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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佚笙楞在原地, 反應了好一會兒他的話。
她手下慢慢卸了力氣，神色如常地撫平了背包的內襯，沒有再將佛像墜拿出來。
下一刻, 李佚笙舒展了眉眼，笑起來。
“那, ”她舔了舔唇, 學著他的措辭：“李佚笙也永遠都要謝久辭。”
“除非——”
“後面不用學。”謝久辭打斷她，低頭啄吻了下她的嘴角，“不許咒自己。”
李佚笙不是很服氣：“男朋友, 做人可不能太雙標哦, 憑什麽你能說, 換我就不行？”
“就憑你之前嫌我比你老啊。”謝久辭低低笑起來，理直氣壯道：“畢竟年齡擺在這兒。”
李佚笙小聲嘟囔：“我也沒嫌棄，是你當時自己非要問, 實話實說而已。”
這次離得近，謝久辭聽清了。他就著她話裏的意思讚同點頭, 而後悠悠補了句：“老牛吃嫩草，是我占了便宜。”
對於謝久辭偶爾的一些無賴話, 李佚笙向來是沒有什麽辦法。
兩人安靜了會兒。
謝久辭率先出聲：“女朋友，別發呆了，該幹點正事了。”
他拉起李佚笙的手回到座位, 將她摁坐在自己的軟椅上，順手開了電腦。
放假之前，李佚笙為了安全起見，特意拔斷了休息室裏的所有電源。
謝久辭的電腦主機一般都是保持長期休眠狀態。這回冷不丁地被強迫關了次機, 再開時就彈出了系統更新的提醒，再下一秒, 電腦就出現藍屏。
謝久辭只好重新啟動。
這次，進度條走得有點慢。
謝久辭也不著急。他順手扯過旁邊的椅子，坐到了李佚笙對面。而後垂眸將她的掌心亮出來，細細摩挲著上面的傷痕。
李佚笙悄悄將手往回縮了下。
“別動，”謝久辭側身拉開左手邊第二排的抽屜，單手將藥箱拎出來，從裏面翻出個創口貼，“老實待好。”
意識到他的想法，李佚笙連忙阻止：“不用了，本來傷口就不深，已經結痂了，浪費它幹嘛！”
謝久辭的態度倒是很明確，言簡意賅只有兩個字：“閉嘴。”
“......”察覺到他似乎情緒不佳，李佚笙超級識相地止住了話題。
謝久辭低著頭撕開創口貼的保護膜，小心翼翼地往上貼。動作輕得像是在對待什麽易碎的珍寶。
明明只是很簡單的一件小事，李佚笙的鼻子卻再一次開始發酸，她不自覺蜷了下手指。
這個動作不知道為什麽持續了好一陣兒。
從李佚笙的角度，根本看不到謝久辭面上的表情，只有手心能感受到他鼻腔噴灑的熱氣，滾燙地直擊心臟，連靈魂都想要興奮地跳舞。
直到她按耐不住地喊他：“謝久辭。”
謝久辭才慢慢擡眼，貌似無意地問了句：“貼個創可貼而已，你顫什麽？”
李佚笙老實回答：“感覺有點癢。”
“嗯。”謝久辭邊起身去門邊的垃圾桶那邊，邊把手裏的廢棄的塑料膜扔掉，輕嘖評價：“就知道你嬌氣。”
李佚笙：“......”
很快，謝久辭又坐回來，面不改色地往電腦屏幕上看了眼。見界面顯示還在加載當中，就又和她扯話題閑聊。
他淡淡往李佚笙的臉上瞥了眼，道：“你把手表扔哪了？要不趁這會兒，我幫你測測血壓心跳什麽的，看看能不能破個世界記錄。”
聞言，李佚笙也沒有顧上揣摩他話裏調戲的意思，只短暫怔楞了一瞬就反應過來：“今早洗澡的時候摘了。”
想了想，她探身往前挪了挪，滿臉好奇地問道：“上次你是不是說，要我幫你測試一下產品的新功能，就是這個嗎？”
謝久辭靠在椅子上，懶洋洋地擡眼看她。
以為他是默認，李佚笙又道：“但這健康測試也不算新吧？市面上很多智能表都有。其實我覺得挺雞肋。”
頓了下，她模仿著之前刷到過的小視頻橋段，掐著嗓子說了句。
“要是手表有用的話，那要醫生幹什麽？”
“......”
謝久辭突然想把她的某音小賬號給黑了。
恰好電腦開機的音樂聲響起。
兩人的註意力同時被吸引過去，手表的話題也就因此不了了之。
謝久辭俯身在鍵盤上飛速敲打幾下，將代碼編輯界面調了出來。然後側頭問她：“你理想的化合物篩選應用需要什麽功能？”
“你不覺得你這句話是個病句嗎？”視線從他骨節分明的手上收回，李佚笙慢半拍回道：“篩選應用，當然是篩選啊。”
“......”謝久辭的額角跳了下。
他深呼吸一口，皮笑肉不笑道：“我是問你打算怎麽篩。藥化這邊我不懂，你總得給我個標準吧。”
“哦，對哈。”李佚笙朝他幹笑了兩聲，啰裏八嗦地解釋：“就是，簡單來講，所有的分子都是有結構的，藥品就是這樣，拋開劑型什麽來講，他就是一個獨立的骨架。”
越說越混亂，連她都忍不住皺眉。
李佚笙的聲音越來越小，苦惱地思考著該如何去向他解釋才能通俗易懂。
看她面露糾結，謝久辭耐心地安撫道：“沒事兒，你不用跟我講得很細節。就直接說電腦部分的設計，陳老師的預期是怎樣，你們想希望達到什麽效果。”
“不好說，這很難講。”李佚笙搖搖頭，淡聲嫌棄道：“你說你都進組這麽久了，怎麽還不了解我們的工作。就算不知道吧，你昨晚答應之後倒是去現學一下啊。”
她模仿著相聲裏的語氣，痛心疾首道：“你去‘淆’一‘淆’啊！”
“......”
謝久辭就沒見過這麽難伺候的甲方。
“誒。”說到這個，李佚笙想起了之前看到的教學視頻。
她立即低頭從包裏把手機翻了出來，點進某站後，對謝久辭招了招手：“來，我們一起學一下。”
謝久辭手上的動作停下，湊過去。
視頻很快播放完，李佚笙轉頭：“差不多就是這樣，你現在知道該怎麽做......”
後面的話被她吞進肚子裏。
李佚笙定定看著離唇瓣不過微毫的俊臉，不自覺咽了下口水：“你什麽時候靠過來的？”
謝久辭挑眉：“不是你喊我過來和你一起學習的嗎？”
“......”李佚笙擡手將他往後推了點，正色道：“往後在學習和工作場合不要靠這麽近，太過為所欲為的話，對我們影響不好。”
“哦。”謝久辭拖著調子應聲：“你的意思是，其他時候就可以？”
李佚笙：“可以什麽？”
“可以——”
謝久辭勾起唇角，稍稍起身，雙手撐向她椅邊的扶手，上身下壓，強勢地將距離再次拉近，一字一頓道：“為、所、欲、為？”
李佚笙的臉又一次沒出息地發燥。
她強行甩開腦子裏不合時宜的畫面，努力平覆好了呼吸，盡可能讓自己表現得從容淡定，而後面無表情地開口：“嗯，可以，這是我作為女朋友的義務。”
謝久辭笑著放開她，轉回到電腦面前：“行，既然你都這麽迫不及待了，那我們就抓緊點時間。也好讓你盡快得到這個機會。”
李佚笙：“？”
似乎是想落實他話裏隱喻的意思，謝久辭沒再過多磨蹭，又敲起了鍵盤。
白皙修長的手指與純黑按鍵不斷碰撞，發出沈悶的“煮粥音”，李佚笙看得臉頰一熱。
謝久辭這會子倒是沒有分神註意她的變化，只專註地編寫著程序。
其實看過一遍視頻之後，他就完全明白了她想達到的目的。
簡單來說。藥物治療的整個過程，是從進入體內開始。經過一些消化吸收，就會釋放出所謂的“原藥”。
“原藥”的概念，對於李佚笙的課題來說，就特指她通過化學方法合成出的系列化合物。
這些化合物結構會存在微小的差異，而正是由於差異所導致的獨特，才能與人體內的酶蛋白產生特異性結合，從而發揮抑制或激活的作用。
這個過程被稱之為：靶標結合。
就像鎖配鑰匙一樣，那個與眾不同的基團結構，就是需要應用計算機探索的部分。
——利用虛擬算法，將廣量化合物與蛋白強行組合在一起模擬結合，試圖尋找唯一的匹配可能。
打完長串的代碼，謝久辭忽地手下一頓。
腦海中莫名冒出一些奇怪的想法。
生化反應，竟然也要非它不可。
也就是說愛的終極浪漫，才是生物的本能。
酶蛋白如果不遇見特定的分子，下游通路將不會發生任何的變化。
而數以億計的分子裏，也就只有那麽一個可以讓酶蛋白心甘情願地改變了自己。
正如載體本身。
相愛總是會走過許多道程序。
此刻的休息室裏安靜得沒有一點聲音。
謝久辭側目看向李佚笙，在心底將滿腔的情誼無聲訴說。
阿笙。
其實我和酶也沒什麽區別。
就算世事炎涼。
遺憾伴隨著陰差陽錯。
但我還是會從萬千世界裏，找到你。
然後一次又一次地，在蕓蕓眾生中，愛上你。
相思與愛共苦，藥石無醫是我自甘墮落。
酶的特異在於專一，就像我過度瘋狂的專情。
不知你是否能明白。
你早就是我的唯一解藥。
胡思亂想間，謝久辭黯然垂睫。
“做好了？”李佚笙的聲音驚擾了他的思緒。
謝久辭淡淡嗯了聲，敲下"Enter"的按鍵。
程序開始運行。
一分鐘後，李佚笙指著上面的圖標，虛心向他請教：“這麽快就結束了嗎？”
從剛才開始，謝久辭就一直盯著李佚笙，此時聽她說話，視線更是半分沒往屏幕上瞅。
而且因為李佚笙語氣聽上去比較震驚，向來在專業領域受盡追捧的謝久辭也沒聽出來有哪兒奇怪，只當她是在誇自己。
謝久辭內心非常受用，淺嘖了聲開口道：“都是基礎操作，你有必要這麽驚訝嗎？”
“當然，也不用太崇拜我......”
“我倒不是驚訝。”李佚笙歪頭回視，慢慢道：“我就是在想——”
見她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謝久辭右眼皮狂跳。
停頓兩秒，李佚笙委婉地提醒：“我是不是還沒把化合物的結構式給你？”
謝久辭轉頭，看清上面紅色感嘆號的報錯警示，陷入了沈默。
“我知道，這絕對不是你的問題，”李佚笙從包裏找到U盤插進電腦接口，將裏面的文件包拖出來放到桌面上後，站起身鼓勵似地拍了拍謝久辭的肩膀。
“沒事，放心大膽地再表演一次。”她坐下來，雙手支在桌子上托腮看著他，眼睛亮閃閃：“這回肯定可以秀飛全場！”
謝久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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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 李佚笙舒展了眉眼，笑起來。
“那, ”她舔了舔唇, 學著他的措辭：“李佚笙也永遠都要謝久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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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佚笙不是很服氣：“男朋友, 做人可不能太雙標哦, 憑什麽你能說, 換我就不行？”
“就憑你之前嫌我比你老啊。”謝久辭低低笑起來，理直氣壯道：“畢竟年齡擺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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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假之前，李佚笙為了安全起見，特意拔斷了休息室裏的所有電源。
謝久辭的電腦主機一般都是保持長期休眠狀態。這回冷不丁地被強迫關了次機, 再開時就彈出了系統更新的提醒，再下一秒, 電腦就出現藍屏。
謝久辭只好重新啟動。
這次，進度條走得有點慢。
謝久辭也不著急。他順手扯過旁邊的椅子，坐到了李佚笙對面。而後垂眸將她的掌心亮出來，細細摩挲著上面的傷痕。
李佚笙悄悄將手往回縮了下。
“別動，”謝久辭側身拉開左手邊第二排的抽屜，單手將藥箱拎出來，從裏面翻出個創口貼，“老實待好。”
意識到他的想法，李佚笙連忙阻止：“不用了，本來傷口就不深，已經結痂了，浪費它幹嘛！”
謝久辭的態度倒是很明確，言簡意賅只有兩個字：“閉嘴。”
“......”察覺到他似乎情緒不佳，李佚笙超級識相地止住了話題。
謝久辭低著頭撕開創口貼的保護膜，小心翼翼地往上貼。動作輕得像是在對待什麽易碎的珍寶。
明明只是很簡單的一件小事，李佚笙的鼻子卻再一次開始發酸，她不自覺蜷了下手指。
這個動作不知道為什麽持續了好一陣兒。
從李佚笙的角度，根本看不到謝久辭面上的表情，只有手心能感受到他鼻腔噴灑的熱氣，滾燙地直擊心臟，連靈魂都想要興奮地跳舞。
直到她按耐不住地喊他：“謝久辭。”
謝久辭才慢慢擡眼，貌似無意地問了句：“貼個創可貼而已，你顫什麽？”
李佚笙老實回答：“感覺有點癢。”
“嗯。”謝久辭邊起身去門邊的垃圾桶那邊，邊把手裏的廢棄的塑料膜扔掉，輕嘖評價：“就知道你嬌氣。”
李佚笙：“......”
很快，謝久辭又坐回來，面不改色地往電腦屏幕上看了眼。見界面顯示還在加載當中，就又和她扯話題閑聊。
他淡淡往李佚笙的臉上瞥了眼，道：“你把手表扔哪了？要不趁這會兒，我幫你測測血壓心跳什麽的，看看能不能破個世界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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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她探身往前挪了挪，滿臉好奇地問道：“上次你是不是說，要我幫你測試一下產品的新功能，就是這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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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他是默認，李佚笙又道：“但這健康測試也不算新吧？市面上很多智能表都有。其實我覺得挺雞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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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手表有用的話，那要醫生幹什麽？”
“......”
謝久辭突然想把她的某音小賬號給黑了。
恰好電腦開機的音樂聲響起。
兩人的註意力同時被吸引過去，手表的話題也就因此不了了之。
謝久辭俯身在鍵盤上飛速敲打幾下，將代碼編輯界面調了出來。然後側頭問她：“你理想的化合物篩選應用需要什麽功能？”
“你不覺得你這句話是個病句嗎？”視線從他骨節分明的手上收回，李佚笙慢半拍回道：“篩選應用，當然是篩選啊。”
“......”謝久辭的額角跳了下。
他深呼吸一口，皮笑肉不笑道：“我是問你打算怎麽篩。藥化這邊我不懂，你總得給我個標準吧。”
“哦，對哈。”李佚笙朝他幹笑了兩聲，啰裏八嗦地解釋：“就是，簡單來講，所有的分子都是有結構的，藥品就是這樣，拋開劑型什麽來講，他就是一個獨立的骨架。”
越說越混亂，連她都忍不住皺眉。
李佚笙的聲音越來越小，苦惱地思考著該如何去向他解釋才能通俗易懂。
看她面露糾結，謝久辭耐心地安撫道：“沒事兒，你不用跟我講得很細節。就直接說電腦部分的設計，陳老師的預期是怎樣，你們想希望達到什麽效果。”
“不好說，這很難講。”李佚笙搖搖頭，淡聲嫌棄道：“你說你都進組這麽久了，怎麽還不了解我們的工作。就算不知道吧，你昨晚答應之後倒是去現學一下啊。”
她模仿著相聲裏的語氣，痛心疾首道：“你去‘淆’一‘淆’啊！”
“......”
謝久辭就沒見過這麽難伺候的甲方。
“誒。”說到這個，李佚笙想起了之前看到的教學視頻。
她立即低頭從包裏把手機翻了出來，點進某站後，對謝久辭招了招手：“來，我們一起學一下。”
謝久辭手上的動作停下，湊過去。
視頻很快播放完，李佚笙轉頭：“差不多就是這樣，你現在知道該怎麽做......”
後面的話被她吞進肚子裏。
李佚笙定定看著離唇瓣不過微毫的俊臉，不自覺咽了下口水：“你什麽時候靠過來的？”
謝久辭挑眉：“不是你喊我過來和你一起學習的嗎？”
“......”李佚笙擡手將他往後推了點，正色道：“往後在學習和工作場合不要靠這麽近，太過為所欲為的話，對我們影響不好。”
“哦。”謝久辭拖著調子應聲：“你的意思是，其他時候就可以？”
李佚笙：“可以什麽？”
“可以——”
謝久辭勾起唇角，稍稍起身，雙手撐向她椅邊的扶手，上身下壓，強勢地將距離再次拉近，一字一頓道：“為、所、欲、為？”
李佚笙的臉又一次沒出息地發燥。
她強行甩開腦子裏不合時宜的畫面，努力平覆好了呼吸，盡可能讓自己表現得從容淡定，而後面無表情地開口：“嗯，可以，這是我作為女朋友的義務。”
謝久辭笑著放開她，轉回到電腦面前：“行，既然你都這麽迫不及待了，那我們就抓緊點時間。也好讓你盡快得到這個機會。”
李佚笙：“？”
似乎是想落實他話裏隱喻的意思，謝久辭沒再過多磨蹭，又敲起了鍵盤。
白皙修長的手指與純黑按鍵不斷碰撞，發出沈悶的“煮粥音”，李佚笙看得臉頰一熱。
謝久辭這會子倒是沒有分神註意她的變化，只專註地編寫著程序。
其實看過一遍視頻之後，他就完全明白了她想達到的目的。
簡單來說。藥物治療的整個過程，是從進入體內開始。經過一些消化吸收，就會釋放出所謂的“原藥”。
“原藥”的概念，對於李佚笙的課題來說，就特指她通過化學方法合成出的系列化合物。
這些化合物結構會存在微小的差異，而正是由於差異所導致的獨特，才能與人體內的酶蛋白產生特異性結合，從而發揮抑制或激活的作用。
這個過程被稱之為：靶標結合。
就像鎖配鑰匙一樣，那個與眾不同的基團結構，就是需要應用計算機探索的部分。
——利用虛擬算法，將廣量化合物與蛋白強行組合在一起模擬結合，試圖尋找唯一的匹配可能。
打完長串的代碼，謝久辭忽地手下一頓。
腦海中莫名冒出一些奇怪的想法。
生化反應，竟然也要非它不可。
也就是說愛的終極浪漫，才是生物的本能。
酶蛋白如果不遇見特定的分子，下游通路將不會發生任何的變化。
而數以億計的分子裏，也就只有那麽一個可以讓酶蛋白心甘情願地改變了自己。
正如載體本身。
相愛總是會走過許多道程序。
此刻的休息室裏安靜得沒有一點聲音。
謝久辭側目看向李佚笙，在心底將滿腔的情誼無聲訴說。
阿笙。
其實我和酶也沒什麽區別。
就算世事炎涼。
遺憾伴隨著陰差陽錯。
但我還是會從萬千世界裏，找到你。
然後一次又一次地，在蕓蕓眾生中，愛上你。
相思與愛共苦，藥石無醫是我自甘墮落。
酶的特異在於專一，就像我過度瘋狂的專情。
不知你是否能明白。
你早就是我的唯一解藥。
胡思亂想間，謝久辭黯然垂睫。
“做好了？”李佚笙的聲音驚擾了他的思緒。
謝久辭淡淡嗯了聲，敲下"Enter"的按鍵。
程序開始運行。
一分鐘後，李佚笙指著上面的圖標，虛心向他請教：“這麽快就結束了嗎？”
從剛才開始，謝久辭就一直盯著李佚笙，此時聽她說話，視線更是半分沒往屏幕上瞅。
而且因為李佚笙語氣聽上去比較震驚，向來在專業領域受盡追捧的謝久辭也沒聽出來有哪兒奇怪，只當她是在誇自己。
謝久辭內心非常受用，淺嘖了聲開口道：“都是基礎操作，你有必要這麽驚訝嗎？”
“當然，也不用太崇拜我......”
“我倒不是驚訝。”李佚笙歪頭回視，慢慢道：“我就是在想——”
見她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謝久辭右眼皮狂跳。
停頓兩秒，李佚笙委婉地提醒：“我是不是還沒把化合物的結構式給你？”
謝久辭轉頭，看清上面紅色感嘆號的報錯警示，陷入了沈默。
“我知道，這絕對不是你的問題，”李佚笙從包裏找到U盤插進電腦接口，將裏面的文件包拖出來放到桌面上後，站起身鼓勵似地拍了拍謝久辭的肩膀。
“沒事，放心大膽地再表演一次。”她坐下來，雙手支在桌子上托腮看著他，眼睛亮閃閃：“這回肯定可以秀飛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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