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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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狗命
秋桂傳達完皇後娘娘的話後，便回了鳳儀宮。
時候也不早了，晌午將至，陽光煦暖地照著，婆娑的風兀自撥弄著院中光禿禿的樹梢。
“殿下，奴婢幫您梳頭。”霜降對池泱說道。
眼見的差不多了，池泱這才起身，往殿內走去。霜降緊跟其後。
霜降環視四周，確定沒人之後，出聲詢問池泱：“殿下可是又有新計劃了？”
剛才池泱在院中和秋桂對話時，霜降瞧著池泱的神情，便知道池泱肯定又有想法了，多半是與太子選妃有關。
果不其然，池泱扭頭看向霜降，誇了一句：“知我者霜降也。”
“替我梳妝吧，霜降。”
“是，殿下。”
另一邊，壽康宮。
殿頂鋪滿黃琉璃瓦，鑲綠剪邊，門口懸掛著兩盞長信宮燈，隨風搖曳。
殿內金絲檀木作梁，鋪有相思方紋木地板，烏木邊花梨心條案上擺放著一小尊金身觀音，栩栩如生，擺放在一旁的博山爐內炊煙裊裊，飄散在金身觀音四周，顯得愈發·縹緲。
只見太後坐在梨木鐫花椅上，闔著眼，任由身後的宮女為她揉肩按摩。
“哀家不過是一年沒回來，竟然發生了這麽多事情。”太後慢悠悠地說道，“那個嫻貴妃看哀家不在宮裏，真是越來越猖狂了。”
“阿婳，你是皇後，不論如何，終歸比嫻貴妃還要高上一等。你要記住，你是妻，她左右就是個妾。哪有輪得到妾在妻頭上撒野的呢？”
皇後洗耳恭聽：“是，姑母。”
“太子快要選妃了吧？”太後突然睜開了眼睛，皺眉說道，“哀家到時候也去看看，幫太子擇一好妻子。”她特意在“妻子”二字上放了重音。
皇後明白，太後這是要親自下場了。
說來也是，太後和皇後都出自左相裴家，近幾年裴家慘遭聖上打壓，逐漸呈現出衰敗之意，反倒是右相葉家的權力不斷變大，如日中天。
太後怎會讓太子如意，娶一個家世優越的太子妃？這不是助長葉家勢力嗎？
“哀家聽聞，前段時日新進宮了一位西域來的女子？長得可謂是濃桃艷李、妍姿艷質？”
“是的，姑母。這是本宮特意從西域尋來的難得一見的美人。”
“嗯......”太後沈吟，隨後點了點頭，“這確實是一個不錯的法子。”
是時候需要有新的寵妃來制衡嫻貴妃和熹妃二人了。
聞言，皇後的唇邊掠過一抹淺淡的笑，何止是美人計，這可是帶著毒的罌粟花。皇上那條命恐怕也命不久矣了。
“皇祖母。”一道輕柔的聲音在偌大的殿堂內響起。
太後看向殿門口，只見池泱款款而來。見到自己的乖孫女，太後瞬間收斂起身上的所有鋒芒，面露慈祥，笑瞇瞇道：“喲，綰綰來啦。一年未見，可有想念你皇祖母啊？”
池泱撲進太後的懷抱中，眸中盛滿了笑意：“綰綰可想念皇祖母了。”
太後拖著池泱的兩只手，與她稍微拉開一點距離，然後仔仔細細地打量著池泱：“綰綰瘦了，可是吃得不好？”
“禦膳房做的飯菜不合咱們綰綰的口味？哀家前些日子剛得來個江南的廚子，燒的一手好菜，要不哀家將他派去負責昭陽殿的膳食？偶爾換換口味也是好的。”
“當真？”池泱眼睛一亮，“綰綰最愛皇祖母了。”
瞧著孫女這副討喜的模樣，太後絲毫不掩飾對池泱的寵溺：“你啊你，多大人了，還嘴貧。”
“在皇祖母眼中，綰綰可不就是未長大的小孩嗎？”池泱貫會哄人，把太後哄得喜笑顏開，仿佛年輕了好幾歲。
“何事竟逗得母後這麽開心啊？”話音剛落，四周的宮人們齊齊跪地行禮，只見皇帝雙手背在身後，慢悠悠地踱步而來。
“陛下。”
“父皇。”
“免禮吧。”帝王微微擡了下手，示意大家起身，然後走到太後面前，“母後怎麽突然回宮了，也不提前知會朕一聲。”
太後和皇上沒有血緣關系，關系也不親近，二人不過是保持著表面母子情深的關系罷了。
太後的右手緩緩摩挲著左手腕上佛珠：“陛下日理萬機，哀家回宮一事不足以驚擾陛下。更何況，哀家不過是突然想回宮瞧瞧，順便給眾人一個驚喜罷了，這才沒有告訴任何人。”
“嗯......”皇帝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隨後朗聲一笑，“還是母後考慮得多，看到母後回來，朕心裏感到十分欣喜啊。”
話落，皇帝看向坐在太後身旁的皇後和池泱：“也好，母後人老了，你們得了空多來陪陪她。”
“是，陛下。”皇後頷首應下。
“母後，那朕便先告退了。”
“皇帝不喝一盞茶再走嗎？”太後佯裝挽留的樣子。
皇帝婉拒：“朕還有諸多要事要處理。”
見狀，太後也不再多說什麽：“那陛下先去忙吧，耽誤了國事可不好。不過，陛下也要多註意龍體，不要操勞過度了。”
“多謝母後關心，那朕先走了。”說罷，皇上又慢悠悠地往殿外走去。
“陛下慢走。”
宮人們看到皇上離去的身影，紛紛行禮，只見壽康宮內又烏泱泱跪了一片宮人們，直到皇上徹底離開，眾人這才起身。
————
距離上次那場宮宴，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月的時間。最寒冷的時候已過去，就這樣，早春悄然而至。
池泱的傷口也早就好了。
是夜。
寂靜的寧王府仿佛一頭沈睡的巨獸。
河傾月落，夜色正濃。月明星稀，微風漸起，修竹隨風搖曳，發出輕微的沙沙聲。
突然，刀劍出鞘的聲音劃破了寂靜的黑夜。
“兄弟們，一起上！咱們還怕她一個人不成！”只見一群王府中巡邏的侍衛將池泱層層包圍起來，下一秒，侍衛們蜂擁而至。
池泱身手矯捷，立於墻頭，衣袂翩翩，臉上罩著幽暗的面紗，只露出一雙冰冷透徹的眼眸，宛若地獄來的閻王殿，她翻身而起，敏銳地躲過敵方的襲擊。
風聲越來越大，頗有一種想要掩蓋劍聲的樣子，竹林沙沙作響，映在白墻上的影子隨風晃動，一道血飛濺在墻上，影響了雅致。
不多時，侍衛就接二連三地倒在了池泱的劍下。
眼看著自己的同伴都死了，最後活著的那個侍衛掄刀向池泱劈來，想要為自己的兄弟報仇。只聽侍衛大喊一聲，厲聲問道：“你究竟是誰？”
池泱執劍擋住侍衛的進攻，由守轉攻，劍光泛白，亮堂堂的劍面上反射出池泱那雙精致的眼睛，裏面藏著狠厲。
池泱閃身往前，接連不斷地向前刺劍，神情冷漠，在對方體力漸漸透支，無法抵禦池泱的進攻時，只見她忽然變招，回旋斜斬，鋒芒的劍氣瞬間迸發而出。
池泱的眉目間端的是波瀾不驚，眼眸卻如同深不見底的潭水，所有力量都蘊藏其間，她語氣淡淡，語速很慢：“知我身份者，無非兩種。”
“一，同盟。”
“二，”池泱兀的一頓，勾唇一笑，與此同時手起刀落。
“死人。”
話音剛落，一記寒光閃過，利劍直直刺破侍衛的喉嚨，鮮血瞬間噴湧而出。
風掀起池泱的面紗，露出她完整的臉來。侍衛這才看清她的樣貌，這是——三公主！
侍衛驚恐地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下一刻，他瞪著眼睛，身子僵硬地倒在地上，徹底成了一具屍體。
屍體遍地，血流成河。寧王府的巡邏侍衛們就這樣敗在了池泱手中。
夜更深了，風也漸漸停息。
然而這場奪命游戲才剛剛開始。
池泱面不改色地邁過屍體，蔥蔥玉指上沾滿了那些人的鮮血，粘稠惡心。
池泱從袖中掏出一方幹凈的、帶著一股淡香的帕子，她垂眸，嘴角似笑非笑，隨後慢條斯理地將血一點點擦去。
待一切做完之後，池泱這才繼續往寧王府的西邊走去。
寧王池應為是池泱的皇叔，今日，池泱就先拿這位皇叔開刀。
池泱腳步輕緩，身姿婀娜，如同夜色中最為動人的幽夢。她優哉游哉地穿過極致奢華的王府游廊，仿佛只是一個來府上參觀的貴客。
每一步踏在精心鋪設的玉磚上，發出細微卻清晰的聲響。王府內雕梁畫棟，琉璃瓦在月光下閃著幽幽光芒。
池泱悄無聲息地殺掉了府內大部分的侍衛，因此順利地來到了寧王所在的正殿。
池泱推開大門，提刀而立。金碧輝煌的大廳內，燭光搖曳生輝。
只見池應為身著錦袍，醉眼朦朧地坐在軟榻上，周圍美人如雲。他們淺笑嫣然，嬉戲打鬧著，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危險正在逼近。
池泱手中的長劍寒光閃閃，她的腳步聲在這歌舞升平中顯得格外清晰。
月光灑入殿內，寂靜無聲。
“誰……誰在外頭？”軟榻上的寧王迷迷糊糊地望向殿門口處，帶著醉酒後模糊不清的囈語。
池泱目光冷冽，邁開步伐徑直走向寧王：“皇叔真是好興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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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桂傳達完皇後娘娘的話後，便回了鳳儀宮。
時候也不早了，晌午將至，陽光煦暖地照著，婆娑的風兀自撥弄著院中光禿禿的樹梢。
“殿下，奴婢幫您梳頭。”霜降對池泱說道。
眼見的差不多了，池泱這才起身，往殿內走去。霜降緊跟其後。
霜降環視四周，確定沒人之後，出聲詢問池泱：“殿下可是又有新計劃了？”
剛才池泱在院中和秋桂對話時，霜降瞧著池泱的神情，便知道池泱肯定又有想法了，多半是與太子選妃有關。
果不其然，池泱扭頭看向霜降，誇了一句：“知我者霜降也。”
“替我梳妝吧，霜降。”
“是，殿下。”
另一邊，壽康宮。
殿頂鋪滿黃琉璃瓦，鑲綠剪邊，門口懸掛著兩盞長信宮燈，隨風搖曳。
殿內金絲檀木作梁，鋪有相思方紋木地板，烏木邊花梨心條案上擺放著一小尊金身觀音，栩栩如生，擺放在一旁的博山爐內炊煙裊裊，飄散在金身觀音四周，顯得愈發·縹緲。
只見太後坐在梨木鐫花椅上，闔著眼，任由身後的宮女為她揉肩按摩。
“哀家不過是一年沒回來，竟然發生了這麽多事情。”太後慢悠悠地說道，“那個嫻貴妃看哀家不在宮裏，真是越來越猖狂了。”
“阿婳，你是皇後，不論如何，終歸比嫻貴妃還要高上一等。你要記住，你是妻，她左右就是個妾。哪有輪得到妾在妻頭上撒野的呢？”
皇後洗耳恭聽：“是，姑母。”
“太子快要選妃了吧？”太後突然睜開了眼睛，皺眉說道，“哀家到時候也去看看，幫太子擇一好妻子。”她特意在“妻子”二字上放了重音。
皇後明白，太後這是要親自下場了。
說來也是，太後和皇後都出自左相裴家，近幾年裴家慘遭聖上打壓，逐漸呈現出衰敗之意，反倒是右相葉家的權力不斷變大，如日中天。
太後怎會讓太子如意，娶一個家世優越的太子妃？這不是助長葉家勢力嗎？
“哀家聽聞，前段時日新進宮了一位西域來的女子？長得可謂是濃桃艷李、妍姿艷質？”
“是的，姑母。這是本宮特意從西域尋來的難得一見的美人。”
“嗯......”太後沈吟，隨後點了點頭，“這確實是一個不錯的法子。”
是時候需要有新的寵妃來制衡嫻貴妃和熹妃二人了。
聞言，皇後的唇邊掠過一抹淺淡的笑，何止是美人計，這可是帶著毒的罌粟花。皇上那條命恐怕也命不久矣了。
“皇祖母。”一道輕柔的聲音在偌大的殿堂內響起。
太後看向殿門口，只見池泱款款而來。見到自己的乖孫女，太後瞬間收斂起身上的所有鋒芒，面露慈祥，笑瞇瞇道：“喲，綰綰來啦。一年未見，可有想念你皇祖母啊？”
池泱撲進太後的懷抱中，眸中盛滿了笑意：“綰綰可想念皇祖母了。”
太後拖著池泱的兩只手，與她稍微拉開一點距離，然後仔仔細細地打量著池泱：“綰綰瘦了，可是吃得不好？”
“禦膳房做的飯菜不合咱們綰綰的口味？哀家前些日子剛得來個江南的廚子，燒的一手好菜，要不哀家將他派去負責昭陽殿的膳食？偶爾換換口味也是好的。”
“當真？”池泱眼睛一亮，“綰綰最愛皇祖母了。”
瞧著孫女這副討喜的模樣，太後絲毫不掩飾對池泱的寵溺：“你啊你，多大人了，還嘴貧。”
“在皇祖母眼中，綰綰可不就是未長大的小孩嗎？”池泱貫會哄人，把太後哄得喜笑顏開，仿佛年輕了好幾歲。
“何事竟逗得母後這麽開心啊？”話音剛落，四周的宮人們齊齊跪地行禮，只見皇帝雙手背在身後，慢悠悠地踱步而來。
“陛下。”
“父皇。”
“免禮吧。”帝王微微擡了下手，示意大家起身，然後走到太後面前，“母後怎麽突然回宮了，也不提前知會朕一聲。”
太後和皇上沒有血緣關系，關系也不親近，二人不過是保持著表面母子情深的關系罷了。
太後的右手緩緩摩挲著左手腕上佛珠：“陛下日理萬機，哀家回宮一事不足以驚擾陛下。更何況，哀家不過是突然想回宮瞧瞧，順便給眾人一個驚喜罷了，這才沒有告訴任何人。”
“嗯......”皇帝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隨後朗聲一笑，“還是母後考慮得多，看到母後回來，朕心裏感到十分欣喜啊。”
話落，皇帝看向坐在太後身旁的皇後和池泱：“也好，母後人老了，你們得了空多來陪陪她。”
“是，陛下。”皇後頷首應下。
“母後，那朕便先告退了。”
“皇帝不喝一盞茶再走嗎？”太後佯裝挽留的樣子。
皇帝婉拒：“朕還有諸多要事要處理。”
見狀，太後也不再多說什麽：“那陛下先去忙吧，耽誤了國事可不好。不過，陛下也要多註意龍體，不要操勞過度了。”
“多謝母後關心，那朕先走了。”說罷，皇上又慢悠悠地往殿外走去。
“陛下慢走。”
宮人們看到皇上離去的身影，紛紛行禮，只見壽康宮內又烏泱泱跪了一片宮人們，直到皇上徹底離開，眾人這才起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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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泱的傷口也早就好了。
是夜。
寂靜的寧王府仿佛一頭沈睡的巨獸。
河傾月落，夜色正濃。月明星稀，微風漸起，修竹隨風搖曳，發出輕微的沙沙聲。
突然，刀劍出鞘的聲音劃破了寂靜的黑夜。
“兄弟們，一起上！咱們還怕她一個人不成！”只見一群王府中巡邏的侍衛將池泱層層包圍起來，下一秒，侍衛們蜂擁而至。
池泱身手矯捷，立於墻頭，衣袂翩翩，臉上罩著幽暗的面紗，只露出一雙冰冷透徹的眼眸，宛若地獄來的閻王殿，她翻身而起，敏銳地躲過敵方的襲擊。
風聲越來越大，頗有一種想要掩蓋劍聲的樣子，竹林沙沙作響，映在白墻上的影子隨風晃動，一道血飛濺在墻上，影響了雅致。
不多時，侍衛就接二連三地倒在了池泱的劍下。
眼看著自己的同伴都死了，最後活著的那個侍衛掄刀向池泱劈來，想要為自己的兄弟報仇。只聽侍衛大喊一聲，厲聲問道：“你究竟是誰？”
池泱執劍擋住侍衛的進攻，由守轉攻，劍光泛白，亮堂堂的劍面上反射出池泱那雙精致的眼睛，裏面藏著狠厲。
池泱閃身往前，接連不斷地向前刺劍，神情冷漠，在對方體力漸漸透支，無法抵禦池泱的進攻時，只見她忽然變招，回旋斜斬，鋒芒的劍氣瞬間迸發而出。
池泱的眉目間端的是波瀾不驚，眼眸卻如同深不見底的潭水，所有力量都蘊藏其間，她語氣淡淡，語速很慢：“知我身份者，無非兩種。”
“一，同盟。”
“二，”池泱兀的一頓，勾唇一笑，與此同時手起刀落。
“死人。”
話音剛落，一記寒光閃過，利劍直直刺破侍衛的喉嚨，鮮血瞬間噴湧而出。
風掀起池泱的面紗，露出她完整的臉來。侍衛這才看清她的樣貌，這是——三公主！
侍衛驚恐地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下一刻，他瞪著眼睛，身子僵硬地倒在地上，徹底成了一具屍體。
屍體遍地，血流成河。寧王府的巡邏侍衛們就這樣敗在了池泱手中。
夜更深了，風也漸漸停息。
然而這場奪命游戲才剛剛開始。
池泱面不改色地邁過屍體，蔥蔥玉指上沾滿了那些人的鮮血，粘稠惡心。
池泱從袖中掏出一方幹凈的、帶著一股淡香的帕子，她垂眸，嘴角似笑非笑，隨後慢條斯理地將血一點點擦去。
待一切做完之後，池泱這才繼續往寧王府的西邊走去。
寧王池應為是池泱的皇叔，今日，池泱就先拿這位皇叔開刀。
池泱腳步輕緩，身姿婀娜，如同夜色中最為動人的幽夢。她優哉游哉地穿過極致奢華的王府游廊，仿佛只是一個來府上參觀的貴客。
每一步踏在精心鋪設的玉磚上，發出細微卻清晰的聲響。王府內雕梁畫棟，琉璃瓦在月光下閃著幽幽光芒。
池泱悄無聲息地殺掉了府內大部分的侍衛，因此順利地來到了寧王所在的正殿。
池泱推開大門，提刀而立。金碧輝煌的大廳內，燭光搖曳生輝。
只見池應為身著錦袍，醉眼朦朧地坐在軟榻上，周圍美人如雲。他們淺笑嫣然，嬉戲打鬧著，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危險正在逼近。
池泱手中的長劍寒光閃閃，她的腳步聲在這歌舞升平中顯得格外清晰。
月光灑入殿內，寂靜無聲。
“誰……誰在外頭？”軟榻上的寧王迷迷糊糊地望向殿門口處，帶著醉酒後模糊不清的囈語。
池泱目光冷冽，邁開步伐徑直走向寧王：“皇叔真是好興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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