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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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白？
“蘇歲安，我喜歡你。”------------背帶褲小兔
蘇歲安要上臺發言，林梅青跟著來後臺美其名曰“幫你順順句”，最後屁股往邊上一坐就連上信號再也沒起來過。
蘇歲安無奈地把林梅青翹起來的腿放下，再把裙角拉整齊還拍了拍，好笑似地問她，“青青，今天到底是你表白還是我表白啊？”
林梅青一聽立馬放下手機，擡起頭慢半拍笑，“是我，是我。”
“我都差點忘了...”
“啊？”
林梅青小聲嘟囔被蘇歲安抓包，又心虛地擡頭連連擺手，“沒有沒有。”
除了後臺，體育館擠滿了學生。
蘇歲安等待在後臺，偷偷拉著帷幕往下望，她的腦袋裏依然回蕩著那個背影，遲遲揮之不去。
可是沒有。
連林梅青口中的一眼就看得見的學長也沒瞧見。
蘇歲安忍不住開始替人擔心，“青青，你那個學長真的答應了會來嗎？”
林梅青連頭也沒擡就說，“不會啊，我都打聽過了，你一會兒上臺就見到了。”
“好吧。”蘇歲安只好不多說，默默收好林梅青塞給她的紙條。
蘇歲安聽見喊名字後從臺子左側走上去，在講座邊先鞠了個躬。
直起腰後往下僅僅望去一眼，蘇歲安手心已經開始出汗。
說把觀眾看作蘿蔔白菜的人，見過腦門上長硬幣大兩只眼睛的蘿蔔白菜們嗎？
她不自在地捏了捏話筒桿，沒說話先咽了三次口水。
這是她第一次站在這麽多人面前說話，很快紅了臉。
“尊敬的校領導，老師們，親愛的同學們，大家早上好，我是高三七班的蘇歲安。”獨自醞釀了半天，蘇歲安終於聲線顫抖著邁出第一步。
可長稿子寫著一時爽，現在回憶起來就有多難堪。
下一句，是什麽來著？
“咳咳...在這個燦爛奪目的六月，我們相聚於此，既是慶祝三年旅程的完滿結束，也是在歡聲笑語中與過去告別。”
“回望往昔，我們曾無數次在晨曦中追逐知識的光芒，在夜幕下與星辰共舞，每一滴汗水都見證了我們的成長和蛻變。青春本該如此閃耀，我們走的每一步都會閃閃發光，所以...所”
所以啥來著？
...
腦子：我不雞丟哇！
停頓太久，以至於臺下的人自發開始鼓掌，掌聲熱淚而經久，她臉頰側在發燙，只敢偷偷掀眼往臺下看。
就在她開始結巴得說不出話無法完成這場演講的時候，她再次看見了那個一閃而過熟悉的身影。
“周榆？”蘇歲安下意識地說出來，甚至全然忘記了自己正站在話筒前，再小的聲音也能被傳得很遠。
那個身影頓了下，沒轉頭。
臺下順著她的方向看過去，瞬間鬧騰成一片。
蘇歲安不敢再盯著他看了，只好轉移開視線，她可不想畢業典禮變成非誠勿擾。
可就在蘇歲安移開視線一瞬間，少年像是聽見召應恰好轉過身。
真的是他。
穿著白色襯衫的少年，眼眸明亮地彎唇笑著看了過來。
一瞬間，什麽狗屁緊張，什麽狗屁蘿蔔白菜，我的觀眾只有一個人。
女生僅剩半截的電量一下滿格，連眼睛都亮了幾分。
她找到話口，繼續往下說，
“我一直不算一個很勵志的人，從小到大放棄過很多事情，這件事是我堅持得最久的一件事。我不是個勝負心重的人，小時候看到別人拿獎狀也從來不覺得把鞋玩丟一只回家又有什麽丟臉的。但唯獨在考北大這件事上，我總是耿耿於懷。成績瓶頸期難過到我幾乎每天都想放棄，覺得生活一點意思也沒有，天不亮起來背書，和月亮瞪眼寫一晚上題，主動隔絕一切娛樂活動，我問自己，萬一結果不如意，那做這些到底值不值？”
“我想起很早之前有人問過我，女孩子學習這麽努力有什麽用？當時我努力替女孩子辯解，越辯解，越心酸，因為其實，問問題的人他們並不是想聽這個才問出口的。但現在我會這麽回答她，跟女孩比學習比不過不是什麽丟臉事，畢竟，女孩子們真的很厲害。沒有人能限制我，我想去的地方很遠，想見的人很優秀，所以就算熬夜爆肝去換一場沒有遺憾的青春，也是絕對值得的。”
“我很喜歡一句話，有些人出現在你的生命裏不是沒有理由的，他總會帶給你什麽，教會你什麽，可能是恨，也可能是愛。我很慶幸我的生命中一直有這些人的存在，一直以來，支撐我走下去，承載著我所有所有的信念，都來自於他。”
蘇歲安不自覺地看向周榆，手心不自覺緊攥，這段話並不在原先的稿子裏，甚至已經有點脫軌出了原先的結束語。
但她看見了周榆堅定而溫柔的目光，他只是安靜地站著，就有無數個目光像蝴蝶似得飄落在他的身上。
蘇歲安半刻沒說下去，場上又響起雷鳴般的掌聲，她不懂大家的鼓掌點，但一眼看見了最應該聽見的人被幾個女生喊住，正低垂著腦袋聽人講話。
...
餵！我在這深情表白呢！
蘇歲安氣不過，在臺上惡狠狠瞪過去。
好的，從今以後你也是蘿蔔白菜！
周蘿蔔！周白菜！
話筒被校領導接過去，等蘇歲安再次朝周榆原先方向看過去時，人已經不見了。
就...走了？
被我嚇跑的？
“接下來有請22屆優秀畢業生許向南學長返校為蘇同學頒發獎狀。”
蘇歲安已經做好準備，悄悄從校服兜裏掏出紙條放在左手手心，扭頭往左側幕布後看去。
她倒要看看到底是哪方神仙讓我青青妹妹如此魂牽夢繞！
幕布有微微晃動的趨勢，一雙在這樣的雨天都幹凈得仿佛真的像踩著雲朵走路的球鞋先露了出來，接著那人伸手撥開幕布，伴隨著臺下此起彼伏的驚呼聲捧著獎狀大步走了過來。
蘇歲安下意識透著校服褲子掐了下自己的大腿。
嘶...真的好痛。
“畢業快樂。”周榆在她對面站定，聲音如此真實地傳過來。
少年的肩頭被雨悄悄淋濕，燈光一照連著人都亮晶晶的。
他把獎狀遞給她，側身看著她，一副內雙因笑意而埋得更深，牽動著眼尾上揚。
“謝...謝”蘇歲安下意識地道謝，抓著獎狀邊的手指僵硬到變形，左手心還捏著那張紙條，被汗浸透也沒想起送出去。
蘇歲安立馬紅了臉，低著頭想，這個活神仙啊...確實是挺讓人難忘的。
周榆彎唇輕笑了下就把身體轉了過去，蘇歲安今天散著頭發，擡眼看人的時候一雙兔子眼微微發紅，他忍了很久才忍住沒上去摸女生的頭。
她這幅樣子，真的很可愛。
不過最後站在她邊上一起合照，他還是忍不住揚了揚手背碰了碰她的手背。
蘇歲安立馬察覺到側頭看他。
少年鼻梁高挺，垂眸看她時微挑眉，提醒她，“看鏡頭。”
話音落，蘇歲安終於把視線從他優越的臉龐線條上離開，看向鏡頭。
倒計時結束照片定格的瞬間，蘇歲安才忽然一瞬間意識到，原來自己的願望又在不知不覺中被實現了。
他真的來參加她的畢業典禮了，也真的和她有了第一張正式的合照。
照片裏，兩人肩膀相互貼著，女生高度恰好在男生下巴位置，剛剛好的體型差，剛剛好的回眸對視，剛剛好的微笑弧度。
環節徹底結束，撤下臺子時蘇歲安走在周榆邊上悄咪咪拉了拉他的襯衫袖口。
周榆把臉側過去，“嗯？”
蘇歲安掃了他一眼，藏不住笑，問他，“你什麽時候改名叫許向南了？”
周榆似乎沒料到她會先問這個問題，先是一楞，然後無奈地敲了下她腦殼，說，“許向南是我表哥。”
蘇歲安聽著一楞一楞的，忽然想起林梅青那檔子事，追上去繼續問，“那你表哥今天來了沒？”
“是不是跟你一樣好看？是不是那種一眼就能從人群中看見的類型？還有啊，他喜不喜歡那種有點咋咋呼呼，但其實超級善良有趣溫柔的女孩啊？”
蘇歲安只顧著一頓輸出，替人求姻緣，卻不曾想差點斷送了自己的紅線。
她不明所以地看著周榆瞪大的眼珠子，無辜地眨了眨眼最後感覺察覺到什麽轉為難過地撇嘴說，“啊...是不是已經有”
“蘇歲安”周榆轉過身低聲認真叫了遍女生的名字，難得打斷了蘇歲安的話，他近距離看見了女生眼皮下重重的烏青，心裏忽然一陣酸澀。
“他沒來，很好看也有很多女生喜歡他，但是...”明明是一個一個問題回答的，但從周榆嘴裏說出來莫名有種敷衍的感覺，蘇歲安反倒以為他只是害羞，湊上亮晶晶的眼睛追問他，“但是什麽？”
周榆伸出手指又點遠了蘇歲安的腦袋，低頭說，
“但是，他應該不喜歡有點咋咋呼呼，其實很可愛很善良很溫柔有趣的女生。”
周榆一口氣說完，普通話如此清晰標準，以至於她每個詞都聽清楚了。
這人...怎麽還二創呢...
正想著，蘇歲安擡頭無意間又撞進他一雙看狗都神情的眸子裏。
她曾經想過很多次，如果要選出周榆臉上她最喜歡的部分，一定是眼睛。
他有雙很會愛人的眼睛，委屈時候會變成圓圓的開扇，神情時候忽然沈了幾分，分明整個宇宙的銀河都在他的眼裏可以找得到。
“你倆？幹嘛呢？”
突然冒出來的聲音打斷了這暧昧的情緒，蘇歲安慌忙移開視線，連著扇了幾下眼皮。
淩超和溫燦不知道又從哪個角落裏冒出來，走過來一個搭上一人的肩膀，視線在紅到脖頸的兩人身上亂瞟。
半秒後，淩超和溫燦共同得出了個結論——有情況！
“那什麽...你們什麽時候來的...啊？”蘇歲安臉頰紅得離譜，眼珠子尷尬地在溫燦和淩超一副捉奸在床的表情上游離開。
“我們什麽時候來的完全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倆剛剛到底在幹嘛？”
“對！在幹嘛？！”
淩超跟著溫燦應和了一句，逼得蘇歲安臉更紅了。
蘇歲安求助周榆，對面那人任淩超圈著脖頸，定定地看了過來，脖前竟然也紅了一片。
原來他也這麽容易害羞嗎？那剛才是裝什麽裝？
蘇歲安發覺自己偷笑後急忙擺手，嘴跑在腦袋前面，“不是這樣的，不是我要表白。”
“表白？誰？”
面對三個人的熾烈目光，蘇歲安急得攤開了手心的紙條，“你們看，真不是我。”
幾個人都湊過來看紙條，半分鐘後，連周榆看她的眼神都不算清白。
蘇歲安自己翻轉手心看了眼紙條：周榆哥哥，我們在一起吧！
...
對面的“表白對象”看見了紙條，自戳手心紅了耳朵。
“早說啊，早知道是這個劇情走向我倆就不過來了，說不定現在都已經親上了呢。”
“？”蘇歲安的臉本來紅一塊白一塊，聽見這話徹底熟透了。
“是麽？”
而對面那人咬了咬下嘴唇，還是單手抄兜站著，這時候忽然伸手拿掉淩超的手幾步上前，終於在蘇歲安邊上站定。
蘇歲安確認她沒聽錯，那句話原原本本應該是，
“那就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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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歲安無奈地把林梅青翹起來的腿放下，再把裙角拉整齊還拍了拍，好笑似地問她，“青青，今天到底是你表白還是我表白啊？”
林梅青一聽立馬放下手機，擡起頭慢半拍笑，“是我，是我。”
“我都差點忘了...”
“啊？”
林梅青小聲嘟囔被蘇歲安抓包，又心虛地擡頭連連擺手，“沒有沒有。”
除了後臺，體育館擠滿了學生。
蘇歲安等待在後臺，偷偷拉著帷幕往下望，她的腦袋裏依然回蕩著那個背影，遲遲揮之不去。
可是沒有。
連林梅青口中的一眼就看得見的學長也沒瞧見。
蘇歲安忍不住開始替人擔心，“青青，你那個學長真的答應了會來嗎？”
林梅青連頭也沒擡就說，“不會啊，我都打聽過了，你一會兒上臺就見到了。”
“好吧。”蘇歲安只好不多說，默默收好林梅青塞給她的紙條。
蘇歲安聽見喊名字後從臺子左側走上去，在講座邊先鞠了個躬。
直起腰後往下僅僅望去一眼，蘇歲安手心已經開始出汗。
說把觀眾看作蘿蔔白菜的人，見過腦門上長硬幣大兩只眼睛的蘿蔔白菜們嗎？
她不自在地捏了捏話筒桿，沒說話先咽了三次口水。
這是她第一次站在這麽多人面前說話，很快紅了臉。
“尊敬的校領導，老師們，親愛的同學們，大家早上好，我是高三七班的蘇歲安。”獨自醞釀了半天，蘇歲安終於聲線顫抖著邁出第一步。
可長稿子寫著一時爽，現在回憶起來就有多難堪。
下一句，是什麽來著？
“咳咳...在這個燦爛奪目的六月，我們相聚於此，既是慶祝三年旅程的完滿結束，也是在歡聲笑語中與過去告別。”
“回望往昔，我們曾無數次在晨曦中追逐知識的光芒，在夜幕下與星辰共舞，每一滴汗水都見證了我們的成長和蛻變。青春本該如此閃耀，我們走的每一步都會閃閃發光，所以...所”
所以啥來著？
...
腦子：我不雞丟哇！
停頓太久，以至於臺下的人自發開始鼓掌，掌聲熱淚而經久，她臉頰側在發燙，只敢偷偷掀眼往臺下看。
就在她開始結巴得說不出話無法完成這場演講的時候，她再次看見了那個一閃而過熟悉的身影。
“周榆？”蘇歲安下意識地說出來，甚至全然忘記了自己正站在話筒前，再小的聲音也能被傳得很遠。
那個身影頓了下，沒轉頭。
臺下順著她的方向看過去，瞬間鬧騰成一片。
蘇歲安不敢再盯著他看了，只好轉移開視線，她可不想畢業典禮變成非誠勿擾。
可就在蘇歲安移開視線一瞬間，少年像是聽見召應恰好轉過身。
真的是他。
穿著白色襯衫的少年，眼眸明亮地彎唇笑著看了過來。
一瞬間，什麽狗屁緊張，什麽狗屁蘿蔔白菜，我的觀眾只有一個人。
女生僅剩半截的電量一下滿格，連眼睛都亮了幾分。
她找到話口，繼續往下說，
“我一直不算一個很勵志的人，從小到大放棄過很多事情，這件事是我堅持得最久的一件事。我不是個勝負心重的人，小時候看到別人拿獎狀也從來不覺得把鞋玩丟一只回家又有什麽丟臉的。但唯獨在考北大這件事上，我總是耿耿於懷。成績瓶頸期難過到我幾乎每天都想放棄，覺得生活一點意思也沒有，天不亮起來背書，和月亮瞪眼寫一晚上題，主動隔絕一切娛樂活動，我問自己，萬一結果不如意，那做這些到底值不值？”
“我想起很早之前有人問過我，女孩子學習這麽努力有什麽用？當時我努力替女孩子辯解，越辯解，越心酸，因為其實，問問題的人他們並不是想聽這個才問出口的。但現在我會這麽回答她，跟女孩比學習比不過不是什麽丟臉事，畢竟，女孩子們真的很厲害。沒有人能限制我，我想去的地方很遠，想見的人很優秀，所以就算熬夜爆肝去換一場沒有遺憾的青春，也是絕對值得的。”
“我很喜歡一句話，有些人出現在你的生命裏不是沒有理由的，他總會帶給你什麽，教會你什麽，可能是恨，也可能是愛。我很慶幸我的生命中一直有這些人的存在，一直以來，支撐我走下去，承載著我所有所有的信念，都來自於他。”
蘇歲安不自覺地看向周榆，手心不自覺緊攥，這段話並不在原先的稿子裏，甚至已經有點脫軌出了原先的結束語。
但她看見了周榆堅定而溫柔的目光，他只是安靜地站著，就有無數個目光像蝴蝶似得飄落在他的身上。
蘇歲安半刻沒說下去，場上又響起雷鳴般的掌聲，她不懂大家的鼓掌點，但一眼看見了最應該聽見的人被幾個女生喊住，正低垂著腦袋聽人講話。
...
餵！我在這深情表白呢！
蘇歲安氣不過，在臺上惡狠狠瞪過去。
好的，從今以後你也是蘿蔔白菜！
周蘿蔔！周白菜！
話筒被校領導接過去，等蘇歲安再次朝周榆原先方向看過去時，人已經不見了。
就...走了？
被我嚇跑的？
“接下來有請22屆優秀畢業生許向南學長返校為蘇同學頒發獎狀。”
蘇歲安已經做好準備，悄悄從校服兜裏掏出紙條放在左手手心，扭頭往左側幕布後看去。
她倒要看看到底是哪方神仙讓我青青妹妹如此魂牽夢繞！
幕布有微微晃動的趨勢，一雙在這樣的雨天都幹凈得仿佛真的像踩著雲朵走路的球鞋先露了出來，接著那人伸手撥開幕布，伴隨著臺下此起彼伏的驚呼聲捧著獎狀大步走了過來。
蘇歲安下意識透著校服褲子掐了下自己的大腿。
嘶...真的好痛。
“畢業快樂。”周榆在她對面站定，聲音如此真實地傳過來。
少年的肩頭被雨悄悄淋濕，燈光一照連著人都亮晶晶的。
他把獎狀遞給她，側身看著她，一副內雙因笑意而埋得更深，牽動著眼尾上揚。
“謝...謝”蘇歲安下意識地道謝，抓著獎狀邊的手指僵硬到變形，左手心還捏著那張紙條，被汗浸透也沒想起送出去。
蘇歲安立馬紅了臉，低著頭想，這個活神仙啊...確實是挺讓人難忘的。
周榆彎唇輕笑了下就把身體轉了過去，蘇歲安今天散著頭發，擡眼看人的時候一雙兔子眼微微發紅，他忍了很久才忍住沒上去摸女生的頭。
她這幅樣子，真的很可愛。
不過最後站在她邊上一起合照，他還是忍不住揚了揚手背碰了碰她的手背。
蘇歲安立馬察覺到側頭看他。
少年鼻梁高挺，垂眸看她時微挑眉，提醒她，“看鏡頭。”
話音落，蘇歲安終於把視線從他優越的臉龐線條上離開，看向鏡頭。
倒計時結束照片定格的瞬間，蘇歲安才忽然一瞬間意識到，原來自己的願望又在不知不覺中被實現了。
他真的來參加她的畢業典禮了，也真的和她有了第一張正式的合照。
照片裏，兩人肩膀相互貼著，女生高度恰好在男生下巴位置，剛剛好的體型差，剛剛好的回眸對視，剛剛好的微笑弧度。
環節徹底結束，撤下臺子時蘇歲安走在周榆邊上悄咪咪拉了拉他的襯衫袖口。
周榆把臉側過去，“嗯？”
蘇歲安掃了他一眼，藏不住笑，問他，“你什麽時候改名叫許向南了？”
周榆似乎沒料到她會先問這個問題，先是一楞，然後無奈地敲了下她腦殼，說，“許向南是我表哥。”
蘇歲安聽著一楞一楞的，忽然想起林梅青那檔子事，追上去繼續問，“那你表哥今天來了沒？”
“是不是跟你一樣好看？是不是那種一眼就能從人群中看見的類型？還有啊，他喜不喜歡那種有點咋咋呼呼，但其實超級善良有趣溫柔的女孩啊？”
蘇歲安只顧著一頓輸出，替人求姻緣，卻不曾想差點斷送了自己的紅線。
她不明所以地看著周榆瞪大的眼珠子，無辜地眨了眨眼最後感覺察覺到什麽轉為難過地撇嘴說，“啊...是不是已經有”
“蘇歲安”周榆轉過身低聲認真叫了遍女生的名字，難得打斷了蘇歲安的話，他近距離看見了女生眼皮下重重的烏青，心裏忽然一陣酸澀。
“他沒來，很好看也有很多女生喜歡他，但是...”明明是一個一個問題回答的，但從周榆嘴裏說出來莫名有種敷衍的感覺，蘇歲安反倒以為他只是害羞，湊上亮晶晶的眼睛追問他，“但是什麽？”
周榆伸出手指又點遠了蘇歲安的腦袋，低頭說，
“但是，他應該不喜歡有點咋咋呼呼，其實很可愛很善良很溫柔有趣的女生。”
周榆一口氣說完，普通話如此清晰標準，以至於她每個詞都聽清楚了。
這人...怎麽還二創呢...
正想著，蘇歲安擡頭無意間又撞進他一雙看狗都神情的眸子裏。
她曾經想過很多次，如果要選出周榆臉上她最喜歡的部分，一定是眼睛。
他有雙很會愛人的眼睛，委屈時候會變成圓圓的開扇，神情時候忽然沈了幾分，分明整個宇宙的銀河都在他的眼裏可以找得到。
“你倆？幹嘛呢？”
突然冒出來的聲音打斷了這暧昧的情緒，蘇歲安慌忙移開視線，連著扇了幾下眼皮。
淩超和溫燦不知道又從哪個角落裏冒出來，走過來一個搭上一人的肩膀，視線在紅到脖頸的兩人身上亂瞟。
半秒後，淩超和溫燦共同得出了個結論——有情況！
“那什麽...你們什麽時候來的...啊？”蘇歲安臉頰紅得離譜，眼珠子尷尬地在溫燦和淩超一副捉奸在床的表情上游離開。
“我們什麽時候來的完全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倆剛剛到底在幹嘛？”
“對！在幹嘛？！”
淩超跟著溫燦應和了一句，逼得蘇歲安臉更紅了。
蘇歲安求助周榆，對面那人任淩超圈著脖頸，定定地看了過來，脖前竟然也紅了一片。
原來他也這麽容易害羞嗎？那剛才是裝什麽裝？
蘇歲安發覺自己偷笑後急忙擺手，嘴跑在腦袋前面，“不是這樣的，不是我要表白。”
“表白？誰？”
面對三個人的熾烈目光，蘇歲安急得攤開了手心的紙條，“你們看，真不是我。”
幾個人都湊過來看紙條，半分鐘後，連周榆看她的眼神都不算清白。
蘇歲安自己翻轉手心看了眼紙條：周榆哥哥，我們在一起吧！
...
對面的“表白對象”看見了紙條，自戳手心紅了耳朵。
“早說啊，早知道是這個劇情走向我倆就不過來了，說不定現在都已經親上了呢。”
“？”蘇歲安的臉本來紅一塊白一塊，聽見這話徹底熟透了。
“是麽？”
而對面那人咬了咬下嘴唇，還是單手抄兜站著，這時候忽然伸手拿掉淩超的手幾步上前，終於在蘇歲安邊上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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