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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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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鄭月昭回來大包小包往後備箱塞, 成恒宇坐後排看著她指揮司機,坐上車他的目光落在空空如也的手,問:“我的禮物呢?”

鄭月昭偏頭, “你不是說不用嗎。”

成恒宇將人攬入懷, 蜻蜓點水親她額頭, “什麽時候這麽實誠了?怕是根本沒想起我。”

“想不起你會給你打視頻?”鄭月昭打完視頻後發了很多圖片和視頻, 和他斷斷續續聊了會兒,圍繞姑姑和小老外。

【我姑迎來第二春, 為她開心!】

【以前我姑爺忙, 沒有陪伴, 但我姑姑從不抱怨, 溫柔體貼,那時以為愛情就該像我父母, 姑姑姑爺那樣。有次過年,我和斯琳躲在後花園偷喝紅酒, 聽到他們在後花園壓低聲音吵架, 兩個人在爭斯琳的撫養權。我才恍然大悟, 原來正因為沒有愛, 所以才裝得毫無破綻。你說, 沒有愛的婚姻有什麽意義,最終都會分崩離析。】

姑姑和姑爺是相親聯姻結的婚。明面上兩夫妻親密恩愛,讓人艷羨。如果不是偷聽他們吵架,鄭月昭都不知道姑爺在外面有小家,小三年輕貌美,甚至要姑姑出面帶著小三去墮胎。

那時的她是青春期, 對小三,出軌有確切認知。

發完, 她去洗澡,浴室氤氳,熱氣騰升,內心有些忐忑,不知他會怎麽回覆。從浴室出來第一時間拿手機,他剛回:【愛情不是人生的全部,也不是婚姻的全部。】

【朝夕相處的感情才是。】

鄭月昭和他意見相左,是感情觀不同。觀念不同而爭論,如同隔著時空吵架,沒必要。

回家後,她從購物袋裏拿出長型盒,湊到他眼前。眉梢上揚,示意他打開。

成恒宇笑了聲,迎著她的目光打開,是一只鋼筆。她說:“我左思右想,看了衣服,表,皮帶,最後就它很合眼緣。”

實際上,鄭月昭在商場轉了很久,童知茜喜歡包,何蕓樺喜歡表,雙方父母買的保健品和衣服。那他呢?她主動問,成恒宇說不用,她若真不買,顯得情商不大夠。他平日的車表都八位數打底,除此外,投其所好,那他好什麽?

“喜歡嗎?”

成恒宇用吻回應她,不及一握的細腰在眼前,所有欲望和熱烈撕碎君子的皮囊,不斷纏繞,吞噬。

她對他的渴望,也從不加掩飾。她主動送上舌,迫切而渴望地迎他。

糾t纏之際,她的後腰抵在大理上島臺上,上次她哭哭啼啼嚷著冰涼的島臺,成恒宇帶著她轉身,雙雙深陷沙發裏。他的手伸至後背,卻沒有尋到扣子。

鄭月昭笑了起來,她的內衣是前扣式。成恒宇本就沒什麽耐心,在這種事上更甚,將所有布料往上一推。她仍在笑,他咬她的唇,施以懲罰。

童知茜問過她很多次,他到底行不行,硬件設施夠不夠,她沒機會認真回答,很夠,很會,是會上癮的那種。他能將她折磨地服服帖帖,也能無盡取悅和滿足她。

在後來和成恒宇的友人玩游戲時,有人問她——世界末日前,她要做什麽?

她內心最真實的想法是,要和成恒宇不停歇的做,煙花綻放最美那刻,在高潮之際,按下結束,是永恒。

他褪去所有,腹肌明顯,看得人血脈噴張,僅剩領帶,是她不允許撤下。她纏繞一圈,將人帶到眼前,“綁我。”

他身姿挺拔,人模狗樣演講時她就想這麽做了,甚至有次夢到,領帶綁著她的雙眼,其他感官放大,接受各類刺激。

戰況激烈,從沙發,貼著落地窗,餐桌,浴室。

她精疲力盡,沒有力氣起來。家裏人讓回去吃飯,成恒宇看著沈睡的人兒,打了電話給父母,只說另外有安排。

——

高端療養院項目竣工,再見工作室的熱鬧,鄭月昭竟然不大習慣。她給各人送了一小束花和咖啡,方敏清拍照發給男友,感嘆:“還是昭姐貼心,好久沒喝過星爸爸,想念。”

另一個新同事姚豐義則玩笑道:“終於結束了,我申請休假一周,不然女朋友得和老王跑了。”

鄭月昭笑說:“批了。”又問方敏清要不要休息。手頭的項目在前期,可以緩幾天研究施工圖。

方敏清比ok手勢,“我也去陪陪我家那位。”

侯鑫酸溜溜開玩笑,“是,單身狗就活該打工?”這麽你一句我一句,工作室好些天沒這麽熱鬧。

下班時分,鄭月昭和侯鑫沒著急走,收拾各類資料去見甲方,一個森林探險類兒童主題樂園。甲方拿喬,預約見面時間反覆後延,最後答應在夜總會抽出二十分鐘給她。她也顧不上其他,有侯鑫在,不是單槍匹馬。

對方叫喬軍河,周遭坐著幾個四十來歲的男人,她認不得。喬軍河一手拿酒,一手夾雪茄,一一向她介紹。

“這位鄭小姐可不簡單。”他的重音落在姓上,人群裏有問:“是鄭國遠鄭總的千金?”

“喲,眼拙眼拙。那我是該叫鄭小姐還是成夫人?”

有人起身敬酒,她忙拿了幹凈杯子倒上:“你看怎麽叫著順口。”

她想靠自己創業,可一到應酬攀關系時,空無人脈的她,繞了一圈又回到誰的女兒,誰的妻子身份。她很矛盾,一面欣然利用,一面又嗤之以鼻。

成恒宇同她說過,做生意就是講究人脈,誰願意和陌生人冒險?創業貸款也要擔保人,說到底,整個社會運作就離不開人以及人際關系。

鄭月昭覺得他說得對,她的身份是敲門磚,而實力才是不斷向上攀爬的樹幹。她應該坦然接受這些,正面利用,扭捏作態的做生意,和過家家沒兩樣。

她想著他,一口飲盡杯中酒。身旁人見她爽快,一個個來了興致,都找借口和她喝上幾杯,並借酒與她閑聊。

事還沒聊,先被灌酒,侯鑫眼力見好,擋在她的面前,笑說:“鄭總知道各位老板們愛喝酒,特意帶我來陪大家喝個盡興。”

沒人將他放眼裏,皆將目光對準他身後人。喬軍河沒太過,替她解圍:“鄭總始終是女孩子,喝多失態就難看了。成恒宇的心肝寶貝,明天他提刀來,我可不擋你們前頭。”

剛提他,門推開,光影將他的身影拉長,落在走廊。鄭月昭有些愕然,她並未告訴人。

他的聲音四平八穩,說他和友人在對面,緣分使然,不如一起。

於是她稀裏糊塗到了對面,那幾個老油條一到對面開啟社交悍匪模式,她跟在人身後,悄擰他的後腰:“我加班,你混夜總會?”

成恒宇和幾個朋友見面,他們約的此處。好巧不巧,服務員出來,門開那麽一下,他瞥到她。她一人和一群如狼似虎的老油條獨處包廂,成恒宇哪有心思,知會朋友。

有他在,鄭月昭是真安心了,乖乖坐他旁邊。鄭月昭想起自己苦口婆心要來的短暫交談時間,早過了多少個二十分鐘。

她的註意力在喬軍河身上,她在等合適時機提項目。成恒宇看出她在想什麽,扣住她的頭在耳邊說:“不要急。”

讓她來夜總會談項目的能是什麽好鳥,喝得爛醉再讓她拿出策劃案來看?屆時便不知眼睛往哪瞟了。這種事他見得多,“這種局,比得是誰沈得住氣。”

泛山水的酒局從不會喊她,她更不會跟著甲方走夜總會酒吧這些地方。說到底是沒經驗,即便她忐忑,也總覺得人忌憚她的身份而不敢做什麽。

人心難測,不是誰人都懼她身後人。

成恒宇拍了拍她的手背,加入他們的話題。侯鑫對這種酒局很生疏,悄然坐到她的身旁,問她是否要提工作。鄭月昭搖頭,“不急。”

喬軍河正聊著自己剛在拍賣會上收的新畫,成恒宇不緊不慢道:“那場拍賣會我在,我說是哪個神秘買家奪我心頭好,原來是你。”

喬軍河哈哈笑,舉杯敬他,“沒想到,我和成總的目光如出一轍。你喜歡,地址發我,我給您送去。”

成恒宇慢悠悠抿了口,“不必,君子不奪人所好。”

以愛好為切入點,話題迅速升溫,從四面八方衍生。拍賣會,酒會,喬軍河打著酒嗝,說:“漂亮是漂亮,看著倒是大,就是手感不好。”那笑容,令人惡心。

鄭月昭垂眸,掩藏嫌惡眼神,走神避開這類話題。等她再擡眼,是成恒宇閑散坐姿,長腿交疊,單手捏酒,下巴往她示意,說看到她熬夜做喬軍河公司項目的策劃案。就這麽輕飄飄一句帶了過去,他的話題轉向景觀行業不景氣,他以政策和文旅新業態該如何賦能未來而巧妙將話題引到鄭月昭在意的點上去。

喬軍河也覺得不景氣,開始輸出自己的觀點。提到新項目啟動初衷,以及主題樂園項目的背後邏輯。

成恒宇似乎對哪行哪業都有所了解,“主題樂園想做起來,必須依托國民IP。我記得去年喬總你們公司有三分之一的收入來自創業設計業務和電影動漫。所以說,結合今年文旅政策,再狠推一波IP,將品牌知名度和鮮明度再鞏固焊牢。”

說起這,喬軍河侃侃而談,借著酒意,防備心遲鈍。

她全程沒搭話,卻時刻註意著。

後來,那幾個借著醉意被美女帶去酒店。成恒宇也一臉醉態,眼睛像聚不上焦。鄭月昭和侯鑫將人扶上車,他的頭埋在她的頸窩,甕聲甕氣:“好香。”

車上還有下屬,她把人推開,看他是真難受,又拿了枕頭墊在他的腰上。平時他酒量挺好,怎麽就醉成這樣。成恒宇緊皺眉頭,頭靠著車窗。車子搖晃,他的頭亦來回磕碰車窗。

他本不用一杯接一杯,平日看著是無堅不摧的王者,這幅惹人憐的模樣誰看誰心軟,手貼著他的臉往自己肩上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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