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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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小鎮關卡處。
人來人往的街口駐足許多穿著各色道服的修士, 吸引路過的行人向他們投去目光，打量這些陌生修士的模樣, 好攢成八卦回去講給街坊鄰裏聽。
升雲宗內此次參加考核的便是東南北三峰的這一批入學修習的弟子，以及之前沒有通過考核而被留級的一批混合弟子。為了方便辨認，便按照混合、北、東、南的修習順序分為修習一二三四班。
修習四班此次十三名弟子均通過第一輪考核，大家都將此歸功於虞聲聲當初對秘籍的傾囊相助。雖然劍修考核依然被千崍仙尊打上“下等”的判定，但考卷上許多題在秘籍中都有所涉及。
而且秘籍中除了一些劍法外，還囊括了其他幾門課業的知識，大家交換著看, 的確也是覆習到了不少考點。
大家相當於手拿考試重點穩穩地通過了考核。
而東、北兩峰落榜的人不在少數, 他們只有在實踐考核中拿到優等才有機會逆風翻盤，通過考核。
除了修習四班的同窗們以外，虞聲聲竟也看到意料之外的老熟人。
莊小禹躲在人群堆裏, 不似之前那般走在人前耀武揚威，恨不得人人都看見他的架勢，像是故意躲著虞聲聲。
他竟然是留級弟子中的一員。
意識到這點，虞聲聲故意盯著他，露出驚詫的表情後, 再佯裝難以置信, 最後抿著唇搖搖頭，什麽話都沒說，卻將莊小禹的自尊心踐踏了一遍又一遍。
他感覺那無聲的神情動作之中是滿滿的嘲諷。
他堂堂元嬰體修本來應該到了不需要在學堂修習的階段, 卻因上一次考核中他門門不及格而被流放到這裏。
怪就怪升雲宗第一次有他這般力大如牛，在體修上拉滿天賦點的弟子, 而他又剛好對升雲宗所推崇的那幾門修行一竅不通, 更無甚興趣。
上次實踐考核中，他因為只會肉搏打架, 即便殺了一堆妖獸，也被教習們評了個下等。
這次他勤學苦練，理論知識總算拿到不錯的成績，只要在實踐考核不拖後腿，就能離開學堂，不被親爹罵得狗血淋頭了。
等日後他將升雲宗的體修發揚光大，成為第一個體修長老，看誰還嘲笑他留級。
莊小禹看過榜單成績，他覺得自己就算不喜歡那些修習課業，但畢竟學了三次，經驗已經足夠多了，可還是有兩門不合格，另外三門也不過只是中等。
可是虞聲聲明明是一個不學無術的弟子，聽說她這一年就沒怎麽修煉過，也就這次去了學堂後開始修習，竟然能在考核中拿滿上等？！要知道以前也從沒有過弟子能拿到全部上等。
莊小禹本想把她的成績全部歸結於她家有錢，所以長老們故意放水，好讓她不刁難宗門。但他揉了揉肚子……一想起那天被當眾打飛，他的肚子還隱隱作痛。
不得不承認的是，虞聲聲的確很厲害。
只是這種厲害讓人覺得奇怪。
虞聲聲自然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些什麽彎彎繞繞。
他們正在等小鎮關卡到點打開，步行至京都，等到天氣好一些再嘗試禦劍去天門宗。
陸望匆匆趕來，停在她身側，悄聲說：“好了。”
一旁的路樺和阿諾紛紛看過來，露出疑惑的表情，讓虞聲聲心頭一滯。
不需要點明任何前因後果，簡單兩個字像某種默契達成的暗號一般點出只有他們二人知道的小秘密。尤其在看到其他人對這暗號一無所知的表情，更能抿出那一點甜。
而她只需要點點頭回應。
這種比心有靈犀還要多一分排開局外人的安全感，讓她莫名地從中得到一點小竊喜，隨後放大直到她紅了耳尖。
其實不過只是一件很小的事。
他們既然下山，上次在鎮上客棧借了掌櫃的一件衣服自然也就應該還回去。兩人行動未免太顯眼，怕招來師兄的關註，所以陸望一人前去。
當初偷溜下山還有阿諾知道，而這衣服的事卻真真實實地是他們倆才知曉的秘密。
盡管它並不算得上秘密，卻也足夠讓虞聲聲在心裏將她和陸望劃到僅有他們二人的空地裏，偷偷地掂量這默契的價值。
“手給我。”
陸望輕輕彎身，將一袋冒著熱氣的肉餡煎餅放在她手心裏。
“你好像很喜歡吃。”
虞聲聲驚喜地看著袋子上的“徐氏”標記，是那日下山她買過的那家煎餅。那天吃了太多好吃的東西，她甚至都忘記自己有沒有表露過對這煎餅的喜愛，卻被陸望記在心上。
熱氣騰騰的煎餅中間夾著厚厚的肉餡和果醬，兩片菜葉子包裹著其他配料，被虞聲聲一口咬下。
難得這般惡劣天氣之下，她還能吃上一口熱乎的煎餅。
而且只有她。
“對了，你看見了嗎？”虞聲聲兩只手拿著煎餅，只能用手肘輕輕碰了碰陸望，努努下巴，給他指明方向。
那邊除了莊小禹所在的修習一班，還有北峰和東峰的弟子們。
“東峰居然是他帶隊。”
陸望看過去。
一片藍色道服之中，站在最前面的深色藍衣正搖著手裏的扇子。
阮之陵目視前方，似乎並沒有留心他們的目光。
他身後的幾名東峰弟子一直在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他都只是勾著淡淡的笑意，也不回應。
“他是東峰峰主的大弟子，自然該是領隊的。”陸望一點也不意外。
虞聲聲不悅地撇撇嘴，吞咽道：“方才他還準備過來，我直接躲在師兄背後，他就走了。”
路樺聽見，湊了過來：“別怕，師父已經警告過他了t。他要是再來找你事，你直接把沈霜劍拍他臉上。”
說罷，他又盯著陸望，意有所指一般：“或者拿劍插他胸口。”
虞聲聲驚掉下巴：“這麽嚴重？他難道真的想要滅我口嗎？”
“那倒不是。”路樺收回目光，“對敵人總是要狠一點的。”
“……”虞聲聲在心裏記下。
看來一定不要惹到師兄。
嗯，很危險。
關卡終於打開。
以往一般是卯時左右打開放行，約莫是受天氣的影響，今日足足推遲了快要一個時辰。
“北峰弟子，跟我走！”帶領北峰，也就是修習二班的是北峰莊長老的弟子，他自是因為莊長老的緣故，再加上東南兩峰與北峰之間早已積下的矛盾，不願意與東南兩峰的弟子同行。
早在下山時他便提出北峰不往京都方向過去，繞另外一條道前往天門宗。
“這位……師兄，我們只在京都逗留一天，你們到時可以先行一步我們再追上來會合，但現在就兵分幾路，萬一路上出了什麽事無法照應……”路樺看了看對方腰間的令牌，規勸道。
北峰領隊拋來一個鄙夷的眼神：“宗門又沒規定必須同行，到天門宗不過這麽點路程，有我在，能出什麽事。倒是你們南峰，只想著京都的驕奢，可別耽誤了考核。”
“從京都過去並不會耽誤路程時間，而且這幾日天氣堪憂，到了京都還有地方能落腳休息，說不定還能等到天氣好……”
“懶得與你廢話。”北峰領隊看了眼身後的弟子們，擡起手，“我們走！”
擺明了就是不想和其他兩峰的人一起走。
此次負責帶領修習一班的留級弟子以及參與考核評定的幾位戒律堂長老互相看看，覺得為難，又將目光放在執事大人身上。
“最近都城之內都不太平，他們一隊獨自前往還是不太放心。不如長老們帶著這些弟子一起，我們就當分成兩路，或者東峰弟子去那邊也行。我之前都是走的這條路，比較熟悉，而且……不用擔心我們。”
路樺立馬給出解決方案。
魔族如今多有異動，即便魔軍已經原路返回，也不可掉以輕心。北峰弟子一行人若是遇上很可能不是對手。
執事大人嘆了口氣，讚同道：“我便帶著他們跟上去，你們從京都走，路上多加小心。”
修習一班的弟子們跟在他身後一同離開，只留下兩位戒律堂長老，跟隨路樺他們。
阮之陵打開扇子遮住臉上的笑容，聲音還似那般不正經：“我們東峰好好跟著南峰的同門，去瞧瞧京都到底是什麽樣的。若是有幸，不知虞家小姐能否收容？”
“巧了，你沒這個幸。”虞聲聲嚼了嚼，不假思索地回覆。
“……”阮之陵也不氣餒，依舊笑著，“之前是師兄我有眼不識泰山，誤將虞大小姐錯認成沈家表妹，還望虞師妹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師兄這次。”
虞聲聲嚼碎肉餡：“巧了，我是小人，就記小人的過。”
“……”阮之陵嘴角抽抽，還想在說話，卻被路樺攔住。
“別一口一個師兄的，她師兄在這。”他不爽地睨了一眼，轉身時故意用劍柄戳了阮之陵一下，然後又裝作若無其事地往前走。
阮之陵連連吃癟，臉色黑下來，也不再說話。
兩隊人接連從關卡離開，前往京都。
小鎮受京都管轄，自然離得不遠，大概行了半個時辰不到，便遙遙望見京都高高的城門。京都地界開闊，資源豐饒，來往人員又繁雜，城門還特意請了修士設置結界防著妖魔侵襲，所以平時盤查得緊。
不過他們身為修士，只要亮出升雲宗的令牌給城門把守的侍衛查看便能通過，不需要什麽繁瑣的步驟。
一行人剛走到長長的隊伍末尾排著，才前進幾步，周圍便有時不時投來的目光打量。
原以為是他們身著道服太過顯眼的緣故，直到前邊幾位回京都的婦人把註意力從阿諾身上收回去後，嚇得扔掉手裏的菜籃子，盯著虞聲聲大喊道：“虞、虞、虞遲？！虞、虞家大小姐回來了！！”
幾個婦人面露驚恐，像是看見來收走她們魂魄的惡魔一般，倉皇逃竄，撿起籃子往後面跑，也不打算繼續排隊進城了。
虞聲聲一臉莫名，甚至最開始她們喊著名字慌慌張張逃跑時她都沒反應過來是在說她。
然而大門把守的侍衛聽見後頭的騷動，趕緊跑過來，看見虞聲聲，立馬彎著腰，做了個“請”的姿勢，夾著聲音：“哎喲餵，虞大小姐，您回來也不說一聲，快快這邊請。我們馬上安排車馬送您回虞府。”
其餘人看過來，有好奇的，也有同樣害怕的。
身後的弟子們臉上均露出艷羨之色。
而陸望和師兄，還有身旁的阿諾都面不改色，全然沒當回事一般。
只有虞聲聲一個頭兩個大。
這麽久了她才知道。
原來她，不對，這個惡毒女配叫虞遲？
系統沒教啊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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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雲宗內此次參加考核的便是東南北三峰的這一批入學修習的弟子，以及之前沒有通過考核而被留級的一批混合弟子。為了方便辨認，便按照混合、北、東、南的修習順序分為修習一二三四班。
修習四班此次十三名弟子均通過第一輪考核，大家都將此歸功於虞聲聲當初對秘籍的傾囊相助。雖然劍修考核依然被千崍仙尊打上“下等”的判定，但考卷上許多題在秘籍中都有所涉及。
而且秘籍中除了一些劍法外，還囊括了其他幾門課業的知識，大家交換著看, 的確也是覆習到了不少考點。
大家相當於手拿考試重點穩穩地通過了考核。
而東、北兩峰落榜的人不在少數, 他們只有在實踐考核中拿到優等才有機會逆風翻盤，通過考核。
除了修習四班的同窗們以外，虞聲聲竟也看到意料之外的老熟人。
莊小禹躲在人群堆裏, 不似之前那般走在人前耀武揚威，恨不得人人都看見他的架勢，像是故意躲著虞聲聲。
他竟然是留級弟子中的一員。
意識到這點，虞聲聲故意盯著他，露出驚詫的表情後, 再佯裝難以置信, 最後抿著唇搖搖頭，什麽話都沒說，卻將莊小禹的自尊心踐踏了一遍又一遍。
他感覺那無聲的神情動作之中是滿滿的嘲諷。
他堂堂元嬰體修本來應該到了不需要在學堂修習的階段, 卻因上一次考核中他門門不及格而被流放到這裏。
怪就怪升雲宗第一次有他這般力大如牛，在體修上拉滿天賦點的弟子, 而他又剛好對升雲宗所推崇的那幾門修行一竅不通, 更無甚興趣。
上次實踐考核中，他因為只會肉搏打架, 即便殺了一堆妖獸，也被教習們評了個下等。
這次他勤學苦練，理論知識總算拿到不錯的成績，只要在實踐考核不拖後腿，就能離開學堂，不被親爹罵得狗血淋頭了。
等日後他將升雲宗的體修發揚光大，成為第一個體修長老，看誰還嘲笑他留級。
莊小禹看過榜單成績，他覺得自己就算不喜歡那些修習課業，但畢竟學了三次，經驗已經足夠多了，可還是有兩門不合格，另外三門也不過只是中等。
可是虞聲聲明明是一個不學無術的弟子，聽說她這一年就沒怎麽修煉過，也就這次去了學堂後開始修習，竟然能在考核中拿滿上等？！要知道以前也從沒有過弟子能拿到全部上等。
莊小禹本想把她的成績全部歸結於她家有錢，所以長老們故意放水，好讓她不刁難宗門。但他揉了揉肚子……一想起那天被當眾打飛，他的肚子還隱隱作痛。
不得不承認的是，虞聲聲的確很厲害。
只是這種厲害讓人覺得奇怪。
虞聲聲自然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些什麽彎彎繞繞。
他們正在等小鎮關卡到點打開，步行至京都，等到天氣好一些再嘗試禦劍去天門宗。
陸望匆匆趕來，停在她身側，悄聲說：“好了。”
一旁的路樺和阿諾紛紛看過來，露出疑惑的表情，讓虞聲聲心頭一滯。
不需要點明任何前因後果，簡單兩個字像某種默契達成的暗號一般點出只有他們二人知道的小秘密。尤其在看到其他人對這暗號一無所知的表情，更能抿出那一點甜。
而她只需要點點頭回應。
這種比心有靈犀還要多一分排開局外人的安全感，讓她莫名地從中得到一點小竊喜，隨後放大直到她紅了耳尖。
其實不過只是一件很小的事。
他們既然下山，上次在鎮上客棧借了掌櫃的一件衣服自然也就應該還回去。兩人行動未免太顯眼，怕招來師兄的關註，所以陸望一人前去。
當初偷溜下山還有阿諾知道，而這衣服的事卻真真實實地是他們倆才知曉的秘密。
盡管它並不算得上秘密，卻也足夠讓虞聲聲在心裏將她和陸望劃到僅有他們二人的空地裏，偷偷地掂量這默契的價值。
“手給我。”
陸望輕輕彎身，將一袋冒著熱氣的肉餡煎餅放在她手心裏。
“你好像很喜歡吃。”
虞聲聲驚喜地看著袋子上的“徐氏”標記，是那日下山她買過的那家煎餅。那天吃了太多好吃的東西，她甚至都忘記自己有沒有表露過對這煎餅的喜愛，卻被陸望記在心上。
熱氣騰騰的煎餅中間夾著厚厚的肉餡和果醬，兩片菜葉子包裹著其他配料，被虞聲聲一口咬下。
難得這般惡劣天氣之下，她還能吃上一口熱乎的煎餅。
而且只有她。
“對了，你看見了嗎？”虞聲聲兩只手拿著煎餅，只能用手肘輕輕碰了碰陸望，努努下巴，給他指明方向。
那邊除了莊小禹所在的修習一班，還有北峰和東峰的弟子們。
“東峰居然是他帶隊。”
陸望看過去。
一片藍色道服之中，站在最前面的深色藍衣正搖著手裏的扇子。
阮之陵目視前方，似乎並沒有留心他們的目光。
他身後的幾名東峰弟子一直在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他都只是勾著淡淡的笑意，也不回應。
“他是東峰峰主的大弟子，自然該是領隊的。”陸望一點也不意外。
虞聲聲不悅地撇撇嘴，吞咽道：“方才他還準備過來，我直接躲在師兄背後，他就走了。”
路樺聽見，湊了過來：“別怕，師父已經警告過他了t。他要是再來找你事，你直接把沈霜劍拍他臉上。”
說罷，他又盯著陸望，意有所指一般：“或者拿劍插他胸口。”
虞聲聲驚掉下巴：“這麽嚴重？他難道真的想要滅我口嗎？”
“那倒不是。”路樺收回目光，“對敵人總是要狠一點的。”
“……”虞聲聲在心裏記下。
看來一定不要惹到師兄。
嗯，很危險。
關卡終於打開。
以往一般是卯時左右打開放行，約莫是受天氣的影響，今日足足推遲了快要一個時辰。
“北峰弟子，跟我走！”帶領北峰，也就是修習二班的是北峰莊長老的弟子，他自是因為莊長老的緣故，再加上東南兩峰與北峰之間早已積下的矛盾，不願意與東南兩峰的弟子同行。
早在下山時他便提出北峰不往京都方向過去，繞另外一條道前往天門宗。
“這位……師兄，我們只在京都逗留一天，你們到時可以先行一步我們再追上來會合，但現在就兵分幾路，萬一路上出了什麽事無法照應……”路樺看了看對方腰間的令牌，規勸道。
北峰領隊拋來一個鄙夷的眼神：“宗門又沒規定必須同行，到天門宗不過這麽點路程，有我在，能出什麽事。倒是你們南峰，只想著京都的驕奢，可別耽誤了考核。”
“從京都過去並不會耽誤路程時間，而且這幾日天氣堪憂，到了京都還有地方能落腳休息，說不定還能等到天氣好……”
“懶得與你廢話。”北峰領隊看了眼身後的弟子們，擡起手，“我們走！”
擺明了就是不想和其他兩峰的人一起走。
此次負責帶領修習一班的留級弟子以及參與考核評定的幾位戒律堂長老互相看看，覺得為難，又將目光放在執事大人身上。
“最近都城之內都不太平，他們一隊獨自前往還是不太放心。不如長老們帶著這些弟子一起，我們就當分成兩路，或者東峰弟子去那邊也行。我之前都是走的這條路，比較熟悉，而且……不用擔心我們。”
路樺立馬給出解決方案。
魔族如今多有異動，即便魔軍已經原路返回，也不可掉以輕心。北峰弟子一行人若是遇上很可能不是對手。
執事大人嘆了口氣，讚同道：“我便帶著他們跟上去，你們從京都走，路上多加小心。”
修習一班的弟子們跟在他身後一同離開，只留下兩位戒律堂長老，跟隨路樺他們。
阮之陵打開扇子遮住臉上的笑容，聲音還似那般不正經：“我們東峰好好跟著南峰的同門，去瞧瞧京都到底是什麽樣的。若是有幸，不知虞家小姐能否收容？”
“巧了，你沒這個幸。”虞聲聲嚼了嚼，不假思索地回覆。
“……”阮之陵也不氣餒，依舊笑著，“之前是師兄我有眼不識泰山，誤將虞大小姐錯認成沈家表妹，還望虞師妹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師兄這次。”
虞聲聲嚼碎肉餡：“巧了，我是小人，就記小人的過。”
“……”阮之陵嘴角抽抽，還想在說話，卻被路樺攔住。
“別一口一個師兄的，她師兄在這。”他不爽地睨了一眼，轉身時故意用劍柄戳了阮之陵一下，然後又裝作若無其事地往前走。
阮之陵連連吃癟，臉色黑下來，也不再說話。
兩隊人接連從關卡離開，前往京都。
小鎮受京都管轄，自然離得不遠，大概行了半個時辰不到，便遙遙望見京都高高的城門。京都地界開闊，資源豐饒，來往人員又繁雜，城門還特意請了修士設置結界防著妖魔侵襲，所以平時盤查得緊。
不過他們身為修士，只要亮出升雲宗的令牌給城門把守的侍衛查看便能通過，不需要什麽繁瑣的步驟。
一行人剛走到長長的隊伍末尾排著，才前進幾步，周圍便有時不時投來的目光打量。
原以為是他們身著道服太過顯眼的緣故，直到前邊幾位回京都的婦人把註意力從阿諾身上收回去後，嚇得扔掉手裏的菜籃子，盯著虞聲聲大喊道：“虞、虞、虞遲？！虞、虞家大小姐回來了！！”
幾個婦人面露驚恐，像是看見來收走她們魂魄的惡魔一般，倉皇逃竄，撿起籃子往後面跑，也不打算繼續排隊進城了。
虞聲聲一臉莫名，甚至最開始她們喊著名字慌慌張張逃跑時她都沒反應過來是在說她。
然而大門把守的侍衛聽見後頭的騷動，趕緊跑過來，看見虞聲聲，立馬彎著腰，做了個“請”的姿勢，夾著聲音：“哎喲餵，虞大小姐，您回來也不說一聲，快快這邊請。我們馬上安排車馬送您回虞府。”
其餘人看過來，有好奇的，也有同樣害怕的。
身後的弟子們臉上均露出艷羨之色。
而陸望和師兄，還有身旁的阿諾都面不改色，全然沒當回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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