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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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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玲子開開心心地發了兩籮筐的球,一群排球腦袋站在一邊排隊輪著恭恭敬敬地遞上排球,場面像極了極道組織底下小弟給頭頭遞香煙和火機,又像是某種特殊的入教儀式。

——總之看起來一點不正派。

但玲子適應良好。

可見從前經歷的大場面不少。

排著隊的小弟們其中大部分人並不是被排球吸引,而是被玲子發球時的帥氣吸引到了。

眾所周知,“老公”是個中性詞,“帥氣”也是個中性詞。

貓又育史安詳地嘬了口保溫杯裏的枸杞茶,想當年被玲子帥到的男男女女還少嗎?就算過了40年,玲子也還是那個玲子。

你以為她當年的海王稱號是怎麽來的?

老頭子唏噓了一陣,最後打斷了玲子的發球。

再不打斷,照這個架勢來看,小男生們一個個都快被洗腦成迷弟了。

還有就是,按玲子的體力,要是不打斷,她高低能發一早上。

紅白戰還比不比了?

被自家教練叫停,男生們遺憾地低下腦袋。

玲子倒是伸了個懶腰,貓咪一樣饜足地挺直了身板。

“好久沒有發球發這麽痛快啦。”

貓又育史笑呵呵:“我也好久沒有在現場看你發球了,威力不減從前啊。”

“你老奸巨猾的樣子也不減從前啊。”

二人互損了兩句。

新生老生紅白戰很快就開始了。

賽前貓又育史特地問玲子要不要當裁判(列夫同學因為某些眾所周知的原因還是沒能在一晚上就把排球知識全部背下來),玲子擺擺手,“比起裁判,我寧可站在一邊看他們打比賽。”

貓又育史:“算起來你也是音駒的榮譽校友,有興趣給我們排球部當個臨時教練嗎?”

外表看上去相當年輕的玲子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你確定?我一個只會用蠻力破局的人適合教導這群一看就被你調教得渾身八百個心眼子的小貓仔?”

是的,雖然玲子(勉強)師從貓又教練,但本人的打法和音駒一向秉承的理念背道而馳,這也是貓又教練從來看她又愛又恨的原因之一。

人是好用,就是和自己學校風格不太搭。

甚至因為玲子,導致音駒那幾年的打法更加偏向於暴力野蠻流,雖然防守還是堅如磐石,但其他方面技術糙的沒眼看。

貓又育史想了想,覺得確實不太行。

萬一玲子把小貓仔給練得四不像咋辦?

“這樣吧,你有空過來發發球——收著點力氣發,再增進一下他們的一傳。”

等接習慣了玲子的發球,管他木兔光太郎還是牛島若利桐生八佐久早聖臣,就算是扣殺也能接下。

玲子用有些捧讀的語氣:“哇,你還真是一點沒變,以前就借著我練習扣球的時間讓男排過來接一傳,現在還是一樣的路數。”心眼多的能養兔子的老貓咪。

貓又育史假惺惺一笑,臉不紅心不跳:“有用就好。”

免費的陪練不用白不用。

*

今天新老生紅白戰雙方自然而然分成兩組,一邊的紅方是老生,另一邊白方是新生。

雖然沒什麽必要,但雙方還是分別換上了紅色和白色的訓練背心,紅色是熒光色的那種。

新生們眼睜睜看著黑尾鐵朗將老生們召集起來,每個人伸出右手,擺成一個圓陣姿勢。

“這是在幹什麽?”玲子腦袋上冒出一個問號。

“啊,那是黑尾他們賽前例行的儀式。”貓又育史笑呵呵。

孤爪研磨千不甘萬不願,還是被架住肩膀被迫伸出手。

黑尾起頭:

“我們是血液!”

“流淌不息,奔流不止!”

“運輸氧氣,為了讓『大腦』正常工作!”

“上吧!”

“好——”

“喲西,保持現在的氣勢,別被新生們給壓過了!”黑尾鐵朗拍拍手,聲音響的能在空曠的排球館上空繞三圈。

“好帥氣啊!”犬岡走眼睛亮亮的。

芝山優生和灰羽列夫齊刷刷點頭。

“明明是中二……”手白球彥懦聲道。

“不過,前輩們的氣勢變了呢。”夏目發現了不同。

如果說圍圓陣前的二三年級們尚且有一些散亂,那麽現在他們就是整整齊齊的『一支隊伍』,只是站在那裏,就有一種令人不寒而栗的威脅感。

“賽前必要的儀式啊……很帥氣呢。”玲子豎起大拇指。

“原來學長們挑紅方是因為要念口號呀,‘血液’什麽的必須要是紅色的才對。”

“不止哦,你見過我們音駒的隊服嗎?新生的隊服下周應該就能做好了,告訴你們哦——我們的隊服也是紅色的,所以才會有‘血液’這個詞的誕生。”黑尾鐵朗站在網前,沖著新生們擠眉弄眼。

孤爪研磨一把把人往後推,“好丟人現眼啊,小黑。”

“有嗎?”黑尾鐵朗問。

山本猛虎:“我倒是覺得挺熱血的。”

孤爪研磨左右一打量,發現偌大一個隊伍裏竟沒一個和自己統一戰線的隊友,更加了無生趣。

……

雙方站定,老生代表的紅方1號位發球手是孤爪研磨,2號位黑尾鐵朗,3號位山本猛虎,4號位海信行,5號位夜久衛輔,6號位福永招平。新生代表的白方的站位和他們基本相同,1號位二傳手手白球彥,2號位犬岡走,3號位竹中矢,4號位夏目貴志,5號位芝山優生,6號位早川直人。

雙方各自缺少一個副攻,自然而然由自由人頂上,當自由人輪轉到前排位置——而原先處於前排的副攻輪轉到後排時,雙方交換位置。

保證了個子較為矮小的自由人不會參與到攔網中來,但同樣的,副攻需要一直參與攔網,甚至一個輪次需要發兩輪球(自由人不發球,輪到1號位時由副攻代發),而自由人也沒有了休息時間,需要一直保持專註力接一傳。

也就意味著,其他人正常一個輪次輪完,副攻和自由人都進行了兩個輪次,這很考驗雙方的體力和技術。

“啊,這個規則比正常排球比賽還要繞啊。”犬岡走(←智力1)眼睛成了蚊香。

“簡單點說,就是副攻除了發球一直在前排,自由人除了發球一直在後排。”早川直人精簡了一下。

“芝山,有把握嗎?”夏目有點擔心他們自由人的體力。

“我保證,我能接下來的球一定不會漏掉!”一年級自由人露出堅毅的神情。

雖然和夜久學長相比,他還很差勁,但這不是不用盡全力的理由,只有真正努力了,才能意識到雙方的差距,也才能更好地向著夜久學長的位置進發。

哨聲響起,由白方先行發球。

手白球彥上手發球,被夜久衛輔輕輕松松一個馬步接下,異常穩當地傳到二傳上頭。

“這個自由人的技術很好嘛,高中生水平有這麽高?”

內行看門道,玲子是個暴力流的選手,球場上她最熟悉的就是自由人了,一看就知道一個自由人的水平怎麽樣。

夜久衛輔從容不迫的接球姿態和過分專註的神情很難不讓她想到從前碰到的少數幾個能將她發球接下的人。

“怎麽樣,夜久可是能排進全國前五,不,前三的自由人啊。”貓又育史咧開嘴,叉腰自豪道。

“那也是人家厲害,關你什麽事?”玲子開始專心看球。

孤爪研磨腳步都沒挪,就站在後排,雙手一擡,背傳至左側,福永招平雙腳一蹬地面,擡手一揮。

後排進攻!

紅方上來就是不常見的後排進攻,但給了白方攔網時間,前排三人齊刷刷起跳協防攔網。

“嗵。”犬岡走攔下了福永這球,排球旋轉著落入三米線右端。

“我來!”

夜久衛輔時刻準備就緒,一個魚躍將球接了起來。

“Nice serving!夜久!”

球又到了孤爪研磨頭頂,同樣的,二傳手毫不費力將球一托。

黃白藍三色大球旋轉著向前場飛去。

白隊前排三人外加一個自由人目不轉睛地盯著球。

是誰?研磨學長會把球傳給誰?

球首先滑過黑尾鐵朗上空,雞冠頭主將率先起跳,揮臂。

竹中矢條件反射跟著一起起跳,夏目輕輕撞了他一下,“不是。”

“右路右路!”犬岡走大喊。

球從黑尾鐵朗頭頂滑過,身側的山本猛虎也隨之起跳,莫西幹發型的少年相當又震懾力,爆發力十足的腿部線條和手臂肌肉讓人很難忽視他的存在感。

扣球了吧!

白隊三人同時起跳,試圖攔住扣球。

誰料氣勢洶洶跳起來扣球的山本猛虎也是一個幌子,球從他頭頂繼續向左飛去,海信行找準時機一扣!

一個位於左路的標準直線球!

因為沒有攔網的阻礙,通行之路暢通無阻。

“咚!”芝山優生不知從何處躥了出來,撲通一下撞上地面,魚躍接球。

無奈雖然反應過來,但慢了一拍,球撞上他的手,直接反彈到墻壁上。

多方位置差進攻!

和前一天只有三人版本的相比,如今才是真正的【音駒實力的體現】。

身著統一紅色背心的老生們互相擊掌,表情看上去相當輕松,偶爾瞥向球網這邊的眼神也只是淡淡的,並不當回事。

這只是他們一次普通的進攻而已。

可這,卻是新生們頭一次面對成熟的、成體系的攻擊。

成熟的獵食者。

而新生們,只是尚且還在蹣跚學步的幼貓。

“這個小自由人的接球意識也挺強的,就是身體沒有跟上,是新人嘛?”玲子問。

“是的,芝山這小子才接觸排球沒多久,雖然基礎和技術都不怎麽樣,但勝在敢接球,不怕被球砸算他最大的一個優點了。”貓又育史摸摸下巴。

好好培養一下到了高三說不定就能成為下一個夜久。

紅方一路憑借默契得分,直到孤爪研磨發球失誤,球權才轉到白方手中。

目前比分4:1。

“就像是成貓和幼貓在比賽。”比分板一側的多軌透輕聲道。

甚至這失的一分都像是從成貓指縫裏故意露出來的一點肉末。

……不過孤爪研磨當然不是故意。

發球失誤之後隊友們紛紛圍上去。

“沒有累到吧?”

“很少連發球這麽多次,需要歇歇嗎?”

新生們看得目瞪口呆。

手白球彥看了看手裏的球,又看了看被紅方團團圍起的孤爪研磨,“這就是正選二傳的待遇嗎?”

“放平心態,雖然我們硬實力確實不如學長們,但也別先自己洩氣了,比賽切記失了鬥志。”夏目拍拍他的肩。

排球比賽的懸念沒有棒球大,人們時常調侃棒球比賽到九局下半才是真正的比賽,一個鼓舞士氣的全壘打就能瞬間改變局勢,而排球籃球足球這類比賽雙方差距一旦拉開就很難一下子追上,這也是一些排球選手看見差距大就失去鬥志不願意努力的原因。

反正贏不了,再怎麽拼也無濟於事,那為什麽還要打呢?

可實際上,沒有嘗試之前,永遠都不清楚揭開蓋子後箱子裏的是什麽。

“嗯。”

雖然嘴上羨慕,但手白球彥知道,孤爪研磨被二三年級們這麽對待是有原因的,對方是有真實力。

他的心態也沒有不平衡,不如說是因為他當替補當出經驗來了,反而很難產生出諸如‘嫉妒’的情緒,因為他清楚,在沒有錢權交易的隊伍中,當上正選的人都有自己的成為正選的理由,而這些正是他所欠缺的。

但又正是因為坐了很久冷板凳,所以他會觀察,他的觀察力是新生中最好的。

站到發球區,手白球彥左手握著球,向上一拋,右手自後向前一揮,掌根扣在球正中心,揮臂的力道推著球沿著力的方向前行,徑直飛向紅隊的1號位。

白隊的招式很笨,和昨天的一樣,就是對著孤爪研磨攻擊,影響他們的二傳。

新生們的默契顯然不如老生,靈活性和比賽經驗也比不上身經百戰的老生們,用自己的劣勢去同對方優勢相比無疑是以卵擊石。但所有難題總有破局之法,他們能想到的,就是盯著紅隊二傳攻擊,影響他們一傳,讓孤爪研磨不得不放棄組織二傳,轉而幹擾紅隊攻手們的進攻。

很明顯也很直白的一招,他們一開始就放在臺面上。

完全沒有掩飾過。

但紅隊的默契是早已在無數場練習賽中培養出來的,孤爪研磨只是向左側輕輕邁了一步,就有人替他將一傳墊起來。

靈活的恍如黑貓一般的身影瞬間出現在孤爪研磨原先的位置上,一雙手呈一傳墊球姿勢,穩穩地將球墊了起來!

“福永nice ball!”山本猛虎大喊。

瞬間出現在孤爪研磨身前將球墊起來的正是原本處於6號位的福永招平。

一向不起眼,但總能在關鍵時刻有如神助地出現。

孤爪研磨將球一傳,同樣傳至前方,海信行扣球。

犬岡走死死盯著球,在海信行躍起的瞬間身體隨之一動。

高高舉起的手臂形成一道堅實不可破的墻壁。

“咚。”

球落地。

第一次,白隊攔下了紅隊的攻擊。

比分來到4:2。

“犬岡好樣的!”

“幹得漂亮!”

“再接再厲,努力把接下來的球都攔下來!”

新生們相互鼓勵,手白球彥繼續發球。

這次他攻擊的對象同樣還是孤爪研磨。

和上一球一樣,但這次替他接下一傳的人變成了2號位的黑尾鐵朗。

音駒老大哥快速後撤到位,看都沒看後方孤爪研磨的位置,卻剛剛好卡在他前方,沒有任何肢體接觸。

“咚。”

“研磨!”

布丁頭二傳步子都沒動,雙手上擡,將球一托一傳,傳至前方,卡在山本猛虎起跳的最高點,二年級主攻揮臂重扣,一個小斜線扣球被擊出。

“嘭!”球重重砸在地上。

在攔網時,夏目和犬岡走同時將手臂向右側伸,位於右側的犬岡甚至感受到球帶起的空氣擦過自己手臂的灼熱感,卻還是沒能碰到。

“哦吼吼,想要打贏我們,新生你們還差得遠呢!”剛剛扣出一球帥氣小斜線的山本猛虎雙手握拳,站在球網前對著新生們大放闕詞。

“山本,收一下。”黑尾鐵朗走上來。

“不過有句話我很認同你,和我們比,新生啊,你們的確還差得遠著呢。”黑尾鐵朗說這話時勾起了嘴角,一張R18的臉、成熟的聲線以及垂在右眼不知道會不會擋視線的黑色劉海給他平添了幾分反派氣質。

“你這個樣子真欠揍。”夜久衛輔嗤笑一聲。

黑尾鐵朗無所謂地聳聳肩。

排球比賽就這點好,球網把雙方隊員隔開了,不用擔心因為嘴太欠產生什麽肢體沖突。

當然,正因沒法大打出手,排球產生的噪音汙染也是三大球裏最多的。

比賽繼續進行,到了8:3,進入技術暫停的環節。

正式比賽中,當有一方率先達到8分或者16分,就會進入技術暫停階段,時間為一分鐘,供選手們休息和教練布置戰術,而在五局三勝的第五局比賽中,由於只有15分制,因此是沒有技術暫停的。

雖然技術暫停了,但教練顯然不可能給他們布置戰術,選手們只能自己分析自己鼓勁。

“這球可真難打——我是指把球打到對面球場。”犬岡走喝了口水。

“對,學長們的防禦太強了,幾乎找不到漏洞。”夏目也讚同,音駒正選們的一傳拎出去幾乎各個都能當自由人了。

真是穩定的過分。

“學長們不管是在默契、技術甚至體力方面都比我們好,但這並不代表我們沒有獲勝的希望。”手白球彥道。

“沒錯。”夏目和手白球彥對視一眼。

“他們的策略其實很明顯,就是一個‘守’,只要不讓球落地,他們就能掌握完整的話語權。”

“他們所有的進攻幾乎都是由研磨學長擔任二傳傳球,他們離不開這樣一個起到關鍵作用的二傳。”夏目接著道。

芝山優生點點頭,他的眼力有限,但明顯能夠看出對面紅方們的一傳比他們高個一兩個檔次,不管是誰接到一傳,都能及時調整,幾乎每個一傳都能將球傳到二傳頭頂,讓二傳節省更多的體力。

而正常排球比賽中往往因為跑動卡點體力消耗最大的二傳在音駒正選們的簇擁溺愛下,居然成了一個體力消耗最少的角色。

“我們做不到他們一樣堅如磐石的一傳,也無法像他們一樣默契配合,我們這隊不管在攔網、一傳、二傳還是進攻方面都和對面差了一截,但我們的攻手多,有個現階對我們而言不差的策略,就是攻擊!”

“接到了球就攻擊,不管是好球還是差了一點的球,可以不必經過二次傳球,甚至可以試著打打探頭球。”

一年級們湊在一起嘀嘀咕咕了一陣子,哨聲響起,眾人齊刷刷吼道:“加油——”

隔著網的老生們意外地看了眼:“很有氣勢啊一年級的。”

黑尾鐵朗哈哈一笑,“那我們更要拿出氣勢來,不能在士氣上輸給了新生們!”

玲子摸著從小姑娘手裏借來的胖貓,有點意外:“這麽快就凝聚起來了嗎?我還以為至少要到第二局呢。”

“哈哈,這屆小朋友都是好孩子,沒有思想消極的,不然想要這麽快達成一致團結起來還挺困難。”

貓又教練瞇起眼睛,嘴巴咧的老大。

紅隊輪到第三個輪次,山本猛虎發球。

莫西幹發型的少年將球一拋,右手重扣一擊!

被施加了巨大力量的排球越過球網,來到白隊球場。

芝山優生雙目緊緊盯著球,神情專註。

一年級自由人迎著被厲風裹挾著的球,結結實實地挨了一下,一擊後仰,後滾翻穩定住身形。

“好樣的芝山!”

手白球彥二傳到位,組織進攻。

夏目、犬岡走、早川直人和竹中矢四人幾乎是同時起跳,齊刷刷揮臂。

“多方位置差?新生應該沒有練過吧?”玲子道。

“是啊,這是看黑尾他們打自己瞎琢磨出來的。”貓又育史臉上的笑意不減。

不過剛剛開始嘗試,失誤率可是很高的啊。

隨著前排犬岡走、竹中矢和夏目揮空,位於三人後方一些的早川直人扣到了球,球在空中沿著力的方向不斷前行,直到擦到了球網。

一定要過去!!!

一年級們目不轉睛地盯著球。

命運之神在這球上眷顧了他們,這一球擦過了球網,減緩了球速,在前排降落。

山本猛虎驟然擡手將球擊起,球向著白隊方向飛去。

“糟糕,要過網了!”

“是機會球!”

一年級們大喜,準備接球。

一道黑色的身影在球過網前將球攔了下來。

黑尾鐵朗不知何時起跳,伸出長長的手臂,寬大的手掌攔住了球的去路。

他在將球往回撥!

“海!”

“來了!”

三年級們的默契通過一球就能看出。

海信行在黑尾鐵朗起跳的瞬間就明白了他的用意,不用語言,他也隨之起跳。

果然,下一秒黑尾就喊了他的名字。

平頭三年級將時間把控得正正好,蹬地起跳,揮臂扣球,再到球落地,別說一年級們,連剛剛墊了個垃圾一傳的山本猛虎也沒有想到。

“紅隊得分,9:3。”

雙方比分差距再一次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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