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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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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

這是心疼錢了!

她娘的嫁妝被花去多少, 這幾日花費還不及他們吞沒的一個零頭。

“父親,你格局太小了。上京城的人一直都說你偏疼大姐,對我不好, 我出去花銀子是給您掙名聲。現在花的銀子,以後太子殿下都得還回來。”

話是這麽說,但平陽候就是不高興。

花銀子肉疼!

“你能保證太子會還回來嗎?”平陽侯捏著賬本看著上面一大串數字問她。

白嬋眼眸誠摯, “當然能, 到時候娉禮扣下一兩件,三朝回門還有許多禮品呢, 這點銀子算什麽。”當然娉禮不可能有, 三朝回門更不可能。

“等您成了太子岳父,職位得換換吧,官員得巴結巴結吧,這些都是銀子!”

先給平陽侯畫個大餅!

平陽侯果然開心了:“好好好,等你嫁過去後,不急著補貼娘家,多在太子殿下面前誇誇為父就好。”堂堂一個侯爺兼任兵甲庫侍郎,又窮又沒錢,還累死累活。

想到這他又道:“這婚期能不能提前些,年底太晚了。”他恨不得明天就能嫁女兒。

白嬋搖頭:“大姐的婚期不是二月二嗎?我的婚期肯定在後面,太子殿下說請司天鑒的人算過了, 年底日子最好。聖旨都下了,日子不好改。”

確實是這個理。

她又問:“大姐的嫁妝準備好了嗎?”

一提起白向晚, 平陽侯就有些惱:“提她做什麽,她的嫁妝有她母親打理, 犯不著我們操心。”

白嬋心裏冷笑,這是踩了八輩子狗屎, 才給他當兒女,妻子!

“父親要是沒什麽事我就回去了。”這個點嫂嫂應該醒了,也不知吃了沒。她轉頭往書房外看了眼,外頭疾風勁行,隱隱有要下雨的趨勢。

平陽侯也察覺到天氣變化,趕緊從袖口裏掏出個木盒遞到她面前,“這是蕓娘托為父給你的,你收著。”

白嬋驚訝,她與袁姨娘素無交集,給她東西做什麽?

“蕓娘說恭賀你大喜,一點心意而已。”

白嬋打開木盒看了眼,裏頭是一只紫玉包金流蘇步搖,瞧成色價值不菲。心裏犯嘀咕,這袁姨娘是在討好自己,為什麽?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那父親幫我謝過袁姨娘。”

想起之前的落水事情,平陽侯擔心周氏再動手腳,命院裏的小廝盞燈護著她和燈草回去。

一行三人出了書房沿著小徑一路到了回廊,天黑風大,樹影搖曳,入耳的皆是奇怪的‘嗚嗚’‘莎莎’聲,離蘇合苑還有一段距離就下起了雨,劈裏啪啦的雨聲砸在屋瓦樹林間,與那奇怪的聲響一應和顯得格外的滲人。

天際劃過一道悶雷,閃電照亮搖曳的樹影,影影幢幢,提燈的小廝腳下絆倒,直接摔撲了出去,燈籠頑強的搖晃兩下最終還是滅了。燈草尖叫一聲揪在白嬋的手臂,壓低聲音道:“姑娘.....”

白嬋也有些怕,古代的房屋大,院子大,樹木多,大半夜的刮風下雨確實嚇人。她拉緊燈草提高音量道:“怕什麽,春天打雷不正常?”

平地又是一個悶雷,倆人嚇得一路狂奔,摔倒的小廝剛爬起來又被結結實實踩了回去,耳邊只餘一聲高過一聲的尖叫。

春天刮風下雨打雷多正常啊,怕什麽?

白嬋就是怕啊,小時候住在農村,也是下雨打雷的天,她坐在門檻上好奇的伸手接雨,年邁的姥姥在身後喊她,讓她不要坐在門口招雷。

她一點也不怕,依舊坐在門檻上,門口是大片大片的水田,同村的阿伯勤快,大下雨天的扛著鋤頭補田壩。她老遠喊了一聲,阿伯沖著她笑,回了聲:“小嬋啊!”

下一刻一道閃電劃過,白嬋親眼看見阿伯被劈成了焦炭,嚇得她病了一個月,從此她就怕打雷。

一路跑到回廊盡頭,雨還在下,原本往前跑的倆人急剎車停下步子又退回到廊下。

“姑娘,要不你先在這等著,奴婢回去取傘?”

白嬋還沒答,她就直接沖進雨幕裏,不過一會兒功夫就消失在樹影間。

這個傻子!

她一個人縮在回廊下等了片刻,雨幕裏有人執著昏黃的燈籠朝這邊走來,風吹得光影搖晃,像是深夜裏漂浮的幽靈。

萬籟俱靜,那點光搖搖晃晃在蕩。沒有聽見腳步聲,她謹慎的後退兩步隱到木柱後,光點越來越近,能瞧見影影綽綽的一片白色衣角,一把油紙傘遮住了那人的面頰。

白嬋隱隱猜到了是誰,但還是謹慎的沒動,等那人走進了回廊,油紙傘擡高,一張清絕染著水汽的臉出現在面前,他朝著柱子後看來,輕聲喊:“阿嬋?”

平日裏冷得掉渣的聲音,此刻竟然平和溫暖。

白嬋急忙從柱子後奔出來,驚喜之餘又惱道:“嫂嫂怎麽來了?雨天路滑很容易摔跤的。”

祈湛一手打著傘,一手給她順發,彈掉她發尾的雨水,輕聲道:“沒下雨前已經過來了,路上碰見燈草,讓她先回去了。”手從發尾滑到肩頭,把人護得密不透風才道:“走吧。”

閃電劃過雨幕,白嬋肩膀微縮,他強勢不容拒絕的將人帶著往前走,聲音低低的,帶著安撫:“往前走,別害怕。”不走怎麽回到溫暖的屋子。

路面很快積了水窪,白嬋的手從他腰後繞過,揪著他左側的衣裳,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前走,小聲的嘀咕:“這雷不會劈到我們吧?”這裏到處都是樹,嫂嫂還撐著傘,容易遭雷劈啊。

頭頂傳來輕笑聲:“你怕什麽,有高個子頂著。”

這不是個高不個高的問題,劈了你我也跑不了!

她不自覺的加快腳步,擁著她的那只手突然用力,她整個人似乎掛在了旁邊人的身上,不稍片刻就到了蘇合苑。站在廊下的後人還有些發蒙,看看他消瘦的肩,又暗自掂量了一下自己的體重。

暗自咋舌,嫂嫂怕不是個大力士吧!

廊下的風鈴發出叮當當的脆響,祈湛收了傘,將傘和燈籠放在一邊,拉過她,冰涼雙手突然捧住她的臉揉了揉,“凍著了?”

他手心和指尖一個溫度,白嬋打了個機靈,連忙點頭。

他蹙眉,撥開她臉頰邊的濕發,又往她身上摸去,異樣的感覺在心口漫延,白嬋很別扭的動了一下。

“別動,看看濕沒濕?”

明明都是女人,她此刻居然生出面對異性才有的羞澀感,她扭捏的輕聲道:“身上沒濕,就鞋濕了。”

祈湛不放心,摸了袖口,手又繞到她後背,姿勢像極了戀人躲在黑暗裏擁抱。

“郡主,二姑娘....”

白嬋下巴擱在他肩頭往後看,正好對上茯苓目瞪口呆的模樣,心口突然一緊,掙紮著從他懷裏退了出來,故意提高音量:“都說了背上沒濕,就繡鞋濕,濕了。”

“茯苓,快看看嫂嫂衣裳濕了沒,我,我先去找乳娘了。”說完頭也不回的跑了。

祈湛站在原地看著她背影,茯苓站在祈湛身後。

“世子!”

屋子裏傳來乳母的驚呼聲,以及燈草焦急的喊聲。祈湛轉頭道:“姜湯熬好了?”

茯苓點頭:“水燒好了,幹衣裳和姜湯也準備好了。”

祈湛重新拿起廊下的燈籠,踩著步子往屋子裏走。@無限好文t,盡在

經過白嬋廂房時,裏頭傳來舒服的嘆息聲,朦朧的影子印在紙窗上,她聲如銀鈴,抱怨道:“燈草,下次別太沖動了,我都沒答應,你人就沒影了.....”

燈草道歉的聲音傳來。

祈湛停在原地,側頭去看紙窗上的影子。白衣裹風,地下暗影浮動。茯苓盞著燈靜靜的站在他身後,也側頭去看。

水淌過肌膚的嘩啦聲,少女嬌嗔的笑聲,以及舒服嘆慰聲,這一幕極具色/欲。

茯苓轉過頭看向前面的人,昏光裏,他眼裏映著少女的影子,眼角似是沾上了院子外的春雨,執著燈籠木柄的手都不自覺收緊了。

若是這樣還說不喜歡二姑娘,那就真是自欺欺人了!

啪嗒!屋子傳來響動,屋外的人突然驚醒,轉回目光往自己房間去。

白嬋泡了熱水澡,喝完姜湯人瞬間舒爽了,讓乳娘取了白日買的東西,抱著往隔壁房間去。

祈湛也正好沐浴完,穿著淺色的底衣外頭罩了件大氅,坐在桌子前喝著姜湯,清冷的眉眼無端染上點秾麗的艷色。

“嫂嫂,看看我給你買了什麽?”她攬著衣裳和一大堆的小玩意進門,邊走,還邊掉了兩個。

咚咚咚,小巧的撥浪鼓一路滾到祈湛腳下,他視線下移,彎腰撿起來,撚在雙指間輕微的晃動了兩下。

咚咚咚!又是一陣脆響。

“撥浪鼓。”他語氣平和,唇角翹起。

白嬋似是受了鼓舞,將東西一股腦堆在桌子上,“還有竹蜻蜓,小木鼠,手鈴....你看,孩子肯定會喜歡的。”

“你買的?”

白嬋搖頭,老是交代:“我碰到了你外祖母,這些是她買的,我瞧她年紀大特意送回府上了,哪想她分外熱情,硬要留我用午膳,我說嫂嫂會著急的,她說給我作保,嫂嫂不會生我氣.....”越說聲音越小,話語裏討好的意思明顯。

祈湛被她逗笑,“前半句是真,後半句是你編的吧?”

白嬋也笑,整個蹭了過去,拉著他手撒嬌:“嫂——嫂,我真不是故意晚回來的,您就看在外祖母的面子上饒了我吧!”

“外祖母?”

她雙眼明亮澄澈,下巴擱在他掌心,眼巴巴的望著:“嗯,嫂嫂的外祖母就是我的外祖母!”

手掌順著她下巴上移,滑到她細嫩的臉頰,不輕不重的掐了一下:“下次有事記得讓燈草送信。”

這意思是不生氣了,白嬋眉眼彎彎,點頭應好。伸手去拿桌上的衣裳,“還買了兩件衣裳,您試試能不能穿?”

他現在披著大氅,裏頭只穿了底衣,連布包都卸了,一試準漏餡。

“不用了,能穿。”

白嬋以為他嫌麻煩,站起來就去脫他的大氅:“我幫嫂嫂穿吧,很快的,要是小了,明天拿去換。”

她手觸到大氅邊緣,祈湛眼眸幽暗,直接站了起來:“不用!”眉眼越發艷,耳根不自然的紅了。

白嬋不依不饒:“用的,用得,試一下就好。”說著靠近兩步去扯他的衣裳。

嫂嫂害羞還挺有趣,白嬋逗上癮了,他退一步,她就進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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