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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麽呢？”溫燦走過來搭肩，蘇歲安才立馬抽回神。
“沒....看天氣呢，好像要下雨的樣子。”
溫燦往外瞧了眼天氣，萬裏無雲，五點半，太陽落山普度光輝。
“嗯，可能吧。”溫燦點點頭，在門口站了會兒等蘇歲安。
蘇歲安背上包往外走看見溫燦，她有些訝異，“嗯？你等我啊？”
溫燦笑了下，“一個人挺無聊的，想找個人說說話。”
蘇歲安站得筆直，幾乎不會走路。
女生第六感告訴她，溫燦要說的事不會就是韓梅子說的那件事吧。
溫燦自然地挽著蘇歲安，耳畔發絲一如既往柔順，表情卻不那麽自然，像一個演技沒到家的演員。
溫燦回家不過天橋，順著坡得一直往下走，似乎是考慮到在校門口就得分手，兩個人走得格外慢。
教學樓到校門口短短幾百米，兩個人龜速前進，身邊的人來來回回穿梭，她倆互相挽著腳底踩了刺般步履蹣跚，兩個人卻也不講話，氣氛變得詭異而尷尬。
“溫燦，你不是有話想說嗎？”蘇歲安實在忍不住這樣的寂靜。
溫燦抿了抿嘴，嘴角淺淺的酒窩若隱若現，她看向蘇歲安，眼神上上下下為難不決。
說啊…蘇歲安看著溫燦著急的眼裏要冒出火花，這是什麽說了就會觸犯天條的事情嗎怎麽一個個都瞞著我？！
“其實，我也正好有事想問你。”蘇歲安攥了攥衣角，決定先發制人她說 “七班來找淩超麻煩其實是因為我吧？”
兩人都停了步伐，溫燦拉著蘇歲安右撤了一步，兩人挽著的手不知不覺就散了。
溫燦有些垂著頭，漂亮的眼皮耷拉著，連著語氣也下垂 “不僅僅是你，還有我。”
溫燦半轉過身看不清表情，她說，“軍訓期間，七班男生在宿舍談論女生被周榆舉報了...”
軍訓第一天晚上。
周榆是插班生，五班男生宿舍人數剛好，宿管那邊對了半天的名字在第一天傍晚才給出宿舍安排，他的名字順延到五樓最後一間，同樣手寫接到原先兩個鉛字後面。
而那間宿舍剛好就是7班兩個體育生的。
兩個體育生一個在床上光著膀子欣賞他價值160斤的肌肉，另一個剛脫了褲子要和他一見高下。
周榆迎著夜色站在507門口，一邊耳朵塞著耳機，他在門外敲了敲門沒聽見回聲，扭動了把手推門進去。
“臥槽”兩個人脫口而出，沒穿褲子那個直接竄到了肌肉男後面。
周榆反應迅速背身過去，一把扯下耳機，在心裏數了半分鐘後聽見有人下床咿呀咿呀的聲音。
“你...你轉過來吧。”其中一個人朝他說。
周榆拉行李箱四處環顧了下，眼底薄薄的一片顫了顫。
“你是新來的啊？”肌肉男在四號床上朝下沖周榆講話，肌肉上汗漬點點。
“嗯”
站在四號床位旁的周榆皺了皺眉，垂眼下意識伸手摸了下床沿。
光溜溜的。
“誒，你不是7班的吧？”褲子哥敞開腿坐在一號床沿看見周榆從行李箱裏掏出了整個宿舍絕無僅有的東西。
他問周榆，“你帶這麽多書啊，一看就是前兩個班的吧？”說著，褲子男伸手抓過周榆放在床邊的書。
“不是吧，你這書才拆封吧？邊邊角角這麽一點折痕都沒？”褲子男對著周榆笑，而後把書角朝外向著肌肉男放肆大笑。
“現在女生不都愛這款嗎？高冷學霸對吧？”肌肉男跟著笑。
周榆不知什麽時候又把耳機塞回耳朵，這時候轉身看見褲子男拿了書，漆黑的瞳孔幻化作利刀。
他冷臉抽走書，視線隨著書本不小心被沾上的汗漬而覆雜。
褲子哥和肌肉男相識幹笑一下，褲子哥手一攤，嘴角一扯，“抱歉了啊，我體育生嘛，手上難免有點汗漬的。”
周榆把書放下，擡眼時眼裏的光聚集了一下又散開。
隨後他嘆聲，“我五班的，叫周榆，軍訓之後會搬走，這幾天打擾了。”
“五班的啊...”肌肉男重覆了一下，褲子男心有靈犀擡頭，兩個人通了個電。
褲子哥躺回床上把弄手機，肌肉男對著手機繼續欣賞170斤的寶貝，時不時傳來嘈雜的低脂視頻BGM。
等周榆收拾差不多，坐在床沿把兩本書整齊地放回行李箱裏。
這時褲子哥突然從床上彈起來，聲音像土撥鼠，“誒！你們知不知道今天五班那個被教官拎出來那個女生？”
肌肉男也莫名激動起來，“就那個身材最好那個吧？”
褲子哥把手機翻轉過來，湊到周榆面前，“你們五班小標兵，有印象吧？真人怎麽樣？跟我們講講唄。”
周榆淡淡撇開視線，“不認識。”
褲子哥又滑了下手機，“這個你認識？”
照片上的女生低著頭站著，背有些佝僂，比起駝背更像是刻意把頭埋著。
帽檐能擋住女生大半個臉，耳邊碎發剛被掖上去，露出紅彤彤的耳垂和被曬得也有些發黑的胎記。
周榆盯著照片看了兩秒，手機在周榆伸手前恰好被拿走。
肌肉男吵著也要看一眼，“這個啊，看起來蠢蠢的，得排最後一名了吧？”
褲子哥看了眼手機，忽然笑了起來，看見周榆一臉嚴肅以為他沒懂還解釋了句，“啊，就是咱倆給掛貼上咱年級女的都排了榜。”
周榆冷聲說話，臉上還是沒什麽表情，下顎線繃得直直的，“按照什麽？身材？還是臉？”
褲子哥聽語氣不對，站了起來，“不是，新來的，你什麽語氣？”
周榆站起比他高不多，視覺上看上去周榆總顯得筆直偉岸點。
“你什麽語氣，我就什麽語氣。”
床上那個順著梯子滑下來，直接伸手推周榆，“怎麽？第一天進507脾氣這麽大啊？誰對宿舍不滿意呢，還是對我們倆不滿意？”
周榆把骨頭捏得哢哢響，理智和沖動在蹺蹺板。
他側頜鼓了鼓，理智贏了，所以他沒說話。
兩個體育生相識之後得逞一笑，各自又回到各自“工位”上，盯著周榆出門的背影發出輕蔑地嘲笑。
“死裝。”兩個字落在周榆挺拔的背影後。
至此，七班那兩個體育生越發猖狂，兩人拿手機每天對著貼吧裏女生照片吐唾沫星子，最後如同皇帝一樣例行探討哪個女生最豐滿長相最好看這一“義務”。再後來演變成，拿著手機照片計謀著怎麽拍到更多照片。
而周榆是他倆提起五班時的後綴。
籃球友誼賽那一晚，周榆又塞著耳機安靜看書，可那一頁他已經看了10分鐘沒翻過頁。
褲子哥舉著手機不停提到，“周榆他班的”
周榆無動於衷，心裏窩著團火，可是理智很快像一桶冷水潑滅了烈火。
心裏留下一團燒燼廢墟。
在褲子哥遞手機給床上肌肉男的時候，手機滑落在周榆床邊。
“誒，那誰，幫撿一下。”上鋪肌肉男粗魯地敲床板。
周榆換了口氣，壓抑著把手機扔出去的沖動，彎腰下去撿手機。
手機屏幕還沒熄滅，上面顯示著個女生，女生發梢還沾著水，表情猙獰，像是在說些什麽，嘴巴張開一半被拍了下來。
“看啥呢？你班上的，認識不？”肌肉男縮著脖子笑，聲音又尖又細，愧對於他170斤的腱子肉。
褲子男笑，“那不是小蠢蛋嘛~，最近好多她照片，我都看膩了。”
“是吧？清清純純的不是我的口味。”
周榆捏手機的指尖已經泛白，用力到他自己也快感受不到指尖的存在。
他沒說一句話，捏著手機的手也沒放，幾乎和手機鑲嵌在一起，周榆默不作聲站起來徑直往外走。
倆體育生意識到事情往外追的時候，周榆長腿一跨下了三樓，兩人再追上去，手機已經穩穩地放在了生管桌面上。
周榆轉身，光打在他身後，額前頭發被跑亂，眉眼冷下來像零下18度的冰雕。
他冷聲帶笑，“進來啊，怎麽？是不敢嗎？”
清城一中是出了名的查得嚴，智能手機是第一大罪，被發現私藏手機最嚴重得能被勸退回家一個月。
鑒於軍訓期，兩個體育生後來被教練訓了半小時，停訓3周。
已經被停訓3周，倆體育生也不敢再輕舉妄動，只敢暗地裏做小動作。
把周榆的書每一頁都折上角，再把他耳機線剪斷，在周榆在場的時候背後說些不提名不提姓長耳朵的人都知道是說誰的話...
一直到，軍訓結束那天，周榆搬離宿舍。
倆體育生倚在五樓陽臺，雨絲飄進陽臺，倆人在煙霧圍繞中互相說話。
其中有個人說，“他不是有個朋友在球隊？叫淩超是不？搞他。”
/
“後來呢？”蘇歲安心裏已經糾成一團，但她還是繼續問。
“後來，開學第一天網站被封了，昨天淩超跟我說，周榆把網站黑了。”
溫燦握著蘇歲安的手，兩個人手心都濕濕的。
16歲的年紀，還是本該無所忌憚去大膽嘗試的年齡，卻被人捆著手腳逼迫潑了滿臉黑墨水。
“安安，淩超說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但我還是覺得你有必要知道。”
“我們倆都不是旁觀者。”溫燦最後說道，她半邊臉都埋在晚霞裏，看不清神情。
兩個人在天橋分手，蘇歲安走上天橋，風忽然變得有些淩厲，落日沈淪後幾朵烏雲遮住了山頭，整個世界為之失色。
她從包裏拿出信封，粉色的信封一角被蘇歲安捏出粗糙曲折的斷層面，她卻毫無註意。
淩超打架那天，她沖上去扇了七班體育生一巴掌，那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動手打人。
小時候，趙慧芳都教育她，忍忍就好了。所以當那些汙穢言語刺向她的時候，她一言不發，假裝自己有一個龜殼，能替她抵擋流言蜚語。
是周榆，第一次有人告訴她，要反擊。
怕，就會輸掉一輩子。
現在她真的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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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看天氣呢，好像要下雨的樣子。”
溫燦往外瞧了眼天氣，萬裏無雲，五點半，太陽落山普度光輝。
“嗯，可能吧。”溫燦點點頭，在門口站了會兒等蘇歲安。
蘇歲安背上包往外走看見溫燦，她有些訝異，“嗯？你等我啊？”
溫燦笑了下，“一個人挺無聊的，想找個人說說話。”
蘇歲安站得筆直，幾乎不會走路。
女生第六感告訴她，溫燦要說的事不會就是韓梅子說的那件事吧。
溫燦自然地挽著蘇歲安，耳畔發絲一如既往柔順，表情卻不那麽自然，像一個演技沒到家的演員。
溫燦回家不過天橋，順著坡得一直往下走，似乎是考慮到在校門口就得分手，兩個人走得格外慢。
教學樓到校門口短短幾百米，兩個人龜速前進，身邊的人來來回回穿梭，她倆互相挽著腳底踩了刺般步履蹣跚，兩個人卻也不講話，氣氛變得詭異而尷尬。
“溫燦，你不是有話想說嗎？”蘇歲安實在忍不住這樣的寂靜。
溫燦抿了抿嘴，嘴角淺淺的酒窩若隱若現，她看向蘇歲安，眼神上上下下為難不決。
說啊…蘇歲安看著溫燦著急的眼裏要冒出火花，這是什麽說了就會觸犯天條的事情嗎怎麽一個個都瞞著我？！
“其實，我也正好有事想問你。”蘇歲安攥了攥衣角，決定先發制人她說 “七班來找淩超麻煩其實是因為我吧？”
兩人都停了步伐，溫燦拉著蘇歲安右撤了一步，兩人挽著的手不知不覺就散了。
溫燦有些垂著頭，漂亮的眼皮耷拉著，連著語氣也下垂 “不僅僅是你，還有我。”
溫燦半轉過身看不清表情，她說，“軍訓期間，七班男生在宿舍談論女生被周榆舉報了...”
軍訓第一天晚上。
周榆是插班生，五班男生宿舍人數剛好，宿管那邊對了半天的名字在第一天傍晚才給出宿舍安排，他的名字順延到五樓最後一間，同樣手寫接到原先兩個鉛字後面。
而那間宿舍剛好就是7班兩個體育生的。
兩個體育生一個在床上光著膀子欣賞他價值160斤的肌肉，另一個剛脫了褲子要和他一見高下。
周榆迎著夜色站在507門口，一邊耳朵塞著耳機，他在門外敲了敲門沒聽見回聲，扭動了把手推門進去。
“臥槽”兩個人脫口而出，沒穿褲子那個直接竄到了肌肉男後面。
周榆反應迅速背身過去，一把扯下耳機，在心裏數了半分鐘後聽見有人下床咿呀咿呀的聲音。
“你...你轉過來吧。”其中一個人朝他說。
周榆拉行李箱四處環顧了下，眼底薄薄的一片顫了顫。
“你是新來的啊？”肌肉男在四號床上朝下沖周榆講話，肌肉上汗漬點點。
“嗯”
站在四號床位旁的周榆皺了皺眉，垂眼下意識伸手摸了下床沿。
光溜溜的。
“誒，你不是7班的吧？”褲子哥敞開腿坐在一號床沿看見周榆從行李箱裏掏出了整個宿舍絕無僅有的東西。
他問周榆，“你帶這麽多書啊，一看就是前兩個班的吧？”說著，褲子男伸手抓過周榆放在床邊的書。
“不是吧，你這書才拆封吧？邊邊角角這麽一點折痕都沒？”褲子男對著周榆笑，而後把書角朝外向著肌肉男放肆大笑。
“現在女生不都愛這款嗎？高冷學霸對吧？”肌肉男跟著笑。
周榆不知什麽時候又把耳機塞回耳朵，這時候轉身看見褲子男拿了書，漆黑的瞳孔幻化作利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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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榆把書放下，擡眼時眼裏的光聚集了一下又散開。
隨後他嘆聲，“我五班的，叫周榆，軍訓之後會搬走，這幾天打擾了。”
“五班的啊...”肌肉男重覆了一下，褲子男心有靈犀擡頭，兩個人通了個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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肌肉男也莫名激動起來，“就那個身材最好那個吧？”
褲子哥把手機翻轉過來，湊到周榆面前，“你們五班小標兵，有印象吧？真人怎麽樣？跟我們講講唄。”
周榆淡淡撇開視線，“不認識。”
褲子哥又滑了下手機，“這個你認識？”
照片上的女生低著頭站著，背有些佝僂，比起駝背更像是刻意把頭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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肌肉男吵著也要看一眼，“這個啊，看起來蠢蠢的，得排最後一名了吧？”
褲子哥看了眼手機，忽然笑了起來，看見周榆一臉嚴肅以為他沒懂還解釋了句，“啊，就是咱倆給掛貼上咱年級女的都排了榜。”
周榆冷聲說話，臉上還是沒什麽表情，下顎線繃得直直的，“按照什麽？身材？還是臉？”
褲子哥聽語氣不對，站了起來，“不是，新來的，你什麽語氣？”
周榆站起比他高不多，視覺上看上去周榆總顯得筆直偉岸點。
“你什麽語氣，我就什麽語氣。”
床上那個順著梯子滑下來，直接伸手推周榆，“怎麽？第一天進507脾氣這麽大啊？誰對宿舍不滿意呢，還是對我們倆不滿意？”
周榆把骨頭捏得哢哢響，理智和沖動在蹺蹺板。
他側頜鼓了鼓，理智贏了，所以他沒說話。
兩個體育生相識之後得逞一笑，各自又回到各自“工位”上，盯著周榆出門的背影發出輕蔑地嘲笑。
“死裝。”兩個字落在周榆挺拔的背影後。
至此，七班那兩個體育生越發猖狂，兩人拿手機每天對著貼吧裏女生照片吐唾沫星子，最後如同皇帝一樣例行探討哪個女生最豐滿長相最好看這一“義務”。再後來演變成，拿著手機照片計謀著怎麽拍到更多照片。
而周榆是他倆提起五班時的後綴。
籃球友誼賽那一晚，周榆又塞著耳機安靜看書，可那一頁他已經看了10分鐘沒翻過頁。
褲子哥舉著手機不停提到，“周榆他班的”
周榆無動於衷，心裏窩著團火，可是理智很快像一桶冷水潑滅了烈火。
心裏留下一團燒燼廢墟。
在褲子哥遞手機給床上肌肉男的時候，手機滑落在周榆床邊。
“誒，那誰，幫撿一下。”上鋪肌肉男粗魯地敲床板。
周榆換了口氣，壓抑著把手機扔出去的沖動，彎腰下去撿手機。
手機屏幕還沒熄滅，上面顯示著個女生，女生發梢還沾著水，表情猙獰，像是在說些什麽，嘴巴張開一半被拍了下來。
“看啥呢？你班上的，認識不？”肌肉男縮著脖子笑，聲音又尖又細，愧對於他170斤的腱子肉。
褲子男笑，“那不是小蠢蛋嘛~，最近好多她照片，我都看膩了。”
“是吧？清清純純的不是我的口味。”
周榆捏手機的指尖已經泛白，用力到他自己也快感受不到指尖的存在。
他沒說一句話，捏著手機的手也沒放，幾乎和手機鑲嵌在一起，周榆默不作聲站起來徑直往外走。
倆體育生意識到事情往外追的時候，周榆長腿一跨下了三樓，兩人再追上去，手機已經穩穩地放在了生管桌面上。
周榆轉身，光打在他身後，額前頭發被跑亂，眉眼冷下來像零下18度的冰雕。
他冷聲帶笑，“進來啊，怎麽？是不敢嗎？”
清城一中是出了名的查得嚴，智能手機是第一大罪，被發現私藏手機最嚴重得能被勸退回家一個月。
鑒於軍訓期，兩個體育生後來被教練訓了半小時，停訓3周。
已經被停訓3周，倆體育生也不敢再輕舉妄動，只敢暗地裏做小動作。
把周榆的書每一頁都折上角，再把他耳機線剪斷，在周榆在場的時候背後說些不提名不提姓長耳朵的人都知道是說誰的話...
一直到，軍訓結束那天，周榆搬離宿舍。
倆體育生倚在五樓陽臺，雨絲飄進陽臺，倆人在煙霧圍繞中互相說話。
其中有個人說，“他不是有個朋友在球隊？叫淩超是不？搞他。”
/
“後來呢？”蘇歲安心裏已經糾成一團，但她還是繼續問。
“後來，開學第一天網站被封了，昨天淩超跟我說，周榆把網站黑了。”
溫燦握著蘇歲安的手，兩個人手心都濕濕的。
16歲的年紀，還是本該無所忌憚去大膽嘗試的年齡，卻被人捆著手腳逼迫潑了滿臉黑墨水。
“安安，淩超說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但我還是覺得你有必要知道。”
“我們倆都不是旁觀者。”溫燦最後說道，她半邊臉都埋在晚霞裏，看不清神情。
兩個人在天橋分手，蘇歲安走上天橋，風忽然變得有些淩厲，落日沈淪後幾朵烏雲遮住了山頭，整個世界為之失色。
她從包裏拿出信封，粉色的信封一角被蘇歲安捏出粗糙曲折的斷層面，她卻毫無註意。
淩超打架那天，她沖上去扇了七班體育生一巴掌，那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動手打人。
小時候，趙慧芳都教育她，忍忍就好了。所以當那些汙穢言語刺向她的時候，她一言不發，假裝自己有一個龜殼，能替她抵擋流言蜚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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