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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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章
【公海，日】
邵雅瑩緊緊盯著遠處的海面：“羅博士叫胡冠佑帶著陀螺儀去旭日船塢，我們來公海做什麼。”
郭子強沒有做聲，只是靠在一旁，註視著雷達。
周正禮盯著遠處的船隻：“胡冠佑說，有人給他打了電話，他們要帶陀螺儀出海。”
邵雅瑩看著周正禮：“我糊塗了，陀螺儀到底在誰的手裡。”
周正禮笑道：“不在海關手裡，不在胡冠佑手裡，不在KCS手裡，也不在羅博士手裡。”
“那還有誰？”
郭子強看著周正禮：“難不成還有第四群人的存在？羅博士不可能把陀螺儀拱手相讓。”
周正禮收住笑，擔憂道：“我怕，是他。”
“他？哪個他？”郭子強和邵雅瑩不解。
周正禮不肯說：“希望是我認錯了人。”
兩艘船衝著巡邏船衝了過來。
郭子強指著那兩艘船：“那兩艘船怎麼回事兒，阿禮！”
周正禮點點頭：“前方兩艘船隻請註意，我方為香港海關，請即刻停止……”
邵雅瑩推開周正禮：“公海上哪有什麼規矩，前方兩艘船隻聽好，要是再不停下，我們就……”
“砰——”一艘船穩穩撞在巡邏船上。
郭子強抓住欄桿穩住自己的身子：“哪個瞎子在開船？”
邵雅瑩靠在一旁，拿起槍：“大家準備戰鬥！”
兩艘船停了下來，將巡邏船夾在中間。
郭子強也拿出槍：“我倒是要看看是哪路神仙。”
眾人上了船，卻被戴著面具的僱傭兵們引導分成了無數個小隊。
郭子強看著眼前漆黑的通道，下意識伸手去抓身後：“你給我……”卻抓了個空。
郭子強轉身想走，門卻落了下來，被關在了通道內。
郭子強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按著對講機：“有沒有人能聽到，你們都怎麼樣，Over！”
對講機傳來“滋啦滋啦”的聲音。
郭子強看著黑漆漆的周圍，額頭冒下了汗，對著黑暗，端起槍：
“香港海關，勸你放棄抵抗，早點投降！”
一個水球砸在郭子強頭上。
郭子強下意識靠在墻上，捂住自己的頭，摸著臉上的水，分不清是水還是血。
又一個水球砸了過來。
郭子強伸出手慌亂地擋著：“誰？”
又一個水球砸在郭子強臉上，郭子強帶著哭腔：“你到底是誰！？”
“是誰是誰是誰？！你不是喜歡凡事問三遍嗎？我也砸你三遍！”
頭上射來斑駁的光。
張允南笑著，摘下面罩，端著槍，站在郭子強面前。
郭子強聽著張允南的聲音，藉著星星點點的光，側著身子看著：“阿南？你是阿南？你沒死！？”
張允南笑著點著頭，畢恭畢敬：“是啊郭Sir，我沒死。”
郭子強來了氣，站起身想要罵張允南：“裝死？你搞什麼……”
張允南舉起槍托，揮擊過去，將郭子強打倒在地。
郭子強捂著自己的臉，看著手上的血：“你瘋了？！”
“哈哈哈！”張允南瞪著眼睛猙獰地笑著：“我是瘋了，被你逼瘋的阿Sir！”
郭子強看著激動的張允南，軟了聲，衝墻靠了靠：
“吶，南哥，我知道你有病，有病我們治療，我們吃藥嘛，對不對？大家都是同事，沒必要搞得這麼僵嘛！”
張允南端著槍，走到郭子強身邊：“阿Sir？我沒有用嘛！吃藥也沒用的。”
“你有用，你很棒的南哥。”
“可你從來都沒有誇過我。”
“誇，我現在誇，你……”
“砰！”
郭子強看著張允南，瞪大了雙眼，腦袋上一個窟窿，靠在了墻上。
張允南看著郭子強，咽著吐沫，懊惱道：
“我怎麼一槍就打死你了？！我真是蠢，我明明應該一拳一拳砸死你的！”
“都怪你這張嘴啊，你這張嘴太煩了！”
張允南嘶吼著，衝著郭子強的臉扇了兩巴掌。
“你什麼時候才能學會閉嘴啊，啊？！”
張允南一腳踹倒郭子強，喘著粗氣，閉著眼睛，露出微笑：
“以後就清淨多了，清淨多了……”
邵雅瑩看著空落落的駕駛艙，皺著眉頭：“到底是什麼人？”
“Madam！”
邵雅瑩轉過身，幾個僱傭兵開了槍，邵雅瑩倒在地上，看著越走越近的張允南：“阿南？”
張允南端著槍，笑著俯下身子，衝著邵雅瑩裂開嘴：“Madam，又見面了。”
“你為什麼要裝死？”
張允南站起身，嘟著嘴巴，看著窗外：“裝死？算是告個別吧！和過去的張允南告別。”
邵雅瑩看了看不遠處地上的槍，慢慢蹭過去，眼睛盯著張允南：“內鬼真的是你？”
“是。”
“為什麼？”
“我想給她買個小島。還有……”
“啊！”邵雅瑩碰到槍的手被張允南踩在腳下。
張允南惡狠狠地踩了踩：“殺了你。”
“我知道你恨我，恨我沒有救Muky，對不起，當時我也怕極了。”
“怕極了？邵雅瑩，一步，只有一步！比你現在和這把槍的距離還要近！你只要伸出手，把她拖到你身邊她就不會死！”
張允南紅著眼睛衝著邵雅瑩吼著：“我們明明可以很幸福的，都是因為你啊！”
“阿南，對不起，我也不想的，我向你道歉，對不起！”
“對不起，哈哈哈，對不起！”
張允南紅著眼含淚，面目抽搐地笑道：
“對不起有用嗎？我吃了十幾年的藥，我每天在人和鬼之間來回切換。”
“我睡不著，我每天都要喝好多好多咖啡才能刺激我保持清醒。”
“我想做個好人，我不想殺人，因為我是警察！”
“可我想殺了你，我恨你，我真的恨你啊！我快要崩潰了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啊！”
“對不起阿南，對不起！”
張允南閉上了眼睛，旋即睜開眼，眼裡閃過一絲光，嘴角抽搐著：
“那麼想說對不起，下去和她說吧！”
邵雅瑩還想說什麼，僱傭兵們開了槍。
張允南看著地上被打成蜂窩煤的邵雅瑩，鄭重地衝她鞠了鞠躬：
“再也不見，Madam邵。”
周正禮下了扶梯，看見站在船尾的張允南。
“你果然沒死。”
張允南笑著，撇了槍，伸出雙手。
“我在等你。”
“等我做什麼？”
“等你抓我。”
“我為什麼要抓你。”
“因為我殺了人。”
“為什麼要殺人。”
“報仇。”
周正禮楞在那，不知所措：“你是我師傅，你教我做一個好人，可你……”
“你師父已經死了。”張允南看著周正禮，開心地笑道：
“他已經自殺了，那個懦弱，內耗，凡事都不敢做的張允南，已經死了。”
周正禮舉起槍：“你會不會怪我？”
張允南搖搖頭，看著遠處的太陽：
“做了自己想做的事，舒服多了，以後我也不用再吃藥了。”
周正禮看著張允南，閉著眼睛。
張允南閉著眼睛，吹著微風：
“羅博士的船，今晚五點會從KCS的碼頭走。我已經在上面裝了追蹤器，另外，發動機我也做了手腳，她出不了公海，拜托你了。”
周正禮睜開眼，眼裡含著淚：“他不是死了麼？幹嘛還要幫我？”
“因為他是你師傅啊！他想你好，也希望你好。”
周正禮放下槍，擠出一個笑：“以後不用聽狗叫也蠻好。還會回香港嗎？”
張允南楞了楞。
周正禮擦了擦眼淚：“問你呢，還會回香港嗎？”
張允南搖了搖頭，擠出一個笑：“不知道。”
“回來記得找我，一起喝兩杯。上班時間不許啊，我師傅不許我開工的時候喝酒。”
張允南看著周正禮，周正禮笑著，搖了搖頭，張允南也跟著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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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海，日】
邵雅瑩緊緊盯著遠處的海面：“羅博士叫胡冠佑帶著陀螺儀去旭日船塢，我們來公海做什麼。”
郭子強沒有做聲，只是靠在一旁，註視著雷達。
周正禮盯著遠處的船隻：“胡冠佑說，有人給他打了電話，他們要帶陀螺儀出海。”
邵雅瑩看著周正禮：“我糊塗了，陀螺儀到底在誰的手裡。”
周正禮笑道：“不在海關手裡，不在胡冠佑手裡，不在KCS手裡，也不在羅博士手裡。”
“那還有誰？”
郭子強看著周正禮：“難不成還有第四群人的存在？羅博士不可能把陀螺儀拱手相讓。”
周正禮收住笑，擔憂道：“我怕，是他。”
“他？哪個他？”郭子強和邵雅瑩不解。
周正禮不肯說：“希望是我認錯了人。”
兩艘船衝著巡邏船衝了過來。
郭子強指著那兩艘船：“那兩艘船怎麼回事兒，阿禮！”
周正禮點點頭：“前方兩艘船隻請註意，我方為香港海關，請即刻停止……”
邵雅瑩推開周正禮：“公海上哪有什麼規矩，前方兩艘船隻聽好，要是再不停下，我們就……”
“砰——”一艘船穩穩撞在巡邏船上。
郭子強抓住欄桿穩住自己的身子：“哪個瞎子在開船？”
邵雅瑩靠在一旁，拿起槍：“大家準備戰鬥！”
兩艘船停了下來，將巡邏船夾在中間。
郭子強也拿出槍：“我倒是要看看是哪路神仙。”
眾人上了船，卻被戴著面具的僱傭兵們引導分成了無數個小隊。
郭子強看著眼前漆黑的通道，下意識伸手去抓身後：“你給我……”卻抓了個空。
郭子強轉身想走，門卻落了下來，被關在了通道內。
郭子強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按著對講機：“有沒有人能聽到，你們都怎麼樣，Over！”
對講機傳來“滋啦滋啦”的聲音。
郭子強看著黑漆漆的周圍，額頭冒下了汗，對著黑暗，端起槍：
“香港海關，勸你放棄抵抗，早點投降！”
一個水球砸在郭子強頭上。
郭子強下意識靠在墻上，捂住自己的頭，摸著臉上的水，分不清是水還是血。
又一個水球砸了過來。
郭子強伸出手慌亂地擋著：“誰？”
又一個水球砸在郭子強臉上，郭子強帶著哭腔：“你到底是誰！？”
“是誰是誰是誰？！你不是喜歡凡事問三遍嗎？我也砸你三遍！”
頭上射來斑駁的光。
張允南笑著，摘下面罩，端著槍，站在郭子強面前。
郭子強聽著張允南的聲音，藉著星星點點的光，側著身子看著：“阿南？你是阿南？你沒死！？”
張允南笑著點著頭，畢恭畢敬：“是啊郭Sir，我沒死。”
郭子強來了氣，站起身想要罵張允南：“裝死？你搞什麼……”
張允南舉起槍托，揮擊過去，將郭子強打倒在地。
郭子強捂著自己的臉，看著手上的血：“你瘋了？！”
“哈哈哈！”張允南瞪著眼睛猙獰地笑著：“我是瘋了，被你逼瘋的阿Sir！”
郭子強看著激動的張允南，軟了聲，衝墻靠了靠：
“吶，南哥，我知道你有病，有病我們治療，我們吃藥嘛，對不對？大家都是同事，沒必要搞得這麼僵嘛！”
張允南端著槍，走到郭子強身邊：“阿Sir？我沒有用嘛！吃藥也沒用的。”
“你有用，你很棒的南哥。”
“可你從來都沒有誇過我。”
“誇，我現在誇，你……”
“砰！”
郭子強看著張允南，瞪大了雙眼，腦袋上一個窟窿，靠在了墻上。
張允南看著郭子強，咽著吐沫，懊惱道：
“我怎麼一槍就打死你了？！我真是蠢，我明明應該一拳一拳砸死你的！”
“都怪你這張嘴啊，你這張嘴太煩了！”
張允南嘶吼著，衝著郭子強的臉扇了兩巴掌。
“你什麼時候才能學會閉嘴啊，啊？！”
張允南一腳踹倒郭子強，喘著粗氣，閉著眼睛，露出微笑：
“以後就清淨多了，清淨多了……”
邵雅瑩看著空落落的駕駛艙，皺著眉頭：“到底是什麼人？”
“Madam！”
邵雅瑩轉過身，幾個僱傭兵開了槍，邵雅瑩倒在地上，看著越走越近的張允南：“阿南？”
張允南端著槍，笑著俯下身子，衝著邵雅瑩裂開嘴：“Madam，又見面了。”
“你為什麼要裝死？”
張允南站起身，嘟著嘴巴，看著窗外：“裝死？算是告個別吧！和過去的張允南告別。”
邵雅瑩看了看不遠處地上的槍，慢慢蹭過去，眼睛盯著張允南：“內鬼真的是你？”
“是。”
“為什麼？”
“我想給她買個小島。還有……”
“啊！”邵雅瑩碰到槍的手被張允南踩在腳下。
張允南惡狠狠地踩了踩：“殺了你。”
“我知道你恨我，恨我沒有救Muky，對不起，當時我也怕極了。”
“怕極了？邵雅瑩，一步，只有一步！比你現在和這把槍的距離還要近！你只要伸出手，把她拖到你身邊她就不會死！”
張允南紅著眼睛衝著邵雅瑩吼著：“我們明明可以很幸福的，都是因為你啊！”
“阿南，對不起，我也不想的，我向你道歉，對不起！”
“對不起，哈哈哈，對不起！”
張允南紅著眼含淚，面目抽搐地笑道：
“對不起有用嗎？我吃了十幾年的藥，我每天在人和鬼之間來回切換。”
“我睡不著，我每天都要喝好多好多咖啡才能刺激我保持清醒。”
“我想做個好人，我不想殺人，因為我是警察！”
“可我想殺了你，我恨你，我真的恨你啊！我快要崩潰了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啊！”
“對不起阿南，對不起！”
張允南閉上了眼睛，旋即睜開眼，眼裡閃過一絲光，嘴角抽搐著：
“那麼想說對不起，下去和她說吧！”
邵雅瑩還想說什麼，僱傭兵們開了槍。
張允南看著地上被打成蜂窩煤的邵雅瑩，鄭重地衝她鞠了鞠躬：
“再也不見，Madam邵。”
周正禮下了扶梯，看見站在船尾的張允南。
“你果然沒死。”
張允南笑著，撇了槍，伸出雙手。
“我在等你。”
“等我做什麼？”
“等你抓我。”
“我為什麼要抓你。”
“因為我殺了人。”
“為什麼要殺人。”
“報仇。”
周正禮楞在那，不知所措：“你是我師傅，你教我做一個好人，可你……”
“你師父已經死了。”張允南看著周正禮，開心地笑道：
“他已經自殺了，那個懦弱，內耗，凡事都不敢做的張允南，已經死了。”
周正禮舉起槍：“你會不會怪我？”
張允南搖搖頭，看著遠處的太陽：
“做了自己想做的事，舒服多了，以後我也不用再吃藥了。”
周正禮看著張允南，閉著眼睛。
張允南閉著眼睛，吹著微風：
“羅博士的船，今晚五點會從KCS的碼頭走。我已經在上面裝了追蹤器，另外，發動機我也做了手腳，她出不了公海，拜托你了。”
周正禮睜開眼，眼裡含著淚：“他不是死了麼？幹嘛還要幫我？”
“因為他是你師傅啊！他想你好，也希望你好。”
周正禮放下槍，擠出一個笑：“以後不用聽狗叫也蠻好。還會回香港嗎？”
張允南楞了楞。
周正禮擦了擦眼淚：“問你呢，還會回香港嗎？”
張允南搖了搖頭，擠出一個笑：“不知道。”
“回來記得找我，一起喝兩杯。上班時間不許啊，我師傅不許我開工的時候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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