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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投羅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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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著我剪了很久的樹枝,等在回到家的時候,我媽就聞出了我身上的香氣,她問我出去見了誰,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我擺脫不了她,只好跟她說她想多了,可時間又很晚,只好先放我一馬,讓我趕緊洗漱。

躺在床上的時候,窗子被風吹動,我望著那個地方,只覺得很黑很黑,而且越來越黑,風不斷加大力度,撞擊著那塊玻璃,想憑借蠻力把它撞碎,可無論如何也只是聲音一直在被放大而已。

門被鎖上,等嘗試幾次之後,依舊是無法打開,坐在床上,看著窗外的人為進來不停地使勁。

“滾開,窗戶是這麽開的嗎?”

這句話一出,撞擊聲就猛地消失,就連簾子上的影子也不見了,可下一秒,窗子就被人推開,簾子很順滑的拉向兩邊。

那個老人的面容最先出現在我的面前,長像駭人,模樣醜陋不堪,畏手畏腳,整個人像是毫無尊嚴的小醜,恭恭敬敬地彎著身子,引出了一位身姿挺拔、面容姣好的男人。

“怎麽?進別人家門不先自報家門嗎?”

他連忙用扇子戳了戳身邊的人,讓他趕緊答話。

那個老人很有眼色地張嘴說話,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我,嘴裏滿是粘膩的口水,滴落在地板上,聲音粗啞刺耳,口齒極為不清,那人像是受不了了一般,把他推開,嘴一張一合,像是不知道該說什麽一樣。

自己把自己給氣到了,直接把扇子一丟,腳踩在我的床上,二話不說就想把我拽走。

“你腦子有病啊!”

“你腦子才有病,趕緊起來,我哥在等我吃飯呢,你別不識好歹,我好不容易搶到這個活,他居然給我分配這麽一個廢物,我真受不了了,不行,你是不是比我還好吃懶做,咋這麽重啊?”

他氣喘籲籲地躺在床上,我把玩著他的扇子,絲毫不分一點註意力給那個老人,他也並不在意,貪婪地靠近我,手裏不知何時多出來一把刀,眼睛裏冒著紅光,就這麽在黑暗的環境中再不遮掩他的瘋狂。

“想死嗎?”

“你想死!我現在又沒動你,你憑什麽罵我!”

他不客氣地回懟我,氣得連餘光都不想分我一點,我很隨意地打開扇子,一不小心那個老人進去了,在扇子裏成了一個古樹模樣,沒有樹葉,長在荒漠。

“小廢物,你哥是誰啊?”

我輕聲問他,順便用扇子給他扇個風,果然,這扇子認主,不會傷他,他像是累了,眼睛一閉,可嘴還在那裏嘟嘟囔囔地回答我。

“我哥?他可好了,愛下棋,喜歡白色的衣服,總是一個人坐著,我問他在幹什麽,他總是笑著摸我的頭,跟我說他在等風,可風一來,他的窗戶卻緊緊關著,他的房間好黑,小時候明明還是亮晃晃的,可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越來越黑了,我害怕,不敢再靠近他,他也很少再見我......”

“知道為什麽嗎?”

他一聽見這話,眼睛瞬間就冒出了好奇的亮光,期待地看著我,我我用眼神示意他看看床前,他看了一遍又一遍,卻還是沒發現少了什麽嗎。

直到我把他拽到廁所輕易床帶被罩時他才反應過來,自己唯一的武器在我手裏,而且那個醜八怪還不見了。

我坐在浴缸邊緣,仔細地研究著手裏的扇子,他在那裏邊想詞語罵我,邊手搓床單。

“不服?”

“你卑鄙無恥!”

“觀察我這麽久才發現這一點嗎?”

我笑,他見我在那裏笑,又看看自己手裏的泡沫,一下子委屈的不行,可又不知道該說什麽發洩,只好癟著嘴,重重的搓揉,時不時把盆弄得震天響。

“3、2......”

“你幹嘛啊,我這不是在洗的嗎,數什麽數!”

“不服?”

他把盆轉個方向,小板凳也跟著換了個頭,背朝著我一言不發。

“好了,不逗你了,你哥讓你來幹什麽的你知道嗎?”

“要你管!”

扇子往他頭上一抽,他立刻就老實了,十分客氣的說他哥想和我做個朋友。

“朋友?你哥是齊家的?”

“你咋知道?”

一聽到這,他就興致勃勃地轉過身來,手上的泡沫往衣服上一擦,雙眼投放的光礙著我的眼,便用扇子遮擋,誰知他卻把兜裏的小玩偶塞在我的手裏,求我趕緊講八卦,不然他太久不回,他哥就要去來找他。

“你不想見你哥?”

他不耐煩地說這不叫不想見,是不喜歡,太久沒見了,我還沒完成他交代的任務,就自然而然不想見了。

“這東西真給我了?”

“你咋這麽煩人啊,不都在你手裏了,你愛要不要,相不中我再回家給你拿就是了,我一言九鼎!”

“不用,這個再加這把扇子就夠了,我要給你講,你能保證不跟任何人說嗎?”

“廢話不多說,小爺我別的不中,可這嘴,無論你是個什麽玩意,我不想說,沒人能撬開。”

我趁機捏了捏他的臉,如假包換,被他打開我也無所謂,跟他講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齊家有個不受待見的小少爺,我看不起他,所以總是欺負他,可沒想到,長大後那個小少爺成了齊家的繼承人,處處打壓我,把我家搞得家破人亡。

“這是我哥能幹的事,不過我聽到的版本可跟你的不一樣,你該不會是在騙我東西吧?”

他用小眼神質問我,可下一秒又開始問我想不想知道另一個版本。

“不想”

“不想不知道?哦,那我跟你說......”

他的目光狡黠,說起他哥的八卦來眼睛都在放著無法形容的光芒,小嘴叭叭地說個不停,細節被描繪的繪聲繪色,就連他哥臉上的表情是如何變化的,他都不想放過,罵起他哥來,忘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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