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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 王者一怒,屍橫遍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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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月痕閉目坐在冥王峰的大結界之上,默默的左著,沒有一個人去打擾他。麒 麟小說從創出那一招天道怒之後雪月痕已經坐在那裏有三天的時間了,而申猛也從離開就沒有回來,所有人都在等待著雪月痕的下一個命令。莫雅剩餘的情報網飛快的運轉著,可以說已經超越了本身可以承載的負荷,但因為留下來的人都是很早以前就留下的老班底了,對於收集情報是非常非常熟練的,所以還是飛快的在收集著情報。而且有了雲娜的全力支撐之後在分析情報上基本不用耗費什麽人手,而且莫雅將所有的刺客都召集了回來,隱藏了起來,不接受任何的任務。

現在一切都是為了找出到底是誰在背後給雪月痕捅的這一刀。雖然捅的不輕不重,但這一刀的位置剛好是雪月痕的心坎上,絕對的觸及到了雪月痕的底線。一直負責保衛莫雅的安全的昊天營則全部都被派了出去,他們的唯一任務就是清除那些脫離了莫雅的情報網的情報人員,並試圖強行的從他們的口中得到情報。不過收效十分微小,畢竟那些人都是經過了非常嚴格的訓練的,為了保證在任務之中他們不會透露出情報他們都承受過非常嚴格的調教,昊天營能從他們那裏得到的情報實在是太少了,甚至沒有一點關鍵性的情報可言。

而先鋒營的將士們則不得不動手開始幫助整理冥王峰了,先是天道的憤怒就將冥王峰外面的大結界震的搖搖欲墜的,險些沒有碎掉。接下來雪月痕的一招天道怒更是出人意料,那些天風雖然沒有把大結界打碎,但卻將大結界沖的千瘡百孔的。甚至連封印冥王的那組成了冥王峰的大結界都被劃出了一道道的劃痕,深的甚至已經快要接觸到被封印在裏面的冥王阿留卡?希奧了。

不過因為雪月痕的那一招天道怒雖然強,但誰都看的出來是一招拼命的招數,一招下來就損耗了雪月痕將近九成的真氣,而且那些天風在被強行壓縮之後已經接近了玄風的等級。玄風在分類上可是比藍灼天炎還要高上一個等級的東西,是混沌未開以前世界中最常見的風,是混沌之氣最早最常見的演化體之一,即便是在混沌之中最常見的東西也不是這些曾經是巫族的孩子們用來做游戲的結界可以抵擋的東西。如果不是雪月痕所控制的天風只是接近了玄風的等級的話恐怕現在這裏已經沒有什麽結界可言了。

雲娜終於還是忍不住抱著一大堆的資料來到雪月痕的身邊,不滿的踢了雪月痕一腳之後大叫道:

“死木頭!你當自己是石頭啊!都三天了!你就不能給個話你現在怎麽樣了?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個樣子很讓人擔心的啊!”

雪月痕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在他的眼中流露出的不在是那生硬的目光,而是充滿了憂郁和傷心的目光。雪月痕的聲音嘶啞的問道:

“你說我錯了嗎?為什麽,為什麽要選擇這麽背叛我。我錯在什麽地方了?為什麽要對我的弟子下手?”

雲娜坐在雪月痕的身邊將那厚厚一摞的資料放在了自己的腿上有些無奈的勸慰道:

“別想的那麽多了,現在不僅僅是莫雅那裏出了問題,其他孩子那裏也出了問題了。肯定是有誰要徹底的打擊你才這麽做的,但作為熟人這麽做的確是有些過分了。你不要想的太多了,找出來教訓他就是了。 ”

雪月痕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問道:

“其他孩子那裏怎麽樣了?”

雲娜拍了一下自己腿上那厚厚的一摞情報猶豫了半天有些遮遮掩掩的說道:

“還能怎麽樣?叛亂,絕對的叛亂。孩子們還好,都還不錯,一個個的都有高級神級了,再加上他們的坐騎的保護都平安無事。但他們的家人就沒有他們那麽幸運了,幾乎都死在了叛亂之中。一夜之間十八個國家全部崩潰了,現在五大陸正處於一個沒有政府管轄的情況,各個城市紛紛的宣布獨立,沒有任何人願意服從其他人的領導。他們的動作很快,事先孩子們沒有得到任何的情報,一切都太突然了。不僅如此,甚至連許多種族的內部也發生了矛盾,矮人族,魚人族,海族,精靈族,甚至還有龍族。不過矮人族、精靈族和龍族的內部矛盾很快就得到了化解,魚人族和海族已經面臨了分裂的境地,看樣子想不分裂都困難了。從現在已經掌握了的情報來分析是有人在故意的挑撥,但具體是誰我們還不知道,不過已經可以肯定是熟人了。”

雪月痕的眼中流露出悲傷的神色沈默了許久之後問道:

“給我一個大概的範圍,我需要知道到底有誰被列入了範圍之內。”

雲娜猶豫了一下說道:

“歐陽、穆陽還有司馬。他們三個的嫌疑是最大的,當然也不排除有其他人的可能,有可能是有人在栽贓陷害,我們現在還不能過早的下結論。在沒有足夠的證據的前提下我們”

雪月痕一揚手阻止了雲娜的話說道:

“現役最大的是明月吧。”

雲娜猶豫了很久之後說道:

“百分之九十四點七的可能性是她,不過這也可能是別人陷害的!他們三個人的可能性加在一起是百分之九十八,也就是說有百分之二的可能性不是他們做的!不是明月的可能性也有百分之五點三呢!我們不能排除是有人做了周密的籌備之後做的,這樣陷害成功的可能性是非常高的!”

雪月痕有些苦澀的一笑問道:

“她是被冤枉的可能性有多大?”

雲娜翻越了一下腿上的情報之後說道:

“如果是高手來做的話可能性大概在百分之四十七,這是保守估計。”

雪月痕長長的嘆了口氣高聲說道:

“趙將軍,來了很久了,也出來吧。您應該也清楚我早就知道您已經到了。”

遠遠的趙括在申猛的陪同下踏著虛空走了過來,雪月痕慘淡的一笑說道:

“煩勞將軍大駕,月痕恐怕不能如期赴約了,還忘將軍恕罪。”

趙括點了下頭說道:

“大良造客氣了,我趙括雖然與大良造仇恨不小,但也算的上是一個正人君子,自然知道仁義廉恥。出了這種事要是不來看一下那我趙括還有什麽臉面統領千軍萬馬。”

雪月痕含笑點了下頭,但笑容之中充滿了苦澀的韻味。雪月痕的眼中流露出來的悲傷是根本無法掩飾的,在沈默了很久之後雪月痕終於開口對雲娜說道:

“告訴我吧。孩子們到底怎麽樣了。”

雲娜給了雪月痕一個非常燦爛的微笑之後說道:

“很好啊,他們現在都在平衡主神那裏呢!你也知道龍島現在局勢很不穩定的,讓他們到神魔院的話會安全很多的!”

雪月痕一拳砸在了大結界上,平平淡淡的一拳卻讓整個大結界都顫抖了起來,雲娜第一次從雪月痕的眼中看到了殺氣,是雪月痕對她的殺氣。雪月痕一字一句的說道:

“告訴我我的弟子出了什麽事情,你應該比任何人都知道對我隱瞞的後果。幾十年的交情你以為你能對我隱瞞的了什麽?告訴我我的弟子現在究竟怎麽樣了!我要知道他們現在的消息!”

雪月痕後來甚至演變成了對雲娜咆哮,第一次,這麽多年以來的第一次。雖然沒有殺氣環繞的景象,但雲娜很清楚現在恐怕真的比殺氣環繞的時候還要危險。雪月痕不是不會殘忍的殺人,他殺人的時候絕大多數都是將人殺了之後再分屍,但也不排除他有非常殘忍的時候。當年在他動怒為海柔報仇的時候就曾經非常殘忍的用天風將很多人活活的給剮了,那個時候雪月痕就沒有一點的殺氣。

雲娜不敢直視雪月痕,躲躲閃閃的說道:

“孩子們現在真的沒有事!我就是讓他們到平衡主神那裏去躲一下罷了!你不是也知道龍島現在很亂的嗎?我總不能讓他們在原地呆著的吧。”

雪月痕一點點的靠近,一邊靠近一邊陰冷的說道:

“你還在騙我,從他們的資料傳回來以後你已經跑到神殿裏跟死神進行了三次交流了,你以為我不知道是嗎?你真當我雪月痕是傻子是嗎?雖然我沒有知道你究竟問了死神什麽,但你是不是太小看我對你的了解了。你是那種隨隨便便的就會找別人去詢問情報的人嗎?即便是莫雅送來的已經分析好的情報你也要重新分析一遍之後再下結論,你怎麽可能是去向別人詢問。表面上來看你說把他們安排到了神魔院去這很明智,有一個主神看護著他們應該是很安全的,而且神魔院遠離戰場,他們應該是安全的。可是你忘了我也知道很多情報的嗎?神魔院看似是個清凈的地方,可是一旦開戰了最不安全的地方就是神魔院,雖然現在平衡主神米麗雅?尼薩還沒有卷入戰爭之中來但那肯定是遲早的事情。以神魔院的的實力可能安全嗎?現在就算龍島那邊都鬧翻天了在龍島呆著也比趕到神魔院去要安全的多吧。告訴我,我的弟子究竟怎麽了。”

當停下時雪月痕和雲娜之間的距離還不超過兩公分,雲娜的眼神的任何一點變化都無法逃脫雪月痕的眼睛。雲娜想要將頭扭開,可是雪月痕的手已經先一步托住了她的下巴,想挪開先要保證有能超過雪月痕的力量。但可以肯定的是雲娜絕對沒有這麽強的力量,所以她躲不開。在雪月痕咄咄逼人的目光之中雲娜選擇了沈默,用沈默來應對雪月痕的詢問。

雪月痕轉頭對著下面的莫雅咆哮道:

“莫雅!把你的師弟們現在的情報都給我送上來!我要最新的情報!”

莫雅看了一眼雪月痕旁邊的雲娜說道:

“老師,我這裏沒有他們的情報!我的情報網損失的太嚴重了!到現在還沒有收集到他們的情報呢!您等一下可以嗎?給我點時間我讓他們以最快的速度給您收集來!”

雪月痕的牙咬的噶嘣作響,落寞而蒼老的說道:

“莫雅啊,你不該啊。你馬上把他們的真實消息給我,我要知道他們的消息,我要知道我的弟子的消息。我只想知道他們是否真的安全。我在我的風的控制範圍之內找不到他們所留下的任何痕跡,如果說他們到任何地方去餓都應該會留下一點痕跡過是氣息的,但我沒有找到任何一點氣息。告訴我他們的消息,哪怕只是一丁點也是好的。”

莫雅的眼圈一下子紅了,低著頭捂著嘴盡量的不讓自己的抽泣發出一點的聲音,但不斷顫抖的身體和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一般的淚珠證明了她在哭泣。雲娜從後面抱住雪月痕,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著平靜安慰道:

“木頭,你不用擔心的,再也沒有人能傷害那些孩子了,即便是聖人也永遠都不可能傷害到他們了。真的,永遠都不可能有人再傷害到他們了,永遠都沒有了。”

雲娜的話無異於青天霹靂一般讓雪月痕一下子就失去了最後的一點希望,連聖人都永遠無法再傷害他們了,那意味著什麽?死了,徹底的死了,連靈魂都被打碎了,徹底的煙消雲散了。雪月痕仰天長嘆:

“好狠的心腸啊!我雪月痕就這十八個弟子,每一個都是我雪月痕的心頭之肉,你究竟跟我雪月痕有什麽樣的仇恨,一定要讓我的弟子魂飛魄散啊!我雪月痕雖然算不上英雄,但也不會做這等事情,我究竟與你有何仇何恨,你要如此的報覆這些孩子啊!你與我雪月痕有仇直接來找我就好了,我雪月痕如果技不如人輸於你手我雪月痕甘願受死,牙崩半個不字都是我雪月痕自甘墮落!你為什麽一定要對這些孩子下手啊!為什麽啊!為什麽啊!我雪月痕自問一生爭戰六國戰場,上對得起星君,下對得起將士,對得起天下黎民百姓,即便與我有血海深仇之人你也不用對這些對你畢恭畢敬的孩子下如此的毒手吧!魂飛魄散啊!甚至連魂魄你都不給他們留下啊!你還是人嗎?我雪月痕鐵血無情,但我的弟子哪一個不是忠、信、仁、勇、義樣樣具全的好孩子啊!對待長輩沒有一點不孝之舉啊!你與我雪月痕相交之時這些孩子可曾對你有過一分一毫的不敬?為何你一定要牽連到這些孩子的身上啊!我雪月痕與你有什麽深仇大恨能讓你一定要遷怒與我的弟子啊!我的弟子啊!多好的孩子啊!”

雪月痕恨的捶胸頓足,雖然他還是十九歲的樣子,但如果按照他清醒的時候所經過的時間,他的的確確的已經是一個年過花甲的老人。他雪月痕沒有子嗣,這些弟子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些弟子就和他的孩子沒有任何區別。人生大悲莫過於少年喪父,中年喪妻,老年喪子,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日子哪裏是那麽好過的。一次一個就足以讓一個身體羸弱的老人徹底的垮掉了,雪月痕雖然身體強健,但一次送走十七個弟子這個打擊也不是那麽好承受的。

一直在旁邊看著的趙括上前拍了拍雪月痕的肩膀說道:

“大良造可曾記得在六國戰場之上找不到兇手之時我們是如何做的?”

雪月痕的眼中劃過一道利芒對趙括一抱拳說道:

“多謝將軍提醒,月痕讓將軍見笑了。不過月痕手中的人手不夠,還望將軍可以施以援手。事後月痕必有重謝。”

趙括轉身離去,雪月痕的聲音之中帶著決絕和悲傷的對申猛說道:

“命令先鋒營和昊天營全部回來,此仇不報我雪月痕將永世不能安心。”

申猛猶豫了一下說道:

“大良造,沒有情報就這麽去的話恐怕”

雪月痕的眼睛一瞪厲聲的質問道:

“六國戰場之上我等覆仇之時可曾詢問過是誰殺的我等弟兄?”

申猛辯解道:

“可是大良造,那不過是一軍一城之事,這次可是涉及了五大陸數億人啊!除去洪荒大陸上的人已經在很早的時候就逃離或是死亡之外其他大陸上的人也不少啊!如果要報仇的話我們真的分不清該如何下手的啊!”

雪月痕的聲音冰冷的問道:

“你不知道什麽叫屠城嗎?我雪月痕帶出來的將士可能不知道什麽叫屠城嗎?十六萬餘鬼兵屠戮起來還需要問他們是誰嗎?我不需要知道到底死了多少人,我只需要知道所有參與了謀害我的弟子的人已經死了!”

雲娜要說話卻被雪月痕一句話給將一切言語都堵回了肚子裏:

“你現在沒有任何理由攔阻我。王者一怒屍橫遍野,這是六國的規矩,同時也是我雪月痕的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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