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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店淩晨兩點多。

看到宋瑾趴沙發上睡著,電腦還在地上扔著沒合上,陸征先把她改好的劇本文檔點保存,看到她筆記本電腦屏幕背景圖是南溪古鎮古戲臺的照片,心想著也該帶她回南溪看看了;等她忙完,得把她過去說的哪些地方都帶她去逛逛。

被抱回床上,宋瑾頭蹭著他手臂不讓他走,“幾點了?”

“兩點半。”親下她額頭,陸征動手幫她脫衣服。

她困的厲害,躺床上任由這個男人幫自己脫,被煙酒味熏到也沒讓他先去洗澡。

今晚的陸征很溫柔,他一點都不急著到,宋瑾被他弄的舒服好幾次,

……

陸征脖子上被宋瑾吸出十幾顆草莓印,都成深紫色。

當時太上頭的原因,宋瑾也沒覺得自己吸的有多狠,看到他這脖子上深紫色的吻痕,想到之前有個新聞報道說吸脖子太狠可能會引發頸動脈竇的反應,導致心跳減緩,嚴重時可能導致呼吸和心跳停止,危及生命;後怕的摸他脖子,“你怎麽也不攔著我點!萬一我把你吸死怎麽辦!”

被她這話逗笑,陸征低頭親她手腕,拿過她手中的蕾絲護腕幫她戴上,“吸的很舒服,下次繼續。”

“疼不疼?”墊起腳尖趴在他脖子上,翻開他衣領看,“疼了你跟我說,我給你塗點藥。”

“不疼。”把她抱回床上,“今天想去哪兒逛?”

“還有幾集沒改完呢。”她提議,“要不你去分公司辦公吧。”

陸征倒是想去,他是擔心分公司那邊的人以為是突擊查崗,再一個個的膽戰心驚,葉修言剛走,他這個董事長就過去,負責人今晚估計都會睡不著覺。

“你寫劇本,我去辦點事。”他系上袖口,又穿上那件墨藍色大衣。

還以為他是去分公司辦公,宋瑾也沒當成回事,把阮婳叫來房間繼續修改剩下幾集的劇本。

下午兩點多的時候,手機彈出一條新聞,看到標題,阮婳直接飈臟話:“靠!”

宋瑾湊過去看,看到是加拿大通過了大麻合法的提案,“咱們這一代估計能活到見喪屍。”

阮婳把手機一扔:“一起毀滅得了。”

知道阮婳對這類毒品的痛恨是因為她爸是個癮君子,她爸當年為了有錢吸毒,開始販毒,才小學就不讓她讀書,讓她小小年紀到處送毒品。

有次送毒品的時候偏巧一個癮君子毒品發作,抓住她就要做那種事,求生欲過於強烈,她跑廚房拿菜刀把那癮君子給砍了。

連砍十幾刀把那癮君子給砍死,砍死完回家直接把她爸給捅了。

這就是為什麽宋瑾會在少管所跟阮婳結識。

阮婳當時在少管所那是“一把手”。小小年紀散發著一股狠勁,那些個偷東西打人的孩子都不敢惹她,就怕哪天被她捅一刀。

宋瑾一點都不怕她,因為她倆一個宿舍,阮婳見她第一眼就問她:“你這手不會是早戀割腕了吧?”

後來知道彼此經歷,兩人在少管所相互取暖鼓勵彼此,才逐漸走出陰霾。

……

陸征回來的挺晚,改完劇本的宋瑾已經把電腦收起來,問他什麽時候可以回南城,他竟然說隨時都可以。

見他去了浴室洗澡,宋瑾也沒再多問,主要是問了也不是她能解決的事,過好今朝,不給這男人添亂就行。

睡前他們又繼續像昨晚那樣溫柔的做,舒服的宋瑾連聲嬌吟,下身黏濕一片;抱緊陸征不讓他停。

在他們軀體廝磨時,客廳沙發上的兩部手機同時亮起,一則任姓男子聚眾吸毒鬧事在蘇州被抓捕的新聞彈出來;緊接著又一條北城某高官因貪、汙被革職查辦的新聞也彈出來,這名高/官也姓“任”。

……

回南城當天是大晴天,把車窗打開,讓溫暖的光灑在臉上,宋瑾笑著閉上眼睛,淺粉色長發被風吹的揚起來,她覺得此刻連風都是暖的,空氣也是香甜的。

陸征開著車,時不時的扭頭看她眼,眼中的寵溺從沒消失過。

看到他倆這樣,一個鬧一個笑,坐在後排座椅的阮婳心想著:這該死的愛情是真虐狗。

不過每天被他倆餵狗糧也有好處,過去她不擅長寫感情戲,被他倆這狗糧餵的最近寫感情戲比寫劇情還順手。

到南城下午三點,陸征去了公司,宋瑾跟阮婳一起到花店買花,重新將別墅打掃一遍,冰箱裏拿出來冰淇淋坐在開了地暖的地磚上開吃,涼涼的液體在口腔化開,兩人相視一笑。

當過於幸福的生活又極其順利時,宋瑾總會想:就停在此刻還有多好?

就好像她潛意識總認為這種幸福時刻往往都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兆,不知道哪天又會被“驅離”這棟別墅,也不知道陸征能在她這漫長的人生中陪伴她多久;她總怕愛意隨風起,又隨風消散;所以你看這人的心還真是覆雜,沒得到愛的時候想得到,得到後就開始擔心哪天就失去。

都說被愛的才有恃無恐,她感覺自己卻恰恰相反。

那會兒沒被陸征愛的時候她還能可勁作,現在得到這男人的愛,她總是時時刻刻的想著怎麽讓這個男人舒服,怎麽幫他解憂。

因為她早已感覺到自從陸征這次回北城回來,他就變了;變的不再霸道,開始給她極盡的溫柔和呵護,像是將她捧在掌心,生怕她哪天就退縮的再從他世界逃離。

想到這裏,宋瑾把冰淇淋放茶幾上,拿起手機給陸征發了條消息:【我真不跑了陸征。】

消息發過去,她覺得自己這是反射弧度過長,在蘇州那麽多天她都不提這事,剛到南城就突然抽風。

陸征那邊看到她消息時,剛把休息室裏的衣服全部收拾好放行李箱。

看到她這句“不跑”,望向窗外的浦江,想到母親林英之前說的那些話,給她回覆:【過年跟我回北城吧。】

看到對話框中的消息,宋瑾楞住,卻又有些後怕。想到距離過年還有近兩個月,陸征給她回這消息等於讓她提前做好心理準備。

……

又過半個月,陸征回北城,盛遠集團董事成員發生變動,陸征宣布退居二線,不再擔任盛遠董事長,由葉修言擔任執行董事,帶領團隊繼續前進。

毫無征兆的變動,就連葉修言這個新的執行董事都驚住,他心想著陸征這是要幹嘛?

董事會結束,葉修言找到陸征,看到他把東西都已經收拾好,“不是?你幾個意思?當甩手掌櫃?”

“我再不退,盛遠遲早會再遭第二次危機。”陸征把公事手機交到他手裏,“以後再有應酬交給下面的人去,多回家陪陪葉老師他們。”

“別整這麽煽情的。”葉修言心裏很明白他為什麽要退居二線,肯定跟那天在蘇州酒局上被那姓任的羞辱有關系,“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任軒那事你是幹的吧?他那親爹是不是也是你給整進去的?”

認識陸征十幾年,從沒見他使用過任何特權,明明盛遠集團是他一手創辦,他這個董事長每年不是捐款就是扶貧,讓趙臨訂機票都是經濟艙;創業初期也沒少受一些刁蠻的客戶羞辱,酒桌上被下馬威,20幾杯的白酒被逼著全喝下的事情都有發生過。

蘇州那晚任軒罵的都不是他,他竟然憋大招,直接將人家給幹進去了。

陸征也沒瞞葉修言:“不知道我四弟陸曜對毒零容忍?”

……

宋瑾是看到手機推送的新聞才得知陸征退居二線,盛遠集團由葉修言擔任執行董事。

各大網絡平臺都在議論盛遠這次董事變動,甚至還有陰謀論發帖說是葉修言在陸征被關看守所那一個月,把陸征這個董事長給架空了;還分析說顧宇州就是一炮灰,真正“陰”的是葉修言這個“笑面虎”。

看完這類帖子,宋瑾心想著發帖人就應該去寫商戰小說;只發帖子有點浪費這麽好的腦洞。

不過也得虧了他們這種“陰謀論”,網上葉修言的照片和視頻下面,很多網友都評論說“不覺得葉總笑起來像二哈了,這是真正的笑裏藏刀”;甚至還有一些喜歡看霸總小說的小迷妹發帖說葉修言就是她們的新晉男神。

短短的兩天時間,葉修言這個名字的熱度都遠超那些男明星,一躍成為娛文榜男神。

還有一些小迷妹剪輯葉修言的視頻做成那種跟霸總小說貼合的短視頻,宋瑾點進去看了眼,配上熱門的配樂,再加上葉修言這書卷氣的總裁氣質,是真有霸總那味。

她把視頻轉發給陸征,不忘追加一句:【葉少真挺帥的。】

陸征看到視頻是兩個小時後,剛結束完會議,原本原本宣布退居二線後,其他董事都擔心股價下跌,沒成想葉修言這個新執行董事火出圈,盛遠股票直接漲停;針對這次漲停董事會召開臨時會議,紛紛對他退居二線,讓葉修言擔任執行董事的抉擇表示認同。

涉及到自身利益,大家都出奇的一致;葉修言火出圈帶動了盛遠的股票,網絡風評也都大變,公司高管見到葉修言笑都在心裏害怕,總覺得他這是在“憋大招”。

其實真正憋大招的是陸征。

十幾年互聯網經驗,他這個互聯網老人太了解當下網民喜歡看什麽,想聽什麽;尤其是現在玩網絡的都是年輕人,很多00後網民也都加入互聯網;如今互聯網已經成為一個“獨立的世界”,在這個世界裏,人們可以把他們現實中無法滿足的全部發洩,傾訴出來。

既然是“獨立世界”,自然也有好人和壞人。

鍵盤俠就是從這個獨立世界中誕生的一類人。

現實慫,又後者本就猖狂,礙於現實法律,精神上得不到滿足,網絡世界裏裏肆意用文字攻擊謾罵他人,已經成為鍵盤俠們滿足自己精神尋求的一種樂趣。

也不知從何時開始的,一些“別有用心的人”開始利用鍵盤俠心理,在網絡上控制輿論,引導鍵盤俠們發起一場場網絡暴力,以此來達到他們的目的。

這幾年開始的,水軍和鍵盤俠層出不窮,百分之60多的用戶都深受困擾,甚至有不少用戶因為網絡暴力導致抑郁,不堪網絡暴力的困擾自殺的人也不在少數;這與陸征當初進入互聯網行業創辦盛遠的理念完全有悖。

私下與同行交流多次,都一致同意規整下網絡,讓網民明白在“網絡這個世界”上發表的言論也會給他人帶去傷害,網絡世界發表言論也要被法律約束。

陸征選擇在這種時候退居二線,要說沒私心是假的,他確實想有更多的時間多陪陪宋瑾;但還有另外一個原因:他要把時間花費在重整網絡環境上,因為他不想自己一手創建的“世界”成為“鍵盤俠”殺人的戰場。

他也明白,只有規整,才能避免宋瑾過往被扒出來那天遭受莫須有的網絡暴力。

……

當晚,宋瑾在睡夢中被陸征吻醒。

陸征吻著她,一遍遍的問她:“誰帥?”

一開始宋瑾還以為是做夢,嘴裏敷衍的回著:“你帥,你最帥。”

是被突然頂到,她才猛地睜開眼睛,看到壓在身上的男人,趕緊摟上他脖子親吻他下巴,“你怎麽回來也不提前給我說一聲?”

陸征把她雙手拉下來摁置頭頂,被她胯骨硌得有些不舒服,起身掀開被子,看到她瘦的胯骨格外明顯,“又減肥?”

“沒減。”宋瑾坐起來摟住他肩膀,纖細的腰左右扭動,“搬來這裏住後我就把那藥斷了,斷藥後就開始瘦了。”

“……”藥?

察覺到他還是沒任何動作,宋瑾猛然清醒:她過去吃抗焦慮藥這事,這男人壓根就不知道。

*

淩晨三點半,二樓臥室外的小客廳裏,茶幾上放的是維生素C的小瓶子,裏面裝的是宋瑾在醫院開的抗焦慮處方藥,全被陸征倒在了茶幾上。

陸征正在聯系北城醫院那邊的朋友詢問這類精神藥物的副作用,聽到會導致食用者發胖,手抖,眼神空洞,斷藥容易情緒暴躁,反覆無常,結束通話後他站在露臺遲遲都沒進客廳。

宋瑾剛才也跟他交代了實話,離開南溪到瑞士後她就整宿整宿的睡不著,實在痛苦,只能依賴這類精神藥物;她說她也不知道自己那時候為什麽會焦慮,反正吃藥就能睡,她也沒放心上;後來體重上漲,開始發胖,食欲也不受控制,暴飲暴食。

時律去蘇黎世看她,無意間發現她食用好幾種藥,勸她先回國,讓她不要總這麽消沈下去。

回到江城幾天後,時律還讓安卿帶她去醫院,問醫生能不能先換幾種副作用小的藥物。

如今再想想,應該就是醫院那組照片被人拍下,她才被人議論在國外生了孩子,說她哺乳期回國向安卿那個正室奪權。

陸征想到在江城初見宋瑾,她那會兒圓潤的臉,還有她眼底的躲閃,以及後來南城那晚她在床上的自卑與抗拒,都是斷藥後導致的喜怒無常。

回想那晚對她的暴行,陸征滿心愧疚。

見他遲遲不進來,還只穿著睡袍,宋瑾走到露臺把他拉到客廳裏,撒嬌示好的摟住他腰,“我真的沒再吃過那些藥,我都好了,你看我現在睡的多香。”

陸征問她:“除了吃藥,還瞞著我做過什麽?”

想到瞞著他還偷偷打了避孕針,宋瑾糾結的把頭低下,“陸征,我還不想生孩子。”

聽到她這話,陸征才想起來有好幾次都不是她的安全期,她也一點都不抗拒,更沒向以前那樣提醒他戴套。

空氣逐漸凝固,自知瞞不過,早晚也會被發現,宋瑾沒再隱瞞,開口向他坦白:“我打了一針避孕針,一針管三個月。”

避孕針的效果比避孕藥好,但副作用也大,可她又不能每次都吃藥,只能偷打避孕針。

“我可以見不得光的跟你一輩子,但前提是不能生孩子。”她這次擡起了頭,看陸征的眼神有些內疚:“我沒有覺得我現在的生活哪裏不好,我真挺喜歡的;我就是……怎麽說呢?不知道你能不能懂我?”

“只要能跟你在一起,讓我過什麽生活都可以,但是我不想我的孩子一出生就被人指指點點的,我過什麽樣的生活都無所謂,就是不能也讓孩子跟我過這種生活,不知道我這樣說你能不能理解?”

陸征當然理解,因為他也不會讓自己愛的女人和孩子被人拿去當笑話談論。

重新把她抱回懷裏,低頭註意到她頭頂的白色發根,再次想到看守所外那幾張她白發的特寫,閉眼問她:“還瞞著我做些什麽?”

“沒了。”宋瑾搖頭摟上他脖子,討好的墊腳親吻他脖子,“真沒了。”

還是不提那一個月在看守所外等他的事。

陸征沒揭穿她,把她抱回床上摟懷裏,“不要再打避/孕、針,以後我戴套。”

宋瑾想說不喜歡他戴套;想想還是算了,再說出來等於點火燒了她自己。

解開他睡袍帶子,故意用手指在他胸膛打圈,“你這次回來待多久?”

不問他為什麽退居二線讓葉修言當董事,是覺得自己對他那一行又不懂,就別指手畫腳了。

這會兒她只想跟這個男人繼續剛才未完的事。

可是這男人不知道是裝睡還是真睡了,根本不回答她的問題。

“陸征……”宋瑾小心翼翼的叫他名字,用腳在他腿上輕輕蹭,“我睡不著……”

還是不回應她。

她只能放大招:“我之前在瑞士就是因為太想你才睡不著的。”

男人突然翻身把她壓住,壓迫性的吻住她唇。

這招果真是有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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