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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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季西寧連連擺手，“沒有沒有，只是參與了競爭，能不能選上還要看領導怎麽考量。”
林霽：“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一定可以的。”
季西寧心裏沒底，不願繼續話題，便擡頭看了看吊瓶，問：“我是吊完這瓶就可以回家了嗎？”
“當然不是，你好好在醫院住兩天吧，當作休息了。”
“不行。”季西寧急了，“明天就要出結果了！”
如果明天她不在，即使機會是屬於她的，也可能會被唐曉箏用諸如她身體不適合在國外工作等原因搶走。
“可你現在的身體……”
“林霽，”季西寧主動抓住他的手臂，淚眼汪汪地看著他，“我真的很想得到這個機會。”
硬的不行就來軟的，她把心一橫，眨了眨眼，還真讓她落下一滴淚。
這一滴淚落在林霽的心裏，把他的心疼得一抽一抽的。
她這麽努力想去索哈納也是為了能看到賽場上的他啊，他沒法幫她，連讓她明天上班親耳聽到名額花落誰家都做不到嗎？他真不是人啊!
他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輕聲道：“但你要答應我……”
“註意休息。”季西寧搶先回答，“放心，我肯定會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的。”
見她綻放笑顏，他寵溺地笑了笑，轉身把從家裏帶來的洗漱用品和換洗衣物重新裝進旅行包裏。在裝衣服的時候，他一眼瞥見放在側邊的內衣內褲，耳朵一熱，連忙拉上拉鏈。
剛剛在家裏，他拉開抽屜看到兩排內衣內褲時，一面驚訝於花色之豐富，一面糾結於會不會有點冒犯。
正糾結著，手機彈出信息，是章啟君催促他過來幫季西寧辦入院手續，他只得一咬牙，隨手抓起幾件塞進包裏。
季西寧當然不知道背對著她的人內心洶湧澎湃，她乖巧地等護士幫她拔針，取了藥，就屁顛屁顛地跟著林霽去取車。
“心情很好？”林霽開著車，突然問。
“嗯？”聽到林霽這麽問，她才意識到自己心情確實不錯，但要深究原因，她好像也說不出來。
她想了一下，說：“有種心頭大石落地的感覺。”
林霽問：“你轉正後壓力很大嗎？”
季西寧馬上警惕：“你是以老板的身份問我，還是以朋友的身份問我。”
“都不是，”林霽說，“我是以你老公的身份問你。”
“哦......”季西寧猶豫了一下，還是實話實說，“實習的時候比較純粹，只要把工作做好就行了。現在要考慮的東西多了很多，除了要把工作做好，還要跟同事競爭，思考怎麽跟同事、領導相處。人際關系真的好麻煩。”
說起這些，她一下子打開話匣子，把最近跟唐曉箏競爭名額的事情跟他說了。說到激動處，她還擡手捶了捶座椅。
林霽認真地聽完，不吝讚美：“我覺得你提出拍vlog的創意真的挺好的。”
“真的嗎？”聽到有人誇她，季西寧可開心了，眨著亮晶晶的眼睛，“你不會覺得娛樂化不好嗎？”
“你一沒有捏造事實，二沒有用誇張的表演手法博人眼球。你只是以記者、一個普通人的視角去展示不同於常規新聞報道中的奧運賽事，以社交媒體作為媒介，展示更輕松的一面。現代人工作生活壓力大，需要輕松短小的視頻調劑，你做的這類風格的視頻能吸引更多人關註奧運會，這是好事。”林霽表達完自己的觀點，問，“那唐曉箏呢？她提出的創意是什麽？”
季西寧：“她提出的是在奧運會期間，她可以做的采訪主題有什麽，以及連線演播廳。她的現場報道水平很棒，另外她還能引導受訪者說出她想要的答案，引起話題。”
林霽：“我好像能理解你的上司為什麽會派你去競爭這個名額了。”
“為什麽？”
“新派記者和老派記者在思維和做法上的碰撞。這當然不是說誰比誰更高一等，也不是比誰更厲害，只是在現代媒介多元化的情況下，有新鮮的做法沖擊一下會更好。你是被引入的活水，是被放進沙丁魚裏的鯰魚。”
季西寧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我發現你一直在拐著彎誇我呢。”
“實事求是。”林霽勾了勾嘴角。
跟林霽聊完，季西寧覺得輕松了許多。回到家後，她收拾好東西，洗漱完就往床上一躺。
還是家裏的床舒服啊！
季西寧呈“大”字型躺在床上玩手機，刷著刷著，她突然噌一下從床上坐起來，“林霽！”
浴室裏傳來模糊的聲音：“怎麽了？”
“你，你怎麽關註了我的抖音？！”
沒有應答。過了一會，浴室門被打開，男人赤裸著上身，頭發還滴著水，肩上搭著毛巾，帶著潮濕的溫熱的水蒸氣走了出來。
“哇！”眼前的荷爾蒙沖擊讓季西寧條件發射擡手擋住眼睛，“你怎麽不穿衣服！”
“我穿褲子了。”
季西寧的食指和中指分開一點，眼睛從小小的縫隙中露出來，只一秒，兩根手指又立馬合上。她控訴道：“你這哪算是褲子!”
這不就是內褲嗎？！
輕薄的內褲下，那明顯的形狀讓季西寧的腦海中不禁浮現出某些打馬賽克的畫面。
林霽笑了下，穿上睡褲，披上睡衣，說：“好了。”
季西寧這才把手放下來。她仍不忘剛剛的話題，又問了一遍：“你怎麽關註了我的抖音？”
林霽悠閑地擦著頭發，慢條斯理地回答：“別人又看不到我關註了誰。”
“話是這麽說......”
“我只是關註了你，又沒在你的視頻下評論。”
“你千萬別！”季西寧一聽，緊張地直起身，哀求道，“大哥，算我求求你，千萬別做這種事。”
坐在床上的女孩因情緒激動而漲得滿臉通紅，衣領處露出白皙細嫩的肌膚，淩亂的頭發下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眨巴眨巴地望著自己。
他心下一動，隨手將毛巾往椅子上一搭，單膝往床上一跪，雙手撐在季西寧兩側，一下子拉近兩人的距離。
他啞著嗓子問：“要怎麽求我？”
林霽猝不及防地靠近，將她整個人裹在他的兩臂之間。季西寧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熟悉的沐浴露香氣，是她嫌林霽買的沐浴露味道不好聞，最近新買的沐浴露。
她緊張地捏緊了被子，結結巴巴地說：“送......送你一句祝福？比賽加油？”
林霽撅了撅嘴，似乎不滿意，“我們這關系，你一句話就把我打發走？”
“那......那你想要什麽？”
她主動、自願成為他的合法妻子，也接受他提出的“有正常的夫妻生活”要求，如果他想要發生點什麽，那也是正常的。
只是......家裏有避/孕套嗎？如果現在下樓去買，來得及嗎？是出去買還是叫跑腿快一點呢？
林霽看著懷中的女孩臉紅得似乎能滴出血了，決定放過她。他往後一撤，重新拿起毛巾，說：“看你表現。”
他一離開，季西寧松了一口氣，“什麽表現？”
“明天我送你上班，不許拒絕。”
“......好。”
——
第二天，在季西寧的強烈要求下，車子開到距離電視臺500米處時，她就從車上下來，走路去電視臺。
昨晚被林霽嚇了一下，她整晚都睡得不自在，現在哈欠連天，剛好路過一家便利店，便走進去拿了一瓶茶飲。
在結賬處排隊時，她的目光落在貨架上的避/孕套，不由想起昨晚的場景。大家都是成年人，她能感覺到對方的沖動和克制，也知道這是夫妻間很正常的事情——這在他答應結婚前的談話中，她就已經做過心裏建設了。
說實話，她以前從來沒留意過，現在仔細看看，種類還挺多的。她原本還想再看看，卻聽見收銀員喊“下一位”，情急之下便隨手拿起一包一起結賬。
既然沒打算要孩子，那就做好措施保障雙方吧。
回到公司，季西寧吃完早餐，簡單列了一下今日的to do list，便拿起筆記本隨劉念欽去會議室開會。
跟上次一樣，章啟君仍是最後一個到。他匆匆忙忙趕到，環顧了一圈，語速很快地說：“抱歉，剛下飛機，讓大家久等了。我待會還有個會，宣布完就散會。”
因為林霽的開導，季西寧從昨晚到剛剛一直都處於比較松弛的狀態。但不知怎的，她現在聽完這番話後不由得被調動起全身的細胞，整個人都緊繃起來。
唐曉箏就坐在她旁邊，她的餘光看到身旁的人緊張地聳起了肩膀。
“此次代表我臺前往索哈納奧運會現場報道的是——”章啟君看向兩位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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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西寧連連擺手，“沒有沒有，只是參與了競爭，能不能選上還要看領導怎麽考量。”
林霽：“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一定可以的。”
季西寧心裏沒底，不願繼續話題，便擡頭看了看吊瓶，問：“我是吊完這瓶就可以回家了嗎？”
“當然不是，你好好在醫院住兩天吧，當作休息了。”
“不行。”季西寧急了，“明天就要出結果了！”
如果明天她不在，即使機會是屬於她的，也可能會被唐曉箏用諸如她身體不適合在國外工作等原因搶走。
“可你現在的身體……”
“林霽，”季西寧主動抓住他的手臂，淚眼汪汪地看著他，“我真的很想得到這個機會。”
硬的不行就來軟的，她把心一橫，眨了眨眼，還真讓她落下一滴淚。
這一滴淚落在林霽的心裏，把他的心疼得一抽一抽的。
她這麽努力想去索哈納也是為了能看到賽場上的他啊，他沒法幫她，連讓她明天上班親耳聽到名額花落誰家都做不到嗎？他真不是人啊!
他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輕聲道：“但你要答應我……”
“註意休息。”季西寧搶先回答，“放心，我肯定會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的。”
見她綻放笑顏，他寵溺地笑了笑，轉身把從家裏帶來的洗漱用品和換洗衣物重新裝進旅行包裏。在裝衣服的時候，他一眼瞥見放在側邊的內衣內褲，耳朵一熱，連忙拉上拉鏈。
剛剛在家裏，他拉開抽屜看到兩排內衣內褲時，一面驚訝於花色之豐富，一面糾結於會不會有點冒犯。
正糾結著，手機彈出信息，是章啟君催促他過來幫季西寧辦入院手續，他只得一咬牙，隨手抓起幾件塞進包裏。
季西寧當然不知道背對著她的人內心洶湧澎湃，她乖巧地等護士幫她拔針，取了藥，就屁顛屁顛地跟著林霽去取車。
“心情很好？”林霽開著車，突然問。
“嗯？”聽到林霽這麽問，她才意識到自己心情確實不錯，但要深究原因，她好像也說不出來。
她想了一下，說：“有種心頭大石落地的感覺。”
林霽問：“你轉正後壓力很大嗎？”
季西寧馬上警惕：“你是以老板的身份問我，還是以朋友的身份問我。”
“都不是，”林霽說，“我是以你老公的身份問你。”
“哦......”季西寧猶豫了一下，還是實話實說，“實習的時候比較純粹，只要把工作做好就行了。現在要考慮的東西多了很多，除了要把工作做好，還要跟同事競爭，思考怎麽跟同事、領導相處。人際關系真的好麻煩。”
說起這些，她一下子打開話匣子，把最近跟唐曉箏競爭名額的事情跟他說了。說到激動處，她還擡手捶了捶座椅。
林霽認真地聽完，不吝讚美：“我覺得你提出拍vlog的創意真的挺好的。”
“真的嗎？”聽到有人誇她，季西寧可開心了，眨著亮晶晶的眼睛，“你不會覺得娛樂化不好嗎？”
“你一沒有捏造事實，二沒有用誇張的表演手法博人眼球。你只是以記者、一個普通人的視角去展示不同於常規新聞報道中的奧運賽事，以社交媒體作為媒介，展示更輕松的一面。現代人工作生活壓力大，需要輕松短小的視頻調劑，你做的這類風格的視頻能吸引更多人關註奧運會，這是好事。”林霽表達完自己的觀點，問，“那唐曉箏呢？她提出的創意是什麽？”
季西寧：“她提出的是在奧運會期間，她可以做的采訪主題有什麽，以及連線演播廳。她的現場報道水平很棒，另外她還能引導受訪者說出她想要的答案，引起話題。”
林霽：“我好像能理解你的上司為什麽會派你去競爭這個名額了。”
“為什麽？”
“新派記者和老派記者在思維和做法上的碰撞。這當然不是說誰比誰更高一等，也不是比誰更厲害，只是在現代媒介多元化的情況下，有新鮮的做法沖擊一下會更好。你是被引入的活水，是被放進沙丁魚裏的鯰魚。”
季西寧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我發現你一直在拐著彎誇我呢。”
“實事求是。”林霽勾了勾嘴角。
跟林霽聊完，季西寧覺得輕松了許多。回到家後，她收拾好東西，洗漱完就往床上一躺。
還是家裏的床舒服啊！
季西寧呈“大”字型躺在床上玩手機，刷著刷著，她突然噌一下從床上坐起來，“林霽！”
浴室裏傳來模糊的聲音：“怎麽了？”
“你，你怎麽關註了我的抖音？！”
沒有應答。過了一會，浴室門被打開，男人赤裸著上身，頭發還滴著水，肩上搭著毛巾，帶著潮濕的溫熱的水蒸氣走了出來。
“哇！”眼前的荷爾蒙沖擊讓季西寧條件發射擡手擋住眼睛，“你怎麽不穿衣服！”
“我穿褲子了。”
季西寧的食指和中指分開一點，眼睛從小小的縫隙中露出來，只一秒，兩根手指又立馬合上。她控訴道：“你這哪算是褲子!”
這不就是內褲嗎？！
輕薄的內褲下，那明顯的形狀讓季西寧的腦海中不禁浮現出某些打馬賽克的畫面。
林霽笑了下，穿上睡褲，披上睡衣，說：“好了。”
季西寧這才把手放下來。她仍不忘剛剛的話題，又問了一遍：“你怎麽關註了我的抖音？”
林霽悠閑地擦著頭發，慢條斯理地回答：“別人又看不到我關註了誰。”
“話是這麽說......”
“我只是關註了你，又沒在你的視頻下評論。”
“你千萬別！”季西寧一聽，緊張地直起身，哀求道，“大哥，算我求求你，千萬別做這種事。”
坐在床上的女孩因情緒激動而漲得滿臉通紅，衣領處露出白皙細嫩的肌膚，淩亂的頭發下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眨巴眨巴地望著自己。
他心下一動，隨手將毛巾往椅子上一搭，單膝往床上一跪，雙手撐在季西寧兩側，一下子拉近兩人的距離。
他啞著嗓子問：“要怎麽求我？”
林霽猝不及防地靠近，將她整個人裹在他的兩臂之間。季西寧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熟悉的沐浴露香氣，是她嫌林霽買的沐浴露味道不好聞，最近新買的沐浴露。
她緊張地捏緊了被子，結結巴巴地說：“送......送你一句祝福？比賽加油？”
林霽撅了撅嘴，似乎不滿意，“我們這關系，你一句話就把我打發走？”
“那......那你想要什麽？”
她主動、自願成為他的合法妻子，也接受他提出的“有正常的夫妻生活”要求，如果他想要發生點什麽，那也是正常的。
只是......家裏有避/孕套嗎？如果現在下樓去買，來得及嗎？是出去買還是叫跑腿快一點呢？
林霽看著懷中的女孩臉紅得似乎能滴出血了，決定放過她。他往後一撤，重新拿起毛巾，說：“看你表現。”
他一離開，季西寧松了一口氣，“什麽表現？”
“明天我送你上班，不許拒絕。”
“......好。”
——
第二天，在季西寧的強烈要求下，車子開到距離電視臺500米處時，她就從車上下來，走路去電視臺。
昨晚被林霽嚇了一下，她整晚都睡得不自在，現在哈欠連天，剛好路過一家便利店，便走進去拿了一瓶茶飲。
在結賬處排隊時，她的目光落在貨架上的避/孕套，不由想起昨晚的場景。大家都是成年人，她能感覺到對方的沖動和克制，也知道這是夫妻間很正常的事情——這在他答應結婚前的談話中，她就已經做過心裏建設了。
說實話，她以前從來沒留意過，現在仔細看看，種類還挺多的。她原本還想再看看，卻聽見收銀員喊“下一位”，情急之下便隨手拿起一包一起結賬。
既然沒打算要孩子，那就做好措施保障雙方吧。
回到公司，季西寧吃完早餐，簡單列了一下今日的to do list，便拿起筆記本隨劉念欽去會議室開會。
跟上次一樣，章啟君仍是最後一個到。他匆匆忙忙趕到，環顧了一圈，語速很快地說：“抱歉，剛下飛機，讓大家久等了。我待會還有個會，宣布完就散會。”
因為林霽的開導，季西寧從昨晚到剛剛一直都處於比較松弛的狀態。但不知怎的，她現在聽完這番話後不由得被調動起全身的細胞，整個人都緊繃起來。
唐曉箏就坐在她旁邊，她的餘光看到身旁的人緊張地聳起了肩膀。
“此次代表我臺前往索哈納奧運會現場報道的是——”章啟君看向兩位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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