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64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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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64二合一
不明白阿瑪為何忽然這樣激動, 要知道阿瑪雖然對他很好，但平常並不會對他做出這樣親昵的動作。
能感受到阿瑪此時的心情似乎很好，滿滿傳遞出來的都是溫暖的, 類似浸在熱水裏的溫暖之意。
被沖昏了腦袋, 福沛暈乎乎, 下意識回抱住阿瑪, 小身子整個貼到他身上，哼哼著撒嬌。
“阿瑪, 阿瑪。”
耳邊是小孩軟糯的話語, 冷風一吹，雍正清醒過來。
這一刻，他覺得懷中分量變得如此沈重。
意識到自己方才說了什麽，雍正只覺得一股熱氣瞬間從腳底往上湧，臉熱熱的。
下意識緊了緊抱懷中小孩的力道，一想到自己後頭還跟了一堆人, 定然都皆未錯過自己方才的舉動，雍正立馬渾身不自在起來。
故作鎮定輕咳幾聲, 大步帶著福沛繼續往前走, 聽著耳邊小孩哼著不知道什麽曲調的聲音。
沒一會兒, 在雍正自己都未察覺到的情況下, 他很快放松下來, 不再顧及那些有的沒的。
註意到特意給福沛留口的披風口總時不時轉向, 福沛好似十分好奇他們周圍的場景。
想到方才將福沛帶出翊坤宮時, 他壞心思的將小孩一整個包裹住，不讓他看到外面。
原以為會得到小孩的抗議, 或者因為怕黑哭喊，結果一直到他們到養心殿, 依舊是什麽都未發生，掀開披風，福沛正乖乖在他懷中待著。
心中難得升出幾分愧疚，雍正看了會兒福沛，話語低低。
“這條路通養心殿與翊坤宮。”
話語落下，福沛轉頭看他，面露不解。
“花花？”
對上福沛的目光，聽著他的話，雍正又出聲補充了句。
“朕要帶福沛去的禦花園在養心殿與翊坤宮之間。”
所以他才會帶福沛走這條路。
福沛聞言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
“花花。”
扭頭將目光落在兩邊的紅墻許久，福沛收了視線看看身邊的面龐，又擡頭看看天空。
看什麽，他那大眼睛裏便全然裝著什麽。
接下來的一路，見福沛一直安靜趴在肩膀處，雍正只以為他是累了在休息。
殊不知福沛的目光中皆是道路兩邊的紅墻紅瓦，伴隨陽光的照射，其原本深色的眼眸竟然多了幾分金色，仔細看去，好似有許多金線在其中流動。
奴才們皆低眉順眼跟在雍正身後，雍正抱著福沛大步往前走，一時間，沒有人註意到福沛眼眸的變化。
快走到禦花園，擔心福沛睡著了會涼，雍正輕聲叫他。
“福沛？”
福沛沒睡。
聽到雍正的話，他擡起頭看他。
“阿瑪。”
這一會兒，福沛的眼眸早已恢覆正常，任何人來了也看不出其中有什麽不對。
註意到福沛小臉上因趴在肩膀壓出的印子，雍正伸手拉拉蓋住福沛的披風，話語輕聲。
“困了？福沛可還要看花？”
福沛不困。
深怕阿瑪以為他困便不帶去看花了，福沛先搖頭，又連忙點頭。
“花花。”
他本便是為了看花來的，結果出來好半天，到現在他都未看到花。
“好好，看花。”
從福沛舉止看出他精神的很，不再耽誤，雍正擡腳帶他往邊上走，只幾步路，一行人進入禦花園中。
進入禦花園，看著眼前色彩鮮艷，好些個鮮艷的顏色一一映入福沛眼簾，原本福沛正要與雍正說些什麽，一見到如此情形，他瞬間挪不開眼。
“哇。”
小嘴長得大大的，身子下意識向前傾，要伸手去摸那些花。
福沛此時滿眼只有那些各式各樣的花朵，擔心他摔跤，雍正只得配合著他幾步來到路邊，蹲下身後，小心將福沛放到地上站好。
目光落在披風上一瞬，餘光註意到最下端有些拖地，想到等下他大概率還要用它包住福沛，將他抱起，雍正伸手將其撿起握在手中，跟福沛一道轉頭看向道路兩邊的花朵。
兩人背後的蘇培盛見狀欲言又止，猶豫一下後，他還是未出聲。
前方兩人絲毫不知背後人的看法，他們皆專註看著眼前的景色。
各種各式各樣的花朵看得多了，在雍正眼中，這些花朵都長得一樣，不讓人覺得新鮮，也沒什麽好看的。
倒是福沛如此認真欣賞花朵的樣子讓人很是驚奇，就雍正了解到的，他的一群孩子中，好似只有眼前的小孩對花朵是這樣感興趣。
目光落在小孩輕撫花朵的動作，笑顏如花的小臉，雍正也不自覺跟著勾起嘴角。
能看出來福沛是真的喜歡花，不然也不會每朵都能看這麽久，聽到福沛的問話，問他這是什麽花。
對上其烏黑的大眼睛，雍正難得一噎。
“..朕不知道。”
見小孩面帶失望收回目光，雍正皺了下眉，心中不由得多了些挫敗感。
若他知曉這是什麽品種，或許便可好好為福沛說道一通，或許小孩還會用萬分崇拜的目光看他。
腦海中浮現出這樣的畫面，雍正伸手擰了下扳指，有些心癢。
尋常總聽福沛說哥哥如何如何好，哥哥做了何好事，仔細想想，福沛倒是從未因為他做了什麽事情而這樣開心過。
腦海中浮現出小孩雙手叉腰，得意洋洋的樣子，若這時候他嘴裏叫著阿瑪，用只有他與福惠能聽懂的話在福惠面前誇他，就更好了。
一想到這樣的可能性，雍正便覺得自己心中熱熱的，很是急切想做些什麽事情來達到如此場景。
索性這些想法皆在雍正內心活動，表面上，雍正與往常一樣沒什麽表情，讓人絲毫看不出來他正為想占領孩子心中更高的地位而絞盡腦汁。
若讓t他身邊這群奴才知曉，定要都驚掉了下巴。
什麽時候皇上居然變得這樣性子，這樣平易近人？
垂眸將目光放到小孩身上，看著他小巧的鼻子，精致的側臉，雍正從沒有一次覺得，原來與家人待在一道，即使做的是他不喜歡的事情，他也能獲得開心。
之前不論是與何人一道，做什麽事情都是他來安排，做的都是他想做的事情。
雍正對花沒有多喜歡，可有可無，若是尋常，他定然不會為了看花特意跑一趟。
光是批閱書房裏的奏折都夠他忙的，更別提許多事情還要召大臣商討後才能吩咐下去。
也不知今日自己是怎麽了，或許是因為前些日子他總在想陳太醫的那些話吧，連腦子也下意識跟著他的思緒走了。
想到這裏，雍正擺手遣散了周圍伺候的奴才，讓他們都不必跟如此近伺候。
見他們都退到不遠處，雍正扭頭看向面前福沛。
小孩專註的樣子，擔心他若是直接說話，福沛會不會聽不到。
心中這樣想著，雍正先叫了他一句。
“福沛？”
聽著雍正的話，福沛下意識轉頭朝他那邊看。
“阿瑪？”
福沛的頭是轉過來了，目光卻仍然粘在花上。
看他這樣，雍正有些失笑。
“看朕，福沛。”
福沛這樣子屬實好笑，嘴上叫他的同時，雍正面上忍不住勾起笑意。
只瞬間，兩人周圍被雍正刻意布置出有些嚴肅的氣氛頓時消散。
聽著雍正的話，福沛戀戀不舍收回看花的目光，目光終於隨著腦袋的朝向整個轉過來看向雍正。
“阿瑪？”
“福沛可知道陳太醫已辭去太醫院一職，出宮安養天年？”
福沛不知道，陳太醫從未同他說過。
聽著雍正的話，福沛面露茫然，下意識搖頭。
先前那次見面，陳太醫只同福沛說他如今時日無多了，再過不久或許便會...絲毫未提他辭去職位，不再在宮中任職。
見福沛呆楞看著他，面上是真切的疑惑，雍正明白，福沛是真的不清楚這些事情。
既然如此，陳太醫先前特意推遲一日出宮，真的只是為了再給福沛把一次脈？
心中帶著疑問，雍正又出聲。
“前些日子，陳太醫找到朕提及此事，朕念及他歲數已高，當即便同意了他的請求，即日起他可直接離宮，但他並未這樣做。”
說到這，雍正轉頭看向福沛。
見福沛不明所以看他，雍正又接著道。
“陳太醫當時朝朕請求，說隔日是他例行要給九阿哥診脈的日子，不能直接離開，請求朕允許他再為九阿哥診最後一次脈再走。”
聽完雍正的話，福沛心中不驚訝是假的。
他就說那日的陳太醫怎讓人看著覺得十分奇怪，與先前的他很不一樣，原來他當時已不再是太醫院的太醫。
大抵是沒了身份的約束，陳太醫當時才會那般大膽拉住他。
福沛聞言發呆想事情，雍正見他神色不對，面上嚴肅，晃晃福沛的肩膀將他神志拉回，輕聲問。
“福沛？陳太醫可有對你做何不好的事情？”
此時的阿瑪看起來有些兇兇的，是福沛從未見過的模樣。
下意識瞪大了眼眸看向阿瑪，福沛慢半晌意識到阿瑪的兇不是對他，福沛搖頭。
拉住他不算吧？
求他不要忘記他不算吧？
陳太醫沒有對他做什麽不好的事情。
未錯過福沛的猶豫，以為他是有所顧忌，又或者被威脅了。
得到否定答案，雍正並未放寬心，反而不確定地再三朝福沛詢問。
“當真？福沛不必勉強自己。”
“有何事定要同朕說。”
得到福沛再三保證，保證他當真未被陳太醫威脅，對方也未做什麽不好的事情。
再三確認後，雍正總算放下了心來，心中不再有的沒的擔心一堆。
看著身邊小孩兒露在外頭的一絲頭發，雍正伸手將其塞回去，又為福沛將帽子戴戴好，確保不會有風吹到他、
見福沛一直看著他，雍正伸手一摸他的腦袋，轉移話題。
“福沛這處的花可看好了？”
一提到花，福沛立馬移了目光看向面前的花朵，又扭頭看向雍正，朝他搖頭。
“花花。”
說著，福沛收回目光，專心看向面前的花。
一刻鐘後，因蹲在原地太久腳麻了的福沛被雍正抱著來到不遠處亭子裏休息。
相比尋常設計的亭子，禦花園的亭子在尋常亭子的基礎上做了修改，亭子一周皆改為不透風的設計。
風雨皆淋不進來，一直穿在福沛身上的披風終於可以拿下來了。
有披風的保護，福沛非但未覺得冷，還出了不少汗。
隨著帽子被摘下，福沛汗津津的額頭露出來，頭發也因為長期戴著帽子而變得亂糟糟的。
接過蘇培盛遞來的帕子，伸手將福沛拉到懷中，一點點為他擦汗。
擦完汗，伸手接過一旁遞來的茶水遞給福沛，雍正嘴上邊問。
“福沛可口渴？”
見皇上拿過茶水率先遞給九阿哥，周圍奴才互相對視了番，皆看出對方眼底的驚訝。
餘光註意到九皇子馬上要接過茶杯喝水，其中一人連忙收回與同伴對視的目光，幾步來到皇上身邊，輕聲提醒。
不敢對上皇上的視線，嘴上說著，餘光見皇上將手中原本的茶杯放下，他連忙雙手將裝了空水的茶杯遞上。
正常情況下，他們都是先為皇上準備的，這樣做準沒錯。
沒想到這次卻險些出了問題。
九阿哥太小，不能用茶葉茶。
一直知曉九阿哥很得皇上的重視，但他們誰也沒想到重視到這種程度。
不顧自己是否口渴，伸手拿了茶杯第一反應居然是問九阿哥是否口渴。
若非他們機靈，提示得當，真讓九阿哥毫無防備喝了茶葉茶，他們這些人恐怕都免不了責罰。
未敢擡頭看，聽著九阿哥喝水的聲音，直到聽到茶杯與亭子裏石桌輕磕碰的聲音，知曉九阿哥放下茶杯，確認他沒事，那人狠狠松了口氣，不再打擾皇上與九阿哥，按照蘇培盛的暗示快速幾步退下。
將茶杯遞回給阿瑪，註意到阿瑪此時有些陰沈看向一旁的目光，小心將自己的手搭在對方手上，福沛出聲叫他。
“阿瑪？”
聽到福沛叫他，雍正自然收回目光，轉了看他。
“嗯，福沛可餓？”
隨著雍正的話語落下，一旁機靈的奴才幾步上前，將早先準備好的糕點挨個在桌上放出來。
聞到糕點的香味，將拒絕的話語咽下，將身子從雍正懷中朝石桌的方向探去，福沛垂眸仔細看著眼前的糕點。
伸手拉拉雍正的衣角，見他轉過頭來，福沛挨個將桌上的好幾碟糕點都點過去，然後擡頭叫雍正。
“阿瑪？”
相比以往，與福沛相處久了，雍正已然能很好明白他想表達的意思。
對上福沛的目光，雍正點頭表示可以，又接著開口補充。
“不可都吃完，但每個福沛都可用一些。”
得到他都可以吃的允諾，福沛瞬間開心了。
“哇。”
嘴裏感嘆著，在雍正的註視下，福沛毫不猶豫伸手抓起一個碟子裏的糕點。
動作之幹脆很難不讓人懷疑他是不是早就頂上那糕點了。
將糕點拿了正要往嘴裏放，餘光註意到雍正看向他的目光，福沛的動作一頓。
不待雍正問，他歪頭想了下，再次朝石桌的方向探手，又拿了個糕點。
“福沛，一個一個...給朕的？”
見福沛一手一個糕點拿在手中，雍正有些失笑，正要出聲安撫福沛，讓他別急，鼻尖卻忽然傳來香甜的味道，隨之是嘴邊傳來碰觸。
幾步是將糕點抵到雍正嘴邊的同時，福沛另一只手同時將另一個糕點往自己嘴巴裏塞。
見雍正不張嘴，福沛還面帶疑惑看看他。那樣子像在問，阿瑪不吃嗎？
與福沛對視了會兒，雍正張嘴將福沛遞來的糕點咬住，整個放到嘴裏慢慢咀嚼。
無人知曉當今皇上是愛吃甜食的，特別是甜口的糕點。
分明十分愛用甜食與葷食，但這些年為了養生，為了健康，雍正總是克制著自己。
雍正本想說自己不吃，但對上福沛的目光，他又說不出口。只得順勢張口，讓福沛將糕點塞入他口中。
糕點是特意為福沛準備的，相比他們用的糕點，味道淡了許多。
雍正有段時日未用糕點了，時隔許久嘗到糕點的味道，他非但未覺得淡，心中反而升起滿足。
他一口便能用完的糕點，放到福沛身上就要好幾口。
嘴裏的糕點嚼完t，福沛那邊糕點才用了一小半。
很快註意到阿瑪看向他的目光，餘光掃過阿瑪的嘴，用嘴叼著糕點，福沛扒拉了下雍正的嘴。
見裏面空空如也，以為雍正是不想自己拿糕點，短暫想了下後，福沛轉頭看向桌上四五種糕點。
仔細挑選後，他伸手從其中拿了一塊糕點，如第一塊一樣餵給阿瑪。
福沛原本吃糕點的速度有些慢，餵雍正四塊，他自己才勉強用完一塊糕點。
每份不同糕點的分量都不多，兩人吃了五塊，碟子裏的瞬間看著少了小半。
環顧一圈糕點，想了下他方才餵給阿瑪的是什麽碟子裏的，福沛又很快從沒拿過的碟子裏拿了一塊餵阿瑪。
福沛想的是與阿瑪對半分這裏的糕點。
唔，一大半都給阿瑪也不是不行。反正他也用不了這麽多。
心中這樣想著，福沛將手中很小塊的糕點吃完，又拿了一塊其他碟子裏的。
肚子不大，但福沛想將每個碟子裏的糕點都嘗一遍，該怎麽辦呢？
看著手中第三塊糕點，感受到自己有些半飽的肚子，想了下後，福沛將糕點一掰為二，一個往自己嘴裏放，另一塊往阿瑪嘴裏放。
目光一直落在福沛身上，雍正自然未錯過他的動作。
先前兩個糕點福沛都是自己吃掉的，怎這次掰了一半吃？
心中帶著這樣的好奇，雍正垂眸不語，耐心等著看福沛接下來的動作，其中一只手一直在其背後護著，防止福沛不小心從他身上跌落。
嘗著糕點的味道，福沛沒忍住皺皺眉，朝雍正伸手要茶杯，喝水清了口，福沛才又擡頭看向其他小碟子。
他未嘗完所有口味的糕點，但雍正方才在福沛的投餵下，已然將所有口味的糕點都品嘗過一遍。
見福沛小臉皺到一起，整個身子也跟著一抖，雍正輕笑出聲，轉頭朝石桌的方向看去。若是他沒記錯，方才福沛吃的應當是離桌子最近的那個碟子裏的。
那個糕點...
手指下意識在椅邊敲打兩下，雍正記起來。
若他沒記錯，那糕點的味道與尋常糕點的味道不大一樣，味道裏似乎帶了些酸味。
福沛這是不喜歡酸麽？
腦中想著有的沒的，察覺到嘴邊又有東西，雍正下意識張嘴。
與方才那個一樣，這次福沛也將糕點掰了一半，兩人分著吃。
哦不，這次是一小半與一大半。
看著福沛手中一小小的糕點，嚼著嘴裏的糕點，雍正在心中輕笑幾聲，伸手揉揉他的小肚子。
“福沛這是快吃不下了？”
聽著雍正的話，福沛快速咽下嘴中的糕點，面露可憐點頭。
他還想吃更多的，但胃口只有那些，若非實在吃不下了，他也不會剩下三個皆只用一點點嘗嘗味道。
看著福沛這可憐的小表情，將手放到他肚子上，看著他只一只手便能完全包裹住的小身子，雍正下意識動手揉揉，感受著手底下柔軟的觸感，他漫不經心應聲。
“都嘗嘗味道也好，等下讓人記得福沛喜歡用哪個口味的糕點，日後福沛再來養心殿，他們也有得糕點備。”
那樣的話，也不會每次都捏不準他的喜好。
也不知福沛有沒有聽到他的話，他的話語剛落下，福沛又掰了個糕點放到他嘴邊，叫了他一聲。
“阿瑪。”
沒一會兒，所有糕點都嘗過，福沛也飽了。
打了個大飽嗝，福沛懶散癱在雍正懷中一動不動，活脫脫像個小玩偶，隨意雍正如何擺弄。
拉拉他的小手，拉拉小胳膊，見他懶洋洋不反抗，雍正又捏捏他的小臉。
“困了？”
雍正的聲音似乎刻意放低了嗓音，這樣的聲音總是帶有格外好的哄睡效果。
原本便困頓，索性雍正說的話短。
反應幾秒，意識到阿瑪是在同他說話，福沛從阿瑪懷中直起身子，打著哈欠搖頭。
“唔...”
看著分明是困的，但既然福沛說不困，估計是還不想回去。
雍正自認為自己向來民主，未再繼續詢問，見福沛揉揉眼睛要起身，雍正又問。
“福沛可要繼續在禦花園待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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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白阿瑪為何忽然這樣激動, 要知道阿瑪雖然對他很好，但平常並不會對他做出這樣親昵的動作。
能感受到阿瑪此時的心情似乎很好，滿滿傳遞出來的都是溫暖的, 類似浸在熱水裏的溫暖之意。
被沖昏了腦袋, 福沛暈乎乎, 下意識回抱住阿瑪, 小身子整個貼到他身上，哼哼著撒嬌。
“阿瑪, 阿瑪。”
耳邊是小孩軟糯的話語, 冷風一吹，雍正清醒過來。
這一刻，他覺得懷中分量變得如此沈重。
意識到自己方才說了什麽，雍正只覺得一股熱氣瞬間從腳底往上湧，臉熱熱的。
下意識緊了緊抱懷中小孩的力道，一想到自己後頭還跟了一堆人, 定然都皆未錯過自己方才的舉動，雍正立馬渾身不自在起來。
故作鎮定輕咳幾聲, 大步帶著福沛繼續往前走, 聽著耳邊小孩哼著不知道什麽曲調的聲音。
沒一會兒, 在雍正自己都未察覺到的情況下, 他很快放松下來, 不再顧及那些有的沒的。
註意到特意給福沛留口的披風口總時不時轉向, 福沛好似十分好奇他們周圍的場景。
想到方才將福沛帶出翊坤宮時, 他壞心思的將小孩一整個包裹住，不讓他看到外面。
原以為會得到小孩的抗議, 或者因為怕黑哭喊，結果一直到他們到養心殿, 依舊是什麽都未發生，掀開披風，福沛正乖乖在他懷中待著。
心中難得升出幾分愧疚，雍正看了會兒福沛，話語低低。
“這條路通養心殿與翊坤宮。”
話語落下，福沛轉頭看他，面露不解。
“花花？”
對上福沛的目光，聽著他的話，雍正又出聲補充了句。
“朕要帶福沛去的禦花園在養心殿與翊坤宮之間。”
所以他才會帶福沛走這條路。
福沛聞言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
“花花。”
扭頭將目光落在兩邊的紅墻許久，福沛收了視線看看身邊的面龐，又擡頭看看天空。
看什麽，他那大眼睛裏便全然裝著什麽。
接下來的一路，見福沛一直安靜趴在肩膀處，雍正只以為他是累了在休息。
殊不知福沛的目光中皆是道路兩邊的紅墻紅瓦，伴隨陽光的照射，其原本深色的眼眸竟然多了幾分金色，仔細看去，好似有許多金線在其中流動。
奴才們皆低眉順眼跟在雍正身後，雍正抱著福沛大步往前走，一時間，沒有人註意到福沛眼眸的變化。
快走到禦花園，擔心福沛睡著了會涼，雍正輕聲叫他。
“福沛？”
福沛沒睡。
聽到雍正的話，他擡起頭看他。
“阿瑪。”
這一會兒，福沛的眼眸早已恢覆正常，任何人來了也看不出其中有什麽不對。
註意到福沛小臉上因趴在肩膀壓出的印子，雍正伸手拉拉蓋住福沛的披風，話語輕聲。
“困了？福沛可還要看花？”
福沛不困。
深怕阿瑪以為他困便不帶去看花了，福沛先搖頭，又連忙點頭。
“花花。”
他本便是為了看花來的，結果出來好半天，到現在他都未看到花。
“好好，看花。”
從福沛舉止看出他精神的很，不再耽誤，雍正擡腳帶他往邊上走，只幾步路，一行人進入禦花園中。
進入禦花園，看著眼前色彩鮮艷，好些個鮮艷的顏色一一映入福沛眼簾，原本福沛正要與雍正說些什麽，一見到如此情形，他瞬間挪不開眼。
“哇。”
小嘴長得大大的，身子下意識向前傾，要伸手去摸那些花。
福沛此時滿眼只有那些各式各樣的花朵，擔心他摔跤，雍正只得配合著他幾步來到路邊，蹲下身後，小心將福沛放到地上站好。
目光落在披風上一瞬，餘光註意到最下端有些拖地，想到等下他大概率還要用它包住福沛，將他抱起，雍正伸手將其撿起握在手中，跟福沛一道轉頭看向道路兩邊的花朵。
兩人背後的蘇培盛見狀欲言又止，猶豫一下後，他還是未出聲。
前方兩人絲毫不知背後人的看法，他們皆專註看著眼前的景色。
各種各式各樣的花朵看得多了，在雍正眼中，這些花朵都長得一樣，不讓人覺得新鮮，也沒什麽好看的。
倒是福沛如此認真欣賞花朵的樣子讓人很是驚奇，就雍正了解到的，他的一群孩子中，好似只有眼前的小孩對花朵是這樣感興趣。
目光落在小孩輕撫花朵的動作，笑顏如花的小臉，雍正也不自覺跟著勾起嘴角。
能看出來福沛是真的喜歡花，不然也不會每朵都能看這麽久，聽到福沛的問話，問他這是什麽花。
對上其烏黑的大眼睛，雍正難得一噎。
“..朕不知道。”
見小孩面帶失望收回目光，雍正皺了下眉，心中不由得多了些挫敗感。
若他知曉這是什麽品種，或許便可好好為福沛說道一通，或許小孩還會用萬分崇拜的目光看他。
腦海中浮現出這樣的畫面，雍正伸手擰了下扳指，有些心癢。
尋常總聽福沛說哥哥如何如何好，哥哥做了何好事，仔細想想，福沛倒是從未因為他做了什麽事情而這樣開心過。
腦海中浮現出小孩雙手叉腰，得意洋洋的樣子，若這時候他嘴裏叫著阿瑪，用只有他與福惠能聽懂的話在福惠面前誇他，就更好了。
一想到這樣的可能性，雍正便覺得自己心中熱熱的，很是急切想做些什麽事情來達到如此場景。
索性這些想法皆在雍正內心活動，表面上，雍正與往常一樣沒什麽表情，讓人絲毫看不出來他正為想占領孩子心中更高的地位而絞盡腦汁。
若讓t他身邊這群奴才知曉，定要都驚掉了下巴。
什麽時候皇上居然變得這樣性子，這樣平易近人？
垂眸將目光放到小孩身上，看著他小巧的鼻子，精致的側臉，雍正從沒有一次覺得，原來與家人待在一道，即使做的是他不喜歡的事情，他也能獲得開心。
之前不論是與何人一道，做什麽事情都是他來安排，做的都是他想做的事情。
雍正對花沒有多喜歡，可有可無，若是尋常，他定然不會為了看花特意跑一趟。
光是批閱書房裏的奏折都夠他忙的，更別提許多事情還要召大臣商討後才能吩咐下去。
也不知今日自己是怎麽了，或許是因為前些日子他總在想陳太醫的那些話吧，連腦子也下意識跟著他的思緒走了。
想到這裏，雍正擺手遣散了周圍伺候的奴才，讓他們都不必跟如此近伺候。
見他們都退到不遠處，雍正扭頭看向面前福沛。
小孩專註的樣子，擔心他若是直接說話，福沛會不會聽不到。
心中這樣想著，雍正先叫了他一句。
“福沛？”
聽著雍正的話，福沛下意識轉頭朝他那邊看。
“阿瑪？”
福沛的頭是轉過來了，目光卻仍然粘在花上。
看他這樣，雍正有些失笑。
“看朕，福沛。”
福沛這樣子屬實好笑，嘴上叫他的同時，雍正面上忍不住勾起笑意。
只瞬間，兩人周圍被雍正刻意布置出有些嚴肅的氣氛頓時消散。
聽著雍正的話，福沛戀戀不舍收回看花的目光，目光終於隨著腦袋的朝向整個轉過來看向雍正。
“阿瑪？”
“福沛可知道陳太醫已辭去太醫院一職，出宮安養天年？”
福沛不知道，陳太醫從未同他說過。
聽著雍正的話，福沛面露茫然，下意識搖頭。
先前那次見面，陳太醫只同福沛說他如今時日無多了，再過不久或許便會...絲毫未提他辭去職位，不再在宮中任職。
見福沛呆楞看著他，面上是真切的疑惑，雍正明白，福沛是真的不清楚這些事情。
既然如此，陳太醫先前特意推遲一日出宮，真的只是為了再給福沛把一次脈？
心中帶著疑問，雍正又出聲。
“前些日子，陳太醫找到朕提及此事，朕念及他歲數已高，當即便同意了他的請求，即日起他可直接離宮，但他並未這樣做。”
說到這，雍正轉頭看向福沛。
見福沛不明所以看他，雍正又接著道。
“陳太醫當時朝朕請求，說隔日是他例行要給九阿哥診脈的日子，不能直接離開，請求朕允許他再為九阿哥診最後一次脈再走。”
聽完雍正的話，福沛心中不驚訝是假的。
他就說那日的陳太醫怎讓人看著覺得十分奇怪，與先前的他很不一樣，原來他當時已不再是太醫院的太醫。
大抵是沒了身份的約束，陳太醫當時才會那般大膽拉住他。
福沛聞言發呆想事情，雍正見他神色不對，面上嚴肅，晃晃福沛的肩膀將他神志拉回，輕聲問。
“福沛？陳太醫可有對你做何不好的事情？”
此時的阿瑪看起來有些兇兇的，是福沛從未見過的模樣。
下意識瞪大了眼眸看向阿瑪，福沛慢半晌意識到阿瑪的兇不是對他，福沛搖頭。
拉住他不算吧？
求他不要忘記他不算吧？
陳太醫沒有對他做什麽不好的事情。
未錯過福沛的猶豫，以為他是有所顧忌，又或者被威脅了。
得到否定答案，雍正並未放寬心，反而不確定地再三朝福沛詢問。
“當真？福沛不必勉強自己。”
“有何事定要同朕說。”
得到福沛再三保證，保證他當真未被陳太醫威脅，對方也未做什麽不好的事情。
再三確認後，雍正總算放下了心來，心中不再有的沒的擔心一堆。
看著身邊小孩兒露在外頭的一絲頭發，雍正伸手將其塞回去，又為福沛將帽子戴戴好，確保不會有風吹到他、
見福沛一直看著他，雍正伸手一摸他的腦袋，轉移話題。
“福沛這處的花可看好了？”
一提到花，福沛立馬移了目光看向面前的花朵，又扭頭看向雍正，朝他搖頭。
“花花。”
說著，福沛收回目光，專心看向面前的花。
一刻鐘後，因蹲在原地太久腳麻了的福沛被雍正抱著來到不遠處亭子裏休息。
相比尋常設計的亭子，禦花園的亭子在尋常亭子的基礎上做了修改，亭子一周皆改為不透風的設計。
風雨皆淋不進來，一直穿在福沛身上的披風終於可以拿下來了。
有披風的保護，福沛非但未覺得冷，還出了不少汗。
隨著帽子被摘下，福沛汗津津的額頭露出來，頭發也因為長期戴著帽子而變得亂糟糟的。
接過蘇培盛遞來的帕子，伸手將福沛拉到懷中，一點點為他擦汗。
擦完汗，伸手接過一旁遞來的茶水遞給福沛，雍正嘴上邊問。
“福沛可口渴？”
見皇上拿過茶水率先遞給九阿哥，周圍奴才互相對視了番，皆看出對方眼底的驚訝。
餘光註意到九皇子馬上要接過茶杯喝水，其中一人連忙收回與同伴對視的目光，幾步來到皇上身邊，輕聲提醒。
不敢對上皇上的視線，嘴上說著，餘光見皇上將手中原本的茶杯放下，他連忙雙手將裝了空水的茶杯遞上。
正常情況下，他們都是先為皇上準備的，這樣做準沒錯。
沒想到這次卻險些出了問題。
九阿哥太小，不能用茶葉茶。
一直知曉九阿哥很得皇上的重視，但他們誰也沒想到重視到這種程度。
不顧自己是否口渴，伸手拿了茶杯第一反應居然是問九阿哥是否口渴。
若非他們機靈，提示得當，真讓九阿哥毫無防備喝了茶葉茶，他們這些人恐怕都免不了責罰。
未敢擡頭看，聽著九阿哥喝水的聲音，直到聽到茶杯與亭子裏石桌輕磕碰的聲音，知曉九阿哥放下茶杯，確認他沒事，那人狠狠松了口氣，不再打擾皇上與九阿哥，按照蘇培盛的暗示快速幾步退下。
將茶杯遞回給阿瑪，註意到阿瑪此時有些陰沈看向一旁的目光，小心將自己的手搭在對方手上，福沛出聲叫他。
“阿瑪？”
聽到福沛叫他，雍正自然收回目光，轉了看他。
“嗯，福沛可餓？”
隨著雍正的話語落下，一旁機靈的奴才幾步上前，將早先準備好的糕點挨個在桌上放出來。
聞到糕點的香味，將拒絕的話語咽下，將身子從雍正懷中朝石桌的方向探去，福沛垂眸仔細看著眼前的糕點。
伸手拉拉雍正的衣角，見他轉過頭來，福沛挨個將桌上的好幾碟糕點都點過去，然後擡頭叫雍正。
“阿瑪？”
相比以往，與福沛相處久了，雍正已然能很好明白他想表達的意思。
對上福沛的目光，雍正點頭表示可以，又接著開口補充。
“不可都吃完，但每個福沛都可用一些。”
得到他都可以吃的允諾，福沛瞬間開心了。
“哇。”
嘴裏感嘆著，在雍正的註視下，福沛毫不猶豫伸手抓起一個碟子裏的糕點。
動作之幹脆很難不讓人懷疑他是不是早就頂上那糕點了。
將糕點拿了正要往嘴裏放，餘光註意到雍正看向他的目光，福沛的動作一頓。
不待雍正問，他歪頭想了下，再次朝石桌的方向探手，又拿了個糕點。
“福沛，一個一個...給朕的？”
見福沛一手一個糕點拿在手中，雍正有些失笑，正要出聲安撫福沛，讓他別急，鼻尖卻忽然傳來香甜的味道，隨之是嘴邊傳來碰觸。
幾步是將糕點抵到雍正嘴邊的同時，福沛另一只手同時將另一個糕點往自己嘴巴裏塞。
見雍正不張嘴，福沛還面帶疑惑看看他。那樣子像在問，阿瑪不吃嗎？
與福沛對視了會兒，雍正張嘴將福沛遞來的糕點咬住，整個放到嘴裏慢慢咀嚼。
無人知曉當今皇上是愛吃甜食的，特別是甜口的糕點。
分明十分愛用甜食與葷食，但這些年為了養生，為了健康，雍正總是克制著自己。
雍正本想說自己不吃，但對上福沛的目光，他又說不出口。只得順勢張口，讓福沛將糕點塞入他口中。
糕點是特意為福沛準備的，相比他們用的糕點，味道淡了許多。
雍正有段時日未用糕點了，時隔許久嘗到糕點的味道，他非但未覺得淡，心中反而升起滿足。
他一口便能用完的糕點，放到福沛身上就要好幾口。
嘴裏的糕點嚼完t，福沛那邊糕點才用了一小半。
很快註意到阿瑪看向他的目光，餘光掃過阿瑪的嘴，用嘴叼著糕點，福沛扒拉了下雍正的嘴。
見裏面空空如也，以為雍正是不想自己拿糕點，短暫想了下後，福沛轉頭看向桌上四五種糕點。
仔細挑選後，他伸手從其中拿了一塊糕點，如第一塊一樣餵給阿瑪。
福沛原本吃糕點的速度有些慢，餵雍正四塊，他自己才勉強用完一塊糕點。
每份不同糕點的分量都不多，兩人吃了五塊，碟子裏的瞬間看著少了小半。
環顧一圈糕點，想了下他方才餵給阿瑪的是什麽碟子裏的，福沛又很快從沒拿過的碟子裏拿了一塊餵阿瑪。
福沛想的是與阿瑪對半分這裏的糕點。
唔，一大半都給阿瑪也不是不行。反正他也用不了這麽多。
心中這樣想著，福沛將手中很小塊的糕點吃完，又拿了一塊其他碟子裏的。
肚子不大，但福沛想將每個碟子裏的糕點都嘗一遍，該怎麽辦呢？
看著手中第三塊糕點，感受到自己有些半飽的肚子，想了下後，福沛將糕點一掰為二，一個往自己嘴裏放，另一塊往阿瑪嘴裏放。
目光一直落在福沛身上，雍正自然未錯過他的動作。
先前兩個糕點福沛都是自己吃掉的，怎這次掰了一半吃？
心中帶著這樣的好奇，雍正垂眸不語，耐心等著看福沛接下來的動作，其中一只手一直在其背後護著，防止福沛不小心從他身上跌落。
嘗著糕點的味道，福沛沒忍住皺皺眉，朝雍正伸手要茶杯，喝水清了口，福沛才又擡頭看向其他小碟子。
他未嘗完所有口味的糕點，但雍正方才在福沛的投餵下，已然將所有口味的糕點都品嘗過一遍。
見福沛小臉皺到一起，整個身子也跟著一抖，雍正輕笑出聲，轉頭朝石桌的方向看去。若是他沒記錯，方才福沛吃的應當是離桌子最近的那個碟子裏的。
那個糕點...
手指下意識在椅邊敲打兩下，雍正記起來。
若他沒記錯，那糕點的味道與尋常糕點的味道不大一樣，味道裏似乎帶了些酸味。
福沛這是不喜歡酸麽？
腦中想著有的沒的，察覺到嘴邊又有東西，雍正下意識張嘴。
與方才那個一樣，這次福沛也將糕點掰了一半，兩人分著吃。
哦不，這次是一小半與一大半。
看著福沛手中一小小的糕點，嚼著嘴裏的糕點，雍正在心中輕笑幾聲，伸手揉揉他的小肚子。
“福沛這是快吃不下了？”
聽著雍正的話，福沛快速咽下嘴中的糕點，面露可憐點頭。
他還想吃更多的，但胃口只有那些，若非實在吃不下了，他也不會剩下三個皆只用一點點嘗嘗味道。
看著福沛這可憐的小表情，將手放到他肚子上，看著他只一只手便能完全包裹住的小身子，雍正下意識動手揉揉，感受著手底下柔軟的觸感，他漫不經心應聲。
“都嘗嘗味道也好，等下讓人記得福沛喜歡用哪個口味的糕點，日後福沛再來養心殿，他們也有得糕點備。”
那樣的話，也不會每次都捏不準他的喜好。
也不知福沛有沒有聽到他的話，他的話語剛落下，福沛又掰了個糕點放到他嘴邊，叫了他一聲。
“阿瑪。”
沒一會兒，所有糕點都嘗過，福沛也飽了。
打了個大飽嗝，福沛懶散癱在雍正懷中一動不動，活脫脫像個小玩偶，隨意雍正如何擺弄。
拉拉他的小手，拉拉小胳膊，見他懶洋洋不反抗，雍正又捏捏他的小臉。
“困了？”
雍正的聲音似乎刻意放低了嗓音，這樣的聲音總是帶有格外好的哄睡效果。
原本便困頓，索性雍正說的話短。
反應幾秒，意識到阿瑪是在同他說話，福沛從阿瑪懷中直起身子，打著哈欠搖頭。
“唔...”
看著分明是困的，但既然福沛說不困，估計是還不想回去。
雍正自認為自己向來民主，未再繼續詢問，見福沛揉揉眼睛要起身，雍正又問。
“福沛可要繼續在禦花園待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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