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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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為了你
另日，鬧鐘一如既往地響了起來，在黎明破曉前叫醒沈睡的人。沐驚凡迷迷糊糊地直起身子，伸了個懶腰。
旁邊地上的韓書宴一同站起來，整理了下衣服。沐驚凡摸了下惺忪的睡眼，憨笑說：“韓書宴，早啊……”
韓書宴拿起校服往衛生間去，“早。”
沐驚凡眨巴眨巴眼睛，似乎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她大聲叫了起來，隨即捂住嘴巴。
韓書宴還以為她是出了什麽事，上身衣服穿了一半跑了出來。他的語氣有些急，“怎麽了？”
沐驚凡見他半裸著上身，雙手迅速捂住雙眼。“你你你……轉過去！”
韓書宴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趕緊穿好上衣。他看著沐驚凡泛紅的耳朵，自己也忍不住臉紅。他扣扣耳朵，輕微咳嗽一聲，“咳……我穿好了。”
沐驚凡試探性的把手拿下來，歪頭看著他。“你為什麽在這裏？”
韓書宴冷笑，舌尖頂了頂上顎，“你問我？沐驚凡，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這是我房間。”
沐驚凡環視周圍，的確是韓書宴的房間，語氣有些緊張，像個犯錯的孩子，“啊？這……那我為什麽在你房間？”
韓書宴雙手環胸，走上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你昨天像鬼一樣，夢游到了我的房間，霸占了我的床。”
不知道為什麽，他就是想調戲她。但是，他的理智在克制這奇怪的想法。
沐驚凡撇撇嘴，“你才像鬼一樣……”
韓書宴揉揉自己的脖子，笑著說：“沐驚凡，長點良心！因為你，我睡了一晚上的地板。”
沐驚凡說：“哦……對不起。”
韓書宴瞥了一眼鐘，催促著有些磨蹭的她，“快去洗！馬上要遲到了！”
沐驚凡從床上跳了下來，韓書宴就去洗漱。等韓書宴洗漱完，沐驚凡才跑來刷牙。“韓書宴，幫我紮下頭發。”
她嘴裏含糊不清，韓書宴聽了個大概。“沒長手？自己紮。”
沐驚凡攥起拳頭急得微微捶他，“馬上遲到了！”
韓書宴不情不願地去拿梳子和皮筋，沐驚凡邊刷牙洗漱，韓書宴邊給她紮頭發。
雖然他會的樣式不多，但好在熟練，紮的也不差。沐驚凡胡亂擦擦臉，就催促道：“快走快走！”
韓書宴看著她急促的模樣，失笑：“沐驚凡，到底誰催誰？”
只是，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看向她的眼神裏總是閃爍的。他的視線總是會情不自禁追隨她的身影，他的嘴角總是會不自覺的微微上揚……只要她在視線裏，他的心裏就忍不住開花。
他的視線看著她，“沐驚凡！”
沐驚凡回頭，外套斜著半披在肩上，“嗯？”
韓書宴大步走向她，眼裏是從未有過的堅定。他伸手，把她的衣服拉好，“走吧。”
兩個人同頻率地走在一起，沐驚凡偏頭，“你剛剛叫我幹嘛？”
韓書宴把她的書包往自己肩膀上拉，“今天晚上下了自習，一起去買東西。”
沐驚凡毫不猶豫地點頭，詢問：“好的！嗯……你要點買什麽？”
韓書宴嘴角微微上揚，“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屆時還要沐大才女指點。”
沐驚凡點點頭，隨即像個靈動的小鹿一樣，瞪大了眼睛看著他。然後，她又瞇著眼睛審視他，“嗯哼？韓書宴，你不對勁。”
“哪兒不對勁兒？”
沐驚凡雙手環胸，“今天嘴怎麽這麽甜？”
“有嗎？我說了什麽？”
“沐大才女。”
韓書宴皺眉，卻遮掩不住眉宇間的笑意，“說了嗎？”
“說啦！”
“真的嗎？”
“真的。韓書宴，你還不承認是吧！”
韓書宴拖了長長的音，“你說是就是。”
沐驚凡撇撇嘴，“敷衍！”
可是，心裏仍然是美滋滋的。
這一天下來，沐驚凡都在盼望著晚上下自習。平日裏一直勤勤懇懇學習的沐驚凡，頭一回有了想飛出去的沖動。
謝雲瀟似乎察覺到了她眉間微微掩藏的焦灼，她手撐著頭側身看她，做出吃醋的意味。“沐沐寶貝兒，你這都快望眼欲穿了，看什麽呢？”
沐驚凡的眼睛還在往高三樓瞟，嘴上漫不經心道：“沒什麽啊。”
謝雲瀟咬牙切齒，沖上前坐在她面前，扳回她的腦袋，“還沒什麽？要不要我把你的眼珠子黏到韓書宴身上去？”
沐驚凡氣得鼓起嘴，“哪有！”
謝雲瀟撇撇嘴，故作嚴肅，“別狡辯！說，你們發生了什麽？”
沐驚凡單手撐著腦袋，“沒發生什麽啊！”
“絕對不可能，他是不是跟你表白了，然後在我眼皮子底下把你拐跑了！”
“沒有！怎麽可能，韓書宴怎麽會跟我表白……”沐驚凡的聲音越來越小，甚至流露出自己都沒察覺出來的失落。
謝雲瀟眉間微皺，握住她的手，“那是為什麽？”
沐驚凡脫口而出，眼裏充滿著期待，“他約我晚上下了自習一起買東西。”
謝雲瀟說的戰戰兢兢的，“啊……就這，你迫不及待成這樣？剛剛數學課心不在焉，老李都看了你好幾眼！我都替你捏把汗！”
“你不知道，這是韓書宴第一次約我買東西！他的房間裏只有學習資料，我也怕他心裏壓力大啊。如果一起購物，我就給他添置一點別的東西。”
謝雲瀟玩笑般松開她的手，身子往後倒去，“嘖嘖嘖嘖……沐驚凡，你看看你的樣子……妥妥的思婦啊……還是心裏摯愛丈夫的思婦……”
“謝雲瀟！別亂說！”
她翹起二郎腿，“行行行……不過，沐驚凡，小爺提醒你，在這段名為朋友的關系裏，別陷得太深。到時候出不來的，還是你。”
“什麽陷得太深？我們就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啊！好朋友就是要相互付出啊！”
謝雲瀟見她這癡迷的樣子，只是暗自嘆氣。她起身，撫摸她的頭發。這一看，就是韓書宴的樣式。
撫摸她的手微微有些顫，她不留痕跡的掩飾，“害！那就希望是我瞎說唄！”
沐驚凡拍拍她的手，笑得燦爛，“快預習吧，馬上就是下一堂課了！”
晚上，沐驚凡匆匆下樓，往高三樓上跑。韓書宴揉揉眉心，正在收拾書包。他的臉上滿是疲憊之色，那雙炯炯有神的眼中卻閃爍著期待。
沐驚凡跑上樓，氣喘籲籲地站在他面前。“你不再自習會兒嗎？”
韓書宴只是拎起書包，一起拿下沐驚凡的書包，“不了，走吧。”
沐驚凡害怕會擾亂他，小心翼翼道：“真的不嗎？不要打亂原來的計劃。”
韓書宴前進的動作停頓下來，若有所思。沐驚凡看著他的模樣，心裏微微沈了。韓書宴，一定是天之驕子的，是不能跌下神壇的。
沐驚凡，和韓書宴，好像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韓書宴拍拍失神的她，笑得無比燦爛，“原計劃就是，跟沐驚凡一起去購物。”
“沐驚凡”這三個字，他故意咬的很重。
微風刮來，才有了幾絲涼意。這才發覺，她的雙頰紅粉，像是天邊的一抹紅霞。
韓書宴牽著她的衣袖，把她帶走。沐驚凡的步伐逐漸跟上，與他並肩而立。“韓書宴，你怎麽突然想購物啊？”
兩個人走在人群中，倒也沒有特別顯眼。主要是，大家都知道了他們，都已經習慣。不管是兄妹，是朋友，還是情人。
韓書宴的眼眸微動，“你真的想知道？”
沐驚凡肯定地點點頭。
他如實說：“我的房間裏太壓抑了。”
“你才發現？我有好幾次都害怕你心理會出問題。”
韓書宴只是笑了一聲，拍拍她的腦袋，“怕什麽？我哪有那麽脆弱？”
“我知道啊，所以才沒有告訴你我多餘的擔憂。”
韓書宴眼眸微下，低聲說著：“不多餘。”
沐驚凡聽得模糊，問：“什麽？”
“沒什麽。”
“哦。”
“你昨天晚上夢游了。”
“嗯，我也不知道怎麽了。”
“沐驚凡，跟我待在一起，會不會很壓抑？”
沐驚凡不語。
韓書宴的眸子越來越深邃，逐漸籠罩出了一層迷霧，是沐驚凡撥不開的迷霧。
沐驚凡沈默了好久，在逐漸空曠的樓道裏只聽見了彼此的腳步聲。她的手握緊了衣角，“偶爾會。”
韓書宴只是點點頭，這是意料之中的。他很嚴肅很嚴肅地看著她，鄭重地問：“沐驚凡，你離得開我嗎？”
兩個人都停下了腳步。
沐驚凡仰頭看著他，“啊……為什麽問這個？”
“你回答就可以了。”
“或許……已經離不開了。韓書宴，有你帶著我生存，真的很好。”
韓書宴先動了起來，沐驚凡跟緊他的腳步。
“所以，我希望你跟我待在一起是快樂的。既然房間壓抑，那就先改變它。這就是我帶你購物的原因。”
沐驚凡不知道為什麽，心跳的越來越快。她摁住心裏頭的悸動，輕聲說：“所以……”
但是那句“是為了我嗎”，她不敢說出口。
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兩個人說話開始了考量，開始有了小心翼翼，開始害怕這段敏感脆弱的不知名的關系，一瞬間崩裂。
“是為了你，也是為了我自己。”
兩個人都沈默了下來，除了腳步聲，還有內心砰砰跳動的聲音……沐驚凡甚至不敢去擡頭看看身側的他，她不知道該以什麽樣的姿態去應對。
她和韓書宴，關系很尷尬。
他們不知道對彼此的感情是不是喜歡和愛，甚至兩個人從來沒有表達過關於“喜歡”和“愛”的字眼，可是滿眼滿心裏都是彼此。他們已經習慣了彼此的存在和付出，這一切都變成了理所當然……
二人步入購物中心，韓書宴闊步走到架子前，看著琳瑯滿目的小物件兒，他問：“喜歡哪個？”
“你問哪個？”
“養花兒的小盆。”
沐驚凡在最下面一欄精挑細選，韓書宴不催她，自己轉頭看向別的物品。
沐驚凡拿出兩個花盆，一個通體粉紫漸變色，一個藍紫漸變色，“這個怎麽樣？”
韓書宴把兩個小東西加入購物車，“可以。”
沐驚凡跟在韓書宴身邊，左顧右盼，“你買這個，打算養點什麽？”
韓書宴微微皺眉，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養什麽花，他說：“聽你的。”
“那……要不要買兩個懸掛式花盆？”
“好。”韓書宴點點頭，回頭拿了兩個懸掛式花盆，是沐驚凡喜歡的白金色。
沐驚凡微微勾唇，停在了茶杯面前。她左看看右看看，還是這兩個小海豚茶杯最討人喜歡。
“喜歡？”
“嗯，很好看。”
沐驚凡只是笑了笑，就離開了原地。韓書宴不露聲色地取下兩個茶杯，放在購物車裏。
沐驚凡跟韓書宴轉了好大一圈，走到收銀處，她看著這些物品，“韓書宴，你買的都是我喜歡的，那你呢？”
韓書宴淡淡說：“你喜歡就好。”
沐驚凡長嘆一口氣，“這樣不好。”
“你開心，就是我開心的基礎。”
收銀員是個十九歲的小姑娘，她看著兩個人郎才女貌，情投意合，心裏樂開了花。這年頭，誰還沒磕過cp？
韓書宴怕沐驚凡會叨叨個不停，心裏不平衡。他又轉身，隨便挑了些東西。
晚上購物中心也不忙，收銀員八卦地湊到沐驚凡身邊。她笑瞇瞇地看著沐驚凡，“小妹妹，這是你男朋友吧？長的真帥！你也很漂亮！”
沐驚凡趕忙否認，雙手擺個不停，“啊？不是不是！”
收銀員臉上笑得像朵燦爛的花，“哎喲，不要害羞，姐姐都懂得啦！”
沐驚凡還欲解釋，“真的不……”
韓書宴拿著一些東西走來，問：“好了嗎？”
“啊？哦……好了好了！”沐驚凡手忙腳亂的和和收銀員一起裝些東西，韓書宴看了直搖頭。
“我來好了。”
沐驚凡有些不好意思，“那我呢？”
韓書宴把她的書包遞給她，“把你的書包拿好。”
“哦。”
“回家。”
韓書宴拎著一大包東西走在前面，沐驚凡屁顛屁顛跟著韓書宴身後面，“重不重啊？要不要我跟你一起？”
“不用，你看路。”
收銀員雙手捂著臉家，露出一臉姨母笑看著二人離去的身影。“真好啊……年輕就是好……這對小年輕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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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書宴拿起校服往衛生間去，“早。”
沐驚凡眨巴眨巴眼睛，似乎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她大聲叫了起來，隨即捂住嘴巴。
韓書宴還以為她是出了什麽事，上身衣服穿了一半跑了出來。他的語氣有些急，“怎麽了？”
沐驚凡見他半裸著上身，雙手迅速捂住雙眼。“你你你……轉過去！”
韓書宴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趕緊穿好上衣。他看著沐驚凡泛紅的耳朵，自己也忍不住臉紅。他扣扣耳朵，輕微咳嗽一聲，“咳……我穿好了。”
沐驚凡試探性的把手拿下來，歪頭看著他。“你為什麽在這裏？”
韓書宴冷笑，舌尖頂了頂上顎，“你問我？沐驚凡，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這是我房間。”
沐驚凡環視周圍，的確是韓書宴的房間，語氣有些緊張，像個犯錯的孩子，“啊？這……那我為什麽在你房間？”
韓書宴雙手環胸，走上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你昨天像鬼一樣，夢游到了我的房間，霸占了我的床。”
不知道為什麽，他就是想調戲她。但是，他的理智在克制這奇怪的想法。
沐驚凡撇撇嘴，“你才像鬼一樣……”
韓書宴揉揉自己的脖子，笑著說：“沐驚凡，長點良心！因為你，我睡了一晚上的地板。”
沐驚凡說：“哦……對不起。”
韓書宴瞥了一眼鐘，催促著有些磨蹭的她，“快去洗！馬上要遲到了！”
沐驚凡從床上跳了下來，韓書宴就去洗漱。等韓書宴洗漱完，沐驚凡才跑來刷牙。“韓書宴，幫我紮下頭發。”
她嘴裏含糊不清，韓書宴聽了個大概。“沒長手？自己紮。”
沐驚凡攥起拳頭急得微微捶他，“馬上遲到了！”
韓書宴不情不願地去拿梳子和皮筋，沐驚凡邊刷牙洗漱，韓書宴邊給她紮頭發。
雖然他會的樣式不多，但好在熟練，紮的也不差。沐驚凡胡亂擦擦臉，就催促道：“快走快走！”
韓書宴看著她急促的模樣，失笑：“沐驚凡，到底誰催誰？”
只是，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看向她的眼神裏總是閃爍的。他的視線總是會情不自禁追隨她的身影，他的嘴角總是會不自覺的微微上揚……只要她在視線裏，他的心裏就忍不住開花。
他的視線看著她，“沐驚凡！”
沐驚凡回頭，外套斜著半披在肩上，“嗯？”
韓書宴大步走向她，眼裏是從未有過的堅定。他伸手，把她的衣服拉好，“走吧。”
兩個人同頻率地走在一起，沐驚凡偏頭，“你剛剛叫我幹嘛？”
韓書宴把她的書包往自己肩膀上拉，“今天晚上下了自習，一起去買東西。”
沐驚凡毫不猶豫地點頭，詢問：“好的！嗯……你要點買什麽？”
韓書宴嘴角微微上揚，“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屆時還要沐大才女指點。”
沐驚凡點點頭，隨即像個靈動的小鹿一樣，瞪大了眼睛看著他。然後，她又瞇著眼睛審視他，“嗯哼？韓書宴，你不對勁。”
“哪兒不對勁兒？”
沐驚凡雙手環胸，“今天嘴怎麽這麽甜？”
“有嗎？我說了什麽？”
“沐大才女。”
韓書宴皺眉，卻遮掩不住眉宇間的笑意，“說了嗎？”
“說啦！”
“真的嗎？”
“真的。韓書宴，你還不承認是吧！”
韓書宴拖了長長的音，“你說是就是。”
沐驚凡撇撇嘴，“敷衍！”
可是，心裏仍然是美滋滋的。
這一天下來，沐驚凡都在盼望著晚上下自習。平日裏一直勤勤懇懇學習的沐驚凡，頭一回有了想飛出去的沖動。
謝雲瀟似乎察覺到了她眉間微微掩藏的焦灼，她手撐著頭側身看她，做出吃醋的意味。“沐沐寶貝兒，你這都快望眼欲穿了，看什麽呢？”
沐驚凡的眼睛還在往高三樓瞟，嘴上漫不經心道：“沒什麽啊。”
謝雲瀟咬牙切齒，沖上前坐在她面前，扳回她的腦袋，“還沒什麽？要不要我把你的眼珠子黏到韓書宴身上去？”
沐驚凡氣得鼓起嘴，“哪有！”
謝雲瀟撇撇嘴，故作嚴肅，“別狡辯！說，你們發生了什麽？”
沐驚凡單手撐著腦袋，“沒發生什麽啊！”
“絕對不可能，他是不是跟你表白了，然後在我眼皮子底下把你拐跑了！”
“沒有！怎麽可能，韓書宴怎麽會跟我表白……”沐驚凡的聲音越來越小，甚至流露出自己都沒察覺出來的失落。
謝雲瀟眉間微皺，握住她的手，“那是為什麽？”
沐驚凡脫口而出，眼裏充滿著期待，“他約我晚上下了自習一起買東西。”
謝雲瀟說的戰戰兢兢的，“啊……就這，你迫不及待成這樣？剛剛數學課心不在焉，老李都看了你好幾眼！我都替你捏把汗！”
“你不知道，這是韓書宴第一次約我買東西！他的房間裏只有學習資料，我也怕他心裏壓力大啊。如果一起購物，我就給他添置一點別的東西。”
謝雲瀟玩笑般松開她的手，身子往後倒去，“嘖嘖嘖嘖……沐驚凡，你看看你的樣子……妥妥的思婦啊……還是心裏摯愛丈夫的思婦……”
“謝雲瀟！別亂說！”
她翹起二郎腿，“行行行……不過，沐驚凡，小爺提醒你，在這段名為朋友的關系裏，別陷得太深。到時候出不來的，還是你。”
“什麽陷得太深？我們就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啊！好朋友就是要相互付出啊！”
謝雲瀟見她這癡迷的樣子，只是暗自嘆氣。她起身，撫摸她的頭發。這一看，就是韓書宴的樣式。
撫摸她的手微微有些顫，她不留痕跡的掩飾，“害！那就希望是我瞎說唄！”
沐驚凡拍拍她的手，笑得燦爛，“快預習吧，馬上就是下一堂課了！”
晚上，沐驚凡匆匆下樓，往高三樓上跑。韓書宴揉揉眉心，正在收拾書包。他的臉上滿是疲憊之色，那雙炯炯有神的眼中卻閃爍著期待。
沐驚凡跑上樓，氣喘籲籲地站在他面前。“你不再自習會兒嗎？”
韓書宴只是拎起書包，一起拿下沐驚凡的書包，“不了，走吧。”
沐驚凡害怕會擾亂他，小心翼翼道：“真的不嗎？不要打亂原來的計劃。”
韓書宴前進的動作停頓下來，若有所思。沐驚凡看著他的模樣，心裏微微沈了。韓書宴，一定是天之驕子的，是不能跌下神壇的。
沐驚凡，和韓書宴，好像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韓書宴拍拍失神的她，笑得無比燦爛，“原計劃就是，跟沐驚凡一起去購物。”
“沐驚凡”這三個字，他故意咬的很重。
微風刮來，才有了幾絲涼意。這才發覺，她的雙頰紅粉，像是天邊的一抹紅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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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走在人群中，倒也沒有特別顯眼。主要是，大家都知道了他們，都已經習慣。不管是兄妹，是朋友，還是情人。
韓書宴的眼眸微動，“你真的想知道？”
沐驚凡肯定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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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發現？我有好幾次都害怕你心理會出問題。”
韓書宴只是笑了一聲，拍拍她的腦袋，“怕什麽？我哪有那麽脆弱？”
“我知道啊，所以才沒有告訴你我多餘的擔憂。”
韓書宴眼眸微下，低聲說著：“不多餘。”
沐驚凡聽得模糊，問：“什麽？”
“沒什麽。”
“哦。”
“你昨天晚上夢游了。”
“嗯，我也不知道怎麽了。”
“沐驚凡，跟我待在一起，會不會很壓抑？”
沐驚凡不語。
韓書宴的眸子越來越深邃，逐漸籠罩出了一層迷霧，是沐驚凡撥不開的迷霧。
沐驚凡沈默了好久，在逐漸空曠的樓道裏只聽見了彼此的腳步聲。她的手握緊了衣角，“偶爾會。”
韓書宴只是點點頭，這是意料之中的。他很嚴肅很嚴肅地看著她，鄭重地問：“沐驚凡，你離得開我嗎？”
兩個人都停下了腳步。
沐驚凡仰頭看著他，“啊……為什麽問這個？”
“你回答就可以了。”
“或許……已經離不開了。韓書宴，有你帶著我生存，真的很好。”
韓書宴先動了起來，沐驚凡跟緊他的腳步。
“所以，我希望你跟我待在一起是快樂的。既然房間壓抑，那就先改變它。這就是我帶你購物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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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兩個人說話開始了考量，開始有了小心翼翼，開始害怕這段敏感脆弱的不知名的關系，一瞬間崩裂。
“是為了你，也是為了我自己。”
兩個人都沈默了下來，除了腳步聲，還有內心砰砰跳動的聲音……沐驚凡甚至不敢去擡頭看看身側的他，她不知道該以什麽樣的姿態去應對。
她和韓書宴，關系很尷尬。
他們不知道對彼此的感情是不是喜歡和愛，甚至兩個人從來沒有表達過關於“喜歡”和“愛”的字眼，可是滿眼滿心裏都是彼此。他們已經習慣了彼此的存在和付出，這一切都變成了理所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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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問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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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驚凡拿出兩個花盆，一個通體粉紫漸變色，一個藍紫漸變色，“這個怎麽樣？”
韓書宴把兩個小東西加入購物車，“可以。”
沐驚凡跟在韓書宴身邊，左顧右盼，“你買這個，打算養點什麽？”
韓書宴微微皺眉，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養什麽花，他說：“聽你的。”
“那……要不要買兩個懸掛式花盆？”
“好。”韓書宴點點頭，回頭拿了兩個懸掛式花盆，是沐驚凡喜歡的白金色。
沐驚凡微微勾唇，停在了茶杯面前。她左看看右看看，還是這兩個小海豚茶杯最討人喜歡。
“喜歡？”
“嗯，很好看。”
沐驚凡只是笑了笑，就離開了原地。韓書宴不露聲色地取下兩個茶杯，放在購物車裏。
沐驚凡跟韓書宴轉了好大一圈，走到收銀處，她看著這些物品，“韓書宴，你買的都是我喜歡的，那你呢？”
韓書宴淡淡說：“你喜歡就好。”
沐驚凡長嘆一口氣，“這樣不好。”
“你開心，就是我開心的基礎。”
收銀員是個十九歲的小姑娘，她看著兩個人郎才女貌，情投意合，心裏樂開了花。這年頭，誰還沒磕過cp？
韓書宴怕沐驚凡會叨叨個不停，心裏不平衡。他又轉身，隨便挑了些東西。
晚上購物中心也不忙，收銀員八卦地湊到沐驚凡身邊。她笑瞇瞇地看著沐驚凡，“小妹妹，這是你男朋友吧？長的真帥！你也很漂亮！”
沐驚凡趕忙否認，雙手擺個不停，“啊？不是不是！”
收銀員臉上笑得像朵燦爛的花，“哎喲，不要害羞，姐姐都懂得啦！”
沐驚凡還欲解釋，“真的不……”
韓書宴拿著一些東西走來，問：“好了嗎？”
“啊？哦……好了好了！”沐驚凡手忙腳亂的和和收銀員一起裝些東西，韓書宴看了直搖頭。
“我來好了。”
沐驚凡有些不好意思，“那我呢？”
韓書宴把她的書包遞給她，“把你的書包拿好。”
“哦。”
“回家。”
韓書宴拎著一大包東西走在前面，沐驚凡屁顛屁顛跟著韓書宴身後面，“重不重啊？要不要我跟你一起？”
“不用，你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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