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36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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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
將福沛抱著放到一旁坐好, 福惠伸手捏捏他的小臉，出聲叮囑。
“福沛記得莫要在哥哥以外的人面前展示出自己的力大，很可能會引來壞人。”
弟弟是他的, 別人都不準欺負, 只有他可以。
-
問了好久都未得到結果, 看出來幾個奴才自己也迷迷糊糊的, 年貴妃很快乏了。
“罷了，就這樣吧。今日之事任何人都給我往肚子裏咽, 不得說出去關於九阿哥的一個字, 若是讓我知曉...”
說到這，年貴妃目光掃視周圍一圈奴才。
見她們都畏懼地低下頭，她又冷哼一聲，很快離開此處。
聽到外面的房間安靜下來，身邊伺候的人很快都來到這個房間，福沛轉頭看向福惠, 沒吭聲。
在這麽多人的目光下，福惠很快恢覆往常的樣子。
看著幾步來到他身邊的趙奶嬤, 福惠出聲叫她。
“趙嬤嬤, 福惠, 弟弟, 糕點。”
“八阿哥九阿哥可是要用糕點？”
見福惠點頭, 趙奶嬤行禮應聲。
“奴才知道了, 馬上讓人去準備。”
說罷, 趙奶嬤轉身朝外走去。
聽著耳邊弟弟哼著不知名調調的聲音，福惠伸手將手中代表人的模型放到河邊。
幼兒小腳不太聽使喚, 玩著玩著，福沛一個不小心把模型踢倒了。
“咦啊。”
嘴上說著, 福沛擡頭看了眼福惠。
見他沒有責備的意思，福沛小心伸手過去將那模型扶起，放到原本它所在的位置。
註意力被分散，福沛對哥哥手中的玩具忽然產生了興趣。
丟下手中的玩具，福沛幾步來到哥哥身邊，垂眸觀察了好一會兒他的模型布局。
任由福沛看，福惠手中擺放模型的動作不停。好一會兒後，似乎是擺放完了，福惠停下手中的動作，輕聲問。
“弟弟可看懂了？哪個是頭頭？”
福惠的聲音很輕很輕，再加上有福沛的小身子作阻攔，周圍一圈奴才並不能看到他的嘴型。
福沛聞言看看福惠，又收回目光看看模型，伸手一指掛著旗幟的大本營。
看到福沛所指，福惠面露笑意，點頭應聲。
“弟弟真聰明。”
-
時間過去的很快，一眨眼，福沛快十二個月了。也就是還有沒幾日就是福惠的周歲抓周宴。
這些日子，翊坤宮裏很是熱鬧，到處都洋溢著歡樂的氣氛。
快十一個多月的功夫，福沛長大了許多。
由原來小小皺巴巴的一團，如今變成了一個白凈的小白團子。
烏黑的大眼睛，秀氣的小鼻子，白嫩嫩的皮膚，整個人十分可愛。
再加上他日常一直很乖，基本上不會大哭，偶爾玩高興了會哼哼，只難受的時候會哭，可以說是她們見過最好帶的孩子了。
“我們福沛阿哥馬上就要一歲了，真快啊。明明不久前福沛阿哥才一點點大。”
伸手為福沛拉拉衣角，確認小肚子被包裹在衣服裏，不會著涼，奶嬤輕輕將福沛放到地毯上，伸手指著前方地毯上的東西，手中拿著撥浪鼓，吸引他往前爬。
撥浪鼓是福沛見到的第一個玩具，明明後面皇上又賞賜了他許多玩具，但福沛最喜歡撥浪鼓。
每次聽到撥浪鼓的聲音，無論他是在做什麽事情，即使是在同哥哥玩，他都會立馬扭頭去找撥浪鼓。
聽到熟悉的聲音，福沛從原本坐在地毯上沒動，很快動動小手小腳，目光不離撥浪鼓，快速往前爬去。
知曉王奶嬤用撥浪鼓是為了引他過去，讓他熟知路線，這幾日她們一直在為他做這樣的訓練。
福沛很樂意配合，因為他覺得這樣挺好玩的。快速朝前爬去，沒一會兒，福沛來到撥浪鼓所在的地方，伸手拿起撥浪鼓。
自從他與哥哥一起玩開始，他倒是有些日子未碰撥浪鼓了。心中這樣想著，福沛晃晃手臂，聽著耳邊撥浪鼓的聲音，咯咯咯笑起來。
自己玩得不亦樂乎，沒一會兒，他一旁傳來腳步聲。
“福沛，看額娘這裏。”
聽到額娘的聲音，福沛擡頭朝聲音來源看去。
見是額娘在不遠處，福沛小臉上馬上帶起了笑，帶著手中的撥浪鼓轉身朝額娘爬過去。
年貴妃顯然方才開始就一直看著福沛，等福沛爬到面前，年貴妃一把將他抱起，親親他的小臉，笑道。
“我們福沛真聰明，爬過來又穩又快。”
福沛就愛聽額娘誇他。
聽著誇讚聲，他也學著額娘的動作在額娘臉處貼一下。
“嗯！”
抱著福沛逗弄幾下，沒一會兒後，年貴妃將他放到另一塊毯子上。
輕輕將福沛放到地毯上，見他擡起小臉看向自己，年貴妃拿起撥浪鼓，放在靠近地毯的位置輕輕晃晃，成功將福沛註意力吸引著往下看。
知曉福沛很聰明，如今已經可以聽懂好多話，年貴妃也不騙他，輕聲同他解釋。
“福沛，過幾日是你的抓周宴，要從這些東西中挑一個喜歡的，福沛看看喜歡什麽？”
福沛聞言順著年貴妃所指低下頭。
入眼第一個物品就是撥浪鼓，福沛正要伸手拿起撥浪鼓，不等他伸手，面前伸出一雙白皙的手把撥浪鼓拿走。
同時，年貴妃溫柔的聲音傳來。
“這個不是哦，福沛，是從剩下的那些裏面選。”
撥浪鼓不是？
福沛聞言擡頭看看年貴妃，又低頭看看周圍的東西。直到此時，他才註意到周圍一圈都有東西，還有幾個他沒見過的東西。
見福沛坐在原地久久不動，年貴妃伸手拿起一只筆，出聲引導。
“福沛喜歡筆嗎？這是筆。”
順著年貴妃的聲音擡頭看，視線順勢落在年貴妃的手中。
年貴妃見狀，將筆放到福沛手中，讓他可以好好觀察。
前世，福沛有看過有人用與這類似的東西在白紙上寫寫畫畫。但福沛從未這樣近距離觀察過。
上下仔細研究一番筆，他轉頭看了圈，然後轉身朝後方爬，伸手拿起他覺得最像紙的東西。
雖然手中的筆與之前的印象裏的筆有些不一樣。
但既然額娘說是筆，那就是筆。名字一樣的話，用途也一樣的吧？
想到當時在紙上看到的黑黑的標記，照著記憶力別人的動作，福沛用另一只手拿起筆，換了個姿勢拿筆。
“哎？小阿哥這是要幹嘛？”
一旁傳來不解的話語，但福沛並未理會，也可以說他並未聽到那話語。
在眾人的註視中，他試探性用筆往紙上摁了下，然後再拿起來，看看摁的地方有沒有東西。
看清他的動作，周圍不知道是哪處，傳來不小的驚呼聲。
“小阿哥居然知道筆是什麽用處，好聰明！”
看到福沛的動作，年貴妃正要說話的動作頓了下，只見她又伸手拿起被福沛的小腳固定住的畫，對小孩兒解釋。
“福沛，這是畫，不可以用筆在上面塗抹噢，要是福沛想畫畫，得在紙上畫。”
畫？
這不是紙？
聽到年貴妃的話，福沛看看筆，又看看畫。
“嗯！”
平常年貴妃與福沛相處的時間並不少，如今她已經能輕松從小家夥的動作與聲音中看出他的意思。
見福沛仍然盯著畫，又擡頭看看她。
年貴妃搖頭。
“不行哦福沛，畫就是別人已經在紙上畫好的作品，我們不可以在別人完成的作品上亂塗亂畫。”
也不管福沛能不能聽懂，說罷，年貴妃將畫軸卷好，放到它原本在的位置，動作輕柔摸摸福沛的小腦袋。
“福沛要是想玩，等下額娘拿一些紙給福沛畫。”
聽懂年貴妃的話，福沛滿意了，也不再緊盯著畫不放。
手中的筆知道用途了，也認證了真的可以用，福沛很快放下手中的筆，轉頭看起了其他東西。
一轉頭看到一個有些熟t悉的東西，福沛將其拿起，擡高了給一旁的年貴妃看。
“嗯！”
“福沛知道這是什麽嗎？”
聽著年貴妃的問話，福沛低頭看看自己，從腰間揪出自己的玉佩。
將兩者放在一起，擡高給年貴妃看。
“嗯！”
從好早之前開始，年貴妃就對福沛的聰明有準備。
對上他亮晶晶的眼眸，年貴妃笑著誇獎。
“福沛真聰明，是的，這兩個是一樣的，都是玉佩。”
得到誇誇，福沛心滿意足將玉佩放到原位。
自己的玉佩別不回腰間了，試了幾次都沒放上去，福沛也不氣，擡頭就將玉佩送到額娘手中。
“好，額娘幫福沛保管，福沛接著玩。”
此時年貴妃的目的與一開始早已不一樣。
看著小孩兒高興的樣子，年貴妃也不打算強求他，笑瞇瞇坐在旁邊陪著他將沒見過或感興趣的東西一個個摸過去，看著福沛時不時拿起一個來同與她示意，她也笑著應聲。
好久未與福沛有單獨的相處機會了。
近幾個月，福沛與福惠愈發粘的緊，與她單獨相處的時日少了許多。
但日後他們總歸是要離了她生活的，早一些習慣沒她的日子也挺好。
興奮好一會兒，熟悉了周圍一圈所有的物件，福沛有些困了，很快他打著哈欠被奶嬤抱走前去其他房間休息。
看著福沛離開，年貴妃坐回位子上，一旁白好見狀湊過來為她按摩雙腿。
“娘娘，不提前定好讓九阿哥選什麽會不會不妥？若是到時候選了什麽不太好的物品...皇上會不會生氣。”
聽著白好的話，年貴妃沈吟了下。
沒直接回答，而是轉頭朝她問。
“今晚皇上可有說過不過來？”
白好聞言搖頭。
“回娘娘的話，還未得到消息。”
蘇培盛蘇公公還未派人來通知，所以她們也不知道皇上今兒個來不來。
聽著白好的話，年貴妃沈吟了會兒。
其他的不說，她還是對自己在皇上心中的地位還是有數的。雖做不到獨占一枝，但她清楚，在皇上心中，她還是很重要的。
不然按照皇上本就不是那麽喜歡孩子的性子，也不會愛屋及烏，對福惠福沛這樣好。
之前因為她懷孕，保胎，宮中分不出精力照顧小皇子。見此情形，皇上直接將福惠接過去養在身邊，親自照顧。
從未有哪位小阿哥得到過這樣的殊榮。
皇上親自照顧，這該是有多喜歡這個孩子，才會願意這樣做。
聽到白好的回答，年貴妃點點頭，神情不甚在意。
“無事，福沛生辰臨近，皇上若有空，多半還是會抽空來的。”
白好半蹲在地上，手中為年貴妃捶腿的動作一直未停。聽著年貴妃的話，她咬了下嘴唇，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神色。
但很快她掩下面上的異狀，像往常般柔聲應和。
“娘娘說的是。”
--
夜晚。
見識到許多新鮮好玩的新鮮東西，臨睡覺前，福沛纏著鬧著要出寢殿。
“九阿哥要去做什麽？”
伸手摁住九阿哥，王奶嬤面露無奈。
“可是要去找八阿哥？”
聽到八阿哥三個字，福沛不再撲騰，仰頭看王奶嬤。
王奶嬤也猜九阿哥多半是要去找八阿哥，要不然也誰了。
可如今時辰太晚，八阿哥恐怕早以歇息，就是去了也只是吃閉門羹。
“九阿哥，太晚了，瞧，天都黑了。”
說罷，王奶嬤伸手一指外頭，耐心對福沛解釋道。
“等明日奴才帶九阿哥去找八阿哥可好？”
見此事沒得商量，福沛低下頭，神情稍顯沮喪。
“...嗯。”
聽到福沛的回答，盡管只是一句簡單的應聲，王奶嬤也情不自禁笑開了花。
“好好，要是九阿哥想，明兒一早，奴才就帶九阿哥去找八阿哥去。”
得了保證，福沛乖乖在床上躺下，閉眼準備睡覺。
不像之前的哥哥二字，是在福惠的教導下說出口，如今隨著逐漸長大，福沛偶爾嘴裏能蹦出來些一個兩個的詞匯，叫人驚喜不已。
隔日一早。
迷迷糊糊起了床，王奶嬤抱著洗漱洗臉，清洗過後，清楚接下來就是用早膳，福沛總算是清醒了些。
每日他最期待的便是一日三頓。
相比於之前過於年幼，要照顧脆弱的腸胃，只能用些糊糊，黏糊切沒什麽味道，如今福沛已經能擺脫糊糊，用稍微有一些硬度的東西了。
對上紫蘭的目光，乖乖揚起小臉讓她擦嘴巴，福沛坐在專屬小椅子上，看看她，又扭頭看著外間，望眼欲穿。
“餓。”
九阿哥是真的對吃有超乎常人的執著。
低頭看著九阿哥眼巴巴的樣子，紫蘭勉強忍著笑，收回給九阿哥擦嘴的帕子，點點頭應聲。
“九阿哥莫急，稍後王奶嬤便會回來。”
九阿哥的一日三頓向來是王奶嬤親自準備，不用她們插手。除非有時實在忙不過來，才會讓她們去準備。
“唔...”
不同於之前光禿禿的嘴巴，如今福沛的小嘴巴裏長了有九顆牙。
習慣了抿食物，習慣了直接吞，福沛對用牙齒咬這件事還不習慣。
聽到王奶嬤朝裏走的腳步聲，福沛揚起小臉聞聞空氣中的香味，心情歡呼雀躍起來。
心中得出結論，今兒的早膳很是豐盛。
之前的早膳從未有過如此豐富的味道，聞著香的食物用起來一定更香吧？
本就肚子餓，聞到味道，福沛更是著急。
在座椅上坐不住，哼哼著就要下來，要用早膳。
“九阿哥別急，來了來了。”
說罷，王奶嬤加快了腳步，大步朝福沛這走來，將托盤裏的小碗放到他面前的小桌子上。
低頭見九阿哥正專心打量碗裏的食物，王奶嬤笑了下，將托盤上的小調羹放到小碗邊。
“九阿哥當心燙。”
轉身將托盤遞給一旁紫夏，王奶嬤端了個椅子來，坐到福沛面前看他。
她是掐著時辰讓人準備的早膳，等拿回來，應當不那麽燙了才是。但凡事總有例外，順嘴叮囑一番也是好的。
相較於之前用手抓著往嘴裏塞，如今福沛已經會用調羹了。
雖然動作還稍顯笨拙，但如今他已然能用調羹將食物順利送入口中。
今兒的早膳是燉熬軟爛的雞湯配上幼兒專用的面條，與先前福沛第一次與哥哥一道用早膳，吃到的那味兒差不多。
有些不同的是，如今福沛所用的面條裏配菜相比之前的多了些。
撕剪到碎碎的雞肉絲，切成小塊的青菜與白白的小塊山藥，這些皆是適合福沛用的食物，還好消化。
只是今兒這頓，似乎不太適合用調羹。
看著面條不停從調羹上滑落，連帶著肚子不停咕嚕嚕叫，一氣之下，福沛撇了調羹，直接上手抓。
“九阿哥...”
看著九阿哥幹脆利落換成手，王奶嬤有些哭笑不得。此番是她大意，未想仔細了。
今兒是面條，再用調羹實在有些不合時宜。轉頭吩咐紫夏去拿叉子，王奶嬤轉頭繼續看著福沛。
“九阿哥等下用了早膳可要去見八阿哥？”
福沛聞言擡頭，想了下後很快搖頭表示不去。
他已不記得昨日自己要同哥哥說些什麽了，去了估計也記不起來。
毫不意外九阿哥會搖頭，王奶嬤聞言輕頷首，又接著道。
“既如此，奴才等下便直接帶九阿哥到娘娘那處趕了。”
話語間，叉子拿來了。
拿起小桌子上的調羹朝紫夏遞去，又將叉子放到九阿哥小碗中，王奶嬤出聲朝九阿哥叮囑。
“九阿哥，用叉子吧，手抓太慢，怕是要吃到涼。”
...
這些日子，九阿哥的任務便是周歲宴的彩排。
身為到時候的主角，不曉得多少目光會放在他身上，仔細打量他的一舉一動。
尤其他到時候所抓的物品，必然頗得眾人關註。其生母又是貴妃娘娘，其娘家還是如今萬分得重視的年家。
再加上宮中向來知曉的，八阿哥九阿哥倆親兄弟向來受到皇上的喜愛，翊坤宮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可不一般。
難得白日得空，想到他有好些日子未與年貴妃一同好好說過話了，未讓人通報，雍正徑直來到翊坤宮，徑直朝主院走去。
擺手示意不必行禮驚擾了裏面的人，雍正一路通暢徑直來到裏間。
隱隱看到年貴妃的身影，不等雍正出聲，他聽到裏面有人問。
“娘娘，當真不教九阿哥麽？”
“白好，怎近些日子你性子愈發猶豫？左右周歲宴上一圈擺放任由九阿哥挑選的皆是好寓意，為何要刻意引導？”
年貴妃記得這個問題早在前幾日前，她便與白好商討過，沒想到今日白好居然再提。
嘴上應聲著，伸手摸摸頭發，年貴妃透過t鏡子看身後人一眼，神情疑惑扭頭看她。
“白好，你近日是怎麽了？”
對上年貴妃的目光，白好咬咬牙，垂下眼眸。
“是...娘娘說的對，是白好多想了。”
說罷，整理了下情緒，她像往常那般擡起頭，對年貴妃笑。
“白好沒什麽的，娘娘知曉的，只是前些日子母親...”
話語點到為止，沒有將剩下的話語說完，明日便是九阿哥的周歲宴，在此時提這些事不好，白好也不想掃了娘娘的興致。
說罷，她又將註意力放到年貴妃身上，拿起桌上年貴妃近日來最喜的簪花，溫聲問。
“娘娘今日可要帶這簪花？”
沒錯過方才白好面上的表情，定定神後，年貴妃一掃她手中的簪花，搖頭。
“...換了吧，這簪花太艷了。”
雍正就在這時擡腳朝裏走，為了讓裏間的人發現他，他刻意加重了腳步。
在翊坤宮伺候，能進娘娘寢殿的都是宮女，腳步又輕又快，唯有皇上的腳步才會如此有分量。
聽到這腳步聲，年貴妃在原地楞了幾秒，很快回頭，從座位上起身。
“給皇上請安，”
被攬到懷中，裏間只剩下他們二人，被摁著親了好一會兒才有機會說話，年貴妃擡頭看他。
“皇上怎麽忽然來了。”
話語裏透露出來的唯有親昵，望向他的目光也亮晶晶的。
“今日剛好有空。”
說著，雍正將人抱到懷中，相比方才，整個人的神情放松了幾分，仔細看，眼底還有幾分饜足。
若仔細想，他確實有十幾日未得空來翊坤宮了。
他不光想懷中的愛妃，還想兩個小家夥，尤其是古靈精怪的九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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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
將福沛抱著放到一旁坐好, 福惠伸手捏捏他的小臉，出聲叮囑。
“福沛記得莫要在哥哥以外的人面前展示出自己的力大，很可能會引來壞人。”
弟弟是他的, 別人都不準欺負, 只有他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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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了好久都未得到結果, 看出來幾個奴才自己也迷迷糊糊的, 年貴妃很快乏了。
“罷了，就這樣吧。今日之事任何人都給我往肚子裏咽, 不得說出去關於九阿哥的一個字, 若是讓我知曉...”
說到這，年貴妃目光掃視周圍一圈奴才。
見她們都畏懼地低下頭，她又冷哼一聲，很快離開此處。
聽到外面的房間安靜下來，身邊伺候的人很快都來到這個房間，福沛轉頭看向福惠, 沒吭聲。
在這麽多人的目光下，福惠很快恢覆往常的樣子。
看著幾步來到他身邊的趙奶嬤, 福惠出聲叫她。
“趙嬤嬤, 福惠, 弟弟, 糕點。”
“八阿哥九阿哥可是要用糕點？”
見福惠點頭, 趙奶嬤行禮應聲。
“奴才知道了, 馬上讓人去準備。”
說罷, 趙奶嬤轉身朝外走去。
聽著耳邊弟弟哼著不知名調調的聲音，福惠伸手將手中代表人的模型放到河邊。
幼兒小腳不太聽使喚, 玩著玩著，福沛一個不小心把模型踢倒了。
“咦啊。”
嘴上說著, 福沛擡頭看了眼福惠。
見他沒有責備的意思，福沛小心伸手過去將那模型扶起，放到原本它所在的位置。
註意力被分散，福沛對哥哥手中的玩具忽然產生了興趣。
丟下手中的玩具，福沛幾步來到哥哥身邊，垂眸觀察了好一會兒他的模型布局。
任由福沛看，福惠手中擺放模型的動作不停。好一會兒後，似乎是擺放完了，福惠停下手中的動作，輕聲問。
“弟弟可看懂了？哪個是頭頭？”
福惠的聲音很輕很輕，再加上有福沛的小身子作阻攔，周圍一圈奴才並不能看到他的嘴型。
福沛聞言看看福惠，又收回目光看看模型，伸手一指掛著旗幟的大本營。
看到福沛所指，福惠面露笑意，點頭應聲。
“弟弟真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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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去的很快，一眨眼，福沛快十二個月了。也就是還有沒幾日就是福惠的周歲抓周宴。
這些日子，翊坤宮裏很是熱鬧，到處都洋溢著歡樂的氣氛。
快十一個多月的功夫，福沛長大了許多。
由原來小小皺巴巴的一團，如今變成了一個白凈的小白團子。
烏黑的大眼睛，秀氣的小鼻子，白嫩嫩的皮膚，整個人十分可愛。
再加上他日常一直很乖，基本上不會大哭，偶爾玩高興了會哼哼，只難受的時候會哭，可以說是她們見過最好帶的孩子了。
“我們福沛阿哥馬上就要一歲了，真快啊。明明不久前福沛阿哥才一點點大。”
伸手為福沛拉拉衣角，確認小肚子被包裹在衣服裏，不會著涼，奶嬤輕輕將福沛放到地毯上，伸手指著前方地毯上的東西，手中拿著撥浪鼓，吸引他往前爬。
撥浪鼓是福沛見到的第一個玩具，明明後面皇上又賞賜了他許多玩具，但福沛最喜歡撥浪鼓。
每次聽到撥浪鼓的聲音，無論他是在做什麽事情，即使是在同哥哥玩，他都會立馬扭頭去找撥浪鼓。
聽到熟悉的聲音，福沛從原本坐在地毯上沒動，很快動動小手小腳，目光不離撥浪鼓，快速往前爬去。
知曉王奶嬤用撥浪鼓是為了引他過去，讓他熟知路線，這幾日她們一直在為他做這樣的訓練。
福沛很樂意配合，因為他覺得這樣挺好玩的。快速朝前爬去，沒一會兒，福沛來到撥浪鼓所在的地方，伸手拿起撥浪鼓。
自從他與哥哥一起玩開始，他倒是有些日子未碰撥浪鼓了。心中這樣想著，福沛晃晃手臂，聽著耳邊撥浪鼓的聲音，咯咯咯笑起來。
自己玩得不亦樂乎，沒一會兒，他一旁傳來腳步聲。
“福沛，看額娘這裏。”
聽到額娘的聲音，福沛擡頭朝聲音來源看去。
見是額娘在不遠處，福沛小臉上馬上帶起了笑，帶著手中的撥浪鼓轉身朝額娘爬過去。
年貴妃顯然方才開始就一直看著福沛，等福沛爬到面前，年貴妃一把將他抱起，親親他的小臉，笑道。
“我們福沛真聰明，爬過來又穩又快。”
福沛就愛聽額娘誇他。
聽著誇讚聲，他也學著額娘的動作在額娘臉處貼一下。
“嗯！”
抱著福沛逗弄幾下，沒一會兒後，年貴妃將他放到另一塊毯子上。
輕輕將福沛放到地毯上，見他擡起小臉看向自己，年貴妃拿起撥浪鼓，放在靠近地毯的位置輕輕晃晃，成功將福沛註意力吸引著往下看。
知曉福沛很聰明，如今已經可以聽懂好多話，年貴妃也不騙他，輕聲同他解釋。
“福沛，過幾日是你的抓周宴，要從這些東西中挑一個喜歡的，福沛看看喜歡什麽？”
福沛聞言順著年貴妃所指低下頭。
入眼第一個物品就是撥浪鼓，福沛正要伸手拿起撥浪鼓，不等他伸手，面前伸出一雙白皙的手把撥浪鼓拿走。
同時，年貴妃溫柔的聲音傳來。
“這個不是哦，福沛，是從剩下的那些裏面選。”
撥浪鼓不是？
福沛聞言擡頭看看年貴妃，又低頭看看周圍的東西。直到此時，他才註意到周圍一圈都有東西，還有幾個他沒見過的東西。
見福沛坐在原地久久不動，年貴妃伸手拿起一只筆，出聲引導。
“福沛喜歡筆嗎？這是筆。”
順著年貴妃的聲音擡頭看，視線順勢落在年貴妃的手中。
年貴妃見狀，將筆放到福沛手中，讓他可以好好觀察。
前世，福沛有看過有人用與這類似的東西在白紙上寫寫畫畫。但福沛從未這樣近距離觀察過。
上下仔細研究一番筆，他轉頭看了圈，然後轉身朝後方爬，伸手拿起他覺得最像紙的東西。
雖然手中的筆與之前的印象裏的筆有些不一樣。
但既然額娘說是筆，那就是筆。名字一樣的話，用途也一樣的吧？
想到當時在紙上看到的黑黑的標記，照著記憶力別人的動作，福沛用另一只手拿起筆，換了個姿勢拿筆。
“哎？小阿哥這是要幹嘛？”
一旁傳來不解的話語，但福沛並未理會，也可以說他並未聽到那話語。
在眾人的註視中，他試探性用筆往紙上摁了下，然後再拿起來，看看摁的地方有沒有東西。
看清他的動作，周圍不知道是哪處，傳來不小的驚呼聲。
“小阿哥居然知道筆是什麽用處，好聰明！”
看到福沛的動作，年貴妃正要說話的動作頓了下，只見她又伸手拿起被福沛的小腳固定住的畫，對小孩兒解釋。
“福沛，這是畫，不可以用筆在上面塗抹噢，要是福沛想畫畫，得在紙上畫。”
畫？
這不是紙？
聽到年貴妃的話，福沛看看筆，又看看畫。
“嗯！”
平常年貴妃與福沛相處的時間並不少，如今她已經能輕松從小家夥的動作與聲音中看出他的意思。
見福沛仍然盯著畫，又擡頭看看她。
年貴妃搖頭。
“不行哦福沛，畫就是別人已經在紙上畫好的作品，我們不可以在別人完成的作品上亂塗亂畫。”
也不管福沛能不能聽懂，說罷，年貴妃將畫軸卷好，放到它原本在的位置，動作輕柔摸摸福沛的小腦袋。
“福沛要是想玩，等下額娘拿一些紙給福沛畫。”
聽懂年貴妃的話，福沛滿意了，也不再緊盯著畫不放。
手中的筆知道用途了，也認證了真的可以用，福沛很快放下手中的筆，轉頭看起了其他東西。
一轉頭看到一個有些熟t悉的東西，福沛將其拿起，擡高了給一旁的年貴妃看。
“嗯！”
“福沛知道這是什麽嗎？”
聽著年貴妃的問話，福沛低頭看看自己，從腰間揪出自己的玉佩。
將兩者放在一起，擡高給年貴妃看。
“嗯！”
從好早之前開始，年貴妃就對福沛的聰明有準備。
對上他亮晶晶的眼眸，年貴妃笑著誇獎。
“福沛真聰明，是的，這兩個是一樣的，都是玉佩。”
得到誇誇，福沛心滿意足將玉佩放到原位。
自己的玉佩別不回腰間了，試了幾次都沒放上去，福沛也不氣，擡頭就將玉佩送到額娘手中。
“好，額娘幫福沛保管，福沛接著玩。”
此時年貴妃的目的與一開始早已不一樣。
看著小孩兒高興的樣子，年貴妃也不打算強求他，笑瞇瞇坐在旁邊陪著他將沒見過或感興趣的東西一個個摸過去，看著福沛時不時拿起一個來同與她示意，她也笑著應聲。
好久未與福沛有單獨的相處機會了。
近幾個月，福沛與福惠愈發粘的緊，與她單獨相處的時日少了許多。
但日後他們總歸是要離了她生活的，早一些習慣沒她的日子也挺好。
興奮好一會兒，熟悉了周圍一圈所有的物件，福沛有些困了，很快他打著哈欠被奶嬤抱走前去其他房間休息。
看著福沛離開，年貴妃坐回位子上，一旁白好見狀湊過來為她按摩雙腿。
“娘娘，不提前定好讓九阿哥選什麽會不會不妥？若是到時候選了什麽不太好的物品...皇上會不會生氣。”
聽著白好的話，年貴妃沈吟了下。
沒直接回答，而是轉頭朝她問。
“今晚皇上可有說過不過來？”
白好聞言搖頭。
“回娘娘的話，還未得到消息。”
蘇培盛蘇公公還未派人來通知，所以她們也不知道皇上今兒個來不來。
聽著白好的話，年貴妃沈吟了會兒。
其他的不說，她還是對自己在皇上心中的地位還是有數的。雖做不到獨占一枝，但她清楚，在皇上心中，她還是很重要的。
不然按照皇上本就不是那麽喜歡孩子的性子，也不會愛屋及烏，對福惠福沛這樣好。
之前因為她懷孕，保胎，宮中分不出精力照顧小皇子。見此情形，皇上直接將福惠接過去養在身邊，親自照顧。
從未有哪位小阿哥得到過這樣的殊榮。
皇上親自照顧，這該是有多喜歡這個孩子，才會願意這樣做。
聽到白好的回答，年貴妃點點頭，神情不甚在意。
“無事，福沛生辰臨近，皇上若有空，多半還是會抽空來的。”
白好半蹲在地上，手中為年貴妃捶腿的動作一直未停。聽著年貴妃的話，她咬了下嘴唇，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神色。
但很快她掩下面上的異狀，像往常般柔聲應和。
“娘娘說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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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見識到許多新鮮好玩的新鮮東西，臨睡覺前，福沛纏著鬧著要出寢殿。
“九阿哥要去做什麽？”
伸手摁住九阿哥，王奶嬤面露無奈。
“可是要去找八阿哥？”
聽到八阿哥三個字，福沛不再撲騰，仰頭看王奶嬤。
王奶嬤也猜九阿哥多半是要去找八阿哥，要不然也誰了。
可如今時辰太晚，八阿哥恐怕早以歇息，就是去了也只是吃閉門羹。
“九阿哥，太晚了，瞧，天都黑了。”
說罷，王奶嬤伸手一指外頭，耐心對福沛解釋道。
“等明日奴才帶九阿哥去找八阿哥可好？”
見此事沒得商量，福沛低下頭，神情稍顯沮喪。
“...嗯。”
聽到福沛的回答，盡管只是一句簡單的應聲，王奶嬤也情不自禁笑開了花。
“好好，要是九阿哥想，明兒一早，奴才就帶九阿哥去找八阿哥去。”
得了保證，福沛乖乖在床上躺下，閉眼準備睡覺。
不像之前的哥哥二字，是在福惠的教導下說出口，如今隨著逐漸長大，福沛偶爾嘴裏能蹦出來些一個兩個的詞匯，叫人驚喜不已。
隔日一早。
迷迷糊糊起了床，王奶嬤抱著洗漱洗臉，清洗過後，清楚接下來就是用早膳，福沛總算是清醒了些。
每日他最期待的便是一日三頓。
相比於之前過於年幼，要照顧脆弱的腸胃，只能用些糊糊，黏糊切沒什麽味道，如今福沛已經能擺脫糊糊，用稍微有一些硬度的東西了。
對上紫蘭的目光，乖乖揚起小臉讓她擦嘴巴，福沛坐在專屬小椅子上，看看她，又扭頭看著外間，望眼欲穿。
“餓。”
九阿哥是真的對吃有超乎常人的執著。
低頭看著九阿哥眼巴巴的樣子，紫蘭勉強忍著笑，收回給九阿哥擦嘴的帕子，點點頭應聲。
“九阿哥莫急，稍後王奶嬤便會回來。”
九阿哥的一日三頓向來是王奶嬤親自準備，不用她們插手。除非有時實在忙不過來，才會讓她們去準備。
“唔...”
不同於之前光禿禿的嘴巴，如今福沛的小嘴巴裏長了有九顆牙。
習慣了抿食物，習慣了直接吞，福沛對用牙齒咬這件事還不習慣。
聽到王奶嬤朝裏走的腳步聲，福沛揚起小臉聞聞空氣中的香味，心情歡呼雀躍起來。
心中得出結論，今兒的早膳很是豐盛。
之前的早膳從未有過如此豐富的味道，聞著香的食物用起來一定更香吧？
本就肚子餓，聞到味道，福沛更是著急。
在座椅上坐不住，哼哼著就要下來，要用早膳。
“九阿哥別急，來了來了。”
說罷，王奶嬤加快了腳步，大步朝福沛這走來，將托盤裏的小碗放到他面前的小桌子上。
低頭見九阿哥正專心打量碗裏的食物，王奶嬤笑了下，將托盤上的小調羹放到小碗邊。
“九阿哥當心燙。”
轉身將托盤遞給一旁紫夏，王奶嬤端了個椅子來，坐到福沛面前看他。
她是掐著時辰讓人準備的早膳，等拿回來，應當不那麽燙了才是。但凡事總有例外，順嘴叮囑一番也是好的。
相較於之前用手抓著往嘴裏塞，如今福沛已經會用調羹了。
雖然動作還稍顯笨拙，但如今他已然能用調羹將食物順利送入口中。
今兒的早膳是燉熬軟爛的雞湯配上幼兒專用的面條，與先前福沛第一次與哥哥一道用早膳，吃到的那味兒差不多。
有些不同的是，如今福沛所用的面條裏配菜相比之前的多了些。
撕剪到碎碎的雞肉絲，切成小塊的青菜與白白的小塊山藥，這些皆是適合福沛用的食物，還好消化。
只是今兒這頓，似乎不太適合用調羹。
看著面條不停從調羹上滑落，連帶著肚子不停咕嚕嚕叫，一氣之下，福沛撇了調羹，直接上手抓。
“九阿哥...”
看著九阿哥幹脆利落換成手，王奶嬤有些哭笑不得。此番是她大意，未想仔細了。
今兒是面條，再用調羹實在有些不合時宜。轉頭吩咐紫夏去拿叉子，王奶嬤轉頭繼續看著福沛。
“九阿哥等下用了早膳可要去見八阿哥？”
福沛聞言擡頭，想了下後很快搖頭表示不去。
他已不記得昨日自己要同哥哥說些什麽了，去了估計也記不起來。
毫不意外九阿哥會搖頭，王奶嬤聞言輕頷首，又接著道。
“既如此，奴才等下便直接帶九阿哥到娘娘那處趕了。”
話語間，叉子拿來了。
拿起小桌子上的調羹朝紫夏遞去，又將叉子放到九阿哥小碗中，王奶嬤出聲朝九阿哥叮囑。
“九阿哥，用叉子吧，手抓太慢，怕是要吃到涼。”
...
這些日子，九阿哥的任務便是周歲宴的彩排。
身為到時候的主角，不曉得多少目光會放在他身上，仔細打量他的一舉一動。
尤其他到時候所抓的物品，必然頗得眾人關註。其生母又是貴妃娘娘，其娘家還是如今萬分得重視的年家。
再加上宮中向來知曉的，八阿哥九阿哥倆親兄弟向來受到皇上的喜愛，翊坤宮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可不一般。
難得白日得空，想到他有好些日子未與年貴妃一同好好說過話了，未讓人通報，雍正徑直來到翊坤宮，徑直朝主院走去。
擺手示意不必行禮驚擾了裏面的人，雍正一路通暢徑直來到裏間。
隱隱看到年貴妃的身影，不等雍正出聲，他聽到裏面有人問。
“娘娘，當真不教九阿哥麽？”
“白好，怎近些日子你性子愈發猶豫？左右周歲宴上一圈擺放任由九阿哥挑選的皆是好寓意，為何要刻意引導？”
年貴妃記得這個問題早在前幾日前，她便與白好商討過，沒想到今日白好居然再提。
嘴上應聲著，伸手摸摸頭發，年貴妃透過t鏡子看身後人一眼，神情疑惑扭頭看她。
“白好，你近日是怎麽了？”
對上年貴妃的目光，白好咬咬牙，垂下眼眸。
“是...娘娘說的對，是白好多想了。”
說罷，整理了下情緒，她像往常那般擡起頭，對年貴妃笑。
“白好沒什麽的，娘娘知曉的，只是前些日子母親...”
話語點到為止，沒有將剩下的話語說完，明日便是九阿哥的周歲宴，在此時提這些事不好，白好也不想掃了娘娘的興致。
說罷，她又將註意力放到年貴妃身上，拿起桌上年貴妃近日來最喜的簪花，溫聲問。
“娘娘今日可要帶這簪花？”
沒錯過方才白好面上的表情，定定神後，年貴妃一掃她手中的簪花，搖頭。
“...換了吧，這簪花太艷了。”
雍正就在這時擡腳朝裏走，為了讓裏間的人發現他，他刻意加重了腳步。
在翊坤宮伺候，能進娘娘寢殿的都是宮女，腳步又輕又快，唯有皇上的腳步才會如此有分量。
聽到這腳步聲，年貴妃在原地楞了幾秒，很快回頭，從座位上起身。
“給皇上請安，”
被攬到懷中，裏間只剩下他們二人，被摁著親了好一會兒才有機會說話，年貴妃擡頭看他。
“皇上怎麽忽然來了。”
話語裏透露出來的唯有親昵，望向他的目光也亮晶晶的。
“今日剛好有空。”
說著，雍正將人抱到懷中，相比方才，整個人的神情放松了幾分，仔細看，眼底還有幾分饜足。
若仔細想，他確實有十幾日未得空來翊坤宮了。
他不光想懷中的愛妃，還想兩個小家夥，尤其是古靈精怪的九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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