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97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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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皇阿瑪的話, 兩人點頭應聲，皆面露乖巧。
見他們這樣，雍正沒忍住擡起手, 好一通揉搓兩人的腦袋。
稍作停留, 陪了兩人一會兒後, 在一旁蘇培盛的催促下, 他很快起身離開了此處。
今日雍正還挺忙的，再過不久之後還需面見幾位大臣, 這一商議又不知要到什麽時辰。
雍正顯然也是十分清楚這點, 所以才會決定在面見幾位大臣前，先出來一趟。
看著阿瑪離去的背影，福沛收回目光看向福惠。
“哥哥？”
福惠聞言點點頭。
得到哥哥的首肯，福沛起身，只見他邊大步往窗戶的方向走，邊伸手從懷中掏著什麽。
人來到窗戶處, 東西也隨之掏出來，是一塊包了東西的小帕子。
將小帕子打開, 只見裏面放了些很小塊的糕點。
福沛動作熟練爬上窗戶, 背後是哥哥不放心的叮囑聲, 福沛一邊伸手打開帕子, 嘴裏一邊應哥哥的話。
要小心, 要顧著自己, 不要摔下去, 哥哥每次都這樣說，次數多了, 福沛都知道哥哥每次叮囑他時要說什麽話了。
蹲坐在桌子上，捏起些糕點灑在窗戶上。
放到差不多的量, 福沛仰頭看看窗戶，猶豫幾秒後，他伸手將窗戶推大些。
“福沛，好了嗎？”
背後傳來哥哥的催促聲，福沛擡頭看著窗外，應了一聲，但沒立馬離開。
福沛每次都是差不多這個時候在窗戶上放吃的，宛如約定好了，福沛在原地沒等一會兒，外面傳來些嘰嘰喳喳的聲音。
幾只小鳥不知從哪飛來，動作熟練落在窗戶上，開始啄食起窗戶上的糕點。
圓滾滾的小身子，自然吃著糕點，絲毫不懼福沛時不時伸過來為他們添加糕點的手，這些種種無不在向人證明，它們是這個窗戶飯桌的常客。
似乎已經熟悉了福沛的氣息，福沛看著比它們高大太多了，且與它們近在咫尺，但無一只小鳥會因為福沛的靠近畏懼，皆能做到動作自然忽視他。
好一會兒後，窗戶上的糕點碎屑都被吃的差不多，小鳥們紛紛停下進食，站在原地整理羽毛。
這其中不乏有膽子大的小鳥，吃飽喝足後左右張望，看到福沛，對上他的目光，試探性擡腳往他的方向走。
相比個別小鳥試探性往福沛那走的動作，或許是常客了，有些小鳥整理好羽毛，拍拍翅膀徑直飛到福沛手中。
只見那些小鳥睜著綠豆大的眼睛一個勁兒盯著福沛看，嘴裏嘰嘰喳喳不知是在說些什麽，福惠反正是聽不懂的，但那些聲音聽著很是悅耳。
擡眼將視線落到小小一個的弟弟身上，只見他正跪坐在桌上，笑著看向手中正嘰嘰喳喳的小鳥，福惠心生羨慕。
任憑他怎麽想，都無法想象這樣的場景會發生在他面前t。
只是餵了幾次，那些小鳥便如此親近人，更重要的是，他們在深宮。
福沛開始有此舉措前，福惠很少，甚至可以說是幾乎沒有在宮裏看到過小鳥。
在空中飛翔的鳥他倒是看到過不少，但目光中的它們皆昂首挺胸朝前飛，目光從來不會往下落，更別提看到地面上小小的一個他。
福惠不知弟弟是如何想的，怎會想到留些糕點碎屑餵小鳥。
也沒想到他本以為的無用功，放在福沛身上，真的成功了。
在福沛放了糕點碎屑在窗邊的第一日，等了會兒見沒小鳥來，福沛沒了耐心，很快不再在窗邊逗留，轉而拉著福惠去玩玩具。
相比福沛的不在意，福惠總惦記著此事，時不時扭頭看向窗戶的方向。
記憶中，鳥兒皆高高在空中飛翔，他與鳥兒之間的距離過於遠，以至於他只能看到鳥兒們的大致輪廓。
三四次扭頭皆未看到鳥兒，但福惠並不因此失望。
能有小鳥來最好，沒有小鳥，只能說倒也正常。
按捺住心中的激動，這次福惠特意多等了會兒，才又扭頭看向窗外。
與上次一樣，福惠對於小鳥的出現並不抱希望，這次轉頭，視線裏落入的場景卻直接讓他楞在原地。
只見窗邊站著幾只小鳥，看它們的動作，似正吃著福沛放在窗邊的糕點碎屑。
緩過神來，福惠連忙伸手拍拍身旁弟弟，示意他擡頭朝窗戶那看。
福沛原本只是抱著試試看的想法，沒想到真的有小鳥過來，一時間，兩人皆很激動。
手中的玩具都不香了，兩人站在原地看了會兒小鳥，見小鳥吃著吃著，時不時會擡頭，警惕看向周圍，好似一有個風吹草動，它們便會立馬飛走。
想到這裏，福沛福惠站在原地好一會兒，都面露猶豫，不知自己該不該上前。
小鳥給人帶來的誘惑力太大了，沒一會兒，兩人還是慢慢朝那邊移動。
福惠個子高，步子邁的也大，他走在福沛面前，比他更為靠近窗戶。
很快，兩人離窗邊只剩下三四步的距離。福惠只見過高高飛翔在空中的鳥兒，這還是他第一次這樣近距離看到小鳥。
福惠福沛甚至可以看清小鳥身上金黃色的羽毛，與它們纖細的小腳，小嘴。
下意識屏住呼吸，註意到身旁來人，福惠轉頭看向他。
“我還是第一次這樣近距離看到小鳥。”
擔心正常說話會驚擾到小鳥，福惠便是說話都用的氣音。
聽著福惠的話，福沛擡頭看他，跟著點頭讚同。
他也是第一次這樣近距離看到小鳥，先前每次看到都是出去時，都在圍墻上，屋檐上，皆離他很遠。
要問福沛為什麽忽然想這樣做，他也不知道，只是用糕點的時候看到了，看到糕點碎屑，所以便這樣做了。
擔心驚擾到小鳥，畢竟他們與小鳥相比是這樣高大，與哥哥站在距離它們三四步路的地方看著小鳥，直到小鳥們將糕點碎屑吃完，整理好羽毛，飛走，兩人這才邁開步子來到窗邊。
依依不舍看著小鳥們離去的方向，福惠面露不舍，扭頭朝身旁弟弟問。
“它們可還會再來？”
福沛聞言先歪了歪頭，然後點頭。
他覺得會的。
小鳥們看起來還挺愛用他們的糕點的。
接下來福沛每日皆餵食小鳥們，有時福惠在，有時福惠不在，估摸著福沛大約這樣餵了六七日。
發現小鳥們與福沛親近起來，還是一次偶然、
昨日，福惠像往常一樣來到福沛寢殿，這時候福沛恰好在餵那些小鳥。
小鳥過於小，一開始福惠還未發現，直到他走近了，來到弟弟身邊，不等福惠開口說什麽，只聽‘唰’的一聲，他面前閃過幾個小身影，它們無一不是往窗戶的方向飛去。
福惠見狀先是一楞，低頭看著弟弟，好一會兒沒反應過來。
直到他看到弟弟手上一些細小的糕點碎屑，他忽然反應過來，方才在弟弟手間的好似正是這些日子一直在餵的小鳥。
所以，那些小鳥不怕弟弟了？
面對福惠的詢問，福沛拍拍手上的碎屑，朝哥哥點頭。
小鳥的腳涼涼的，站在手上幾乎沒什麽重量，即便是在手上走動，帶來的也只是輕微的癢意，尚在忍受範圍。
真的是小鳥。
見福沛點頭，意識到自己方才嚇走了小鳥，福惠有些懊惱。
早知道他方才不動作那麽大過來了，小鳥們可是在弟弟手上誒，他若是小心點不嚇跑小鳥，豈不是可以更加近距離觀察小鳥了。
反應過來後的福惠滿面沮喪，仿佛錯失大寶藏那般難過。
福沛還未見過哥哥這樣沮喪的樣子，一時間有些嚇到。
見哥哥神情沮喪坐在身邊一動不動，福沛歪頭看他。
直覺告訴他得安穩一下哥哥，於是福沛想了想後，伸手拍拍哥哥的肩膀。
見哥哥擡頭看他，福沛叫他。
“哥哥。”
別難過呀，他最近每日都餵小鳥的。
聽著福沛的安慰，福惠眼眶微紅。
“今日它們被我嚇到了，明日可還會願意在福沛手中待著？”
福沛聞言話語一噎，面露猶豫。
他不知道誒，但他覺得應當會的吧？
餘光見哥哥仍看著他，似乎在等他的答案，福沛揉揉自己的臉，伸手拍拍哥哥的肩膀。
“哥哥！”
哥哥放心，小鳥們肯定會來的。
見福沛這樣肯定，福惠也學著他的動作一揉臉頰，笑著點頭。
“我信福沛。”
弟弟從不會騙他。
第二日，也是今日，在福沛將糕點碎屑放下沒多久後，它們很快飛來。
福沛正一人蹲坐在窗邊，福惠則是站在他斜後方，目光時不時落在小鳥身上，落在弟弟身上。
見小鳥們吃的差不多了，紛紛扭頭輕啄羽毛，整理自己的形象，福惠也跟著屏住呼吸，緊張起來。
今日小鳥們還會似往常那般願意靠近弟弟嗎？還會願意給弟弟摸嗎？
好在小鳥們未辜負福惠對福沛的信任，吃飽後，小鳥們看向福沛，嘰嘰喳喳朝他飛來，很快落到他放平的手上，好似完全不記昨日被嚇的事情了。
見此情景，福惠重重松了口氣，目光落在弟弟的小手上，認真看著小鳥，克制不住的心生羨慕。
若是小鳥們也能這樣親近他就好了，他也想摸摸小鳥，也想離它們這樣近。
站在離弟弟三四步遠的背後，認真看著小鳥，看著弟弟時不時摸摸小鳥，小鳥也往弟弟手指上貼，福惠眼中滿是羨慕。
三四個小鳥站在他手掌，將他手掌站滿，對上好幾雙小眼睛，福沛微微用力吹了吹它們。
見它們沒站穩，東倒西歪站倒一片，耳邊是它們嘰嘰喳喳好似在抱怨的聲音，福沛伸出手指摸了摸其中一只最靠近他的小鳥。
好小...
在福沛身邊，他便是最小的一個，所有人都比他高大。
如今難得見到比他還要小的生物，福沛頗感新鮮，心中也隨之升起強烈的責任感。
眼尖註意到邊上一個圓乎乎的小鳥不小心腳滑，險些摔下去，福沛急忙伸手接住它。
見小鳥迷迷糊糊癱在他手心，福沛面上帶了些無奈，用手指戳戳它。
好像在用動作提醒它，讓它小心些，不要再不小心摔下去了。
福沛分明未說話，但小鳥好似能明白他的意思，只見它甩甩腦袋，從福沛手掌心起身，擡起翅膀抱住福沛的手指蹭蹭。
似乎在說，我知道啦，會當心的。
寢殿裏靜悄悄的，福沛不說話，福惠認真看小鳥，也未說話。
直到腳步聲從不遠處響起，似乎來人了，福惠福沛下意識扭頭朝聲音來源看去，不等他們看到人影，先前還毫無芥蒂癱在福沛手中的小鳥皆起身朝外飛去。
餘光註意到此情景，福惠收回了朝邊上看的視線，幾步來到福沛身邊。
見他手裏空蕩蕩的，只剩下一小瓣羽毛，福惠有些不開心。
“都飛走了...”
小鳥們的毛摸起來很軟，很舒服，見哥哥如此失望，想到他只能站在不遠處看，甚至不能近距離看小鳥，福沛伸手拿起羽毛，放到哥哥手中。
手心裏忽然多了一小瓣羽毛，福惠瞪大了眼睛，擡頭看福沛。
“給我的？”
即使再喜歡小鳥，福惠也從未想過要搶弟弟的東西。
在他看來，方才小鳥在弟弟手上玩，落了羽毛在手中，那羽毛自然也是弟弟的。
他在背後站著，看弟弟與小鳥們的互動不太清楚，說不準是小鳥們主動送弟弟的也有可能。
這種情況，他更不可能主動要t了，除非弟弟主動提。
福惠顯然很喜歡這羽毛，嘴上問著福沛，視線一直看著羽毛，幾乎移不開。
未立馬回答哥哥的問話，直到看哥哥擡頭，福沛點頭。
“嗯！”
哥哥這樣喜歡小鳥，未摸到小鳥，能拿到羽毛，摸到羽毛的話，應當也差不多吧？
得到肯定回答，福惠很是開心。
只見他貼近福沛，親他的臉好幾下。
“多謝福沛。”
紫夏進入寢殿，見到兩個小阿哥，剛要說話，不等她出聲，見到的便是這樣一幕。
這是發生什麽事情了？
尋常怎見得到八阿哥如此激動的樣子？
太過驚訝，以至於紫夏險些忘記自己方才原本要說的話，站在原地楞神好一會兒。
兩位小阿哥皆扭頭看她，紫夏回過神來。
極力讓自己不要總盯著八阿哥看，紫夏幾步來到兩人附近，說出自己過來的目的。
“八阿哥，九阿哥，皇上從外面請了醫師進宮，方才養心殿傳來吩咐，等下他們會過來為兩位小阿哥查看身體情況。”
從宮外請了醫師？
聽了紫夏的話，福沛福惠擡頭對視一眼。
福惠未開口，反倒是福沛開了口。
“額娘？”
聽著福沛的問話，紫夏先是一楞，繼而頷首。
從年貴妃娘娘將關於她身子情況的事情告訴兩位小阿哥，到今日也有些日子了，但紫夏總是不習慣此事。
在面對與這些有關的事情時，總會反應不過來，下意識想隱瞞。
“回九阿哥的話，是為了給娘娘看病。”
見兩人疑惑看著她，想到險些日子來了個醫師，紫夏話語先一頓，而後她出聲解釋。
“與前些日子為娘娘開藥的不是同一個，這個醫師據說是上一個醫師的師父。”
據傳話的人道，這位醫師看著年紀也大了，頭發胡子皆白了。
大抵是聽前一個醫師提及此事，在蘇培盛找到他時，他並未拒絕進宮一事，反而十分配合與他們一道進了宮中。
“額娘？”
福沛此話與方才那句的語調與聲音一模一樣，紫夏聞言先是一楞，看了會兒福沛，她正要張口，一旁福惠出聲。
“福沛問，這醫師可有為額娘看過？”
既然是從宮外找來為額娘看身體的，理應先給額娘看才是，為何要過來為他們檢查身體？
福沛的話與她心中所想的任何一個皆不沾邊，見兩位小阿哥是如此關心娘娘，紫夏認真回答兩人的話。
“看的，醫師正在為娘娘看身子呢。”
得到滿意的回答，福惠福沛紛紛點頭表示自己知曉，不再就此事多問些什麽。
“知道了。”
要為他們檢查身體檢查便是。
福惠一直將那一小瓣羽毛護在手心，餘光見紫夏與他們說完話，離開他們身邊，福惠小心張開手，將羽毛拿出來，放在他與弟弟視線中間，有些煩惱。
“這羽毛該放哪？”
福惠第一個想法是將羽毛放在枕頭下，這樣他每日睡覺時也能摸到了，但不等開心多久，他又很快想到這樣做的隱患。
羽毛太小了，放在他手心都顯得小。
每日皆有人為他整理床鋪，若是她們一個不小心將羽毛弄掉了可怎麽辦？
好不容易才有一個，若丟了，他得難過好久，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有下一個羽毛。
見哥哥滿臉愁苦，福沛也將目光落在羽毛上。
看了會兒後，他像是忽然想到些什麽，扭頭朝周圍看去，找尋周圍有什麽可以放置羽毛的，還不容易掉。
福沛在想，福惠也在想。
沒一會兒，福惠感受到身旁福沛的離開。
福惠不知福沛要去做什麽，擡頭看看後，福惠又很快收回了目光。
等他再擡頭，是福沛叫他。
“嗯！”
順著福沛的目光看去，福惠註意到他手中拿了東西。
“這是什麽？...書？”
順著福沛的目光低頭，見福沛將手中書朝他這遞了遞，福惠明白這書是要給他。
“給我的？”
福惠伸手接過福沛遞來的書，擡頭看他，有些茫然，不知福沛要做些什麽。
見福惠不解看他，福沛在他身邊坐下，將書翻開，又將福惠手上的羽毛拿下來，夾到書裏，擡頭看他。
“哥哥。”
“這是...”
未錯過福沛的動作，福惠感覺到自己腦中好像有什麽東西靈光一閃，但他沒抓住。
見福惠未反應過來，福沛又起身往書架的方向走去，擡頭看著面前書架上的一堆書。
不知弟弟要做什麽，福惠下意識擡頭看他，看著他起身去書架前，看著他仰頭找尋書的動作，看著他找到書，一蹦一跳朝自己走來。
此時福惠的面前已經攤開一本書，見福沛又拿來一本書，福惠歪歪腦袋，沒吭聲，認真看著弟弟的動作。
只見福沛翻開書，從中拿出個什麽在福惠面前一晃，將書本合上，又將方才放了羽毛的書本合上，將兩者放到一塊給福惠看。
看到這裏，福惠好似明白了福沛的意思。
只見他擡頭看向福沛，眼神亮亮的。
“福沛的意思，是將羽毛當作浮簽，夾在書中，可對？”
這書中的浮簽是福沛的，福惠也有與其類似的浮簽，皆是皇阿瑪賞賜給他們的。
弟弟雖小，但腦子比他好使。
這點早在福惠心中根深蒂固。
低頭看看夾了浮簽的書，又看看夾了羽毛的書，無論前者還是後者，都能讓人精確翻到之前看過的那一頁。
可以說，羽毛完全可以充當浮簽的作用，福惠可以將其夾在自己最常看的那本書中，走哪都帶著。
身邊春香春月會收拾寢殿，會收拾床鋪，但並不會翻看他的書。
相比寢殿的其他地方，相比床鋪，書中自然是最穩妥的放置地點。
“福沛真聰明。”
再次親親弟弟的小腦袋，福惠起身朝裏間走去。
今日來找弟弟，他同樣帶了書來，是他近日一直在看的書。
心情很好的將羽毛從原本的位置小心平鋪到書中，再將書合上。
像是不確定自己有沒有將羽毛放好，福惠想了下後，又將書翻開查看情況。
確認羽毛還十分順滑，沒有一點翹起後，福惠放下心來，又小心將書本合上。
哥哥是如此喜愛這個羽毛，福沛從未看他如此在意一樣東西過，就好像他喜歡吃東西那樣喜歡。
認識到這點，福沛眼神一亮。他這算是找到哥哥喜歡的東西了嗎？
想到這裏，福沛扭頭叫了他一聲。
“哥哥。”
聽到福沛叫他，福惠手中拿著書，扭頭看他。
“福沛？”
對上福沛的目光，見他眼神亮晶晶的，福惠眨眨眼睛，不等他出聲問，便聽到福沛問他，是不是很喜歡羽毛。
福惠是很喜歡羽毛。
聽到弟弟的詢問，福惠點頭。
見他點頭，福沛更加開心。
“啊啊。”
那福沛下次多跟小鳥要些羽毛送給哥哥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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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們這樣，雍正沒忍住擡起手, 好一通揉搓兩人的腦袋。
稍作停留, 陪了兩人一會兒後, 在一旁蘇培盛的催促下, 他很快起身離開了此處。
今日雍正還挺忙的，再過不久之後還需面見幾位大臣, 這一商議又不知要到什麽時辰。
雍正顯然也是十分清楚這點, 所以才會決定在面見幾位大臣前，先出來一趟。
看著阿瑪離去的背影，福沛收回目光看向福惠。
“哥哥？”
福惠聞言點點頭。
得到哥哥的首肯，福沛起身，只見他邊大步往窗戶的方向走，邊伸手從懷中掏著什麽。
人來到窗戶處, 東西也隨之掏出來，是一塊包了東西的小帕子。
將小帕子打開, 只見裏面放了些很小塊的糕點。
福沛動作熟練爬上窗戶, 背後是哥哥不放心的叮囑聲, 福沛一邊伸手打開帕子, 嘴裏一邊應哥哥的話。
要小心, 要顧著自己, 不要摔下去, 哥哥每次都這樣說，次數多了, 福沛都知道哥哥每次叮囑他時要說什麽話了。
蹲坐在桌子上，捏起些糕點灑在窗戶上。
放到差不多的量, 福沛仰頭看看窗戶，猶豫幾秒後，他伸手將窗戶推大些。
“福沛，好了嗎？”
背後傳來哥哥的催促聲，福沛擡頭看著窗外，應了一聲，但沒立馬離開。
福沛每次都是差不多這個時候在窗戶上放吃的，宛如約定好了，福沛在原地沒等一會兒，外面傳來些嘰嘰喳喳的聲音。
幾只小鳥不知從哪飛來，動作熟練落在窗戶上，開始啄食起窗戶上的糕點。
圓滾滾的小身子，自然吃著糕點，絲毫不懼福沛時不時伸過來為他們添加糕點的手，這些種種無不在向人證明，它們是這個窗戶飯桌的常客。
似乎已經熟悉了福沛的氣息，福沛看著比它們高大太多了，且與它們近在咫尺，但無一只小鳥會因為福沛的靠近畏懼，皆能做到動作自然忽視他。
好一會兒後，窗戶上的糕點碎屑都被吃的差不多，小鳥們紛紛停下進食，站在原地整理羽毛。
這其中不乏有膽子大的小鳥，吃飽喝足後左右張望，看到福沛，對上他的目光，試探性擡腳往他的方向走。
相比個別小鳥試探性往福沛那走的動作，或許是常客了，有些小鳥整理好羽毛，拍拍翅膀徑直飛到福沛手中。
只見那些小鳥睜著綠豆大的眼睛一個勁兒盯著福沛看，嘴裏嘰嘰喳喳不知是在說些什麽，福惠反正是聽不懂的，但那些聲音聽著很是悅耳。
擡眼將視線落到小小一個的弟弟身上，只見他正跪坐在桌上，笑著看向手中正嘰嘰喳喳的小鳥，福惠心生羨慕。
任憑他怎麽想，都無法想象這樣的場景會發生在他面前t。
只是餵了幾次，那些小鳥便如此親近人，更重要的是，他們在深宮。
福沛開始有此舉措前，福惠很少，甚至可以說是幾乎沒有在宮裏看到過小鳥。
在空中飛翔的鳥他倒是看到過不少，但目光中的它們皆昂首挺胸朝前飛，目光從來不會往下落，更別提看到地面上小小的一個他。
福惠不知弟弟是如何想的，怎會想到留些糕點碎屑餵小鳥。
也沒想到他本以為的無用功，放在福沛身上，真的成功了。
在福沛放了糕點碎屑在窗邊的第一日，等了會兒見沒小鳥來，福沛沒了耐心，很快不再在窗邊逗留，轉而拉著福惠去玩玩具。
相比福沛的不在意，福惠總惦記著此事，時不時扭頭看向窗戶的方向。
記憶中，鳥兒皆高高在空中飛翔，他與鳥兒之間的距離過於遠，以至於他只能看到鳥兒們的大致輪廓。
三四次扭頭皆未看到鳥兒，但福惠並不因此失望。
能有小鳥來最好，沒有小鳥，只能說倒也正常。
按捺住心中的激動，這次福惠特意多等了會兒，才又扭頭看向窗外。
與上次一樣，福惠對於小鳥的出現並不抱希望，這次轉頭，視線裏落入的場景卻直接讓他楞在原地。
只見窗邊站著幾只小鳥，看它們的動作，似正吃著福沛放在窗邊的糕點碎屑。
緩過神來，福惠連忙伸手拍拍身旁弟弟，示意他擡頭朝窗戶那看。
福沛原本只是抱著試試看的想法，沒想到真的有小鳥過來，一時間，兩人皆很激動。
手中的玩具都不香了，兩人站在原地看了會兒小鳥，見小鳥吃著吃著，時不時會擡頭，警惕看向周圍，好似一有個風吹草動，它們便會立馬飛走。
想到這裏，福沛福惠站在原地好一會兒，都面露猶豫，不知自己該不該上前。
小鳥給人帶來的誘惑力太大了，沒一會兒，兩人還是慢慢朝那邊移動。
福惠個子高，步子邁的也大，他走在福沛面前，比他更為靠近窗戶。
很快，兩人離窗邊只剩下三四步的距離。福惠只見過高高飛翔在空中的鳥兒，這還是他第一次這樣近距離看到小鳥。
福惠福沛甚至可以看清小鳥身上金黃色的羽毛，與它們纖細的小腳，小嘴。
下意識屏住呼吸，註意到身旁來人，福惠轉頭看向他。
“我還是第一次這樣近距離看到小鳥。”
擔心正常說話會驚擾到小鳥，福惠便是說話都用的氣音。
聽著福惠的話，福沛擡頭看他，跟著點頭讚同。
他也是第一次這樣近距離看到小鳥，先前每次看到都是出去時，都在圍墻上，屋檐上，皆離他很遠。
要問福沛為什麽忽然想這樣做，他也不知道，只是用糕點的時候看到了，看到糕點碎屑，所以便這樣做了。
擔心驚擾到小鳥，畢竟他們與小鳥相比是這樣高大，與哥哥站在距離它們三四步路的地方看著小鳥，直到小鳥們將糕點碎屑吃完，整理好羽毛，飛走，兩人這才邁開步子來到窗邊。
依依不舍看著小鳥們離去的方向，福惠面露不舍，扭頭朝身旁弟弟問。
“它們可還會再來？”
福沛聞言先歪了歪頭，然後點頭。
他覺得會的。
小鳥們看起來還挺愛用他們的糕點的。
接下來福沛每日皆餵食小鳥們，有時福惠在，有時福惠不在，估摸著福沛大約這樣餵了六七日。
發現小鳥們與福沛親近起來，還是一次偶然、
昨日，福惠像往常一樣來到福沛寢殿，這時候福沛恰好在餵那些小鳥。
小鳥過於小，一開始福惠還未發現，直到他走近了，來到弟弟身邊，不等福惠開口說什麽，只聽‘唰’的一聲，他面前閃過幾個小身影，它們無一不是往窗戶的方向飛去。
福惠見狀先是一楞，低頭看著弟弟，好一會兒沒反應過來。
直到他看到弟弟手上一些細小的糕點碎屑，他忽然反應過來，方才在弟弟手間的好似正是這些日子一直在餵的小鳥。
所以，那些小鳥不怕弟弟了？
面對福惠的詢問，福沛拍拍手上的碎屑，朝哥哥點頭。
小鳥的腳涼涼的，站在手上幾乎沒什麽重量，即便是在手上走動，帶來的也只是輕微的癢意，尚在忍受範圍。
真的是小鳥。
見福沛點頭，意識到自己方才嚇走了小鳥，福惠有些懊惱。
早知道他方才不動作那麽大過來了，小鳥們可是在弟弟手上誒，他若是小心點不嚇跑小鳥，豈不是可以更加近距離觀察小鳥了。
反應過來後的福惠滿面沮喪，仿佛錯失大寶藏那般難過。
福沛還未見過哥哥這樣沮喪的樣子，一時間有些嚇到。
見哥哥神情沮喪坐在身邊一動不動，福沛歪頭看他。
直覺告訴他得安穩一下哥哥，於是福沛想了想後，伸手拍拍哥哥的肩膀。
見哥哥擡頭看他，福沛叫他。
“哥哥。”
別難過呀，他最近每日都餵小鳥的。
聽著福沛的安慰，福惠眼眶微紅。
“今日它們被我嚇到了，明日可還會願意在福沛手中待著？”
福沛聞言話語一噎，面露猶豫。
他不知道誒，但他覺得應當會的吧？
餘光見哥哥仍看著他，似乎在等他的答案，福沛揉揉自己的臉，伸手拍拍哥哥的肩膀。
“哥哥！”
哥哥放心，小鳥們肯定會來的。
見福沛這樣肯定，福惠也學著他的動作一揉臉頰，笑著點頭。
“我信福沛。”
弟弟從不會騙他。
第二日，也是今日，在福沛將糕點碎屑放下沒多久後，它們很快飛來。
福沛正一人蹲坐在窗邊，福惠則是站在他斜後方，目光時不時落在小鳥身上，落在弟弟身上。
見小鳥們吃的差不多了，紛紛扭頭輕啄羽毛，整理自己的形象，福惠也跟著屏住呼吸，緊張起來。
今日小鳥們還會似往常那般願意靠近弟弟嗎？還會願意給弟弟摸嗎？
好在小鳥們未辜負福惠對福沛的信任，吃飽後，小鳥們看向福沛，嘰嘰喳喳朝他飛來，很快落到他放平的手上，好似完全不記昨日被嚇的事情了。
見此情景，福惠重重松了口氣，目光落在弟弟的小手上，認真看著小鳥，克制不住的心生羨慕。
若是小鳥們也能這樣親近他就好了，他也想摸摸小鳥，也想離它們這樣近。
站在離弟弟三四步遠的背後，認真看著小鳥，看著弟弟時不時摸摸小鳥，小鳥也往弟弟手指上貼，福惠眼中滿是羨慕。
三四個小鳥站在他手掌，將他手掌站滿，對上好幾雙小眼睛，福沛微微用力吹了吹它們。
見它們沒站穩，東倒西歪站倒一片，耳邊是它們嘰嘰喳喳好似在抱怨的聲音，福沛伸出手指摸了摸其中一只最靠近他的小鳥。
好小...
在福沛身邊，他便是最小的一個，所有人都比他高大。
如今難得見到比他還要小的生物，福沛頗感新鮮，心中也隨之升起強烈的責任感。
眼尖註意到邊上一個圓乎乎的小鳥不小心腳滑，險些摔下去，福沛急忙伸手接住它。
見小鳥迷迷糊糊癱在他手心，福沛面上帶了些無奈，用手指戳戳它。
好像在用動作提醒它，讓它小心些，不要再不小心摔下去了。
福沛分明未說話，但小鳥好似能明白他的意思，只見它甩甩腦袋，從福沛手掌心起身，擡起翅膀抱住福沛的手指蹭蹭。
似乎在說，我知道啦，會當心的。
寢殿裏靜悄悄的，福沛不說話，福惠認真看小鳥，也未說話。
直到腳步聲從不遠處響起，似乎來人了，福惠福沛下意識扭頭朝聲音來源看去，不等他們看到人影，先前還毫無芥蒂癱在福沛手中的小鳥皆起身朝外飛去。
餘光註意到此情景，福惠收回了朝邊上看的視線，幾步來到福沛身邊。
見他手裏空蕩蕩的，只剩下一小瓣羽毛，福惠有些不開心。
“都飛走了...”
小鳥們的毛摸起來很軟，很舒服，見哥哥如此失望，想到他只能站在不遠處看，甚至不能近距離看小鳥，福沛伸手拿起羽毛，放到哥哥手中。
手心裏忽然多了一小瓣羽毛，福惠瞪大了眼睛，擡頭看福沛。
“給我的？”
即使再喜歡小鳥，福惠也從未想過要搶弟弟的東西。
在他看來，方才小鳥在弟弟手上玩，落了羽毛在手中，那羽毛自然也是弟弟的。
他在背後站著，看弟弟與小鳥們的互動不太清楚，說不準是小鳥們主動送弟弟的也有可能。
這種情況，他更不可能主動要t了，除非弟弟主動提。
福惠顯然很喜歡這羽毛，嘴上問著福沛，視線一直看著羽毛，幾乎移不開。
未立馬回答哥哥的問話，直到看哥哥擡頭，福沛點頭。
“嗯！”
哥哥這樣喜歡小鳥，未摸到小鳥，能拿到羽毛，摸到羽毛的話，應當也差不多吧？
得到肯定回答，福惠很是開心。
只見他貼近福沛，親他的臉好幾下。
“多謝福沛。”
紫夏進入寢殿，見到兩個小阿哥，剛要說話，不等她出聲，見到的便是這樣一幕。
這是發生什麽事情了？
尋常怎見得到八阿哥如此激動的樣子？
太過驚訝，以至於紫夏險些忘記自己方才原本要說的話，站在原地楞神好一會兒。
兩位小阿哥皆扭頭看她，紫夏回過神來。
極力讓自己不要總盯著八阿哥看，紫夏幾步來到兩人附近，說出自己過來的目的。
“八阿哥，九阿哥，皇上從外面請了醫師進宮，方才養心殿傳來吩咐，等下他們會過來為兩位小阿哥查看身體情況。”
從宮外請了醫師？
聽了紫夏的話，福沛福惠擡頭對視一眼。
福惠未開口，反倒是福沛開了口。
“額娘？”
聽著福沛的問話，紫夏先是一楞，繼而頷首。
從年貴妃娘娘將關於她身子情況的事情告訴兩位小阿哥，到今日也有些日子了，但紫夏總是不習慣此事。
在面對與這些有關的事情時，總會反應不過來，下意識想隱瞞。
“回九阿哥的話，是為了給娘娘看病。”
見兩人疑惑看著她，想到險些日子來了個醫師，紫夏話語先一頓，而後她出聲解釋。
“與前些日子為娘娘開藥的不是同一個，這個醫師據說是上一個醫師的師父。”
據傳話的人道，這位醫師看著年紀也大了，頭發胡子皆白了。
大抵是聽前一個醫師提及此事，在蘇培盛找到他時，他並未拒絕進宮一事，反而十分配合與他們一道進了宮中。
“額娘？”
福沛此話與方才那句的語調與聲音一模一樣，紫夏聞言先是一楞，看了會兒福沛，她正要張口，一旁福惠出聲。
“福沛問，這醫師可有為額娘看過？”
既然是從宮外找來為額娘看身體的，理應先給額娘看才是，為何要過來為他們檢查身體？
福沛的話與她心中所想的任何一個皆不沾邊，見兩位小阿哥是如此關心娘娘，紫夏認真回答兩人的話。
“看的，醫師正在為娘娘看身子呢。”
得到滿意的回答，福惠福沛紛紛點頭表示自己知曉，不再就此事多問些什麽。
“知道了。”
要為他們檢查身體檢查便是。
福惠一直將那一小瓣羽毛護在手心，餘光見紫夏與他們說完話，離開他們身邊，福惠小心張開手，將羽毛拿出來，放在他與弟弟視線中間，有些煩惱。
“這羽毛該放哪？”
福惠第一個想法是將羽毛放在枕頭下，這樣他每日睡覺時也能摸到了，但不等開心多久，他又很快想到這樣做的隱患。
羽毛太小了，放在他手心都顯得小。
每日皆有人為他整理床鋪，若是她們一個不小心將羽毛弄掉了可怎麽辦？
好不容易才有一個，若丟了，他得難過好久，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有下一個羽毛。
見哥哥滿臉愁苦，福沛也將目光落在羽毛上。
看了會兒後，他像是忽然想到些什麽，扭頭朝周圍看去，找尋周圍有什麽可以放置羽毛的，還不容易掉。
福沛在想，福惠也在想。
沒一會兒，福惠感受到身旁福沛的離開。
福惠不知福沛要去做什麽，擡頭看看後，福惠又很快收回了目光。
等他再擡頭，是福沛叫他。
“嗯！”
順著福沛的目光看去，福惠註意到他手中拿了東西。
“這是什麽？...書？”
順著福沛的目光低頭，見福沛將手中書朝他這遞了遞，福惠明白這書是要給他。
“給我的？”
福惠伸手接過福沛遞來的書，擡頭看他，有些茫然，不知福沛要做些什麽。
見福惠不解看他，福沛在他身邊坐下，將書翻開，又將福惠手上的羽毛拿下來，夾到書裏，擡頭看他。
“哥哥。”
“這是...”
未錯過福沛的動作，福惠感覺到自己腦中好像有什麽東西靈光一閃，但他沒抓住。
見福惠未反應過來，福沛又起身往書架的方向走去，擡頭看著面前書架上的一堆書。
不知弟弟要做什麽，福惠下意識擡頭看他，看著他起身去書架前，看著他仰頭找尋書的動作，看著他找到書，一蹦一跳朝自己走來。
此時福惠的面前已經攤開一本書，見福沛又拿來一本書，福惠歪歪腦袋，沒吭聲，認真看著弟弟的動作。
只見福沛翻開書，從中拿出個什麽在福惠面前一晃，將書本合上，又將方才放了羽毛的書本合上，將兩者放到一塊給福惠看。
看到這裏，福惠好似明白了福沛的意思。
只見他擡頭看向福沛，眼神亮亮的。
“福沛的意思，是將羽毛當作浮簽，夾在書中，可對？”
這書中的浮簽是福沛的，福惠也有與其類似的浮簽，皆是皇阿瑪賞賜給他們的。
弟弟雖小，但腦子比他好使。
這點早在福惠心中根深蒂固。
低頭看看夾了浮簽的書，又看看夾了羽毛的書，無論前者還是後者，都能讓人精確翻到之前看過的那一頁。
可以說，羽毛完全可以充當浮簽的作用，福惠可以將其夾在自己最常看的那本書中，走哪都帶著。
身邊春香春月會收拾寢殿，會收拾床鋪，但並不會翻看他的書。
相比寢殿的其他地方，相比床鋪，書中自然是最穩妥的放置地點。
“福沛真聰明。”
再次親親弟弟的小腦袋，福惠起身朝裏間走去。
今日來找弟弟，他同樣帶了書來，是他近日一直在看的書。
心情很好的將羽毛從原本的位置小心平鋪到書中，再將書合上。
像是不確定自己有沒有將羽毛放好，福惠想了下後，又將書翻開查看情況。
確認羽毛還十分順滑，沒有一點翹起後，福惠放下心來，又小心將書本合上。
哥哥是如此喜愛這個羽毛，福沛從未看他如此在意一樣東西過，就好像他喜歡吃東西那樣喜歡。
認識到這點，福沛眼神一亮。他這算是找到哥哥喜歡的東西了嗎？
想到這裏，福沛扭頭叫了他一聲。
“哥哥。”
聽到福沛叫他，福惠手中拿著書，扭頭看他。
“福沛？”
對上福沛的目光，見他眼神亮晶晶的，福惠眨眨眼睛，不等他出聲問，便聽到福沛問他，是不是很喜歡羽毛。
福惠是很喜歡羽毛。
聽到弟弟的詢問，福惠點頭。
見他點頭，福沛更加開心。
“啊啊。”
那福沛下次多跟小鳥要些羽毛送給哥哥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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