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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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洗碗的時候，旅行者忽然提起他換了新手機的事情。
旅行者問：“已經會用了嗎？”
拿出新買的手機，泉京墨直接劃開屏幕，小聲回答：“還不是很習慣……”
“你應該要設置一個鎖屏密碼呀……”旅行者見泉京墨毫無防備地將手機遞過來，順手翻看了一番，“你這不是除了ins之外什麽都沒有嗎？”
“唔，我說了我還不是很會用呢。”
旅行者湊過去，拿出自己的手機：“來，我們先加一個微聊——沒錯，這裏註冊，然後ins你也註冊一下，你這不是游客登錄的嗎……嗯，現在這樣，關註我的ins賬戶……對對對這個旅行者-空就是我，然後你要記得給我每一條動態點讚……”
“咦……？真的要這樣嗎？”
旅行者煞有其事的點頭：“要的要的，這是身為經紀人的基本工作啊！”
“……這樣？”
可想而知，如果沒有人繼續告知的話，那這個【風神護佑】男團的官方經紀人，恐怕很長一段時間裏，聊天軟件通訊錄裏都只有旅行者空一個人。
鬼鬼祟祟地跟泉京墨交流完，旅行者將手機塞進口袋裏，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湊到游戲室裏與溫迪、平藏一起打游戲。
他們負責打，他負責瞎指揮。
那麽短的時間，誰也沒有懷疑他出去幹壞事了。
*
與孩子們道別之後，泉京墨趁著天色還沒有徹底暗下，從公寓往自己的小出租屋走。
獨自行走的時候，便容易胡思亂想。
漆黑的巷子是犯罪的溫床，這裏沒有監控，鮮少有人路過，少有燈光，看不見裏面的情況。
有時候這種黑漆漆的地方總會衍生出各式各樣的都市傳說，什麽裏面有美顏的吸血鬼姐姐誘惑你奉獻自己的血液，縛地靈在裏面尋找替身之類的……
泉京墨一直以為米花町是特別的。
他從小能在各式各樣的地方看到奇形怪狀的怪物們，它們充滿惡意，盤踞在各種人類或是建築物的周圍，每次，泉京墨都只能躲進神社或教堂之類的地方，但大部分時候，這些地方都是沒有什麽用的。
泉京墨曾經不止一次被怪物們襲擊，它們一個個用似乎要將他“徹底吞噬”的嘶吼聲，讓他恐懼著疲於奔命，但是小時候的泉京墨，除了害怕哭泣之外，並不會有什麽人來救他。
怪物們接觸他追逐他的時間越長，體積越膨脹，然後，像是到達了什麽極限，“砰”的一聲炸開。
灰燼散去，什麽都不會留下。
所以誰也沒有相信小孩子的話。
直到考上大學的泉京墨第一次離開他生活的福利院所在的小鎮，來到米花町這個大城市。
……這裏沒有，怪物。
米花町，是特別的。
泉京墨曾經思考過怪物們不直接將他吃掉，而是要追逐他的原因，經過無數次的實驗之後，他總算是模模糊糊地意識到，“吃人”並不是目的，“恐懼”才是。
那麽，如果他不再恐懼，是不是終有一日，就能將怪物們打倒了呢？
懷著這種目的，他報考了法醫學，然後在面對要與人交流的各種法醫學分支，選擇了不那麽需要與人交流的——法醫昆蟲學。
雖然如此，他可是以全科優秀畢業的學生。
畢業之後很順利地被米花町警視廳招收，面對層出不窮的屍體和兇殺手法，在實踐中快速成長的泉京墨，終於也有了“我在這裏，好像並沒有什麽作用”這樣的感覺。
……不知道當年在想什麽。
然後，回到了小鎮的他，只堅持了不到一年，便打包行李再次回到了米花町。
雖然這裏犯罪率高，人員密集。
但小鎮裏的人們各自熟悉，社交網絡全是熟人，是在是泉京墨很難融入的氛圍。
大城市的個體，除了要面對工作中的社交，就如同一個個孤獨的個體，跟誰都不會有額外的交流。
說了這麽多，也不能掩飾他是逃來米花町這一事實。
米花町，是特別的。
在今天之前，他一直都這麽認為。
他的社交範圍很小，學校和警視廳範圍內從沒有出現過“怪物”，於是他單純的認為，米花町是不一樣的。
……是不一樣的嗎？
今天，他又在商場裏，看到了“怪物”。
盡管他再三暗示自己，不要害怕，但……
就像是一直以為被子可以封印外面的鬼，有一日卻忽然被摸到了腳踝——
泉京墨又路過一個巷子，眼睛也不敢往裏面看，直直走進了旁邊的二十四小時便利店。
“歡迎光臨！”
泉京墨只隨便拿了個杯面，倒入熱水，坐在桌子邊。
“……客人？還需要什麽嗎？”店員見他久久不動，杯面都泡坨了，湊過來問道。
“！”泉京墨嚇了一跳。
“嚇到您了……但是再不吃的話面就糊了。”店員貼心的遞過去兩張紙巾。
便利店總有一些不願與人交流的人，他們獨自走進店裏，用泡面草草的解決一餐，然後繼續待下去，因為無處可去。如果是常常值夜班的店員，就很能體會到這一點。
所以店員對泉京墨見怪不怪，她只是詢問了一番，便繼續整理貨物，清掃地面。
泉京墨的視線卻一直盯著店員的肩膀，那裏……有一個“怪物”。
這是一種經常會出沒在賣食物的店鋪裏的“怪物”，非常弱小，基本上都寄生在店內的服務人員的身上，除了對他嘶吼兩聲，連飛過來攻擊都不會做。
剛才……進便利店的時候，明明還沒有的。
“……是因為我在恐懼嗎。”
我的恐懼，催化了怪物的誕生。
見泉京墨在看自己，那店員又給了泉京墨一個微笑，並做了一個“快吃吧”的手勢。
怪物也看著他，沖著他嘶吼。
……都是，我的錯。
泉京墨將杯面三兩口吃完，胡亂用紙巾擦了一下嘴。
“那個……謝謝。”泉京墨小聲道謝。
店員停下清掃的動作，先是捶了捶肩膀，只見她笑著說道：“心情不好嗎？那就吃一些甜食吧，希望你明天能開心起來。”
雖然並不是很愛吃甜食，但泉京墨還是順勢從冷藏冰櫃裏拿出了一盒杏仁豆腐，剛拿出來的甜品還留著冷藏櫃的溫度，冰冰涼涼的讓泉京墨冷靜下來不少。
……什麽嘛，居然會害怕巷子裏不存在的怪物，這不就像是剛看完恐怖片的小學生一樣嗎。
像店員道謝，付了錢，泉京墨長籲了一口氣。
“那個……請問你叫……”
店員楞了一下，笑著回答：“我嗎？我叫吉野凪。”
“那個……可以……握個手嗎？”
吉野凪差異了一下，還是很善解人意地伸出手。
泉京墨小心翼翼的握住她的一根手指，未免對方誤會：“那個，多謝你。”
“怪物”瞬間長大了數倍，砰的一聲，消失在了誰也沒有察覺的角落。
手裏拎著裝著甜食的袋子，泉京墨又花了半小時，才回到出租屋。
“……”燈光亮起的一瞬間，泉京墨恍惚間看到黑暗的觸角從四面八方褪去。
別在胸口的塞西莉亞花，正散發著淡淡的清香，如同高山上的烈風，清澈又獨特。
泉京墨拿起來它，放在手中端詳了片刻，又拿出新買的手機，搜索了一下“塞西莉亞花”的名詞，都沒有得到解釋。
“真是奇特的花呢……”
從小冰箱裏拿出蔬菜，處理幹凈，再將米糠盒子拿出來挖個洞，擦幹水分的胡蘿蔔、黃瓜之類，小心翼翼埋進去，這樣過兩天，就能得到很美味的米糠腌菜了。
除了溫迪之外的幾個孩子，都很喜歡吃。
窗外又傳來烏鴉的叫聲，此刻已是夜晚，烏鴉站在路燈下面，叫個不停。
沒多一會兒，鄰居就傳來很不滿的叫罵聲，然後從窗戶裏丟出來一個什麽東西，乓的一下砸過去，卻沒有砸中身型靈活的烏鴉，卻是不小心將路燈給砸壞了。
本來就沒什麽光亮的路面，霎時間只剩下零星的幾點屋內的燈光映照。
然後，先是觸發了什麽連鎖反應，可能是停電或者什麽，這種出租屋的老舊小區確實會出現這種情況，一個房屋被主人劃做多個出租房，電器負荷很容易超標。
如同多米諾骨牌一樣，燈光順著一個方向接連熄滅，泉京墨還沒來得及將米糠腌菜再放入冰箱，眼前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停電？”泉京墨嚇了一跳，摸索著將米糠腌菜放在桌子上，好在出租屋不大，他很快就摸到了放在床邊的手機，用還不太熟悉的操作打開照明功能。
……悉悉簌簌。
……竊竊私語。
……竊竊私語。
……兩年內，這裏發生過三起兇殺案。
……鬼魂突破了被子的絕對領域，入侵到了絕對不可能入侵的地方。
……竊竊私語。
……竊竊私語。
……會不會有鬼啊。
……我是不敢住這個兇宅的。
……噫，超恐怖的。
……竊竊私語。
明明不會害怕的。
明明告訴過自己無數次不應該害怕的。
恐懼，會誕生“怪物”。
塞西莉亞花的香味，不知道什麽時候消失了。
泉京墨往前踏了一步，腳底下卻是一股子黏黏糊糊的液體質感。
他拿著手機往下一照，只看到一片猩紅色，從不知道什麽地方蔓延開來。
是血液。
……是血液。
他的恐懼，會催生“怪物”。
他的恐懼，會讓“怪物”瘋狂生長。
“怪物們”沒有理智，汲取力量沒有節制，所以會被恐懼的力量撕碎。
但是。
泉京墨不由自主地在猩紅的血液中奔跑，但是這間小小的出租屋卻像變成了怪物的巢穴，無論如何他都找不到出口。
但是。
如果，有這樣一個“怪物”，它有理智，能容納更多的“恐懼的力量”，並且在泉京墨來到這間出租屋之前就已經誕生。
一天。
兩天。
如果就這樣，慢慢長成了什麽不得了的“怪物”的話。
“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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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出新買的手機，泉京墨直接劃開屏幕，小聲回答：“還不是很習慣……”
“你應該要設置一個鎖屏密碼呀……”旅行者見泉京墨毫無防備地將手機遞過來，順手翻看了一番，“你這不是除了ins之外什麽都沒有嗎？”
“唔，我說了我還不是很會用呢。”
旅行者湊過去，拿出自己的手機：“來，我們先加一個微聊——沒錯，這裏註冊，然後ins你也註冊一下，你這不是游客登錄的嗎……嗯，現在這樣，關註我的ins賬戶……對對對這個旅行者-空就是我，然後你要記得給我每一條動態點讚……”
“咦……？真的要這樣嗎？”
旅行者煞有其事的點頭：“要的要的，這是身為經紀人的基本工作啊！”
“……這樣？”
可想而知，如果沒有人繼續告知的話，那這個【風神護佑】男團的官方經紀人，恐怕很長一段時間裏，聊天軟件通訊錄裏都只有旅行者空一個人。
鬼鬼祟祟地跟泉京墨交流完，旅行者將手機塞進口袋裏，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湊到游戲室裏與溫迪、平藏一起打游戲。
他們負責打，他負責瞎指揮。
那麽短的時間，誰也沒有懷疑他出去幹壞事了。
*
與孩子們道別之後，泉京墨趁著天色還沒有徹底暗下，從公寓往自己的小出租屋走。
獨自行走的時候，便容易胡思亂想。
漆黑的巷子是犯罪的溫床，這裏沒有監控，鮮少有人路過，少有燈光，看不見裏面的情況。
有時候這種黑漆漆的地方總會衍生出各式各樣的都市傳說，什麽裏面有美顏的吸血鬼姐姐誘惑你奉獻自己的血液，縛地靈在裏面尋找替身之類的……
泉京墨一直以為米花町是特別的。
他從小能在各式各樣的地方看到奇形怪狀的怪物們，它們充滿惡意，盤踞在各種人類或是建築物的周圍，每次，泉京墨都只能躲進神社或教堂之類的地方，但大部分時候，這些地方都是沒有什麽用的。
泉京墨曾經不止一次被怪物們襲擊，它們一個個用似乎要將他“徹底吞噬”的嘶吼聲，讓他恐懼著疲於奔命，但是小時候的泉京墨，除了害怕哭泣之外，並不會有什麽人來救他。
怪物們接觸他追逐他的時間越長，體積越膨脹，然後，像是到達了什麽極限，“砰”的一聲炸開。
灰燼散去，什麽都不會留下。
所以誰也沒有相信小孩子的話。
直到考上大學的泉京墨第一次離開他生活的福利院所在的小鎮，來到米花町這個大城市。
……這裏沒有，怪物。
米花町，是特別的。
泉京墨曾經思考過怪物們不直接將他吃掉，而是要追逐他的原因，經過無數次的實驗之後，他總算是模模糊糊地意識到，“吃人”並不是目的，“恐懼”才是。
那麽，如果他不再恐懼，是不是終有一日，就能將怪物們打倒了呢？
懷著這種目的，他報考了法醫學，然後在面對要與人交流的各種法醫學分支，選擇了不那麽需要與人交流的——法醫昆蟲學。
雖然如此，他可是以全科優秀畢業的學生。
畢業之後很順利地被米花町警視廳招收，面對層出不窮的屍體和兇殺手法，在實踐中快速成長的泉京墨，終於也有了“我在這裏，好像並沒有什麽作用”這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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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回到了小鎮的他，只堅持了不到一年，便打包行李再次回到了米花町。
雖然這裏犯罪率高，人員密集。
但小鎮裏的人們各自熟悉，社交網絡全是熟人，是在是泉京墨很難融入的氛圍。
大城市的個體，除了要面對工作中的社交，就如同一個個孤獨的個體，跟誰都不會有額外的交流。
說了這麽多，也不能掩飾他是逃來米花町這一事實。
米花町，是特別的。
在今天之前，他一直都這麽認為。
他的社交範圍很小，學校和警視廳範圍內從沒有出現過“怪物”，於是他單純的認為，米花町是不一樣的。
……是不一樣的嗎？
今天，他又在商場裏，看到了“怪物”。
盡管他再三暗示自己，不要害怕，但……
就像是一直以為被子可以封印外面的鬼，有一日卻忽然被摸到了腳踝——
泉京墨又路過一個巷子，眼睛也不敢往裏面看，直直走進了旁邊的二十四小時便利店。
“歡迎光臨！”
泉京墨只隨便拿了個杯面，倒入熱水，坐在桌子邊。
“……客人？還需要什麽嗎？”店員見他久久不動，杯面都泡坨了，湊過來問道。
“！”泉京墨嚇了一跳。
“嚇到您了……但是再不吃的話面就糊了。”店員貼心的遞過去兩張紙巾。
便利店總有一些不願與人交流的人，他們獨自走進店裏，用泡面草草的解決一餐，然後繼續待下去，因為無處可去。如果是常常值夜班的店員，就很能體會到這一點。
所以店員對泉京墨見怪不怪，她只是詢問了一番，便繼續整理貨物，清掃地面。
泉京墨的視線卻一直盯著店員的肩膀，那裏……有一個“怪物”。
這是一種經常會出沒在賣食物的店鋪裏的“怪物”，非常弱小，基本上都寄生在店內的服務人員的身上，除了對他嘶吼兩聲，連飛過來攻擊都不會做。
剛才……進便利店的時候，明明還沒有的。
“……是因為我在恐懼嗎。”
我的恐懼，催化了怪物的誕生。
見泉京墨在看自己，那店員又給了泉京墨一個微笑，並做了一個“快吃吧”的手勢。
怪物也看著他，沖著他嘶吼。
……都是，我的錯。
泉京墨將杯面三兩口吃完，胡亂用紙巾擦了一下嘴。
“那個……謝謝。”泉京墨小聲道謝。
店員停下清掃的動作，先是捶了捶肩膀，只見她笑著說道：“心情不好嗎？那就吃一些甜食吧，希望你明天能開心起來。”
雖然並不是很愛吃甜食，但泉京墨還是順勢從冷藏冰櫃裏拿出了一盒杏仁豆腐，剛拿出來的甜品還留著冷藏櫃的溫度，冰冰涼涼的讓泉京墨冷靜下來不少。
……什麽嘛，居然會害怕巷子裏不存在的怪物，這不就像是剛看完恐怖片的小學生一樣嗎。
像店員道謝，付了錢，泉京墨長籲了一口氣。
“那個……請問你叫……”
店員楞了一下，笑著回答：“我嗎？我叫吉野凪。”
“那個……可以……握個手嗎？”
吉野凪差異了一下，還是很善解人意地伸出手。
泉京墨小心翼翼的握住她的一根手指，未免對方誤會：“那個，多謝你。”
“怪物”瞬間長大了數倍，砰的一聲，消失在了誰也沒有察覺的角落。
手裏拎著裝著甜食的袋子，泉京墨又花了半小時，才回到出租屋。
“……”燈光亮起的一瞬間，泉京墨恍惚間看到黑暗的觸角從四面八方褪去。
別在胸口的塞西莉亞花，正散發著淡淡的清香，如同高山上的烈風，清澈又獨特。
泉京墨拿起來它，放在手中端詳了片刻，又拿出新買的手機，搜索了一下“塞西莉亞花”的名詞，都沒有得到解釋。
“真是奇特的花呢……”
從小冰箱裏拿出蔬菜，處理幹凈，再將米糠盒子拿出來挖個洞，擦幹水分的胡蘿蔔、黃瓜之類，小心翼翼埋進去，這樣過兩天，就能得到很美味的米糠腌菜了。
除了溫迪之外的幾個孩子，都很喜歡吃。
窗外又傳來烏鴉的叫聲，此刻已是夜晚，烏鴉站在路燈下面，叫個不停。
沒多一會兒，鄰居就傳來很不滿的叫罵聲，然後從窗戶裏丟出來一個什麽東西，乓的一下砸過去，卻沒有砸中身型靈活的烏鴉，卻是不小心將路燈給砸壞了。
本來就沒什麽光亮的路面，霎時間只剩下零星的幾點屋內的燈光映照。
然後，先是觸發了什麽連鎖反應，可能是停電或者什麽，這種出租屋的老舊小區確實會出現這種情況，一個房屋被主人劃做多個出租房，電器負荷很容易超標。
如同多米諾骨牌一樣，燈光順著一個方向接連熄滅，泉京墨還沒來得及將米糠腌菜再放入冰箱，眼前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停電？”泉京墨嚇了一跳，摸索著將米糠腌菜放在桌子上，好在出租屋不大，他很快就摸到了放在床邊的手機，用還不太熟悉的操作打開照明功能。
……悉悉簌簌。
……竊竊私語。
……竊竊私語。
……兩年內，這裏發生過三起兇殺案。
……鬼魂突破了被子的絕對領域，入侵到了絕對不可能入侵的地方。
……竊竊私語。
……竊竊私語。
……會不會有鬼啊。
……我是不敢住這個兇宅的。
……噫，超恐怖的。
……竊竊私語。
明明不會害怕的。
明明告訴過自己無數次不應該害怕的。
恐懼，會誕生“怪物”。
塞西莉亞花的香味，不知道什麽時候消失了。
泉京墨往前踏了一步，腳底下卻是一股子黏黏糊糊的液體質感。
他拿著手機往下一照，只看到一片猩紅色，從不知道什麽地方蔓延開來。
是血液。
……是血液。
他的恐懼，會催生“怪物”。
他的恐懼，會讓“怪物”瘋狂生長。
“怪物們”沒有理智，汲取力量沒有節制，所以會被恐懼的力量撕碎。
但是。
泉京墨不由自主地在猩紅的血液中奔跑，但是這間小小的出租屋卻像變成了怪物的巢穴，無論如何他都找不到出口。
但是。
如果，有這樣一個“怪物”，它有理智，能容納更多的“恐懼的力量”，並且在泉京墨來到這間出租屋之前就已經誕生。
一天。
兩天。
如果就這樣，慢慢長成了什麽不得了的“怪物”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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