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倆的故人就是對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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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倆的故人就是對方吧
陸黎川的語氣很涼。
宋茵默了好一陣，擡眼看著他，“你以為...”他是我男朋友？
後面的幾個字，宋茵又生生咽了回去。
這個場景似曾相識，9 年前，她就是這麽問趙慧君的，她沒信，得了一個巴掌。
說與不說有什麽關系？
更何況，她現在跟陸黎川唯一的聯系就是彌彌，除此以外，也就是當了一年半不到的高中同學。
他信與不信，似乎，也沒那麽重要。
末了，宋茵垂眼，語氣極淡地說，“你以為是什麽就是什麽。”
說完，也不知從哪來的力氣，拎著幾袋子水果就站起來了，決絕地邁著步子，朝錢文森那走。
身後，陸嘉禾擡頭瞅著陸黎川，“小叔，宋老師是不是生氣了。”
“不知道。”
宋茵身材纖細，拎著兩袋子水果顫顫巍巍地，陸黎川深吸一口氣，用力地揉了揉陸嘉禾的頭，“傻楞著幹什麽？”
陸嘉禾皺眉，這幫大人也真是奇怪，明明很在乎，但是，偏偏不好好說話，有事就會使喚他！巨嬰！
“你怎麽不去？”
“不用了。”
“什麽？”宋嘉彥擡頭，怎麽又不用了。
只見，陸黎川垂著眼，轉身就走了，臉上刻了四個大字‘生人勿近’。
宋嘉彥不明所以，一轉頭，宋茵手中的袋子已經被那個渣男男朋友接過去了，兩人肩並肩走出商場，宛如一對下班買菜回家的小情侶。
很有生活氣息。
他總算是知道，為什麽陸黎川轉頭就走了，是有點礙眼。
-
回程的路上，宋茵只是窩在車座裏，一直也沒說話。
車內光線昏暗，確實適合睡覺，但是，閉上眼睛，卻一點睡意也沒有。
腦子裏，反覆回放剛才在商場的那一幕。
其實，冷靜下來想想，她當時也沒必要那麽說。
當時是錢文森陪著她一起送宋嘉彥去醫院，自然而然就會覺得是極為親近的朋友，如果這個極為親近的朋友，又是個異性，那自然有很多令人遐想的地方。
或許，她澄清了，陸黎川也就相信了。
但是，她當時下意識地就認為，陸黎川應該要相信她的，無條件的信任她。
即使趙慧君可以問她為什麽，但是他不可以。
好像無形之中，她就在心中為陸黎川設定了一個更加嚴苛的標準。
“宋茵，你睡著了嗎？”
宋茵的思緒被迫打斷，“沒有，師兄。”
“那就好，”錢文森的語氣裏有些緊張，“我現在還有點緊張，第一次去家裏見你父母。”
宋茵的眸子隱在暗處，情緒也沒收著，“師兄，你不用緊張，也不是什麽見家長，就是簡單的答謝你上次的幫忙。”
這句話，把錢文森剛才話裏的暧昧不清直接戳破。
車裏的空氣瞬間凝滯，陷入沈默。
良久，錢文森突然把車轉到路邊，停下。
車頂的幽幽散發著橙光，宋茵轉過頭，“怎麽了？”
錢文森極認真地說，“宋茵，我不信你沒感覺到，我喜......”
“師兄，”宋茵適時地打斷了錢文森的話，“有些話，就不用說。”
“上學時，我就把你當師兄，現在也是，除此以外，沒有其他別的想法。”
可能是因為今天情緒不佳，宋茵把藏著的話，都說出來了。
“還是...因為他？”錢文森的語氣裏，藏著濃濃的挫敗感，“是，那個醫生嗎？”
第一次見到陸黎川時，是他跟宋茵相對而立，即使隔著一個過道，兩人也沒說什麽，但是，就這樣，就讓人覺得，這倆人肯定是有點什麽。
“是。”
宋茵隨口扯道，“師兄，別在我身上再浪費時間了，你值得擁有一個真正喜歡你的人。”
但，那個人，絕對不會是我。
靜默了好長一段時間，錢文森才說，“我知道了。”
只是聲音有些緊。
車停在小區樓下的停車位，錢文森從後座拎著剛才從商場買的東西，倆人一前一後進樓。
從錢文森說完那三個字，兩人一直默契地沒再觸碰剛才的話題。
電梯裏，宋茵按完樓層，對錢文森低聲說道：“師兄，如果，我媽今天再說什麽奇怪的話題，希望你隨口遮掩過去。”
錢文森勾了勾唇，苦笑，“奇怪的話題，宋茵，跟我在一起，已經變成了奇怪的話題嗎？”
又是一陣長久的沈默。
出電梯時，宋茵才說，“師兄，我沒那個心思，也不想拿你當擋箭牌應付我媽。”
“懂了。”
尷尬一直蔓延道兩人進家門。
宋茵剛開門，趙慧君就熱情地走出門，對著錢文森一陣噓寒問暖。
然後，又是一陣寒暄，不應該買這麽多東西......
宋茵對此沒什麽興趣，脫了外套，去了宋嘉彥的房間，美其名曰，要給宋嘉彥輔導功課。
期間，趙慧君來找過她一次。
說是，讓她出去陪陪錢文森，宋茵不想去，遲遲不動。
把話說開了，再見面，總是尷尬，尤其是在現在這種情況下。
幸好，出去以後，老宋拉著錢文森在茶桌上品茶。
宋茵松了一口氣，坐在老宋旁邊，安靜地聽著他嘮，自從退休以後，老宋就被返聘到 S 市的一所高校擔任法學教授，可能是跟學生相處的時間多了。
意外地能跟年輕人聊到一起去，不是說教式的，而是像朋友。
聽著他們聊了一會兒，宋茵百無聊賴地劃了一下手機，已經很長時間沒玩兒過游戲了。
“要不要來一局。”宋茵點開 QQ 群問。
【Li：嗯。】
【夕陽：我靠，你今天沒事吧，剛才虐了那麽多人，氣兒還沒消？】
【Li：快了。】
【夕陽：送送，你今天直接躺平就行，這人今兒把對面的大猛男虐的夾著哭，‘哥哥，能不能別打我們了。’】
【送你離開千裏之外：然後呢？】
【夕陽：他把人爆頭了。】
宋茵嘖嘖兩聲，真暴躁。
上線後，聊天框顯示 Li 發來的消息。
【Li：好長時間沒上線了，最近很忙？】
宋茵如實回答，“嗯，忙。”
【Li：工作？還是】
【送你離開千裏之外：工作，周日有個比賽。】
因為只有他們兩個人，在等隊友的過程中，兩人就多閑聊了幾句，很快，匹配到了隊友，Li 就不再說話。
宋茵跟 Li 因為經常一起打游戲，所以配合的非常默契。
而另一對，倆人也很默契，總是前一個站起來被爆頭，下一個準備報仇，站起來就被狙了。
Li 一直牛逼轟轟地開著車，還附帶狙人。
在倆隊友好幾次輪番送人頭以後，宋茵沒忍住，在聊天框打字：咱，要不保守一點？先別急著報仇？
其實，是想說，先別急著送人頭。
倆人都把麥開了。
【酒味少女：不可能！我的老公我守護。】
【煙味少男：不可能！誰敢欺負我媳婦，我必須欺負回來。】
宋茵一陣暴汗。
【酒味少女：姐姐，你們也是情侶嗎？】
【送你離開千裏之外：不是】
宋茵舉著槍，準備狙對面草叢的敵人，這句話就沒發出去。
突然，趙慧君讓宋茵到廚房洗點水果拿過去，直接把宋茵的手機奪了息屏，宋茵心裏焦急，被迫匆忙洗了匆匆趕過來。
結果，又被指使著去把水果切個果盤。
結束以後，已經十分鐘過去了。
很神奇的是，這麽長時間，她一直站著，竟然沒有被狙。
宋茵把前一條消息發完，又問：
【送你離開千裏之外：這麽長時間，敵人都沒出來嗎？】
【酒味少女：你看我，像是沒有敵人的樣子嗎？】
宋茵定睛一看，酒味少女和煙味少男又死了 4 次。
【酒味少女：欲蓋彌彰，嘖~,有技術的情侶秀恩愛的方式都不一樣。】
剛才，每一次‘送你離開千裏之外’要被狙的時候，Li 都能巧妙避過，對他倆就是，愛死死。
一次也沒有幸免。
【送你離開千裏之外：？發生了什麽？】
【Li：有人找？】
【送你離開千裏之外：家裏有客人去洗水果了。】
【Li：哦，對了，你之前說遇到故人了，是那個故人？】
【送你離開千裏之外：不是，你那個故人瞎了治好了嗎？】
陸黎川頓了一下，“......更瞎了。”
【送你離開千裏之外：我那個故人也是，沒救了。】
陸黎川：......到底是誰沒救了？
又死了一次的酒味少女看不下去了。
【酒味少女：你倆的故人就是對方吧......】
為什麽每次她被狙，這倆大神都跟瞎了一樣，一次也不幫！！！
【Li：......】
【送你離開千裏之外：......好驚悚。】
游戲結束，宋茵也沒再開第二局，只是回看聊天記錄的時候發現，Li 前幾天也頻繁@她，這人可能真的很閑。
宋茵在群裏又回了一句，‘前幾天很忙，不好意思，一直沒看 QQ 群@Li。’
回完消息，就退出 QQ，因為馬上到飯點了。
飯桌上，趙慧君女士幾次三番提到宋茵的感情問題，時不時地再問問錢文森，比如，有沒有對象，喜歡什麽樣的女孩子，諸如此類。
不過這一次，錢文森沒怎麽順著趙慧君往下展開，只是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來回幾次，趙慧君也覺得沒意思，不再聊這個話題。
臨走前，宋茵送錢文森下樓，路上兩人一直沈默著。
電梯降到負一樓，宋茵看看錢文森，很認真地說，“師兄，今天謝謝你。”
錢文森邁出去的腳步頓了頓，聲音低沈，“我這也是在幫自己。”
逼自己放棄。
“只是，宋茵，你真的明白自己的心嗎？又明白那個人的心嗎？這麽多年過去了，你們彼此為什麽都沒有勇氣跨出那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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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她現在跟陸黎川唯一的聯系就是彌彌，除此以外，也就是當了一年半不到的高中同學。
他信與不信，似乎，也沒那麽重要。
末了，宋茵垂眼，語氣極淡地說，“你以為是什麽就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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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
宋茵身材纖細，拎著兩袋子水果顫顫巍巍地，陸黎川深吸一口氣，用力地揉了揉陸嘉禾的頭，“傻楞著幹什麽？”
陸嘉禾皺眉，這幫大人也真是奇怪，明明很在乎，但是，偏偏不好好說話，有事就會使喚他！巨嬰！
“你怎麽不去？”
“不用了。”
“什麽？”宋嘉彥擡頭，怎麽又不用了。
只見，陸黎川垂著眼，轉身就走了，臉上刻了四個大字‘生人勿近’。
宋嘉彥不明所以，一轉頭，宋茵手中的袋子已經被那個渣男男朋友接過去了，兩人肩並肩走出商場，宛如一對下班買菜回家的小情侶。
很有生活氣息。
他總算是知道，為什麽陸黎川轉頭就走了，是有點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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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內光線昏暗，確實適合睡覺，但是，閉上眼睛，卻一點睡意也沒有。
腦子裏，反覆回放剛才在商場的那一幕。
其實，冷靜下來想想，她當時也沒必要那麽說。
當時是錢文森陪著她一起送宋嘉彥去醫院，自然而然就會覺得是極為親近的朋友，如果這個極為親近的朋友，又是個異性，那自然有很多令人遐想的地方。
或許，她澄清了，陸黎川也就相信了。
但是，她當時下意識地就認為，陸黎川應該要相信她的，無條件的信任她。
即使趙慧君可以問她為什麽，但是他不可以。
好像無形之中，她就在心中為陸黎川設定了一個更加嚴苛的標準。
“宋茵，你睡著了嗎？”
宋茵的思緒被迫打斷，“沒有，師兄。”
“那就好，”錢文森的語氣裏有些緊張，“我現在還有點緊張，第一次去家裏見你父母。”
宋茵的眸子隱在暗處，情緒也沒收著，“師兄，你不用緊張，也不是什麽見家長，就是簡單的答謝你上次的幫忙。”
這句話，把錢文森剛才話裏的暧昧不清直接戳破。
車裏的空氣瞬間凝滯，陷入沈默。
良久，錢文森突然把車轉到路邊，停下。
車頂的幽幽散發著橙光，宋茵轉過頭，“怎麽了？”
錢文森極認真地說，“宋茵，我不信你沒感覺到，我喜......”
“師兄，”宋茵適時地打斷了錢文森的話，“有些話，就不用說。”
“上學時，我就把你當師兄，現在也是，除此以外，沒有其他別的想法。”
可能是因為今天情緒不佳，宋茵把藏著的話，都說出來了。
“還是...因為他？”錢文森的語氣裏，藏著濃濃的挫敗感，“是，那個醫生嗎？”
第一次見到陸黎川時，是他跟宋茵相對而立，即使隔著一個過道，兩人也沒說什麽，但是，就這樣，就讓人覺得，這倆人肯定是有點什麽。
“是。”
宋茵隨口扯道，“師兄，別在我身上再浪費時間了，你值得擁有一個真正喜歡你的人。”
但，那個人，絕對不會是我。
靜默了好長一段時間，錢文森才說，“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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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停在小區樓下的停車位，錢文森從後座拎著剛才從商場買的東西，倆人一前一後進樓。
從錢文森說完那三個字，兩人一直默契地沒再觸碰剛才的話題。
電梯裏，宋茵按完樓層，對錢文森低聲說道：“師兄，如果，我媽今天再說什麽奇怪的話題，希望你隨口遮掩過去。”
錢文森勾了勾唇，苦笑，“奇怪的話題，宋茵，跟我在一起，已經變成了奇怪的話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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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離開千裏之外：然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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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好長時間沒上線了，最近很忙？】
宋茵如實回答，“嗯，忙。”
【Li：工作？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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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茵跟 Li 因為經常一起打游戲，所以配合的非常默契。
而另一對，倆人也很默契，總是前一個站起來被爆頭，下一個準備報仇，站起來就被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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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倆隊友好幾次輪番送人頭以後，宋茵沒忍住，在聊天框打字：咱，要不保守一點？先別急著報仇？
其實，是想說，先別急著送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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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味少女：不可能！我的老公我守護。】
【煙味少男：不可能！誰敢欺負我媳婦，我必須欺負回來。】
宋茵一陣暴汗。
【酒味少女：姐姐，你們也是情侶嗎？】
【送你離開千裏之外：不是】
宋茵舉著槍，準備狙對面草叢的敵人，這句話就沒發出去。
突然，趙慧君讓宋茵到廚房洗點水果拿過去，直接把宋茵的手機奪了息屏，宋茵心裏焦急，被迫匆忙洗了匆匆趕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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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每一次‘送你離開千裏之外’要被狙的時候，Li 都能巧妙避過，對他倆就是，愛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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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有人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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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哦，對了，你之前說遇到故人了，是那個故人？】
【送你離開千裏之外：不是，你那個故人瞎了治好了嗎？】
陸黎川頓了一下，“......更瞎了。”
【送你離開千裏之外：我那個故人也是，沒救了。】
陸黎川：......到底是誰沒救了？
又死了一次的酒味少女看不下去了。
【酒味少女：你倆的故人就是對方吧......】
為什麽每次她被狙，這倆大神都跟瞎了一樣，一次也不幫！！！
【Li：......】
【送你離開千裏之外：......好驚悚。】
游戲結束，宋茵也沒再開第二局，只是回看聊天記錄的時候發現，Li 前幾天也頻繁@她，這人可能真的很閑。
宋茵在群裏又回了一句，‘前幾天很忙，不好意思，一直沒看 QQ 群@Li。’
回完消息，就退出 QQ，因為馬上到飯點了。
飯桌上，趙慧君女士幾次三番提到宋茵的感情問題，時不時地再問問錢文森，比如，有沒有對象，喜歡什麽樣的女孩子，諸如此類。
不過這一次，錢文森沒怎麽順著趙慧君往下展開，只是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來回幾次，趙慧君也覺得沒意思，不再聊這個話題。
臨走前，宋茵送錢文森下樓，路上兩人一直沈默著。
電梯降到負一樓，宋茵看看錢文森，很認真地說，“師兄，今天謝謝你。”
錢文森邁出去的腳步頓了頓，聲音低沈，“我這也是在幫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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