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雖則大當家不可能不救趙玉，但我不想坐以待斃。

之後我奔走於我的學生家中。

再之後，大街小巷裏出現了出現了一些傳聞。

傳言的大致內容是二當家想學昔日土皇帝，重回獨裁，獨掌大權，還禁錮人的思想，抓了無辜的德高望重的老師。

這些流言雖說並不能直接讓他從那個位置下來，但也能讓他一時半會無法繼續針對大當家。

政治上的改變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教育帶來的改變是潛移默化逐次遞進的，當一代人長起來，那麽這一代人的思想必定會形成主流社會形態。

未來是年輕人的天下。

這是鄒漪說的。

流言傳了兩日後，學生們便自發走上街道為他們的老師趙玉喊冤。

只兩日後，他們便迫於壓力，將趙玉放了出來。

有大當家的照顧，他也並沒有受到苛待。

本以為事情當到此為止，但二當家卻將為首的學生抓了起來。

理由是聚眾鬧事。

此番我再不能躲在幕後。

我找到二當家，告訴他是我建立的學堂，是我煽動學生去為趙玉求情的。

我請他放了我的學生。

可他一言不發，擺了擺手，命人將我幽禁起來。

被關七日後的深夜，二當家醉酒後打開了我的房門。

他朝我氣勢洶洶而來，本能讓我躲開他，可這屋子本就不大，沒幾步，他就緊緊抓住了我的手腕。

「躲什麽！我會吃了你不成！」他雙眼猩紅，惡狠狠地低吼。

「你吃著我府上的飯長大，卻為何一心向著他！你們一個二個全都向著他！啊！為什麽？他到底有哪兒好？」

「我對鄒漪難麽好，可是她的心裏還是沒有我！更可恨的是我爹，明明我才是他的親生兒子，可是為什麽要讓他來做大當家，讓我事事低他一頭。」

「二當家您喝多了。」他抓得我手腕生疼。

他開始笑起來，笑的讓人害怕。

「疼？疼嗎？」

他松開我的手腕，將自己的外袍扯下，只剩下裏衣。

我跑開捂住眼睛，卻發現他並未動作，而是自問一般：「為什麽我感覺不到疼呢？」

松開擋住眼睛的手，我被二當家那染血的裏衣震驚。

他裸露在外的皮膚上隱隱可見綻開的皮肉，可滲著血絲。

腦海裏只浮現出三個字：他瘋了！

現在的他已經沒有理智了，我實在不想激怒一個瘋子讓自己陷入危險中。

他將手指按在那還沒有愈合的皮肉上，絲絲血漬順著破開的皮肉冒出來，那些血流到手指上，然後將手指送入口中。

「嗯~」

他品嘗著自己的血液，沈浸而享受。

也不知是什麽時候開始，我身上已是寒毛直豎，冷汗順著太陽穴滑下。

「二當家不如你今日先歇息？」我試探地問。

他擡眸，忽然眼神像是從前我見到的那樣溫柔。

看起來那樣無害。

除了嘴角那些血跡。

「好。」

他意外的十分聽話地讓我攙著他躺下，我守在他的床邊，看著他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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