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只有我在為錢癡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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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只有我在為錢癡狂
11 月 11 日是縣慶，上陽鎮為了迎接縣慶，組織了萬人擺手舞的活動。
擺手舞是每個上陽鎮人都會的舞蹈，它集歌舞樂劇於一體，表現土家族人的豐富歷史和社會生活內容。
每逢佳節，人們都會圍成一圈跳擺手舞慶祝節日到來。
李俊毅在微信上聯系了何思為，把她拉進了“上陽鎮文化宣傳群”，裏面有二十多個人，她一個都不認識。
李俊毅在群裏發布了這次的任務，以不同視角宣傳這次的活動，增加上陽鎮在網絡上的曝光，讓更多的人了解上陽鎮。
“又找林臻？”邱莉莉問。
“不用，這次我自己拍。”
何思為在微信群裏回覆“收到”，接著開始寫腳本策劃。
“這次活動太大了，你一個人能應付過來？”
邱莉莉有些擔心，這次和上次萬人打糍粑的活動差不多，她擔心何思為一個人忙不過來。
“不能每次都依靠林臻，總得自己試試。”
“那兩天游客多，我可能沒時間幫你。”邱莉莉說。
“相信我，我一個人可以。”
何思為沒有打給林臻，他反而打了過來。
“鎮上的活動不叫我？”
林臻不知從哪兒得到消息。
“每次都讓你幫忙也不好，這次我想自己試試。”
林臻見她堅持，也沒多說。
正如預料的那般，一個人比不上一個團隊，但這些是何思為必須面對的。若是自己的作品不能百分百出自自己手中，那便失去了表達的意義。
當廣場上巨大的篝火燃起來時，周圍人群不停歡呼，情不自禁地舞蹈，所有人圍了無數個圈。不論是居民還是游客，全都牽起手來，沈沒於巨大的音樂聲中。
何思為不再執著於整個畫面的宏觀感受，她想要拍的是“細節”，那些藏在人群中能打動人的細節。
她站在篝火外，看向一群小孩。
他們自發圍成一個圈，有穿著土家族服裝的，也有打扮時髦的，跳的動作也不統一，但臉上的笑容是相同的。
這讓何思為有些恍惚，就像回到了小時候。
小時候的何思為經常被陳梅牽著來廣場，一群小朋友圍著圈在廣場上跳舞。
身後的陳梅總是朝她吼：“何思為，大方點。”
何思為一直不知道大方應該是何種表現，或許應該像邱莉莉那樣，即使穿著長一號的土家族服裝，也能咧著嘴邊跳邊笑。
她羨慕邱莉莉的自信，羨慕她的坦蕩，或許她的坦蕩就來源於自信。
她不知道該如何表現大方，執著於跳好老師教的每一步舞蹈動作。
何思為看向人群中的母女，仿佛看到了自己。
當晚她發布了“土家擺手舞”的視頻，接著在評論那欄點了“開啟”。
第二天何思為在張春麗店裏吃早飯，翻著手機裏的評論，有好多人在張春麗那條視頻下面要“茶油”鏈接。
她順口問了句：“春麗嬢，網友都在問你茶油在哪買的？”
“茶油？街上劉二毛家。”
一旁的邱莉莉從手機裏擡頭。
“讓我看看。”
果然不少人在要茶葉和茶油的鏈接，連炒米都有人在問。
“這麽多人問。”邱莉莉看得兩眼放光，“為為，要不咱們在你視頻下面掛個鏈接？”
“茶油鏈接？”
“茶葉或者茶油都可以，要不咱們也搞個直播？”
“我們沒有專業的團隊。”何思為提醒她。
“我們有林臻。”
邱莉莉說完又覺得不合適，轉口說道：“要不問問咱姑？”
何思為給何洋洋打了電話，開了免提。
何洋洋給的建議是他們自己作為控制人設立公司，將相關的 IP 資產和平臺賬號通過授權形式轉讓給公司，再由公司與 MCN 機構合作，這樣可以獲得賬號的控制權，又能促進商業發展。
“為什麽不直接讓林臻公司負責這些事情？”何思為不解。
何洋洋還沒說話，邱莉莉先開了口：“當然不行，要是直接讓公司負責，兩邊就能跳過我們直接合作，大頭都是林臻公司拿，我們只能吃剩下的渣。就跟我以前在旅行社上班一樣。”
“還是莉莉腦子轉得快。”何洋洋誇道。
“我給的建議你們可以參考。當然你們朋友的公司我了解過，是家不錯的大公司，掛靠的話你們的確方便些。但也要盡量自己掌握主動權。”
邱莉莉糾結了半天，“還是找林臻吧，就按姑說的辦。”
兩人說幹就幹，開著車去了市裏。
林臻公司的助理認識她們，也沒多問，直接帶人去了辦公室。
小助理先敲了門，聽到林臻的聲音才往裏推門。
林臻看到兩人眼前一亮。
“喲，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誰知兩人都不吃這套，徑直找了位置坐下。
等小助理出了門，邱莉莉先開了口，“你跟沁沁吵架了？”
“誰跟她吵？我是被吵。”
“男人就應該主動一點，你最近怎麽不去找她？”邱莉莉繼續問。
“她不讓我去找她。”
“女人說不讓就是讓，你懂不懂啊？”邱莉莉嫌棄地說道。
“是這樣？”
林臻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腦袋卻早已轉過彎，“你倆來找我就為了說這事兒？”
邱莉莉突然“嘿嘿”一笑，林臻對這個笑容有些不適，每次看到這個笑容，都沒好事發生。
何思為從包裏拿出文件放在桌上，“我們想請你幫忙。”
林臻掃了一眼，是政府促進直播電商發展扶持政策的文件。
他笑著往後一靠，“我就說你們無事不登三寶殿，果然有事兒。”
他順手打開文件翻了兩頁，又遞回何思為手裏。
“你們打算直播？”
“我們打算設立一家公司，通過公司的形式和你合作。”何思為說。
“喲，這是受了高人指點？”
林臻對兩人刮目相看。
邱莉莉上前打圓場，“咱們十多年朋友，到時候為了蠅頭小利鬧翻了可不好。”
“合作沒問題，我要控股百分之七十。”林臻以退為進。
“咱們朋友一場......”邱莉莉又繼續周旋。
“百分之六十。”林臻沈聲說道，“這是我作為朋友的誠意。”
“你可真開得了口。”
邱莉莉收了笑臉，從鼻子裏冷哼一聲。
“外加三年的合作期，期間對你們的賬號進行背後運營，但不幹涉內容。”林臻繼續說。
“這不就是要賣給你們公司？”邱莉莉大聲問。
“是合作，不是賣。”
林臻解釋，卻將目光對準何思為。
“你們現在需要的就是一個專業團隊跟政府以及官方對接，因為你們沒能力吃下這張大餅，需要我來給你們分割。事情都是我們做，但你們要拿大頭，這可說不過去。”
林臻漫不經心的轉著筆，運籌帷幄的樣子讓何思為覺得陌生。
“說實話，旅行社的賬號不值這個價，值錢的是何思為的策劃。”
邱莉莉被他氣得準備走，誰知林臻在背後淡定開口。
“你們可以去找其他的傳媒公司咨詢，看我給的價格公不公道。”
“為為，走。”
何思為坐在位置上沒動，“百分之五十，我跟你們簽五年的合同。”
林臻想了一會兒，“行。”
他打了電話，小助理很快送來合同。
等到何思為確認沒有問題簽字了以後，林臻恢覆到往常的狀態。
“何總，合作愉快。”
林臻賤兮兮地湊上前，剛剛的冷血無情早已不見。
“林總可真是個好演員。”邱莉莉在一旁譏諷道。
“怎麽這麽說我呢，咱們在商言商嘛。”
林臻用肩膀碰了碰何思為的肩膀。
“如果我剛剛壓到百分之四十，你是不是也會答應。”何思為問他。
“不會，我的底線就是百分之五十。”
何思為懶得理他，轉身出了辦公室，聽見身後的邱莉莉正在罵他“奸商”。
秦沁前幾天也回了市裏，幾人約在了何思為的家裏聚餐。
等到鄭思遠下班回家，看到何思為和邱莉莉正坐在沙發上核對方案。
秦沁從廚房裏出來看見換鞋的鄭思遠嚇了一跳，剛剛也沒聽見敲門聲。
她盯著鄭思遠問：“你怎麽進來的？”
“門沒關。”鄭思遠淡定地答道。
“是嗎？”
秦沁帶著疑問看著沙發上的兩人，見何思為和邱莉莉同時點頭，半信半疑地又進了廚房。
鄭思遠剛坐下，邱莉莉就開始向他吐槽林臻的惡劣行徑，話還沒說得一半，林臻就來了電話。
邱莉莉看著電話，一臉無語的表情。
“真是背後不能說人，晚上不能說鬼！”
“晚上叫上為為和邱莉莉一起吃個飯。”林臻在電話裏說。
“你自己怎麽不叫？”鄭思遠故意問。
“白天把人得罪了，晚上得挽回一下友情。”
“林臻請吃飯，去不去？”鄭思遠問沙發上的兩位女士。
“不去！”
“不去！”
何思為和邱莉莉異口同聲地答道。
邱莉莉故意在電話邊說：“晚上有沁沁給我們做飯吃，誰要去吃奸商的飯。”
鄭思遠把電話開了擴音，“聽見沒，她們不去。”
“那你出來陪我吃！”林臻在電話裏大喊。
“我不去。”
鄭思遠立馬表明了要和“奸商”劃清界限的態度。
“鄭思遠，你不是人！”
林臻咬牙切齒地掛了電話。
何思為回頭看向身後，秦沁手裏攪拌動作沒停，低著頭看不清表情。
“需不需要幫忙？”何思為走上前問。
“不用，說了我給你們慶祝。”
“林臻最近沒找你？”
“他不敢。”
“為什麽？”
“他不敢做決定。”
何思為不知說什麽，兩邊都是朋友，又是感情上的事，外人根本無法感同身受。
她突然能明白邱莉莉之前對待自己的態度，當自己在感情中糾結得不能自拔時，或許在身邊朋友看來不過是不足掛齒的事情。
這和朋友之間的感情無關，有關的是各自經歷不同，感受不同。
秦沁做的西餐，鄭思遠順手從廚房的上層拿了瓶酒，這下慢半拍的秦沁也反應過來了。
“鄭思遠怎麽知道酒放在哪兒？”秦沁小聲在何思為耳邊問。
“他放的。”
“何思為，你有事瞞著我。”秦沁盯著她說。
邱莉莉拿著酒杯出來，倒完酒先舉了杯。
“先祝鄭總生日快樂。”
“邱總，我生日過去半個月了。”鄭思遠提醒道。
“哎呀，大丈夫不拘小節，都不算事兒。”邱莉莉不滿被人打斷。
“其次，預祝我們旅行社越做越好，錢越賺越多。”
四人一起幹杯，完全忘記了五人小分隊裏剩下的林臻。
秦沁心情不好要留宿，鄭思遠只能回自己家。
邱莉莉先進了浴室洗漱，剩下何思為和秦沁在沙發上坐著。
“你是不是在和鄭思遠談戀愛？”
看著今天鄭思遠對這家裏的了解程度，要是秦沁再看不出來真就有問題了。
“我準備找機會告訴你，但是你這幾天心情不好，我怕......”
“怕什麽？怕我受刺激，想不開？”秦沁問。
“沁沁，我很想開解你，但是感情的事情都得靠自己感受。不管你做什麽決定，我都支持你。”何思為拉著她的手說道。
“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傻？”秦沁問。
“不會，我很羨慕你，可以誠實地表達自己。”
邱莉莉洗完澡敷著面膜出來，看到秦沁已經靠在沙發上睡著了。
見秦沁臉上紅暈明顯，眼角還帶著淚珠，她小聲問：“哭睡著了？”
“讓她睡會兒。”
邱莉莉坐在單人沙發裏搖搖頭，開始唉聲嘆氣。
“人人都在吃感情的苦，只有我在為錢癡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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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逢佳節，人們都會圍成一圈跳擺手舞慶祝節日到來。
李俊毅在微信上聯系了何思為，把她拉進了“上陽鎮文化宣傳群”，裏面有二十多個人，她一個都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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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找林臻？”邱莉莉問。
“不用，這次我自己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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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活動太大了，你一個人能應付過來？”
邱莉莉有些擔心，這次和上次萬人打糍粑的活動差不多，她擔心何思為一個人忙不過來。
“不能每次都依靠林臻，總得自己試試。”
“那兩天游客多，我可能沒時間幫你。”邱莉莉說。
“相信我，我一個人可以。”
何思為沒有打給林臻，他反而打了過來。
“鎮上的活動不叫我？”
林臻不知從哪兒得到消息。
“每次都讓你幫忙也不好，這次我想自己試試。”
林臻見她堅持，也沒多說。
正如預料的那般，一個人比不上一個團隊，但這些是何思為必須面對的。若是自己的作品不能百分百出自自己手中，那便失去了表達的意義。
當廣場上巨大的篝火燃起來時，周圍人群不停歡呼，情不自禁地舞蹈，所有人圍了無數個圈。不論是居民還是游客，全都牽起手來，沈沒於巨大的音樂聲中。
何思為不再執著於整個畫面的宏觀感受，她想要拍的是“細節”，那些藏在人群中能打動人的細節。
她站在篝火外，看向一群小孩。
他們自發圍成一個圈，有穿著土家族服裝的，也有打扮時髦的，跳的動作也不統一，但臉上的笑容是相同的。
這讓何思為有些恍惚，就像回到了小時候。
小時候的何思為經常被陳梅牽著來廣場，一群小朋友圍著圈在廣場上跳舞。
身後的陳梅總是朝她吼：“何思為，大方點。”
何思為一直不知道大方應該是何種表現，或許應該像邱莉莉那樣，即使穿著長一號的土家族服裝，也能咧著嘴邊跳邊笑。
她羨慕邱莉莉的自信，羨慕她的坦蕩，或許她的坦蕩就來源於自信。
她不知道該如何表現大方，執著於跳好老師教的每一步舞蹈動作。
何思為看向人群中的母女，仿佛看到了自己。
當晚她發布了“土家擺手舞”的視頻，接著在評論那欄點了“開啟”。
第二天何思為在張春麗店裏吃早飯，翻著手機裏的評論，有好多人在張春麗那條視頻下面要“茶油”鏈接。
她順口問了句：“春麗嬢，網友都在問你茶油在哪買的？”
“茶油？街上劉二毛家。”
一旁的邱莉莉從手機裏擡頭。
“讓我看看。”
果然不少人在要茶葉和茶油的鏈接，連炒米都有人在問。
“這麽多人問。”邱莉莉看得兩眼放光，“為為，要不咱們在你視頻下面掛個鏈接？”
“茶油鏈接？”
“茶葉或者茶油都可以，要不咱們也搞個直播？”
“我們沒有專業的團隊。”何思為提醒她。
“我們有林臻。”
邱莉莉說完又覺得不合適，轉口說道：“要不問問咱姑？”
何思為給何洋洋打了電話，開了免提。
何洋洋給的建議是他們自己作為控制人設立公司，將相關的 IP 資產和平臺賬號通過授權形式轉讓給公司，再由公司與 MCN 機構合作，這樣可以獲得賬號的控制權，又能促進商業發展。
“為什麽不直接讓林臻公司負責這些事情？”何思為不解。
何洋洋還沒說話，邱莉莉先開了口：“當然不行，要是直接讓公司負責，兩邊就能跳過我們直接合作，大頭都是林臻公司拿，我們只能吃剩下的渣。就跟我以前在旅行社上班一樣。”
“還是莉莉腦子轉得快。”何洋洋誇道。
“我給的建議你們可以參考。當然你們朋友的公司我了解過，是家不錯的大公司，掛靠的話你們的確方便些。但也要盡量自己掌握主動權。”
邱莉莉糾結了半天，“還是找林臻吧，就按姑說的辦。”
兩人說幹就幹，開著車去了市裏。
林臻公司的助理認識她們，也沒多問，直接帶人去了辦公室。
小助理先敲了門，聽到林臻的聲音才往裏推門。
林臻看到兩人眼前一亮。
“喲，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誰知兩人都不吃這套，徑直找了位置坐下。
等小助理出了門，邱莉莉先開了口，“你跟沁沁吵架了？”
“誰跟她吵？我是被吵。”
“男人就應該主動一點，你最近怎麽不去找她？”邱莉莉繼續問。
“她不讓我去找她。”
“女人說不讓就是讓，你懂不懂啊？”邱莉莉嫌棄地說道。
“是這樣？”
林臻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腦袋卻早已轉過彎，“你倆來找我就為了說這事兒？”
邱莉莉突然“嘿嘿”一笑，林臻對這個笑容有些不適，每次看到這個笑容，都沒好事發生。
何思為從包裏拿出文件放在桌上，“我們想請你幫忙。”
林臻掃了一眼，是政府促進直播電商發展扶持政策的文件。
他笑著往後一靠，“我就說你們無事不登三寶殿，果然有事兒。”
他順手打開文件翻了兩頁，又遞回何思為手裏。
“你們打算直播？”
“我們打算設立一家公司，通過公司的形式和你合作。”何思為說。
“喲，這是受了高人指點？”
林臻對兩人刮目相看。
邱莉莉上前打圓場，“咱們十多年朋友，到時候為了蠅頭小利鬧翻了可不好。”
“合作沒問題，我要控股百分之七十。”林臻以退為進。
“咱們朋友一場......”邱莉莉又繼續周旋。
“百分之六十。”林臻沈聲說道，“這是我作為朋友的誠意。”
“你可真開得了口。”
邱莉莉收了笑臉，從鼻子裏冷哼一聲。
“外加三年的合作期，期間對你們的賬號進行背後運營，但不幹涉內容。”林臻繼續說。
“這不就是要賣給你們公司？”邱莉莉大聲問。
“是合作，不是賣。”
林臻解釋，卻將目光對準何思為。
“你們現在需要的就是一個專業團隊跟政府以及官方對接，因為你們沒能力吃下這張大餅，需要我來給你們分割。事情都是我們做，但你們要拿大頭，這可說不過去。”
林臻漫不經心的轉著筆，運籌帷幄的樣子讓何思為覺得陌生。
“說實話，旅行社的賬號不值這個價，值錢的是何思為的策劃。”
邱莉莉被他氣得準備走，誰知林臻在背後淡定開口。
“你們可以去找其他的傳媒公司咨詢，看我給的價格公不公道。”
“為為，走。”
何思為坐在位置上沒動，“百分之五十，我跟你們簽五年的合同。”
林臻想了一會兒，“行。”
他打了電話，小助理很快送來合同。
等到何思為確認沒有問題簽字了以後，林臻恢覆到往常的狀態。
“何總，合作愉快。”
林臻賤兮兮地湊上前，剛剛的冷血無情早已不見。
“林總可真是個好演員。”邱莉莉在一旁譏諷道。
“怎麽這麽說我呢，咱們在商言商嘛。”
林臻用肩膀碰了碰何思為的肩膀。
“如果我剛剛壓到百分之四十，你是不是也會答應。”何思為問他。
“不會，我的底線就是百分之五十。”
何思為懶得理他，轉身出了辦公室，聽見身後的邱莉莉正在罵他“奸商”。
秦沁前幾天也回了市裏，幾人約在了何思為的家裏聚餐。
等到鄭思遠下班回家，看到何思為和邱莉莉正坐在沙發上核對方案。
秦沁從廚房裏出來看見換鞋的鄭思遠嚇了一跳，剛剛也沒聽見敲門聲。
她盯著鄭思遠問：“你怎麽進來的？”
“門沒關。”鄭思遠淡定地答道。
“是嗎？”
秦沁帶著疑問看著沙發上的兩人，見何思為和邱莉莉同時點頭，半信半疑地又進了廚房。
鄭思遠剛坐下，邱莉莉就開始向他吐槽林臻的惡劣行徑，話還沒說得一半，林臻就來了電話。
邱莉莉看著電話，一臉無語的表情。
“真是背後不能說人，晚上不能說鬼！”
“晚上叫上為為和邱莉莉一起吃個飯。”林臻在電話裏說。
“你自己怎麽不叫？”鄭思遠故意問。
“白天把人得罪了，晚上得挽回一下友情。”
“林臻請吃飯，去不去？”鄭思遠問沙發上的兩位女士。
“不去！”
“不去！”
何思為和邱莉莉異口同聲地答道。
邱莉莉故意在電話邊說：“晚上有沁沁給我們做飯吃，誰要去吃奸商的飯。”
鄭思遠把電話開了擴音，“聽見沒，她們不去。”
“那你出來陪我吃！”林臻在電話裏大喊。
“我不去。”
鄭思遠立馬表明了要和“奸商”劃清界限的態度。
“鄭思遠，你不是人！”
林臻咬牙切齒地掛了電話。
何思為回頭看向身後，秦沁手裏攪拌動作沒停，低著頭看不清表情。
“需不需要幫忙？”何思為走上前問。
“不用，說了我給你們慶祝。”
“林臻最近沒找你？”
“他不敢。”
“為什麽？”
“他不敢做決定。”
何思為不知說什麽，兩邊都是朋友，又是感情上的事，外人根本無法感同身受。
她突然能明白邱莉莉之前對待自己的態度，當自己在感情中糾結得不能自拔時，或許在身邊朋友看來不過是不足掛齒的事情。
這和朋友之間的感情無關，有關的是各自經歷不同，感受不同。
秦沁做的西餐，鄭思遠順手從廚房的上層拿了瓶酒，這下慢半拍的秦沁也反應過來了。
“鄭思遠怎麽知道酒放在哪兒？”秦沁小聲在何思為耳邊問。
“他放的。”
“何思為，你有事瞞著我。”秦沁盯著她說。
邱莉莉拿著酒杯出來，倒完酒先舉了杯。
“先祝鄭總生日快樂。”
“邱總，我生日過去半個月了。”鄭思遠提醒道。
“哎呀，大丈夫不拘小節，都不算事兒。”邱莉莉不滿被人打斷。
“其次，預祝我們旅行社越做越好，錢越賺越多。”
四人一起幹杯，完全忘記了五人小分隊裏剩下的林臻。
秦沁心情不好要留宿，鄭思遠只能回自己家。
邱莉莉先進了浴室洗漱，剩下何思為和秦沁在沙發上坐著。
“你是不是在和鄭思遠談戀愛？”
看著今天鄭思遠對這家裏的了解程度，要是秦沁再看不出來真就有問題了。
“我準備找機會告訴你，但是你這幾天心情不好，我怕......”
“怕什麽？怕我受刺激，想不開？”秦沁問。
“沁沁，我很想開解你，但是感情的事情都得靠自己感受。不管你做什麽決定，我都支持你。”何思為拉著她的手說道。
“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傻？”秦沁問。
“不會，我很羨慕你，可以誠實地表達自己。”
邱莉莉洗完澡敷著面膜出來，看到秦沁已經靠在沙發上睡著了。
見秦沁臉上紅暈明顯，眼角還帶著淚珠，她小聲問：“哭睡著了？”
“讓她睡會兒。”
邱莉莉坐在單人沙發裏搖搖頭，開始唉聲嘆氣。
“人人都在吃感情的苦，只有我在為錢癡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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