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到了人魚族的產卵期，人魚族的男男女女們會在長老的安排下進行配偶產卵。僅僅是這樣而已。

這個人類，好奇怪。

更奇怪的是，對於她說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話，他並不算非常排斥。

還從來沒有人對他說過這種莫名其妙的東西。

實在是很陌生。

艾瑞莎簡直是忙前忙後，她也不知道人魚喜歡吃什麽，立刻叫仆人送來各地最新鮮的魚類和海鮮。

“你喜歡吃什麽樣的魚？水果呢？”

她想看著他進食。

感覺到她強烈的視線，人魚把頭沈入了水中。

【什麽都可以。】

艾瑞莎小心翼翼的把蝦撥開，取出裏面的肉。

“你喜歡什麽醬汁？我還不知道你愛吃什麽。”

【我對食物沒有要求。】

反正只要忍耐這幾天就夠了，赫裏斯沈默著想。

艾瑞莎把蝦肉和其他的新鮮魚肉放在精致的銀碗裏，倒上她精心調制的海鮮醬。

【這是什麽？】

“我加了一些特別的在裏面。”她紅著臉說。

他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散發著強烈信息激素的腥氣。這股腥氣和魚肉的鮮腥味完全不同。

他的目光不由得移到了她的身上。

艾瑞莎臉更紅了，不停的絞著手，“快吃吧，這裏面都是我的愛呢，一定要完完全全吃下去喲！”

就像是放信紙一樣放在水池邊。

他趁她不註意的時候快速把肉塞進布滿碎牙的口中，那股腥氣似乎更加明顯了。

是女性的味道。

他看過自己族人們交/配時的場景。女人魚們往往會散發出那種味道。

她把自己的卵餵給他吃了嗎？

赫裏斯舔了下嘴唇。

一雙藍色的眼睛如箭矢一樣盯著艾瑞莎。

“喜歡嗎？”

艾瑞莎偷偷看了他一眼，臉和脖子早已通紅無比。

等離開這個水池子，就殺掉這個女人吧。

赫裏斯想了想，然後點了下頭，【不討厭。】

“哎呀呀，”艾瑞莎羞澀的笑了，“不討厭就是喜歡的意思吧？我會努力做出更好吃的東西呢！只要你喜歡。”

赫裏斯的心思一直放在魔法裝置上，耐心等待著。

“你的傷口快好了嗎？”

【嗯。】

“你剛剛說你是祭祀，祭祀是做什麽的？”

赫裏斯搖擺著漂亮的人魚尾巴，在水池中游了一個圈，【是僅此於族長的存在。】

“那你的族人們呢？”

【被殺了。】

“抱、抱歉。”艾瑞莎滿懷愧疚的說，“不過沒關系，我會替你報仇的。而且，現在還有我在呢。”

赫裏斯猛地擡起臉，【你要為我報仇？】

“如果那些人讓你不開心的話。”艾瑞莎笑了笑，“我的父親就是這麽保護我的，他對我說，要是有人讓我不開心，他就幫我殺掉那些人。現在輪到我保護你了，如果有人讓你不開心的話，我也會努力殺掉他們。我有很多騎士。”

【人類真是奇怪呢。】

“這有什麽奇怪了？”艾瑞莎疑惑的問道。

【原來人類不僅殺害其他種族，還會殺害自己的同類。】

艾瑞莎慌張了起來，“但是我不會傷害你。相信我，我發誓！我不會傷害你的，任何人都不會傷害到你。我會努力保護你！”然後她又陰沈沈的補充了一句，“除非你想離開我。那樣我會…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她的目光充滿了占有欲。

這種目光和其他人類看待他的目光完全不同。頭一次，赫裏斯感到了困惑。

她對待他的方式實在是太讓他沒辦法理解了。給他治療傷口，一直待在這個房間裏，目光只看著他一個人。

難道她不會厭倦嗎？她不想去做別的事情嗎？

還有那些莫名其妙的話，她一直一直說著不聽，好似永遠不會厭倦一樣。

【人類之間，除了殺害，就是喜歡嗎？】

“當然不是！喜歡是兩個人之間的，就像我和你，你和我之間。所有人中，所有的生物裏，在這個世界，我只喜歡你！這才是喜歡。”

【人類，好奇怪。】

到了晚上，艾瑞莎興致沖沖的告訴他，“你想看星星嗎？聽說看到流星的人，能一直在一起呢！今天晚上有流星！”

【流星？】赫裏斯皺了皺眉頭，努力在腦海回想著什麽，【那種一閃而過的東西？】

“啊啊，對呢，就是流星！你生活在海裏，也可以看見流星嗎？”

【有時候能吧。】

“我們出去看流星吧！不過，你不能離開我的視線哦！你游到魔法柱裏去吧，這樣，就可以不用離開水了。”她指著水池旁的魔法玻璃柱，她才不放心直接帶他出來呢。

就算是為了保護他的安全，也決不能讓他自己一個人在外面。

赫裏斯想了想，游到魔法玻璃柱裏，主動將自己鎖了起來。艾瑞莎命人將玻璃柱擡到馬車上。他就像是一尊精美的藝術品，被束縛在玻璃容器中。

艾瑞莎手掌貼著玻璃，滿足的瞇起眼睛。哪怕是將他鎖進水池裏，她們的距離也沒有變近。她發現，反而是當他在這個玻璃容器裏時，她才能假裝自己更靠近他一些。

【你為什麽喜歡撫摸玻璃？】赫裏斯游近了一些，學著她的樣子，將手也放在玻璃上。

一內一外，兩只手掌重合到了一起。

仿佛隔著玻璃能感受到他的溫度一樣，艾瑞莎的臉再度變得通紅，像一只熟透的蝦子。

“我很想摸摸你呢。”艾瑞莎滿是愜意的說，“這樣真好。你屬於我，我屬於你。”

【我屬於海洋。】

“才不是！”她惱羞大怒了起來，“就算是海洋也不能搶走你！”

直覺告訴赫裏斯，這個女人生氣是因為某種強烈的情感。他只能理解仇恨，卻實在不清楚還有什麽情感可以讓她這樣情緒波動。難道這個人類厭惡大海？

馬車搖搖晃晃來到了一處高坡的位置。確定周圍沒有人之後，艾瑞莎拉下了遮擋他的幕布。此時，天已經黑了。

赫裏斯優雅華美的人魚魚尾在夜色裏散發出淡淡的銀輝，仿佛天上的月光都被他吸收了，用來裝飾這條美到不可思議的尾巴一樣。她咬著嘴唇，甚至連流星都不想看了，癡迷般的盯著他。

反正，這裏只有他們兩個人。

就連仆人都被她下令三個小時後再返回。

就讓她再多看一會兒吧！

四下無人，她悄無聲息的解開了自己的上衣，雙手貼在冰涼的玻璃上。

涼涼的玻璃也不能緩解她體內的熱度。

熱的好似渾身都要融化了一樣。

“好喜歡你呢，赫裏斯。你會喜歡我嗎？”

【喜歡是什麽？】

“不要總是問這種問題啦！你喜歡我的，對吧！”艾瑞莎癡癡的笑著。

【不討厭。你治好了我的傷口，所以，我不討厭你。】

“看，不討厭就是喜歡的意思！”艾瑞莎的心臟砰砰直跳。

【人類裏的不討厭，就是喜歡嗎？】赫裏斯游蕩了一圈。

滑膩銀光閃爍的魚尾在深藍色的水中散發出別樣的光輝。

艾瑞莎感覺自己渾身難受的更加厲害了。她盯著他的尾巴，他那白皙陰柔的臉，將手指悄無聲息滑到了裙子裏面去，撥開襯褲。

“說喜歡我啦，赫裏斯。”

【你為什麽總是重覆這些奇怪的話？】

“因為想要擁有你啊，因為這份心情，想迫不及待傳達給你呢！想時時刻刻看著你，占有你，撫摸你。這些都是我很想的事情呢。可是我總是很害怕，害怕有一天你要離開，害怕你拒絕我。哎呀，人為什麽總是這麽多苦惱啊。”艾瑞莎用唇吻著玻璃，粉嫩的唇在玻璃上立刻留下一個濕漉漉的痕跡，掛著銀絲，“要是人沒有這麽多苦惱就好了，比如殺了你，把你當做收藏品。可是我不忍心這麽做呢。”

【你要殺我？】

“嘻嘻，我說著玩啦。”

指尖劃入花瓣。

渾身一震閃電般的顫栗，從頭酥軟到腳趾。

“看著我，赫裏斯。”

她知道此刻自己正滿臉潮紅，眼裏寫滿了對他的占有欲。

雙腿微微顫抖著。

做出這種事情，真是難為情啊。

這個女人一次又一次的對他求偶。

赫裏斯雙目死死盯著艾瑞莎布滿紅暈的臉蛋。

這是一張非常美麗的人類女性面龐，沒有女人魚那麽多尖銳的獠牙，她的嘴唇可愛極了，牙齒也很整齊軟糯。

他聞到了熟悉的淡淡的腥氣。

人魚的鼻子十分靈敏，就算是隔著玻璃，他也聞到了那股他每天吃下去的腥氣來源。

那就是人類卵排出的地方嗎？她今天也要這樣排出來給他吃下去嗎？

【你很熱？】赫裏斯盯著她的臉，發現她的額頭出汗。

“沒、沒有..啊..赫裏斯..”

【可是你看起來很熱，你臉上出了很多汗。】

赫裏斯把手放在玻璃上，艾瑞莎主動將臉貼了過去，假裝這只漂亮的帶著蹼的手是貼在自己的臉上。

少女發出美好的輕嘆聲。這聲音和她平時說話的聲音完全不一樣。赫裏斯感到魚尾和腰部銜接的位置有些脹，有什麽東西想要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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