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83章 黑色孤翼

關燈
第83章 黑色孤翼

得知這個消息, 南乙嘗試站在第三視角去推測張子傑近期最有可能發生的事。

在他安排的雙重夾擊下,張子傑找到陳韞,以他對陳韞之前的了解, 必然會把他痛打一頓, 張子傑就會徹底對他斷了指望, 投靠到“媒體”這邊以解除困境。

但這其中有一個最大的漏洞。

這些都基於他對“過去”的陳韞的了解制定的計劃。

以前的他底色也是惡,但骨子裏其實是個懦夫, 只能靠霸淩他人獲得成就和自我滿足。他不受陳善弘的重視,渴望被父親看見,因此很重視自己的聲譽, 但似乎他又是恨陳善弘的, 所以會和他的情人大打出手, 很矛盾。

成年後的他也通過飆車獲得快感, 撞了李不言,害得他變成植物人,卻又像是逃避一樣不敢面對, 躲在權勢背後假裝無辜。明明因為父親恐同,現在卻又和自家公司的男藝人不清不楚。

現在的陳韞,越來越像第二個陳善弘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 張子傑現在恐怕很危險。

“你先不要繼續找他了。”南乙告訴祁默,“他有可能真的知道一些性質很嚴重的東西, 被綁架或者幹脆除掉了,陳韞肯定是瞞著他爸的, 不想讓他洩露出去, 下狠手也不奇怪。”

“最近太危險了。”南乙試圖厘清思緒, “你先幫不言辦轉院, 越快越好, 然後辭掉維修店的工作,找個地方躲起來,不要出現了,把現在的聯絡方式都換掉。”

他想了想,又問:“張子傑給出來的那部分證據,有可以用的嗎?”

“有,和你猜的一樣,他確實染上了違禁品。張子傑拍到過他吸白粉的視頻,還有一些聊天記錄,但這些定不了多大罪,最多在網上掀起一陣子輿論。”祁默頓了頓,又道,“之前的計劃是拿到這些之後匿名投給一些媒體,現在還這樣做嗎?”

一個大娛樂公司的太子爺吸毒,是個新聞沒錯,但不是大眾最喜歡的,一方面陳韞不算完全的公眾人物,不是藝人,另一方面,這些消息遲早會被誠弘花錢壓下來,說不定還會打草驚蛇。

“先放一放吧。”

這麽多年,什麽方法都嘗試過了,光是舅舅就試了不知多少次錯,媒體這條路根本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走得通的,最大的障礙不是陳家用金錢堆起來的壁壘,而是權。

還是得從蔣正這邊下手。

“那個筆記本你破解了嗎?”

“說到這個,”祁默冷笑了一聲,“他做了特別完備的加密,不過快了,這幾天就能出來,不確定是不是所有數據都能修覆成功,因為有的加密算法在解碼之後會觸發銷毀機制。”

南乙表情很冷,只勾了勾嘴角。

“看來是真的有東西。”

他忽然想起什麽,對祁默說:“對了,有一件事還得拜托你。我之前跟你提過,我初中的物理老師,鄒老師。”

“對,我記得,是個女老師對吧,她幫過你,後來離職去開培訓班了。”

“嗯,她手上有一些視頻,但時間太久,損毀了,前幾天她問過我有沒有辦法修覆,但她不放心發出來,可能需要你親自去一趟。”

“沒問題,我拿到之後再跑路。”

掛斷電話之前,祁默又急忙說“等一下”,南乙於是沒有掛,繼續聽。

“不知道為什麽,我最近總是很擔心,你現在熱度越來越高,我就越害怕,雖然這些事你做得都沒什麽痕跡,他們也不會第一時間想到是你的手筆,可你現在就是一個公開的靶子,太顯眼了。”祁默的聲音透過電波,很輕,有些失真,但依舊能聽得出擔憂的情緒。

“小乙,安全第一,不要變成下一個不言,也不要變成其他犧牲品,你答應我。”

南乙靜了片刻,嗯了一聲。

“放心,我有分寸的。”

他早就過了自毀式報覆的年紀了,之前不是沒想過,後來覺得不值得。就算真的要以身入局,至少手段要再聰明點。

更何況現在的他,人生不再只有覆仇,遇到秦一隅之後,他戛然而止的人生規劃得到了延續:夙願得償後,他還想和秦一隅在同一所大學上課、像普通情侶一樣一起吃飯、自習,和朋友們寫歌、排練和演出,做很多普通但快樂的事。

他也非常清楚,表面什麽都不在乎、成天嘻嘻哈哈的秦一隅,其實失去了很多,也很討厭失去。他不願成為傷害秦一隅的刺,也不想變成他心口永遠愈合不了的一個血洞。

這意味著這場覆仇變得更加困難重重,更不可告人。

張子傑的失蹤就像是懸在城墻上血淋淋的一顆頭顱,南乙是站在下面唯一的觀眾。之前的他認為戀人之間是需要坦誠相待的,也曾經動搖過要不要將自己覆仇的計劃告知給秦一隅,可此時此刻,這個念頭被徹底埋葬了。

他無法讓身邊的任何人置身險境,尤其是秦一隅。

但他太過於專註這場黑色的博弈,太過於保護愛的人,甚至忘了,秦一隅骨子裏其實就是個好奇心強烈到極端的瘋子,熱衷探究,會毫不猶豫地一頭紮進所有會出現在他眼前的謎團裏。

要不是成了戀人,他們說不定會是最勢均力敵的對手,也是最令彼此頭疼的仇家。

“仇家?算不上啦。”

“就這幾個小混混,還不配。我是揍過他們其中的一個,嚇唬過一次,但後來就沒來往了。”秦一隅對著電話,說得很隨意,但心裏的確是有些後悔的。

假如當時把他們幾個人都打服了氣,是不是就不敢去招惹南乙了。

不過以他們的本性,等他畢業了,說不定會變本加厲地欺負他。

電話那頭的姚景繼續道:“很奇怪,我問起來的時候,鄒夢特別小心,她那麽個大大咧咧的直腸子,說起來也吞吞吐吐的。不過我根據她給的那些信息,查了一下當年的學生,估摸著領頭霸淩的就是這個。我發你了。”

秦一隅懷裏還抱著琴,戴了耳機,點開一看,是一張類似準考證上的證件照,下一秒姚景把名字也發給了他。

叫陳韞。

“說起來,他和你也挺有緣的。”

“我單方面不承認和他同一個中學,除非招生系統裏有畜生道這一欄。”秦一隅開始檢索這個人。

“你這嘴真會是……不光是這個,他爹是誠弘娛樂的董事長,你之前簽的AAS廠牌就是誠弘旗下最大的搖滾樂廠牌,現在CB那個ReDream簽的也是誠弘的音樂廠牌。這個比賽的金主也是他們家。”

聽到他說這些,秦一隅手指頓了頓,想起之前周淮說的話。

這些是不是太巧合了一點。

CB最大的兩個投資商就是誠弘和Matrix,前者的太子爺霸淩過南乙,而後者,南乙也和他碰過面,雖然據南乙所說,只是為了找他。

參加比賽的初衷,是為了讓他覆出,但當時自己不接受招募,南乙也帶著嚴霽和遲之陽去參加海選了。所以他其實是必然要來Crazy Band的。

秦一隅腦中閃過一絲猜想,但很快又覺得不太對。如果真的只是為了報覆霸淩的話,上一輪賽段他就可以借著熱度曝光了。

所以一定不止這些。

“鄒老師那兒真的套不出別的事兒了?”秦一隅試探性地問。

“什麽都沒有了,再問下去我覆合更沒希望了!”

“沒事兒,別害怕姚老師,我出來了就去廟裏給你求姻緣,你倆明年就結婚!我去當司儀!”

“別,我害怕。”插科打諢完,姚景語氣又變得正經起來,“秦一隅,你現在好不容易重新開始了,別摻和這些陳年往事了,我當這麽多年老師,早就看透了,這些事年年都發生,誰也改變不了。”

他又說:“你想想,陳韞這種家底,鄒夢當時也就是一個副科老師,能給那孩子的幫助都是杯水車薪,所以即使到最後,那個小孩兒反擊了,還手了,又能怎麽樣呢?記大過的被開除的都是他,霸淩了他這麽久的學生連個警告處分都沒有,現在照樣是光鮮亮麗的太子爺。這個社會就是這樣的,你也別太上心了,別把自己卷進去……”

誰知秦一隅竟然笑著打斷了。

“那不行啊,那小孩兒現在是我男朋友。”

他低頭,撥了撥琴弦,自言自語道:“我一顆心全撲他身上了,怎麽可能不上心。”

這幾天,有一句話不斷地在秦一隅腦中閃現,是在酒店吵架時,南乙情緒瀕臨失控不小心說出來的一句話。

[我也有我自己要做的事,而且我做得非常辛苦。]

這幾乎是南乙在他面前露出的唯一一個破綻了。

為了尋找他的下落,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可以不惜一切代價,從北京的老胡同,到瑞士的滑雪場,再到西南邊境的小村落,翻山越嶺,任何一點微渺的可能性都不放過,可提起來時,也沒說過苦,沒有一句抱怨。

究竟是什麽樣的事,連南乙都覺得“辛苦”?

他必須得弄清楚。

暫且放下這些,秦一隅再次抱起吉他,忍著痛繼續彈琴。以他過去的經驗,要不了多久,指尖的血泡就會變硬、變厚,最後變成新的繭。

彈著徐翊寫下的旋律,他腦中忽然閃過什麽。

南乙和別人最大的不同,不就是他執著得可怕嗎?而他執著的根源,他艱難跋涉的每一步背後的動力,每一塊靶心,都是缺憾。

而他曾經也是這其中之一。

秦一隅又一次回憶起他顫抖流淚的樣子。

和自己並列的、橫亙在南乙心裏的缺憾,不就是他失去的至親嗎?

一只停留在窗外的黑鳥撲騰翅膀,離開了。他低下頭,望著懷裏的吉他長久出神,冥冥之中,好像是徐翊在提醒什麽。又一次,他用吉他指出了一條新的路。

秦一隅忽然知道自己應該找誰了。

那只像燒焦樹葉的黑鳥,兩天後,再次掠過這片灰白園區的天空。

南乙站在冷風裏,被灰色圓柱體建築包圍,腦子裏想著零碎的旋律,神情淡漠地抽完了一支煙。

熄滅後,他走近秦一隅畫的塗鴉,蹲下來。可下一秒,一聲頗為清脆的鳴叫出現,他循聲扭頭,看見一只黑色小鳥落下,停在他身側,仿佛要和他一起蹲在這裏似的。

它通體深黑,喙和眼圈都是鮮明的亮橙色。很眼熟,南乙想,自己以前在學校是不是餵過這類鳥。

上初中時他和遲之陽不在同個中學,學校裏沒什麽朋友,比起人,他更熟悉校園裏邊緣的、不易被發現的飛禽走獸,仿佛那些才是同類。

因為從小看外婆那本鳥類百科大部頭,他認識很多鳥,對它們有種天然的親切,有時候還會撿到受傷的小鳥。

仔細觀察了一遍,南乙確認,這是烏鶇。上學時遇到過,他之所以記得,還印象深刻,是因為那只後來死了。

屍體就在他的抽屜裏。

他一直以為是陳韞做的。後來埋掉那只烏鶇的時候,他還看到了張子傑,頂著一臉淤青,刻薄地嘲諷他。那時候他還以為,張子傑會把鳥挖出來,繼續羞辱他。

但並沒有,他去過很多次,那個小小的土堆一直很安全。

眼前的小烏鶇發出鮮活的叫聲,蹦跶著靠近了墻面,啄了啄已經掉了不少的油漆,又蹦回來,到南乙面前。

兩對褐色眼珠在寒風中對視。

南乙從口袋裏找出一袋很小的面包,是早上遲之陽塞給他的,但他沒胃口吃。他拆開來,撕碎了面包放在手心,遞過去。

他總是給人距離感,但在動物這塊,南乙很吃得開。這只小鳥也不怕他。

“你們好像。”

看著這只,他總有種當年的小鳥死而覆生的錯覺。

在它快要吃完後,南乙伸出手,觸摸到的好像是年少時軟弱的自己,所以只是碰到一點點,就飛走了。

沿著黑色小鳥飛去的方向,南乙回頭,卻看到了自己這輩子最不想看到的人。

隔著十幾米的距離,陳韞衣著光鮮地站著,身旁沒有那群愚蠢的擁躉,但那副做派,還是一樣地令人作嘔。

大腦變成一本被烈風吹到幾近碎裂的書,所有痛苦的記憶開始瘋狂閃回。

他分明被仇恨燒得滾燙,看起來卻冷漠得像塊冰,站起來,轉過身,朝陳韞走過去,一步步靠近,在距離拉到一拳就可以將這個人擊垮時,他卻視若無睹地擦肩而過,仿佛根本沒看到這個人的存在似的。

這無疑是對陳韞最大的羞辱。

“你現在混得不錯嘛。”

陳韞轉身,沖著南乙背影道:“被這麽多人喜歡,很得意吧。”

南乙停下腳步,轉過頭,面無表情地直視陳韞的臉。

“上學那會兒,動不動就把你踩在腳底下,用膠帶封著你的嘴,當時也沒想到,原來這張嘴之後還能唱歌啊。瘦不拉幾的家夥,現在站在臺上,還挺人模人樣的。”陳韞毫不收斂地羞辱著,和在大眾面前營造出來的高學歷、體面溫和的二代形象判若兩人。

南乙依舊沒有說話。

他最恨、最受不了的就是他這副模樣,用這雙動物一樣的眼睛看他,又漠視他。

“怎麽?被我說中了。”陳韞朝他走近,“想告訴所有人你小時候被我折磨過,幹嘛寫歌呢,這麽麻煩,直接說啊,這裏全是攝像頭,隨便挑一個賣慘不就得了。”

陳韞說著,笑了,像是突然想明白什麽似的:“啊,差點兒忘了,這是我家投資的比賽啊,你想說的話,你想曝光的東西,能不能被聽到,都由不得你。你還能繼續唱歌,繼續站在這裏,不是因為你和其他人不一樣,是因為我樂意。”

他臉上的笑容漸漸斂去了,語氣變得低沈,帶著點陰狠。

“我看你就像看籠子裏的一只鳥一樣,鳥確實應該唱歌,多唱點兒,反正別的事,你也做不了。”

南乙依舊那樣盯著他。

“怎麽?不敢說話了?你確實應該小心點,畢竟你們家有短命的基因,總死人。”

可和他想象中不同的是,此刻的南乙,並沒有像16歲時那樣,因為一句死了人就暴走,瘋狗一樣撲上來。

他漠然地聽完,竟然笑了出來,彎著眉眼,好看極了。

陳韞楞在原地,擰著眉盯住他勾起嘴角時隱約可見的淺渦,滿腦子羞辱的話都被按下暫停。

“說完了?”南乙的頭發被吹亂,遮住大半張臉,黑上衣,褲子也是黑色,頭發也是,看上去像一片瘦削的鬼影。

“好久不見啊。”他的笑意斂去了。

那雙淺色的瞳孔平靜至極。陳韞甚至感覺,這不僅不是人的眼睛了,這好像根本不屬於他身處的世界,二維還是四維,他不知道,反正絕對走不進去。他甚至想挖出來搞清楚那是什麽。

“這麽愛聽我唱歌,下次去livehouse聽吧。”

他很無所謂地說完,轉身離開了,越走越遠,最後真的變成一抹影子,消失在遠處的轉角。

南乙的沈默持續到他回到寫歌的琴房,關上門,他一言不發地彈著貝斯。狹小的空間裏,slap的速度越來越快,低音像是連續抽打的鞭子,在渾濁的空氣裏留下無形的血痕。每一下都回蕩著悶痛。

陳韞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難不成他就是那天食堂裏工作人員說的資方來“監督”的人?那還真是大駕光臨。

真想殺了他。

又或者是,因為張子傑的反水,他終於開始害怕自己的事被曝光,岌岌可危,所以忍不住來警告他,把這個破比賽當成他的軟肋來要挾?

真想殺了他。

不可以讓陳韞知道他和秦一隅的關系,絕對不行,他就算做不到把恒刻踢出局,也一定會想辦法給秦一隅使絆子。秦一隅才是真正的軟肋。

直接殺了他算了。

腦海中,理智的分析和瘋狂的念頭不斷拉扯,南乙無法再繼續彈下去。做人真是件可悲的事,竟然需要考慮這麽多,要是他真的是野獸就好了,狠狠地撕碎所有傷害過他的人,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

現在的他需要發洩,想被秦一隅抱住,或是和他像兩個瘋子一樣上床,最好是能把他搗碎的程度。身體最想要這些,但理智卻讓南乙選擇暫時遠離。

他不能讓秦一隅發現。

得像貝斯、像幽靈一樣隱匿起來,和過去一樣做點能刺激感官的事,吐出這些只會妨礙思考的無用情緒。

於是南乙放下了琴,離開這裏。外面忽然下了雨,冬天的雨在這裏很不常見。他戴上黑色棒球帽,又套上深灰色衛衣的帽子,獨自離開大樓,走進雨裏。來到園區靠近西門的墻壁,這裏離他停摩托車的車棚只有一墻之隔。

他輕而易舉地翻過這堵墻,卻看見了一個穿著羽絨服架著長焦單反的年輕女孩兒。

兩人面面相覷,場景顯然非常尷尬,不過最尷尬的,是他兩秒後就被認了出來。

“南乙!”女孩兒激動地原地跺腳,手指著他開始尖叫。

南乙被這突如其來的尖叫弄得有些懵,他算是知道每次發在網上的那些所謂repo是誰發的了。

本想不說話,假裝沒看見直接離開,誰知看到她手機上橙色的小獅子掛件,上面還印著縮寫QYY,腳步下意識就頓住。

眼看著對方要把手機對準他,南乙立刻開口阻止。他只想一個人找個清凈的地方躲一躲,不想被人知道。

“別告訴其他人你看到了我。”

女生一楞,但還是很激動,似乎不知道該說什麽,有些懵。

但很快,南乙又平靜道:“幫我保守秘密,我給你一個好處。”

“什麽好處?”女生更激動了,抓著手,明顯在努力克制自己的亢奮。

“東門出去右轉巷子口最近有人支攤賣烤冷面,這幾天晚上秦一隅都會溜過去買,十一點左右。”

女生的眼睛明顯亮起來了:“真的嗎?”

“信不信由你。”南乙走到車邊戴好頭盔,發動了車子。

“我會保密的,保證不出賣你!我發誓今天的事絕對沒有第二個人知道!”

回應她的只有引擎的轟鳴聲,南乙已經騎車駛離現場。雨中,他幾乎和黑色的摩托車融為一體,只伸出一只白而修長的手,晃了兩下。

仿佛在說再見。

作者有話說:

南乙:老公?哦,你說關鍵時候可以想都不想直接拿來賣的對象。   秦一隅:真是好新鮮的定義呢。   ——當晚的東門巷子口——   遲之陽站在嚴霽的傘下,看著簡直可以用“人山人海”形容的小吃攤,咬著牙問身旁的秦一隅:這就是你說的沒人發現的冷門寶藏小攤兒?這就是你說的秘密基地???這些不是人是鬼嗎?   嚴霽(溫和微笑):不可以這麽說哦,這都是粉絲啊小陽。   秦一隅(聲音快被叫聲淹沒了):是哦,怎麽回事?昨天還一個人都沒有啊……(扯這嗓子)哎能不能給我留一份烤冷面啊!你們都買了我吃什麽?   最後他們三人白跑一趟,誰都沒吃到不說,還被圍堵著差點沒跑出來。   遲之陽:再也不相信秦一隅的鬼話了!   嚴霽:果然下雨天還是不適合出門呢   秦一隅(獨自發呆):小乙怎麽不接我電話……

——粉絲視角——

“媽呀秦一隅真的來了!!!!”

“臥槽還帶了嚴霽和遲之陽!!”

“誒南乙怎麽不在?好可惜啊!!”

透露消息的小姐妹在人群中深藏功與名:他肯定不在呀,他跑了!

烤冷面買不到,南乙又不接電話,秦一隅出來一趟跟丟了魂兒似的,傘都是往上翻的

嚴霽提醒:你是用傘接雨嗎?

秦一隅這才傻楞楞把傘面翻下來。

人群中忽然有人大喊:“哎南乙!”

秦一隅立刻回頭,結果發現被騙了,非常無語:你們這些小姑娘真是……學點兒好吧!

“你也有被騙的時候啊!哈哈哈哈”

“樂子人終成樂子哈哈哈哈”

“不知道以為你叫南乙呢!”

“原來貝斯手是主唱召喚器啊。”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