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空像節目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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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空像節目組
在何思為為愛情傷春悲秋的第五天，她收到一條私信，來自她唯一關註的視頻賬號。
“我們是空像節目組，想邀請您合作。請給我們您的聯系方式。”
何思為點進賬號確認了幾遍，才敢打出自己的聯系方式。
電話很快撥了過來，“餵？何思為嗎？”
“是的。”
“我是空像這邊的。”
何思為不得不再次確認一遍，“是楊西寧老師的空像嗎？”
那邊笑了一下。
“對，就是楊西寧的空像。”
電話裏的人接著說：“我正在策劃有關古鎮的紀錄片，想找你合作，你看最近有時間嗎？”
“有，什麽時候都可以。”
此刻的何思為被巨大的喜悅沖擊著。
“下周二吧，我剛好能到你那兒。”
秦沁看見何思為從沙發上坐起來，臉上散發著好久不見的光彩，“怎麽啦？”
“空像節目組找我。”
“節目組？拍什麽的？”秦沁問。
“拍紀錄片的，點擊量過千萬的紀錄片。”
當何思為見到電話裏的女人是在快過年的前三天，他們約定好在秦沁的咖啡廳裏見面。
何思為一直盯著門口，她渴望見到楊西寧，她曾在網絡上搜尋他的信息，卻未得半分有用的信息。
快到中午十二點的時候，一位背著背包，散著頭發的女人出現了。
她徑直走向何思為，沒有一點猶豫。
“你好，我是楊西寧。”
何思為沒反應過來，“你好。”
“很驚訝？”
楊西寧是北方口音。
“我以為楊西寧是個男人。”何思為笑著說道。
“大多數人都這麽以為。”
在午後的陽光中，何思為坐在咖啡館的角落，目光專註地端詳著面前這位女士。
楊西寧皮膚偏黑，像是經過夏日陽光長時間洗禮的深褐色，透出一種健康而堅韌的氣質。
頭發隨意地散在肩上，沒有過多的修飾，卻自有一番不羈與灑脫。
臉上不染一絲脂粉氣，仿佛是大自然最純粹的雕琢，讓人感到清新而自然。
這與何思為想象中的那個人有著不小的差距，但仔細觀察，又能發現一些驚人的相似之處。
“你們這兒過年氣氛挺濃。”楊西寧主動找了話題。
“嗯，我們這裏本地居民多。”
“那還挺好，我來之前還怕又是個商業古鎮。”
“你從哪裏來？”何思為問。
“且末縣，在那兒看新疆漢子烤了半個月饢。”
楊西寧朝前臺招手，“您好？我要一杯蜂蜜檸檬水。”
秦沁在前臺笑著答：“好的。”
“太幹了那邊，習慣了喝蜂蜜水。”
“你怎麽一眼認出我？”何思為覺得好奇。
“我看過你劃竹筏的視頻。”楊西寧說。
“我還看過你拍的視頻，鏡頭語言運用得很和諧，就像在給觀看者講述平淡生活中的一縷炊煙是如何升起又消失。”楊西寧突然談到對於視頻的見解。
“可沒有人覺得炊煙重要。”何思為笑著說。
“你只需要讓人看到這縷炊煙，至於它重不重要，和拍攝者無關。”楊西寧說。
“這就是拍攝的意義，呈現的是生活本身。觀眾能從裏面理解什麽，並不取決於拍攝者在表達什麽。這是個開放命題。”
楊西寧繼續說，“其實我最喜歡的是你拍的修鞋那篇，有幾個鏡頭讓我看到了大頭針如何在皮面上穿梭，連修鞋匠人手上的繭都看得見，有一種沈浸感。不過最妙的是他孫子一直在旁邊找他要零花錢，一下又把這種沈浸感給打破了。”
“你真的看過？”
何思為這下徹底相信著名紀錄片導演完整觀看過自己的視頻。
“當然。”楊西寧接過秦沁送來的水，“謝謝。”
她一口下去喝完半杯，然後兩眼開始回神。
“是要在我們這兒拍片嗎？”何思為問。
“還不確定。我有個尋找古鎮的項目，找了大半年沒找到兩個靠譜的鎮子。要不就是商業化嚴重，要不就是鎮子裏根本沒人住。”
“需要我做什麽？”
“我通過你看到了這個鎮子，也喜歡你拍的視頻，所以想來見你一面。”楊西寧誠實說道。
僅僅二十分鐘，何思為覺得自己已經被楊西寧徹底吸引了。
在何思為的內心深處，有一種難以言表的情感正在悄然滋長，她發現楊西寧身上有一種她熟悉的松弛感。
這種松弛，並非簡單的放松或懈怠。
而是一種從內而外的從容與自在，一種源於內心的平靜與滿足。
這種感覺貫穿她的紀錄片，因此吸引著何思為。
或許楊西寧的松弛，源自她深厚的學識和豐富的人生經歷，因此對生活有著獨到的見解和領悟。
短短十多分鐘的交談，讓人覺得似乎沒有什麽能夠讓她感到困擾或不安，總能以平和的心態面對生活的起起落落，以從容的姿態迎接未來的挑戰。
“我想留在你們這兒過年。”楊西寧說。
“過年？”何思為覺得奇怪，“你不回家？”
“我很多年沒回過家裏過年。”
“能問一下你的年紀嗎？”旁邊的秦沁問。
“四十二。”
“四十二？”秦沁和何思為同時發聲，兩個人臉上都寫了不可思議。
“騙你們的。”
楊西寧俏皮地笑了下，和進門時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
“三十二。”楊西寧說。
這下面前的兩人也不敢相信了。
“這兒有什麽好吃的？”楊西寧問。
“土家族特色小吃，吃不吃？”
“走。”楊西寧提著背包就要走，走到前臺付錢被何思為攔下了。
秦沁在三人群裏發消息：這人不是來騙吃騙喝的吧？看著不像拍紀錄片的。
邱莉莉正在盯直播，趁著空閑回了消息：誰？誰騙吃騙喝？
何思為根本沒時間看手機，她的思緒全被楊西寧牽著走。
在新年的前夕，上陽鎮呈現出一派繁忙而喜悅的氛圍。
此刻，鎮上的家家戶戶都沈浸在置辦年貨的喜悅中，仿佛整個鎮子都被濃濃的年味所籠罩。
走在熙熙攘攘的新街上，只見人頭攢動，摩肩接踵，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期待和滿足的笑容。
他們手中提著、肩上扛著、車上載著，各式各樣的年貨應有盡有，無一不展示著新年的喜慶和熱鬧。
然而，當走到街道的轉角處時，人群開始逐漸稀疏。
這裏不再是繁忙的購物區，而是一片寧靜的石板街。石板街上，大多數店鋪都是傳統的商鋪，經營著各種日常用品和特色小吃。臨近過年，雖然游客的數量有所減少，但鎮上的居民們依然絡繹不絕地前來選購年貨。
商鋪的門口掛著大紅燈籠，已經有人貼了寓意吉祥的對聯，無一不在表現迎接新年的喜慶。
張春麗趁著游客少，在店裏灌香腸。見到何思為帶著人來，笑呵呵地站起來。
“為為，是游客嗎？”
“我朋友，春麗嬢。”何思為轉頭問楊西寧，“吃什麽？”
“都來一份。”
張春麗吃驚，“我這兒小吃七八種，你都要來一份？”
“嗯。”楊西寧看著她認真地點了點頭。
“春麗嬢，分量適當減一點。”何思為小聲說。
“行。”
十多分鐘後，桌上放滿了小吃，炕洋芋，米豆腐，油粑粑，辣豆花，小糍粑，麻辣串，油茶湯。
“醬香餅我不給你們做了，你們兩個吃不完。”張春麗說完就回了位置上繼續灌香腸。
“行，我明天再來吃餅。”楊西寧開始吃東西。
原本何思為以為楊西寧是為了拍片試吃，結果看她吃飯的樣子像是真餓了。
等到最後一碗油茶湯喝完，才說了句，“飽了。”
“乃喲，妹娃，你有肚量。”張春麗也被楊西寧的食量驚著了，“你該去搞吃播。”
“沒吃早飯。”
楊西寧擦了嘴，走到張春麗身邊看她灌香腸，“這是麻辣的？”
“對，我們這兒的人只吃麻辣味，灌好了再用果木一熏，香得不得了。”張春麗自豪地說。
楊西寧聽著做法耳熟，“你們這兒離貴州是不是挺近？”
“你往那邊看，”張春麗指著窗戶外的那座山，“那座山你看見了嗎？你爬過去，就是貴州了。”
何思為正收拾碗，聽張春麗說著蹩腳的普通話，忍不住想笑。
“你們這兒殺年豬嗎？”
“殺，明天我二姐家殺。你和為為來，我帶你們去吃刨湯。”張春麗朝她仰了仰下巴，表示邀請。
“行。”
盡管張春麗攔著不讓付錢，但楊西寧還是打開手機掃了碼。
一旁的何思為不自禁感嘆楊西寧的坦蕩，這麽找人要飯吃，竟沒有一絲怯意。
“你住哪兒？”何思為問她。
“定了酒店。”
何思為擡腿要走，張春麗叫住了她。
“為為，邱莉莉跟那個下街李家大兒子是不是在談朋友？”
這話問得何思為背後一緊，“沒有吧，我們平常經常在一起開會而已。”
“真的沒有？”
“嗯。”何思為鄭重地點了點頭。
何思為帶著楊西寧出了門，立即給邱莉莉打電話。
“你在哪兒呢？”
“店裏。”
“李俊毅呢？”
“不知道，怎麽了？”邱莉莉語氣疑惑。
“我們去按摩，你去不去？”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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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空像這邊的。”
何思為不得不再次確認一遍，“是楊西寧老師的空像嗎？”
那邊笑了一下。
“對，就是楊西寧的空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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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麽時候都可以。”
此刻的何思為被巨大的喜悅沖擊著。
“下周二吧，我剛好能到你那兒。”
秦沁看見何思為從沙發上坐起來，臉上散發著好久不見的光彩，“怎麽啦？”
“空像節目組找我。”
“節目組？拍什麽的？”秦沁問。
“拍紀錄片的，點擊量過千萬的紀錄片。”
當何思為見到電話裏的女人是在快過年的前三天，他們約定好在秦沁的咖啡廳裏見面。
何思為一直盯著門口，她渴望見到楊西寧，她曾在網絡上搜尋他的信息，卻未得半分有用的信息。
快到中午十二點的時候，一位背著背包，散著頭發的女人出現了。
她徑直走向何思為，沒有一點猶豫。
“你好，我是楊西寧。”
何思為沒反應過來，“你好。”
“很驚訝？”
楊西寧是北方口音。
“我以為楊西寧是個男人。”何思為笑著說道。
“大多數人都這麽以為。”
在午後的陽光中，何思為坐在咖啡館的角落，目光專註地端詳著面前這位女士。
楊西寧皮膚偏黑，像是經過夏日陽光長時間洗禮的深褐色，透出一種健康而堅韌的氣質。
頭發隨意地散在肩上，沒有過多的修飾，卻自有一番不羈與灑脫。
臉上不染一絲脂粉氣，仿佛是大自然最純粹的雕琢，讓人感到清新而自然。
這與何思為想象中的那個人有著不小的差距，但仔細觀察，又能發現一些驚人的相似之處。
“你們這兒過年氣氛挺濃。”楊西寧主動找了話題。
“嗯，我們這裏本地居民多。”
“那還挺好，我來之前還怕又是個商業古鎮。”
“你從哪裏來？”何思為問。
“且末縣，在那兒看新疆漢子烤了半個月饢。”
楊西寧朝前臺招手，“您好？我要一杯蜂蜜檸檬水。”
秦沁在前臺笑著答：“好的。”
“太幹了那邊，習慣了喝蜂蜜水。”
“你怎麽一眼認出我？”何思為覺得好奇。
“我看過你劃竹筏的視頻。”楊西寧說。
“我還看過你拍的視頻，鏡頭語言運用得很和諧，就像在給觀看者講述平淡生活中的一縷炊煙是如何升起又消失。”楊西寧突然談到對於視頻的見解。
“可沒有人覺得炊煙重要。”何思為笑著說。
“你只需要讓人看到這縷炊煙，至於它重不重要，和拍攝者無關。”楊西寧說。
“這就是拍攝的意義，呈現的是生活本身。觀眾能從裏面理解什麽，並不取決於拍攝者在表達什麽。這是個開放命題。”
楊西寧繼續說，“其實我最喜歡的是你拍的修鞋那篇，有幾個鏡頭讓我看到了大頭針如何在皮面上穿梭，連修鞋匠人手上的繭都看得見，有一種沈浸感。不過最妙的是他孫子一直在旁邊找他要零花錢，一下又把這種沈浸感給打破了。”
“你真的看過？”
何思為這下徹底相信著名紀錄片導演完整觀看過自己的視頻。
“當然。”楊西寧接過秦沁送來的水，“謝謝。”
她一口下去喝完半杯，然後兩眼開始回神。
“是要在我們這兒拍片嗎？”何思為問。
“還不確定。我有個尋找古鎮的項目，找了大半年沒找到兩個靠譜的鎮子。要不就是商業化嚴重，要不就是鎮子裏根本沒人住。”
“需要我做什麽？”
“我通過你看到了這個鎮子，也喜歡你拍的視頻，所以想來見你一面。”楊西寧誠實說道。
僅僅二十分鐘，何思為覺得自己已經被楊西寧徹底吸引了。
在何思為的內心深處，有一種難以言表的情感正在悄然滋長，她發現楊西寧身上有一種她熟悉的松弛感。
這種松弛，並非簡單的放松或懈怠。
而是一種從內而外的從容與自在，一種源於內心的平靜與滿足。
這種感覺貫穿她的紀錄片，因此吸引著何思為。
或許楊西寧的松弛，源自她深厚的學識和豐富的人生經歷，因此對生活有著獨到的見解和領悟。
短短十多分鐘的交談，讓人覺得似乎沒有什麽能夠讓她感到困擾或不安，總能以平和的心態面對生活的起起落落，以從容的姿態迎接未來的挑戰。
“我想留在你們這兒過年。”楊西寧說。
“過年？”何思為覺得奇怪，“你不回家？”
“我很多年沒回過家裏過年。”
“能問一下你的年紀嗎？”旁邊的秦沁問。
“四十二。”
“四十二？”秦沁和何思為同時發聲，兩個人臉上都寫了不可思議。
“騙你們的。”
楊西寧俏皮地笑了下，和進門時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
“三十二。”楊西寧說。
這下面前的兩人也不敢相信了。
“這兒有什麽好吃的？”楊西寧問。
“土家族特色小吃，吃不吃？”
“走。”楊西寧提著背包就要走，走到前臺付錢被何思為攔下了。
秦沁在三人群裏發消息：這人不是來騙吃騙喝的吧？看著不像拍紀錄片的。
邱莉莉正在盯直播，趁著空閑回了消息：誰？誰騙吃騙喝？
何思為根本沒時間看手機，她的思緒全被楊西寧牽著走。
在新年的前夕，上陽鎮呈現出一派繁忙而喜悅的氛圍。
此刻，鎮上的家家戶戶都沈浸在置辦年貨的喜悅中，仿佛整個鎮子都被濃濃的年味所籠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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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手中提著、肩上扛著、車上載著，各式各樣的年貨應有盡有，無一不展示著新年的喜慶和熱鬧。
然而，當走到街道的轉角處時，人群開始逐漸稀疏。
這裏不再是繁忙的購物區，而是一片寧靜的石板街。石板街上，大多數店鋪都是傳統的商鋪，經營著各種日常用品和特色小吃。臨近過年，雖然游客的數量有所減少，但鎮上的居民們依然絡繹不絕地前來選購年貨。
商鋪的門口掛著大紅燈籠，已經有人貼了寓意吉祥的對聯，無一不在表現迎接新年的喜慶。
張春麗趁著游客少，在店裏灌香腸。見到何思為帶著人來，笑呵呵地站起來。
“為為，是游客嗎？”
“我朋友，春麗嬢。”何思為轉頭問楊西寧，“吃什麽？”
“都來一份。”
張春麗吃驚，“我這兒小吃七八種，你都要來一份？”
“嗯。”楊西寧看著她認真地點了點頭。
“春麗嬢，分量適當減一點。”何思為小聲說。
“行。”
十多分鐘後，桌上放滿了小吃，炕洋芋，米豆腐，油粑粑，辣豆花，小糍粑，麻辣串，油茶湯。
“醬香餅我不給你們做了，你們兩個吃不完。”張春麗說完就回了位置上繼續灌香腸。
“行，我明天再來吃餅。”楊西寧開始吃東西。
原本何思為以為楊西寧是為了拍片試吃，結果看她吃飯的樣子像是真餓了。
等到最後一碗油茶湯喝完，才說了句，“飽了。”
“乃喲，妹娃，你有肚量。”張春麗也被楊西寧的食量驚著了，“你該去搞吃播。”
“沒吃早飯。”
楊西寧擦了嘴，走到張春麗身邊看她灌香腸，“這是麻辣的？”
“對，我們這兒的人只吃麻辣味，灌好了再用果木一熏，香得不得了。”張春麗自豪地說。
楊西寧聽著做法耳熟，“你們這兒離貴州是不是挺近？”
“你往那邊看，”張春麗指著窗戶外的那座山，“那座山你看見了嗎？你爬過去，就是貴州了。”
何思為正收拾碗，聽張春麗說著蹩腳的普通話，忍不住想笑。
“你們這兒殺年豬嗎？”
“殺，明天我二姐家殺。你和為為來，我帶你們去吃刨湯。”張春麗朝她仰了仰下巴，表示邀請。
“行。”
盡管張春麗攔著不讓付錢，但楊西寧還是打開手機掃了碼。
一旁的何思為不自禁感嘆楊西寧的坦蕩，這麽找人要飯吃，竟沒有一絲怯意。
“你住哪兒？”何思為問她。
“定了酒店。”
何思為擡腿要走，張春麗叫住了她。
“為為，邱莉莉跟那個下街李家大兒子是不是在談朋友？”
這話問得何思為背後一緊，“沒有吧，我們平常經常在一起開會而已。”
“真的沒有？”
“嗯。”何思為鄭重地點了點頭。
何思為帶著楊西寧出了門，立即給邱莉莉打電話。
“你在哪兒呢？”
“店裏。”
“李俊毅呢？”
“不知道，怎麽了？”邱莉莉語氣疑惑。
“我們去按摩，你去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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