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說句想我這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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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說句想我這麽難？
楊姐突然說道：“對了，跟你們提個賺錢小思路。”
“啥”邱莉莉來了興趣。
“你們這兒有沒有古裝拍照？”
“上街有兩家。”何思為答道。
“你們搞得來竹筏嗎？”
楊姐沒等人回答，接著說：“如果你們沒有精力再開一家店，可以和他們談合作，桂林的竹筏寫真可是俏得不得了。加上視頻引流，刺激人消費，你們賺錢的路子可不少。”
她的話剛說完，就看見邱莉莉立馬進屋拿了包出門。
“我去，這小妹，比我當年拼。”楊姐目瞪口呆。
“她就是說幹就幹的性格。”何思為笑著解釋。
“你的視頻號做得不錯。”
楊姐突然將話題轉到何思為身上。
楊姐順著邱莉莉的賬號進入過何思為的視頻號，和邱莉莉的賬號完全不同，何思為更新的視頻更加專業。
每個視頻都有獨立內容，全方位介紹上陽鎮的人文歷史。
唯一不足就是時間跨度太長，經常半個月才更一條視頻，否則粉絲肯定比現在多。
“瞎拍的。”
何思為收拾了腳下的啤酒瓶，準備送楊姐回酒店。
“視頻內容結構可不像瞎拍的，比我們公司的大部分人都做得好。你以前做什麽工作的？”楊姐問。
“策展。”
“怪不得。你的賬號粉絲粘度高，好好更視頻，說不定到時候能給你們旅行社添磚加瓦。”
“行。”
這次因為邱莉莉的偷拍，何思為的賬號也跟著新增了不少粉絲，私信裏都在誇讚她視頻做得好，也讓她有了堅持拍視頻的信心。
“怎麽不開評論？”楊姐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接受不了批評。”何思為實話實說。
何思為陪著楊姐回了酒店，回家路上給秦沁打去電話。
“你在哪兒呢？”
“回了。”秦沁答道。
“跟林臻吵架了？”
“我跟他什麽關系，犯得著跟他吵架嗎？”
秦沁的聲音不對勁，何思為心裏不放心。
“我來找你？”
“不用，你和莉莉先忙過這段時間，我再來找你們。”
秦沁說完掛了電話，何思為只能給林臻打去電話。
“幹嘛？”
林臻的語氣也不好，不像白天嘻嘻哈哈的樣子。
“秦沁回市裏了，你最好去看一下。”
“知道了。”
林臻說完掛了電話，將車掉頭，往另一個方向開。
下午林臻跟著秦沁去了果園，這家果園以前邱莉莉帶著他們來過，就是鎮上人自己搭的幾畝大棚，裏面種的葡萄和草莓。
秦沁拿著剪刀在前面剪葡萄，林臻想跟著在後面接，卻被人輕輕躲過。
“沁沁。”林臻溜著嗓子喊。
要是在以前，秦沁早就揮著剪刀威脅他，讓他閉嘴。
可這會兒秦沁什麽話也不說，沈默地將葡萄輕輕放進框裏。
等到三個框裝滿，她用紙盒打包，分了兩箱給林臻。
“這是給林初姐的，謝謝她幫我的咖啡館引流。”
這是秦沁今天跟他說的第一句話，卻聽得異常刺耳。
感謝林初，那就是將他的功勞一筆劃掉。
“你自己給她，她前兩天還說好久沒見到你了。”林臻還是耐著性子哄。
往常兩人吵架，只要他肯低頭，秦沁沒有不回頭的。
“我最近忙。”
“你忙還有時間來鎮上找何思為，還有時間在這剪葡萄？咖啡店的生意不做了？”林臻的語氣有些急躁。
“林臻，我們是什麽關系？”
秦沁盯著他的眼睛問，似是厭煩了兩人之間的啞謎。
“好朋友。”林臻脫口而出。
秦沁聽完笑了一下，“可我不想和你當好朋友了。”
“要絕交？”林臻大聲問，“我沒惹你吧？”
自從他那天和向蕓出餐廳碰到了秦沁之後，秦沁對他的態度就跟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一樣。
雖然以前兩人在一起也是鬥來鬥去，可現在的秦沁看他就跟看透明人一樣，不管他在她面前做什麽，她都能視而不見。
前幾天他在咖啡店裏待了一下午，她也沒上前跟他說一句話。
這太反常了。
“你沒惹我，是我的問題。”
秦沁想要將紙箱擡到車上，被林臻一把按住。
“我不明白。”林臻盯著她的眼睛。
秦沁看著他，眼神裏的狠絕讓林臻有些發怵。
他好似看見了五年前的秦沁。
五年前的冬天，秦沁在他大學校門口找到他，給了他親手織的手套，她的臉被凍得紅彤彤，眼神裏的狠絕就像要他的命。
而後說出來的話比要了他的命還讓人緊張。
“林臻，我喜歡你。”
二十二歲的林臻拿著秦沁給的禮物盒，手指捏得發白。
他腦袋裏能想到的拒絕方式，便是拉著路過的唯一亞洲面孔對秦沁說：“我有女朋友了，沁沁。”
林臻天生覺得愛情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可靠的東西，相對於親情，友情，愛情過於轉瞬即逝。
他的父母在他五歲時以最不體面的方式離婚，他的姐姐林初也因為感情傷害自己。
這世界上有那麽多可玩、有趣的事情，他不明白為何就要將人桎梏在愛情裏。
林臻忘記當時秦沁的表情，或是自己就沒敢擡頭看她的表情。
直到身邊被他拉住的向蕓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他，“她走了。”
五年後的秦沁張了張嘴，堵在心口的話卻說不出來。
“不明白就算了。”
林臻聽完舒了口氣，正準備插科打諢逃過這一劫，卻看見秦沁突然笑了起來。
當秦沁看到五年前的那個所謂的“女朋友”再次站在林臻身邊時，她就覺得自己活得像個笑話。
現在看見林臻因為自己沒挑明的感情而如釋重負時，她更覺得自己像個笑話。
“負擔這麽重嗎？林臻。”
秦沁的眼睛濕濕的，笑容卻掛在臉上。
“我的感情對你來說，負擔這麽重嗎？”
她又重覆了一遍，說完沒等他回答，抱著葡萄轉身往園林外走。
林臻想拉住她，被她側身躲過。
“我......”
林臻的話沒能說出口，轉身時已經看不見秦沁的身影。
剩下兩箱打包好的葡萄放在車上，提醒著他剛剛的一切都真實發生過。
次日何思為帶著攝像師到了平常自己劃竹筏的地方取景，從早上八點拍到了下午兩點，直到邱莉莉帶著盒飯來了江邊。
“楊姐呢？”何思為問。
“去鎮上逛了，說是想了解一下上陽鎮的鄉土文化。”
邱莉莉給工作人員分水和盒飯，“辛苦了辛苦了，下午帶大家去吃野生魚。”
天氣太熱了，何思為沒什麽胃口，將盒飯放在一邊，邱莉莉忙完坐到她身邊。
“把楊姐的微信推給我一下。”何思為說。
楊姐幾乎是一秒通過，應該是邱莉莉先跟楊姐打了招呼。
何思為也沒多寒暄，將昨天晚上整理的關於上陽鎮最值得去的小店，最值得吃的小吃，最避暑的景點，還有一年中上陽鎮有哪些節日活動都做成了 PPT。
十分鐘後，楊姐回了個大拇指的表情。
下午邱莉莉帶著大夥兒去了有緣居吃魚，有緣居的老板是邱莉莉的二表叔，她順便帶著攝像師去廚房裏拍了素材。
等到菜都上了桌楊姐才到飯店，邱莉莉帶著人進了包廂。
這兩天的拍攝還算順利，邱莉莉先提了杯向幾人致謝。
“雖然我知道大夥兒是看在你們林總的面子上來幫我，但我真的非常非常感激，你們的敬業、專業都讓我很佩服，這讓我覺得自己以前拍的視頻都是狗屁。我這一杯，先敬各位。”
邱莉莉一口悶了杯中的白酒，又提了一杯，“這杯就得敬楊姐，沒有你的統籌安排，拍攝不會這麽順利。”
楊姐見邱莉莉一口幹了，也不怯場，一口喝了杯裏的酒。
“祝你們旗開得勝。”
何思為跟著喝了兩杯酒，看著桌上的氣氛高漲，楊姐和邱莉莉正規劃未來的連鎖計劃，她出了房間回電話。
今天鄭思遠打來好幾個電話，她在竹筏上沒時間接，等她有空了回過去，鄭思遠又在開會。
這會兒正好是下班時間，那邊鄭思遠很快接了電話。
“拍完了？”鄭思遠輕聲問。
“嗯，今天天氣可熱了。”
“得讓邱莉莉給你加錢。”
“加什麽錢啊，我都嫌自己幫不上忙。莉莉忙裏忙外，我就當個模特。”
何思為剛說完，聽見電話那頭有個女聲問“吃什麽？”
“隨便。”鄭思遠答完，拿著手機出了房間。
“我在工地上，是上次林臻介紹的那個圖書館的活兒。剛剛那是我甲方。”鄭思遠主動報備。
“誰問你了？”何思為小聲嘟囔。
“沒人問，我自覺。”
鄭思遠說完聽見對面電話裏傳來一聲輕笑，跟著心裏也軟了下來。
“我過幾天肯定比現在忙，要是打電話沒接你就給我發微信，好不好？”
“誰要給你打電話。”何思為堵他。
“那我手機上今天怎麽這麽多未接？是你按錯了嗎？”鄭思遠假意大聲問她。
“那是誰先打過來的？”
何思為輕飄飄一句氣得鄭思遠要死，他無可奈何道：“說句想我這麽難？”
向蕓拿了飯找到鄭思遠的時候正好聽到這句話，不知道那邊說了什麽，只聽見鄭思遠立馬語氣溫柔地說：“我也想你了。”
等鄭思遠掛了電話回過頭，看見似笑非笑的向蕓嚇了一跳。
向蕓朝他抖了抖，“真肉麻。”
兩人坐在樓梯間吃盒飯，鄭思遠聽見向蕓問他：“林臻最近怎麽消失了？”
“陪女朋友去了吧。”鄭思遠撒了個謊。
“他能有女朋友？看他那一副生怕哪個女生對他情根深種的樣子，就得一輩子打單身。”向蕓一臉不相信。
她偏頭看見鄭思遠沒理她，又繼續說：“原本我找你做設計是為了接近林臻，你知道吧？”
“嗯。”
鄭思遠慢條斯理地吃著盒飯，並沒有絲毫吃驚。
“你不怕我又因為林臻把你開了？”
“我相信我是靠能力留下的你這個客戶。”
“你這麽說也沒錯，但我聽著怎麽這麽刺耳。”
向蕓的盒飯一口沒動，連圖書館的第二層都沒上去看一眼。這讓鄭思遠有理由相信她來這麽一趟根本不是因為想看工程進展，而是只想來他這兒套林臻的消息。
“看在你是甲方的面子上送你一個免費消息，林臻最近在和他女朋友吵架。”
“你可真是個損友。”向蕓罵他，“不過謝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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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話剛說完，就看見邱莉莉立馬進屋拿了包出門。
“我去，這小妹，比我當年拼。”楊姐目瞪口呆。
“她就是說幹就幹的性格。”何思為笑著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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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展。”
“怪不得。你的賬號粉絲粘度高，好好更視頻，說不定到時候能給你們旅行社添磚加瓦。”
“行。”
這次因為邱莉莉的偷拍，何思為的賬號也跟著新增了不少粉絲，私信裏都在誇讚她視頻做得好，也讓她有了堅持拍視頻的信心。
“怎麽不開評論？”楊姐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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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思為陪著楊姐回了酒店，回家路上給秦沁打去電話。
“你在哪兒呢？”
“回了。”秦沁答道。
“跟林臻吵架了？”
“我跟他什麽關系，犯得著跟他吵架嗎？”
秦沁的聲音不對勁，何思為心裏不放心。
“我來找你？”
“不用，你和莉莉先忙過這段時間，我再來找你們。”
秦沁說完掛了電話，何思為只能給林臻打去電話。
“幹嘛？”
林臻的語氣也不好，不像白天嘻嘻哈哈的樣子。
“秦沁回市裏了，你最好去看一下。”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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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林臻跟著秦沁去了果園，這家果園以前邱莉莉帶著他們來過，就是鎮上人自己搭的幾畝大棚，裏面種的葡萄和草莓。
秦沁拿著剪刀在前面剪葡萄，林臻想跟著在後面接，卻被人輕輕躲過。
“沁沁。”林臻溜著嗓子喊。
要是在以前，秦沁早就揮著剪刀威脅他，讓他閉嘴。
可這會兒秦沁什麽話也不說，沈默地將葡萄輕輕放進框裏。
等到三個框裝滿，她用紙盒打包，分了兩箱給林臻。
“這是給林初姐的，謝謝她幫我的咖啡館引流。”
這是秦沁今天跟他說的第一句話，卻聽得異常刺耳。
感謝林初，那就是將他的功勞一筆劃掉。
“你自己給她，她前兩天還說好久沒見到你了。”林臻還是耐著性子哄。
往常兩人吵架，只要他肯低頭，秦沁沒有不回頭的。
“我最近忙。”
“你忙還有時間來鎮上找何思為，還有時間在這剪葡萄？咖啡店的生意不做了？”林臻的語氣有些急躁。
“林臻，我們是什麽關系？”
秦沁盯著他的眼睛問，似是厭煩了兩人之間的啞謎。
“好朋友。”林臻脫口而出。
秦沁聽完笑了一下，“可我不想和你當好朋友了。”
“要絕交？”林臻大聲問，“我沒惹你吧？”
自從他那天和向蕓出餐廳碰到了秦沁之後，秦沁對他的態度就跟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一樣。
雖然以前兩人在一起也是鬥來鬥去，可現在的秦沁看他就跟看透明人一樣，不管他在她面前做什麽，她都能視而不見。
前幾天他在咖啡店裏待了一下午，她也沒上前跟他說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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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鎮上逛了，說是想了解一下上陽鎮的鄉土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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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莉莉一口悶了杯中的白酒，又提了一杯，“這杯就得敬楊姐，沒有你的統籌安排，拍攝不會這麽順利。”
楊姐見邱莉莉一口幹了，也不怯場，一口喝了杯裏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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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完了？”鄭思遠輕聲問。
“嗯，今天天氣可熱了。”
“得讓邱莉莉給你加錢。”
“加什麽錢啊，我都嫌自己幫不上忙。莉莉忙裏忙外，我就當個模特。”
何思為剛說完，聽見電話那頭有個女聲問“吃什麽？”
“隨便。”鄭思遠答完，拿著手機出了房間。
“我在工地上，是上次林臻介紹的那個圖書館的活兒。剛剛那是我甲方。”鄭思遠主動報備。
“誰問你了？”何思為小聲嘟囔。
“沒人問，我自覺。”
鄭思遠說完聽見對面電話裏傳來一聲輕笑，跟著心裏也軟了下來。
“我過幾天肯定比現在忙，要是打電話沒接你就給我發微信，好不好？”
“誰要給你打電話。”何思為堵他。
“那我手機上今天怎麽這麽多未接？是你按錯了嗎？”鄭思遠假意大聲問她。
“那是誰先打過來的？”
何思為輕飄飄一句氣得鄭思遠要死，他無可奈何道：“說句想我這麽難？”
向蕓拿了飯找到鄭思遠的時候正好聽到這句話，不知道那邊說了什麽，只聽見鄭思遠立馬語氣溫柔地說：“我也想你了。”
等鄭思遠掛了電話回過頭，看見似笑非笑的向蕓嚇了一跳。
向蕓朝他抖了抖，“真肉麻。”
兩人坐在樓梯間吃盒飯，鄭思遠聽見向蕓問他：“林臻最近怎麽消失了？”
“陪女朋友去了吧。”鄭思遠撒了個謊。
“他能有女朋友？看他那一副生怕哪個女生對他情根深種的樣子，就得一輩子打單身。”向蕓一臉不相信。
她偏頭看見鄭思遠沒理她，又繼續說：“原本我找你做設計是為了接近林臻，你知道吧？”
“嗯。”
鄭思遠慢條斯理地吃著盒飯，並沒有絲毫吃驚。
“你不怕我又因為林臻把你開了？”
“我相信我是靠能力留下的你這個客戶。”
“你這麽說也沒錯，但我聽著怎麽這麽刺耳。”
向蕓的盒飯一口沒動，連圖書館的第二層都沒上去看一眼。這讓鄭思遠有理由相信她來這麽一趟根本不是因為想看工程進展，而是只想來他這兒套林臻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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