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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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0 章
“結果我們就發現了那處隱藏在深山裏的研究所, 還有在研究所裏昏迷不醒的越越。”楊國威頓了頓，“我和唐薇大喜過望，越越竟然沒有死, 我們當時就想帶著越越去更好的地方治療, 卻被樂樂制止了。”
王胖子和白雪露出了然的神色，那時候心音和葉象正在到處追查今越的下落，草那裏沒有收集到火命命格, 他們當然馬上就明白今越沒有死。
“樂樂和我們解釋越越的身份已經註銷了，她現在是已經去世了的人，她不能在外界出現, 有人在追捕她！我和唐薇對此表示懷疑，越越一直待在送福村裏，能夠去哪裏得罪人, 更何況是非要致她於死地的人, 但樂樂態度堅決不讓我們帶越越出去。”
“我們在考察過這家研究所負責人是樂樂朋友，在醫學界很有名氣後，就任由樂樂的做法了。就像樂樂說的一樣，越越沒了身份，送福村靈堂發生的火災確實很蹊蹺，所以還不如留在這裏比較安全。”
“再然後的事情你們應該都已經知道了, 一年後樂樂出了車禍沒了。”
王胖子聞言試探性地詢問：“楊叔叔, 你覺得樂樂的車禍有問題嗎？”
楊國威原本低垂著眼眸看著茶臺的視線，一下子擡起來看了看王胖子，“你很敏銳有財，剛才沒有在其他人面前提起, 就是怕我父母和唐薇的父母再次陷入悲傷，所以沒有說。樂樂的死確實和心音葉象有關系。”
“這一切說起來太覆雜了, 比我想象之中的還要覆雜，這不是個人恩怨，他們有更大的圖謀......”
王胖子和白雪的眼睛亮了亮，他們就知道楊國威肯定知道一些，他們沒有查到的事情。
楊國威喝了口茶，“本來不應該和你們說的，但我感覺你們應該知道些什麽，所以才來問我的吧！”
他看見王胖子和白雪想說什麽，但又始終沒有開口，他揮了揮手示意沒事。
“你們不用說，就當聽我這個老頭子發發牢騷吧！”
“我後面才知道葉象接近老爺子，並不是為了攀上我們家的權勢，或許是有想要借助我權威的地方，但更多的是他們想要接近樂樂，為的就是樂樂的公司——新世界游戲公司而來，準確來說是樂樂正在跟進的游戲，就是現在大火的《怪談人生》！”
“樂樂的死亡有過預兆，甚至是她自己有感覺，還和我們說過，但我們當時只當做她壓力大，而且加上越越在研究所裏治療了兩年仍舊昏迷不醒，雙重壓力下讓她有些胡思亂想。但是現在想起來樂樂當時說的話，是她知道自己逃不過，所以才說這些，為了給我們提供線索。”
王胖子和白雪豎起耳朵，生怕錯過任何細節。
“樂樂在她死亡的前兩天和我們說，她感覺《怪談人生》裏的系統出問題了，她說全息時代已經到來了很久，一直以來人類嚴格把控AI成長，對AI加註了諸多限制，就是怕有一天AI會反噬人類！但她發現《怪談人生》裏的AI系統似乎有感情，而這種感情似乎是人工強行加註上去的！”
“樂樂說AI一旦有了感情，就會有私欲，無法做到絕對公平公正就會發生很可怕的事情。她懷疑她們公司內部有下黑手的人，一開始她以為那人會是商業間諜，這在業內也不少見，但是她沒想到事情比她想象中的更覆雜。”
“她和我們夫妻很認真地說，她在公司深夜加班時看見了葉象，還有另外一個沒有見過的男人，那個男人左邊眉梢裏有顆紅痣，後面我們才知道那是心音。當時葉象才救了我們家老爺子，時時受邀來我們家做客，我們以為是孩子不自在，有了抵觸情緒才這麽說，沒想到她說的應該是真的！”
“楊樂有沒有具體說她看見了什麽？”白雪忍不住追問了一句。
楊國威點頭，“樂樂說她看見葉象心音，在和她們公司高層說話，說什麽要在《怪談人生》做一些改造，用於更好地讓鬼怪們生存，並且後續給什麽東西的供給，要供給什麽東西樂樂沒有聽清楚，但供給誰她聽清楚了，心音說要供給草，以方便後續的計劃進行。”
“草？”王胖子差點驚呼，但還是盡力壓制住了聲音。
“你認識這個人嗎？草這個名字聽上去像是個代號，我用內部系統查過，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對上楊國威有些期待的視線，王胖子和白雪還是搖了搖頭，他們可以談論大火的《怪談人生》游戲，但不能提到游戲裏的內容，自然也就不可能詳細說草到底是誰。
好在楊國威不知道是不是明白了什麽也沒有追問。
“事情大概就是這樣，心音和葉象布局很大，從接近我們家，再到我女兒，再到新世界游戲公司，還有更上面的人，現在雖然利用我抓到了一些人的小辮子，但仍然有人沒有證據，只能放著不管，你們還是盡量遠離這些事吧！小心為上！”
王胖子和白雪點頭答應，當然心裏完全不這麽想，他們早就深入局中，哪有什麽可能全身而退。
幾人又在書房裏聊了會兒天，楊國威在兩人想要起身告辭時，叫住了他們，目光若有所思，他讓他們坐下來又看了看手機，最後打開了書房裏放置的電視機，一言不發地看向電視。
兩人摸不清頭腦楊國威是想要做什麽，只能一頭霧水地坐了回去，順著楊國威的視線看向電視。
【據全聯社報道，從昨天至今天以來，我國多個城市發生公共安全事件，XX市街頭十多名無辜路人被無辜砍傷......XX景區水井遭人投毒，導致數百人中毒......XX公司被陌生人闖入，隨機進行無差別殺人......】
從游戲出來後王胖子和白雪一直忙著陳旭和楊國威的事情，沒有精力分神在其他地方，所以這些新聞讓他們感覺目瞪口呆，他們正看的專註，楊國威忽然就換臺了。
新的頻道是氣象臺，正在播放的是奇特天文現象。
【從前天開始我臺觀測到即將在華夏國範圍內，發生了萬年難得一見的天文現象——極夜，這種天文現象一般多出現於南北極圈內，或是靠近高緯度的地區，是因為藍星的傾斜和公轉，所導致的奇特天文現象。據悉，專家們分析，此次極夜現象會持續很久......】
當電視臺播放到這裏時，楊國威啪地一下關上了電視，看向王胖子和白雪，“你們有什麽想法嗎？”
這時兩人才漸漸品出味來，極夜現象？這不是和游戲裏的城市白天消失一樣，並且擁有一樣的後遺癥，在城市裏的人都會無緣無故的爆發，做出不可控的事情來。
“這是從昨天開始忽然發生的，我們發現隨著黑夜籠罩城市，城市裏的市民都會有不同程度的混亂表現，具體表現為實施犯罪。由於發生了太多起，所以上面去找了天文方面專家，我們得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消息，專家告訴我們黑夜在吞噬白天。”
“很可笑是吧？”楊國威嚴肅的國字臉上閃過一抹荒唐，“但是我敢百分百打包票和你們說，這件事是真的，上面已經開始集結這方面專家研究了，這種情況不止在華夏國境內發生，還有世界各地也有這樣的現象！”
白雪想了想還是決定引導一下，“楊叔叔，你有沒有覺得這一系列的事情，好像都和《怪談人生》有關系？”
“我們的意思是說好像自從這款游戲面世後，各種稀奇古怪的案件不斷發生！”王胖子委婉地向楊國威表示，他們是怕楊國威覺得要徹查心音和葉象的事，最後自己也去玩游戲，那就完蛋了，又多了一個掉坑的。
“你們是想和我說天t氣現象和游戲有關？目前的科技而言還沒有達成讓全球處於極夜的地步。”楊國威嚴肅地盯著兩人，“還是你們在和我一個老警察宣揚，那款游戲有靈異現象？”
這下王胖子和白雪表情有些尷尬，他們很想說確實是這樣，但又覺得以楊國威的身份絕對不會相信，所以只能尷尬地沈默著。
沒想到在他們絞盡腦汁想要糊弄過去時，表情一直很嚴肅的楊國威扯了扯嘴角，竟然是淡淡地笑了，“其實我也不是什麽老古板，發生了那麽多事情，我這老刑警的直覺也不是蓋的！所以在上面積集結了專家後，我找到其中一名專家朋友做了一些實驗，我們發現黑夜的出現是有跡象的。”
“在黑夜徹底籠罩白天之前，我的專家朋友捕捉到了一股特殊的波動，而這種波動不在我們目前已知的任何一種能量裏，並且這股波動來自於新世界游戲公司的大樓！”
“並且華夏國第一座失去白天的城市，正是新世界游戲公司所在的城市。”
王胖子和白雪有些吃驚，雖然他們知道這種現象絕對和游戲有關，但是他們猜測是系統或是草導致的，但沒想到現實裏的同步，居然是從游戲公司大樓裏傳出來的。
兩人對視一眼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他們絕對要去新世界游戲公司大樓一探究竟。
“好了！我想說的都說完了，你們自己小心點吧，別接近那款游戲！”楊國威又再次囑咐兩個小輩，希望他的語重心長能起到作用。
“謝謝楊叔叔！”
兩人異口同聲道謝，起身準備告別。
王胖子在轉身離開時，忽然又想到什麽，他扭頭詢問楊國威，“楊叔叔，能請您幫我們一個忙嗎？”
“什麽忙？”
“找個人！很重要的人！”
楊國威表情驚訝了一瞬，白雪也是聽完王胖子要求，才反應過來他要做什麽，請楊國威找草確實是個不錯的主意，林克這段時間風頭出得太多了，在公民系統亂逛這種事，他最近最好還是少做為妙。
想到這裏，白雪也跟著做出請求的表情，“我們想要找的那個人，楊叔叔你也知道，就是我們剛才提到的草！”
“草？他還真叫這個名字，有什麽其他特征嗎？”
“信息可能很少。”白雪也知道這事很難，她表情有些燦燦，“他的年紀大概沒有成年，然後......人可能已經死了？”
白雪的“死了”兩個字，如同某個品牌巧克力廣告語一樣絲滑飛快掠過，楊國威差點沒有聽清楚。
“死了？”楊國威很驚訝，以為自己聽錯了。
但卻得到了王胖子和白雪認真的點頭肯定，這也只是他們猜測，既然舒華說有小道消息說草是宿怨，那麽既然是鬼怪的話，就一定曾經是人類，不查白不查，終歸是條線索。
他們期待地看向楊國威，他的職位級別能進入的系統更多，那是林克需要嘗試很久才能完成的事情，他們可等不了那麽久了。
楊國威若有所思地打量著兩人，也許是從他們身上看出了，當初自己女兒執著的情景，他最終還是妥協地點了點頭，“下不為例！”
從楊家心滿意足地離開後，王胖子和白雪當即利用今越教的勢力，和新世界游戲公司搭上了橋，他們打的旗號是今越教想要和新世界游戲公司談一個合作，是關於學生教育的，希望新世界能開發出一個具有教育意義又能吸引小孩子的全息游戲。
新世界游戲公司也沒有懷疑，他們以為是因為紅太陽幼兒園事件，導致今越教的人產生了這樣的想法，想要做慈善，畢竟今越教的人一直很關心紅太陽幼兒園的事情。
所以新世界游戲公司的人沒有過多懷疑，也沒有太驚訝今越教的人，要求今天就見面商談的要求，立即就答應了下來。
別的不說，今越教教眾眾多，各行各界都有，哪怕是新世界公司這樣的龐然大物也不想得罪。
談好了時間，王胖子和白雪心滿意足，出了楊家就立即購買了機票，幾個小時後就到達了新世界游戲公司所在的城市。
白雪看了看手機顯示的時間，明明是下午三點，現在還是夏季，但整座城市都被籠罩在黑夜裏，無數霓虹燈匯聚成彩色海洋，竟讓人感覺已經是深夜。
由於黑夜會給人的情緒帶來副作用，王胖子落地前就請了安保公司，他們剛一落地就護著兩人上車，但即便是這樣他們還是在路上遇見了兩次交通事故。
比起他們自己還正常的家鄉，新世界游戲公司所在的這座城市像是瘋了一般，所有人的情緒都無法控制，從路過的高架橋往下俯瞰，沖天的火光不止一兩處。
城市裏到處都是消防車和救護車的混合交響曲，兩人臉色沈沈這種情況比他們原本預想的還要誇張，現實和游戲有一瞬間讓他們感覺扭曲在了一起，不祥的預感越發強烈，草到底想要做什麽？
兩人一路在安保的保護下，踩著時間點到達了新世界游戲公司大樓，看著眼前足有百層高的建築，他們不禁有些腳軟。
不是因為被新世界的規模嚇到，而是他們想到自己到時候要查的話，不會是要一層層檢查吧，那不得累脫力了。
“安啦！”林克的聲音在兩人帶著的藍牙耳機裏響起，“你們只要記得在一路上路過的地方，選一個你們覺得重點的機房，把我給的“小禮物”放進去就好，到時候我會告訴你們去哪裏！”
安保還在兩人身邊，所以王胖子和白雪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他們在到達前和林克說好了，他傳遞信息，他們為了安全起見不會出聲答覆。
在安保的簇擁下，兩人才進入新游戲世界公司大樓，立即就有人迎了過來。
“一路上辛苦了！你們就是今越教的負責人吧？”其中的一位穿著黑色西裝套裙的年輕女性，伸手和兩人握了握，她旁邊站著一位秘書作態的男生，“我是新世界游戲公司的副總裁田希！”
“本來已經應該是總裁來接待你們的，但是很不巧事情太突然了，總裁去了其他國家出差，真的很抱歉！”
“哪裏哪裏！我們這次就是初步聊聊想法，別緊張！而且你也高看我們了！我們不過是其中一個部門的小管理罷了！”王胖子很謙虛。
田希和她的秘書卻不以為意，誠然眼前的兩人都不是今越教對外出現的人物，但是從他們倆能代替整個今越教出來談判投資那麽一大筆錢，就知道地位不低，說不準就是幕後的真正掌控者。
她這麽想著，面上的表情更加恭敬，帶著兩人用總裁辦專用電梯，直接去了會議室。
王胖子和白雪本來就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們打起精神為自己的來意圓謊，大概說了說他們的初步想法，又聽了田希他們的設想，大概確定了方向，並明確答覆會在兩周內給出策劃方案後，兩人放松了不少。
意向已經達成，身為東道主的田希神態也放松了很多，向兩人大概介紹了下新世界游戲公司大廈。
“說到這，貴司的《怪談人生》真的很火！”王胖子裝作很感嘆的樣子，“不知道貴司花了多少人力物力，才能做到這樣程度，真是令人驚嘆！”
也許是合作達成，田希沒有太設防，他們公司的這款游戲確實火爆，不僅僅在華夏國，全球都是知名的。
“過獎了！今越教的發展不也是如火如荼！”
田希閑聊般地打太極，王胖子和白雪也沒惱，他們要循序漸進。
“我們的性質可不一樣。”白雪表情淡淡，但卻看得出來欣賞之意，“要是我們是同行，今越教能開發出這樣的項目，我們恨不得以全教之力只做這一個活。”
“哈哈！”田希身後的男秘書笑了，“兩位真的是太看得起我們這款游戲了，我們畢竟還有其他項目要進行，不會抽出那麽多人力集中在這款游戲上！”
面對自己秘書的突然搭話，田希也只是笑了笑，通過前面和今越教兩人的聊天，傻子都能明白這兩人是真的對《怪談人生》游戲很感興趣。
“抱歉！”田希忽然出聲道歉，“本來應該帶你們去參觀一下的，但是由於是火爆項目，有很多地方需要保密，所以實在是沒辦法t帶你們去看看！不如我送你們一些游戲周邊，以表歉意！”
《怪談人生》游戲周邊？王胖子和白雪差點控制不住表情，什麽周邊，災禍還是宿怨周邊？怎麽想周邊都很要命！
兩人相當不想要，但是田希硬是要給，等所謂的周邊拿到手兩人同時松了口氣，幸虧周邊是指寫著《怪談人生》游戲logo的筆記本和抱枕，他們的喜悅真實了很多，這更讓田希和她秘書認為，今越教的人是真的很喜歡這款游戲。
王胖子將禮物放下，指了指地板，“如果需要保密的話，那能滿足一下我們好奇心嗎？我們只是想知道《怪談人生》項目組辦公地離我們所在樓層遠嗎？”
現在他們在大廈的最頂層，享受著這座城市絕佳視野，總裁辦也在這層，是新世界游戲公司談合作的最高禮儀。
這倒不是什麽需要保密的事情，田希揚起笑臉，“游戲項目組不在地面上的樓層裏，在地下哦！”
地下？白雪眉梢微挑，她想起很久前游戲才開服時，有玩家來過新世界游戲大廈後，在“自救者”論壇發帖，聲稱《怪談人生》項目根本沒在大廈裏，看樣子田希說的是實話。
如果是在地下的話，那確實是很難找到。
誰能想到一家游戲公司爆火的項目，竟然被安排在地下？真是匪夷所思！
雙方閑聊一陣，白雪找了個借口去廁所，在頂層找了間機房把林克給的小東西，從門縫裏無聲無息地塞了進去，這東西是林克研發的，輕薄如紙會自動移動定位，還自帶隱形功能，只要不是有人特意去摸，不會發現那裏有東西。
做完這些白雪回到會議室，他們又聊了一陣，才起身告辭。
出了大廈坐在車上，王胖子才再次帶上藍牙耳機，耳機裏傳出林克的聲音，“搞定了！你們晚上再來一趟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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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我們就發現了那處隱藏在深山裏的研究所, 還有在研究所裏昏迷不醒的越越。”楊國威頓了頓，“我和唐薇大喜過望，越越竟然沒有死, 我們當時就想帶著越越去更好的地方治療, 卻被樂樂制止了。”
王胖子和白雪露出了然的神色，那時候心音和葉象正在到處追查今越的下落，草那裏沒有收集到火命命格, 他們當然馬上就明白今越沒有死。
“樂樂和我們解釋越越的身份已經註銷了，她現在是已經去世了的人，她不能在外界出現, 有人在追捕她！我和唐薇對此表示懷疑，越越一直待在送福村裏，能夠去哪裏得罪人, 更何況是非要致她於死地的人, 但樂樂態度堅決不讓我們帶越越出去。”
“我們在考察過這家研究所負責人是樂樂朋友，在醫學界很有名氣後，就任由樂樂的做法了。就像樂樂說的一樣，越越沒了身份，送福村靈堂發生的火災確實很蹊蹺，所以還不如留在這裏比較安全。”
“再然後的事情你們應該都已經知道了, 一年後樂樂出了車禍沒了。”
王胖子聞言試探性地詢問：“楊叔叔, 你覺得樂樂的車禍有問題嗎？”
楊國威原本低垂著眼眸看著茶臺的視線，一下子擡起來看了看王胖子，“你很敏銳有財，剛才沒有在其他人面前提起, 就是怕我父母和唐薇的父母再次陷入悲傷，所以沒有說。樂樂的死確實和心音葉象有關系。”
“這一切說起來太覆雜了, 比我想象之中的還要覆雜，這不是個人恩怨，他們有更大的圖謀......”
王胖子和白雪的眼睛亮了亮，他們就知道楊國威肯定知道一些，他們沒有查到的事情。
楊國威喝了口茶，“本來不應該和你們說的，但我感覺你們應該知道些什麽，所以才來問我的吧！”
他看見王胖子和白雪想說什麽，但又始終沒有開口，他揮了揮手示意沒事。
“你們不用說，就當聽我這個老頭子發發牢騷吧！”
“我後面才知道葉象接近老爺子，並不是為了攀上我們家的權勢，或許是有想要借助我權威的地方，但更多的是他們想要接近樂樂，為的就是樂樂的公司——新世界游戲公司而來，準確來說是樂樂正在跟進的游戲，就是現在大火的《怪談人生》！”
“樂樂的死亡有過預兆，甚至是她自己有感覺，還和我們說過，但我們當時只當做她壓力大，而且加上越越在研究所裏治療了兩年仍舊昏迷不醒，雙重壓力下讓她有些胡思亂想。但是現在想起來樂樂當時說的話，是她知道自己逃不過，所以才說這些，為了給我們提供線索。”
王胖子和白雪豎起耳朵，生怕錯過任何細節。
“樂樂在她死亡的前兩天和我們說，她感覺《怪談人生》裏的系統出問題了，她說全息時代已經到來了很久，一直以來人類嚴格把控AI成長，對AI加註了諸多限制，就是怕有一天AI會反噬人類！但她發現《怪談人生》裏的AI系統似乎有感情，而這種感情似乎是人工強行加註上去的！”
“樂樂說AI一旦有了感情，就會有私欲，無法做到絕對公平公正就會發生很可怕的事情。她懷疑她們公司內部有下黑手的人，一開始她以為那人會是商業間諜，這在業內也不少見，但是她沒想到事情比她想象中的更覆雜。”
“她和我們夫妻很認真地說，她在公司深夜加班時看見了葉象，還有另外一個沒有見過的男人，那個男人左邊眉梢裏有顆紅痣，後面我們才知道那是心音。當時葉象才救了我們家老爺子，時時受邀來我們家做客，我們以為是孩子不自在，有了抵觸情緒才這麽說，沒想到她說的應該是真的！”
“楊樂有沒有具體說她看見了什麽？”白雪忍不住追問了一句。
楊國威點頭，“樂樂說她看見葉象心音，在和她們公司高層說話，說什麽要在《怪談人生》做一些改造，用於更好地讓鬼怪們生存，並且後續給什麽東西的供給，要供給什麽東西樂樂沒有聽清楚，但供給誰她聽清楚了，心音說要供給草，以方便後續的計劃進行。”
“草？”王胖子差點驚呼，但還是盡力壓制住了聲音。
“你認識這個人嗎？草這個名字聽上去像是個代號，我用內部系統查過，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對上楊國威有些期待的視線，王胖子和白雪還是搖了搖頭，他們可以談論大火的《怪談人生》游戲，但不能提到游戲裏的內容，自然也就不可能詳細說草到底是誰。
好在楊國威不知道是不是明白了什麽也沒有追問。
“事情大概就是這樣，心音和葉象布局很大，從接近我們家，再到我女兒，再到新世界游戲公司，還有更上面的人，現在雖然利用我抓到了一些人的小辮子，但仍然有人沒有證據，只能放著不管，你們還是盡量遠離這些事吧！小心為上！”
王胖子和白雪點頭答應，當然心裏完全不這麽想，他們早就深入局中，哪有什麽可能全身而退。
幾人又在書房裏聊了會兒天，楊國威在兩人想要起身告辭時，叫住了他們，目光若有所思，他讓他們坐下來又看了看手機，最後打開了書房裏放置的電視機，一言不發地看向電視。
兩人摸不清頭腦楊國威是想要做什麽，只能一頭霧水地坐了回去，順著楊國威的視線看向電視。
【據全聯社報道，從昨天至今天以來，我國多個城市發生公共安全事件，XX市街頭十多名無辜路人被無辜砍傷......XX景區水井遭人投毒，導致數百人中毒......XX公司被陌生人闖入，隨機進行無差別殺人......】
從游戲出來後王胖子和白雪一直忙著陳旭和楊國威的事情，沒有精力分神在其他地方，所以這些新聞讓他們感覺目瞪口呆，他們正看的專註，楊國威忽然就換臺了。
新的頻道是氣象臺，正在播放的是奇特天文現象。
【從前天開始我臺觀測到即將在華夏國範圍內，發生了萬年難得一見的天文現象——極夜，這種天文現象一般多出現於南北極圈內，或是靠近高緯度的地區，是因為藍星的傾斜和公轉，所導致的奇特天文現象。據悉，專家們分析，此次極夜現象會持續很久......】
當電視臺播放到這裏時，楊國威啪地一下關上了電視，看向王胖子和白雪，“你們有什麽想法嗎？”
這時兩人才漸漸品出味來，極夜現象？這不是和游戲裏的城市白天消失一樣，並且擁有一樣的後遺癥，在城市裏的人都會無緣無故的爆發，做出不可控的事情來。
“這是從昨天開始忽然發生的，我們發現隨著黑夜籠罩城市，城市裏的市民都會有不同程度的混亂表現，具體表現為實施犯罪。由於發生了太多起，所以上面去找了天文方面專家，我們得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消息，專家告訴我們黑夜在吞噬白天。”
“很可笑是吧？”楊國威嚴肅的國字臉上閃過一抹荒唐，“但是我敢百分百打包票和你們說，這件事是真的，上面已經開始集結這方面專家研究了，這種情況不止在華夏國境內發生，還有世界各地也有這樣的現象！”
白雪想了想還是決定引導一下，“楊叔叔，你有沒有覺得這一系列的事情，好像都和《怪談人生》有關系？”
“我們的意思是說好像自從這款游戲面世後，各種稀奇古怪的案件不斷發生！”王胖子委婉地向楊國威表示，他們是怕楊國威覺得要徹查心音和葉象的事，最後自己也去玩游戲，那就完蛋了，又多了一個掉坑的。
“你們是想和我說天t氣現象和游戲有關？目前的科技而言還沒有達成讓全球處於極夜的地步。”楊國威嚴肅地盯著兩人，“還是你們在和我一個老警察宣揚，那款游戲有靈異現象？”
這下王胖子和白雪表情有些尷尬，他們很想說確實是這樣，但又覺得以楊國威的身份絕對不會相信，所以只能尷尬地沈默著。
沒想到在他們絞盡腦汁想要糊弄過去時，表情一直很嚴肅的楊國威扯了扯嘴角，竟然是淡淡地笑了，“其實我也不是什麽老古板，發生了那麽多事情，我這老刑警的直覺也不是蓋的！所以在上面積集結了專家後，我找到其中一名專家朋友做了一些實驗，我們發現黑夜的出現是有跡象的。”
“在黑夜徹底籠罩白天之前，我的專家朋友捕捉到了一股特殊的波動，而這種波動不在我們目前已知的任何一種能量裏，並且這股波動來自於新世界游戲公司的大樓！”
“並且華夏國第一座失去白天的城市，正是新世界游戲公司所在的城市。”
王胖子和白雪有些吃驚，雖然他們知道這種現象絕對和游戲有關，但是他們猜測是系統或是草導致的，但沒想到現實裏的同步，居然是從游戲公司大樓裏傳出來的。
兩人對視一眼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他們絕對要去新世界游戲公司大樓一探究竟。
“好了！我想說的都說完了，你們自己小心點吧，別接近那款游戲！”楊國威又再次囑咐兩個小輩，希望他的語重心長能起到作用。
“謝謝楊叔叔！”
兩人異口同聲道謝，起身準備告別。
王胖子在轉身離開時，忽然又想到什麽，他扭頭詢問楊國威，“楊叔叔，能請您幫我們一個忙嗎？”
“什麽忙？”
“找個人！很重要的人！”
楊國威表情驚訝了一瞬，白雪也是聽完王胖子要求，才反應過來他要做什麽，請楊國威找草確實是個不錯的主意，林克這段時間風頭出得太多了，在公民系統亂逛這種事，他最近最好還是少做為妙。
想到這裏，白雪也跟著做出請求的表情，“我們想要找的那個人，楊叔叔你也知道，就是我們剛才提到的草！”
“草？他還真叫這個名字，有什麽其他特征嗎？”
“信息可能很少。”白雪也知道這事很難，她表情有些燦燦，“他的年紀大概沒有成年，然後......人可能已經死了？”
白雪的“死了”兩個字，如同某個品牌巧克力廣告語一樣絲滑飛快掠過，楊國威差點沒有聽清楚。
“死了？”楊國威很驚訝，以為自己聽錯了。
但卻得到了王胖子和白雪認真的點頭肯定，這也只是他們猜測，既然舒華說有小道消息說草是宿怨，那麽既然是鬼怪的話，就一定曾經是人類，不查白不查，終歸是條線索。
他們期待地看向楊國威，他的職位級別能進入的系統更多，那是林克需要嘗試很久才能完成的事情，他們可等不了那麽久了。
楊國威若有所思地打量著兩人，也許是從他們身上看出了，當初自己女兒執著的情景，他最終還是妥協地點了點頭，“下不為例！”
從楊家心滿意足地離開後，王胖子和白雪當即利用今越教的勢力，和新世界游戲公司搭上了橋，他們打的旗號是今越教想要和新世界游戲公司談一個合作，是關於學生教育的，希望新世界能開發出一個具有教育意義又能吸引小孩子的全息游戲。
新世界游戲公司也沒有懷疑，他們以為是因為紅太陽幼兒園事件，導致今越教的人產生了這樣的想法，想要做慈善，畢竟今越教的人一直很關心紅太陽幼兒園的事情。
所以新世界游戲公司的人沒有過多懷疑，也沒有太驚訝今越教的人，要求今天就見面商談的要求，立即就答應了下來。
別的不說，今越教教眾眾多，各行各界都有，哪怕是新世界公司這樣的龐然大物也不想得罪。
談好了時間，王胖子和白雪心滿意足，出了楊家就立即購買了機票，幾個小時後就到達了新世界游戲公司所在的城市。
白雪看了看手機顯示的時間，明明是下午三點，現在還是夏季，但整座城市都被籠罩在黑夜裏，無數霓虹燈匯聚成彩色海洋，竟讓人感覺已經是深夜。
由於黑夜會給人的情緒帶來副作用，王胖子落地前就請了安保公司，他們剛一落地就護著兩人上車，但即便是這樣他們還是在路上遇見了兩次交通事故。
比起他們自己還正常的家鄉，新世界游戲公司所在的這座城市像是瘋了一般，所有人的情緒都無法控制，從路過的高架橋往下俯瞰，沖天的火光不止一兩處。
城市裏到處都是消防車和救護車的混合交響曲，兩人臉色沈沈這種情況比他們原本預想的還要誇張，現實和游戲有一瞬間讓他們感覺扭曲在了一起，不祥的預感越發強烈，草到底想要做什麽？
兩人一路在安保的保護下，踩著時間點到達了新世界游戲公司大樓，看著眼前足有百層高的建築，他們不禁有些腳軟。
不是因為被新世界的規模嚇到，而是他們想到自己到時候要查的話，不會是要一層層檢查吧，那不得累脫力了。
“安啦！”林克的聲音在兩人帶著的藍牙耳機裏響起，“你們只要記得在一路上路過的地方，選一個你們覺得重點的機房，把我給的“小禮物”放進去就好，到時候我會告訴你們去哪裏！”
安保還在兩人身邊，所以王胖子和白雪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他們在到達前和林克說好了，他傳遞信息，他們為了安全起見不會出聲答覆。
在安保的簇擁下，兩人才進入新游戲世界公司大樓，立即就有人迎了過來。
“一路上辛苦了！你們就是今越教的負責人吧？”其中的一位穿著黑色西裝套裙的年輕女性，伸手和兩人握了握，她旁邊站著一位秘書作態的男生，“我是新世界游戲公司的副總裁田希！”
“本來已經應該是總裁來接待你們的，但是很不巧事情太突然了，總裁去了其他國家出差，真的很抱歉！”
“哪裏哪裏！我們這次就是初步聊聊想法，別緊張！而且你也高看我們了！我們不過是其中一個部門的小管理罷了！”王胖子很謙虛。
田希和她的秘書卻不以為意，誠然眼前的兩人都不是今越教對外出現的人物，但是從他們倆能代替整個今越教出來談判投資那麽一大筆錢，就知道地位不低，說不準就是幕後的真正掌控者。
她這麽想著，面上的表情更加恭敬，帶著兩人用總裁辦專用電梯，直接去了會議室。
王胖子和白雪本來就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們打起精神為自己的來意圓謊，大概說了說他們的初步想法，又聽了田希他們的設想，大概確定了方向，並明確答覆會在兩周內給出策劃方案後，兩人放松了不少。
意向已經達成，身為東道主的田希神態也放松了很多，向兩人大概介紹了下新世界游戲公司大廈。
“說到這，貴司的《怪談人生》真的很火！”王胖子裝作很感嘆的樣子，“不知道貴司花了多少人力物力，才能做到這樣程度，真是令人驚嘆！”
也許是合作達成，田希沒有太設防，他們公司的這款游戲確實火爆，不僅僅在華夏國，全球都是知名的。
“過獎了！今越教的發展不也是如火如荼！”
田希閑聊般地打太極，王胖子和白雪也沒惱，他們要循序漸進。
“我們的性質可不一樣。”白雪表情淡淡，但卻看得出來欣賞之意，“要是我們是同行，今越教能開發出這樣的項目，我們恨不得以全教之力只做這一個活。”
“哈哈！”田希身後的男秘書笑了，“兩位真的是太看得起我們這款游戲了，我們畢竟還有其他項目要進行，不會抽出那麽多人力集中在這款游戲上！”
面對自己秘書的突然搭話，田希也只是笑了笑，通過前面和今越教兩人的聊天，傻子都能明白這兩人是真的對《怪談人生》游戲很感興趣。
“抱歉！”田希忽然出聲道歉，“本來應該帶你們去參觀一下的，但是由於是火爆項目，有很多地方需要保密，所以實在是沒辦法t帶你們去看看！不如我送你們一些游戲周邊，以表歉意！”
《怪談人生》游戲周邊？王胖子和白雪差點控制不住表情，什麽周邊，災禍還是宿怨周邊？怎麽想周邊都很要命！
兩人相當不想要，但是田希硬是要給，等所謂的周邊拿到手兩人同時松了口氣，幸虧周邊是指寫著《怪談人生》游戲logo的筆記本和抱枕，他們的喜悅真實了很多，這更讓田希和她秘書認為，今越教的人是真的很喜歡這款游戲。
王胖子將禮物放下，指了指地板，“如果需要保密的話，那能滿足一下我們好奇心嗎？我們只是想知道《怪談人生》項目組辦公地離我們所在樓層遠嗎？”
現在他們在大廈的最頂層，享受著這座城市絕佳視野，總裁辦也在這層，是新世界游戲公司談合作的最高禮儀。
這倒不是什麽需要保密的事情，田希揚起笑臉，“游戲項目組不在地面上的樓層裏，在地下哦！”
地下？白雪眉梢微挑，她想起很久前游戲才開服時，有玩家來過新世界游戲大廈後，在“自救者”論壇發帖，聲稱《怪談人生》項目根本沒在大廈裏，看樣子田希說的是實話。
如果是在地下的話，那確實是很難找到。
誰能想到一家游戲公司爆火的項目，竟然被安排在地下？真是匪夷所思！
雙方閑聊一陣，白雪找了個借口去廁所，在頂層找了間機房把林克給的小東西，從門縫裏無聲無息地塞了進去，這東西是林克研發的，輕薄如紙會自動移動定位，還自帶隱形功能，只要不是有人特意去摸，不會發現那裏有東西。
做完這些白雪回到會議室，他們又聊了一陣，才起身告辭。
出了大廈坐在車上，王胖子才再次帶上藍牙耳機，耳機裏傳出林克的聲音，“搞定了！你們晚上再來一趟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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