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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 你找死我不幹涉,但不要拉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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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月痕靜靜的品嘗著自己面前的食物,盡管身為僵屍最好的食物莫過於人血,而且他的等級天生就不許要他攝入事物來來維持生命,只需要修煉就可以了,但他還是靜靜的品嘗著自己面前的食物。和之前一樣大廳之中除了雪月痕和雲娜之外再也沒有人坐著,但這一次的原因不是白虎,而是雪月痕身上那若有若無的淡淡的殺氣。雖然雪月痕的動作依然十分正常,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但細心的人還是能發現雪月痕手中銀制的餐具已經被雪月痕握的失去了原來的形狀,用來盛放食物所用的銀盤上也布滿了道道凹痕。坐在雪月痕對面的雲娜時不時擔心的偷偷的擡起頭看一眼雪月痕,但每次都馬上又低下頭裝作嶄新的對待自己的食物。雪月痕的異常甚至連白虎都被影響了,畢竟雪月痕在對付它的時候實力並沒有完全恢覆,而且在憤怒的情況下像殺氣這類能引起敵人負面影響的東西會被無意識的放大很多倍,甚至可以突破自身原有的極限。

幾個穿著制式鎧甲的少年有說有笑的從二樓走了下來,不過在他們踏進大廳的一瞬間全部定格在了那裏。他們發楞不是因為大廳裏除了雪月痕和雲娜之外沒有一個人坐著,也不是因為白虎的存在,更不是因為雪月痕那淡淡的殺氣,而是因為他們砍刀了作在雪月痕對面的雲娜。無論是誰都不得不為他們的反應遲鈍而感到驚嘆。

幾個少年以最快的速度來到雲娜的身邊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展示著自己優越的身份,可惜他們說的雲娜一句也聽不懂,也根本沒有聽進去。跟雪月痕在一起雲娜最大的長進就是心性得到了極大的磨練,對於這些蒼蠅一樣的騷擾已經可以忍耐很長時間了。無論是誰在這個時不時就要釋放一次自己驚人的殺氣的雪月痕身邊呆上將近一個月心境都會在雪月痕的殺氣的淬煉下得到長足的進步的,不過除了雲娜之外應該是沒有人願意罷了。

雲娜再也忍受不住幾個少年的騷擾放下手中的餐具不滿的盯著雪月痕,雪月痕卻依然自顧自的虐待著他手中的餐具和面前的銀盤。雲娜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來雙手撐在桌子上將臉貼近雪月痕氣憤的說道:

“你就不能幫我解決一下嗎?”

一個少年高傲的對雪月痕大聲呵斥道:

“餵!小子!沒看到這位小姐對你的行為跟生氣嗎?識相的就快點離開!不然子爵大人我可是要幫這位小姐趕你出去了!”

雪月痕完全沒有在意雲娜還有那些少年的舉動,繼續虐待著自己的餐具和盤子,但是身上的殺機更重了幾分。一直站在門口的貝隆大公爵重重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小聲的嘀咕道:

“這幫凈會惹是生非的家夥!你們惹誰不好,偏偏要去惹他!難道你們就不能先註意一下走為的環境再想著美女行不行啊!”

死寂的大廳中貝隆大公爵的聲音雖然很小卻顯的異常的刺耳。幾個少年聽到貝隆大公爵的聲音楞了一下轉過頭準備教訓一下敢在他們在美女面前展示自己威風的時候打擾他們的人。但當他們發現說話的是貝隆大公爵的時候臉色馬上變了,面對貝隆大公爵不要說是他們了,就算是天龍大帝的幾個王子和公主也不敢放肆的。剛才對著雪月痕大聲呵斥的少年恭恭敬敬的對貝隆大公爵說道:

“大公,您怎麽會在這裏?”

貝隆大公爵又恢覆了他有些幼稚的小老頭的狀態,奇怪的問道:

“為什麽我不能在這裏?”

那個少年結巴了半天才說了出來:

“不是!我是說您到了這裏為什麽不坐下而是站在門口?”

貝隆大公爵看了一下周圍說道:

“大家不都站著呢嗎?我也就站著了?”

那幾個少年這是才註意到整個大廳之中之中除了爬在地上小口小口吞咽著食物的白虎和坐在那裏虐待餐具盤子的雪月痕所有人都是站著的。連貝隆大公爵都站著的時候卻有人敢坐著,這在天龍帝國可是絕對不允許發生的事情。幾個少年幾乎是同時拔出了自己的佩劍,貝隆大公爵還沒來得及阻止幾把佩劍就都已經指向了雪月痕。一個少年氣憤的對雪月痕大吼道:

“你這個混蛋!難道你沒有看到尊貴的貝隆大公都還站在那裏嗎?你居然還敢做在這裏!你這是對大功威嚴的嚴重挑釁!”

那個少年回過頭還沒等貝隆大公爵說什麽就恭敬的對貝隆大公爵說道:

“大公,請您放心,身為帝國精銳之一的天龍帝國第六軍團的成員我們絕對回捍衛您的尊嚴的!”

貝隆大公爵徹底無奈了,如果不提“天龍帝國第六軍團”的番號也許他們現在還有救,但現在只能期盼他們下輩子投胎的時候千萬不要遇到雪月痕這樣的殺星了。

雪月痕的手指微微一用力,隨著一陣輕微的金屬彎曲聲他手中那副銀制的刀叉徹底完成了它們的使命報廢掉了。雪月痕微微側目透過幾個少年之間的空隙看像了貝隆大公爵。貝隆大公爵感覺到雪月痕冰冷的目光之後馬上警覺的擡起頭不斷的對雪月痕擺手大聲的說道:

“那,那個,那個,那個雪月痕!你聽我說!他們的行為只代表他們自己!跟我沒有一點的關系!年輕人之間的事情你們年輕人自己解決!我從來是不幹涉的!”

那幾個少年吃驚的回過頭,在張了半天嘴之後一個少年才經過不懈努力出了來:

“大公,您在說什麽啊?我們捍衛您的尊嚴怎麽成了我們自己的事情了?捍衛您的尊嚴是每個帝國軍人都應該做的事情,更何況我們是曾經在您的麾下效力的天龍帝國第六軍團的成員,捍衛你的尊嚴也是我們最應該做的事情。您怎麽”

貝隆大公爵忍無可忍的大吼道:

“你們找死可以!我不攔著你們!但你們找死也不能拉著我啊!天吶!你們”

雪月痕冰冷的聲音打斷了貝隆大公爵的話:

“老頭,你們就是為了這些混蛋拋棄了整整一支精銳部隊嗎?”

雪月痕的聲音仿佛是要瞬間將所有人冰封一樣,貝隆大公爵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當啷,當啷”兩聲輕響雪月痕手中已經報廢了得兩件餐具被雪月痕的手硬生生的掐斷了,露在外面的部分掉在銀盤之中。雪月痕緩緩的擡起頭,雲娜差一點沒有尖叫出來。雪月痕的眼睛仿佛變成了一種兇猛的野獸的眼睛,那種恐怖就算是在白虎的眼中也無法看到。雪月痕的上演中充滿了血絲,眼角處還可以看到淚水風幹之後留下的痕跡。雪月痕把手中已經變成奇形怪狀的餐具扔在了桌子上站了起來,隨手按住了雲娜的額頭將已經楞住的雲娜按回了椅子中緩緩的轉過身用微微有些沙啞的聲音冷冷的說道:

“我身為久經沙場的戰士除了我家主人最尊敬的就是那些敢於在戰場上拼殺的戰士,無論是敵人還是自己人我都非常尊敬他們,他怕下一刻他就將會死在我的手中我也會以最尊敬的態度面對他。一支軍隊能從最低級的雜魚變成精銳是需要無數為了這支軍隊而犧牲的戰士的鮮血和生命鑄造出來的。但是如果為了這些混蛋就拋棄了那麽多戰士永生名和鮮血才鑄就的軍隊,用這支軍隊的威名來成就他們這些混蛋的話身為軍人是絕對不可以原諒的。”

整個大廳之中安靜的讓人感到窒息,雪月痕低低的唱起了《詩經?秦風?無衣》: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雪月痕的歌聲異常悲涼,隨著雪月痕的歌聲原本幾乎是和外界封閉的大廳中居然漸漸的起風了,而且風越來越大,所有的風都是圍繞著雪月痕吹起的。雪月痕的白發在風中不斷的飛舞,原本被白發掩蓋住的眼睛也時隱時現。雪月痕的歌聲突然停止左手負與背後,右手微微前伸,手掌向上,腳下不丁不八,擺出了一個“請”的姿勢,冷冷的說道:

“殺神公孫起駕前第一大良造雪月痕有請了。”

雪月痕所散發出的氣勢和他周圍近乎狂暴的風終於讓及格不知死活的少年知道了為什麽連貝隆大公爵都說他們是在找死了。幾個少年的腦中不斷的回憶,但無論他們怎麽回憶都想不起來有“殺神”這位神。神的名號不為人知一般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這位“殺神”是剛剛晉級的主神,但身為貴族的他們經常和神殿聯系,有晉級的主神這種大事神殿都會降下神詔的,他們不可能不知道。第二種就是這位神已經在眾神之戰中隕落,而且至少也是距今三次以前隕落的主神。如果是第一種情況的話還好說,不是什麽太大的事情,但如果是第二種情況的話就麻煩大了。主神一旦隕落他的神格就會散落到那些他曾經的子民身上,使得這些人的實力遠遠超過其他人。這樣這些主神遺留下來的子民就不會因為他們所信仰的主神隕落而成為其他人的欺壓目標了,不過這些人很快就會成為其他種族同化的目標很少有遺留。現在的情形在他們看來第二種情況的可能性要遠遠高與第一種可能性,而且“大良造”這個稱呼好像地位還不低。這些從來都是仗著家族實力欺壓別人的二世主今天終於知道踢到鐵板是什麽感覺了。

貝隆大公爵突然感覺到事情好像有些不妙了,就算雪月痕非常生氣也不至於放出這麽大的聲威啊。貝隆大公爵焦急的水雪月痕說道:

“我說小子,你可千萬不要亂來啊!殺一兩個人消消氣就可以了!你可千萬別對整個軍團來真的!剛才你那一手已經讓我很難辦了!要是你把整個天龍第六軍團都給毀了那我的麻煩就大了!”

雪月痕冷冷的說道:

“一支堪稱精銳的軍隊最應該出現的地方是最需要它出現的前線,而不是在這裏用那些死在前線的戰士的鮮血和聲明鑄造出來的威名來滿足這些混蛋的虛榮心!成為他們往上爬的墊腳石!對於已經僅僅剩下一堆雜魚的‘精銳’部隊你認為還有必要留下他們嗎?”

貝隆大公爵艱難的咽下口水說道:

“你剛才不是也說過他們中還有幾個可以培養的嗎?”

雪月痕冷冷的一笑說道:

“沒錯,的確還有幾個可以培養的,但你認為一個曾經的精銳軍隊現在僅僅剩下幾個有培養價值的還有留下來的必要了嗎?你捫心自問你們這樣對得起死在戰場上的那些戰士嗎?!”

雪月痕的身體因為憤怒而微微的顫抖,眼睛也開始向天青色轉變,馬上就要再次進入屍變的狀態了。突然一只柔弱無骨的手握住了雪月痕的左手,雪月痕暴怒的轉過頭,映入眼簾的是雲娜充滿了擔心和乞求的雙眼。雪月痕楞了一下,已經接近天青色的眼睛也恢覆成了正常的顏色,周圍狂暴的風隨著雪月痕的眼睛的恢覆慢慢的平息了。雲娜看到雪月痕恢覆了正常長長的舒了口氣,狂風造成的呼吸困難的後遺癥也隨之顯現了出來。雲娜一下子癱在了雪月痕的身上,雖然很想起來,但渾身無力滿眼金光閃閃的情況下雲娜能靠著雪月痕站著已經是她現在所能做的極限了。雪月痕俯身將雲娜抱了起來向外面走取,一路上所有身都不由自主的給他讓出了道路,白虎警惕的跟在雪月痕身後,準備應付隨時可能發生的事情。

當雪月痕路過的時候貝隆大公爵突然開口問道:

“你剛才唱的是什麽意思?”

雪月痕停下腳步淡淡的說道:

“怎能說沒有衣裳?我願和你同披一件戰袍。王讓我們出兵打仗,且修好我們的戈與矛。我們面對的是共同的敵人! 怎能說沒有衣裳?我願和你同穿一件汗衣。王讓我們出兵打仗,且修好我們的矛與戟。我願與你一同戰鬥! 怎能說沒有衣裳?我願和你同穿一件下裳。王讓我們出兵打仗,且修好我們的盔甲兵器。我願與你一同前進!這是我們在出征之前都要唱的。每一次唱完它就肯定要有人永遠的留在異鄉成為孤魂野鬼在戰場上游蕩,繼續守衛著他們曾經為之付出了生命的國家。在唱它的時候我們都知道也許下一刻我們就將死去,但我們必須要死的有意義。就算是沖在最前面去送死的陷陣營也會在身中幾支甚至幾十支可以致命的箭的情況下沖進敵軍的陣營,帶走至少一個敵人的生命。這首歌叫《秦風?無衣》。”

雪月痕邁步走出了餐廳,貝隆大公爵指著那幾個少年大聲呵斥到:

“你們找死我不幹涉!但不要拉上我!現在你們馬上給我滾回去收拾行李!滾回你們的老家去!我會親自向跟海曼斯特解釋!從今天開始我的天龍帝國第六軍團不收廢物!說有的廢物都要給我從天龍帝國第六軍團中滾出去!”

貝隆大公爵須發皆張的樣子一掃之前那副調皮搗蛋的老小孩的模樣,讓人不由得想起了這個邋遢的小老頭當年巨劍雄獅的威風氣概。貝隆大公爵轉身闊步走了出去,留下了一聲憤怒的冷哼聲。知道貝隆大公爵習慣的人知道,有人要倒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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