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我沒有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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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我沒有男朋友
何思為第一次在酒店丟下鄭思遠跑是她考研究生那年。
2016 年的冬天，何思為考研剛結束，她報考的是本市的學校，並不在北京。
考研這件事並沒有得到父母的支持。何軍倒是無所謂，尊重女兒的選擇。
偏是這無所謂的態度，氣得陳梅在家裏罵。
“你是什麽都不管，現在她不出來工作，幾年後還好不好找工作都不好說！到時候年紀大了，人都貶值了！”
在陳梅心裏，大學就是個敲門磚，找個好工作才是硬道理。
雖然嘴上不同意，但看到女兒辛苦準備自己的作品，慢慢地只能將反對的聲音憋在心裏。
在何思為每天活在備考陰影下的那段日子裏，秦沁正在享受假期，開始了環球旅行。
偶爾漂洋過海的一個電話被何思為當作她困苦日子裏的一點明媚陽光。
好在所有的辛苦都有結束的那天，何思為參加完覆試的那一刻，身上的所有疲憊都消失不見。
可隨著出覆試成績的時間一推再推，何思為的精神頭被拖得越來越不好。
陳梅看著女兒的臉色越來越差，又找不到合適的話安慰，母女倆都不是能說出貼心話的人。
趁著一家人吃飯，陳梅開口勸：“要不試試鎮上的編制考試吧，我看去年也招了好些本科畢業生。我明天讓你爸打電話問問你鄭伯伯？”
陳梅口中的“鄭伯伯”是鄭思遠的父親鄭伯源。
何思為的壓力閾值正處在臨界點，陳梅的話無疑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為什麽我們家的事全都要去麻煩鄭伯伯？”
何思為將手中的碗用力放到桌子上，轉身回了自己房間。
剩下陳梅和何軍面面相覷，誰也不知道何思為為何突然爆發。
還是旁邊何思桓開了口，“我姐就是壓力大，看誰都不順眼。昨天我去找她借下電腦，門差點甩到我臉上。”
陳梅這才舒了口氣，轉口開始罵何思桓。
“馬上就高考了，你還有心思去玩你姐的電腦？”
何思桓因為高考失利，正在覆讀高三。
他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說：“我查個資料。”
“好了好了，吃飯吧。”何軍及時打斷。
陳梅擡頭看見丈夫的臉色極不自然，好似也沒從女兒那一句話裏回過神來。
夫妻倆都知道那句話不像是女兒一時興起的話，面對女兒的質問，陳梅又無法辯解。
從陳梅嫁進何家開始，就知道對門鄭家的祖奶奶歸何家管。也沒人說出個所以然，反正從老一輩何崇懷那開始，何家人好似認為給鄭家祖奶奶養老是自家的責任。
鄭家從祖奶奶的兒子鄭明那一輩起在市裏紮根，一年只回來幾次。也不怪八十歲的祖奶奶看待何家人比鄭家親，感情都是相處出來的。
何崇懷和鄭明相處得像親兄弟，到了下一輩的何軍和鄭伯源卻隔了一層。
兩人算不上親如兄弟，卻因父輩的關系，相互之間又比發小更深一層。
陳梅從來都不怕外人說他們攀附鄭家，摸著良心說，那些背後說她的人誰不想也有個鄭家可以依靠？
可這些話她不知道該怎麽對自己女兒說。
第二天下午何思為被陳梅叫去給鄭老太送糯米團子，鄭老太正在手機上看鄭思遠發的旅游照片。
“哦喲，跑這麽遠。海拔那麽高，身體難不難受哦。”
鄭老太拿著手機在沙發上自言自語，看見何思為進了屋，將手機遞給她看風景照，自己起身去裏屋給她拿零食。
“為為，你想不想出去玩？”鄭老太將桃酥遞到她手上。
“我還得在家等成績。”
“在家等和邊玩邊等都是等。考完出去放松一下也挺好的，你看鄭思遠，帶著一群外國同學來中國了，說是要帶他們見識下中國的大好河山。昨天剛到敦煌，照了好些照片。你看看，拍得比雜志都好。”
鄭老太提起自己的孫子忍不住驕傲，眉眼裏全是對孫子的掛念。
坐在沙發另一端的鄭老爺子聽不下去，忍不住把話題往回拉。
“為為，該緊的時候緊，該松的時候松。學習之餘，讓身心得到放松也很重要。”
何思為當然聽得出來兩位老人是在給陳梅當說客。
上午陳梅剛剛提出讓她出去玩一趟放松放松，說要是沒錢的話可以提供旅行資金，她以要在家裏等成績的理由拒絕了。
她低著頭沒說話，手在鄭老太的手機屏幕上滑來滑去。
那時的鄭思遠帶著同學畢業旅行，正好到了西藏。
他帶著一群外國人從敦煌過來，一路上雖然充滿新奇與樂趣，但也實在是費精力。
於是在到達西藏的第二天約了一個本地導游，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皮膚黝黑，看著比他們大幾歲。
導游精通英語，帶著四個外國人熟練地講解西藏的歷史文化。
鄭思遠有了導游分擔，只需要在旁邊打打下手，偶爾幫忙翻譯，吃飯的地方也是由導游推薦。
幾人坐在飯館裏，鄭思遠笑著問面前幫忙點菜的人，“麻煩你這麽久，還不知道你名字。”
“趙元。”
“你不是西藏人？”鄭思遠聽出他的口音。
“重慶人。”趙元用重慶話回答了問題。
“你看著像西藏人。”
“待久了你也能這麽像。”
兩個男人就這麽笑起來，拿著手裏的甜茶碰杯。
他們的組合實在是太過顯眼，兩個風格迥異的中國帥哥帶著四個外國人在布達拉宮前閑逛。
鄭思遠已經連續幾天疲憊不堪，實在是沒有多餘的精力陪伴他們游玩，於是他拿著相機站在原地，給這一行人拍照留念。
正當他們幾人圍在一起，興致勃勃地查看照片時，鄭思遠的目光被照片角落裏的一個身影所吸引。
他立即將照片放大，以便更清楚地看到那個身影。
他急忙擡起頭，看向照片中的那處地方，但早已沒有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你還好嗎？”Amelia 用英文問。
“當然。”
鄭思遠漫不經心地將相機調回主界面。
“我喜歡這個城市。”Amelia 站在布達拉宮前大聲表白。
“或許是喜歡這個導游？”旁邊的人調侃道。
“也許吧。”
Amelia 絲毫不掩飾自己對趙元的好感，時常主動問起趙元的喜好，經常惹得同行的其他人一陣歡呼，這無疑為這趟旅程增添了許多樂趣。
趙元能理解 Amelia 的熱情，畢竟他也接待過不少外國游客。
可面對 Amelia 直接的表白，趙元偶爾也忍不住臉紅。
晚上一群人去了當地有名的 live house，適合安靜聽歌。
地方是趙元推薦的，說是藏樂唱得最好，樂隊質量也很高。
幾人正在開趙元和 Amelia 的玩笑，鄭思遠一坐下就看見角落裏的人。
距離上一次見面已經過去三年，鄭思遠依然一眼認出她。
何思為就那麽安安靜靜地坐在那兒，眼睛盯著臺上彈唱的樂手，腦袋裏不知道在想什麽。
這讓他想起在鎮上的時候，他經常站在陽臺上看著何思為拿著魚竿在河邊打坐，魚漂動了她也不動，好像她就只是找了個由頭坐在河邊一樣。
她的神情就如同現在這般，安靜從容。
何思為正看著臺上發呆，不知什麽時候身邊突然多了一人坐下。
她擡眼一看，微微一楞。
“這麽巧？”何思為先開了口。
鄭思遠挑眉，沒說話，拿著酒瓶朝她碰杯。
等到臺上一曲歌唱完，鄭思遠才開口問她：“覆試考完了？”
何思為點了頭。
兩人的相處模式極為奇怪，從不主動溝通，甚至將近三年未見面，但關於對方的訊息掌握得一點不漏。
何思為收拾東西準備走。
“先走了。”
鄭思遠用手按住了她，“等我一起。”
何思為不自在地收回被他觸碰的手。
鄭思遠回到原來的座位上向趙元做了交代，讓他幫忙帶人回酒店，
趙元看了看他身後的人，拍拍他的肩膀，“人比照片上漂亮。”
鄭思遠知道他看見了相機裏的照片，笑了笑也沒解釋，帶著何思為出了酒吧。
“什麽時候回國的？”何思為沒話找話。
“上個月。”
兩個人單獨相處一直都沒多話，其實他們之間有很多話題可以聊，偏偏兩人就像暗自較勁兒，好似誰多說一句就算輸了。
鄭思遠覺得兩人幼稚得好笑，轉頭看向何思為，見她有些冷，雙手抱在胸前。他將外套脫下來，披在何思為身上。
“不用。”何思為說著就要脫下來。
“穿著吧，你一個人生病了也沒人照顧你。”
何思為就這麽被一句話給堵住了。
“誰說我一個人來的？”
她不服氣，好似一人來很丟臉。
“那和誰來的？男朋友？”鄭思遠瞇著眼睛問她。
“我沒有男朋友。”
何思為明顯看到鄭思遠聽完眉毛有些上揚，一副“我就知道”的神情。
“準備在這兒呆幾天？”鄭思遠問她。
“三天。”
“跟我一起吧，我下周也要回去。”
何思為想了想，“行。”
反正自己都是一個人，怎麽著都比自己每天待在酒店裏強。
等到何思為回了酒店，才反應過來自己怎麽莫名其妙地答應了跟鄭思遠一起。
但不可否認，她的內心是期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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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思為第一次在酒店丟下鄭思遠跑是她考研究生那年。
2016 年的冬天，何思為考研剛結束，她報考的是本市的學校，並不在北京。
考研這件事並沒有得到父母的支持。何軍倒是無所謂，尊重女兒的選擇。
偏是這無所謂的態度，氣得陳梅在家裏罵。
“你是什麽都不管，現在她不出來工作，幾年後還好不好找工作都不好說！到時候年紀大了，人都貶值了！”
在陳梅心裏，大學就是個敲門磚，找個好工作才是硬道理。
雖然嘴上不同意，但看到女兒辛苦準備自己的作品，慢慢地只能將反對的聲音憋在心裏。
在何思為每天活在備考陰影下的那段日子裏，秦沁正在享受假期，開始了環球旅行。
偶爾漂洋過海的一個電話被何思為當作她困苦日子裏的一點明媚陽光。
好在所有的辛苦都有結束的那天，何思為參加完覆試的那一刻，身上的所有疲憊都消失不見。
可隨著出覆試成績的時間一推再推，何思為的精神頭被拖得越來越不好。
陳梅看著女兒的臉色越來越差，又找不到合適的話安慰，母女倆都不是能說出貼心話的人。
趁著一家人吃飯，陳梅開口勸：“要不試試鎮上的編制考試吧，我看去年也招了好些本科畢業生。我明天讓你爸打電話問問你鄭伯伯？”
陳梅口中的“鄭伯伯”是鄭思遠的父親鄭伯源。
何思為的壓力閾值正處在臨界點，陳梅的話無疑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為什麽我們家的事全都要去麻煩鄭伯伯？”
何思為將手中的碗用力放到桌子上，轉身回了自己房間。
剩下陳梅和何軍面面相覷，誰也不知道何思為為何突然爆發。
還是旁邊何思桓開了口，“我姐就是壓力大，看誰都不順眼。昨天我去找她借下電腦，門差點甩到我臉上。”
陳梅這才舒了口氣，轉口開始罵何思桓。
“馬上就高考了，你還有心思去玩你姐的電腦？”
何思桓因為高考失利，正在覆讀高三。
他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說：“我查個資料。”
“好了好了，吃飯吧。”何軍及時打斷。
陳梅擡頭看見丈夫的臉色極不自然，好似也沒從女兒那一句話裏回過神來。
夫妻倆都知道那句話不像是女兒一時興起的話，面對女兒的質問，陳梅又無法辯解。
從陳梅嫁進何家開始，就知道對門鄭家的祖奶奶歸何家管。也沒人說出個所以然，反正從老一輩何崇懷那開始，何家人好似認為給鄭家祖奶奶養老是自家的責任。
鄭家從祖奶奶的兒子鄭明那一輩起在市裏紮根，一年只回來幾次。也不怪八十歲的祖奶奶看待何家人比鄭家親，感情都是相處出來的。
何崇懷和鄭明相處得像親兄弟，到了下一輩的何軍和鄭伯源卻隔了一層。
兩人算不上親如兄弟，卻因父輩的關系，相互之間又比發小更深一層。
陳梅從來都不怕外人說他們攀附鄭家，摸著良心說，那些背後說她的人誰不想也有個鄭家可以依靠？
可這些話她不知道該怎麽對自己女兒說。
第二天下午何思為被陳梅叫去給鄭老太送糯米團子，鄭老太正在手機上看鄭思遠發的旅游照片。
“哦喲，跑這麽遠。海拔那麽高，身體難不難受哦。”
鄭老太拿著手機在沙發上自言自語，看見何思為進了屋，將手機遞給她看風景照，自己起身去裏屋給她拿零食。
“為為，你想不想出去玩？”鄭老太將桃酥遞到她手上。
“我還得在家等成績。”
“在家等和邊玩邊等都是等。考完出去放松一下也挺好的，你看鄭思遠，帶著一群外國同學來中國了，說是要帶他們見識下中國的大好河山。昨天剛到敦煌，照了好些照片。你看看，拍得比雜志都好。”
鄭老太提起自己的孫子忍不住驕傲，眉眼裏全是對孫子的掛念。
坐在沙發另一端的鄭老爺子聽不下去，忍不住把話題往回拉。
“為為，該緊的時候緊，該松的時候松。學習之餘，讓身心得到放松也很重要。”
何思為當然聽得出來兩位老人是在給陳梅當說客。
上午陳梅剛剛提出讓她出去玩一趟放松放松，說要是沒錢的話可以提供旅行資金，她以要在家裏等成績的理由拒絕了。
她低著頭沒說話，手在鄭老太的手機屏幕上滑來滑去。
那時的鄭思遠帶著同學畢業旅行，正好到了西藏。
他帶著一群外國人從敦煌過來，一路上雖然充滿新奇與樂趣，但也實在是費精力。
於是在到達西藏的第二天約了一個本地導游，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皮膚黝黑，看著比他們大幾歲。
導游精通英語，帶著四個外國人熟練地講解西藏的歷史文化。
鄭思遠有了導游分擔，只需要在旁邊打打下手，偶爾幫忙翻譯，吃飯的地方也是由導游推薦。
幾人坐在飯館裏，鄭思遠笑著問面前幫忙點菜的人，“麻煩你這麽久，還不知道你名字。”
“趙元。”
“你不是西藏人？”鄭思遠聽出他的口音。
“重慶人。”趙元用重慶話回答了問題。
“你看著像西藏人。”
“待久了你也能這麽像。”
兩個男人就這麽笑起來，拿著手裏的甜茶碰杯。
他們的組合實在是太過顯眼，兩個風格迥異的中國帥哥帶著四個外國人在布達拉宮前閑逛。
鄭思遠已經連續幾天疲憊不堪，實在是沒有多餘的精力陪伴他們游玩，於是他拿著相機站在原地，給這一行人拍照留念。
正當他們幾人圍在一起，興致勃勃地查看照片時，鄭思遠的目光被照片角落裏的一個身影所吸引。
他立即將照片放大，以便更清楚地看到那個身影。
他急忙擡起頭，看向照片中的那處地方，但早已沒有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你還好嗎？”Amelia 用英文問。
“當然。”
鄭思遠漫不經心地將相機調回主界面。
“我喜歡這個城市。”Amelia 站在布達拉宮前大聲表白。
“或許是喜歡這個導游？”旁邊的人調侃道。
“也許吧。”
Amelia 絲毫不掩飾自己對趙元的好感，時常主動問起趙元的喜好，經常惹得同行的其他人一陣歡呼，這無疑為這趟旅程增添了許多樂趣。
趙元能理解 Amelia 的熱情，畢竟他也接待過不少外國游客。
可面對 Amelia 直接的表白，趙元偶爾也忍不住臉紅。
晚上一群人去了當地有名的 live house，適合安靜聽歌。
地方是趙元推薦的，說是藏樂唱得最好，樂隊質量也很高。
幾人正在開趙元和 Amelia 的玩笑，鄭思遠一坐下就看見角落裏的人。
距離上一次見面已經過去三年，鄭思遠依然一眼認出她。
何思為就那麽安安靜靜地坐在那兒，眼睛盯著臺上彈唱的樂手，腦袋裏不知道在想什麽。
這讓他想起在鎮上的時候，他經常站在陽臺上看著何思為拿著魚竿在河邊打坐，魚漂動了她也不動，好像她就只是找了個由頭坐在河邊一樣。
她的神情就如同現在這般，安靜從容。
何思為正看著臺上發呆，不知什麽時候身邊突然多了一人坐下。
她擡眼一看，微微一楞。
“這麽巧？”何思為先開了口。
鄭思遠挑眉，沒說話，拿著酒瓶朝她碰杯。
等到臺上一曲歌唱完，鄭思遠才開口問她：“覆試考完了？”
何思為點了頭。
兩人的相處模式極為奇怪，從不主動溝通，甚至將近三年未見面，但關於對方的訊息掌握得一點不漏。
何思為收拾東西準備走。
“先走了。”
鄭思遠用手按住了她，“等我一起。”
何思為不自在地收回被他觸碰的手。
鄭思遠回到原來的座位上向趙元做了交代，讓他幫忙帶人回酒店，
趙元看了看他身後的人，拍拍他的肩膀，“人比照片上漂亮。”
鄭思遠知道他看見了相機裏的照片，笑了笑也沒解釋，帶著何思為出了酒吧。
“什麽時候回國的？”何思為沒話找話。
“上個月。”
兩個人單獨相處一直都沒多話，其實他們之間有很多話題可以聊，偏偏兩人就像暗自較勁兒，好似誰多說一句就算輸了。
鄭思遠覺得兩人幼稚得好笑，轉頭看向何思為，見她有些冷，雙手抱在胸前。他將外套脫下來，披在何思為身上。
“不用。”何思為說著就要脫下來。
“穿著吧，你一個人生病了也沒人照顧你。”
何思為就這麽被一句話給堵住了。
“誰說我一個人來的？”
她不服氣，好似一人來很丟臉。
“那和誰來的？男朋友？”鄭思遠瞇著眼睛問她。
“我沒有男朋友。”
何思為明顯看到鄭思遠聽完眉毛有些上揚，一副“我就知道”的神情。
“準備在這兒呆幾天？”鄭思遠問她。
“三天。”
“跟我一起吧，我下周也要回去。”
何思為想了想，“行。”
反正自己都是一個人，怎麽著都比自己每天待在酒店裏強。
等到何思為回了酒店，才反應過來自己怎麽莫名其妙地答應了跟鄭思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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