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樂極生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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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樂極生悲
上午大爺和阿姨們舉起巨型橫幅, 球星們訓練結束後在更衣室簽了不少球衣。
馬爾蒂尼和科斯塔庫塔十年前就曾經隨隊來中國，當時他們對中國印象不錯，主辦方的誠意和球迷的熱情都讓他們賓至如歸。
下午活動中的川劇變臉表演, 更是讓米蘭大腕們大開眼界, 安布羅西尼和加圖索甚至還上手親身體驗了一把臉譜和披風。
晚上回到酒店，大廚在球員食譜之外, 又給他們精心準備了海鮮拼盤、意大利面和檸檬利口酒。
米蘭的行程比較緊，去掉商業活動之後，球星們的心情明顯回升不少，至少他們可以有兩個美妙的夜晚好好放松一下。
圖南惦記著雷東多退役的事, 只吃了一點就回房間了。
等到夜幕降臨, 原本應該出現在上海某家夜店的球員們擠在她房裏打牌, 玩PS。
足足兩個小時過去, 也沒有離開的意思。
圖南悄悄來到餐廳，米蘭大廚們還在酒店撥用的後廚裏忙活明早的食材, 佩爾塞基尼正將一袋意大利面粉倒進盆裏。
“給我一張披薩餅坯，米歇爾。”
“哦，圖南爾。”佩爾塞基尼打開水龍頭，沖洗雙手，又拽下架子上的圍巾。
“你又要吃宵夜嗎？”
“是的, 我想自己做。”
佩爾塞基尼轉身, 從冰箱裏取出一張最小尺寸的餅坯，和披薩盤一起興致勃勃地遞過來。
“還有一些披薩醬。”
米蘭的主教練有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傳統, 只是不知道斯蘭蒂娜的廚藝比起安切洛蒂怎麽樣。
圖南接過餅坯，將它放在銀光鋥亮的烤盤上, 拿起刷子有條不紊地塗抹披薩醬，看起來像模像樣, 一旁圍觀大廚們紛紛對她豎起大拇指。
“看起來真不賴啊。”
“你準備加點什麽呢？”
就在她取了一些菠蘿塊和培根，決定大展身手的時候，一旁圍觀的米蘭大廚們紛紛氣憤地捏起小雞爪手。
“你怎麽能在披薩餅裏放菠蘿？”
“難以忍受。”
“哦，上帝，放過這個披薩吧，這裏還有薩拉米，煎肉片和火腿。”
圖南再有興致，也抵不過一群意呆梨廚師瘋狂在耳邊嘰嘰喳喳，她先是伸手捂住耳朵，最後索性直接取出芝士碎撒在上面，“都別吵了，我有十足的把握。”
圖南的把握就是端起烤盤，想要一鼓作氣塞進去，只是看著方方正正的黑色烤箱前那幾個旋鈕和按鍵，她呆立良久，始終不知如何下手。
……這個烤箱怎麽跟她想的有點不一樣。
她轉過頭，想找個人幫忙，目光所及之處大廚們紛紛別過臉。
吹口哨的，假裝看風景的，看吊燈的，研究鍋鏟的，就是沒有一個肯幫忙的。
無奈之下，圖南只能端起烤盤，朝樓上走去，她的房間裏有廚房。
吸取了大廚們大驚小怪的教訓，圖南回到房間，悄悄把烤盤放到廚房，沒等她研究明白烤箱該怎麽用，內斯塔就推門進來，攬過纖腰，將她拽離烤箱。
“盯著烤箱做什麽？”
“我在看怎麽用。”圖南不死心地去抓旋鈕。
“我來弄。”內斯塔把她的手拽回來，關上烤箱門。
圖南看著烤箱裏燃起紅光，有些事從記憶裏浮現出來，在她癡迷做飯的那一陣子，和小桑一起，全是他在動手，而她只負責指點，幾乎沒有動手將菜丟進油鍋的機會，自然也沒有用過烤箱。
到了德國之後，廚房更是一度成了她的禁地，這就導致她明明一身廚藝，卻根本無用武之地。
“我居然不會用烤箱！”圖南有點後知後覺地生氣。
大手將一塊小零食塞進紅唇。
圖南嚼了嚼咽下，怒火稍歇。
她一邊無聊地撥弄腰間的大手，一邊偷偷觀察內斯塔的神情。
“還有掌握火候，要知道我的廚藝以前還是很好的。”
“這無所謂。”內斯塔沒有流露出一點不對勁的情緒，熾熱輕吻落在白嫩臉頰上，看起來就像對她說的話深信不疑，“我會幫你。”
“一直幫嗎？”
“永遠都幫。”
圖南的怒火來得及去得也快，“那好吧。”
酸甜的菠蘿，再加上濃郁奶酪，還有淡淡的微焦香味就從烤箱的縫隙裏飄出來。
圖南迫不及待地擡頭，看著神情略微有些呆滯的竹馬，棕色水眼眸中閃動著惡作劇的光芒。
“我的披薩好了。”
烤盤取出來，放到烤網架上。
內斯塔拿起餐刀，手臂上肌肉線條緊繃。
一刀下去，菠蘿爆出濃郁酸甜汁液，手背上青筋開始暴起。
不知道意呆梨人看到菠蘿披薩，是不是像中國人看到菠蘿餡的餃子一樣難以忍受。
不過作為一個不純粹的意呆梨人，圖南絲毫不能感同身受內斯塔此刻正在遭受著怎樣的心理折磨。
等到披薩沒那麽燙，她甚至拿起一塊，試圖塞到竹馬嘴裏。
“好香啊，你嘗嘗，很好吃的。”
“no，no，no。”一向體貼的好竹馬嚴詞拒絕，死活不肯就範。
圖南沒穿高跟鞋，內斯塔身材高大，她根本沒辦法把披薩強行塞到他嘴裏。
就在兩人黏黏糊糊拉拉扯扯之際，聽著廚房裏的聲響，坐在客廳的一群米蘭球員終於等不下去。
球員們陸陸續續出現在廚房門口，在看到烤盤裏披薩餅上熱氣騰騰的芝士菠蘿時，一股意料之外的陰影迅速籠罩在意呆梨人臉上。
布羅基由於後撤速度過快差點摔個屁股蹲，“菠蘿披薩！我的眼睛失靈了！”
被踩到腳的硬漢加圖索發出尖銳爆鳴，不知是為了傷痛的右腳還是為了菠蘿披薩。
圖南從來沒有想到有朝一日熱情如火的球瘋子會離她這麽遠，披薩餅不管拿到哪裏，因紮吉都會退避三舍，嘴裏不停發出，“van...fan...culo”的驅魔箴言，躲她像是在躲避生.化武器。
在菠蘿披薩前，她都沒那麽美了。
在這些變臉如同翻書的男人中，只有舍甫琴科的表現算得上可圈可點，他接過披薩，嘗出菠蘿混雜著鹹醬的奇怪味道，不動聲色地咽了下去。
房間裏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緊張的氛圍消失了。
就在他們以為圖南會大發慈悲收手的時候，一整盤菠蘿披薩又直直懟到面前。
“全都給我好好嘗嘗。”
球員們奪門而逃。
明天就是最後一場友誼賽，如果不出意外，雷東多將在新聞發布會上宣布賽後退役的消息，但是他的經紀人和加利亞尼那邊始終沒有動靜。
圖南如願以償趕走眾人，轉頭就敲響他的房門。
門很快打開。
雷東多出現在門後，他穿著白襯衫，身材高大挺拔，每一顆紐扣都嚴絲合縫。
圖南莫名想起剛從庭審現場回來的精英律師，守著燈光和咖啡孤獨又體面地看捧著書本，研讀細節，結果卻被不速之客打擾。
“我現在能進去嗎？”
“請進吧。”
圖南默默坐在沙發上，看著雷東多專註地將造型精美的葫蘆茶具擺到茶幾上，給容器中倒入半葫蘆的馬黛茶。
當她打量到茶幾下面那摞書本裏，似乎夾雜著一本詩經和詞典時，突然就對接下來發生的事有了十足的信心。
“我說過，當你感覺到熱血沸騰的時候，你會重新信任自己的身體，也一定會相信我在那封信裏寫的話。”
“對陣香港比賽結束的時候，你就已經相信了是嗎？”
雷東多熟練地稍微傾斜著抖動葫蘆，伴隨著緩慢的舉止，金色長發依舊服帖地掖在耳後，有一種非同尋常的溫文儒雅。
他在葫蘆中的一側留出一塊地方插上一根吸管，加入熱牛奶和椰汁，將卷曲的黃綠色茶葉沖泡開。
一杯熱氣騰騰的馬黛茶推到圖南面前。
“是的，任何事都需要一些熱忱，我還沒有對足球失去興趣。”
擁有強大理智的男人從不認為言語試探交鋒是一件了不起的事，那會搞得雙方精疲力盡，且把好事弄糟。
在重新打滿全場傷勢沒有覆發的奇跡發生時，他就已經決定留下來。
圖南接過茶杯，下意識喝了一口，牛奶和椰汁沖淡了茶葉的苦澀，回味甘甜，是一杯好茶，就連緊張的心緒也被沖得恬淡了。
和聰明人打交道就是這麽自然而然，那種驚人的，難忘的思維碰撞震顫永遠只發生在靜水無聲之間。
他們坐著聊了一會天，雷東多是富裕的知識分子，他說話低聲輕語，在言談中圖南不止一次體會到他的良好教養和淵博學識，還有情感上的矜持，這種矜持表現為一種讓人很舒服的交流方式。
茶水不知不覺喝完，圖南將葫蘆茶杯放到茶幾上。
“我想是時候說晚安了。”雷東多說著，稍微動了一下大腿，似乎是想要站起來。
“明天見，費爾南多。”
“明天見。”
從雷東多房間出來，圖南心情大好，她盤算著把房間裏剩下那幾片菠蘿披薩帶給大廚們嘗嘗，剛打開房門，就看到舍甫琴科從拐角出現，沒有絲毫停頓地朝她走過來。
等他走近，圖南才發現他的T恤有些浸濕感，淺色波狀短發也汗涔涔的，像是剛從健身房出來。
“你怎麽在這？”圖南踮起腳，心虛地朝他背後看了看。
“我不能打球，也不酗酒，總得找點樂子吧，我的教練小姐。”
舍甫琴科愛打桌球，也愛高爾夫，是個讓別人幾桿都穩贏不輸的那種精力旺盛運動全能手，他說這句話圖南勉強相信。
“下班不準叫這個。”
“這是屬於我的權利範圍。”舍甫琴科說，“畢竟我是你的球員。”他笑起來。
“說得沒錯，球員。”圖南伸出手，輕推了一把舍甫琴科。
“離這麽近幹嘛……”
下一秒，她眼前一花，被人一把推進房間。
踉蹌著還沒站穩，腰間就是一緊，整個人撲進潮熱的胸膛。
“你……唔”紅唇被堵住。
門咣一聲從身後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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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爾蒂尼和科斯塔庫塔十年前就曾經隨隊來中國，當時他們對中國印象不錯，主辦方的誠意和球迷的熱情都讓他們賓至如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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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酒店，大廚在球員食譜之外, 又給他們精心準備了海鮮拼盤、意大利面和檸檬利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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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南惦記著雷東多退役的事, 只吃了一點就回房間了。
等到夜幕降臨, 原本應該出現在上海某家夜店的球員們擠在她房裏打牌, 玩PS。
足足兩個小時過去, 也沒有離開的意思。
圖南悄悄來到餐廳，米蘭大廚們還在酒店撥用的後廚裏忙活明早的食材, 佩爾塞基尼正將一袋意大利面粉倒進盆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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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圖南爾。”佩爾塞基尼打開水龍頭，沖洗雙手，又拽下架子上的圍巾。
“你又要吃宵夜嗎？”
“是的, 我想自己做。”
佩爾塞基尼轉身, 從冰箱裏取出一張最小尺寸的餅坯，和披薩盤一起興致勃勃地遞過來。
“還有一些披薩醬。”
米蘭的主教練有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傳統, 只是不知道斯蘭蒂娜的廚藝比起安切洛蒂怎麽樣。
圖南接過餅坯，將它放在銀光鋥亮的烤盤上, 拿起刷子有條不紊地塗抹披薩醬，看起來像模像樣, 一旁圍觀大廚們紛紛對她豎起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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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能在披薩餅裏放菠蘿？”
“難以忍受。”
“哦，上帝，放過這個披薩吧，這裏還有薩拉米，煎肉片和火腿。”
圖南再有興致，也抵不過一群意呆梨廚師瘋狂在耳邊嘰嘰喳喳，她先是伸手捂住耳朵，最後索性直接取出芝士碎撒在上面，“都別吵了，我有十足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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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奈之下，圖南只能端起烤盤，朝樓上走去，她的房間裏有廚房。
吸取了大廚們大驚小怪的教訓，圖南回到房間，悄悄把烤盤放到廚房，沒等她研究明白烤箱該怎麽用，內斯塔就推門進來，攬過纖腰，將她拽離烤箱。
“盯著烤箱做什麽？”
“我在看怎麽用。”圖南不死心地去抓旋鈕。
“我來弄。”內斯塔把她的手拽回來，關上烤箱門。
圖南看著烤箱裏燃起紅光，有些事從記憶裏浮現出來，在她癡迷做飯的那一陣子，和小桑一起，全是他在動手，而她只負責指點，幾乎沒有動手將菜丟進油鍋的機會，自然也沒有用過烤箱。
到了德國之後，廚房更是一度成了她的禁地，這就導致她明明一身廚藝，卻根本無用武之地。
“我居然不會用烤箱！”圖南有點後知後覺地生氣。
大手將一塊小零食塞進紅唇。
圖南嚼了嚼咽下，怒火稍歇。
她一邊無聊地撥弄腰間的大手，一邊偷偷觀察內斯塔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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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無所謂。”內斯塔沒有流露出一點不對勁的情緒，熾熱輕吻落在白嫩臉頰上，看起來就像對她說的話深信不疑，“我會幫你。”
“一直幫嗎？”
“永遠都幫。”
圖南的怒火來得及去得也快，“那好吧。”
酸甜的菠蘿，再加上濃郁奶酪，還有淡淡的微焦香味就從烤箱的縫隙裏飄出來。
圖南迫不及待地擡頭，看著神情略微有些呆滯的竹馬，棕色水眼眸中閃動著惡作劇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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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斯塔拿起餐刀，手臂上肌肉線條緊繃。
一刀下去，菠蘿爆出濃郁酸甜汁液，手背上青筋開始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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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作為一個不純粹的意呆梨人，圖南絲毫不能感同身受內斯塔此刻正在遭受著怎樣的心理折磨。
等到披薩沒那麽燙，她甚至拿起一塊，試圖塞到竹馬嘴裏。
“好香啊，你嘗嘗，很好吃的。”
“no，no，no。”一向體貼的好竹馬嚴詞拒絕，死活不肯就範。
圖南沒穿高跟鞋，內斯塔身材高大，她根本沒辦法把披薩強行塞到他嘴裏。
就在兩人黏黏糊糊拉拉扯扯之際，聽著廚房裏的聲響，坐在客廳的一群米蘭球員終於等不下去。
球員們陸陸續續出現在廚房門口，在看到烤盤裏披薩餅上熱氣騰騰的芝士菠蘿時，一股意料之外的陰影迅速籠罩在意呆梨人臉上。
布羅基由於後撤速度過快差點摔個屁股蹲，“菠蘿披薩！我的眼睛失靈了！”
被踩到腳的硬漢加圖索發出尖銳爆鳴，不知是為了傷痛的右腳還是為了菠蘿披薩。
圖南從來沒有想到有朝一日熱情如火的球瘋子會離她這麽遠，披薩餅不管拿到哪裏，因紮吉都會退避三舍，嘴裏不停發出，“van...fan...culo”的驅魔箴言，躲她像是在躲避生.化武器。
在菠蘿披薩前，她都沒那麽美了。
在這些變臉如同翻書的男人中，只有舍甫琴科的表現算得上可圈可點，他接過披薩，嘗出菠蘿混雜著鹹醬的奇怪味道，不動聲色地咽了下去。
房間裏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緊張的氛圍消失了。
就在他們以為圖南會大發慈悲收手的時候，一整盤菠蘿披薩又直直懟到面前。
“全都給我好好嘗嘗。”
球員們奪門而逃。
明天就是最後一場友誼賽，如果不出意外，雷東多將在新聞發布會上宣布賽後退役的消息，但是他的經紀人和加利亞尼那邊始終沒有動靜。
圖南如願以償趕走眾人，轉頭就敲響他的房門。
門很快打開。
雷東多出現在門後，他穿著白襯衫，身材高大挺拔，每一顆紐扣都嚴絲合縫。
圖南莫名想起剛從庭審現場回來的精英律師，守著燈光和咖啡孤獨又體面地看捧著書本，研讀細節，結果卻被不速之客打擾。
“我現在能進去嗎？”
“請進吧。”
圖南默默坐在沙發上，看著雷東多專註地將造型精美的葫蘆茶具擺到茶幾上，給容器中倒入半葫蘆的馬黛茶。
當她打量到茶幾下面那摞書本裏，似乎夾雜著一本詩經和詞典時，突然就對接下來發生的事有了十足的信心。
“我說過，當你感覺到熱血沸騰的時候，你會重新信任自己的身體，也一定會相信我在那封信裏寫的話。”
“對陣香港比賽結束的時候，你就已經相信了是嗎？”
雷東多熟練地稍微傾斜著抖動葫蘆，伴隨著緩慢的舉止，金色長發依舊服帖地掖在耳後，有一種非同尋常的溫文儒雅。
他在葫蘆中的一側留出一塊地方插上一根吸管，加入熱牛奶和椰汁，將卷曲的黃綠色茶葉沖泡開。
一杯熱氣騰騰的馬黛茶推到圖南面前。
“是的，任何事都需要一些熱忱，我還沒有對足球失去興趣。”
擁有強大理智的男人從不認為言語試探交鋒是一件了不起的事，那會搞得雙方精疲力盡，且把好事弄糟。
在重新打滿全場傷勢沒有覆發的奇跡發生時，他就已經決定留下來。
圖南接過茶杯，下意識喝了一口，牛奶和椰汁沖淡了茶葉的苦澀，回味甘甜，是一杯好茶，就連緊張的心緒也被沖得恬淡了。
和聰明人打交道就是這麽自然而然，那種驚人的，難忘的思維碰撞震顫永遠只發生在靜水無聲之間。
他們坐著聊了一會天，雷東多是富裕的知識分子，他說話低聲輕語，在言談中圖南不止一次體會到他的良好教養和淵博學識，還有情感上的矜持，這種矜持表現為一種讓人很舒服的交流方式。
茶水不知不覺喝完，圖南將葫蘆茶杯放到茶幾上。
“我想是時候說晚安了。”雷東多說著，稍微動了一下大腿，似乎是想要站起來。
“明天見，費爾南多。”
“明天見。”
從雷東多房間出來，圖南心情大好，她盤算著把房間裏剩下那幾片菠蘿披薩帶給大廚們嘗嘗，剛打開房門，就看到舍甫琴科從拐角出現，沒有絲毫停頓地朝她走過來。
等他走近，圖南才發現他的T恤有些浸濕感，淺色波狀短發也汗涔涔的，像是剛從健身房出來。
“你怎麽在這？”圖南踮起腳，心虛地朝他背後看了看。
“我不能打球，也不酗酒，總得找點樂子吧，我的教練小姐。”
舍甫琴科愛打桌球，也愛高爾夫，是個讓別人幾桿都穩贏不輸的那種精力旺盛運動全能手，他說這句話圖南勉強相信。
“下班不準叫這個。”
“這是屬於我的權利範圍。”舍甫琴科說，“畢竟我是你的球員。”他笑起來。
“說得沒錯，球員。”圖南伸出手，輕推了一把舍甫琴科。
“離這麽近幹嘛……”
下一秒，她眼前一花，被人一把推進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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