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為為有沒有碰到喜歡的男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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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為為有沒有碰到喜歡的男孩子
如今何思為提著大包小包走到鄭家住的小區門口，面對熱情的保安也能面帶微笑地點頭，不再像十八歲時低著頭扔下東西就跑。
原本只想送東西到門口的何思為被於詩雯邀請陪自己逛街。
她不好拒絕，只能跟著走。
此刻兩人正在市中心的購物廣場，於詩雯拿著一件新中式旗袍在身上比畫。
“為為，這件好不好看？”
“挺好看的，您上身試試。”
何思為接過於詩雯手裏的包，向她建議。
導購員立馬接過於詩雯手裏的樣衣，“阿姨，我給您拿合適的型號，更衣室在這邊。”
何思為坐在沙發上等，拿著手機打開朋友圈，最上面的一條是秦沁發剛發的咖啡館宣傳照。
“新品上市，歡迎品嘗。”
底下配了幾張甜點的圖片。
何思為留言：一會兒來嘗嘗秦老板的手藝。
“為為，你幫我看看這顏色是不是太嫩了？”
於詩雯已經換好了衣服出來，她看了看鏡子裏的自己，是喜歡的，但又覺得藕粉色應該年輕人穿才好。
“適合您，這顏色襯得您的皮膚更好了。”何思為由衷誇道。
“就是，阿姨，您女兒都說好看，我沒騙您吧。”導購員笑著勸道。
“要是我有這麽乖的女兒就好了。”於詩雯笑著打趣。
於詩雯回更衣室換了自己的衣服出來，看見何思為坐在沙發上翻購物手冊，突然閃過十幾年前在鎮上自己給她輔導作業的畫面，竟一晃都這麽些年了。
“包起來吧。”
何思為聽見聲音後站起身，把包遞給了於詩雯，接過導購員手裏的購物袋。
兩人挽著走在路上，背影看起來和母女無異。
“還是女兒好！哪像鄭思遠那個渾小子，天天就知道往外跑。”
何思為低頭不語，她在於詩雯面前常常這樣。
兩人單獨相處的次數不多，每次都是她默默聽著於詩雯說話，偶爾答一句。
“為為，等會兒去家裏吃飯吧，讓李嬸兒給你做好吃的，你最喜歡吃她做的糖醋排骨，對不對？”於詩雯突然說。
何思為臉上掛著笑，說出準備好的理由。
“阿姨，我等會兒約了朋友。”
“那行吧，我們去一樓的咖啡廳裏喝個下午茶？”於詩雯笑著問。
“好。”何思為無法拒絕。
兩人走到咖啡廳，剛到門口，於詩雯笑著說，“這小子，總算聽了次話。”
何思為擡頭看見於詩雯盯著咖啡廳裏的人笑，順著眼神望過去，映入眼簾的是鄭思遠正跟一位面容姣好的女生坐在窗邊有說有笑。
裏面的人也看到了門口的兩人，他的笑臉沒變，低頭跟對面的女生說了什麽。
那女生轉過頭看向兩人，然後甜甜地笑了起來，接著提前站起身來和門口的兩人打招呼。
“阿姨好，姐姐好。我是羅薇。”
“你好，我跟為為來吃個下午茶，你們繼續。”於詩雯拉著何思為坐去了另一邊。
至於另一縷炙熱的視線，她選擇視而不見。
姐姐？鄭思遠他是不是有毛病。何思為轉身就在心裏罵。
“這小子，我還以為他不願意來呢。現在看起來聊得挺好的嘛。”
於詩雯坐下就開始誇，“小姑娘看著乖巧，性格也好。家裏做生意的，倒也不嬌氣。”
何思為微笑著不說話，她無法評論一個只見過一面的人。
“為為有沒有碰到喜歡的男孩子？”
正低頭看菜單的何思為沒想到於詩雯會突然將話題轉到自己身上，她擡眼看著滿臉笑著的於詩雯，喉嚨裏像塞了一團棉花。
“沒有，沒有碰到。”
秦沁的店裏還在做最後準備，門口掛上了新做的招牌“in time”，整個咖啡館就是一個開放的大吧臺，點單臺和操作臺在中軸線上排開。
何思為推門而入，走到最裏面才看到鄭思遠和林臻坐在沙發上閑聊。
這是一塊被植物隔出來的區域，確保了私密性，是屬於自己人的小天地。
沙發上的林臻話不停，旁邊的鄭思遠只顧低頭滑手機。
何思為朝林臻微微擡頭算是打過招呼，見他碰了碰低頭看手機的人。
在那人擡頭之前，她轉身徑直走向前臺。
“老板，賣酒嗎？”何思為故意粗著嗓子問。
秦沁在測試工作人員幫她裝的收銀系統，擡頭看到何思為立馬笑起來。
“別人要就沒有。但看在你漂亮的面子上，我給你上一杯！”
“謝謝老板。”
何思為找了張高凳坐下，翻著秦沁精心設計的點餐卡。
誰知秦沁從後廚拿出蛋糕後，直接越過她走向了裏面的沙發。
“我新開發的茉莉青提乳酪塔，試試。”
何思為坐在前臺沒動。
“為為，快過來。”秦沁朝她喊。
“喝的呢？”
何思為不情願地挪身，慢騰騰的往沙發處移。
“對了，我煮了熱紅酒。”秦沁蹦蹦跳跳地去了後廚。
鄭思遠盯著面前落座的人，見她臉上淡淡的，看不出情緒。
門口掛了“打烊”的牌子，幾人窩在沙發裏，空氣中彌漫著酒香和肉桂香，舒緩的音樂在空氣中緩緩流淌開。
除了鄭思遠，每人杯裏都有酒。
“鄭思遠，你每次都不合群。”秦沁大聲控訴。
“他開車了。”林臻說完喝了一口，立馬皺著眉頭問，“你這跟甜水有什麽區別？”
“要不給你來杯格蘭菲迪？”秦沁呲他。
相熟的人都知道林臻外號“三杯倒”，三杯麥芽啤酒就能讓他昏睡一整天。
林臻不在乎，反正他遭秦沁嫌是常有的事兒，再說在座的都不是外人。
秦沁拿著 iPad 靠在何思為身上，商量著開業那天的優惠政策。
定好所有事情後，秦沁小聲問何思為，“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前兩天。”
“接了工作？”
“來考試。”
何思為伸手去拿紙巾擦指尖沾上的奶油，對面突然遞過來紙巾盒。
她擡眼看遞紙巾盒的人，沒打算伸手。
秦沁離得近，順手接過鄭思遠手裏的紙巾盒，又問，“最近怎麽沒看見莉莉？”
“她在鎮上忙旅行團的事兒。”
何思為抽出紙巾將奶油一點點擦幹凈，指尖的油膩感卻一直不散。
“她前夫沒鬧了？”
“撫養權轉給他了。”
秦沁驚得坐直身體。
“莉莉真是女中豪傑，誰能做到她這麽當斷則斷。”
何思為表示同意，兩人碰了杯。
邱莉莉是他們幾人當中的神人，高中畢業後就開始找各種門路掙錢。什麽美甲師，促銷員，商場模特......但凡社會上能見到的職業，她都嘗試過。
到了二十二歲，和一位家具廠的老板閃婚。第二年生娃，第三年重新出來工作，第四年報了個夜大。
現在在一家旅行社當導游，天南地北地跑。
對面沙發裏林臻和鄭思遠在聊創業的事兒，鄭思遠畢業以後在澳門工作了兩年，回來後和同學開了家建築設計事務所，接的都是些零零散散的活兒，沒有一件可以打開名氣的作品。
倒是林臻，和他姐林初跟風做網紅孵化，這幾年賺了不少。
“我有個朋友準備在市裏開一家新型書店，你有沒有興趣？”
鄭思遠目光依然在手機屏幕上，笑著打趣，“林總在給我介紹生意？”
“不是介紹，是幫忙。她是澳門人，找了好幾家公司都不滿意。你之前在澳門待過一段時間，說不定能對上她的胃口。”
“星期一讓他去事務所找我。”
“鄭總還挺有架子？”林臻像小女生一樣，輕輕給了他一拳。
“你有病？”
鄭思遠罵他，不自覺的聲音有些高。
“你倆大男人惡不惡心？”秦沁嫌棄說道。
“怎麽？你倆能抱一起，我倆就不行？”
林臻說著就要往鄭思遠身上倒。
“滾。”
鄭思遠拿著電話起身，讓林臻撲了空。
“真狠心。”林臻故意扯著嗓子抱怨。
鄭思遠站在路邊打電話，眼神卻不由自主地飄向了那扇明亮的玻璃窗。
他倚著欄桿看著玻璃窗裏的人，她坐在沙發上腰背挺得筆直，柔和的燈光打在臉上，時不時勾起的嘴角就像掛了蜜。
何思為正和秦沁一起打趣林臻，無意間轉頭，目光與馬路邊的人相撞。
她立即收斂了笑容，淡淡地移開了目光。
路邊的鄭思遠挑了挑眉，掛了電話走進咖啡館。
“事務所有點事兒，我先走了。”
鄭思遠拿了車鑰匙準備走。
秦沁聽到他要走，從和林臻的嘴仗裏擡頭，朝他喊：“餵，鄭思遠，開業花籃別忘了。”
鄭思遠背著身比了“OK”的手勢。
看見鄭思遠的背影消失在門口，何思為這才放下 iPad，偏躺在沙發上。
“鄭思遠晚上還有工作？”秦沁問林臻。
“事務所剛走上正軌，忙的事情多。”
林臻在果盤裏選來選去也沒選到自己愛吃的水果。
“那他還有時間過來。”
林臻眼神有意無意地看向何思為，“要看為了誰。”
“難不成為了你？”秦沁翻白眼。
“也不是不可能。”
秦沁打了他挑來挑去的手，“別翻了，今天沒買哈密瓜。”
林臻起身作勢要還手，誰知秦沁拿出不知從哪兒找到的艾草錘。
“算了，好男不跟女鬥。”
林臻識趣地坐了回去。
兩位女士喝幹凈店裏的紅酒才算完，林臻此刻無比慶幸邱莉莉不在，若是三人組到齊，那今天靠他一人絕對沒辦法收場。
秦沁還算有理智，知道要先關門再回家。偏偏手顫顫巍巍插不進鑰匙孔，又不許人幫她。
剩下的兩人站在馬路邊吹冷風。
“上次展覽的評價不錯，賺了好大一筆吧？”林臻問。
“不夠林總塞牙縫。”
何思為閉著眼睛回答，臉上紅得有些明顯。
“故意膈應我呢？”林臻點了煙。
“聽說你簽的網紅帶貨榜第一了？”何思為報之以李。
風吹得她有些冷，何思為努力控制著自己的聲音，不讓它過於顫抖。
“嗯哼。”
林臻含著煙不自覺驕傲出聲，聲調抑制不住地往上哼。
“恭喜恭喜。”
“事業有成就得考慮個人問題了吧？”林臻看似真誠發問。
“別跟我媽一樣。”何思為嫌棄。
“嘿，不識好人心。”
何思為看著面前即將走近的秦沁，小聲說：“先吹涼自己碗裏的稀飯，再管別人吧。”
秦沁花了五分鐘才將門關好，顫顫巍巍地湊過來聽兩人說話。
“你倆嘀咕什麽呢？”
林臻面不改色，絲毫沒受何思為的話影響，主動換了話題。
“你這門關得可夠久的，需不需要小爺送你一把電子鎖？”
這話可聽得秦沁不太高興。
“姐能買不起密碼鎖？姐有的是錢！”
秦沁可以任由別人說她醜，但絕不允許別人說她窮。
喝了酒說出的話更加有氣勢，偏偏身體站不直，直往旁邊倒。
“你可真有暴發戶的潛質！”
林臻嘴上嫌棄，手卻立馬丟了煙頭護住她。
紅色的寶馬停在路邊，惹得秦沁不停“嘖嘖嘖”。
秦沁踢了輪胎一腳，搖搖晃晃被林臻扶住身體。
她仰著頭問：“小林總，到底咱倆誰像暴發戶啊？”
“我姐的，我姐的。我的車你又不是沒坐過。”
林臻不知道她姐最近中了什麽邪，非要開他的車上班，搞得自己天天開她這輛紅色車惹人眼。
代駕已經給幾人開了車門，林臻一上車便說，“先送思為，去平安家園。”
半途林臻接了個電話，“路上了，等著。”
只說一句便掛了電話，他偏頭一看，秦沁已經睡著。他伸手扶了扶，想讓她睡得舒服些。
再看副駕上的何思為，窗外的光影在她臉上不斷變換著顏色，眼神迷離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車很快到了何思為住的小區，秦沁已經完完全全靠在了林臻身上。
何思為下車後憑著剩餘不多的清醒朝林臻小聲囑咐，“你把她安全送回家。”
“放心。”林臻答完朝她身後喊，“你快送她上去。”
沒等何思為回頭，她的肩上多了一只手微微扶著。
“行了，你們走吧。”
鄭思遠朝車上的人擺手，半擁著何思為往小區裏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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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阿姨，您女兒都說好看，我沒騙您吧。”導購員笑著勸道。
“要是我有這麽乖的女兒就好了。”於詩雯笑著打趣。
於詩雯回更衣室換了自己的衣服出來，看見何思為坐在沙發上翻購物手冊，突然閃過十幾年前在鎮上自己給她輔導作業的畫面，竟一晃都這麽些年了。
“包起來吧。”
何思為聽見聲音後站起身，把包遞給了於詩雯，接過導購員手裏的購物袋。
兩人挽著走在路上，背影看起來和母女無異。
“還是女兒好！哪像鄭思遠那個渾小子，天天就知道往外跑。”
何思為低頭不語，她在於詩雯面前常常這樣。
兩人單獨相處的次數不多，每次都是她默默聽著於詩雯說話，偶爾答一句。
“為為，等會兒去家裏吃飯吧，讓李嬸兒給你做好吃的，你最喜歡吃她做的糖醋排骨，對不對？”於詩雯突然說。
何思為臉上掛著笑，說出準備好的理由。
“阿姨，我等會兒約了朋友。”
“那行吧，我們去一樓的咖啡廳裏喝個下午茶？”於詩雯笑著問。
“好。”何思為無法拒絕。
兩人走到咖啡廳，剛到門口，於詩雯笑著說，“這小子，總算聽了次話。”
何思為擡頭看見於詩雯盯著咖啡廳裏的人笑，順著眼神望過去，映入眼簾的是鄭思遠正跟一位面容姣好的女生坐在窗邊有說有笑。
裏面的人也看到了門口的兩人，他的笑臉沒變，低頭跟對面的女生說了什麽。
那女生轉過頭看向兩人，然後甜甜地笑了起來，接著提前站起身來和門口的兩人打招呼。
“阿姨好，姐姐好。我是羅薇。”
“你好，我跟為為來吃個下午茶，你們繼續。”於詩雯拉著何思為坐去了另一邊。
至於另一縷炙熱的視線，她選擇視而不見。
姐姐？鄭思遠他是不是有毛病。何思為轉身就在心裏罵。
“這小子，我還以為他不願意來呢。現在看起來聊得挺好的嘛。”
於詩雯坐下就開始誇，“小姑娘看著乖巧，性格也好。家裏做生意的，倒也不嬌氣。”
何思為微笑著不說話，她無法評論一個只見過一面的人。
“為為有沒有碰到喜歡的男孩子？”
正低頭看菜單的何思為沒想到於詩雯會突然將話題轉到自己身上，她擡眼看著滿臉笑著的於詩雯，喉嚨裏像塞了一團棉花。
“沒有，沒有碰到。”
秦沁的店裏還在做最後準備，門口掛上了新做的招牌“in time”，整個咖啡館就是一個開放的大吧臺，點單臺和操作臺在中軸線上排開。
何思為推門而入，走到最裏面才看到鄭思遠和林臻坐在沙發上閑聊。
這是一塊被植物隔出來的區域，確保了私密性，是屬於自己人的小天地。
沙發上的林臻話不停，旁邊的鄭思遠只顧低頭滑手機。
何思為朝林臻微微擡頭算是打過招呼，見他碰了碰低頭看手機的人。
在那人擡頭之前，她轉身徑直走向前臺。
“老板，賣酒嗎？”何思為故意粗著嗓子問。
秦沁在測試工作人員幫她裝的收銀系統，擡頭看到何思為立馬笑起來。
“別人要就沒有。但看在你漂亮的面子上，我給你上一杯！”
“謝謝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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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秦沁從後廚拿出蛋糕後，直接越過她走向了裏面的沙發。
“我新開發的茉莉青提乳酪塔，試試。”
何思為坐在前臺沒動。
“為為，快過來。”秦沁朝她喊。
“喝的呢？”
何思為不情願地挪身，慢騰騰的往沙發處移。
“對了，我煮了熱紅酒。”秦沁蹦蹦跳跳地去了後廚。
鄭思遠盯著面前落座的人，見她臉上淡淡的，看不出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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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鄭思遠，每人杯裏都有酒。
“鄭思遠，你每次都不合群。”秦沁大聲控訴。
“他開車了。”林臻說完喝了一口，立馬皺著眉頭問，“你這跟甜水有什麽區別？”
“要不給你來杯格蘭菲迪？”秦沁呲他。
相熟的人都知道林臻外號“三杯倒”，三杯麥芽啤酒就能讓他昏睡一整天。
林臻不在乎，反正他遭秦沁嫌是常有的事兒，再說在座的都不是外人。
秦沁拿著 iPad 靠在何思為身上，商量著開業那天的優惠政策。
定好所有事情後，秦沁小聲問何思為，“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前兩天。”
“接了工作？”
“來考試。”
何思為伸手去拿紙巾擦指尖沾上的奶油，對面突然遞過來紙巾盒。
她擡眼看遞紙巾盒的人，沒打算伸手。
秦沁離得近，順手接過鄭思遠手裏的紙巾盒，又問，“最近怎麽沒看見莉莉？”
“她在鎮上忙旅行團的事兒。”
何思為抽出紙巾將奶油一點點擦幹凈，指尖的油膩感卻一直不散。
“她前夫沒鬧了？”
“撫養權轉給他了。”
秦沁驚得坐直身體。
“莉莉真是女中豪傑，誰能做到她這麽當斷則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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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二十二歲，和一位家具廠的老板閃婚。第二年生娃，第三年重新出來工作，第四年報了個夜大。
現在在一家旅行社當導游，天南地北地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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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林臻，和他姐林初跟風做網紅孵化，這幾年賺了不少。
“我有個朋友準備在市裏開一家新型書店，你有沒有興趣？”
鄭思遠目光依然在手機屏幕上，笑著打趣，“林總在給我介紹生意？”
“不是介紹，是幫忙。她是澳門人，找了好幾家公司都不滿意。你之前在澳門待過一段時間，說不定能對上她的胃口。”
“星期一讓他去事務所找我。”
“鄭總還挺有架子？”林臻像小女生一樣，輕輕給了他一拳。
“你有病？”
鄭思遠罵他，不自覺的聲音有些高。
“你倆大男人惡不惡心？”秦沁嫌棄說道。
“怎麽？你倆能抱一起，我倆就不行？”
林臻說著就要往鄭思遠身上倒。
“滾。”
鄭思遠拿著電話起身，讓林臻撲了空。
“真狠心。”林臻故意扯著嗓子抱怨。
鄭思遠站在路邊打電話，眼神卻不由自主地飄向了那扇明亮的玻璃窗。
他倚著欄桿看著玻璃窗裏的人，她坐在沙發上腰背挺得筆直，柔和的燈光打在臉上，時不時勾起的嘴角就像掛了蜜。
何思為正和秦沁一起打趣林臻，無意間轉頭，目光與馬路邊的人相撞。
她立即收斂了笑容，淡淡地移開了目光。
路邊的鄭思遠挑了挑眉，掛了電話走進咖啡館。
“事務所有點事兒，我先走了。”
鄭思遠拿了車鑰匙準備走。
秦沁聽到他要走，從和林臻的嘴仗裏擡頭，朝他喊：“餵，鄭思遠，開業花籃別忘了。”
鄭思遠背著身比了“OK”的手勢。
看見鄭思遠的背影消失在門口，何思為這才放下 iPad，偏躺在沙發上。
“鄭思遠晚上還有工作？”秦沁問林臻。
“事務所剛走上正軌，忙的事情多。”
林臻在果盤裏選來選去也沒選到自己愛吃的水果。
“那他還有時間過來。”
林臻眼神有意無意地看向何思為，“要看為了誰。”
“難不成為了你？”秦沁翻白眼。
“也不是不可能。”
秦沁打了他挑來挑去的手，“別翻了，今天沒買哈密瓜。”
林臻起身作勢要還手，誰知秦沁拿出不知從哪兒找到的艾草錘。
“算了，好男不跟女鬥。”
林臻識趣地坐了回去。
兩位女士喝幹凈店裏的紅酒才算完，林臻此刻無比慶幸邱莉莉不在，若是三人組到齊，那今天靠他一人絕對沒辦法收場。
秦沁還算有理智，知道要先關門再回家。偏偏手顫顫巍巍插不進鑰匙孔，又不許人幫她。
剩下的兩人站在馬路邊吹冷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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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夠林總塞牙縫。”
何思為閉著眼睛回答，臉上紅得有些明顯。
“故意膈應我呢？”林臻點了煙。
“聽說你簽的網紅帶貨榜第一了？”何思為報之以李。
風吹得她有些冷，何思為努力控制著自己的聲音，不讓它過於顫抖。
“嗯哼。”
林臻含著煙不自覺驕傲出聲，聲調抑制不住地往上哼。
“恭喜恭喜。”
“事業有成就得考慮個人問題了吧？”林臻看似真誠發問。
“別跟我媽一樣。”何思為嫌棄。
“嘿，不識好人心。”
何思為看著面前即將走近的秦沁，小聲說：“先吹涼自己碗裏的稀飯，再管別人吧。”
秦沁花了五分鐘才將門關好，顫顫巍巍地湊過來聽兩人說話。
“你倆嘀咕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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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可聽得秦沁不太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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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沁可以任由別人說她醜，但絕不允許別人說她窮。
喝了酒說出的話更加有氣勢，偏偏身體站不直，直往旁邊倒。
“你可真有暴發戶的潛質！”
林臻嘴上嫌棄，手卻立馬丟了煙頭護住她。
紅色的寶馬停在路邊，惹得秦沁不停“嘖嘖嘖”。
秦沁踢了輪胎一腳，搖搖晃晃被林臻扶住身體。
她仰著頭問：“小林總，到底咱倆誰像暴發戶啊？”
“我姐的，我姐的。我的車你又不是沒坐過。”
林臻不知道她姐最近中了什麽邪，非要開他的車上班，搞得自己天天開她這輛紅色車惹人眼。
代駕已經給幾人開了車門，林臻一上車便說，“先送思為，去平安家園。”
半途林臻接了個電話，“路上了，等著。”
只說一句便掛了電話，他偏頭一看，秦沁已經睡著。他伸手扶了扶，想讓她睡得舒服些。
再看副駕上的何思為，窗外的光影在她臉上不斷變換著顏色，眼神迷離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車很快到了何思為住的小區，秦沁已經完完全全靠在了林臻身上。
何思為下車後憑著剩餘不多的清醒朝林臻小聲囑咐，“你把她安全送回家。”
“放心。”林臻答完朝她身後喊，“你快送她上去。”
沒等何思為回頭，她的肩上多了一只手微微扶著。
“行了，你們走吧。”
鄭思遠朝車上的人擺手，半擁著何思為往小區裏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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