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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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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羽林衛是狗鼻子吧。

白嬋腦中靈光閃過,結結巴巴的道:“我,我來葵水了,這你也要看嗎?”

她臉漲紅,捂著被子嗚嗚哭了起來。握著她手的那只手,往她面上滑,在她眼睛周圍摸了兩下。

然而一點眼淚也沒摸到。

白嬋突然發狠的一口要在他指尖,立馬又松開,朝著床帳外罵道:“你們有沒有人性,你家沒有母親姊妹兒女的嗎?這樣欺負一個姑娘....嗚嗚....明日我就找陛下說理去。”

那羽林衛手僵住,恰在此時皇後身邊的大宮女紫柳匆匆而來,低聲說了兩句,他才罷手,轉身走了。

寢殿裏只剩下白嬋嗚嗚咽咽的哭聲,宮婢站在外頭不知所措,末了,還是小聲的道:“姑娘,奴婢去給您準備月事帶。”

白嬋沒應聲,那宮婢放輕步子走了出去。

等腳步聲漸行漸遠,白嬋的哭聲才漸漸止住。

被子裏頭的人探出頭來,壓低的聲音裏帶著兩份調侃:“騙人倒是一把好手。”

這人有沒有心,方才她可是豁出性命救了他。

“你再說一次!”白嬋惡從膽邊生,伸出手掐住他兩邊的面頰,驚訝的發現他沒帶面巾。

“你?”突然很想看清他長什麽樣。

偏生今夜沒有月光,屋子裏漆黑。

她湊近了些,好奇的問:“你長什麽樣?”

他表情惡劣,伸手拉住白嬋的手,誘惑道:“你摸摸就知道了。”

白嬋順著他手從冰涼面頰摸到微暖的唇,手仿佛被燙到,掙紮了一下,然而他不允許她退縮。拉著她的手繼續到高挺的鼻梁,淺淡狹長的眉眼。

他似乎長得很好看!

他們湊得有些近,近到鼻息可聞。

白嬋好不容易平靜的心跳,突然又怦怦跳了起來。

因為眼前這個和她呼吸相纏的人。

暧昧在倆人之間漫延,白嬋察覺到了一絲危險,用力想抽手,那人按著她不讓動,他突然湊近。

白嬋手被他扣住動不了,情急之下用力頂跨,黑衣人猝不及防被頂了個正著,半弓著身子悶哼。白嬋有些不知所措,暧昧的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

半晌後他才壓低聲音道:“你....”

“是你想非禮我的。”白嬋先倒打一耙。

空氣突然靜默,黑暗裏瞧不起他的神色,但顯然是在嗤笑。

“非禮你.....”他似是不屑。

“你身上真有血腥味,不是我身上的。”

他放開她的手,白嬋狐疑的仔細的聞,突然感覺一股熱流順著腿往下,黏膩的感覺激起一層雞皮疙瘩。

她似乎真的來葵水了!

白嬋羞憤又惱怒,伸手去打他,他本能的擡頭,直接撞到了她手腕。

哢嚓,手腕發出清脆的響聲,沒折估計也夠嗆。

白嬋這次是真哭了,氣得伸出另一只手捶他背,他這次沒擋,默不作聲的受著。

她一直哭,哭得他心煩。無奈的嘆氣,伸出一只手去揉方才撞到的手。指下肌膚細t膩又柔暖,揉得他指尖發酸。

門開了,宮婢取了月事帶回來,聽見她還在哭,踟躕喊道:“姑娘?”

床帳裏伸出一只手,燈光太暗,宮婢也沒註意,將月事帶遞了過去,退到屏風後另一邊的小榻上睡下了。

他將她抱進懷裏,輕聲安撫,大掌有一下每一下的撫著她的發頂。

對於黑衣人她起先排斥,接著熟稔,到現在也說不清楚什麽感覺,但一點不討厭,甚至他這樣抱著拍著她的背,竟讓她無比的安心。

來到異世,靈魂深處的不安得到安撫,比她媽小時候哄她還管用。哄到後來她也不哭了,起身繞到屏風後換了月事帶,又換了趕緊的衣裳才重新上床。

黑衣人居然還沒走!

她很自然的躺了上去,雨還在下,最後一掌油燈也熄滅了,彌漫的夜色模糊了天際,白嬋依偎著他,居然睡著了。

雨打落葉,翠鳥落在窗欞上,天光漸亮。

白嬋伸出手撩開帳幔,白凈的臉上一雙眼睛出奇的紅腫,她張嘴,唇角傳來的痛處讓她回憶起昨晚上。

她臉瞬間緋紅,暗自咬牙。

都這麽熟了,黑衣人還不肯將名字告訴她。下次見面一定要問出來,這似乎成了一種執念!

宮婢魚貫而入,穿衣的穿衣,梳洗的梳洗,昨晚上伺候的宮婢突然道:“姑娘,等會用過早膳,去皇後娘娘那請安就可以回平陽侯府了。”

白嬋穿好衣裳,面露驚訝。

“可以回平陽侯府了?”

那宮婢點頭,解釋道:“昨夜有刺客闖入,韓進統領從我們這回去後,今早被發現死在陛下的寢殿外。宮裏有些亂,皇後娘娘擔心姑娘受到驚嚇,安排人先送姑娘回去,日後有空了再進宮小住。”

昨夜搜查的韓進死了?

是他幹的!

他殺韓進?他為什麽殺韓進?因為韓進對她無理?

一定是她想多了!

吃了早飯,由宮人領著去皇後主殿。

薛皇後看來也無心搭理她,隨意說了幾句,就讓人送她出宮。白嬋暗自高興,幸虧他鬧這麽一出,不然想出宮,還得等太子想辦法。

這樣想著,對他的怨念也沒這麽深了。

宮內不能坐轎子,白嬋跟著宮婢往宮外走,快到宮門口時居然又碰見了薛彩月。

看來是特意等她的。

宮婢見到薛彩月恭敬的行禮,白嬋站著看天。

薛彩月氣惱,叫道:“餵,你怎麽不行禮?”

白嬋轉頭,暖陽透過淺薄的雲層照映在她臉上,白凈的皮膚也染上丹霞的紅潤。

有一瞬間,薛彩月看楞了。

過後一股更洶湧的醋意湧上胸口,質問道:“昨夜你是故意拿我當槍使?你也喜歡太子表哥?”

她那鬥雞的架勢,今日不說清楚是走不了了。

為了避免日後麻煩,白嬋很誠懇的發誓:“薛姑娘,我一點也不喜歡太子,以後也不會喜歡,如果我說的是假話,就讓我腸穿肚爛,五馬分屍!”

古人是很相信這些的。

見她發如此毒的誓,薛彩月的怒氣瞬間下去了,一副我可沒逼你的架勢:“倒也不必如此,你就說要是喜歡太子表哥就滿臉生瘡,缺手斷腳好了!”

屮艸,這個也很毒好吧!

“要是我喜歡太子殿下就滿臉生瘡,缺手斷腳。”反正她是不可能喜歡太子的。

薛彩月突然朝著她身後興奮的喊道:“太子表哥,您怎麽來了,是來送我的嗎?”

白嬋轉頭,就見祈修彥穿著暗金雲紋蟒袍站在她身後五米處,意味深長的看著她。

他——全聽到了?

她秉承著只要自己不尷尬就沒人尷尬的理念,擡頭看天!

薛彩月繞過她跑到太子身邊,眼角眉梢都含著羞澀:“太子表哥.....”

祈修彥沖著她笑得溫柔:“表妹出宮,孤怎麽能不來送,不然豈不是錯過許多?”

他實在太俊雅高潔,薛彩月眼都不敢瞟,羞怯的低頭。絲毫沒註意到祈修彥越過她看向白嬋的目光。

祈修彥見白嬋看屋瓦,看雲,甚至瞇著眼看日光,就是不看他,也收回目光,輕笑道:“彩月表妹,阿嬋娘曾救過孤,沒有佳慧姑姑就沒有孤現在.....”

他還沒說完,薛彩月立馬道:“我明白的,今後阿嬋就是我妹妹,我會替太子表哥報答佳慧姑姑恩情的。她雖然傻笨,但只要有我薛彩月在就不會讓人欺負她。”

祈修彥伸手拍了拍薛彩月發頂:“這孤就放心了。”

薛彩月瞬間像打了雞血,都想將眼珠子摳下來看看自己的發頂了。

“那你們出宮吧,孤還有事就先走了。”

薛彩月目送著祈修彥走遠,後退幾步,熟稔的攬著白嬋的手臂問道:“阿嬋妹妹,你說太子表哥怎麽能那麽好看呢?我好喜歡他!”

“你看看,看他背影,是不是特別迷人?”

這人未免太自來熟了,怎麽就阿嬋妹妹了?

說迷人,肯定又要被誤會喜歡太子,說不迷人,薛彩月這個迷妹能手撕了她。

白嬋看看她掛在自己身上的手臂,又看看太子‘迷人’的背影,眨巴眼道:“還好吧!”

不管太子脾性如何,但他對感情的態度她很不喜歡,對她嫂嫂這樣,對她也是這樣,對薛彩月還是這樣,說得好聽叫溫潤多情,說得不好聽就是‘中央空調’。

聽乳娘說,太子生母只是宮外小小的舞女,被皇帝一見鐘情,直接封為美人。太子五歲那年意外亡故,皇帝還頹廢了許久。他無依無靠,在眾位皇子中殺出一條血路,前兩年才養在皇後名下。

或許他逢人就笑的性格就是這樣養成的,但面具之下必定不是什麽善類。

太子現在幫她,白嬋很感激,如果有機會她也想回報一二。

“我們一起出宮吧。”太子背影消失在拐角,薛彩月拉著她的手道。

“好啊!”白嬋若無其事的任由她拉著走。

薛彩月一路上嘴巴不停的重覆著太子如何如何的好,如何如何的迷人。

白嬋一臉天真的附和。

到了宮門口,薛家華貴的馬車已經等在外面。平陽侯府的幾個還在受罰,不可能讓馬車來接她。

薛彩月環顧四周後,罵道:“你爹是死的,周氏和白向晚也是賤人,你搭我家的馬車回去吧。”

白嬋正想說好,宮門的僻靜處忽然有人喊她。

“阿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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