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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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唔——”
顧洵的唇落下的那一刻, 昔顏腦子突然一片空白，嗡嗡作響，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雙手緊緊擁著昔顏的腰, 熾熱的胸膛緊貼著她的衣衫，顧洵的吻, 落在昔顏的唇瓣。
昔顏瞪大了雙眼, 雙手好像不聽使喚般無力擡起。
滾燙的氣息滑過昔顏柔軟的舌尖, 淹沒了她未盡的言語, 貪婪地索取每一寸角落。
仿若觸電一般，昔顏被顧洵雙臂禁錮住的身體，在微微發顫。
不知是淚水，還是二人間纏綿的氣息, 昔顏的睫毛被霧氣籠罩, 臉上也泛起了絲絲潮紅。
顧洵緊閉雙眼，之前所有的悸動與沖動，都在這一刻化為烏有。
只有吻不盡的悱惻，讓顧洵喪失了理智，沈淪在昔顏溫柔的唇瓣中, 欲罷不能。
窗外的趙芷柔，早已張大了嘴巴，說不出話來。
縱使偷看過不少話本子，但這種香艷的場面, 趙芷柔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
從顧洵推倒昔顏那一刻起，仿佛一個炸雷響徹耳邊。
趙芷柔眼底劇烈一顫, 手中的絹帕被慌亂的手掌搓成個團, 胡亂捂在快要窒息的心口上。
他們明明是兩個男子，卻做了如此親密的事情。
他們怎麽能？
他們怎麽敢！
趙芷柔呆住不動, 臉色慘白，顫抖的指尖握緊絹帕，死死地盯著臥榻上交疊的兩人。
下到雞胸肉裏的藥，明明被昔顏吃了。
怎麽從剛才的場景看，卻是顧洵主動推到了昔顏。
莫非是昔顏藥效發作，誘惑了顧洵？
但怎麽看，她都覺得是顧洵主動，好像沒昔顏什麽事。
就在趙芷柔百般糾結的時候，昔顏忽然回過神來。
顧不上禮數，昔顏直接雙臂用力，去推顧洵依舊熾熱的胸膛。
絲毫沒有見效，顧洵的指尖反而從昔顏腰間撫上她的脖頸，陣陣酥麻感傳來，簡直要了昔顏的命。
無措之下，昔顏只能用力合齒，狠狠地在顧洵的唇角咬了一口。
突然吃痛的顧洵，仿佛瞬間恢覆清明，昔顏身上的重感隨之消失。
起身後的顧洵，雙眼望著昔顏，目光震驚地停留在她那微微紅腫的唇瓣上。
溫柔繾綣的畫面，如重雷擊向顧洵的腦袋。
突如其來的一聲嘶吼，顧洵口中咳出鮮血，徑直噴在地磚上，整個人倒地昏死過去。
昔顏連忙起身下床，俯在顧洵身旁，手指劇烈顫抖著，拭在顧洵鼻子下方。
還好，顧洵還有氣息。
驚魂未定的昔顏，癱坐在顧洵旁邊的地磚上。
不過幾瞬間發生的事情，一幕幕在她的雙眼前，不停重放。
顧洵這哪是發燒了，分明是中了邪，同她做了那樣親昵的事情。
受到驚嚇的昔顏，胡亂跳動的心，都快要跳蹦出胸口了。
“阿顏，阿顏！”
這時門外傳來周成急促的叫喊聲。
“石郎中來了，大人！”
一進門，周成就看到胸膛四敞大開的顧洵，暈倒在地磚上，身旁還有一攤鮮血，已將他的衣角染透。
“阿顏，大人怎麽了？”
周成連忙扶起顧洵，又看向呆坐一旁的昔顏。
雙目發直的昔顏，突然被周成的聲音叫醒。
她一回頭，身邊的顧洵已經被周成與其他衙役擡回了床上。
游走的眼神閃爍著心虛，昔顏閉了閉目，強裝淡定。
“大人突然難受地從床上起來，剛跑到屋子中間，就吐了口鮮血，暈倒了。”
昔顏聲音顫抖，話不成句，但仍隱去她與顧洵親密的一幕，生怕節外生枝，解釋不清。
看到昔顏一副慌亂害怕的樣子，周成只當她是被顧洵吐血的情況嚇到了。
“咦，大人嘴角怎麽還破了？”
周成找了個幹凈的帕子，給顧洵擦拭唇邊殘留的血跡，忽然發現嘴角有幾個不深不淺的小印記。
“啊？大概是摔倒時，不小心弄上了吧。”
昔顏起身，眼神閃爍，心虛地回道。
周成心眼寬，並未多想。
擡頭看了眼屋外，石郎中仍在後面慢吞吞地走著。
周成直接沖出屋子，跑到石郎中面前，扛起他就往回跑。
自從那日河邊救人，石郎中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雙腳離地來到顧洵榻前。
照例翻看了下顧洵眼皮，石郎中左手搭在顧洵的手腕上，號起了脈。
號著號著，石郎中臉色逐漸由平穩淡定，向詫異疑惑轉變。
“他今日吃了什麽東西？”
緊挨石郎中的周成，撓撓頭。
“大人今日只吃了早飯，就出門了，再回來就這樣了。”
說完，周成看向昔顏，問道：“阿顏，大人在外面可有吃過什麽東西？”
昔顏一楞，她回憶一番，從見到顧洵開始，他就是一副發燒的樣子，也沒見吃什麽東西啊。
“沒有，從我見了大人，他就沒吃過東西。”
聽完二人描述，石郎中撚撚胡須，若有所思。
“他早飯吃得什麽？”
“吃的雞肉。”
周成淡定回答道。
“我也吃了點，並未發現有什麽異樣。”
想到自己開始還替顧洵嘗了鹹淡，周成又補充道。
“哪來的雞肉？”
昔顏瞪大眼睛，腦海中出現了一個模糊的想法，終於在周成的回答裏，得到了印證。
“就是竈臺上，那盤雞肉絲，大人非要吃清淡的，我嘗了嘗挺清淡，還很嫩滑，就端來給他吃了。”
“那是我……”
昔顏沖著周成翻了個白眼，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那是什麽？”
周成疑惑問道。
“那是我煮給貓吃的雞胸肉，不是給人吃的。”
“既然不是給人吃的，那你在裏面可放了什麽東西？”
石郎中撚須看向昔顏。
“沒，沒放什麽東西啊，連鹽都沒放。”
昔顏被問得連忙揮手，又解釋道：“這是專門做給貓的，一塊煮熟的雞胸肉，撕成絲，人就算是吃了，也不會有事。”
到這時，窗外一直沒走的趙芷柔，才恍然大悟。
原來她下的藥，竟然是被顧洵吃了！
趙芷柔心裏一哆嗦，瞬間不想繼續待在顧洵臥房窗外，生怕再查到她身上，轉身悄溜溜地走了。
屋內幾人仍在疑惑，顧洵到底是怎麽了。
“大人不是發燒了嗎？我看他滿臉通紅，額頭燙得厲害。”
昔顏不解地問向石郎中。
“發熱只是表象，真正的內裏，是他中毒了。”
“中毒？”
在場的人，異口同聲驚訝道。
“若是雞肉裏沒毒，只能等他醒了再問問是否吃過別的東西。”
昔顏一楞，這下可好了，原本她在顧洵那是受欺負的一方。
這中毒的結論一出來，如果顧洵不醒，她就逃不了幹系了。
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昔顏，忽然心裏沒底起來，生怕被人強安個毒害知縣的罪名。
石郎中掏出針灸，對準顧洵身上的穴位，開始下針。
“大t人他中的什麽毒？”
周成好奇地問道。
“這個嘛。”
石郎中撚須，神神秘秘地道，“等他醒了再說，現在先解毒。”
石郎中走時，顧洵依舊未清醒，好在陳思回來了。
將照顧顧洵的重任交付給陳思，周成與昔顏拖著沈重的步子，走出知縣宅。
一個是做雞肉的，心底無愧但莫名忐忑。
一個是送雞肉的，雖已親嘗但仍舊慌張。
原本生性開朗的兩個人，此時卻神色凝重，沈默寡言。
回到小食堂，昔顏還要打起精神準備午飯。
空蕩蕩的竈臺，驚醒了垂頭喪氣的昔顏。
小貓的雞胸肉沒了，得趕緊另做了。
昔顏走到後門，沒有聽到小貓的動靜。
向貓窩裏探頭一看，一個黑乎乎的小奶團子，正頭尾蜷在一起，呼呼大睡呢。
這下昔顏就放心了，看來小貓還不餓，重新做還來得及。
取出另一塊雞胸肉，昔顏清洗幹凈，準備原法再煮一份。
忽然，昔顏的目光，停留在光滑鮮嫩的雞胸肉上。
確定沒給顧洵下藥，若顧洵只吃過雞胸肉，昔顏就百口莫辯了。
不行，昔顏握緊雞胸肉，她一共買了兩塊，那一塊沒了，這一塊就是最後的證據。
雖然昔顏也覺得不可能，但萬一是肉裏有毒呢？
找了個幹凈的布袋子，昔顏戰戰兢兢地收好雞胸肉，保存證據。
今日只能先吃胡蘿蔔蒸蛋黃，讓小貓湊合一頓了。
昔顏嘆了口氣，局勢變化太快，她怎麽一下子就從受害者變成嫌疑人了呢？
得虧剛才狠狠咬了顧洵一口，不然他醒了，昔顏可就真的沒辦法報仇了。
回到客房的趙芷柔，坐在桌前，望著鏡中的自己。
活了十七年，趙芷柔想要的東西，從未能從她手心裏溜走過。
今日，卻失算了。
原本畫好了精致的妝，只能昔顏吃了下了藥的雞胸肉，來個生米煮成熟飯。
誰知卻被顧洵誤打誤撞吃了下去，甚至還成就了他與昔顏的好事。
趙芷柔越想越氣，看到鏡子裏那精致華麗的妝容，頓時怒火中燒。
“哐當——”
銅鏡被憤怒的趙芷柔一揮落地，發出清脆的觸地響聲。
顧洵喜歡男人，難道昔顏也喜歡男人嗎？
還是昔顏迫於顧洵的官職地位，不敢反抗？
趙芷柔深吸一口氣，就算這次失手了，她還有下次。
昔顏這個意中人，趙芷柔要定了。
如果昔顏是被迫的，有她趙芷柔撐腰，顧洵定不敢對昔顏怎樣。
就算昔顏真的喜歡男人，趙芷柔面露狠色，橫下一條心。
無論用什麽手段，趙芷柔都要把昔顏掰直！
廚房裏剛忙完午飯的昔顏，尚不知她的曲直，被人如此謀劃。
正想招呼眾人來吃飯，一個衙役就疾步匆匆跑進廚房，上氣不接下氣地招呼昔顏跟他走。
“阿顏，快走，大人他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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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手緊緊擁著昔顏的腰, 熾熱的胸膛緊貼著她的衣衫，顧洵的吻, 落在昔顏的唇瓣。
昔顏瞪大了雙眼, 雙手好像不聽使喚般無力擡起。
滾燙的氣息滑過昔顏柔軟的舌尖, 淹沒了她未盡的言語, 貪婪地索取每一寸角落。
仿若觸電一般，昔顏被顧洵雙臂禁錮住的身體，在微微發顫。
不知是淚水，還是二人間纏綿的氣息, 昔顏的睫毛被霧氣籠罩, 臉上也泛起了絲絲潮紅。
顧洵緊閉雙眼，之前所有的悸動與沖動，都在這一刻化為烏有。
只有吻不盡的悱惻，讓顧洵喪失了理智，沈淪在昔顏溫柔的唇瓣中, 欲罷不能。
窗外的趙芷柔，早已張大了嘴巴，說不出話來。
縱使偷看過不少話本子，但這種香艷的場面, 趙芷柔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
從顧洵推倒昔顏那一刻起，仿佛一個炸雷響徹耳邊。
趙芷柔眼底劇烈一顫, 手中的絹帕被慌亂的手掌搓成個團, 胡亂捂在快要窒息的心口上。
他們明明是兩個男子，卻做了如此親密的事情。
他們怎麽能？
他們怎麽敢！
趙芷柔呆住不動, 臉色慘白，顫抖的指尖握緊絹帕，死死地盯著臥榻上交疊的兩人。
下到雞胸肉裏的藥，明明被昔顏吃了。
怎麽從剛才的場景看，卻是顧洵主動推到了昔顏。
莫非是昔顏藥效發作，誘惑了顧洵？
但怎麽看，她都覺得是顧洵主動，好像沒昔顏什麽事。
就在趙芷柔百般糾結的時候，昔顏忽然回過神來。
顧不上禮數，昔顏直接雙臂用力，去推顧洵依舊熾熱的胸膛。
絲毫沒有見效，顧洵的指尖反而從昔顏腰間撫上她的脖頸，陣陣酥麻感傳來，簡直要了昔顏的命。
無措之下，昔顏只能用力合齒，狠狠地在顧洵的唇角咬了一口。
突然吃痛的顧洵，仿佛瞬間恢覆清明，昔顏身上的重感隨之消失。
起身後的顧洵，雙眼望著昔顏，目光震驚地停留在她那微微紅腫的唇瓣上。
溫柔繾綣的畫面，如重雷擊向顧洵的腦袋。
突如其來的一聲嘶吼，顧洵口中咳出鮮血，徑直噴在地磚上，整個人倒地昏死過去。
昔顏連忙起身下床，俯在顧洵身旁，手指劇烈顫抖著，拭在顧洵鼻子下方。
還好，顧洵還有氣息。
驚魂未定的昔顏，癱坐在顧洵旁邊的地磚上。
不過幾瞬間發生的事情，一幕幕在她的雙眼前，不停重放。
顧洵這哪是發燒了，分明是中了邪，同她做了那樣親昵的事情。
受到驚嚇的昔顏，胡亂跳動的心，都快要跳蹦出胸口了。
“阿顏，阿顏！”
這時門外傳來周成急促的叫喊聲。
“石郎中來了，大人！”
一進門，周成就看到胸膛四敞大開的顧洵，暈倒在地磚上，身旁還有一攤鮮血，已將他的衣角染透。
“阿顏，大人怎麽了？”
周成連忙扶起顧洵，又看向呆坐一旁的昔顏。
雙目發直的昔顏，突然被周成的聲音叫醒。
她一回頭，身邊的顧洵已經被周成與其他衙役擡回了床上。
游走的眼神閃爍著心虛，昔顏閉了閉目，強裝淡定。
“大人突然難受地從床上起來，剛跑到屋子中間，就吐了口鮮血，暈倒了。”
昔顏聲音顫抖，話不成句，但仍隱去她與顧洵親密的一幕，生怕節外生枝，解釋不清。
看到昔顏一副慌亂害怕的樣子，周成只當她是被顧洵吐血的情況嚇到了。
“咦，大人嘴角怎麽還破了？”
周成找了個幹凈的帕子，給顧洵擦拭唇邊殘留的血跡，忽然發現嘴角有幾個不深不淺的小印記。
“啊？大概是摔倒時，不小心弄上了吧。”
昔顏起身，眼神閃爍，心虛地回道。
周成心眼寬，並未多想。
擡頭看了眼屋外，石郎中仍在後面慢吞吞地走著。
周成直接沖出屋子，跑到石郎中面前，扛起他就往回跑。
自從那日河邊救人，石郎中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雙腳離地來到顧洵榻前。
照例翻看了下顧洵眼皮，石郎中左手搭在顧洵的手腕上，號起了脈。
號著號著，石郎中臉色逐漸由平穩淡定，向詫異疑惑轉變。
“他今日吃了什麽東西？”
緊挨石郎中的周成，撓撓頭。
“大人今日只吃了早飯，就出門了，再回來就這樣了。”
說完，周成看向昔顏，問道：“阿顏，大人在外面可有吃過什麽東西？”
昔顏一楞，她回憶一番，從見到顧洵開始，他就是一副發燒的樣子，也沒見吃什麽東西啊。
“沒有，從我見了大人，他就沒吃過東西。”
聽完二人描述，石郎中撚撚胡須，若有所思。
“他早飯吃得什麽？”
“吃的雞肉。”
周成淡定回答道。
“我也吃了點，並未發現有什麽異樣。”
想到自己開始還替顧洵嘗了鹹淡，周成又補充道。
“哪來的雞肉？”
昔顏瞪大眼睛，腦海中出現了一個模糊的想法，終於在周成的回答裏，得到了印證。
“就是竈臺上，那盤雞肉絲，大人非要吃清淡的，我嘗了嘗挺清淡，還很嫩滑，就端來給他吃了。”
“那是我……”
昔顏沖著周成翻了個白眼，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那是什麽？”
周成疑惑問道。
“那是我煮給貓吃的雞胸肉，不是給人吃的。”
“既然不是給人吃的，那你在裏面可放了什麽東西？”
石郎中撚須看向昔顏。
“沒，沒放什麽東西啊，連鹽都沒放。”
昔顏被問得連忙揮手，又解釋道：“這是專門做給貓的，一塊煮熟的雞胸肉，撕成絲，人就算是吃了，也不會有事。”
到這時，窗外一直沒走的趙芷柔，才恍然大悟。
原來她下的藥，竟然是被顧洵吃了！
趙芷柔心裏一哆嗦，瞬間不想繼續待在顧洵臥房窗外，生怕再查到她身上，轉身悄溜溜地走了。
屋內幾人仍在疑惑，顧洵到底是怎麽了。
“大人不是發燒了嗎？我看他滿臉通紅，額頭燙得厲害。”
昔顏不解地問向石郎中。
“發熱只是表象，真正的內裏，是他中毒了。”
“中毒？”
在場的人，異口同聲驚訝道。
“若是雞肉裏沒毒，只能等他醒了再問問是否吃過別的東西。”
昔顏一楞，這下可好了，原本她在顧洵那是受欺負的一方。
這中毒的結論一出來，如果顧洵不醒，她就逃不了幹系了。
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昔顏，忽然心裏沒底起來，生怕被人強安個毒害知縣的罪名。
石郎中掏出針灸，對準顧洵身上的穴位，開始下針。
“大t人他中的什麽毒？”
周成好奇地問道。
“這個嘛。”
石郎中撚須，神神秘秘地道，“等他醒了再說，現在先解毒。”
石郎中走時，顧洵依舊未清醒，好在陳思回來了。
將照顧顧洵的重任交付給陳思，周成與昔顏拖著沈重的步子，走出知縣宅。
一個是做雞肉的，心底無愧但莫名忐忑。
一個是送雞肉的，雖已親嘗但仍舊慌張。
原本生性開朗的兩個人，此時卻神色凝重，沈默寡言。
回到小食堂，昔顏還要打起精神準備午飯。
空蕩蕩的竈臺，驚醒了垂頭喪氣的昔顏。
小貓的雞胸肉沒了，得趕緊另做了。
昔顏走到後門，沒有聽到小貓的動靜。
向貓窩裏探頭一看，一個黑乎乎的小奶團子，正頭尾蜷在一起，呼呼大睡呢。
這下昔顏就放心了，看來小貓還不餓，重新做還來得及。
取出另一塊雞胸肉，昔顏清洗幹凈，準備原法再煮一份。
忽然，昔顏的目光，停留在光滑鮮嫩的雞胸肉上。
確定沒給顧洵下藥，若顧洵只吃過雞胸肉，昔顏就百口莫辯了。
不行，昔顏握緊雞胸肉，她一共買了兩塊，那一塊沒了，這一塊就是最後的證據。
雖然昔顏也覺得不可能，但萬一是肉裏有毒呢？
找了個幹凈的布袋子，昔顏戰戰兢兢地收好雞胸肉，保存證據。
今日只能先吃胡蘿蔔蒸蛋黃，讓小貓湊合一頓了。
昔顏嘆了口氣，局勢變化太快，她怎麽一下子就從受害者變成嫌疑人了呢？
得虧剛才狠狠咬了顧洵一口，不然他醒了，昔顏可就真的沒辦法報仇了。
回到客房的趙芷柔，坐在桌前，望著鏡中的自己。
活了十七年，趙芷柔想要的東西，從未能從她手心裏溜走過。
今日，卻失算了。
原本畫好了精致的妝，只能昔顏吃了下了藥的雞胸肉，來個生米煮成熟飯。
誰知卻被顧洵誤打誤撞吃了下去，甚至還成就了他與昔顏的好事。
趙芷柔越想越氣，看到鏡子裏那精致華麗的妝容，頓時怒火中燒。
“哐當——”
銅鏡被憤怒的趙芷柔一揮落地，發出清脆的觸地響聲。
顧洵喜歡男人，難道昔顏也喜歡男人嗎？
還是昔顏迫於顧洵的官職地位，不敢反抗？
趙芷柔深吸一口氣，就算這次失手了，她還有下次。
昔顏這個意中人，趙芷柔要定了。
如果昔顏是被迫的，有她趙芷柔撐腰，顧洵定不敢對昔顏怎樣。
就算昔顏真的喜歡男人，趙芷柔面露狠色，橫下一條心。
無論用什麽手段，趙芷柔都要把昔顏掰直！
廚房裏剛忙完午飯的昔顏，尚不知她的曲直，被人如此謀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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