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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車行駛在寬闊筆直的道路上, 因紅燈降速剎停的時刻，任苒降下副駕駛的車窗，吹進藏在參天的樹木背後半夜幽涼的風。
她的手肘抵在窗沿, 指尖繞著卷發, 嘴裏嚼著從儲物格裏翻出來的百香果味口香糖, 悠閑自然地說：“車不錯。叔叔買的？”
晏知時骨節修長的手握在方向盤上，沈默著，沒答她的話。
任苒覺得無趣，掏出手機刷起app看評論留言。她從來S市一直陪著簡喚塵, 導致素材匱乏, 已經被唐菡提醒過好幾次了。
這中間，微信消息彈出來。
簡喚塵：[到哪裏了？要接麽？]
任苒勉強用口香糖吹出一個小小的白色泡泡，又很快破掉：[路上了。]
她由此想到什麽，偏頭問晏知時：“你那個同學、同屆實驗班的, 叫什麽？”
晏知時：“你說商華？”
“對, ”任苒問，“你跟他提過我？說到哪一步？”
“沒有，”他的腳底踩下油門，駛過紅燈變綠的街口，語氣淡淡的，“我沒有說過。”
“那他怎麽知道我？”任苒顯然是不信。
晏知時也不太清楚商華從哪裏知道這些，當時商華主動推來任苒的社交賬號，他也沒有問過緣由。
“我不清楚。”他不做解釋，只說這一句。
任苒拖長了聲音, 手指在屏幕上敲字, 用稀松平常的語氣說：“哦——那你最好是跟他解釋一下。”
“解釋什麽？”
他從車內的後視鏡看著任苒垂下的眼眸和心不在焉的神情：“你說我們的事情？”
“全都是真的，你需要我解釋什麽？”他的態度十分鮮明。
任苒從屏幕裏擡頭, 語氣很差地說：“那別人的事情跟他有什麽關系？還是老黃歷，他憑什麽翻來質問我？這是你的朋友，按理說該你負責。”
“這就是你願意上車的原因？”晏知時說，“讓我的朋友管住自己的嘴，不要在簡喚塵面前說什麽。對麽？”
任苒沒有默默看著他，沒有吭聲，但是這麽個意思。
“我不會這麽做。”
“我不會去管控別人的話語權，”晏知時神色冷如冰霜，“簡喚塵來F大是他自己的選擇。他聽到什麽、看到什麽。跟我都沒有關系。”
“從他決定要來的那天，你就該有這個心理預期。”
“或者你有過這個心理預期，只是覺得我可控。但現在出現其他的知情人，你害怕了？”他的嘴角扯出嘲諷的意味。
任苒為他的態度不快：“隨便你怎麽想。我只是不希望為之前的事情，影響我的現在。”
晏知時為這句冠冕堂皇的話覺得可笑：“這是你要隱瞞和欺騙他的原因？任苒，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麽叫喜歡？你是喜歡一個人，還是只喜歡別人對你的好？”
她反應激烈地反駁：“晏知時，你不要以為你很了解我。分開三年，你對現在的我知道多少？你憑什麽給我這段感情下判斷，說我不是真心喜歡？”
晏知時手裏向左打著方向盤，反問她：“你真心喜歡他，為什麽現在會浪費時間在我這輛車上？”
“你不過是利用他，得到一段理想又完美關系，就跟當時選擇我，也沒有差別，”他的話說得極為難聽，“你的心是一只野鼠，永遠只管自己饑飽，不管別人死活。”
任苒張嘴想要反駁，就聽他一字一句地說：“他還沒有碰過你。對吧？”
“不然，你想要怎麽解釋那件事。”
任苒的表情驟變，周遭的溫度仿佛都冷下來，她說：“晏知時，這就是你讓人討厭的原因。”
“你永遠在懷疑、在試探、在斷定。你心思太多，想要的也太多。阿簡不會這樣，他是真的喜歡我，你一點比不了。”
晏知時無動於衷地說：“我知道。”
“在很多年前，從你的嘴裏第一次提起他名字的時候，就已經說過這件事了。”
///
簡喚塵從收到消息，說她在路上以後，就穿著外套拖鞋下了樓。
臨近深夜，人少車稀，寥寥幾趟車在小區門口停下，都不是。
終於一輛銀灰色的車停在面前，任苒從副駕駛推門而出，她看見他並不驚訝，手臂緊緊挽上來，帶著他往裏面去。
簡喚塵側頭，看到路旁的車還沒有開走，一個晃神，隱約看到黑暗裏一雙有些熟悉的眼睛。
回到家裏，任苒往廚房裏的流理臺去倒杯水，簡喚塵在背後拉上大門：“剛剛送你的人，看起來有點眼熟？”
任苒知道有些事是一定瞞不住的，與其被揭穿，不如自己主動說。
“對，晏知時，”她的手捧著水杯，往下抿了大一口，“你應該對他還有印象，他現在也在F大讀書。”
簡喚塵輕聲說：“嗯……吃飯的時候，聽到別人也提到了。你倒沒有跟我提過。”
任苒狀若漫不經心地說：“已經很久沒有聯系了，所以沒有特意說。”
簡喚塵不置可否，問：“他前幾天吃飯怎麽沒來？你們今天去哪裏了？”
任苒道：“就是跟你說過的，探他外婆的病。”
“老人家骨折了，被挪到S市來住院。之前在燕山，她對我一直挺好的，所以去看了一下。”
簡喚塵沒做聲，從背後環著她的腰，試探地問：“下次你喊我一起？”
任苒放下水杯，在他的懷裏回過身，仰頭乖乖說了句：“好。”
或許是燈光下她的表情動作格外可愛，簡喚塵的吻在此刻突然細細密密地落下來。
與以往不同的，這次的親吻不再是淺嘗則止的親昵，有更具侵略和探索的意味。
他將任苒攔腰抱起，放在流理臺的臺面上。
唇落在她的肩胛，手掌從後腰處伸入，流連於著她細嫩的肌膚，緊跟著一路往上攀延，搭上鎖扣。
任苒的腦袋裏突然閃過晏知時剛剛那一句：[你要怎麽解釋那件事？]
她側頭避開漸漸深入的吻，下意識抓緊了簡喚塵手臂。
“不喜歡？”簡喚塵的呼吸帶著灼熱溫度，他略擡起身子，眸光深沈地問。
任苒神色難堪：“我還沒有洗澡。今天流了汗。”
簡喚塵看她許久，向旁讓出位置。
“去吧。”他輕聲道。
任苒有些倉皇，抱著睡衣進了浴室，反鎖上了門。
滾燙的水流沖刷著地面，她沒脫衣服，神經緊繃地蹲在廁所裏，用手機查了很多，也很久，卻始終沒有想好要怎麽說。
過了二十多分鐘，當腿腳蹲到酸麻，突然信息裏發來一句：[我先回房了，早睡。]
任苒幾分鐘後推開浴室門，果然客廳裏已經空空如也，風吹起綠色的窗簾，掀動桌上的書頁。
那是她打發時間從書店買的一本攝影書籍，裏面花花綠綠的許多張圖，銅版紙的書頁非常有質感。
但是她在那刻失去了所有的心思，蜷腿抱著坐在沙發上，發了很久的呆。
///
第二次去醫院看望晏知時的外婆時，簡喚塵仍舊沒能到場。原因是他們在6月份舉行畢業典禮、頒發畢業證書，簡喚塵為此特意飛回了北城。
比較出乎意料的是，來約任苒去的，是一通戚少桐主動打來電話。
她用著與往年幾乎無異的聲音，親熱地說：“小苒？聽說你前幾天來醫院探過病。知時外婆最近一直念叨你，她前幾天剛剛手術完，你有空的話，明天方不方便來看一看？”
任苒應了句“好”。
她是不信戚少桐是單純為邀她探病來的這通電話，但她不會回避見面，也不願為這件事矮戚少桐一頭。
她做了心理預期，但是也沒想到，病房內，譚杳也在。
譚杳也沒有想到任苒會來，任苒推門而入時，她剛剛幫忙收拾好中午的餐盒，要去水房洗刷幹凈。
譚杳穿著簡單的T恤牛仔褲，紮著辮子，也沒有化妝。
對比起穿著碎花長裙、長發仙氣飄飄的任苒，她更像來幫忙的家裏人。
碰面的片刻，譚杳和任苒都有些尷尬。
偏偏戚少桐從旁接過譚杳手裏的餐盒，讓她休息，又招呼著譚杳給“客人”任苒添水。
嘴裏不停地誇讚她“踏實”、“懂事”，又說當時老人在燕山轉院前那幾天，譚杳奔波幾十公裏也來幫忙。
戚少桐對譚杳熱情到有些刻意。
任苒為她的心思覺得非常可笑，她向來是不屑於跟同性爭風吃醋的。感情裏從來只有她挑別人，沒有別人挑她的時候。
她在感情裏被偏愛所得的游刃有餘的自信，譚杳永遠也比不了。
外婆還是偏心任苒，她拉著任苒往身邊坐，一直跟她聊天。
晏知時進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一幕。
任苒坐在外婆的病床上，戚少桐和譚杳不鹹不淡地站在另一處。
他對任苒說 ：“聊完了麽？我先送你回去。”
任苒領教了戚少桐的下馬威，出病房時同晏知時冷嘲熱諷地說：“你媽媽，還在防備著我會怎麽你呢，”
晏知時看她一眼，說：“別多心。外婆生病，她心情一直都不好。不是沖你。”
任苒環臂，冷笑道：“她一直不喜歡我，我又不是傻瓜。麻煩你有空幫忙轉告一聲，我，現在是有男朋友的。不需要她那麽操心。”
“還有。譚杳人挺好的。你要是真心喜歡她，就攔著點你媽，別讓她拿別人當槍使。真的很不禮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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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車行駛在寬闊筆直的道路上, 因紅燈降速剎停的時刻，任苒降下副駕駛的車窗，吹進藏在參天的樹木背後半夜幽涼的風。
她的手肘抵在窗沿, 指尖繞著卷發, 嘴裏嚼著從儲物格裏翻出來的百香果味口香糖, 悠閑自然地說：“車不錯。叔叔買的？”
晏知時骨節修長的手握在方向盤上，沈默著，沒答她的話。
任苒覺得無趣，掏出手機刷起app看評論留言。她從來S市一直陪著簡喚塵, 導致素材匱乏, 已經被唐菡提醒過好幾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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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苒勉強用口香糖吹出一個小小的白色泡泡，又很快破掉：[路上了。]
她由此想到什麽，偏頭問晏知時：“你那個同學、同屆實驗班的, 叫什麽？”
晏知時：“你說商華？”
“對, ”任苒問，“你跟他提過我？說到哪一步？”
“沒有，”他的腳底踩下油門，駛過紅燈變綠的街口，語氣淡淡的，“我沒有說過。”
“那他怎麽知道我？”任苒顯然是不信。
晏知時也不太清楚商華從哪裏知道這些，當時商華主動推來任苒的社交賬號，他也沒有問過緣由。
“我不清楚。”他不做解釋，只說這一句。
任苒拖長了聲音, 手指在屏幕上敲字, 用稀松平常的語氣說：“哦——那你最好是跟他解釋一下。”
“解釋什麽？”
他從車內的後視鏡看著任苒垂下的眼眸和心不在焉的神情：“你說我們的事情？”
“全都是真的，你需要我解釋什麽？”他的態度十分鮮明。
任苒從屏幕裏擡頭, 語氣很差地說：“那別人的事情跟他有什麽關系？還是老黃歷，他憑什麽翻來質問我？這是你的朋友，按理說該你負責。”
“這就是你願意上車的原因？”晏知時說，“讓我的朋友管住自己的嘴，不要在簡喚塵面前說什麽。對麽？”
任苒沒有默默看著他，沒有吭聲，但是這麽個意思。
“我不會這麽做。”
“我不會去管控別人的話語權，”晏知時神色冷如冰霜，“簡喚塵來F大是他自己的選擇。他聽到什麽、看到什麽。跟我都沒有關系。”
“從他決定要來的那天，你就該有這個心理預期。”
“或者你有過這個心理預期，只是覺得我可控。但現在出現其他的知情人，你害怕了？”他的嘴角扯出嘲諷的意味。
任苒為他的態度不快：“隨便你怎麽想。我只是不希望為之前的事情，影響我的現在。”
晏知時為這句冠冕堂皇的話覺得可笑：“這是你要隱瞞和欺騙他的原因？任苒，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麽叫喜歡？你是喜歡一個人，還是只喜歡別人對你的好？”
她反應激烈地反駁：“晏知時，你不要以為你很了解我。分開三年，你對現在的我知道多少？你憑什麽給我這段感情下判斷，說我不是真心喜歡？”
晏知時手裏向左打著方向盤，反問她：“你真心喜歡他，為什麽現在會浪費時間在我這輛車上？”
“你不過是利用他，得到一段理想又完美關系，就跟當時選擇我，也沒有差別，”他的話說得極為難聽，“你的心是一只野鼠，永遠只管自己饑飽，不管別人死活。”
任苒張嘴想要反駁，就聽他一字一句地說：“他還沒有碰過你。對吧？”
“不然，你想要怎麽解釋那件事。”
任苒的表情驟變，周遭的溫度仿佛都冷下來，她說：“晏知時，這就是你讓人討厭的原因。”
“你永遠在懷疑、在試探、在斷定。你心思太多，想要的也太多。阿簡不會這樣，他是真的喜歡我，你一點比不了。”
晏知時無動於衷地說：“我知道。”
“在很多年前，從你的嘴裏第一次提起他名字的時候，就已經說過這件事了。”
///
簡喚塵從收到消息，說她在路上以後，就穿著外套拖鞋下了樓。
臨近深夜，人少車稀，寥寥幾趟車在小區門口停下，都不是。
終於一輛銀灰色的車停在面前，任苒從副駕駛推門而出，她看見他並不驚訝，手臂緊緊挽上來，帶著他往裏面去。
簡喚塵側頭，看到路旁的車還沒有開走，一個晃神，隱約看到黑暗裏一雙有些熟悉的眼睛。
回到家裏，任苒往廚房裏的流理臺去倒杯水，簡喚塵在背後拉上大門：“剛剛送你的人，看起來有點眼熟？”
任苒知道有些事是一定瞞不住的，與其被揭穿，不如自己主動說。
“對，晏知時，”她的手捧著水杯，往下抿了大一口，“你應該對他還有印象，他現在也在F大讀書。”
簡喚塵輕聲說：“嗯……吃飯的時候，聽到別人也提到了。你倒沒有跟我提過。”
任苒狀若漫不經心地說：“已經很久沒有聯系了，所以沒有特意說。”
簡喚塵不置可否，問：“他前幾天吃飯怎麽沒來？你們今天去哪裏了？”
任苒道：“就是跟你說過的，探他外婆的病。”
“老人家骨折了，被挪到S市來住院。之前在燕山，她對我一直挺好的，所以去看了一下。”
簡喚塵沒做聲，從背後環著她的腰，試探地問：“下次你喊我一起？”
任苒放下水杯，在他的懷裏回過身，仰頭乖乖說了句：“好。”
或許是燈光下她的表情動作格外可愛，簡喚塵的吻在此刻突然細細密密地落下來。
與以往不同的，這次的親吻不再是淺嘗則止的親昵，有更具侵略和探索的意味。
他將任苒攔腰抱起，放在流理臺的臺面上。
唇落在她的肩胛，手掌從後腰處伸入，流連於著她細嫩的肌膚，緊跟著一路往上攀延，搭上鎖扣。
任苒的腦袋裏突然閃過晏知時剛剛那一句：[你要怎麽解釋那件事？]
她側頭避開漸漸深入的吻，下意識抓緊了簡喚塵手臂。
“不喜歡？”簡喚塵的呼吸帶著灼熱溫度，他略擡起身子，眸光深沈地問。
任苒神色難堪：“我還沒有洗澡。今天流了汗。”
簡喚塵看她許久，向旁讓出位置。
“去吧。”他輕聲道。
任苒有些倉皇，抱著睡衣進了浴室，反鎖上了門。
滾燙的水流沖刷著地面，她沒脫衣服，神經緊繃地蹲在廁所裏，用手機查了很多，也很久，卻始終沒有想好要怎麽說。
過了二十多分鐘，當腿腳蹲到酸麻，突然信息裏發來一句：[我先回房了，早睡。]
任苒幾分鐘後推開浴室門，果然客廳裏已經空空如也，風吹起綠色的窗簾，掀動桌上的書頁。
那是她打發時間從書店買的一本攝影書籍，裏面花花綠綠的許多張圖，銅版紙的書頁非常有質感。
但是她在那刻失去了所有的心思，蜷腿抱著坐在沙發上，發了很久的呆。
///
第二次去醫院看望晏知時的外婆時，簡喚塵仍舊沒能到場。原因是他們在6月份舉行畢業典禮、頒發畢業證書，簡喚塵為此特意飛回了北城。
比較出乎意料的是，來約任苒去的，是一通戚少桐主動打來電話。
她用著與往年幾乎無異的聲音，親熱地說：“小苒？聽說你前幾天來醫院探過病。知時外婆最近一直念叨你，她前幾天剛剛手術完，你有空的話，明天方不方便來看一看？”
任苒應了句“好”。
她是不信戚少桐是單純為邀她探病來的這通電話，但她不會回避見面，也不願為這件事矮戚少桐一頭。
她做了心理預期，但是也沒想到，病房內，譚杳也在。
譚杳也沒有想到任苒會來，任苒推門而入時，她剛剛幫忙收拾好中午的餐盒，要去水房洗刷幹凈。
譚杳穿著簡單的T恤牛仔褲，紮著辮子，也沒有化妝。
對比起穿著碎花長裙、長發仙氣飄飄的任苒，她更像來幫忙的家裏人。
碰面的片刻，譚杳和任苒都有些尷尬。
偏偏戚少桐從旁接過譚杳手裏的餐盒，讓她休息，又招呼著譚杳給“客人”任苒添水。
嘴裏不停地誇讚她“踏實”、“懂事”，又說當時老人在燕山轉院前那幾天，譚杳奔波幾十公裏也來幫忙。
戚少桐對譚杳熱情到有些刻意。
任苒為她的心思覺得非常可笑，她向來是不屑於跟同性爭風吃醋的。感情裏從來只有她挑別人，沒有別人挑她的時候。
她在感情裏被偏愛所得的游刃有餘的自信，譚杳永遠也比不了。
外婆還是偏心任苒，她拉著任苒往身邊坐，一直跟她聊天。
晏知時進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一幕。
任苒坐在外婆的病床上，戚少桐和譚杳不鹹不淡地站在另一處。
他對任苒說 ：“聊完了麽？我先送你回去。”
任苒領教了戚少桐的下馬威，出病房時同晏知時冷嘲熱諷地說：“你媽媽，還在防備著我會怎麽你呢，”
晏知時看她一眼，說：“別多心。外婆生病，她心情一直都不好。不是沖你。”
任苒環臂，冷笑道：“她一直不喜歡我，我又不是傻瓜。麻煩你有空幫忙轉告一聲，我，現在是有男朋友的。不需要她那麽操心。”
“還有。譚杳人挺好的。你要是真心喜歡她，就攔著點你媽，別讓她拿別人當槍使。真的很不禮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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