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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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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成恒宇看到時,在輸入框裏輸入鼓勵的話。

沒來得及發送,郭緒為打來電話,說攢局讓他帶上鄭月昭。成恒宇沒應,要先確定她的想法和時間。郭緒為罵罵咧咧,只說必須,沒有其他可能。

掛了電話甲方找到房間來,邀他去樓下酒吧坐坐。百無聊賴,不好拂面子。

成恒宇與甲方閑聊,聊行業,聊經濟,聊新趨勢新發展,總之不提私事。以前有人問起他的私生活,他四兩撥千斤就把話題繞開,想打探他的隱私,t幾乎沒可能。

這次,是他先主動。甲方發消息,成恒宇側面能看到是小孩照片。

“劉總孩子多大了?”

“三歲,小姑娘。”他把手機側了側,給成恒宇看照片。

“很可愛,和你很像。”

“不像我,像她媽。”他感嘆:“沒有女兒前,每天忙著工作轉,不知道生活的意義。有了她後,感覺心被浸泡在糖水裏,看什麽都幸福。”

“聽說成總也結婚了,打算什麽時候要孩子?”

成恒宇抿了口酒,“暫時沒打算,她在忙事業,開了一間工作室,剛起步。”

甲方略知一二,順勢問下去,工作室叫什麽,主營業務是什麽。又說生命中的兩個男人都這麽給力,安穩做富太太不好嗎,生意多難做,會吃很多苦頭。

成恒宇一一回答,“她有她的追求和夢想,這些不是別人能給的。苦頭,委屈都無所謂,她自己願意,開心才重要。”

成恒宇不幹涉別人的意願,因為他知道無用。各人有各人的命數,尊重就好。鄭月昭想靠自己,他也知道。可成恒宇還是會想幫她,能幫一點,她就能少吃些苦頭。

他拿出手機,把未發送的內容點擊發送。

鄭月昭看到時,是三個小時以後,她的喜悅淡去,回覆可有可無,甚至可以無。她原先想順勢問歸期,現在也懶得問,管他哪天回。

她沒問,他回來那天,也沒有主動告訴她。下飛機後回家收拾換身衣服後去了公司。她回家後看到他的痕跡,才知曉他回來了。她打開兩人的聊天界面,還停留在上一次的內容。

成恒宇下班後直接去餐廳,他約了人。

成恒宇等了半個小時,人姍姍來遲。他的時間觀很重,通常來說,讓他等的客戶,沒有合作的必要。最多不超過三分鐘,他會直接走人。若是員工,重要場合遲到,直接辭退。

能讓他次次耐著性子等的,只有兩個人,都姓鄭。

鄭國遠坐他對面,簡短解釋遲到原因。

成恒宇送上出差買的茅臺,“昭昭說爸喜歡喝。”茅臺不難買,難的是年份,是珍品。鄭國遠看了眼年份,很滿意。成恒宇起身斟酒。

鄭國遠和鄭月昭是父女,體現在倔脾氣,缺乏時間觀兩件事上。成恒宇邀他吃飯,不談公事,只談私事。鄭國遠心裏有數,兩人默契地沒告訴家人。

鄭國遠習慣繞彎子,明知他的來意,卻提起小時候,小時候的成恒宇調皮搗蛋,精力旺盛。過年時候兩家人約牌局,他帶著鄭月昭放煙花。

個把小時,鄭月昭哭得撕心裂肺地跑回來。成恒宇滿臉黑黢黢跟在身後,心虛得很。

一問才知,鄭月昭的手掌心被煙花灼傷,起了大泡。是成恒宇點了引信想學大孩子裝酷,在手裏引爆,快炸時慫了,稀裏糊塗交到鄭月昭手裏。

他鮮少被爆揍,被爸媽混打的那晚他印象深刻。

成恒宇笑:“當時年紀小,幾歲不記得了。”

鄭國遠記得:“昭昭四歲,你七歲。”

年紀大了,喜歡回憶過往。回憶被拉開口子,鄭國遠收不回來,成恒宇不打斷,偶爾附和幾句。

鄭國遠喝的白酒,茅臺杯一口接一口。

說之宇八歲,昭昭五歲,成家父母出國談生意,爺奶回老家。之宇被送到隔壁小住,那時候兩家剛搬進新別墅,後山有大片平地,適合放風箏。

鄭國遠下班回來,帶著兩個小鬼放風箏。成之宇放線奔跑時被絆倒,膝蓋擦傷,流了好多血。鄭月昭看到心疼,哭了起來。

成恒宇呲牙咧嘴喊疼,眼睛憋紅了。

鄭國遠安撫妹妹,幫他看傷口,說:“臭小子,眼睛都憋紅了,忍著眼淚做什麽。想哭就哭,疼就哭出來。”

成恒宇被灌輸的教育是眼淚沒有用,男子漢大丈夫,眼淚是脆弱的表現。男孩子,委屈,脆弱都該咬碎牙往肚子裏咽,不應該堂而皇之拿出來讓人笑話。

從那以後,他羨慕鄭月昭,有愛的父母,幸福的家庭,事事有人護著的公主。他幻想做她的親哥哥,以至於他將其以親妹妹對待,是潛意識裏覺得對她越好,她的父母也更愛自己。

說了很多,鄭國遠終於繞到正題,他還是不認可鄭月昭創業:“我就不理解了,外面的世界豺狼虎豹,爸媽想盡辦法為她避開,她倒好,不知好歹。”

“結果和過程,有的人在意前者,有的人在意後者。她在各種美好結果盛開的環境下成長,向往過程的體驗,快樂,難過,委屈,幸福,滿足,這些只有過程才能體驗,昭昭她更想體驗過程。”

成恒宇提她的夢想,她的滿足與開心,提她在迷茫中摸索前行。提她的辛苦,瘦了很多,提她想到父母,眼神裏止不住的難過。

鄭國遠反駁,她被保護得太好,沒有抗挫折能力,以後遭受挫折如何應對。挫折多了,負面情緒會疊加,他怕像丁斯琳那樣......

沒有處理負面情緒的能力,壞情緒就會像無法匹配消除的俄羅斯方塊,越壘越多。但鄭月昭明顯是會的,她擅長處理各種情緒,自信,開心,失落,懷疑等,她可以游刃有餘地自我排解。

只是她的父母不知道。

成恒宇發現她的父母對她的了解,僅限於她的A面,乖巧聽話,需要父母呵護的那面。就連他對人短短幾月認知,比她的父母了解得多。成恒宇講述她的不同面,講她的堅韌,用僅幾個月的認知向鄭國遠打碎鄭月昭的A面,重塑她的不同面。

成恒宇盡力了,他只能做到這步。

等他回去時,客廳燈沒關,他出差帶回的禮物在茶幾,沒被動過。

主臥的燈是開的。成恒宇在門口擡起手想敲門,燈關了。

——

成恒宇提過要帶她去鄉村振興論壇,鄭月昭去了,把方敏清也帶上。

成恒宇是特邀人士,坐第一排。鄭月昭和方敏清坐後排,主持人介紹他時,一連串的頭銜,他慢悠悠轉身頷首,跨過人群和她對視。

第一個講座的匯報人是清華大學的教授。

標題是:傳統村落縣域實踐—基於汾銀縣及其他西縣市的觀察。

鄭月昭抄下標題,認真聽,奮筆疾書,一瞬間將她拉回讀書時期。

成恒宇發來微信:【中午想吃什麽?】

鄭月昭看向前座的人,矜貴氣場十足的商務精英,看似一絲不茍聽講座,腦子卻在想中午吃什麽。

【食堂?】論壇在慶大開展,是她的主場地。

【我知道哪個窗口最好吃。】

讀大學時,她很喜歡黃燜雞窗口和山西燴面窗口,光顧久了,叔叔阿姨會給她加量。

【可以。】

他若出現在食堂,她會被迫成為焦點人物。鄭月昭改主意了,【這樣,你回車裏。我和方敏清去吃,給你打包。】

成恒宇:“......”

他沒來得及回,主持人念到他的名字,該他上臺演講。

他一身冷調灰色西裝,身姿挺拔,長腿一邁,從階梯走上講臺,所有的鎂光燈,目光皆聚集在他的身上。

成恒宇從沒說和鄭月昭說要上臺,她放下筆,目光如同每一道由臺下追隨的目光,熾熱,百川歸海,皆匯聚於他。

他調整話筒位置,聲音磁性醇厚,不急不緩的語速從展廳四面八方的音響傳來。從她的耳畔,順著神經進入血液,再由血液循環進入心臟。

鄭月昭拿出手機發微信,【要是襯衫換成高領羊毛衫就好了,可以拉近和觀眾的距離感。】

【袖扣應該帶我送你的那對,和我的耳釘和搭。】

【下次我給你挑。】

【不過領帶也不錯,加一副半框眼鏡,拿捏斯文敗類。】

其實她發第一遍是——領帶好看,綁手腕不錯。後覺太過,刪了去。

【講話時可以適當笑一笑,我拍照。】

【這麽帥,還好是我的。】

他的手機在演講臺上,屏幕時不時亮一下,內容明了顯示在鎖屏上。成恒宇游刃有餘地演講,目光不著痕跡地從手機上移到某人身上,略帶警告之意。

等他下來,鄭月昭收到他的微信:【出來,消防通道。】

鄭月昭等了一會兒,來聽講座的有學生,建築行業人士,她不想連學生也知道些什麽。

匯報廳是建築學院一樓,消防樓道很偏,非流線。窗戶也很小,光線昏暗。

她用力推門進去,尋人身影。下一秒,她的頭被大而有力的手緊扣住,另一只手攬住纖細的腰肢,用力一帶,鄭月昭失去重心跌進他的懷裏。

突如其來的吻掠奪她的呼吸,思緒,荷爾蒙。

鄭月昭閉眼前,看到他的漆黑眼眸裏,是欲望烈火。

成恒宇的舌長驅直入,強勢而熱烈地占地為王。她回應,是本能,是熱情,是出差半月未見的思念。她總跟人說想你二字,實際上並未走心,而這刻,她發現是有點想的,起碼想他的肉.體,呼吸,和唇。

他的手不滿足t於腰肢,像濕滑滾燙的蛇,毫無章法地來回游走,她悶哼一聲,是對他的回應。樓道有回音,她突然心驚膽戰,又刺激無比。

門外聲音響起:“什麽聲音?”

鄭月昭的手指用力嵌進他的肩膀,成恒宇心理素質向來比她強,轉而咬住她的耳垂,“別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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