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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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鄭月昭皺眉嘶一聲，“現在接受不了。什麽時候撕下他是我哥的標簽，我就主動撲上去。”
尤其是今天他說話都拿捏長輩範，她的腎上腺素驟降。
他們彼此不熟悉，她對成恒宇一無所知，聽旁人口中的他，總覺得像完美無瑕的紙片人，沒有真切感。
看到他，起不了一點歹心。
閨蜜夜聊，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鄭月昭將白天的事說了下，童知茜皺眉，“現在才說，這種事還淡定，你心真大，那公司我知道，我明天就叫人去他們公司潑豬血！”
“取證，報警，交給律師，可以了。”
在網上鬧得不小，若同手段反擊留下把柄，對方掐頭去尾反潑臟水，鬧得一發不可收拾，不是她的本意。萬一被家裏人知道了，爸爸的血壓高，氣倒了她承擔不起。
易景裝飾公司的老板童知茜認識的，叫萬易景，是全國知名連鎖裝修品牌的子公司。董事長叫萬強，是萬易景的爹。
萬易景是私生子，沒被接慶江前在偏遠縣城的網吧做網管，本就社會氣息濃厚，做人做事更是如此。
鄭月昭知道的不如童知茜深，童知茜惡狠狠說：“這事你等著看，敢惹我姐妹，他是沒踢過鐵板。”
鄭月昭剛想說什麽，電話響起，一連串陌生號碼，她按免提。
“姐你好，打擾一下，我們這邊是裝修公司，請問你需要裝修嗎？”
“不用。”
過了約五分鐘，又有陌生電話打進來，同樣的話術，鄭月昭以為是巧合。
第三次，她反應過來，與童知茜對視，開了免提：“你好。”
依舊同樣話術，鄭月昭直問對方何人，什麽意圖。對方默了一瞬，破口大罵。“死三八，你有臉問？自己惹了些什麽事心裏沒點數？”
“腦子被驢踢過，蠢得跟母豬似的，敢得罪我易哥，出門小心被車撞死。”
“哈哈哈哈哈哈哈。”
“怎麽不說話，亂造謠的時候你不是膽大得很嗎？”
鄭月昭的語氣平緩，“你繼續罵。”
“哈哈哈哈，還強裝鎮定呢？這只是給你的警告，再不道歉，就不止這麽簡單。”
童知茜沒她那麽好耐心，奪過手機，瘋狂輸出臟話。鄭月昭笑著沒說話，對方猛地掛電話，童知茜氣鼓鼓說：“罵的是你還是我，一臉看戲是吧？”
深夜騷擾電話後，第二日鄭月昭收到一箱快遞，是冥幣。她的太陽穴突突跳，抱著前去派出所。等律師匆匆趕來，鄭月昭才放心離去。
鄭月昭低估了對方的野蠻，她想息事寧人，卻發現她每忍讓一寸，對方進一尺。她不是吃素的，先前發的曝光貼熱度仍在，她將此事交給寫手，寫手以受害人不斷被強權資本欺辱為由發文，附上一系列證據。
第二波貼，宛如熊熊烈火上的汽油。
她只是想簡單創業開工作室而已，如此坎坷。工作室想法在萌芽初期，她就做好不斷受挫的準備，先帝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她這算什麽，創業兩字連邊都沒挨著。
她不是惹事之人，也不是怕事之人。原先因她姓鄭，因為她背後的鄭家的企業勢力大，別人給她面子，懼她或讓她。這次的事，皆以方敏清出面，對方並不知道得罪的是她。
鄭月昭處理好後，從工作室打車到公司樓下，假意下班。正直堵車，成恒宇正好在對面看到她從出租車下來。而微信上半小時前她發的：【剛下班，老地方等你。】
周五下午，成恒宇應邀參加慶江市的數字峰會。臨開始前，泛山水地產景觀公司的李想鵬李總與他打招呼，兩家公司有深度合作，恒宇笑迎：“好久不見，李總。”
李想鵬：“成總，好久不見。聽說你結婚了，恭喜恭喜。”
“謝謝。”
李想鵬感嘆：“沒想到你們竟然成一對，以前可從來沒敢把你們倆往這方面想過。”
兩人一並往前，走出廳門。“昭昭是個好姑娘，心思單純，恬靜。做事踏實認真，在建築方面的天賦和靈氣，難得一遇。說實話，我是真欣賞這姑娘。只要再磨練積攢些經驗，其實是能培養到管理層。”
成恒宇想起來，鄭月昭是在他的公司上班。
“是，昭昭確實好，是我運氣好，她才答應我的求婚。”成恒宇的眼眸深如潭，看不出情緒，“昭昭確實對這份工作踏實認真，赤忱熱愛，今天早上她發燒得厲害，我勸她請假，她非強撐著去公司。”
李想鵬楞了瞬，“我說怎麽看她不在狀態，原來是發燒了。她對這份工作是真熱愛，生病也強撐著去畫設計圖。”
李想鵬和鄭國遠關系不錯，很照顧鄭月昭，當她拜托自己隱瞞離職一事時，他才會答應。
成恒宇淡淡道：“確實熱愛。”
成恒宇一面說，一面發消息給秘書：【查一下，鄭月昭最近在做什麽。】
鄭月昭在做工作室的善後事宜，保潔阿姨將衛生打掃，下午軟裝入場，收拾差不多後，她該打車去泛山水樓下等著某人。
鄭月昭心情不錯，工作室即將起步。她上車後輕哼歌，成恒宇問：“這麽開心，升職加薪了？”
鄭月昭很意外，平日兩人幾乎無視對方存在，不過問任何，卻突如其來關心她的心情。“確實開心，不過你猜錯了。”
“我聽說泛山水最近動蕩厲害，有沒有可能再往上攀？”
他真的很不會聊天。
鄭月昭不想提，敷衍兩句將話題聊死。成恒宇不再問，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他的鎖屏不斷亮起，是群聊消息不斷。
成恒宇的微信通知沒隱藏內容，直接顯示屏幕。
是好友在群裏吐槽，好友和萬易景是死對頭，每日在群裏直播事態，只要萬易景不好過，他就心情大好。
易景裝飾的口碑風評一路下滑，網友激憤抵制易景裝飾，甚至影響了總公司的股價。
好友發一連串的哈哈哈。
萬易景的身份特殊，他想進萬居的高層，必須把分公司做出成績，再回高層和親大哥爭家產。好友問：【太爽了，我要不要再推波助瀾一番？】
成恒宇：【給你個機會，絕了他的白日夢，我兜底。】
成恒宇：t【一天。】
一天，離譜，幹脆掏槍得了，讓他從這個世界消失，好友罵罵咧咧兩句後答應。
成恒宇反扣手機，偏頭看向身旁人，無論神情和情緒，哪裏看著像網上被水深火熱討論的主角人物。
鄭月昭偏頭，“看我做什麽？”
成恒宇沒解釋，移開視線。鄭月昭拿出鏡子，發型沒亂，口紅沒擦出去，眼線沒暈，那他看什麽？
——
周六，成恒宇本要去會所的牌局，後想起家裏有人，想了想，打消念頭。倒是鄭月昭幾番試探：“你不出去見朋友？”
他出去了，鄭月昭可以獨享書房，沈浸創作。
“不去了，在家休息，你呢，不和朋友逛街？”
“你和朋友怎麽度過周末？”
成恒宇聽鄭媽說過，她一有空閑就和好友膩一起，太過緊密讓鄭媽有段時間很擔憂，以為女兒是在談戀愛。
鄭月昭隨口一答：“沒朋友。”
她拿著畫架和畫筆往書房走，走了兩步說：“你一會兒用書房嗎？不用的話我就用了。”
言下之意，不要打擾她，她要獨處。
成恒宇嗯了一聲，自行開了電視找老片。
鄭月昭的本職工作除了景觀設計，另外在網上畫插畫，賺零錢。她的經紀人給她接了商單，一周後是交稿日期，她還沒動筆。
剛坐下，童知茜打來電話，“姐妹，跟你通知個事。”
“？”
“你老公出手了，簡單來說，萬易景被他哥一頓揍，目前在醫院。你老公怕他醜樣子嚇到你，讓他一星期後當面向你道歉賠罪。另外，網上的輿論熱度被蓋了，也是你老公的傑作，用頂流的八卦擋了。”
信息量過大，鄭月昭在吸收中，“他怎麽知道？他什麽時候知道的？”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郭、他讓人解決的，幫他解決這事的人費盡心思才在一天裏達到這效果。”童知茜嘖一聲：“好好珍惜大腿，哪天讓我也沾光。”
她打開微博，頂流詞條後面是紫紅色爆字，而他們的輿論，從口水戰裏消失匿跡。
鄭月昭回憶，離職創業，開工作室，和人鬧矛盾，他解決，環環相扣，他不知道前因，就不會有行動。他早就知道的，陪著自己演上下班戲份？
鄭月昭從未想過讓他幫忙，左思右想不知道是哪句話或者行為露餡，讓他察覺到自己離職。
若他知道了，家裏人知不知道？
鄭月昭沒了心思，放下畫筆打電話給媽媽試探。幾句話讓她確定父母的情緒順暢，愉悅，如果知道她離職還惹了一系列的事，定不是這語氣。
她和鄭媽膩歪一會兒，到客廳尋成恒宇。
成恒宇見她來，按暫停，鄭月昭開門見山：“成恒宇，你怎麽知道......”
她的話只說一半，成恒宇眉梢微挑，說明一切。鄭月昭絞盡腦汁，她的演技一向精湛，怎得會讓他知曉。
成恒宇懶懶回話：“你離職，泛山水的人都知道，總有風聲傳出來。李想鵬是個老狐貍，假意讓我套話。”
想起每日來回打車裝上下班，成恒宇只覺她精神好，能折騰。
“那請你幫我瞞一下爸媽。”
成恒宇問：“紙包不住火，你瞞得了幾天？”
能瞞一天，她就多一天想策略。目前沒有任何想法，先拖著。鄭月昭想到這事就頭疼。只說：“這事要謝謝你，解我燃眉之急。”
鄭月昭要請他吃飯，成恒宇欣然接受。成年人的感謝方式，除了吃飯，也沒有其他更好的方式。
聊完了不好直接走，想著陪他坐會兒。成恒宇拿起遙控按播放，畫外音傳到她的耳邊，突突突一陣響，一個手握榴彈，視死如歸的語氣：“兄弟們——我家在林水市品義縣小柿村，我家老娘拜托各位了！”
“老子今天死，也要拉一群鬼子墊背！”
鄭月昭緩緩轉頭，“成恒宇、你愛好抗日神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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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彼此不熟悉，她對成恒宇一無所知，聽旁人口中的他，總覺得像完美無瑕的紙片人，沒有真切感。
看到他，起不了一點歹心。
閨蜜夜聊，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鄭月昭將白天的事說了下，童知茜皺眉，“現在才說，這種事還淡定，你心真大，那公司我知道，我明天就叫人去他們公司潑豬血！”
“取證，報警，交給律師，可以了。”
在網上鬧得不小，若同手段反擊留下把柄，對方掐頭去尾反潑臟水，鬧得一發不可收拾，不是她的本意。萬一被家裏人知道了，爸爸的血壓高，氣倒了她承擔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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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月昭知道的不如童知茜深，童知茜惡狠狠說：“這事你等著看，敢惹我姐妹，他是沒踢過鐵板。”
鄭月昭剛想說什麽，電話響起，一連串陌生號碼，她按免提。
“姐你好，打擾一下，我們這邊是裝修公司，請問你需要裝修嗎？”
“不用。”
過了約五分鐘，又有陌生電話打進來，同樣的話術，鄭月昭以為是巧合。
第三次，她反應過來，與童知茜對視，開了免提：“你好。”
依舊同樣話術，鄭月昭直問對方何人，什麽意圖。對方默了一瞬，破口大罵。“死三八，你有臉問？自己惹了些什麽事心裏沒點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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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不說話，亂造謠的時候你不是膽大得很嗎？”
鄭月昭的語氣平緩，“你繼續罵。”
“哈哈哈哈，還強裝鎮定呢？這只是給你的警告，再不道歉，就不止這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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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波貼，宛如熊熊烈火上的汽油。
她只是想簡單創業開工作室而已，如此坎坷。工作室想法在萌芽初期，她就做好不斷受挫的準備，先帝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她這算什麽，創業兩字連邊都沒挨著。
她不是惹事之人，也不是怕事之人。原先因她姓鄭，因為她背後的鄭家的企業勢力大，別人給她面子，懼她或讓她。這次的事，皆以方敏清出面，對方並不知道得罪的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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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下午，成恒宇應邀參加慶江市的數字峰會。臨開始前，泛山水地產景觀公司的李想鵬李總與他打招呼，兩家公司有深度合作，恒宇笑迎：“好久不見，李總。”
李想鵬：“成總，好久不見。聽說你結婚了，恭喜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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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想鵬感嘆：“沒想到你們竟然成一對，以前可從來沒敢把你們倆往這方面想過。”
兩人一並往前，走出廳門。“昭昭是個好姑娘，心思單純，恬靜。做事踏實認真，在建築方面的天賦和靈氣，難得一遇。說實話，我是真欣賞這姑娘。只要再磨練積攢些經驗，其實是能培養到管理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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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恒宇：【給你個機會，絕了他的白日夢，我兜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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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恒宇反扣手機，偏頭看向身旁人，無論神情和情緒，哪裏看著像網上被水深火熱討論的主角人物。
鄭月昭偏頭，“看我做什麽？”
成恒宇沒解釋，移開視線。鄭月昭拿出鏡子，發型沒亂，口紅沒擦出去，眼線沒暈，那他看什麽？
——
周六，成恒宇本要去會所的牌局，後想起家裏有人，想了想，打消念頭。倒是鄭月昭幾番試探：“你不出去見朋友？”
他出去了，鄭月昭可以獨享書房，沈浸創作。
“不去了，在家休息，你呢，不和朋友逛街？”
“你和朋友怎麽度過周末？”
成恒宇聽鄭媽說過，她一有空閑就和好友膩一起，太過緊密讓鄭媽有段時間很擔憂，以為女兒是在談戀愛。
鄭月昭隨口一答：“沒朋友。”
她拿著畫架和畫筆往書房走，走了兩步說：“你一會兒用書房嗎？不用的話我就用了。”
言下之意，不要打擾她，她要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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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郭、他讓人解決的，幫他解決這事的人費盡心思才在一天裏達到這效果。”童知茜嘖一聲：“好好珍惜大腿，哪天讓我也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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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月昭回憶，離職創業，開工作室，和人鬧矛盾，他解決，環環相扣，他不知道前因，就不會有行動。他早就知道的，陪著自己演上下班戲份？
鄭月昭從未想過讓他幫忙，左思右想不知道是哪句話或者行為露餡，讓他察覺到自己離職。
若他知道了，家裏人知不知道？
鄭月昭沒了心思，放下畫筆打電話給媽媽試探。幾句話讓她確定父母的情緒順暢，愉悅，如果知道她離職還惹了一系列的事，定不是這語氣。
她和鄭媽膩歪一會兒，到客廳尋成恒宇。
成恒宇見她來，按暫停，鄭月昭開門見山：“成恒宇，你怎麽知道......”
她的話只說一半，成恒宇眉梢微挑，說明一切。鄭月昭絞盡腦汁，她的演技一向精湛，怎得會讓他知曉。
成恒宇懶懶回話：“你離職，泛山水的人都知道，總有風聲傳出來。李想鵬是個老狐貍，假意讓我套話。”
想起每日來回打車裝上下班，成恒宇只覺她精神好，能折騰。
“那請你幫我瞞一下爸媽。”
成恒宇問：“紙包不住火，你瞞得了幾天？”
能瞞一天，她就多一天想策略。目前沒有任何想法，先拖著。鄭月昭想到這事就頭疼。只說：“這事要謝謝你，解我燃眉之急。”
鄭月昭要請他吃飯，成恒宇欣然接受。成年人的感謝方式，除了吃飯，也沒有其他更好的方式。
聊完了不好直接走，想著陪他坐會兒。成恒宇拿起遙控按播放，畫外音傳到她的耳邊，突突突一陣響，一個手握榴彈，視死如歸的語氣：“兄弟們——我家在林水市品義縣小柿村，我家老娘拜托各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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