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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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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蔣靈恍然大悟似的點點頭, 變了臉,笑得和善:“學妹你也在這兼職啊?”

黎曉希點點頭。

蔣靈示意手上的托盤:“我先去忙了。”

看著蔣靈離開的背影,黎曉希總覺得哪裏說不出的怪, 還記得當初蔣靈將她介紹進家政公司的時候,那個時候她人生地不熟, 還是蔣靈帶著她到裴義家熟悉工作的。

她性格孤僻, 上個學期比這個學期還不善交際, 在需要錢的時候, 還是蔣靈幫了她一把。

不管怎麽說,都是幫助過她的恩人。

她沒再多想,將心裏奇怪的感覺給壓下,然後在後廚打雜削水果皮, 準備食物的工程可比曾經累死累活打掃整棟別墅輕松多了。

她將所有的水果按照各自的特點洗幹凈, 再切好,根據不同的色彩和形狀規規矩矩排列好。

前廳的聲音響徹半霄,黎曉希樂得在後院清凈。

果盤多準備了許多,過來端的次數少了,倒是酒水, 得去酒窖裏重新拿出來備著。

黎曉希脫下已經濕透了的手套,用毛巾草草擦了手,身上還穿著圍裙來不及脫,得繞過喧鬧的前廳和游泳池部分, 到了另一側去拿酒。

從酒窖裏出來,穿過花園石道, 要進入這棟別墅之前, 她無意間擡頭,看到了站在二樓的裴義。

青年男人看起來還是冷淡漠然, 優越的骨相,五官折疊度很深,眉眼輪廓陰影深邃,他一手撐在欄桿上,正懶懶俯視站在下面的她,目光不明。

不知在那看了多久了。

說起來他們兩個冤家也是好多天沒見過面了,黎曉希想起之前張叔打電話的時候說裴義表揚她工作認真,她是一點都不相信,除非太陽打西方出來了。

裴義居然在別人面前說她的好話?她做夢都不敢這麽夢。

他大發慈悲不搞事情就是對她最大的恩賜了。

黎曉希收回目光,全當沒看到,抱著酒瓶繼續向前走。

她不想招惹他,但是每次裴義都要做出點事情讓她不舒服。

站在二樓的裴義手裏拿著一把顏色斑駁比她手臂還長的水槍,對著她的臉就按動了扳機。

水槍的壓力特別強,水柱噴射在黎曉希臉上特別辛辣刺疼。

看著她伸手無助地護著自己東躲西藏,可最終還是被淋得狼狽,只能瞪著一雙眼仰頭看他,裴義多日來郁結的心情一下子就通透了許多。

水壩淤塞,一下子就被疏通了。

濕透了衣服貼著皮肉,顯露出獨屬女性較好柔美的曲線。

今日的陽光微燥,明亮的日光照得她的皮膚嫩白,像是一塊豆腐似的,水靈靈地站在下面,那雙瞪大的眼珠,格外明亮有生命。

黎曉希身側的拳頭緊緊握起,眼睜睜看著裴義居高臨下扯著唇笑了,是一如既往的挑釁和倨傲,簡直無恥至極。

裴義嘴角嘲諷的笑容沒消失,對她豎起了中指。

泳池裏、泳池邊,各色男女做什麽的都有,群魔亂舞的,聊天調情的,只穿著條褲衩的許澤麟就正在泳池裏撲得歡快。

唯一不合群的就是裴義和陸宇周兩個了,一個戴著金絲眼鏡依舊斯文,一個穿著家居服,雖然是東道主卻絲毫沒有對這派對感興趣的意思。

看見裴義回來,陸宇周打量他的神情,某人一改之前誰都欠他幾百萬的臭臉,眉梢的緊繃舒展開,坐回沙發上後悠然點了一支煙,像是壓在眉頭上幾百斤重的大山轟然消失,積壓已久的郁氣消失得一幹二凈。

陸宇周不懷好意地笑道:“喲喲喲,這是去找某人回來了?”他滿懷好奇心地湊過來,“說說你這次又是怎麽去討揍的?”

裴義口中吐出一口煙霧,斜了他一眼:“只有我欺負她的份。”

“是是是。”陸宇周十分捧場,“快說。”

裴義示意他看向沙發旁邊的水槍:“只是給她一點小小的教訓而已。”

陸宇周問:“然後呢?”

裴義輕笑一聲:“當然沒有然後了。”

他一口一口吞吐著煙霧,動作冷硬:“她這種愛慕虛榮的女人,心裏只喜歡錢,哪有膽子......”

“裴義!”

頭頂二樓垂直傳來一聲清脆的女聲。

下面各種亂七t八糟的人都被這一聲給打斷,齊齊擡頭看向他頭頂的方向。

裴義不明所以,擡頭看去,沒來得及看清,也沒來得及躲避迎面沖下來的水,他坐在沙發上,被從頭到腳淋了個透。

黎曉希站在二樓,一手拿著空了的盆淩空抖了抖,將僅剩下的水也瀝下。

她臉上揚起一個巨大、假得不能再假的微笑:“祝裴少爺玩得開心,我已經完成您安排的任務,先下去了。”

場上的人這才反應過來,感情裴少爺裹這麽嚴實,他們都以為他沒興趣,原來是還有後手啊?

這麽想著,紛紛歡呼起來,香檳一排排像不要錢似的全倒進了泳池裏。

據說人生氣的時候是會笑的,裴義在眾人的歡呼聲下,皮笑面不笑地抹了一把臉,將濕了的發順手抹向腦後。

他露出了優異冷峻惹眼的目光面孔,有這張臉在這,無論什麽發型,都壓不下五官的先天優勢,只是......這張面孔上的神情,讓旁人看不清。

像是在笑......一種詭異的冷笑。

陸宇周跳開幾丈遠,拍了拍袖子上被誤傷濺到的水珠。

好險,差點被波及到。

他正要繼續看熱鬧,就見裴義面無表情地轉過頭,對他說了一句:“她真有種。”

黎曉希幹完壞事之後,馬上就收拾了東西準備跑,反正裴義今天請了這麽多人,也不差她一個,少要幾個小時的錢,現在趕回去還能討論一下第二組的小組作業方案。

重要的是,保命要緊。

她以為自己已經夠快了,只是解個圍裙洗個手再去拿個包的功夫,她剛剛出了門,就看到裴義靠在走廊的墻壁上,他身上還濕著,沒換衣服,靜靜地站在那。

傻子都知道他在等她,好算賬。

而且為什麽偏偏不去廚房那邊堵她,來放包包的客房門口堵她,看來是早有準備啊。

她唯唯諾諾縮在原地,想著怎麽脫身,身後是客房,窗戶也不高,她翻個窗應該還是能跑,就是她速度什麽的也不夠啊,開別墅那道大門也需要時間.......

裴義冷冷偏過頭看向她。

黎曉希拔腿就跑,只是她還沒跑出幾步,腦後傳來劇烈疼痛,裴義一把揪住了她的馬尾,因為慣性,她整個人往後仰,撞進了裴義的懷裏。

黎曉希摸著發疼的腦袋,咬牙切齒擡頭瞪他:“裴義你是不是腦子有病啊你!”

裴義太高了,目測不會比黎碩低,他們之間的距離很近,所以黎曉希看到了他的下顎輪廓和喉結。

裴義低頭看身前的黎曉希,兩個人身上都是濕的,他好像感受到了貼在自己身前女孩身上若有若無的濕熱,他不動聲色稍稍往前傾,感受到了女孩皮肉的柔軟。

他低頭看她的眸子晦暗不明,揪著她馬尾的那只手悄然握上她的脖頸,沒用什麽力氣。

這樣的動作,更加拉近了他與她之間的距離,她的後背切切實實貼在了他的胸膛和腰腹,像是他把她圈在懷裏似的。

這一瞬,切實感受到女孩的皮肉溫度,他握著她脖子的手指腹不受控地輕輕動了動,指腹摩挲過她細嫩的脖頸,皮肉之下,是生命體征在運作。

太細了,他一只手就能把它捏斷似的。

可是好軟。

濕氣還未完全被體溫蒸發,摸起來冒著熱氣。

近在咫尺的雙瞳漆黑如深潭,激不起一絲浪花,不再是倨傲和高不可攀的蔑視,深潭下,像是養了兩只猛獸,正壓抑克制著什麽。

“你腦子才有病,而且病得不輕,因為你的腦子沒長溝,蒼蠅站上去都得打滑。”

他一本正經回擊,用一種平靜到極致,不符合尋常的語氣對她說話,註意力卻不在和她吵架上,反而是細致地打量過她的臉,她的脖子。

眼睫毛根根分明,又黑又長,純凈的瞳仁像兩顆葡萄水靈靈的,濕漉漉地瞪著他,忽閃忽閃的;鼻子也小巧可愛,兩側臉頰上的肉長得正好,多一斤少一斤都應該沒有這麽好看,看起來就很好捏;嘴唇也是淺粉色,不知道圖了什麽顏色口紅,這麽嫩,看起來也好軟.....

掌心下,他感受到了她筋脈的搏動起伏,喉嚨滾動,她在緊張地咽口水。

黎曉希死死皺眉,他這副模樣,讓她起雞皮疙瘩,她扒拉那只握著她脖子的手,可裴義一瞬間握緊了幾分,越發握著她的脖子往他身上按。

“因為我潑水在你身上,你就要掐死我?”黎曉希怨恨極了,“是你先淋濕我的!”

她死命掙紮,後背掙動,但裴義存心不放手,使得她的亂動令兩人越貼越近,體溫交纏,她感受到了背後那副身軀皮肉下的五臟六腑的鼓動,甚至感受到了耳邊他胸腔下包裹的那顆心臟的震顫。

咚,咚,咚.......

黎曉希如晴天霹靂般鎮住,她不敢偏頭,裴義已經將腦袋勾了下來,他的鼻息若有若無地掃過她的一側脖頸。

好像在嗅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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