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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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昔顏轉念一想, 這可是縣衙，即使深夜，門口也有兩位衙役在值守。
就算有人此時來小食堂門口叩門, 應該也是自己人。
想到這，昔顏深呼吸一下, 忽然不那麽害怕了。
離開背靠著的老石榴樹, 昔顏深吸一口氣, 徑直向門口走了過去。
叩響了門上的銅扣, 顧洵突然又感覺這個動作在這個時間，似乎有些貿貿然。
縣衙不比別處，四處都有衙役值守，外人自然不會在此刻進來。
此時正值深夜, 那微弱的光亮, 大概是昔顏起夜了吧。
想到這，顧洵有些暗暗怪自己考慮太多，這一扣銅扣，打擾到昔顏休息就不好了。
抽回排在銅獅門環上的手，顧洵轉身就想離開。
這時, 順著門縫，門裏忽然傳來一聲熟悉又微弱的聲音。
“是誰？”
聽到門內昔顏的聲音，顧洵準備離開的腳步立刻停了下來。
“是我。”
短短兩個字，那低沈又安穩的聲音從門縫中, 傳進昔顏的耳中。
是顧洵的聲音。
昔顏的心更是放了下來，只是此刻已經過了午時, 顧洵怎麽還沒睡？
還在這會兒到小食堂來, 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麽事情呢？
昔顏走向小食堂大門的步子又加快了些許。
伸手拿掉門上的門閂，昔顏雙手打開了木門, 探頭向外看去。
一個熟悉的身影，立在皎潔的月光之中。
門外站著的果然是顧洵！
隨著兩扇門被推開，一雙纖纖的素手，先映入了顧洵眼簾。
順著那雙柔嫩的手，顧洵向上擡起目光。
又見昔顏一頭青絲烏發，隨意地垂散在肩上。
在潔白的月光下，昔顏在顧洵的眼中，竟然恍惚生出了些仿若神仙妃子的感覺。
額間幾縷發梢輕揚，半藏在垂發間。
昔顏原本有些圓圓的臉，被垂下的發絲修得下巴都窈窕了起來。
一雙眼睛晶瑩如水含光，皎潔月光投了進去，激起昔顏眼中寸寸秋波。
顧洵心中感嘆，這昔顏，雖是個男子，卻生得比女子還要動人。
那雙攝人心魄的眼睛，顯得微微有些濕潤，看起來像是剛剛哭過一般。
一想到昔顏之前在碼頭燈市上說的話，再看到眼前昔顏這楚楚可人的模樣。
讓顧洵的心，不禁生起絲絲憐意來。
除了剛才那聲“是我”，顧洵自見到昔顏，就一直望著她發呆，半天沒再說話。
昔顏心想，顧洵看樣子也不像是剛剛醒過來，怕不是突然肚子餓了，才會到小食堂這兒吧。
顧洵這一直也不說話，在昔顏想來，他大概是不好意思開口吧。
“大人，你醒啦，這會兒子過來，是不是肚子餓了？”
“哦，不是，我不餓。”
昔顏一張口，顧洵已經飄遠的思緒，就被她的聲音拉了回來。
“那大人深夜到這裏來，是有什麽事情嗎？”
昔顏實在想不出來，顧洵大半夜走到小食堂門前叩門，除了想吃飯，還能有什麽事情。
“你怎麽這個點兒了，還沒有休息？”
顧洵沒有直接回答昔顏的問題，而是望著她的眼睛，不自覺吐出了句關心的話來。
昔顏一聽，這話不該是她問顧洵嗎？怎麽換成顧洵問她了？
既然顧洵問了，昔顏也覺得沒有什麽好隱瞞的。
“今夜在碼頭燈市上發生的事情，有些超出我的預料，不知道事情會向著什麽方向發展，我有些難以入眠。”
“有何超出預料的？”
顧洵聽到昔顏的話，眼神一滯，口中便問了出來。
“這……”
昔顏覺得最出乎她意料的，便是她說的那句“我不喜歡女人”。
畢竟當時那個情形下，昔顏情緒高亢，有些無所顧忌了。
如今，當著顧洵的面，昔顏無論如何都不好意思再說一遍了。
“不必多慮。”
顧洵似乎已經知曉昔顏心中想的什麽，不自覺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又淡定地吐出了四個字來。
昔顏感覺到顧洵的手掌，隔著披散的烏發，輕輕地落在自己的左肩上。
那烏發柔軟順滑的觸感，也讓顧洵心頭不禁為之一蕩。
一時間，顧洵手掌竟沈浸在那觸感中，忘記了從昔顏的左肩上抽回。
“不，不必多慮？”
昔顏用眼梢斜斜盯了一下顧洵搭在她左肩上的手。
顧洵的手指凈白，骨節頎長，手掌線條流暢，手背隱約可見淡青色脈絡。
一直縈繞昔顏的寒涼之感，此刻在顧洵掌中傳遞來的溫熱中，早已煙消雲散。
聽到昔顏質疑般的重覆，顧洵喉結稍稍一動，薄唇微啟，吐出一句話來。
“你只要記住，今晚之事，從未發生過，便可。”
顧洵話音剛落，昔顏原本半闔的眼睛突然瞪圓。
從未發生過？
顧洵難道會法術，能將昔顏之前說的話，從在場的幾個人腦中抹掉痕跡？
昔顏半信半疑的眼神，從顧洵搭在她左肩的手上，緩緩移到顧洵的與她視野平行的喉結上。
月光透過顧洵與昔顏之間的縫隙，灑在顧洵雪白的脖頸上。
潔白的月光，更加襯得顧洵喉結圓潤如玉。
隨著顧洵張口說話間，一種奇特的感覺攀上了昔顏的心頭。
那感覺仿佛控制了昔顏的呼吸，竟讓她不敢直視顧洵那上下滾動喉結。
好像昔顏只要看一眼，她的呼吸就要停滯一下。
看出昔顏的疑惑，顧洵下巴微微低了低，靠近昔顏的耳邊。
淡淡的茉莉香氣，從昔顏的發絲間發出，直接撲進顧洵的鼻息。
讓顧洵竟然一時間有些頭腦發昏，剛剛想說的話也忘記了。
短暫幾瞬後，顧洵定了定心神，終於低聲在昔顏耳邊說道。
“不管是周成，還是裏長家的女兒，他們都已經忘記了今晚的事情，你也不必再記掛此事，更不必為此事憂心。”
說完，顧洵正想從昔顏耳邊將低垂的下巴擡起。
忽然顧洵又想到了什麽，低垂的下巴重新回到原來的位置。
“一切有我，你放心、安心去休息。”
顧洵與昔顏間的距離，不過一指。
說話間，昔顏甚至可以感受到，顧洵溫熱的鼻息，能吹到她下垂發絲後的臉頰肌膚之上。
熱熱的，又癢癢的。
昔顏想伸出手指撓一撓臉頰。
一擡手臂，卻恰好將手肘推至顧洵的左胸之上。
“抱歉，抱歉。”
昔顏也顧不上臉頰的癢，連忙狼狽地放回手臂，道歉道。
顧洵剛定好的心神，在被昔顏推了一下胸膛後，又亂了。
昔顏的抱歉聲，顧洵只覺像是一把鉤子，直接勾起了他的心，懸了起來，再放不下了。
安靜的月夜下，氤氳茉莉花香中。
不知怎麽的，顧洵沒有回答昔顏的道歉，反而將左手也搭在了昔顏的另一側肩膀上。
“阿顏。”
昔顏被冷不丁按住兩側肩膀，顧洵那略顯低沈的聲音又在昔顏面前響起。
“嗯？”
此刻的昔顏，不知道顧洵要做什麽，不知所措地一動也不敢動。
“你喜歡男子？”
直到這句話從口中吐出，顧洵聽到這話聲，才知道這是從他口中說出來的。
他怎麽能問出如此孟浪的話來？
顧洵腦子頓時蒙住，一雙手收也不是，按也不是，整個人仿若進入靜止不動的狀態。
“我喜歡男子。”
昔顏垂了垂眼睫，聲音輕輕說道。
不知道顧洵用了什麽法子，讓周成與裏長家的女兒封口。
但是昔顏既然公開說了不喜歡女人，面對顧洵，昔顏不想說謊。
只是礙於現實，女扮男裝的事情不能告訴顧洵。
否則顧洵必定會查出昔顏的真實身份，到時事情就更加不受她的控制了。
“什麽？”
聽到昔顏輕輕地回答聲，顧洵簡直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夜深人靜，明月高懸。
昔顏敢把心中的秘密說t給自己聽，顧洵頃刻間想抱一下昔顏，感謝她對他的信任。
可尚存的理智，阻止了顧洵心中想要完成的動作。
“我說我喜歡……”
昔顏聽到顧洵的質疑，怕他沒聽清楚，剛想再重覆一遍，便又被顧洵出聲阻止了。
“我聽到了。”
顧洵緩緩低頭，與昔顏的目光對視。
“不用重覆了，我聽到，知道了，謝謝你信任我，阿顏。”
看到顧洵那雙黑漆漆的眼睛，昔顏感覺她的心瞬間就提到了嗓子，怦怦跳個不停，仿佛要躍出胸腔一般。
又聽到顧洵的話，昔顏的臉頰頓時變得滾燙起來。
幸好有垂下的發絲擋著，否則在這明亮的月光下，昔顏從臉頰到脖頸那泛紅的肌膚，會被顧洵一覽無餘。
見昔顏低下了頭，竟不再言語了。
顧洵眼神一擡，瞬間停在昔顏因為低頭而從發絲間露出的脖間肌膚。
那白皙的肌膚，早已布滿紅霞。
顧洵突然感覺自己呼吸一滯，喉嚨發緊，連呼吸也急促了起來。
“阿顏，我可以，我可以……”
抱抱你嗎。
這四個字還沒從顧洵的口中說出，昔顏又重新擡起頭來。
“大人，我有件事，要和你說。”
昔顏用力壓住心中的忐忑，努力用淡定的聲音，說道。
“何事，你但說無妨。”
顧洵仿佛感應到昔顏要說什麽，那顆心懸得更緊了，只等昔顏再次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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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有人此時來小食堂門口叩門, 應該也是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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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背靠著的老石榴樹, 昔顏深吸一口氣, 徑直向門口走了過去。
叩響了門上的銅扣, 顧洵突然又感覺這個動作在這個時間，似乎有些貿貿然。
縣衙不比別處，四處都有衙役值守，外人自然不會在此刻進來。
此時正值深夜, 那微弱的光亮, 大概是昔顏起夜了吧。
想到這，顧洵有些暗暗怪自己考慮太多，這一扣銅扣，打擾到昔顏休息就不好了。
抽回排在銅獅門環上的手，顧洵轉身就想離開。
這時, 順著門縫，門裏忽然傳來一聲熟悉又微弱的聲音。
“是誰？”
聽到門內昔顏的聲音，顧洵準備離開的腳步立刻停了下來。
“是我。”
短短兩個字，那低沈又安穩的聲音從門縫中, 傳進昔顏的耳中。
是顧洵的聲音。
昔顏的心更是放了下來，只是此刻已經過了午時, 顧洵怎麽還沒睡？
還在這會兒到小食堂來, 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麽事情呢？
昔顏走向小食堂大門的步子又加快了些許。
伸手拿掉門上的門閂，昔顏雙手打開了木門, 探頭向外看去。
一個熟悉的身影，立在皎潔的月光之中。
門外站著的果然是顧洵！
隨著兩扇門被推開，一雙纖纖的素手，先映入了顧洵眼簾。
順著那雙柔嫩的手，顧洵向上擡起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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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顏原本有些圓圓的臉，被垂下的發絲修得下巴都窈窕了起來。
一雙眼睛晶瑩如水含光，皎潔月光投了進去，激起昔顏眼中寸寸秋波。
顧洵心中感嘆，這昔顏，雖是個男子，卻生得比女子還要動人。
那雙攝人心魄的眼睛，顯得微微有些濕潤，看起來像是剛剛哭過一般。
一想到昔顏之前在碼頭燈市上說的話，再看到眼前昔顏這楚楚可人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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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顏心想，顧洵看樣子也不像是剛剛醒過來，怕不是突然肚子餓了，才會到小食堂這兒吧。
顧洵這一直也不說話，在昔顏想來，他大概是不好意思開口吧。
“大人，你醒啦，這會兒子過來，是不是肚子餓了？”
“哦，不是，我不餓。”
昔顏一張口，顧洵已經飄遠的思緒，就被她的聲音拉了回來。
“那大人深夜到這裏來，是有什麽事情嗎？”
昔顏實在想不出來，顧洵大半夜走到小食堂門前叩門，除了想吃飯，還能有什麽事情。
“你怎麽這個點兒了，還沒有休息？”
顧洵沒有直接回答昔顏的問題，而是望著她的眼睛，不自覺吐出了句關心的話來。
昔顏一聽，這話不該是她問顧洵嗎？怎麽換成顧洵問她了？
既然顧洵問了，昔顏也覺得沒有什麽好隱瞞的。
“今夜在碼頭燈市上發生的事情，有些超出我的預料，不知道事情會向著什麽方向發展，我有些難以入眠。”
“有何超出預料的？”
顧洵聽到昔顏的話，眼神一滯，口中便問了出來。
“這……”
昔顏覺得最出乎她意料的，便是她說的那句“我不喜歡女人”。
畢竟當時那個情形下，昔顏情緒高亢，有些無所顧忌了。
如今，當著顧洵的面，昔顏無論如何都不好意思再說一遍了。
“不必多慮。”
顧洵似乎已經知曉昔顏心中想的什麽，不自覺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又淡定地吐出了四個字來。
昔顏感覺到顧洵的手掌，隔著披散的烏發，輕輕地落在自己的左肩上。
那烏發柔軟順滑的觸感，也讓顧洵心頭不禁為之一蕩。
一時間，顧洵手掌竟沈浸在那觸感中，忘記了從昔顏的左肩上抽回。
“不，不必多慮？”
昔顏用眼梢斜斜盯了一下顧洵搭在她左肩上的手。
顧洵的手指凈白，骨節頎長，手掌線條流暢，手背隱約可見淡青色脈絡。
一直縈繞昔顏的寒涼之感，此刻在顧洵掌中傳遞來的溫熱中，早已煙消雲散。
聽到昔顏質疑般的重覆，顧洵喉結稍稍一動，薄唇微啟，吐出一句話來。
“你只要記住，今晚之事，從未發生過，便可。”
顧洵話音剛落，昔顏原本半闔的眼睛突然瞪圓。
從未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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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顏半信半疑的眼神，從顧洵搭在她左肩的手上，緩緩移到顧洵的與她視野平行的喉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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潔白的月光，更加襯得顧洵喉結圓潤如玉。
隨著顧洵張口說話間，一種奇特的感覺攀上了昔顏的心頭。
那感覺仿佛控制了昔顏的呼吸，竟讓她不敢直視顧洵那上下滾動喉結。
好像昔顏只要看一眼，她的呼吸就要停滯一下。
看出昔顏的疑惑，顧洵下巴微微低了低，靠近昔顏的耳邊。
淡淡的茉莉香氣，從昔顏的發絲間發出，直接撲進顧洵的鼻息。
讓顧洵竟然一時間有些頭腦發昏，剛剛想說的話也忘記了。
短暫幾瞬後，顧洵定了定心神，終於低聲在昔顏耳邊說道。
“不管是周成，還是裏長家的女兒，他們都已經忘記了今晚的事情，你也不必再記掛此事，更不必為此事憂心。”
說完，顧洵正想從昔顏耳邊將低垂的下巴擡起。
忽然顧洵又想到了什麽，低垂的下巴重新回到原來的位置。
“一切有我，你放心、安心去休息。”
顧洵與昔顏間的距離，不過一指。
說話間，昔顏甚至可以感受到，顧洵溫熱的鼻息，能吹到她下垂發絲後的臉頰肌膚之上。
熱熱的，又癢癢的。
昔顏想伸出手指撓一撓臉頰。
一擡手臂，卻恰好將手肘推至顧洵的左胸之上。
“抱歉，抱歉。”
昔顏也顧不上臉頰的癢，連忙狼狽地放回手臂，道歉道。
顧洵剛定好的心神，在被昔顏推了一下胸膛後，又亂了。
昔顏的抱歉聲，顧洵只覺像是一把鉤子，直接勾起了他的心，懸了起來，再放不下了。
安靜的月夜下，氤氳茉莉花香中。
不知怎麽的，顧洵沒有回答昔顏的道歉，反而將左手也搭在了昔顏的另一側肩膀上。
“阿顏。”
昔顏被冷不丁按住兩側肩膀，顧洵那略顯低沈的聲音又在昔顏面前響起。
“嗯？”
此刻的昔顏，不知道顧洵要做什麽，不知所措地一動也不敢動。
“你喜歡男子？”
直到這句話從口中吐出，顧洵聽到這話聲，才知道這是從他口中說出來的。
他怎麽能問出如此孟浪的話來？
顧洵腦子頓時蒙住，一雙手收也不是，按也不是，整個人仿若進入靜止不動的狀態。
“我喜歡男子。”
昔顏垂了垂眼睫，聲音輕輕說道。
不知道顧洵用了什麽法子，讓周成與裏長家的女兒封口。
但是昔顏既然公開說了不喜歡女人，面對顧洵，昔顏不想說謊。
只是礙於現實，女扮男裝的事情不能告訴顧洵。
否則顧洵必定會查出昔顏的真實身份，到時事情就更加不受她的控制了。
“什麽？”
聽到昔顏輕輕地回答聲，顧洵簡直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夜深人靜，明月高懸。
昔顏敢把心中的秘密說t給自己聽，顧洵頃刻間想抱一下昔顏，感謝她對他的信任。
可尚存的理智，阻止了顧洵心中想要完成的動作。
“我說我喜歡……”
昔顏聽到顧洵的質疑，怕他沒聽清楚，剛想再重覆一遍，便又被顧洵出聲阻止了。
“我聽到了。”
顧洵緩緩低頭，與昔顏的目光對視。
“不用重覆了，我聽到，知道了，謝謝你信任我，阿顏。”
看到顧洵那雙黑漆漆的眼睛，昔顏感覺她的心瞬間就提到了嗓子，怦怦跳個不停，仿佛要躍出胸腔一般。
又聽到顧洵的話，昔顏的臉頰頓時變得滾燙起來。
幸好有垂下的發絲擋著，否則在這明亮的月光下，昔顏從臉頰到脖頸那泛紅的肌膚，會被顧洵一覽無餘。
見昔顏低下了頭，竟不再言語了。
顧洵眼神一擡，瞬間停在昔顏因為低頭而從發絲間露出的脖間肌膚。
那白皙的肌膚，早已布滿紅霞。
顧洵突然感覺自己呼吸一滯，喉嚨發緊，連呼吸也急促了起來。
“阿顏，我可以，我可以……”
抱抱你嗎。
這四個字還沒從顧洵的口中說出，昔顏又重新擡起頭來。
“大人，我有件事，要和你說。”
昔顏用力壓住心中的忐忑，努力用淡定的聲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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