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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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聲訣閣裏。
虞聲聲睡了一覺起來，精神總算好了點。
她一手托著下巴撐住疲倦的困意，另一只手把記載靈藥的書冊拿過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來這麽多的睡意，以前在學校上課可精神了，從沒見過頻繁打瞌睡，提到上課就困的情況。
難不成是放假太久，假期綜合癥比較嚴重？又或者是經歷了一次車禍，在鬼門關走過一趟，雖然僥幸撿回一條命，但身體狀態還沒恢覆過來。
她放空想著，也不知道現實世界裏的她現在是什麽樣的。
可能被送到醫院搶救，做完手術還昏迷不醒，而爸媽圍在病床邊期待著奇跡吧。又或者正在手術臺上，醫生們盡全力救治中，還不知道結果如何。
阿諾給她倒了一杯清茶，關心道：“小姐，你們這次在藥堂鬧了一通，不會出什麽事吧？”
“你消息這麽靈通？”虞聲聲坐在木凳上喝了口茶，擡眼看她。
從藥堂回來後她吃了頓午飯就上床睡了，都還沒來得及同阿諾講起這件事。
“應該不會吧，雖然我打了那個莊小禹一巴掌，把他打吐血了。”她回味著茶香，在藥堂的事也連帶著回顧起來。
阿諾差點驚掉了下巴：“天啊小姐，你、你還打了北峰弟子！他爹不是北峰的長老嗎，那怪罪下來可怎麽辦啊！要是到掌門那去說了小姐的壞話，那豈不是我們回府的日子又要往後拖了？”
小姐上山修煉是次要，面壁思過才是主要的，若是掌門聽說她t去藥堂鬧事，再被北峰的人添油加醋的說一通，很有可能會認為小姐還沒有悔過，不許提前回京都。
虞聲聲也有些懊惱。
都怪那個莊小禹要找事，話還那麽多，非要挑她困得要死的時候說什麽比試，她一個沒忍住就把他給打飛了。
她還記得最後是幾個北峰弟子架著他去找醫師治療了。
“打都打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我琢磨著，待會如果還要上煉藥課，要麽醫修教習不知道他兒子被我打了，要麽他會來找我算賬。我得先做好準備。”
到現在北峰的人還沒來，也沒人通知今日的煉藥課取消，所以她打算先看一下今日要煉的藥是如何操作的，省得到時候若是被抽查回答不上來，肯定會被針對，兩件事一起算賬。
“應該先去找長老們報告的。”
虞聲聲摸了摸阿諾的發頂：“當時事急從權，大家決定先用錢平息嘛，再說了，也是他們先挑事的，就算鬧到掌門那，也是我們占理。你別擔心這些。”
阿諾垂頭喪氣地捧著臉，哀傷道：“小姐，你難道不想回家嗎？”
她總覺得小姐變了很多。
比如她一點也沒有以前關心家裏的來信，不著急回家，也不掛念老爺和夫人一般。可是以前在京都，老爺和夫人若是去外地辦事，哪怕僅僅半月不回，小姐都要站在門口望眼欲穿，天天問有沒有書信。
聽到“回家”二字，虞聲聲動作一頓，眼底劃過惆悵，嘆聲道：“想啊，當然想。”
只是她的回家和阿諾說的不同。
她來這裏也有好些天了，外面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
不知道爸媽看見車禍中受傷的她會有多難過……
她當然想回去，回到爸媽身邊，回到自己溫馨的小屋裏迎接即將到來的大學生活，體會成年人的快樂。
爸媽只有她這一個女兒，若是自己出了什麽事，他們一定是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好。
她抿唇，眼裏是堅定。
一定要快點完成好任務，回家！
“一定會回去的。”她看著阿諾，既是在安慰她，也是在回應自己。
阿諾亮晶晶的眼睛染上笑意：“嗯！”
不過現在當務之急是應付可能會來的指責。
虞聲聲隨手翻開醫修課用的書，上面記錄者他們這個階段需要學習的所有靈藥制作方法，還包括初學者入門的傷口醫治方法。
快速地翻了好幾頁，她越來越感覺這些東西都好生熟悉。
比如這上面記錄的幾種治療劍傷的藥，她只看了一眼就記得很清晰，好像這些東西她早已經學過，甚至不止一次，像是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牢牢鐫刻在她的記憶深處，慢慢開始蘇醒。
虞聲聲將書往後翻了幾頁，看見了旋清膏的標註，底下是關於煉藥的方法。
今日他們本是應該學如何煉化可以用來治療燒傷灼傷的旋清膏。
圓盤裏放著的藥材便是他們從藥堂裏取來的，散發著古怪的氣息，類似於中草藥，混合在一起難聞得很。
這幾味藥材都是寒性的，但若是煉錯順序或者用量不夠，便會得到相反的效果，會大量散熱，導致燒傷更加嚴重，甚至發生爆炸。若用量過多則有可能會變為導致凍傷的罪魁禍首。
所以雖然旋清膏是低階靈藥，但對於他們這種初學者來說難度並不低。
要不，現在先試一下？
她莫名有種感覺。
她可以自己煉好。
虞聲聲將藥材按照順序放進石臼裏，再分別先後用杵臼搗藥。隨便錘了幾下，就覺得手腕酸酸的，她幹脆放下杵臼，手掌在胸前劃過翻轉，沈丹田，屏氣息，凝神於手心中的靈力，感受到一陣溫熱從手心流走，隨後很快便有一陣冷氣從石臼裏冒出。
這麽快就煉好了？
她感覺自己還沒等多久，幾乎就一眨眼的時間，好像旋清膏已經成形了。
難不成因為她是化神期才會不費吹灰之力煉成這低階靈藥？
她移開手，石臼裏果真是晶瑩剔透的旋清膏，表面散發著絲絲冷氣，指腹摸上去冰冰涼涼的，還有一點彈性。
她抹了一點在手背上，只覺得清涼滲進肌膚裏，塗抹的地方變得舒緩很多，並沒有燙傷或是凍傷的跡象。
看來就是煉成功了。
既然如此，她待會也不用怕在煉藥課上被醫修教習針對了。到時候拿著自己煉成的旋清膏，諒他也不好說什麽。
若是提起闖藥堂的事，還可以借此指責莊小禹耽誤她修煉，差點誤了她這麽一個天才煉藥師的苗子。
“小姐，那個陸來了，在門口等著呢。”自從他們兩人一起去山下玩過後，陸望都會到聲訣閣門口等她一起去學堂修習。
阿諾也看出來小姐這是鐵了心不打算和他保持距離了。也不知道這人是給小姐下了什麽迷魂湯，讓小姐連她和路樺師兄的勸告都不放在心上了。
“那正好，我把這個拿去給他看看。”虞聲聲快速把要帶的東西收進儲物袋裏，手裏拿著石臼，小跑至門口。
裙擺卷起風，輕盈的身影落在陸望身後，蔥白手指並攏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回頭迎上石臼裏清透冰涼的旋清膏，往下是虞聲聲充滿期待的眼睛。
“看，我自己煉出來了。”她雙手高高舉起石臼，耳邊的碎發掛到睫毛上，有些不舒服地眨眨眼，也沒能將它弄掉。
陸望一手接過石臼，一手嫻熟地撩開她的發絲放到耳後，笑著誇她：“師姐真厲害。”
親密的動作讓跟在後面的阿諾吃驚楞住，而當事人虞聲聲卻毫無反應，只對他的誇獎十分受用地點點頭：“所以你要多學著點。”
只等她說完以後才恍惚反應過來，回味剛才的動作。
奇怪，奇怪，陸望這麽習慣地幫她撩頭發也就算了，她怎麽也習以為常了。
虞聲聲陷入深刻的反思。
實在是陸望的親近過於自然，以至於讓她總是忘記自己的身份，忘記和陸望應該保持的關系。
不過……當初系統也說了她只需要照本宣科地念任務臺詞就好了，沒說她平時也得扮演好惡毒女配的人設吧。看來只要臺詞不出錯，等到最後大戰，那她的任務不也就照樣完成了。
“阿諾，那我們走了！”
虞聲聲後退一步，拉開自己和陸望的距離，沖阿諾揮揮手。
“小姐晚上想吃什麽？”她去學堂的時候，阿諾就待在院子裏準備午餐和晚餐，等著小姐一回來就能吃上熱乎的。
這幾天吃的都不重樣，每日的胃口都被阿諾的一手好廚藝吊起，早中晚三頓樣樣都合她胃口。
虞聲聲正苦思冥想著該點什麽沒吃過的菜。
一群穿著紅色道服的北峰弟子手裏拿著劍，浩浩蕩蕩地朝著他們這邊過來。為首的正是醫修教習和兩位面生的長老，一個個面色凝重，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事找上門來。
看來煉藥課上不成了，他們果真過來算賬了。
只是沒想到指責她打人闖藥堂，需要這麽多人。
“大家有話好好說，今天的事我可以解釋……”
虞聲聲本想來個先發制人，卻不料她話還沒說完，站在醫修教習身旁的那位長老伸手甩出一條長鞭，發著金燦燦的光，迅猛如疾風，一下子纏住陸望的身子，繞了好幾圈，將他緊緊捆住。
“你們捆他幹什麽，人是我打的。”虞聲聲納悶地看向他們。
醫修教習板著臉，厲聲道：“弟子陸望私自開啟結界放入妖魔，害死我門弟子，而今又慫恿師姐擾亂秩序，擅闖藥堂，還打傷北峰弟子，我持掌門之令，捉拿弟子陸望，即日押入地牢，待掌門出關處置！”
“他沒慫恿啊，明明是我自己打的，還有他什麽時候開結界放……”
另一位長老大手一揮，半空中出現一副水紋似的畫面，清晰地播放著兩位穿著紅色道服的北峰弟子雙目赤紅，互相撕咬，像是發瘋一般，四處攻擊他人，最後被長老合力制服，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只剩下周身黑氣彌漫。
“前日我峰弟子染上魔氣，變成這副樣子，我們懷疑有人打開了結界將妖魔放進來。這兩日我們封鎖消息，調查此事，發現只有前日晚上主峰結界被打開過，而當時能用來打開結界的只有掌門令牌。”
醫修教習瞇起眼，緊緊盯著陸望：“而這令牌就在他手中！”
前日……那不就是那天晚上他們偷偷溜下山？可他們明明只打開了山門處出去的結界，那麽小一點，只夠他們兩人出入的，而且很快就關上了，根本就沒見到有妖魔被放進去。
“不是他，他跟我在……”
“我跟你們走。”
陸望上前一步，擋在她身前，攔下了她想說的話。
他應該是不想她把偷溜下山玩的事情說出來，否則她也會受到牽連。
但這明顯不是他做的事情，她作為證人，怎麽能眼睜睜看著他背鍋。
“虞弟子，還有什麽話要說的？”
【t陸望不過是個廢物，抓了便抓了，關我何事。】
面板上那冰冷的話語掐著時機出現。
虞聲聲看著他的背影，咬咬牙，狠下心來念到臺詞：“陸望不過是個廢物，抓了便抓了，關我何事。”
她明顯感覺到陸望身形一顫，但他只字未提，也未回頭看她，只往前走幾步，被幾名北峰弟子抓住手臂，將他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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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聲聲睡了一覺起來，精神總算好了點。
她一手托著下巴撐住疲倦的困意，另一只手把記載靈藥的書冊拿過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來這麽多的睡意，以前在學校上課可精神了，從沒見過頻繁打瞌睡，提到上課就困的情況。
難不成是放假太久，假期綜合癥比較嚴重？又或者是經歷了一次車禍，在鬼門關走過一趟，雖然僥幸撿回一條命，但身體狀態還沒恢覆過來。
她放空想著，也不知道現實世界裏的她現在是什麽樣的。
可能被送到醫院搶救，做完手術還昏迷不醒，而爸媽圍在病床邊期待著奇跡吧。又或者正在手術臺上，醫生們盡全力救治中，還不知道結果如何。
阿諾給她倒了一杯清茶，關心道：“小姐，你們這次在藥堂鬧了一通，不會出什麽事吧？”
“你消息這麽靈通？”虞聲聲坐在木凳上喝了口茶，擡眼看她。
從藥堂回來後她吃了頓午飯就上床睡了，都還沒來得及同阿諾講起這件事。
“應該不會吧，雖然我打了那個莊小禹一巴掌，把他打吐血了。”她回味著茶香，在藥堂的事也連帶著回顧起來。
阿諾差點驚掉了下巴：“天啊小姐，你、你還打了北峰弟子！他爹不是北峰的長老嗎，那怪罪下來可怎麽辦啊！要是到掌門那去說了小姐的壞話，那豈不是我們回府的日子又要往後拖了？”
小姐上山修煉是次要，面壁思過才是主要的，若是掌門聽說她t去藥堂鬧事，再被北峰的人添油加醋的說一通，很有可能會認為小姐還沒有悔過，不許提前回京都。
虞聲聲也有些懊惱。
都怪那個莊小禹要找事，話還那麽多，非要挑她困得要死的時候說什麽比試，她一個沒忍住就把他給打飛了。
她還記得最後是幾個北峰弟子架著他去找醫師治療了。
“打都打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我琢磨著，待會如果還要上煉藥課，要麽醫修教習不知道他兒子被我打了，要麽他會來找我算賬。我得先做好準備。”
到現在北峰的人還沒來，也沒人通知今日的煉藥課取消，所以她打算先看一下今日要煉的藥是如何操作的，省得到時候若是被抽查回答不上來，肯定會被針對，兩件事一起算賬。
“應該先去找長老們報告的。”
虞聲聲摸了摸阿諾的發頂：“當時事急從權，大家決定先用錢平息嘛，再說了，也是他們先挑事的，就算鬧到掌門那，也是我們占理。你別擔心這些。”
阿諾垂頭喪氣地捧著臉，哀傷道：“小姐，你難道不想回家嗎？”
她總覺得小姐變了很多。
比如她一點也沒有以前關心家裏的來信，不著急回家，也不掛念老爺和夫人一般。可是以前在京都，老爺和夫人若是去外地辦事，哪怕僅僅半月不回，小姐都要站在門口望眼欲穿，天天問有沒有書信。
聽到“回家”二字，虞聲聲動作一頓，眼底劃過惆悵，嘆聲道：“想啊，當然想。”
只是她的回家和阿諾說的不同。
她來這裏也有好些天了，外面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
不知道爸媽看見車禍中受傷的她會有多難過……
她當然想回去，回到爸媽身邊，回到自己溫馨的小屋裏迎接即將到來的大學生活，體會成年人的快樂。
爸媽只有她這一個女兒，若是自己出了什麽事，他們一定是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好。
她抿唇，眼裏是堅定。
一定要快點完成好任務，回家！
“一定會回去的。”她看著阿諾，既是在安慰她，也是在回應自己。
阿諾亮晶晶的眼睛染上笑意：“嗯！”
不過現在當務之急是應付可能會來的指責。
虞聲聲隨手翻開醫修課用的書，上面記錄者他們這個階段需要學習的所有靈藥制作方法，還包括初學者入門的傷口醫治方法。
快速地翻了好幾頁，她越來越感覺這些東西都好生熟悉。
比如這上面記錄的幾種治療劍傷的藥，她只看了一眼就記得很清晰，好像這些東西她早已經學過，甚至不止一次，像是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牢牢鐫刻在她的記憶深處，慢慢開始蘇醒。
虞聲聲將書往後翻了幾頁，看見了旋清膏的標註，底下是關於煉藥的方法。
今日他們本是應該學如何煉化可以用來治療燒傷灼傷的旋清膏。
圓盤裏放著的藥材便是他們從藥堂裏取來的，散發著古怪的氣息，類似於中草藥，混合在一起難聞得很。
這幾味藥材都是寒性的，但若是煉錯順序或者用量不夠，便會得到相反的效果，會大量散熱，導致燒傷更加嚴重，甚至發生爆炸。若用量過多則有可能會變為導致凍傷的罪魁禍首。
所以雖然旋清膏是低階靈藥，但對於他們這種初學者來說難度並不低。
要不，現在先試一下？
她莫名有種感覺。
她可以自己煉好。
虞聲聲將藥材按照順序放進石臼裏，再分別先後用杵臼搗藥。隨便錘了幾下，就覺得手腕酸酸的，她幹脆放下杵臼，手掌在胸前劃過翻轉，沈丹田，屏氣息，凝神於手心中的靈力，感受到一陣溫熱從手心流走，隨後很快便有一陣冷氣從石臼裏冒出。
這麽快就煉好了？
她感覺自己還沒等多久，幾乎就一眨眼的時間，好像旋清膏已經成形了。
難不成因為她是化神期才會不費吹灰之力煉成這低階靈藥？
她移開手，石臼裏果真是晶瑩剔透的旋清膏，表面散發著絲絲冷氣，指腹摸上去冰冰涼涼的，還有一點彈性。
她抹了一點在手背上，只覺得清涼滲進肌膚裏，塗抹的地方變得舒緩很多，並沒有燙傷或是凍傷的跡象。
看來就是煉成功了。
既然如此，她待會也不用怕在煉藥課上被醫修教習針對了。到時候拿著自己煉成的旋清膏，諒他也不好說什麽。
若是提起闖藥堂的事，還可以借此指責莊小禹耽誤她修煉，差點誤了她這麽一個天才煉藥師的苗子。
“小姐，那個陸來了，在門口等著呢。”自從他們兩人一起去山下玩過後，陸望都會到聲訣閣門口等她一起去學堂修習。
阿諾也看出來小姐這是鐵了心不打算和他保持距離了。也不知道這人是給小姐下了什麽迷魂湯，讓小姐連她和路樺師兄的勸告都不放在心上了。
“那正好，我把這個拿去給他看看。”虞聲聲快速把要帶的東西收進儲物袋裏，手裏拿著石臼，小跑至門口。
裙擺卷起風，輕盈的身影落在陸望身後，蔥白手指並攏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回頭迎上石臼裏清透冰涼的旋清膏，往下是虞聲聲充滿期待的眼睛。
“看，我自己煉出來了。”她雙手高高舉起石臼，耳邊的碎發掛到睫毛上，有些不舒服地眨眨眼，也沒能將它弄掉。
陸望一手接過石臼，一手嫻熟地撩開她的發絲放到耳後，笑著誇她：“師姐真厲害。”
親密的動作讓跟在後面的阿諾吃驚楞住，而當事人虞聲聲卻毫無反應，只對他的誇獎十分受用地點點頭：“所以你要多學著點。”
只等她說完以後才恍惚反應過來，回味剛才的動作。
奇怪，奇怪，陸望這麽習慣地幫她撩頭發也就算了，她怎麽也習以為常了。
虞聲聲陷入深刻的反思。
實在是陸望的親近過於自然，以至於讓她總是忘記自己的身份，忘記和陸望應該保持的關系。
不過……當初系統也說了她只需要照本宣科地念任務臺詞就好了，沒說她平時也得扮演好惡毒女配的人設吧。看來只要臺詞不出錯，等到最後大戰，那她的任務不也就照樣完成了。
“阿諾，那我們走了！”
虞聲聲後退一步，拉開自己和陸望的距離，沖阿諾揮揮手。
“小姐晚上想吃什麽？”她去學堂的時候，阿諾就待在院子裏準備午餐和晚餐，等著小姐一回來就能吃上熱乎的。
這幾天吃的都不重樣，每日的胃口都被阿諾的一手好廚藝吊起，早中晚三頓樣樣都合她胃口。
虞聲聲正苦思冥想著該點什麽沒吃過的菜。
一群穿著紅色道服的北峰弟子手裏拿著劍，浩浩蕩蕩地朝著他們這邊過來。為首的正是醫修教習和兩位面生的長老，一個個面色凝重，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事找上門來。
看來煉藥課上不成了，他們果真過來算賬了。
只是沒想到指責她打人闖藥堂，需要這麽多人。
“大家有話好好說，今天的事我可以解釋……”
虞聲聲本想來個先發制人，卻不料她話還沒說完，站在醫修教習身旁的那位長老伸手甩出一條長鞭，發著金燦燦的光，迅猛如疾風，一下子纏住陸望的身子，繞了好幾圈，將他緊緊捆住。
“你們捆他幹什麽，人是我打的。”虞聲聲納悶地看向他們。
醫修教習板著臉，厲聲道：“弟子陸望私自開啟結界放入妖魔，害死我門弟子，而今又慫恿師姐擾亂秩序，擅闖藥堂，還打傷北峰弟子，我持掌門之令，捉拿弟子陸望，即日押入地牢，待掌門出關處置！”
“他沒慫恿啊，明明是我自己打的，還有他什麽時候開結界放……”
另一位長老大手一揮，半空中出現一副水紋似的畫面，清晰地播放著兩位穿著紅色道服的北峰弟子雙目赤紅，互相撕咬，像是發瘋一般，四處攻擊他人，最後被長老合力制服，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只剩下周身黑氣彌漫。
“前日我峰弟子染上魔氣，變成這副樣子，我們懷疑有人打開了結界將妖魔放進來。這兩日我們封鎖消息，調查此事，發現只有前日晚上主峰結界被打開過，而當時能用來打開結界的只有掌門令牌。”
醫修教習瞇起眼，緊緊盯著陸望：“而這令牌就在他手中！”
前日……那不就是那天晚上他們偷偷溜下山？可他們明明只打開了山門處出去的結界，那麽小一點，只夠他們兩人出入的，而且很快就關上了，根本就沒見到有妖魔被放進去。
“不是他，他跟我在……”
“我跟你們走。”
陸望上前一步，擋在她身前，攔下了她想說的話。
他應該是不想她把偷溜下山玩的事情說出來，否則她也會受到牽連。
但這明顯不是他做的事情，她作為證人，怎麽能眼睜睜看著他背鍋。
“虞弟子，還有什麽話要說的？”
【t陸望不過是個廢物，抓了便抓了，關我何事。】
面板上那冰冷的話語掐著時機出現。
虞聲聲看著他的背影，咬咬牙，狠下心來念到臺詞：“陸望不過是個廢物，抓了便抓了，關我何事。”
她明顯感覺到陸望身形一顫，但他只字未提，也未回頭看她，只往前走幾步，被幾名北峰弟子抓住手臂，將他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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