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164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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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164二合一
“這...”
不可置信這樣的東西怎會出現在書房裏, 還被尚且年幼的孩子拿到。
也不知福沛方才看到了多少...
下意識將書團成一團，與弘歷看看對方，沈默著不說話。
福惠是四人中唯一沒看到書, 毫不知情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的人。
沈默中, 他轉頭看看皇阿瑪, 又看看四哥, 不知他們到底看到了什麽。
“皇阿瑪？四哥？”
更讓人難以啟齒的是，面對他們如此大的反應, 福沛不懂且不明白為何, 說不準還會針對書裏的內容問他們....
有句話叫，心中想到什麽，現實中往往便會發生什麽。
“阿瑪，哥哥，那些是什麽？”
耳邊傳來福沛的問話，雍正下意識攥緊了手中的書, 擡頭與弘歷相顧無言。
得不到回答，福沛又接著問。
“為什麽那些圖片裏都是兩個人, 他們疊在一起做什麽？在玩嗎？”
“對...在玩。”
唯恐福沛等下再說出什麽讓人無法回答的話, 含糊回答了他的問題後, 雍正將他從椅子上抱起, 放到弘歷懷中。
“弘歷帶福惠福沛先去用些糕點, 朕等下過去。”
糕點。
註意力被糕點拉走, 盡數將方才看到的畫面丟之腦後, 福沛伸手抱住哥哥的脖頸，看向外間的方向, 對糕點望眼欲穿。
“哥哥，糕點糕點。”
肚子配合著開始咕嚕嚕叫起來, 自從開始在尚書房上課，他們便不再有午睡的時間，半日都在訓練場練習，連帶著幼時糕點那頓也沒有了。
福沛來時便饑腸轆轆，本以為到了便是直接用晚膳的，出發前他便未用糕點墊肚子，哪成想過來了還要等，不能馬上用飯。
滿心糕點的福沛並未註意到，見他不再提及書中內容，也不好奇詢問，抱著他那人長呼了一口氣，放松下來的樣子。
想到方才的畫面，弘歷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些荒誕。
也不知皇阿瑪怎麽會將春·宮冊子放在書房，還是這樣易拿到的地方...
皇阿瑪都這樣大的年紀了...
尋常皇阿瑪在心中的印象盡數破滅，一想到此事，弘歷還是忍不住皺眉。
“哥哥？”
耳邊傳來福沛疑問的聲音，弘歷收回思緒，轉了頭看他。
“怎麽了，福沛？”
弘歷可以說是看著福沛長大的，相比前兩年，福沛張開了不少，小胳膊小腿不再那樣肉乎乎的，反倒是長手長腳起來。
但已經是成年人的弘歷將他抱在懷中仍然很輕松，兩人的關系相比之前未變生疏，且更好了。
“哥哥要與福沛說的是何事？”
弘歷今日本找他有事，恰好碰上了雍正找，於是他們便都來了養心殿。
“是好事，福沛還記得自己之前心心念念了什麽？”
他心心念念的？
低下頭思考了會兒，像是想到些什麽，福沛擡起頭看他，眼睛亮亮的。
“可是福沛要有侄子了？”
去年哥哥大婚，福沛對此不明白，阿瑪便同他解釋了此事。
在那之後，福沛便心心念念先要個小侄子。
宮中就數他年紀最小，總是被當作最小的照顧，福沛也想當一次哥哥。
只可惜阿瑪年紀漸大，他都七歲了，後宮再無小阿哥出生。
於是福沛將目光移到了哥哥身上，那哥哥的孩子也是一樣的。
只要有比他小的孩子，他就能當哥哥了，當叔叔也可以。
話語說出口，見哥哥笑而不語，福沛愈發激動。
“真噠？”
沒成想福沛第一個想到的是這件事，看他激動到難以自持的樣子，弘歷有些失言。
他本不想這樣早有孩子，對孩子也無興趣，但既然福沛這樣想要...
雖然不想打擊福沛，但弘歷還是搖頭。
“不是。”
話語落下瞬間，福沛的神情染上了些沮喪。
不再對那問題多說，揉揉他的腦袋，弘歷出聲。
“先前福沛不是想出宮玩？”
弘歷是如今宮中年紀最大的皇子，但他同樣居住在宮中，不能輕易出宮。
但年紀大還是有年紀大的好處，相比底下幾個弟弟，弘歷偶爾可以借差事之便出宮。
成家後仍要讀書，但弘歷並非每日都去尚書房，且已經開始處理些雍正分給他的事物。
想要比他小的孩子，想要出宮玩，這是福沛最近最想要達成的兩件事。
只沮喪了一瞬，聽到弘歷的話，福沛立馬瞪大了眼睛。
“哥哥說的當真？可以出宮玩？！”
激動一時間未克制住嗓音，福惠慢半拍趕到兩人身邊，恰好聽到了這句話。
“可以出宮玩？四哥，福惠也要。”
這個年紀的孩子正是對未知事物好奇的時候，低了頭看福惠，見他滿心期待，弘歷一揉他的腦袋。
“福惠放心，肯定帶福惠。”
看著兩人長大，弘歷也很喜歡福惠。
若說福沛是溫暖人的小太陽，福惠便是月光。
沒有溫暖的光亮，存在感不強，卻用自己的方式給予周圍人光亮，關心著每一個人。
“四哥真好。”
懷中抱著一個，手上牽著一個，弘歷帶兩人很快來到桌邊。
周圍奴才在陸續朝桌上上菜。
阿瑪未回來，他們不能先上桌。
將懷中福沛抱了放到一邊椅子上，順手將福惠抱上去，三人先用些糕點墊肚子。
“哥哥，好香。”
不光福沛餓，福惠其實也餓，一連用了兩塊糕點，饑餓感稍緩，聽著福沛口中的哥哥，福惠擡頭看向弘歷。
隨著兩人年紀長大，福沛不再叫他哥哥，而是直接稱呼他名字。
福惠抗議過，但福沛不願改口。
時間長了，聽習慣福沛口中的福惠，福惠只能作罷。
偶爾回憶起跟在背後軟乎乎的弟弟，福惠總克制不住的心生可惜。
弟弟還是幼時可愛，長大了便不願叫他哥哥了，那時候軟乎乎叫他哥哥的弟弟多可愛啊。
想到方才的場景，餘光看了眼在不遠處與身邊奴才說著什麽的四哥，福惠好奇。
“方才福沛到底看到了什麽？”
嘴裏嚼著糕點，福沛的回答有些含糊不清。
“很多圖片。”
“圖片？”
對上福惠不解的目光，福沛想了想後，又出聲解釋。
“上面一直是兩個人，嗯，..不知道在做什麽。”
“書名好像叫春什麽風...什麽圖。”
聽著聽著，福惠不由得皺起眉頭，搞不清楚所以然。
“什麽書啊這是。”
話語間，弘歷從幾步外回來。
像是未聽到兩人討論的話語，弘歷朝他們招呼。
“皇阿瑪來了，走吧，用晚膳去了。”
養心殿美味的膳食總是格外吸引福沛，聽到可以吃飯，一改方才對糕點的喜愛，將其放回碟子裏，大步跳下椅子，與哥哥一道來到桌邊。
相比方才不知為何低氣壓，神色有些奇怪的阿瑪，此時他神色如常招呼二人。
“福惠福沛，過來。”
雍正落主桌，而後按照齒序，弘歷福惠面對面t就坐，福沛坐在弘歷身邊。
唯有雍正獨自的晚膳與此時四人用的晚膳看起來差別格外鮮明。
桌上有許多明顯是為三個皇子準備的菜，其中肉丸與雞腿便是明顯的代表。
知曉皇上不食這些，奴才們幹脆將這些肉食擺放在了離他稍遠，與三位皇子更近的位置。
手腳長不少，可距離稍遠的菜他還是碰不到。
目光落在金黃酥脆的雞腿上，幾乎望眼欲穿，福沛扭了頭看向身旁弘歷求助。
“哥哥，要，要肉。”
一旁奴才見狀正要上來為福沛夾，弘歷對其一擺手示意退下，親自夾了雞腿給他。
“不可用多，這是第二個了可對？”
嘴裏問著，餘光瞥到福沛面前的骨頭，嘴裏的話語接下。
“一頓兩個雞腿已經很多了。”
隨著弘歷的問話落下，對面桌上傳來輕微物體與桌面磕碰的吧嗒聲。
對上其餘人的目光，接過一旁奴才遞來的帕子擦手，福惠不明所以眨眨眼，又低頭看了看碗邊的雞腿。
“怎麽了？”
不似福沛那樣好吃，啃完一個雞腿，福惠也沒了再吃一個的興致。
幾人什麽都沒說，又很快收回目光，福惠也很快低下頭接著用膳。
“福沛，今日與索圖爾比試了？”
毫不驚訝雍正會知曉此事，福沛聞言快速咀嚼幾下，咽下嘴裏的食物，點頭回應。
“是的，阿瑪。”
“結果如何？”
“僥幸贏了。”
“僥幸？”
因為福沛回答中的用詞，桌邊三人看他。
“索圖爾射箭一向厲害，我才學不久便贏了他，這不是僥幸是什麽？”
福沛不覺得自己再來一次還能贏過他。
腦海中閃過對方沈默，話不多的模樣，福沛一猶豫後，又說出自己的看法。
“今日是巴德那些人在為我造勢，我總感覺索圖爾放水了。”
不是未見過索圖爾尋常練習時候的模樣，幾乎把把十環，精準命中。
怎麽就比賽的時候大意出錯了？
按照其本便做事穩重話不多的樣子，福沛不覺得是因為對方緊張。
說完，福沛又塞了塊肉到嘴巴裏，低頭吃飯。
低下頭的他看不到的是，聽到他的話語面露幾分笑意的哥哥與阿瑪。
用完晚膳回到阿哥所，福沛未立馬進書房，而是讓人搬了躺椅放到院中，躺著歇了會兒。
總想跟著出宮，但阿瑪總不讓，迫切想知曉什麽時候可以出宮玩，但阿瑪一直在場，福沛只能按捺下話語，一直未問。
原本想出了養心殿詢問哥哥，卻不料阿瑪找哥哥有事，將他們倆小的趕走後，與哥哥一道回了書房。
不急，這周哥哥應當會來書房的。
心中這樣想著，福沛也就暫且將此事拋之腦後，悠閑躺在椅上，吹著晚風，愜意萬分。
沒一會兒，院子門口傳來說話聲，福沛偏了偏頭，躺著沒動。
光聽聲音，可以聽出來其中一人是他貼身奴才衡善的聲音，至於另一個，福沛總覺得有些熟悉，但一時間想不起來對方的身份。
會這時候找他的...
不等福沛想清楚對方身份，略顯急促的腳步聲朝他靠近。
對上福沛的目光，衡善彎腰行禮。
“主子，五阿哥身邊來了人，說是有事要同主子說。”
衡善問了是什麽事，但對方並未言語，大抵是要親自與福沛說。
五阿哥？
五阿哥是弘晝。
相比四阿哥溫潤的性子，五阿哥做事說話很是張揚，尚書房只有他們三人每日上課，福沛與這位五哥的接觸不算多，但偶爾的接觸也算融洽。
暫且想不到這位五哥為什麽派了人過來，福沛一擺手，示意衡善將人帶進來。
見衡善領命轉身離去，腳步聲遠離，福沛轉回頭，閉上眼睛繼續休息。
對於此事，福沛原本並未多想，只以為五哥是有什麽事要與他說，才派了人來。
聽到不同於衡善的腳步聲靠近，福沛也懶得睜眼，反正只需他聽對方說話便好，卻未想到來人進來後，沈默站在他身旁，一直未出聲。
周圍很是安靜，若非福沛惦記著五哥讓人過來這件事，都要忘記方才身旁來了人。
太陽降的差不多了，也就是如今天氣不冷不熱剛好，福沛才能如此舒服躺在院子裏。
透過鮮少的光亮，福沛睜眼看了好一會兒身邊的人，話語裏滿是不確定。
“...索圖爾？”
“索圖爾給九阿哥行禮。”
索圖爾是弘晝身邊的，作為他的哈哈珠子選進的宮。
但他與主子弘晝的性子屬於兩個極端，他不擅長說話，也不會說話。
能力是有的，比巴德厲害，但在宮中，在主子身邊，不會說話是不行的，所以相比能說會道的巴德，索圖爾存在感較低，不怎麽受五阿哥弘晝待見。
往常若是有什麽事要同他說，來的都是主子身邊的奴才，再沒人，來的也不會是索圖爾。
察覺到今日之事的異常，福沛從躺椅上坐起身，轉身看向索圖爾。
“起來吧，索圖爾，進來了怎不出聲，光在原地站著。”
福沛沒睡，只是閉著眼休息。
嘴上說著，見索圖爾只是搖頭不應答，福沛又問。
“索圖爾前來找我可是有事？”
“回九阿哥的話，是的。”
話語說到這，索圖爾先是猶豫了下，像是不知該如何開口，糾結了會兒，他又接著道。
“主...五阿哥與皇上提議，將奴才換到了九阿哥身邊。”
換過來？
福沛聞言詫異。
這是以什麽身份換過來的？
之前還從未聽說過這樣的說法，可以換人的嗎？
而且最關鍵是...
福沛上下打量了番索圖爾，見他神色與往常無異，面上沒什麽表情，看不清他此時的心情，福沛問。
“那你可願意跟我？”
福沛對此是無所謂，多一個人少一個人跟著沒什麽區別。
更何況索圖爾武將出身，本身實力又不錯，看著忠厚，福沛對他感官挺不錯。
沒料到福沛居然會詢問他的想法，宛如一棵古樹站在原地，索圖爾幾不可聞動了下身子。
未多猶豫，他很快點頭。
“奴才願意跟隨九阿哥。”
話語中沾了五六分真心實意。
相比待在五阿哥身邊毫無出頭之日，或許在九阿哥身邊還能舒服些。
他若是能像巴德那樣能言善道便好了。
可惜他做不到...
今日才發生那樣的事情，可以說是讓他落了很大的面子，福沛本以為他會不願跟隨自己。
沒想到索圖爾的回答還算幹脆。
既然他都如此幹脆，福沛也不再多言，點了頭答應。
“好，那留下便是。”
很快做出決定，沒什麽別的事情了，福沛又躺下，決定再休息一會兒。
“衡善，給索圖爾備房間。”
“是，主子。”
衡善不知從哪冒出來，很快帶著索圖爾離開院子。
仍記得自己還有功課未完成，即使睡也睡不安穩，長嘆口氣後，福沛從躺椅上起身，大步往書房走去。
“為何要有功課這種東西...”
福沛很樂意學習，接觸新事物，但他與所有人一樣，都不喜做功課。
強制性將今日所學再覆習一遍，對福沛來說是一件很枯燥的事情，有這時間還不如多看些書。
福沛不是沒有向阿瑪，向哥哥說過這件事，但最後還是被要求著用最穩妥的方式學習，一步步來。
“好吧好吧。”
一想到這些，福沛又嘆了一口長氣，認命來到桌邊，攤開紙。
-
弘歷答應的帶福沛福惠出宮在四五日後如約而至。
臨行前一日，在被弘歷問及要帶誰出宮，福沛毫不猶豫選擇了索圖爾。
通過這幾日的相處，福沛與索圖爾的相處漸多，相比之前對他單一的了解，福沛感覺此時的他更加了解索圖爾不少。
話少是真的，但與此同時，他做事有著尋常人沒有的細致，且聽人說話很認真。福沛很喜歡索圖爾的話少，做事細心幹脆。
一位皇子最多兩位哈哈珠子，福沛不是沒想過換掉誰，讓索圖爾繼續當哈哈珠子，但被索圖爾拒絕了。
那次是福沛第一次在他面上看到苦惱的神情。
接近於小麥色的面上多出幾分紅暈，福沛聽到索圖爾問。
“實不相瞞，奴才對於學書本上的東西實在不太擅長...當主子的哈哈珠子，奴才或許更適合當侍衛。”
因為是五阿哥弘晝的奴才，其年齡也與弘晝相似，人高馬大t，若非是被選了當哈哈珠子，他應當早以侍衛的身份入宮。
那次是索圖爾第一次主動提出請求，好笑之餘，福沛也很快將此事拋之腦後，不再想著要將索圖爾換成哈哈珠子。
得知今日有假，不必上課，福沛松了一大口氣。
原本他還在想要如何蒙混過關，今日不去上課。
有假意味著阿瑪也知曉此事，神奇的是阿瑪居然沒阻攔他們。
耳邊是福沛驚奇的話語，弘歷沒好氣看了他一眼。
“福沛當真以為，皇阿瑪不同意的情況下，我能順利將你們帶出宮？”
福惠福沛聞言對視了眼，前者抿嘴後者撓腦袋。
也是...
宮中什麽事情能逃得過阿瑪的目光，更別提是他們身邊。
阿瑪還不知在他們身邊放了多少只眼睛。
反正阿瑪總會心軟，會同意他們的請求的，這樣的認知在福惠福沛腦中根深蒂固。
雖然過程艱難些，但好在最後的結果總是他們想要的。
“出發出發！”
乖乖在馬車裏坐好，福惠福沛眼睛亮亮看著弘歷，眼中滿是期待。
相比尋常穿的衣物，此時兩人身上的衣裳相比尋常看起來萬分樸素，給人種灰撲撲的感受，看起來好生可憐。
但福沛福惠兩人對此絲毫不在意，滿心滿眼都是面前出宮的路。
眼饞哥哥可以出宮玩，兩人先前一直被勒令著不能出宮。
即便如何央求阿瑪，皆未得到松口，所以他們只能眼巴巴站在不遠處看了好幾次哥哥坐馬車離開。
如今，他們終於也能坐在即將朝外發出的馬車裏，不再是站在馬車背後，只能眼巴巴看著別人離開。
“好好，莫急。”
今日是兩個弟弟的第一次出宮，宮外不比宮中，許多危機是光用肉眼看不到的，用危機四伏來形容都不為過。
知曉弘歷要帶他們出門，雍正沈默了許久，最終還是選擇妥協，同意。
他不能將兩人關在宮中一輩子，他們日後總歸是要出宮的。
與其什麽都不知道，看什麽都新鮮，什麽都不知道，十分容易被騙，倒不如讓他們盡早開始接觸宮外，時不時出去一趟，慢慢接觸宮外。
當然，在這途中，雍正也會在他們身邊充分安排人手，保證兩人的安全。
耳邊是兩人不停的催促聲，又一刻鐘後，馬車終於不在原地停留，弘歷也來到馬車裏。他們身邊坐下。
“等下到宮外了，切記不可甩開身後的人單獨行事，尤其是福沛，可記住了？”
興奮起來，福沛往往會忘記自己身後還跟了人，只顧自己大步朝前走，這種行為在宮外看是相當危險的。尤其福沛並不熟悉周圍的地形，什麽都不知道，身上什麽都沒帶。
“哥哥放心，有索圖爾跟著我們。”
相比他們身為皇子，一直住在封閉的宮中，不得出宮，索圖爾他們地位雖然沒他們高，但他們所住府邸卻在宮外，隨時隨地想去哪裏都可以，沒有人管束。
知曉這些，福沛別提有多羨慕了。
羨慕他們可以出去玩，可以不用拘束在一個地方，不用整日拘束在這紅瓦紅墻中，擡頭看天，入眼所見除了藍天白雲，只剩紅紅的圍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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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不可置信這樣的東西怎會出現在書房裏, 還被尚且年幼的孩子拿到。
也不知福沛方才看到了多少...
下意識將書團成一團，與弘歷看看對方，沈默著不說話。
福惠是四人中唯一沒看到書, 毫不知情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的人。
沈默中, 他轉頭看看皇阿瑪, 又看看四哥, 不知他們到底看到了什麽。
“皇阿瑪？四哥？”
更讓人難以啟齒的是，面對他們如此大的反應, 福沛不懂且不明白為何, 說不準還會針對書裏的內容問他們....
有句話叫，心中想到什麽，現實中往往便會發生什麽。
“阿瑪，哥哥，那些是什麽？”
耳邊傳來福沛的問話，雍正下意識攥緊了手中的書, 擡頭與弘歷相顧無言。
得不到回答，福沛又接著問。
“為什麽那些圖片裏都是兩個人, 他們疊在一起做什麽？在玩嗎？”
“對...在玩。”
唯恐福沛等下再說出什麽讓人無法回答的話, 含糊回答了他的問題後, 雍正將他從椅子上抱起, 放到弘歷懷中。
“弘歷帶福惠福沛先去用些糕點, 朕等下過去。”
糕點。
註意力被糕點拉走, 盡數將方才看到的畫面丟之腦後, 福沛伸手抱住哥哥的脖頸，看向外間的方向, 對糕點望眼欲穿。
“哥哥，糕點糕點。”
肚子配合著開始咕嚕嚕叫起來, 自從開始在尚書房上課，他們便不再有午睡的時間，半日都在訓練場練習，連帶著幼時糕點那頓也沒有了。
福沛來時便饑腸轆轆，本以為到了便是直接用晚膳的，出發前他便未用糕點墊肚子，哪成想過來了還要等，不能馬上用飯。
滿心糕點的福沛並未註意到，見他不再提及書中內容，也不好奇詢問，抱著他那人長呼了一口氣，放松下來的樣子。
想到方才的畫面，弘歷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些荒誕。
也不知皇阿瑪怎麽會將春·宮冊子放在書房，還是這樣易拿到的地方...
皇阿瑪都這樣大的年紀了...
尋常皇阿瑪在心中的印象盡數破滅，一想到此事，弘歷還是忍不住皺眉。
“哥哥？”
耳邊傳來福沛疑問的聲音，弘歷收回思緒，轉了頭看他。
“怎麽了，福沛？”
弘歷可以說是看著福沛長大的，相比前兩年，福沛張開了不少，小胳膊小腿不再那樣肉乎乎的，反倒是長手長腳起來。
但已經是成年人的弘歷將他抱在懷中仍然很輕松，兩人的關系相比之前未變生疏，且更好了。
“哥哥要與福沛說的是何事？”
弘歷今日本找他有事，恰好碰上了雍正找，於是他們便都來了養心殿。
“是好事，福沛還記得自己之前心心念念了什麽？”
他心心念念的？
低下頭思考了會兒，像是想到些什麽，福沛擡起頭看他，眼睛亮亮的。
“可是福沛要有侄子了？”
去年哥哥大婚，福沛對此不明白，阿瑪便同他解釋了此事。
在那之後，福沛便心心念念先要個小侄子。
宮中就數他年紀最小，總是被當作最小的照顧，福沛也想當一次哥哥。
只可惜阿瑪年紀漸大，他都七歲了，後宮再無小阿哥出生。
於是福沛將目光移到了哥哥身上，那哥哥的孩子也是一樣的。
只要有比他小的孩子，他就能當哥哥了，當叔叔也可以。
話語說出口，見哥哥笑而不語，福沛愈發激動。
“真噠？”
沒成想福沛第一個想到的是這件事，看他激動到難以自持的樣子，弘歷有些失言。
他本不想這樣早有孩子，對孩子也無興趣，但既然福沛這樣想要...
雖然不想打擊福沛，但弘歷還是搖頭。
“不是。”
話語落下瞬間，福沛的神情染上了些沮喪。
不再對那問題多說，揉揉他的腦袋，弘歷出聲。
“先前福沛不是想出宮玩？”
弘歷是如今宮中年紀最大的皇子，但他同樣居住在宮中，不能輕易出宮。
但年紀大還是有年紀大的好處，相比底下幾個弟弟，弘歷偶爾可以借差事之便出宮。
成家後仍要讀書，但弘歷並非每日都去尚書房，且已經開始處理些雍正分給他的事物。
想要比他小的孩子，想要出宮玩，這是福沛最近最想要達成的兩件事。
只沮喪了一瞬，聽到弘歷的話，福沛立馬瞪大了眼睛。
“哥哥說的當真？可以出宮玩？！”
激動一時間未克制住嗓音，福惠慢半拍趕到兩人身邊，恰好聽到了這句話。
“可以出宮玩？四哥，福惠也要。”
這個年紀的孩子正是對未知事物好奇的時候，低了頭看福惠，見他滿心期待，弘歷一揉他的腦袋。
“福惠放心，肯定帶福惠。”
看著兩人長大，弘歷也很喜歡福惠。
若說福沛是溫暖人的小太陽，福惠便是月光。
沒有溫暖的光亮，存在感不強，卻用自己的方式給予周圍人光亮，關心著每一個人。
“四哥真好。”
懷中抱著一個，手上牽著一個，弘歷帶兩人很快來到桌邊。
周圍奴才在陸續朝桌上上菜。
阿瑪未回來，他們不能先上桌。
將懷中福沛抱了放到一邊椅子上，順手將福惠抱上去，三人先用些糕點墊肚子。
“哥哥，好香。”
不光福沛餓，福惠其實也餓，一連用了兩塊糕點，饑餓感稍緩，聽著福沛口中的哥哥，福惠擡頭看向弘歷。
隨著兩人年紀長大，福沛不再叫他哥哥，而是直接稱呼他名字。
福惠抗議過，但福沛不願改口。
時間長了，聽習慣福沛口中的福惠，福惠只能作罷。
偶爾回憶起跟在背後軟乎乎的弟弟，福惠總克制不住的心生可惜。
弟弟還是幼時可愛，長大了便不願叫他哥哥了，那時候軟乎乎叫他哥哥的弟弟多可愛啊。
想到方才的場景，餘光看了眼在不遠處與身邊奴才說著什麽的四哥，福惠好奇。
“方才福沛到底看到了什麽？”
嘴裏嚼著糕點，福沛的回答有些含糊不清。
“很多圖片。”
“圖片？”
對上福惠不解的目光，福沛想了想後，又出聲解釋。
“上面一直是兩個人，嗯，..不知道在做什麽。”
“書名好像叫春什麽風...什麽圖。”
聽著聽著，福惠不由得皺起眉頭，搞不清楚所以然。
“什麽書啊這是。”
話語間，弘歷從幾步外回來。
像是未聽到兩人討論的話語，弘歷朝他們招呼。
“皇阿瑪來了，走吧，用晚膳去了。”
養心殿美味的膳食總是格外吸引福沛，聽到可以吃飯，一改方才對糕點的喜愛，將其放回碟子裏，大步跳下椅子，與哥哥一道來到桌邊。
相比方才不知為何低氣壓，神色有些奇怪的阿瑪，此時他神色如常招呼二人。
“福惠福沛，過來。”
雍正落主桌，而後按照齒序，弘歷福惠面對面t就坐，福沛坐在弘歷身邊。
唯有雍正獨自的晚膳與此時四人用的晚膳看起來差別格外鮮明。
桌上有許多明顯是為三個皇子準備的菜，其中肉丸與雞腿便是明顯的代表。
知曉皇上不食這些，奴才們幹脆將這些肉食擺放在了離他稍遠，與三位皇子更近的位置。
手腳長不少，可距離稍遠的菜他還是碰不到。
目光落在金黃酥脆的雞腿上，幾乎望眼欲穿，福沛扭了頭看向身旁弘歷求助。
“哥哥，要，要肉。”
一旁奴才見狀正要上來為福沛夾，弘歷對其一擺手示意退下，親自夾了雞腿給他。
“不可用多，這是第二個了可對？”
嘴裏問著，餘光瞥到福沛面前的骨頭，嘴裏的話語接下。
“一頓兩個雞腿已經很多了。”
隨著弘歷的問話落下，對面桌上傳來輕微物體與桌面磕碰的吧嗒聲。
對上其餘人的目光，接過一旁奴才遞來的帕子擦手，福惠不明所以眨眨眼，又低頭看了看碗邊的雞腿。
“怎麽了？”
不似福沛那樣好吃，啃完一個雞腿，福惠也沒了再吃一個的興致。
幾人什麽都沒說，又很快收回目光，福惠也很快低下頭接著用膳。
“福沛，今日與索圖爾比試了？”
毫不驚訝雍正會知曉此事，福沛聞言快速咀嚼幾下，咽下嘴裏的食物，點頭回應。
“是的，阿瑪。”
“結果如何？”
“僥幸贏了。”
“僥幸？”
因為福沛回答中的用詞，桌邊三人看他。
“索圖爾射箭一向厲害，我才學不久便贏了他，這不是僥幸是什麽？”
福沛不覺得自己再來一次還能贏過他。
腦海中閃過對方沈默，話不多的模樣，福沛一猶豫後，又說出自己的看法。
“今日是巴德那些人在為我造勢，我總感覺索圖爾放水了。”
不是未見過索圖爾尋常練習時候的模樣，幾乎把把十環，精準命中。
怎麽就比賽的時候大意出錯了？
按照其本便做事穩重話不多的樣子，福沛不覺得是因為對方緊張。
說完，福沛又塞了塊肉到嘴巴裏，低頭吃飯。
低下頭的他看不到的是，聽到他的話語面露幾分笑意的哥哥與阿瑪。
用完晚膳回到阿哥所，福沛未立馬進書房，而是讓人搬了躺椅放到院中，躺著歇了會兒。
總想跟著出宮，但阿瑪總不讓，迫切想知曉什麽時候可以出宮玩，但阿瑪一直在場，福沛只能按捺下話語，一直未問。
原本想出了養心殿詢問哥哥，卻不料阿瑪找哥哥有事，將他們倆小的趕走後，與哥哥一道回了書房。
不急，這周哥哥應當會來書房的。
心中這樣想著，福沛也就暫且將此事拋之腦後，悠閑躺在椅上，吹著晚風，愜意萬分。
沒一會兒，院子門口傳來說話聲，福沛偏了偏頭，躺著沒動。
光聽聲音，可以聽出來其中一人是他貼身奴才衡善的聲音，至於另一個，福沛總覺得有些熟悉，但一時間想不起來對方的身份。
會這時候找他的...
不等福沛想清楚對方身份，略顯急促的腳步聲朝他靠近。
對上福沛的目光，衡善彎腰行禮。
“主子，五阿哥身邊來了人，說是有事要同主子說。”
衡善問了是什麽事，但對方並未言語，大抵是要親自與福沛說。
五阿哥？
五阿哥是弘晝。
相比四阿哥溫潤的性子，五阿哥做事說話很是張揚，尚書房只有他們三人每日上課，福沛與這位五哥的接觸不算多，但偶爾的接觸也算融洽。
暫且想不到這位五哥為什麽派了人過來，福沛一擺手，示意衡善將人帶進來。
見衡善領命轉身離去，腳步聲遠離，福沛轉回頭，閉上眼睛繼續休息。
對於此事，福沛原本並未多想，只以為五哥是有什麽事要與他說，才派了人來。
聽到不同於衡善的腳步聲靠近，福沛也懶得睜眼，反正只需他聽對方說話便好，卻未想到來人進來後，沈默站在他身旁，一直未出聲。
周圍很是安靜，若非福沛惦記著五哥讓人過來這件事，都要忘記方才身旁來了人。
太陽降的差不多了，也就是如今天氣不冷不熱剛好，福沛才能如此舒服躺在院子裏。
透過鮮少的光亮，福沛睜眼看了好一會兒身邊的人，話語裏滿是不確定。
“...索圖爾？”
“索圖爾給九阿哥行禮。”
索圖爾是弘晝身邊的，作為他的哈哈珠子選進的宮。
但他與主子弘晝的性子屬於兩個極端，他不擅長說話，也不會說話。
能力是有的，比巴德厲害，但在宮中，在主子身邊，不會說話是不行的，所以相比能說會道的巴德，索圖爾存在感較低，不怎麽受五阿哥弘晝待見。
往常若是有什麽事要同他說，來的都是主子身邊的奴才，再沒人，來的也不會是索圖爾。
察覺到今日之事的異常，福沛從躺椅上坐起身，轉身看向索圖爾。
“起來吧，索圖爾，進來了怎不出聲，光在原地站著。”
福沛沒睡，只是閉著眼休息。
嘴上說著，見索圖爾只是搖頭不應答，福沛又問。
“索圖爾前來找我可是有事？”
“回九阿哥的話，是的。”
話語說到這，索圖爾先是猶豫了下，像是不知該如何開口，糾結了會兒，他又接著道。
“主...五阿哥與皇上提議，將奴才換到了九阿哥身邊。”
換過來？
福沛聞言詫異。
這是以什麽身份換過來的？
之前還從未聽說過這樣的說法，可以換人的嗎？
而且最關鍵是...
福沛上下打量了番索圖爾，見他神色與往常無異，面上沒什麽表情，看不清他此時的心情，福沛問。
“那你可願意跟我？”
福沛對此是無所謂，多一個人少一個人跟著沒什麽區別。
更何況索圖爾武將出身，本身實力又不錯，看著忠厚，福沛對他感官挺不錯。
沒料到福沛居然會詢問他的想法，宛如一棵古樹站在原地，索圖爾幾不可聞動了下身子。
未多猶豫，他很快點頭。
“奴才願意跟隨九阿哥。”
話語中沾了五六分真心實意。
相比待在五阿哥身邊毫無出頭之日，或許在九阿哥身邊還能舒服些。
他若是能像巴德那樣能言善道便好了。
可惜他做不到...
今日才發生那樣的事情，可以說是讓他落了很大的面子，福沛本以為他會不願跟隨自己。
沒想到索圖爾的回答還算幹脆。
既然他都如此幹脆，福沛也不再多言，點了頭答應。
“好，那留下便是。”
很快做出決定，沒什麽別的事情了，福沛又躺下，決定再休息一會兒。
“衡善，給索圖爾備房間。”
“是，主子。”
衡善不知從哪冒出來，很快帶著索圖爾離開院子。
仍記得自己還有功課未完成，即使睡也睡不安穩，長嘆口氣後，福沛從躺椅上起身，大步往書房走去。
“為何要有功課這種東西...”
福沛很樂意學習，接觸新事物，但他與所有人一樣，都不喜做功課。
強制性將今日所學再覆習一遍，對福沛來說是一件很枯燥的事情，有這時間還不如多看些書。
福沛不是沒有向阿瑪，向哥哥說過這件事，但最後還是被要求著用最穩妥的方式學習，一步步來。
“好吧好吧。”
一想到這些，福沛又嘆了一口長氣，認命來到桌邊，攤開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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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歷答應的帶福沛福惠出宮在四五日後如約而至。
臨行前一日，在被弘歷問及要帶誰出宮，福沛毫不猶豫選擇了索圖爾。
通過這幾日的相處，福沛與索圖爾的相處漸多，相比之前對他單一的了解，福沛感覺此時的他更加了解索圖爾不少。
話少是真的，但與此同時，他做事有著尋常人沒有的細致，且聽人說話很認真。福沛很喜歡索圖爾的話少，做事細心幹脆。
一位皇子最多兩位哈哈珠子，福沛不是沒想過換掉誰，讓索圖爾繼續當哈哈珠子，但被索圖爾拒絕了。
那次是福沛第一次在他面上看到苦惱的神情。
接近於小麥色的面上多出幾分紅暈，福沛聽到索圖爾問。
“實不相瞞，奴才對於學書本上的東西實在不太擅長...當主子的哈哈珠子，奴才或許更適合當侍衛。”
因為是五阿哥弘晝的奴才，其年齡也與弘晝相似，人高馬大t，若非是被選了當哈哈珠子，他應當早以侍衛的身份入宮。
那次是索圖爾第一次主動提出請求，好笑之餘，福沛也很快將此事拋之腦後，不再想著要將索圖爾換成哈哈珠子。
得知今日有假，不必上課，福沛松了一大口氣。
原本他還在想要如何蒙混過關，今日不去上課。
有假意味著阿瑪也知曉此事，神奇的是阿瑪居然沒阻攔他們。
耳邊是福沛驚奇的話語，弘歷沒好氣看了他一眼。
“福沛當真以為，皇阿瑪不同意的情況下，我能順利將你們帶出宮？”
福惠福沛聞言對視了眼，前者抿嘴後者撓腦袋。
也是...
宮中什麽事情能逃得過阿瑪的目光，更別提是他們身邊。
阿瑪還不知在他們身邊放了多少只眼睛。
反正阿瑪總會心軟，會同意他們的請求的，這樣的認知在福惠福沛腦中根深蒂固。
雖然過程艱難些，但好在最後的結果總是他們想要的。
“出發出發！”
乖乖在馬車裏坐好，福惠福沛眼睛亮亮看著弘歷，眼中滿是期待。
相比尋常穿的衣物，此時兩人身上的衣裳相比尋常看起來萬分樸素，給人種灰撲撲的感受，看起來好生可憐。
但福沛福惠兩人對此絲毫不在意，滿心滿眼都是面前出宮的路。
眼饞哥哥可以出宮玩，兩人先前一直被勒令著不能出宮。
即便如何央求阿瑪，皆未得到松口，所以他們只能眼巴巴站在不遠處看了好幾次哥哥坐馬車離開。
如今，他們終於也能坐在即將朝外發出的馬車裏，不再是站在馬車背後，只能眼巴巴看著別人離開。
“好好，莫急。”
今日是兩個弟弟的第一次出宮，宮外不比宮中，許多危機是光用肉眼看不到的，用危機四伏來形容都不為過。
知曉弘歷要帶他們出門，雍正沈默了許久，最終還是選擇妥協，同意。
他不能將兩人關在宮中一輩子，他們日後總歸是要出宮的。
與其什麽都不知道，看什麽都新鮮，什麽都不知道，十分容易被騙，倒不如讓他們盡早開始接觸宮外，時不時出去一趟，慢慢接觸宮外。
當然，在這途中，雍正也會在他們身邊充分安排人手，保證兩人的安全。
耳邊是兩人不停的催促聲，又一刻鐘後，馬車終於不在原地停留，弘歷也來到馬車裏。他們身邊坐下。
“等下到宮外了，切記不可甩開身後的人單獨行事，尤其是福沛，可記住了？”
興奮起來，福沛往往會忘記自己身後還跟了人，只顧自己大步朝前走，這種行為在宮外看是相當危險的。尤其福沛並不熟悉周圍的地形，什麽都不知道，身上什麽都沒帶。
“哥哥放心，有索圖爾跟著我們。”
相比他們身為皇子，一直住在封閉的宮中，不得出宮，索圖爾他們地位雖然沒他們高，但他們所住府邸卻在宮外，隨時隨地想去哪裏都可以，沒有人管束。
知曉這些，福沛別提有多羨慕了。
羨慕他們可以出去玩，可以不用拘束在一個地方，不用整日拘束在這紅瓦紅墻中，擡頭看天，入眼所見除了藍天白雲，只剩紅紅的圍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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