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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 神的意志和天道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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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放島,天地間唯一真完全屬於巫族管轄的地方,一片連天道都不敢涉足的地方。沒有廣告的十二祖巫聯手布置下的巫咒,一旦被觸發就有毀天滅地的威力,到時候不要說是地州,混沌之中所有的空間都要來一次返本歸元,除了天神和受到天道庇護的聖人之外所有的東西都要化為混沌能量,就連鬼兵也一樣要變成混沌能量。

流放島上的都是巫族之中有罪卻曾經為巫族作出過重大的貢獻的頂級大巫,為了讓他們有一個改正的機會才建造的流放島,即便是他們已經被封印了也一樣是擁有通天徹底之能的強者,他們對自己的能力的控制已經達到了極至。相柳就曾經在一怒之下在神州引發了一場大水,當時雖然它還沒有被封印,但它所引發的那場大水讓身為天神的應龍和後來成為天神的大禹都手忙腳亂了十多年的時間,而且還是在許多天神的幫助也沒有能夠及時的解決。

相柳不過是一個尊級的高手,雖然是頂級的尊級高手之一,但最多也就是和刑天同一級別的高手,誇父一級的高手都比他要強上一籌。這種高手就讓天神都犯愁了十多年的時間,而相柳在流放島上並不算是高手,比它資歷更老實力更強,控制能力更優秀的人還多的是。流放島與其說是巫族流放高手的地方,倒不如說是巫族高手的集中營,一個巫族雪藏高手的地方。

公孫魃第一次蹬上流放島的時候是她出嫁的時候,那時她要見一見巫族的高手,要見一見巫族曾經叱咤風雲的高手,而無論是她的父親軒轅黃帝伯父神農炎帝還是大魔神蚩尤都向她推薦了流放島。從混沌初開開始就是巫族流放高手的地方,雖然一代一代的高手進入了流放島,卻從來沒有人能從裏面走出來。甚至很多高手就這樣被人們誤認為成了窨井回歸了大地,有些甚至連名字都被人遺忘了。

但流放島上的確有著不知多少巫族的高手,盡管他們之中絕大多數都處於沈睡的修煉狀態之中,但他們的的確確都存在的。第一次蹬上流放島的時候公孫魃就已經感覺到了,那一個個隱藏在不知被後來的大巫的靈界疊壓了多少年的靈界之中默默的沈睡的大巫們的存在,甚至其中還有誇父一級的人物,真正打起來不比絕大多數的上古天神差甚至連應龍面對他們都只有等死的份的高手。盡管只有兩三個,但即便是如此也足以證明他們的強大了。同祖巫在實力上已經達到了同一個級別卻不是祖巫的大巫,他們的可怕是公孫魃不能比擬的。

公孫魃深知自己和這些大巫之間的差距,境界上她高又怎麽樣?境界上高她就可以跟他們相比了嗎?境界高又怎麽了?實力強才是硬道理。天道的境界比天神要高上半籌的,可是結果怎麽樣?天道還不是被身為天神的盤古給擊碎了?為什麽?實力,當擁有了實力的時候境界就是附庸了。境界不過是增長實力的一種最直接的方法罷了,但沒有境界並不代表了就沒有實力。

公孫魃的舉動很明顯的驚動了那些沈睡之中的大巫,有熊部的勇士雖然並不多但作為混沌之中走出來的上古神民大家都非常熟悉的。當有熊部的勇士們出現在流放島附近的時候那些沈睡了不知多少年的大巫們就醒來了,同時醒來的不僅僅是他們,還有他們創造出來的那些種族。三萬多有熊部的勇士在身為天神的公孫魃的帶領下面對一群沈睡了不知多少年的被封印的大巫加上他們那些已經達到了尊級的仆族,結果是什麽?全滅,一個不留的全滅。 公孫魃可能笨到這個地步嗎?不可能,她不是那種笨到家的人,自然知道取舍。更何況涉及到了巫族就是家務事了,公孫魃不可能將家務事弄的滿城風雨的。她要找麻煩的就只有徐福,至於相柳啊之類的雖然也有找雪月痕的麻煩,但那畢竟是自己家人,還是等以後再說的好。

公孫魃站在空中陰沈的說道:

“徐福,你給我滾出來!”

一下子除了那些被封印的高手之外帝級以下的仆族全部被公孫魃的聲音震傷,雖然傷的都不是很重但公孫魃立威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一個低沈的聲音從地底傳了出來:

“魃,什麽事讓你這麽生氣啊?這麽多年都沒有走動了,怎麽一來還帶著軍隊來了?”

公孫魃陰沈著說道:

“昊冥大巫,我公孫魃要找人算賬你也要插手的嗎?”

地底那個人懶散的說道:

“怎麽可能呢?不過是想問一下你為什麽興師動眾罷了。別忘了,這裏是地州,是流放島,是巫族的地方,不是有熊的神州。雖然你的身份很特殊,但你都已經把人帶進來了我們這些老家夥們也不能一點都不管的是不是啊?”

公孫魃雖然並不滿意昊冥的態度,但還必須克制自己,昊冥是雨之祖巫玄冥的兄弟,他和玄冥祖巫是同源的,但因為玄冥祖巫吸收了絕大多數的能量成為了祖巫,而後來孕育出來的昊冥因為能量不足只成為了準祖巫。盡管如此昊冥依然非常強,強到許多天神見了他都要懼怕上三分半的。而且昊冥的地位非常高,跟誇父是同一級別的高手,無論是地位還是實力都僅僅比祖巫們低了一線。流放島就是由他管轄的,同時他也是流放島上第一個流放者。

公孫魃盡量的克制著自己讓聲音保持平靜的說道:

“昊冥大巫,我今天來就找徐福,其他人的事情以後再談就是了。徐福不是巫族,也不是巫族的附庸。我今天來這裏要一個跟巫族沒有關系的人沒有什麽太大的問題的吧。你知道我的身份,也知道我的丈夫是誰,那你也應該知道我的兒子在巫族之中的地位了。天道借我兒子一用,卻被這個徐福逼的自刎,如果不是我的兒子的血脈特殊的話現在我已經沒有兒子了。他害我的兒子那我公孫魃找他的麻煩有錯嗎?”

昊冥饒有興致的說道:

“魃,你的兒子的事情我知道了,現在你不還把他埋在地裏呢嗎?看樣子那小家夥的資質的確也不錯,如果不是太好鬥造成先天不足的話現在也應該是準大巫了。我能理解你的苦衷,也能理解你的心情,可是我只能告訴你我不能讓你將徐福帶走。現在的游戲不僅僅是天道和天神之間在玩,我們巫族同樣也參與了進來。小家夥雖然受了不少的苦但畢竟他是巫族的後裔,他要承受的就必須比別人更多。游戲之中大家都下了賭註,天道下的是自由,天神下的是你的兒子,而我們巫族下的是地州和你的兒子。作為兩家的賭註你認為你的兒子可能輕松了嗎?天道畢竟是最高的主宰,即便是天神也不得不承認天道比你們要高上半個等級。天道的意志是不可改變的,除非是天神或是祖巫,否則無人能夠改變天道的決定。你的兒子雖然身份高貴,可是他畢竟不是天神他的事情還是讓他自己來解決的好。徐福雖然做的有點過分了,但你不覺得事情越來越好玩了嗎?”

公孫魃咬牙切齒的說道:

“好玩嗎?昊冥大巫,如果你覺得很好玩的話那你來啊?幹什麽用我兒子啊!我可不管你們跟天道之間是怎麽訂的規矩,我就知道當初天道在跟我借兒子的時候是說兩千年內我不能插手,兩千年後我就可以隨便了。現在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千多年了,我公孫魃要怎麽樣就算是天道也找不出理由來反駁我。我要殺徐福又怎麽了?昊冥大巫,別跟我說你有什麽理由,我公孫魃同樣也有自己的理由,我的兒子被人逼的只能自刎,我卻不能動手的滋味你應該知道的吧。這麽多年了,我公孫魃是一忍再忍,他徐福有什麽動作我公孫魃都沒有說過一句話的。可是現在不一樣了,他跟我兒子同在地州,而且他已經動手威脅到我的兒子了。現在的地州已經不是以前的地州了,巫族離開的時間太久了,地州中的人已經忘記了地州的主人究竟是誰了。徐福的存在威脅到了我的兒子,而且他已經動手了,我的兒子被他的人襲擊,而且不止一次。作為母親我是忍無可忍了,不滅掉他天下人真以為我公孫魃沒有脾氣,以為我公孫魃是好惹的嗎?”

昊冥有些無奈的說道:

“魃,事情我們都是知道的,可是徐福的背後是接引和準提,你讓我們怎麽辦呢?流放島上的情況你是知道的,我們這些老家夥一個個的都被封印的差不多沒有生活自理的能力了,剩下的就是我們創造出來的仆族,雖然實力還過的去但跟聖人比起來他們真的什麽都不是啊。聖人之下皆為螻蟻,他們恐怕只是彈指一揮間的事情罷了。”

公孫魃也有些為難了,流放島上的人都是惹不起的人,只要是能上流放島的至少都是高級大巫一個級別的高手,像相柳這樣的巫族的附庸大妖也有不少,一個個也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如果他們出了什麽意外的話恐怕她真要成為巫族的千古罪人了。

公孫魃在思量了半天之後做出了一點讓步:

“我明白了,我不殺徐福,但昊冥大巫是不是也該給我一個交代呢?接引和準提是聖人,但我公孫魃也是天神,雖然不是上古天神但也是天神,比他勝任還高上不少。你們既然給了接引和準提一個交代了那也給我一個交代好了。”

昊冥猶豫了一下說道:

“你想要一個什麽交代?力所能及的我都幫答應你就是了。”

公孫魃毫不客氣的說道:

“第一,我要流放島上的人不能幫助徐福,不管是誰只要幫助徐福你們自己看著解決好了,不要讓我公孫魃再見到他就可以了。第二,我要在流放島外駐軍,至於幹什麽不用我說你們也清楚了,我在流放島外駐紮兩萬有熊勇士。第三,我要你們派人出去整頓地州,外面太亂了,不整頓一下我的兒子太危險了。你們整頓之後我才會放心的讓我的兒子在外面行走。第四,我雖然說捕殺徐福,但我沒有說我不殺別人,我們的協議之中我不能殺的人僅僅限於徐福本人,除了他之外所有跟他有關系的人只要被我發現了那該怎麽處理就是我的事情了,你昊冥不能再插手。”

沈默了許久之後昊冥說道:

“魃,你的要求讓人很為難啊。不幫徐福我們可以作到,至少我想我昊冥在流放島上還是有這個資歷的。在流放島外駐軍也不是不可以,一家人你願意讓你有熊的勇士在哪裏呆著都是你的事情,只要不進流放島我們都可以當成沒有看見。但後面的兩點實在是讓我們很為難的啊。首先整頓地州就不是我們可以插手的了,整頓地州你找任何一個大巫都可以,但我們流放島上的人是不能幹的,這是違反規矩的。其次雖然你不殺徐福我們已經很感激了,可是外面同樣也有很多人是接引和準提的棋子,這樣就算你找到了他們並殺了他們我們也是很為難的啊。聖人要面子,我們不能不給的啊。這樣吧。我們幾個老東西商量一下,雖然我們不能親自出去整頓地州,但我們的仆族可以派人出去幫助你的兒子。至於那些接引和準提的棋子如果他們有能力逃進了流放島的話你就先放過他們,等他們出了流放島之後任憑你處治,但在流放島中你就不要為難我們了。”

公孫魃輕柔的撫摸著自己手中的長槍,眼中偶爾流露出無盡的殘忍的神色,淡然的說道:

“昊冥,你是不是有點得寸進尺了?我公孫魃好歹說也是個天神,天道之中也有一部分是我掌控的。接引和準提在強也不過是天道的奴才罷了,我給你昊冥面子已經退了一步了,但你是不是有點太把自己當回事了?玄冥大哥要是看見你這樣恐怕也輕饒不了你吧。巫族才離開地州多久就弄成了這個樣子了,你昊冥幹的可真不錯啊。句延都知道在外面弄一個精靈族在幫忙管理地州,你一個巫族最古老的大巫之一居然說自己沒有權利管地州的事情。你真當我公孫魃好說話是嗎?你強我公孫魃承認,即便你的巫力被限制在了現在的水平但單單是你的身體也不是我公孫魃可以對付的。但你不要忘記了我公孫魃不是巫族,不是大巫!我公孫魃是天神!天神擅長的不是搏鬥而是法術!我所掌控的是什麽!要殺人的話我公孫魃需要親自動手的嗎?我跟你說不過是給你昊冥的面子罷了,不要真以為我公孫魃不敢了!你昊冥地位再高,血統再高貴也不過是個大巫罷了。我公孫魃給你面子不是讓你得寸進尺的。”

公孫魃的話語之中流露出來的是威脅,赤裸裸的威脅。的確,天神代表的是天道的一部分,準確的說是他們的道和天道有一部分是重合的,天道為了減輕自身的壓力將一部分權利轉交給天神掌管。天道就好像是一個設計師,他大概的規劃出了一個邊框,而天神就相當於一個細微的設計師,他們掌控了一個方面的細微變化,雖然大家都管著這一塊,但天神對他所管轄的範疇擁有絕對的控制權。天神如果運用自己管轄的範圍來殺人的話其他人是根本不可能分清是故意還是意外的,即便是天道和天神也不能。

現在神的意志的天道的意志發生了沖突,雙方的矛盾在激化,而公孫魃很明顯是這個矛盾的最前沿。聖人是天道的代言,而徐福等人是聖人的代言,所以現在昊冥他們被夾在當中實在是不好辦的。

公孫魃一點面子都不給昊冥留了轉身帶著有熊部的勇士向流放島外飛去。聖人之下皆為螻蟻,但天神眼中聖人亦為螻蟻。聖人永遠無法成為天神,因為聖人完全按照天道來修煉的,永遠都只是天道的附庸。天神雖然在一部分道上和天道相同,但天神領悟的是自己的道,也就是說如果有機會的話天神也可以成為天道的。天神和聖人之間是完全不能比擬的,聖人已經達到了極限,而天神不過是一個開始,兩者之間是完全不可以同日而語的。

天道的意志不可逆,但天神的意志同樣是不可逆的,因為天神有一天是有可能成為天道的。昊冥無奈的嘆了口氣,天道啊,巫族雖然不是天神也不領悟天道,但巫族一旦成為了巫神就是和天神一樣的存在了,實力上還會超越絕大多數的天神,可是巫神又在哪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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