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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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杜遼今日總是眼皮狂跳, 也不知怎的了。
“主事，要不要請個郎中過來瞧瞧？”
身旁的小吏低聲詢問著一臉煩躁的杜遼。
“不用了。”
杜遼不耐煩地沖著小吏揮揮手，示意他退下。
“好的, 主事，那我先退下了。”
小吏轉過身去, 正要邁步往外後, 頓時又被身後的聲音喊住了腳步。
“王公公到哪裏了？”
是杜遼的聲音。
“主事, 王公公的船大約還有一個時辰, 便到鈔關碼頭了。”
小吏連忙轉身，走回來回答道。
“一個時辰。”
杜遼口中喃喃道。
“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主事您請放心，一會兒時辰差不多了, 就請您去碼頭迎接王公公。”
小吏低聲說著, 嘴角露出一絲諂媚的笑。
“嗯，下去吧。”
杜遼說完，小吏等了一等，看杜遼這次沒有新的交代，才緩緩退出門去。
作為皇帝身邊最信任的內侍, 王公公是杜遼從朝廷時便圍攏下的人脈。
自從來到清淵縣這幾年，也沒少給王公公送了金銀珠寶、美女宅院。
前些日子，杜遼收到王公公的密信，說是要南下辦事, 途經清淵縣，久聞清淵縣八寶布袋雞的美名, 要停船前來嘗一嘗味道。
看完密信, 杜遼便立刻燒掉了。
一年兩節，無論元日還是中秋, 杜遼孝敬王公公的金銀未曾少過。
現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日子裏，王公公久不出宮，這一出宮南下，必然經過運河上的明珠——清淵縣。
杜遼心知，這王公公哪裏是想吃八寶布袋雞了，分明是借著南下的機會，再多要上一筆貢錢罷了。
小鬼難纏，杜遼深知這個道理，自然要伺候好這位馬上到來的王公公。
王公公的船比往常早到了半個時辰，杜遼還在鈔關喝茶等候時，他已經站在船頭眺望前方了。
剛剛那一抹身影，立刻吸引了王公公的目光。
尤其是那甩來甩去的高高馬尾發髻，王公公是這一輩子都無法忘記。
除了那位公主，全天下再無第二人會梳這種高髻了吧。
定了定神，王公公立刻讓身邊的人跟上前面昔顏的身影。
望著消失在人群的昔顏背影，王公公用力按捺住心頭的狂喜。
莫非這真是應了那句老話“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這下子，眼前那人要是真的公主，王公公感覺，清淵縣這一趟，他不只是來對了，更要賺大發了。
皇帝最頭疼的邊疆戰事，原本想借著昔顏去和親，休養生息緩上幾年。
誰知中途昔顏卻逃出了皇宮，外族見和親的公主一直沒有送來，步步緊逼邊線，皇帝頭疼不已。
前些日子好容易有了線報，有鼻子有眼地說在揚州似乎見到了昔顏的蹤跡。
皇帝便焦急萬分地派出他最信任的王公公，將昔顏帶回來，送去和親。
為皇帝分憂是本分，為自己辦事那可是本能。
途經清淵縣，有杜遼這塊肥肉在這兒，王公公自然要狠狠地咬上一口，才能安心地繼續南下為皇帝分憂。
“哎喲，王公公，下官來遲了，來遲了！”
杜遼逢迎般的語氣，喚回了王公公飄遠的思緒。
“杜主事。”
王公公看到一臉堆笑的杜遼，口中不陰不陽地稱呼了一句。
“都怪他們算錯了時間，下官來晚了，該罰，該罰。”
杜遼邊抱拳作揖，邊湊到王公公面前，低聲道。
“王公公，這清淵縣美食美名揚，我早就安排好了美酒佳肴，請您過府一敘。”
王公公斜目瞥了一眼杜遼，嘴角輕哼了一聲。
“嗯，那咱家就隨杜主事回府。”
“哎，好嘞，王公公您這邊請。”
杜遼連忙奉承地笑著為王公公引路。
不過下船的幾步，剛到t岸上，一臺八人大轎就已經在岸邊等候了。
“王公公，請上轎。”
杜遼右手為王公公打開門轎的前簾，左手小心翼翼地扶住王公公，請他上轎。
“嗯，還是你貼心，這些日子坐這船晃得我暈頭轉向，這腳剛一著地，還有點不適應呢。”
王公公尖聲尖氣地呵呵笑了幾聲，順從地上了轎子。
輕輕放下轎簾子，杜遼趕緊轉身上了另一臺小轎子，在前面為王公公的八擡大轎開路。
到了鈔關，酒足飯飽後，杜遼請王公公在偏室品茶。
“王公公，這是明前的西湖龍井，您嘗嘗這味還順嘴不。”
杜遼小心地將一盞溫茶遞到王公公手邊。
“嗯，這香氣聞著就不錯。”
王公公不客氣地接過杜遼遞來的龍井茶，用茶蓋撇了撇浮在上面的茶葉，低頭輕抿一口。
“這味也可以。”
“這茶，我給您備了幾包，都放在您的住處了。”
看著王公公高興，杜遼連忙諂媚著獻殷勤。
“呵呵，杜主事掌管著天下第一鈔關，果然辦事得體，難怪這幾年越來越深得聖心。”
雖然杜遼心裏十分惡心這宦官不陰不陽的聲調，但臉上仍舊一副巴結的神情。
“那全靠王公公在聖上面前為我美言，不然我也不會有今日。”
王公公聽慣了這巴結的話語，嘴角慣常地一笑道。
“嗯，我知道你孝敬我，為你美言那還不是分內之事。”
杜遼連忙笑著跟上，就在他想要開口繼續巴結王公公時，偏室的門突然被人敲響了。
這個偏室是杜遼日常會客的地方，若是有人敲門，一般就是來送茶添水的下人。
杜遼聽到敲門聲，輕咳一聲，說了句“進來”，便沒有在意，繼續與王公公聊天。
但半晌過去了，門外並無吱呀推門的動靜，卻又響起了當當兩聲敲門聲。
杜遼皺了皺眉，心想今日的下人是耳朵不好使嗎？
“進來。”
這一次杜遼提高了聲音，他肯定外面的下人必然能聽得到。
誰知杜遼聲音剛落，外面不僅沒有人推門進來，反而又響起了兩聲敲門聲。
此刻，杜遼心中頃刻間起了一股子莫名的火氣。
這下人怎的如此不懂事，明知有要客在場，連添個茶水都要敲三遍門。
難道還要他杜遼親自去開門不成？
杜遼心中一氣，便不再作聲，繼續跟王公公套著近乎。
很快，又是當當兩聲。
當第四遍敲門聲響起時，杜遼胸中的火氣已然發作。
“王公公，您喝茶，我去門口看看。”
杜遼口上說得平靜淡然，內心早已想開門後，定要先踹上門外那個敲門人幾腳，解解氣。
“吱呀——”
偏室的門從裏面被拉開，杜遼一臉陰沈地看向外面。
剛要開口，杜遼眼前晃過一人，那人對他連忙做了個噓聲的手勢，並示意杜遼出來。
這人是杜遼的心腹，自京城便跟著他，一路到了清淵縣。
看到是此人，杜遼立刻換了神色，他心知沒有天大的事，此人是不會貿貿然來找他的。
“怎麽了？”
杜遼出聲看向那人。
“主事，借一步說話。”
那人說完，杜遼立刻回屋，三兩步到了王公公面前。
“王公公，今晚的八寶布袋雞有一味海參，下官得親自去把把關，您稍坐一會兒，下官去去就來。”
杜遼滿臉堆笑地說完，王公公只是低頭飲茶，似乎連眼皮都沒有擡一下，只是隔著茶盞，發出了細細的兩聲“去吧”。
“哎，哎，下官很快回來。”
得到王公公的應允，杜遼一溜煙便沒了人影。
不大不小的偏室裏，此時只剩下王公公一個人。
“咳。”
杜遼剛走，偏室內便有輕咳兩聲傳出。
門外立刻有一名小廝打扮的年輕男子入了偏室。
“公公。”
此人一出聲，便聽得出，他與王公公一樣，也是個閹人。
“盯得怎麽樣了？”
王公公細長的聲調，在安靜的偏室裏顯得格外刺耳。
那名年輕人似乎早已習慣，低頭回道。
“跟上了，那兩人一名男子，一名女子，年歲都在二十上下，一同進了清淵縣縣衙的側門。”
“縣衙？”
王公公的聲音有些詫異。
“是的，他們進門前還特意看了看周圍有沒有人，看得出應該是偷偷出去或者偷偷回來的。”
年輕人說得斟酌，王公公聽得真切。
那人若真是昔顏，王公公心裏琢磨，按理說不會跑到縣衙這麽紮眼的地方。
但事出反常必有妖，最危險的地方，也可能是最安全的地方。
“你可記清了那兩人的樣貌？”
王公公放下手中的茶盞，臉色沈了沈。
“記清了，這幾日我便盯緊那清淵縣的縣衙，只要那兩人再出現，必定再來稟報。”
看得出年輕人必然不是第一次為王公公辦事，王公公也十分放心。
“行，去吧，盯緊點，把那女子的容貌繪一幅圖，趕緊給我送來。”
“好的，馬上就辦。”
就在王公公與年輕人對話的時候，杜遼這邊也起了風波。
“什麽！密道裏有外人進去了？！”
杜遼的聲調，在驚訝與震驚之下，明顯提高了幾度。
“是的，主事，剛剛我去密道查看情況時，一切如舊，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杜遼的心腹俯首在杜遼耳邊說道。
“但我在第二個儲物庫出來的時候，忽然腳下有個東西硌到了我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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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 主事，那我先退下了。”
小吏轉過身去, 正要邁步往外後, 頓時又被身後的聲音喊住了腳步。
“王公公到哪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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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事, 王公公的船大約還有一個時辰, 便到鈔關碼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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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遼口中喃喃道。
“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主事您請放心，一會兒時辰差不多了, 就請您去碼頭迎接王公公。”
小吏低聲說著, 嘴角露出一絲諂媚的笑。
“嗯，下去吧。”
杜遼說完，小吏等了一等，看杜遼這次沒有新的交代，才緩緩退出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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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來到清淵縣這幾年，也沒少給王公公送了金銀珠寶、美女宅院。
前些日子，杜遼收到王公公的密信，說是要南下辦事, 途經清淵縣，久聞清淵縣八寶布袋雞的美名, 要停船前來嘗一嘗味道。
看完密信, 杜遼便立刻燒掉了。
一年兩節，無論元日還是中秋, 杜遼孝敬王公公的金銀未曾少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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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遼心知，這王公公哪裏是想吃八寶布袋雞了，分明是借著南下的機會，再多要上一筆貢錢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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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那一抹身影，立刻吸引了王公公的目光。
尤其是那甩來甩去的高高馬尾發髻，王公公是這一輩子都無法忘記。
除了那位公主，全天下再無第二人會梳這種高髻了吧。
定了定神，王公公立刻讓身邊的人跟上前面昔顏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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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這真是應了那句老話“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這下子，眼前那人要是真的公主，王公公感覺，清淵縣這一趟，他不只是來對了，更要賺大發了。
皇帝最頭疼的邊疆戰事，原本想借著昔顏去和親，休養生息緩上幾年。
誰知中途昔顏卻逃出了皇宮，外族見和親的公主一直沒有送來，步步緊逼邊線，皇帝頭疼不已。
前些日子好容易有了線報，有鼻子有眼地說在揚州似乎見到了昔顏的蹤跡。
皇帝便焦急萬分地派出他最信任的王公公，將昔顏帶回來，送去和親。
為皇帝分憂是本分，為自己辦事那可是本能。
途經清淵縣，有杜遼這塊肥肉在這兒，王公公自然要狠狠地咬上一口，才能安心地繼續南下為皇帝分憂。
“哎喲，王公公，下官來遲了，來遲了！”
杜遼逢迎般的語氣，喚回了王公公飄遠的思緒。
“杜主事。”
王公公看到一臉堆笑的杜遼，口中不陰不陽地稱呼了一句。
“都怪他們算錯了時間，下官來晚了，該罰，該罰。”
杜遼邊抱拳作揖，邊湊到王公公面前，低聲道。
“王公公，這清淵縣美食美名揚，我早就安排好了美酒佳肴，請您過府一敘。”
王公公斜目瞥了一眼杜遼，嘴角輕哼了一聲。
“嗯，那咱家就隨杜主事回府。”
“哎，好嘞，王公公您這邊請。”
杜遼連忙奉承地笑著為王公公引路。
不過下船的幾步，剛到t岸上，一臺八人大轎就已經在岸邊等候了。
“王公公，請上轎。”
杜遼右手為王公公打開門轎的前簾，左手小心翼翼地扶住王公公，請他上轎。
“嗯，還是你貼心，這些日子坐這船晃得我暈頭轉向，這腳剛一著地，還有點不適應呢。”
王公公尖聲尖氣地呵呵笑了幾聲，順從地上了轎子。
輕輕放下轎簾子，杜遼趕緊轉身上了另一臺小轎子，在前面為王公公的八擡大轎開路。
到了鈔關，酒足飯飽後，杜遼請王公公在偏室品茶。
“王公公，這是明前的西湖龍井，您嘗嘗這味還順嘴不。”
杜遼小心地將一盞溫茶遞到王公公手邊。
“嗯，這香氣聞著就不錯。”
王公公不客氣地接過杜遼遞來的龍井茶，用茶蓋撇了撇浮在上面的茶葉，低頭輕抿一口。
“這味也可以。”
“這茶，我給您備了幾包，都放在您的住處了。”
看著王公公高興，杜遼連忙諂媚著獻殷勤。
“呵呵，杜主事掌管著天下第一鈔關，果然辦事得體，難怪這幾年越來越深得聖心。”
雖然杜遼心裏十分惡心這宦官不陰不陽的聲調，但臉上仍舊一副巴結的神情。
“那全靠王公公在聖上面前為我美言，不然我也不會有今日。”
王公公聽慣了這巴結的話語，嘴角慣常地一笑道。
“嗯，我知道你孝敬我，為你美言那還不是分內之事。”
杜遼連忙笑著跟上，就在他想要開口繼續巴結王公公時，偏室的門突然被人敲響了。
這個偏室是杜遼日常會客的地方，若是有人敲門，一般就是來送茶添水的下人。
杜遼聽到敲門聲，輕咳一聲，說了句“進來”，便沒有在意，繼續與王公公聊天。
但半晌過去了，門外並無吱呀推門的動靜，卻又響起了當當兩聲敲門聲。
杜遼皺了皺眉，心想今日的下人是耳朵不好使嗎？
“進來。”
這一次杜遼提高了聲音，他肯定外面的下人必然能聽得到。
誰知杜遼聲音剛落，外面不僅沒有人推門進來，反而又響起了兩聲敲門聲。
此刻，杜遼心中頃刻間起了一股子莫名的火氣。
這下人怎的如此不懂事，明知有要客在場，連添個茶水都要敲三遍門。
難道還要他杜遼親自去開門不成？
杜遼心中一氣，便不再作聲，繼續跟王公公套著近乎。
很快，又是當當兩聲。
當第四遍敲門聲響起時，杜遼胸中的火氣已然發作。
“王公公，您喝茶，我去門口看看。”
杜遼口上說得平靜淡然，內心早已想開門後，定要先踹上門外那個敲門人幾腳，解解氣。
“吱呀——”
偏室的門從裏面被拉開，杜遼一臉陰沈地看向外面。
剛要開口，杜遼眼前晃過一人，那人對他連忙做了個噓聲的手勢，並示意杜遼出來。
這人是杜遼的心腹，自京城便跟著他，一路到了清淵縣。
看到是此人，杜遼立刻換了神色，他心知沒有天大的事，此人是不會貿貿然來找他的。
“怎麽了？”
杜遼出聲看向那人。
“主事，借一步說話。”
那人說完，杜遼立刻回屋，三兩步到了王公公面前。
“王公公，今晚的八寶布袋雞有一味海參，下官得親自去把把關，您稍坐一會兒，下官去去就來。”
杜遼滿臉堆笑地說完，王公公只是低頭飲茶，似乎連眼皮都沒有擡一下，只是隔著茶盞，發出了細細的兩聲“去吧”。
“哎，哎，下官很快回來。”
得到王公公的應允，杜遼一溜煙便沒了人影。
不大不小的偏室裏，此時只剩下王公公一個人。
“咳。”
杜遼剛走，偏室內便有輕咳兩聲傳出。
門外立刻有一名小廝打扮的年輕男子入了偏室。
“公公。”
此人一出聲，便聽得出，他與王公公一樣，也是個閹人。
“盯得怎麽樣了？”
王公公細長的聲調，在安靜的偏室裏顯得格外刺耳。
那名年輕人似乎早已習慣，低頭回道。
“跟上了，那兩人一名男子，一名女子，年歲都在二十上下，一同進了清淵縣縣衙的側門。”
“縣衙？”
王公公的聲音有些詫異。
“是的，他們進門前還特意看了看周圍有沒有人，看得出應該是偷偷出去或者偷偷回來的。”
年輕人說得斟酌，王公公聽得真切。
那人若真是昔顏，王公公心裏琢磨，按理說不會跑到縣衙這麽紮眼的地方。
但事出反常必有妖，最危險的地方，也可能是最安全的地方。
“你可記清了那兩人的樣貌？”
王公公放下手中的茶盞，臉色沈了沈。
“記清了，這幾日我便盯緊那清淵縣的縣衙，只要那兩人再出現，必定再來稟報。”
看得出年輕人必然不是第一次為王公公辦事，王公公也十分放心。
“行，去吧，盯緊點，把那女子的容貌繪一幅圖，趕緊給我送來。”
“好的，馬上就辦。”
就在王公公與年輕人對話的時候，杜遼這邊也起了風波。
“什麽！密道裏有外人進去了？！”
杜遼的聲調，在驚訝與震驚之下，明顯提高了幾度。
“是的，主事，剛剛我去密道查看情況時，一切如舊，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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