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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該說你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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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該說你愛我

“你缺愛嗎?”

“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兩個人愛我,我的師父,如果兩個算少的話,那我缺愛,我從沒愛過誰。”

“兩個人還不夠?梁棲澤,不要貪心,當你回頭的時候你就會發現有個真心愛你的姑娘在為你哭泣,你的一切都會被他所接受,那時候你會愛人,也會被愛,你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

他朝我露出微笑,我絲毫不懷疑他只是學著我弟弟的模樣笑的,那弧度可以說是一模一樣,可笑的太假,眼睛並沒有與笑唇相配的光亮。

“到那時你就不用再刻意地笑,那個姑娘會告訴你你是個多麽出色的丈夫,你有著全城區男生都沒有的美貌,明眸皓齒,不笑的時候如清風霽月,我敢相信,當你真心綻開笑容的時候,世間的太陽都沒有你的笑容明亮。”

等雪下小的時候,他又被緊急任務叫走了,走的時候我問他不是剛才就說要走了嗎,怎麽還在,再看全息屏,餐桌上還放著熱氣滾滾的八寶粥。

吃的時候溫度剛剛好,屏幕上放著很久之前的童話故事,剛好七七這時候也醒了,坐在我的身旁,吃完飯之後就又癱倒在背後的棕色沙發上,握著我的手,眼睛依舊無法睜開,不久又陷入睡眠。

沒過多久我就學會了怎麽去使用那個屏幕,透過屏幕就看見了梁棲澤的模樣,他出現在電視裏,那很顯然是他師父發過來的,兩人的表情我看的一清二楚,說話的聲音也很明顯,在熙熙攘攘的人群裏,許許多多的人發出他們不同的聲音,而他的聲音被他師父無限放大了。

“梁棲澤,人還是要有溫度一點,要去愛別人,而不是用冰冷的心去恪守職責,那雖然是一件很有意義的事,但你看你那個師父,他他幸福嗎?他不幸福,你不能再走我們的老路了,你肩上的擔子很重,未來會面臨各種人生悲苦,要學會去愛人,把心敞開,那樣就不會一個人走的那麽累。”

“師父,你很累嗎?”

“說你呢,扯我幹什麽?我都多大歲數了,再不累,還有什麽活著的意義價值?那樣的人生有什麽意思,而且你師父.....唉,算了,不說他......他還好吧,我這絕對不是關心他,你不許告訴他我跟你打聽他的消息......聽到沒!”

再說下去,他話音中帶滿了慌張,終於在另一個穿著軍裝的身影出現的時候,他果斷的轉身離開,不料卻被那人諷刺說沒本事就知道背後瞎打聽,我再怎麽不好也還是他的上司,不像某人,有前途的時候不要前途,揮霍自己的天賦,老了老了,連個司長都混不上。

正看的激烈的時候,門鈴就響了。

走進門的時候,我還在關註那個電視,居然忘記了看看門那邊是誰,門在打開的那刻,門外的人就把門一下子推開了,我下意識的抄起門旁邊的鞋子往那人身上砸。

“你最好看清楚你打的是誰!”

他把鞋底握住,我仔細看了看,也就是個人的模樣,誰知本是在沙發上睡覺的人居然慌慌張張從沙發上跑下來,連鞋子都沒有穿,立馬從那裏飛奔過來,我從未想過哪個柔弱的小姑娘居然有這麽強的爆發力,從很遠的地方彈射過來,然後緊緊抱住那人的大腿。

“哥,你終於找到我了,經過這一天的反思,我已經深刻意識到我的錯誤了,我簡直是個狼心狗肺的白眼狼,你可是大法官,我怎麽能質疑你的決定,你還是我姐姐的老師,我真是年少輕狂......”

沒人能懷疑我現在的震驚,這人昨天還很勇,怎麽突然又這樣了?

“起來,把眼淚擦幹,你要是不服,咱們可以再商討,沒必要這樣......我是你哥,不是你老師。”

他的聲音清冽,仿佛一個故事正在娓娓道來,沒有絲毫世間煙火氣,也沒有絲毫的人間覆雜,在他的聲音裏,你仿佛能厘輕過往的一切煩惱。

“哦”

她擦幹眼淚跑到我的身後,把自己的臉貼在我的後背上,用手指在我的身後寫著什麽字——我不想走!

我背過手握住她的手,她才覺得安心了一些,在他哥哥的示意下去沙發上老老實實坐著,玩我之前下的逃生游戲,驚險刺激,回味無窮。

“你是江若然!”

我轉過頭看向他,兩個人面對面坐著,品著同一壺茶,可分到不同的茶杯就是不同的滋味了。

“你說的那麽肯定,還問我幹嘛?”

“哼”鼻子裏擠出來的氣息藏著滿滿的不屑和不期待,細細的品著這杯茶,輕蔑的無以言表。

“我把你當客人,你還真以為自己是人了?”

“果然,你說的話跟你的長相很像,一樣的沒智商,真不知道你弟弟是怎麽認為你能就在我手裏,還拿自己的畢業證當賭註,真是……”

停頓了一會又說道“傻”。

“這事還能反悔嗎?”

“你覺得呢?”

我哼笑道:“既然改不了你在這裏說什麽說,你瞧不上我,難道你就這麽愚蠢的認為我會瞧得上你?”

他也不生氣,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發現沒水了,七七又屁顛屁顛

地跑過來泡茶,他哥皺眉,她又極不情願的把剛泡的茶喝了,然後垂頭喪氣的離開,但其實笑容已經咧到後腦勺了。

我看著他泡茶,動作很嫻熟,朗月清風,又不自覺的問了一句他是不是因為泡茶技藝太好,然後一路升職的,我這人當慣了別人的上司,對這方面沒有太多經驗。

無論世界怎麽發展,人情世故依舊只會更加覆雜,最底層的時候有背叛,最高層的時候依舊有,可在那個時候,越是想要不顧一切為自己博一把的時候,就越怕有個真心對你的人。

他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我不在乎,那刻風好像都停了,我的心跳在這環境中清晰跳動,他不在乎,可他是真的不在乎,他說的是真話!

我轉身看向七七,她剛好也朝著我笑,也可以說她只是一直在對我笑,她手裏拿著書籍,那是一本很考驗數學思維的書籍,而她已經攻讀到很深的層次了,我當然知道那書的作者,就是我對面這個人。

我勉強擠出一個微笑,期望江佑嘉趕緊帶著八十米的大刀回來,我感覺我受了什麽委屈,可是這委屈我自己也覺得來的莫名其妙,這茶瞬間就不香了。

他撥弄著茶蓋,問著我打算什麽時候去學校,最近有幾個項目,都是主城區的教授們負責的,他沒有時間對接。

瞬間房子裏氣溫就上升了好幾個度,我的心裏仿佛冰雪融化,但還是有足夠適宜的熱量。

“我有空,你交給我吧,有工資嗎?我不接受義工,也不伺候別人。”

“你別讓別人伺候你我就謝天謝地了。”

我們相視一笑,等他走後,七七就拉著我的手坐在沙發上,緊緊抱住我,電視裏的內容早已經結束,我和他一起看著裏面的神奇畫面,世界開始的時候,發展的過程就這麽清楚地展現在我們的面前。

一句梁局,電視裏的內容便瞬間消散,依舊是那個無聊的動畫片。

“姐姐,我不喜歡看書,你能帶我出去看看嗎?我哥哥不會讓待在這裏太久的,我想在離開前和你多待些日子,可以嗎?”

她撒嬌的時候好像一只剛出生幾個月的小貓咪,柔軟溫暖,我覺得這個人讓我做什麽我都是可以考慮的,他身上的親和力像極了四月的太陽,在我的頭頂散發著迷人的陽光。

一路上她都在睡覺,一到下車的時候就又充滿了活力,她跟在我的身後,緊緊地貼著我的後背,無論是排隊還是有人和她打招呼,她都想要一副想要鉆進我的身體的樣子,嬌怯怯的,有極為濃厚的不信任感。

“七七,拉著我的手就好,不用怕他們,你的哥哥是教授,在這裏沒有人能欺負你,你不需要害怕任何人。”

可她在勇敢的踏出第一步的時候還是扛不住四周的人來人往,人聲鼎沸的時候明明知道沒有人會關註到自己,可還是膽怯,想退到沒有人的地方為自己豎起千百層屏障。

“姐姐,我是不是很膽小啊!你討厭膽小的人嗎?”

“不會啊,姐姐很喜歡七七的!”

“姐姐,你才認識我不足一天,可就算你說的都是假話,我還是愛你,你能不能不要問我為什麽,等有一天我會告訴你的,現在還不能說。”

她低著頭,緊緊的靠在我的身上,我們順著街道往前走,其間路過很多商店,她渴望的眼神讓我的錢包一次又一次鼓了起來,什麽叫姐姐能幸福我就能更幸福,所以她的渴望都在我的身上得到了滿足。

我們慢慢的走著,懸浮小電動在道路上馳騁,有時還順著軌道跑到天上去,那個天上的島嶼正在對垃圾進行加工,上面的煙囪冒著濃厚的黑氣。

整個城區依舊有人造公園,那裏的景色很美,我帶著她去騎自行車,那是個工作日,很多人都在上班,所以道路很寬闊,道的旁邊就是湖,被風吹動就泛起了波光,再擡頭看天上的雲,白雲清閑,四處飄蕩,被風吹到哪裏,哪裏就是它的故鄉。

七七抱緊我的腰,焦急的催促我怎麽還不出發,我才意識到我做到了不該我做的位置,我怎麽會騎車呢?我的事情那麽繁重,我的一分鐘普通人用一生不吃不喝的錢都買不到,他們見不到我,我也從未見過他們。

就這樣,七七載著我往公園深處走去,那裏的風好大,我的心仿佛被撫平,景色優美,它沒有濃厚的現代科技味,也沒有因為稀有而被雕飾的花團錦簇,相反,它很淡然,在這快節奏的時代留存著它獨有的時間韻味。

“姐姐,你就像這個公園一樣!”

風太大,我聽不清她的聲音,她卻朝我露出一個大大的笑,然後從座位上起來,往前拼命加速。

“姐姐,時間快到了,你再好好看看這裏的風景,下一站就要到了,那裏會更精彩!”

和她說的一樣,那裏的風景確實與眾不同,和我老宅的風景簡直如出一轍,在進入那一刻的時候,我清楚的感受著時間的變遷,走過那裏的每一處,我仿佛在審視著我的過往,被呵護的是我,被拋棄的是我,被重壓著長大的是我,被時間欺騙的也是我,我是精致的利己主義者,因為我總是利益獲得者,我唯一真心的朋友就是酒,所以任何人對我的評價都是能不能放過別人,你什麽都有了,為什麽就不能給別人一條生路呢?把事情做的那麽絕,對你有好處嗎?

我爺爺常說,人不能太貪,既要聲譽又要利益,我是江家人,一切都要為我們的家族打算,生在這裏就註定我要榮華富貴一生,也要受苦受難一生,在這個階級,沒有真心,誰與你的利息相關聯,你們就是盟友!

車子行出了它的邊界,等我再反應過來,早已與地面碰撞在一起,我努力撐起自己的身體,回過身去看七七,她朝著我笑,示意自己沒有受任何的傷,在我百般堅持要看看她的身上到底有沒有傷的時候,她就朝著摩天輪的地方指過去,說自己想去坐摩天輪。

我拗不過她,只好帶著她一起去那裏,我從沒想過玩個摩天輪還要排隊,那保安朝著我張龍舞爪,那口水跟不要錢的大滴大滴地往外噴射。

我急忙又拉著七七往他說的地方過去,他又叫住我們,周圍的人一副了然的樣子,旁邊的幾個阿姨還在用手示意我們趕快走,等我們理解到她們的意思的時候,阿姨們早就帶著小孩子們離開了。

“餵,規矩懂不懂啊,你耽誤了我這麽多時間,就臉皮這麽厚,連個小費也不交?”

他大腿一邁,手插在那巨型水桶腰上,頭恨不得沖到天上。周圍的旅客們都往這裏看,每個人都興致盎然,還有幾個小年輕舉著手機在那裏拍照,保安手一伸,厚厚的一摞錢就這麽放在了他的手機。

還有好幾個穿著保安制度的人在那裏用帽子裝錢,帽子很顯然是特意加深的,跟布袋子沒什麽兩樣。

“姐姐,我們打電話給哥哥吧,我害怕……”說著說著她的腿就開始顫抖起來,她離我極近,那顆心怦怦跳的我隔著兩具身體都能清楚感受到。

“七七,不用怕,姐姐保護你!”

“嗯”

她的腿顫的更厲害了,可是聲音卻如此堅定,我還不確定是不是哄好了這個小姑娘,沒想到她像一支離弦的箭一樣,沖到我的面前對著那個保安大聲地控訴。

“這是……科技……科技城,你……你要是違反了規則……我會告你的!”

她邊說邊忍不住流下淚來,我被她牢牢的禁錮住,周圍的人哄堂大笑,那個保安在驚詫了一會兒後也大笑了起來,笑著笑著便捂起肚子來,臉上憋的通紅,大力地拍打著自己的腿,由於太肥,所以拍打聲很清楚,我被周圍的人吸引住,看著他們的神情,捂嘴笑著,時不時附和身邊人的話兩句,再狠狠地指責我們兩個,他們天然地和那個保安站在了一起。

“這又不是我們的錯,你們就看著他做這樣違反法律的事情嗎?被追著要錢的人要是你們,你們就不想有人來幫你們嗎?”

她漸漸地放開了我的手,可這種看熱鬧的聲音並沒有隨著控訴消減,我們清楚後來會發生什麽,也很清楚我現在哪裏。

“要麽自己有眼色一點,趕快交錢,要麽就付點代價,我看你們穿的都人五人六的,交點錢也不會怎麽樣吧!”

他一口唾沫吐在我們面前,白眼一掃視,周圍的人紛紛開始加入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這是C區,可不是主城區,你當真以為城區法律能保護你?我開始見你們是女的,才不跟你們一般見識,交了錢就給老子滾!否則你缺條胳膊少條腿的,我也不是下不了手,不過那也是你自己不想要了,老子替你卸了,別以後沖撞了什麽大人物,死都不知道死在哪裏!”

一個小孩子剛還在湊熱鬧的哈哈大笑,一聽到這話,腦袋一激靈,淚流大滴大滴地流了出來,哇哇地找媽媽,他媽媽一見孩子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就立馬扯著他離開。

“你知道我師父是誰嗎?科技城總法官,我懷裏的是他妹妹,不信的話,打開他的信息一查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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