拆開包裝就聽見有人疼得嗷嗷叫的聲音。
拎著冰棍，她朝聲音方向走過去，看見臺階上抱著腿的男生。
她看見男生掛了一頭密密麻麻的汗，委屈地縮在臺階角落抱著腿，終是於心不忍走了過去。
其實，她沒想過一根冰棍能有多緩解他的疼痛，甚至，那也只是一根一塊錢的老冰棍。
“溫燦，謝謝你四年前你送給我的冰棍，我很喜歡。”
溫燦擡頭看著淩超，漸漸紅了眼睛。
淩超卻以為溫燦哭了，手忙腳亂地拿握過冰棍那只冷冰冰的手背去擦眼淚，結果一把被溫燦拍開。
溫燦眨了眨眼盯向淩超的眼睛，靠近一步踮腳伸手一下圈住男生溫熱的脖頸。
“淩超，你說過喜歡我的話，還算不算數？”
女生軟綿綿的聲音吹在鎖骨邊上，男生的耳根連著胸前一整片都跟著泛紅。
“算數。”他說。
淩超稍稍一用力冰棍隔著塑料袋在手心啪嗒碎開，少女勾起唇角一笑，踮腳起來，柔軟的唇片親在了他的嘴角。
冰棍被手心溫度融化，隔著塑料袋淌著水。
等少年反應過來，少女已經松開手，她後退兩步對他說，“淩超，我喜歡你。你要記住，不管你怎麽樣，我都喜歡你。”
聽著的少年彎了彎唇，眼淚卻落了下來，他哽咽得啞了嗓子說不出來話，最後只在擁抱溫燦的時候落下一句輕輕的，“謝謝你。”
大一下學期，蘇歲安有次為了逃團建提前找溫燦串通好了，上學期蘇歲安的借口是溫燦過生日盛情難卻，這學期蘇歲安想破了腦袋最後還是決定裝重感冒和溫燦前呼裏應打配合逃走。
團支書攔住蘇歲安，並投去媽媽般關切的目光，“歲安，要不還是我陪你去醫院吧？你一個人多不安全啊？”
蘇歲安瞪圓了口罩上的眼睛，一緊張嗆著口水咳個不停，待咳嗽完，團支書忽然挽起她的手，眼裏全是堅毅，她說，“你放心，我男朋友上周練了一周靜脈輸液，絕對沒問題的。”
...
“不是...”蘇歲安關鍵時刻就結巴了，眼看著就要上菜板，她一個撤步掏出手機給溫燦打過去。
“餵？溫溫你是不是在門口等我呀，你等著，我馬上就到了啊，不急的。”蘇歲安把嗓子搓尖說話，說完還瞥了兩眼團支書。
看吧，我很忙的，你男朋友還是找別人當小白鼠吧。
團支書只好訕訕地松了手，在蘇歲安欣慰的表情下緩緩轉身，最後還不忘強調一遍，“真的，我男朋友紮針從來沒失誤過。”
蘇歲安彎了彎眼睛，心裏咒罵，到了眼裏就是純白色的笑意。
真虛偽吶...嘖嘖嘖...
到了校門口，蘇歲安把口罩用力一扯，長呼一口氣一路長跑奔向溫燦，忽然溫燦後退兩步，拿著手機嘴裏還念念有詞。
蘇歲安撲了個空在原地撅了撅嘴，又乖乖地扯口罩帶子在一邊踹石墩子玩。
過了不一會兒，溫燦終於打完電話，掛了電話眼裏還是帶著笑意。
蘇歲安都忍不住特地調侃她，“怎麽啊？中彩票了還是股票漲了？”
溫燦一把撈過蘇歲安，臉上的笑意悄悄埋進溫順的長發裏，眼眸溫柔下來不知不覺臉頰也紅了，她說，“淩超說錄取了北體，下學期我們終於能湊到一起了！”
蘇歲安開著玩笑長“籲”了聲，被溫燦堵住嘴，溫燦炸毛也沒舍得敲蘇歲安腦袋，不平道，“你和你家周榆整天膩膩歪歪的，再這麽下去我可要高血糖了啊！”
蘇歲安對著這句話想了半天，最後作為醫學生還是“嘖”了聲教訓她，“胰島素可不是好惹的！”
二零二四年九月末，三個人圍成圈坐在北醫的大操場上。
在場第一個提專業課的周榆被使喚去買飲料，這時候回來踹了一腳坐在蘇歲安和溫燦中間的淩超，
“起來，那邊去。”
淩超撅了撅嘴看向溫燦求助，見無果後委屈巴巴地擡屁股走人了。
溫燦和蘇歲安相視一笑，之後討好地摸了摸淩超腦袋安慰道，“沒事噠沒事噠，你就讓讓他們倆吧，他倆最近專業課忙得一周都見不到幾次面呢。”
淩超不管溫燦說什麽，反正就是對的，於是揚著腦袋一副孩子氣的樣子朝周榆吐舌頭，“略略略，讓你一次吧。”
周榆瞟了他一眼，丟了瓶可樂過去，轉頭擰開一瓶橙汁遞給蘇歲安。
蘇歲安沒接，慪氣似得離他遠了三寸，然後賭氣似得拿起倒在草地上的可樂，不知道哪裏來的牛勁啪嗒一聲打開，水汽也跟她過不去，爭先恐後蹦跶出兩米高，滋得蘇歲安滿臉連著胸前一片都是可樂。
...
連你也欺負我是吧？！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八月底，淩超送三人到機場後兩手空空後退了一步。
他抿嘴笑了下，說，“快去吧，我回去了。”
說完故作輕松地揮揮手背過身。
最後一場聯賽本來他應該下場休息，後來場上形勢忽然發生變化，原先領先一大截的比分漸漸被拉平，隊伍裏有人忽然不打了當場把球服脫了扔在場上。
比分落後，隊伍本就人心惶惶，這麽一遭後更是心如散沙。
教練生氣了，沖離開那人大叫，“不打了就滾回家！”
那人沒回頭。
誰都知道這場比賽是高考前最後一次集體賽，打完最後一場該回家的就真的該回家，該上全日補習的書包行李也都收拾好了。
一片喧鬧中，口哨聲響了三遍，對方隊伍已經圍成一圈提前做好慶祝儀式，有人囂張地往這側看過來。
淩超狠狠地把眼神挪開，礦泉水瓶被捏扁丟在地上。
他站起來舉手申請替補上場。
教練當場過來踹了他一腳。
淩超痛得耳朵都紅了，急得嗷嗷叫。
“還知道疼？你這上場了腿是不要了？還是想好這輩子都不當運動員了？”
淩超的腿裏釘著鋼板，沒錯，就是大考金屬探測儀掃過去滴答滴答響的那玩意兒。
鋼板在他初三那年裝上去的。
初三那年練體育莽撞不講方法受了傷，淩超粗線條，問起來也是一點事兒沒有，等人走光了才癱在地上給周榆打電話。
等周榆面無表情帶著家裏刻著紅十字的大白藥箱趕過來時候，淩超早就坐在臺階上敷著不知道哪裏來的一塊錢老冰棍，見到周榆趕過來還笑得燦爛。
周榆皺著眉頭伸手捏了兩下他腳腕，淩超才從瞇瞇眼轉變痛苦的嗷叫。
“你幹嘛？周榆！能不能對要出現在奧運會上的腿放尊重點？”
周榆還是面無表情，睨了眼就松手直接打了120.
淩超見人打急救電話一下就急了，“誒誒誒，我就說說，你怎麽還占用公共資源呢，這多不好意思...”
當時誰也沒意料到，15歲最後一聲吵鬧，就止於那顆蟬鳴纏綿的樹下，少年瘸著腿抱著個幾乎花掉的老冰棍咯咯笑個不停。
再後來，一個半天摸不到球就手癢的人三個月在床上躺著，除了看天花板就是盯著打滿石膏半吊著的幾乎無法稱為腿的藝術品。
就這像煙熏豬肉一樣的東西，還想上奧運會？
“還想不想上奧運會？”教練呵斥他，並拒絕了他要上場的請求。
淩超也站起來轉了一圈證明自己沒有問題，拒絕了教練拒絕他上次的理由。
“教練，大家都想贏，大家都必須贏。”
淩超汗涔涔地看著教練，眼神清亮明媚，他拍了拍胸脯保證，“放心好了，教練，我保證你會有個奧運冠軍徒弟。”
其實那場比賽他們贏了。
“那為什麽？”在飛北京的飛機上，蘇歲安皺著眉頭問溫燦。
那為什麽，淩超體考成績作廢了？
溫燦含著熱淚罵道，“七班那群畜生不如的體育生，第一場比賽犯規撞人，他後面體考成績受影響了。”
溫燦永遠記得那一天，淩超拄著拐杖回到班級，看見溫燦擔心的目光那一刻忽然笑了起來。
淩超揚起腿跟溫燦說，“你不是喜歡畫畫，我的腿上還有空位，特意給你留的。”
溫燦一邊罵他是不是有病，一邊心疼得連碰都不敢碰。
淩超倒是大大方方的拿手骨節敲石膏，把石膏敲得哐哐響以證明自己真的沒事。
後來的日子，淩超面對比誰都多的課業任務，不忍心打擾溫燦和周榆，經常下了課自己拄著拐杖往辦公室跑，從那以後真的成了紅姐口中的勞模。
不帶引號那種。
“他其實已經很努力了，就是給他剩下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出成績那天，溫燦特地去網吧陪他一起看。
即便最後沒有達到文化達標線，溫燦已經做好安慰的打算。
可是看見一貫沒心沒肺的人在這一刻也耷拉下嘴角笑不出來，她堵在心口的話也講不出來了。
“淩超...那什麽...”
“沒事，我真沒想到能考這麽高，紅姐得驕傲死了哈哈哈”說著淩超轉過來，笑了下握緊溫燦的手腕，拉著她出去，“天氣這麽熱，我請你吃冰棍吧？就這麽定了，走吧。”
溫燦一句話說不完被淩超拉著出去，她還想說什麽，淩超忽然讓她在原地等一會兒就跑開了。
回來的時候他是跑著回來的，胸口還在起伏喘氣。
溫燦怕他傷口覆發，著急地叫他小心點
淩超沒聽見，反而跑快了幾步，揚了揚手上的冰棍。
兩根老冰棍。
溫燦接過老冰棍，腦袋忽然嗡一聲閃回過好多畫面。
她記得有一年夏天特別熱，熱到站在馬路中央都要化掉。
她其實從來沒有夏天吃冰棍的習慣，但那天就是鬼使神差走進了小賣鋪，看了半圈就買了最便宜的一款老冰棍。
付了錢慢慢往回走，正打算拆開包裝就聽見有人疼得嗷嗷叫的聲音。
拎著冰棍，她朝聲音方向走過去，看見臺階上抱著腿的男生。
她看見男生掛了一頭密密麻麻的汗，委屈地縮在臺階角落抱著腿，終是於心不忍走了過去。
其實，她沒想過一根冰棍能有多緩解他的疼痛，甚至，那也只是一根一塊錢的老冰棍。
“溫燦，謝謝你四年前你送給我的冰棍，我很喜歡。”
溫燦擡頭看著淩超，漸漸紅了眼睛。
淩超卻以為溫燦哭了，手忙腳亂地拿握過冰棍那只冷冰冰的手背去擦眼淚，結果一把被溫燦拍開。
溫燦眨了眨眼盯向淩超的眼睛，靠近一步踮腳伸手一下圈住男生溫熱的脖頸。
“淩超，你說過喜歡我的話，還算不算數？”
女生軟綿綿的聲音吹在鎖骨邊上，男生的耳根連著胸前一整片都跟著泛紅。
“算數。”他說。
淩超稍稍一用力冰棍隔著塑料袋在手心啪嗒碎開，少女勾起唇角一笑，踮腳起來，柔軟的唇片親在了他的嘴角。
冰棍被手心溫度融化，隔著塑料袋淌著水。
等少年反應過來，少女已經松開手，她後退兩步對他說，“淩超，我喜歡你。你要記住，不管你怎麽樣，我都喜歡你。”
聽著的少年彎了彎唇，眼淚卻落了下來，他哽咽得啞了嗓子說不出來話，最後只在擁抱溫燦的時候落下一句輕輕的，“謝謝你。”
大一下學期，蘇歲安有次為了逃團建提前找溫燦串通好了，上學期蘇歲安的借口是溫燦過生日盛情難卻，這學期蘇歲安想破了腦袋最後還是決定裝重感冒和溫燦前呼裏應打配合逃走。
團支書攔住蘇歲安，並投去媽媽般關切的目光，“歲安，要不還是我陪你去醫院吧？你一個人多不安全啊？”
蘇歲安瞪圓了口罩上的眼睛，一緊張嗆著口水咳個不停，待咳嗽完，團支書忽然挽起她的手，眼裏全是堅毅，她說，“你放心，我男朋友上周練了一周靜脈輸液，絕對沒問題的。”
...
“不是...”蘇歲安關鍵時刻就結巴了，眼看著就要上菜板，她一個撤步掏出手機給溫燦打過去。
“餵？溫溫你是不是在門口等我呀，你等著，我馬上就到了啊，不急的。”蘇歲安把嗓子搓尖說話，說完還瞥了兩眼團支書。
看吧，我很忙的，你男朋友還是找別人當小白鼠吧。
團支書只好訕訕地松了手，在蘇歲安欣慰的表情下緩緩轉身，最後還不忘強調一遍，“真的，我男朋友紮針從來沒失誤過。”
蘇歲安彎了彎眼睛，心裏咒罵，到了眼裏就是純白色的笑意。
真虛偽吶...嘖嘖嘖...
到了校門口，蘇歲安把口罩用力一扯，長呼一口氣一路長跑奔向溫燦，忽然溫燦後退兩步，拿著手機嘴裏還念念有詞。
蘇歲安撲了個空在原地撅了撅嘴，又乖乖地扯口罩帶子在一邊踹石墩子玩。
過了不一會兒，溫燦終於打完電話，掛了電話眼裏還是帶著笑意。
蘇歲安都忍不住特地調侃她，“怎麽啊？中彩票了還是股票漲了？”
溫燦一把撈過蘇歲安，臉上的笑意悄悄埋進溫順的長發裏，眼眸溫柔下來不知不覺臉頰也紅了，她說，“淩超說錄取了北體，下學期我們終於能湊到一起了！”
蘇歲安開著玩笑長“籲”了聲，被溫燦堵住嘴，溫燦炸毛也沒舍得敲蘇歲安腦袋，不平道，“你和你家周榆整天膩膩歪歪的，再這麽下去我可要高血糖了啊！”
蘇歲安對著這句話想了半天，最後作為醫學生還是“嘖”了聲教訓她，“胰島素可不是好惹的！”
二零二四年九月末，三個人圍成圈坐在北醫的大操場上。
在場第一個提專業課的周榆被使喚去買飲料，這時候回來踹了一腳坐在蘇歲安和溫燦中間的淩超，
“起來，那邊去。”
淩超撅了撅嘴看向溫燦求助，見無果後委屈巴巴地擡屁股走人了。
溫燦和蘇歲安相視一笑，之後討好地摸了摸淩超腦袋安慰道，“沒事噠沒事噠，你就讓讓他們倆吧，他倆最近專業課忙得一周都見不到幾次面呢。”
淩超不管溫燦說什麽，反正就是對的，於是揚著腦袋一副孩子氣的樣子朝周榆吐舌頭，“略略略，讓你一次吧。”
周榆瞟了他一眼，丟了瓶可樂過去，轉頭擰開一瓶橙汁遞給蘇歲安。
蘇歲安沒接，慪氣似得離他遠了三寸，然後賭氣似得拿起倒在草地上的可樂，不知道哪裏來的牛勁啪嗒一聲打開，水汽也跟她過不去，爭先恐後蹦跶出兩米高，滋得蘇歲安滿臉連著胸前一片都是可樂。
...
連你也欺負我是吧？！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