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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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8 章
“今日我等在此奉鎩羽為新一任魔族聖祖, 帶領魔族早日完成魔主覆活大業！”
高昂卻蒼老的聲音在空曠的魔殿響起。
緊接著響亮的擁護聲跟隨在後，不斷地呼喊著聖祖二字, 帶著熱烈而又崇高的敬意，拜跪臺上身著黑紅色戰袍的身影。
彼時，望著臺下烏泱泱的一片，一個個跪拜著奉自己為新任聖祖，成為僅次於魔主之位的厲害角色，魔族聖祖心中是前所未有的激動。
自它有記憶以來，便從諸位長老與護法口中得知, 自己生來便擁有魔主賜予的力量, 是整個魔域裏唯一能夠完成魔主覆活這項重任的魔族。這在所有魔族看來是極其崇高而自豪的事情，對它來說或許也並不例外。
沒有魔族不想為覆活魔主奉獻一份力。
“你生來就是魔主的得力幹將。”
“覆活魔主這件最重要的事，就交給你了。”
魔族聖祖也將這話牢牢銘記。
它做的所有事情都在為覆活魔主這一個目標作鋪墊。
十年二十年, 沒有一天不在焦頭爛額地尋找魔魂的下落。耗費自己的心力翻遍了多少地方才找到三片散落在人間的魔魂，帶回魔域。
它始終記得，自己每次離開魔域太久後就會受到一陣鉆心刺骨的痛，從肺腑至頭頂，每一處都痛苦難耐。
長老們告訴它, 這是因為它受到魔主力量的庇佑, 一旦離開魔域太久便容易引起反噬。
而每一次它陷入巨大苦痛之中的時候，長老與護法們總是第一個出現，將其他所有事情都能拋之腦後, 只為了平覆它的力量，將它從撕心裂肺中拯救出來。
它原以為這是它在這世上獲得來自同族的愛與關心。
原來只是因為它也是獻祭品之一, 日後要犧牲自己來換取魔主覆活的魔魂。
它緊緊握住手中的拘魂鈴, 腳步已經踏進魔域的土壤。
灰暗色的空地上，一排排魔族子民乖乖靠邊站好, 等待它路過。而它的目光所及之處皆是它們崇拜的神色，每一只魔族臉上都帶著對聖祖的欽佩，渴望著這位被魔主眷顧著的聖祖能早日為它們尋得所有魔魂，恢覆魔界以往在此間的威風之色。
魔族以怨念貪欲和鮮血生肉為食，前者只有去往人間才能得到源源不斷的嗔癡愛恨所化成的怨念，供它們增長自己的力量，變得更加強大。
但現如今，魔主身死之後，它們失去庇護，在凡人的步步緊逼下無甚還手之力，只能退至魔域裏躲避風頭。身在魔域之中也只能仰仗著魔主曾經留下的微弱氣息茍活，一旦這些氣息難以支撐，那魔域也隨時會變成凡人能夠踏足的地方。
留給魔界的時間不多了。
魔族聖祖這樣想著，快步走進了正殿，將那些炙熱的視線甩在背後。
迎接它的是等待已久的魔族長老們。
每一雙眼睛都在漆黑之中緊緊盯著它手裏的拘魂鈴，臉隱在黑暗裏，瞧不出真實的情緒，只能從無盡的沈默中感受到它們的異樣，和往常急切迎接它歸來全然不同。
看來它們已經猜到了。
的確，拘魂鈴閃爍的消息會傳到魔域，短短時間內頻繁閃爍許多次，再t加上此刻它的手裏正緊握著原本它應該聽從告誡遠離的拘魂鈴。
長老們心知肚明，它的魔魂身份最終還是沒能藏住。
擔心的事情終究發生。
眼下眾長老各自懷揣著心思，看向彼此的眼神中都流露著對魔族聖祖的警惕，心中想著接下來的對策。
當初魔魂化作聖祖這副軀體，還使它具備魔主一部分力量之時，它們便打定主意要隱瞞好真相，讓它作為魔族聖祖找到其他魔魂，以覆活魔主為己任，最後等到時機成熟再將它與其他魔魂一起被獻祭，便能順利地完成魔主的覆活大業。
在它們看來，這是魔魂的使命。
但畢竟魔族聖祖只知道自己是個擁有魔主力量庇佑的魔族，長老們擔心它若是知道自己是個祭品，事關其性命，那樣它會不會無法心甘情願為魔族辦事，甚至於阻撓魔主的覆活。
所以隱瞞是最穩妥的選擇。它也的確按照眾魔所預想的那樣，帶著魔族子民的期望將任務完成得很好，也在長老們的灌輸下，一直將魔主的覆活大業當做自己一生的使命。如今，魔族聖祖在魔界的威望幾乎已經不亞於曾經的魔主。這對鼓舞魔軍士氣可謂是行之有效。
可惜，還是沒能藏到最後一刻。
“聖祖，你……”
糾結詢問的話還沒能問出口，就見魔族聖祖將拘魂鈴扔到地上，單膝跪地，一只手撐在腿側，低下頭，將諸位長老嚇了一跳。
“身為魔魂，定當更加效忠於魔主！”
它堅定的聲音在大殿上空回響愛那個，將每一位長老和護法的心激起千層驚濤駭浪，久久不得平息。
一些臉上露出疑慮，似是不敢相信它會忠心到這種地步，於是閉口不言，瞇起眼睛細細觀察著它的神色。而一些則喜出望外，對於這意料之外的結果表示炙熱歡迎，喜色立刻掛在臉上，趕緊上前將它扶起來。
“不愧是聖祖！”長老眼中滿是欣慰，為之前的擔憂畫上句號，慈愛地看著面前這位年輕魔族。
它從幻化成形到現在帶領魔軍準備攻上凡間，都是它們一步步看著過來的，在它們的呵護下，魔魂茁壯成長，終於迎來了魔主覆活的曙光，也不枉它們做了這一切。
—
“之前劇情裏我記得已經說就差最後一片魔魂沒找到……所以說，當時那個魔族聖祖已經知道自己是魔魂，還願意找到所有魔魂來覆活魔主？那它自己不是也……”
虞聲聲咂舌。
明知自己是要被獻祭的魔魂還義無反顧地繼續完成這個目標。
“竟然會有這麽忠心的魔族。”她感慨了一句。
接著她又抿出了不對勁的地方：“可是你不是說你後來毀掉了魔魂才被拜為魔主的嗎？”
陸望點頭，也明白她意指之處，露出思索的表情：“我記不太清了，不過當時是那聖祖帶著魔魂，應該是有四片。”
虞聲聲摸摸下巴，指尖放在書頁上輕輕敲擊：“看來它渾水摸魚，拿假的魔魂充數，把自己給隱藏起來了。”
雖然有些想不通魔族聖祖到底是事先就隱藏起來，還是面對陸望時才刻意為之，以及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但既然現在已經得知它就是那一片近在咫尺的魔魂，那麽從它下手就是再好不過的時機了。
“不過它才剛試探完你的身份，肯定也能察覺到你就算不是魔魂，也一定跟魔魂有些聯系。”虞聲聲將擺出來的書收好，手上動作不停，嘴裏也嘮叨著，“它肯定不會一直待在徐家。但如果按照之前的劇情走，那魔族等了快一年才到沈家動手，時間太長了，我們不能這樣坐以待斃。”
魔族聖祖應該也會很快像他們一樣反應過來自己是魔魂的事，也很有可能會從陸望被拘魂鈴刺激到的反應中抿出他血脈有問題。那麽目標也會轉而落在他父親身上。
若按原劇情走，陸離被誅殺後魔族反而沒有任何舉措，或許也是暗中窺探著沈家的行動。陸離已死，陸望則繼承了魔魂之力，它們只要帶走陸望便足以，所以後來的沈家滅門也正是在休養生息之後魔族尋找到的最佳時機。
當初沈家只將陸望關進地牢，遲遲沒有將他處決的意思，一面是給了陸望生機，另一面也是給了魔族暗地查探並養精蓄銳的機會。
這次可不能給它們這麽長的喘息機會。
魔族在暗，他們在明，要是這樣被動地行事，就會被它們牽著鼻子走。
被翻找出來的書已經全部重新整理好歸位，只剩下幹凈整潔的桌面，院子裏樹葉被風刮過，吹得淩亂，再附和著窗外的鳥鳴聲，吵得讓人心煩。
眼下許多事情都清晰了很多，虞聲聲也感覺自己像在完成一幅拼圖，眼看著拼圖就差最後幾片了，每一片上卻都是模棱兩可的寥寥幾筆，讓人分不清誰是誰，該放在哪裏安置。
煩心的鳥叫聲終於止住。
虞聲聲一把拉過椅子坐下，手肘抵在桌面上，用手背撐住臉頰，唉聲嘆氣：“真難辦，要是能問問你爹礦山的鑰匙是不是還在他那就好了。”
她只是沒話找話，隨口提了一句，卻不料門口傳來一陣驚慌的腳步聲。
兩人這才意識到方才進書房前忘記設下結界，怕是被人聽了去。他們剛要警鈴大作，驀地站起身來，想要阻攔外面窺聽的人，卻見推門走進來的正是陸離本人。
他披著一件白色狐領鬥篷，束起的黑色長發披至腰間，臉上白了幾分，似是有些吃驚，而目光從虞聲聲身上停留了好一會兒，才挪到陸望臉上，看不清是何情緒。
他先是張嘴欲言又止，露出糾結的表情，但一個字也沒說，那眼神將兩人看得心慌，拿不準他這反應到底是想說些什麽，也不曉得他究竟聽進去了多少。
“你們怎麽知道的？”
在虞聲聲想要打破沈默時，陸離平覆好心情，試探著開口道，“礦山和魔魂……你們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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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我等在此奉鎩羽為新一任魔族聖祖, 帶領魔族早日完成魔主覆活大業！”
高昂卻蒼老的聲音在空曠的魔殿響起。
緊接著響亮的擁護聲跟隨在後，不斷地呼喊著聖祖二字, 帶著熱烈而又崇高的敬意，拜跪臺上身著黑紅色戰袍的身影。
彼時，望著臺下烏泱泱的一片，一個個跪拜著奉自己為新任聖祖，成為僅次於魔主之位的厲害角色，魔族聖祖心中是前所未有的激動。
自它有記憶以來，便從諸位長老與護法口中得知, 自己生來便擁有魔主賜予的力量, 是整個魔域裏唯一能夠完成魔主覆活這項重任的魔族。這在所有魔族看來是極其崇高而自豪的事情，對它來說或許也並不例外。
沒有魔族不想為覆活魔主奉獻一份力。
“你生來就是魔主的得力幹將。”
“覆活魔主這件最重要的事，就交給你了。”
魔族聖祖也將這話牢牢銘記。
它做的所有事情都在為覆活魔主這一個目標作鋪墊。
十年二十年, 沒有一天不在焦頭爛額地尋找魔魂的下落。耗費自己的心力翻遍了多少地方才找到三片散落在人間的魔魂，帶回魔域。
它始終記得，自己每次離開魔域太久後就會受到一陣鉆心刺骨的痛，從肺腑至頭頂，每一處都痛苦難耐。
長老們告訴它, 這是因為它受到魔主力量的庇佑, 一旦離開魔域太久便容易引起反噬。
而每一次它陷入巨大苦痛之中的時候，長老與護法們總是第一個出現，將其他所有事情都能拋之腦後, 只為了平覆它的力量，將它從撕心裂肺中拯救出來。
它原以為這是它在這世上獲得來自同族的愛與關心。
原來只是因為它也是獻祭品之一, 日後要犧牲自己來換取魔主覆活的魔魂。
它緊緊握住手中的拘魂鈴, 腳步已經踏進魔域的土壤。
灰暗色的空地上，一排排魔族子民乖乖靠邊站好, 等待它路過。而它的目光所及之處皆是它們崇拜的神色，每一只魔族臉上都帶著對聖祖的欽佩，渴望著這位被魔主眷顧著的聖祖能早日為它們尋得所有魔魂，恢覆魔界以往在此間的威風之色。
魔族以怨念貪欲和鮮血生肉為食，前者只有去往人間才能得到源源不斷的嗔癡愛恨所化成的怨念，供它們增長自己的力量，變得更加強大。
但現如今，魔主身死之後，它們失去庇護，在凡人的步步緊逼下無甚還手之力，只能退至魔域裏躲避風頭。身在魔域之中也只能仰仗著魔主曾經留下的微弱氣息茍活，一旦這些氣息難以支撐，那魔域也隨時會變成凡人能夠踏足的地方。
留給魔界的時間不多了。
魔族聖祖這樣想著，快步走進了正殿，將那些炙熱的視線甩在背後。
迎接它的是等待已久的魔族長老們。
每一雙眼睛都在漆黑之中緊緊盯著它手裏的拘魂鈴，臉隱在黑暗裏，瞧不出真實的情緒，只能從無盡的沈默中感受到它們的異樣，和往常急切迎接它歸來全然不同。
看來它們已經猜到了。
的確，拘魂鈴閃爍的消息會傳到魔域，短短時間內頻繁閃爍許多次，再t加上此刻它的手裏正緊握著原本它應該聽從告誡遠離的拘魂鈴。
長老們心知肚明，它的魔魂身份最終還是沒能藏住。
擔心的事情終究發生。
眼下眾長老各自懷揣著心思，看向彼此的眼神中都流露著對魔族聖祖的警惕，心中想著接下來的對策。
當初魔魂化作聖祖這副軀體，還使它具備魔主一部分力量之時，它們便打定主意要隱瞞好真相，讓它作為魔族聖祖找到其他魔魂，以覆活魔主為己任，最後等到時機成熟再將它與其他魔魂一起被獻祭，便能順利地完成魔主的覆活大業。
在它們看來，這是魔魂的使命。
但畢竟魔族聖祖只知道自己是個擁有魔主力量庇佑的魔族，長老們擔心它若是知道自己是個祭品，事關其性命，那樣它會不會無法心甘情願為魔族辦事，甚至於阻撓魔主的覆活。
所以隱瞞是最穩妥的選擇。它也的確按照眾魔所預想的那樣，帶著魔族子民的期望將任務完成得很好，也在長老們的灌輸下，一直將魔主的覆活大業當做自己一生的使命。如今，魔族聖祖在魔界的威望幾乎已經不亞於曾經的魔主。這對鼓舞魔軍士氣可謂是行之有效。
可惜，還是沒能藏到最後一刻。
“聖祖，你……”
糾結詢問的話還沒能問出口，就見魔族聖祖將拘魂鈴扔到地上，單膝跪地，一只手撐在腿側，低下頭，將諸位長老嚇了一跳。
“身為魔魂，定當更加效忠於魔主！”
它堅定的聲音在大殿上空回響愛那個，將每一位長老和護法的心激起千層驚濤駭浪，久久不得平息。
一些臉上露出疑慮，似是不敢相信它會忠心到這種地步，於是閉口不言，瞇起眼睛細細觀察著它的神色。而一些則喜出望外，對於這意料之外的結果表示炙熱歡迎，喜色立刻掛在臉上，趕緊上前將它扶起來。
“不愧是聖祖！”長老眼中滿是欣慰，為之前的擔憂畫上句號，慈愛地看著面前這位年輕魔族。
它從幻化成形到現在帶領魔軍準備攻上凡間，都是它們一步步看著過來的，在它們的呵護下，魔魂茁壯成長，終於迎來了魔主覆活的曙光，也不枉它們做了這一切。
—
“之前劇情裏我記得已經說就差最後一片魔魂沒找到……所以說，當時那個魔族聖祖已經知道自己是魔魂，還願意找到所有魔魂來覆活魔主？那它自己不是也……”
虞聲聲咂舌。
明知自己是要被獻祭的魔魂還義無反顧地繼續完成這個目標。
“竟然會有這麽忠心的魔族。”她感慨了一句。
接著她又抿出了不對勁的地方：“可是你不是說你後來毀掉了魔魂才被拜為魔主的嗎？”
陸望點頭，也明白她意指之處，露出思索的表情：“我記不太清了，不過當時是那聖祖帶著魔魂，應該是有四片。”
虞聲聲摸摸下巴，指尖放在書頁上輕輕敲擊：“看來它渾水摸魚，拿假的魔魂充數，把自己給隱藏起來了。”
雖然有些想不通魔族聖祖到底是事先就隱藏起來，還是面對陸望時才刻意為之，以及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但既然現在已經得知它就是那一片近在咫尺的魔魂，那麽從它下手就是再好不過的時機了。
“不過它才剛試探完你的身份，肯定也能察覺到你就算不是魔魂，也一定跟魔魂有些聯系。”虞聲聲將擺出來的書收好，手上動作不停，嘴裏也嘮叨著，“它肯定不會一直待在徐家。但如果按照之前的劇情走，那魔族等了快一年才到沈家動手，時間太長了，我們不能這樣坐以待斃。”
魔族聖祖應該也會很快像他們一樣反應過來自己是魔魂的事，也很有可能會從陸望被拘魂鈴刺激到的反應中抿出他血脈有問題。那麽目標也會轉而落在他父親身上。
若按原劇情走，陸離被誅殺後魔族反而沒有任何舉措，或許也是暗中窺探著沈家的行動。陸離已死，陸望則繼承了魔魂之力，它們只要帶走陸望便足以，所以後來的沈家滅門也正是在休養生息之後魔族尋找到的最佳時機。
當初沈家只將陸望關進地牢，遲遲沒有將他處決的意思，一面是給了陸望生機，另一面也是給了魔族暗地查探並養精蓄銳的機會。
這次可不能給它們這麽長的喘息機會。
魔族在暗，他們在明，要是這樣被動地行事，就會被它們牽著鼻子走。
被翻找出來的書已經全部重新整理好歸位，只剩下幹凈整潔的桌面，院子裏樹葉被風刮過，吹得淩亂，再附和著窗外的鳥鳴聲，吵得讓人心煩。
眼下許多事情都清晰了很多，虞聲聲也感覺自己像在完成一幅拼圖，眼看著拼圖就差最後幾片了，每一片上卻都是模棱兩可的寥寥幾筆，讓人分不清誰是誰，該放在哪裏安置。
煩心的鳥叫聲終於止住。
虞聲聲一把拉過椅子坐下，手肘抵在桌面上，用手背撐住臉頰，唉聲嘆氣：“真難辦，要是能問問你爹礦山的鑰匙是不是還在他那就好了。”
她只是沒話找話，隨口提了一句，卻不料門口傳來一陣驚慌的腳步聲。
兩人這才意識到方才進書房前忘記設下結界，怕是被人聽了去。他們剛要警鈴大作，驀地站起身來，想要阻攔外面窺聽的人，卻見推門走進來的正是陸離本人。
他披著一件白色狐領鬥篷，束起的黑色長發披至腰間，臉上白了幾分，似是有些吃驚，而目光從虞聲聲身上停留了好一會兒，才挪到陸望臉上，看不清是何情緒。
他先是張嘴欲言又止，露出糾結的表情，但一個字也沒說，那眼神將兩人看得心慌，拿不準他這反應到底是想說些什麽，也不曉得他究竟聽進去了多少。
“你們怎麽知道的？”
在虞聲聲想要打破沈默時，陸離平覆好心情，試探著開口道，“礦山和魔魂……你們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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