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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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第56章
只是越聽吳成這樣說道, 也更顯得東邱山上藏著秘密。
明瑛低聲跟方蔚筠說著什麽，方蔚筠才若有所思的回頭望向林蔭茂密的山上。
如今他們還帶著兵馬，即便是惡鬼攔路也要退避三分。
吳成無奈, 便只能露出一副視死如歸森*晚*整*理的模樣, 萬般無奈地和他們一同繼續往山上走。
“將軍，路上有腳印。”突然有人說道, 他們停下來果然發現濕濕的雜草被壓倒了一排，延伸入山林深處。
僅憑這些痕跡還不能斷定是人走過, 或者是山林中的飛禽走獸留下的。
方蔚筠蹲下辨認了一下, 就帶著人沿著這條痕跡找過去。
但是很快這條痕跡就斷在一棵枯木下，並且在枯木下發現了一截風幹的白骨。
在這種世道, 又是在荒山野嶺, 死幾個人，無論是被山賊土匪劫殺, 還是被山林中的野獸咬死，都不算稀罕事。
不過他們很快又在地面上發現了新的痕跡。
只是剛起身準備尋過去時，就突然聽見四處陰風大作, 枯死的大樹被風吹得發出沙沙聲, 漫天黃葉飄揚著。
吳成發出一個害怕到極致的尖叫聲, 轉身就想要逃跑。
立刻有人手疾眼快地將吳成拉回來了。
若真如吳成所說的那麽恐怖, 現在他獨自跑出去，恐怕便是必死無疑了。
吳成依然顫抖不止，嘴中念叨著, 說不能再往前了，他聞到了血腥的味道。
相比於吳成, 在場兩個通曉醫術的人對視了一眼，他們確實也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 好似從前面不遠處的叢林發出來的。
於是便領著隊過去。
更加濃重的腥氣撲面襲來，從未上過戰場的吳成更加死活不肯往前走一步了，就在樹下嘔吐不止。
明瑛卻蹲下撿起了一根棕褐色的被燒了一半的東西，遞給方蔚筠看：“火折子。”
看來附近的確是有人。
他們再往前走了兩步，就發現了被半掩在草堆裏的新鮮屍體。
蒼蠅在附近嗡嗡飛著，走近時才看見死者是趴伏在草堆上，背部的衣服都被鮮血染透了，面部和脖子都腐爛得看不清他的模樣了。
但跟在隊中的季煥的管事一看見屍體，就驟然跪倒在地上，嚎哭不止。
管事確認那是季煥的屍體，
可見的確是薛崇淵將季煥綁架帶到這裏，然後將季煥殺害了。
其中緣故不明，但即便季煥並非被薛崇淵所殺，如今所有人也都會認為是薛崇淵殺死了他。
於是所有人開始在發現了季煥屍體的地方附近搜索起來。
明瑛只聽見好似是飛鳥從風中飛過的聲音，驚起的寒鴉哀鳴著，令人不由打了一個寒顫。
他總感覺好似有一雙眼睛，就在後面的某個角落正盯著他。
但是回頭時卻什麽也沒有發現。
“阿瑛，你還好吧？”方蔚筠轉過身想要拉他一把，也正是此時他找到了那雙藏匿在黑暗叢林中的眼睛，就像鷹隼一樣盯著他們的眼睛。
方蔚筠也看到了，便立刻反應過來，然後越過叢林追過去。
明瑛同樣跟上去。
黑暗的叢林就好像沒有盡頭的海洋，一旦遁入黑夜就再也無處尋跡了。
如今他們已經對吳成的話信了一半。
並非是東邱山上有什麽索命的精怪鬼魅，而是大多數人進了這裏也許都再也找不到出去的路了，便是不死也要去了半條命。
至於傳說中的古墓寶藏，他們都不知真假；但既然薛崇淵確實來到了這裏，可見他應該是相信這是真的了。
方蔚筠緊緊拉著明瑛的手，生怕他們會在這黑暗的叢林中迷失了。
他擡起頭，就看見薛崇淵像鬼魅一樣出現在前面不遠處的樹上，正冷冷的望著他們。
“真是可笑！”他開口。
方蔚筠並不熱衷於嘲笑手下敗將，但是在面對薛崇淵時除外。
尤其在聽見薛崇淵那帶著嘲諷的語氣時，他便恨不得和他直接同歸於盡。
他覺得薛崇淵就是在蔑視他，所以他也不甘示弱：“只有懦夫才會像縮頭烏龜一樣躲到見不得光的地方。”
只是現在也並非呈口舌之快的時候，好不容易見到了薛崇淵的蹤跡，方蔚筠當即要回頭招人來將他圍住，以防再被薛崇淵跑了。
但在下一刻，薛崇淵卻突然以極快的速度從樹上飛躍下來。
明瑛聽到了鬼魅在耳邊的呢喃，以及觸碰到脖子上的冰涼。
“阿瑛，那你就和我一起下地獄吧！”薛崇淵從後面禁錮住他的雙手，右手則握著匕首正好抵在明瑛的脖子上，就像是惡魔的詛咒一樣無處遁形，“生生世世，你都別想擺脫我。”
明瑛沒有辦法發出聲音，但是他卻覺得很是平靜。
他預想過一切的發生，如果將會在東邱山見到薛崇淵，他在窮途末路之下自然也會做出任何事情。
他望著方蔚筠，看見方蔚筠的嘴巴在一張一合著，好像說著什麽。
薛崇淵挾持了明瑛，但方蔚筠也不敢輕舉妄動了，開始嘗試勸薛崇淵放了明瑛。
“阿瑛，你想活下去嗎？”薛崇淵貼在明瑛的耳邊，就像是說著最纏綿悱惻的情話一樣悅耳動聽，“只要你說愛我，我就放了你，好不好？只要你說愛我……”
他執意想要證明，他並沒有輸給方蔚筠，哪怕明瑛只是騙他的。
但他卻只聽見明瑛的聲音很輕地說，我不愛你。
“不，你愛我！你怎麽可以不愛我！”薛崇淵一下子就瘋了，他抓著明瑛直接往叢林中跑，直到來到最高處的石壁之上，才放開了明瑛。
他告訴明瑛，這處便是東邱山的殉情崖，傳說中從殉情崖跳下去的人，來世便能白首偕老。
明瑛好不容易緩過來氣，就聽見薛崇淵說的這句話，他冷眼看著薛崇淵，面無表情地說：“不會有來世了！我早已經死了。”
他在北峰之上呆了整整一千年，即便神殿的時間停滯不動，也早已不同往時。
準確來說，他的確已經死了。
在去到神殿之前，他就已經舍棄了前世的生命。
他並不畏懼死亡，這兩世已經活得夠長了，如今基本已是塵埃落定，不會再有太多變數了。
但是薛崇淵卻並不能接受這個答案，他定定的楞住望著明瑛，退後了兩步然後笑了：“我知道，前世，是我對不住你。如若你從未遇見過我就好了。”這一刻他反而顯得極為平靜，就好像接受了這個本該讓他一時很難以接受的結果。
“方蔚筠，他對你好嗎？”薛崇淵感覺喉嚨幹澀，依然目不轉睛的望著明瑛。
明瑛卻沒有說話。
他不會和薛崇淵提起關於方蔚筠的事，沒有必要。
薛崇淵不知自己應當作何感想。
他想起了剛重生回來的時候，那是他重生後最歡喜的時候。
他以為是上天的垂憐，讓他回到了一切都還沒有發生的最初。
他便能和明瑛重新開始，他就能避開前世所犯過的錯誤。
但是原來這並不是上天的憐憫，而是為了讓他徹底一無所有。
明瑛獨自回去，然後告訴方蔚筠，說薛崇淵死了。
他們是在東邱山陰找到了薛崇淵的屍體。
再加上季煥也死了。
此事也終於算是了結了。
明瑛沒有繼續參加後續在江東的和談，只不過對方的兩人都死了，也就沒什麽好談的。
最後是薛崇淵的弟弟薛崇瀚來談的，而季家卻是季煥的祖母。
季老太太希望寬恕她的長孫季炘和楚國暗中往來的罪過；其實季炘暗通楚國，這也是最初季家促使著季煥跟著薛崇淵幹的原因之一。
如今季煥死了，季炘變成了季家唯一的孫輩，老太太理應想為自己的長孫爭取一下。
這個要求也在他們的預想之中。
但即便季炘被赦免，從此以後也要被困在中都的季家宅院裏，做一個富貴閑人，再也不會讓他有機會接觸到任何可能來自楚國的人了。
也正如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結果，無論是此次跑到了江東差點釀成戰局的薛家和季家，還是在京城就被逮個正著的其他其他將軍，他們都不會被過於嚴重的處罰。
尤其對於手握兵權的幾人，還會以拉攏厚待的名義，將他們放在京城中看著，以免再生事端。
在暫時的塵埃落定後，勳爵功臣以聯姻的名義穩定了新的局勢。
方蔚筠的弟弟和薛清的親事是早前就由兩家長輩所定下，即便是薛崇淵在時，方蔚筠也無意拆散這段姻緣。
而薛崇瀚在來到永安後，則由逢安郡主牽線搭橋，迎娶了她的表妹，常啟山和於夫人的幼女常四姑娘。
江北的格局暫時定下，之後這段時間便是休養生息，同時梁霈和蔣文安繼續在中都和江東練兵。
楚國依然是戰亂不斷，尤其是之前還被他們攪了一局；雍徽元知道他趁著江北戰亂之時伸爪子的事被發現了，原先的那一紙盟書也就相當於不覆存在了。
在楚國戰亂結束前，他們能夠有至少五年的時間休養生息，為大舉南征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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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越聽吳成這樣說道, 也更顯得東邱山上藏著秘密。
明瑛低聲跟方蔚筠說著什麽，方蔚筠才若有所思的回頭望向林蔭茂密的山上。
如今他們還帶著兵馬，即便是惡鬼攔路也要退避三分。
吳成無奈, 便只能露出一副視死如歸森*晚*整*理的模樣, 萬般無奈地和他們一同繼續往山上走。
“將軍，路上有腳印。”突然有人說道, 他們停下來果然發現濕濕的雜草被壓倒了一排，延伸入山林深處。
僅憑這些痕跡還不能斷定是人走過, 或者是山林中的飛禽走獸留下的。
方蔚筠蹲下辨認了一下, 就帶著人沿著這條痕跡找過去。
但是很快這條痕跡就斷在一棵枯木下，並且在枯木下發現了一截風幹的白骨。
在這種世道, 又是在荒山野嶺, 死幾個人，無論是被山賊土匪劫殺, 還是被山林中的野獸咬死，都不算稀罕事。
不過他們很快又在地面上發現了新的痕跡。
只是剛起身準備尋過去時，就突然聽見四處陰風大作, 枯死的大樹被風吹得發出沙沙聲, 漫天黃葉飄揚著。
吳成發出一個害怕到極致的尖叫聲, 轉身就想要逃跑。
立刻有人手疾眼快地將吳成拉回來了。
若真如吳成所說的那麽恐怖, 現在他獨自跑出去，恐怕便是必死無疑了。
吳成依然顫抖不止，嘴中念叨著, 說不能再往前了，他聞到了血腥的味道。
相比於吳成, 在場兩個通曉醫術的人對視了一眼，他們確實也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 好似從前面不遠處的叢林發出來的。
於是便領著隊過去。
更加濃重的腥氣撲面襲來，從未上過戰場的吳成更加死活不肯往前走一步了，就在樹下嘔吐不止。
明瑛卻蹲下撿起了一根棕褐色的被燒了一半的東西，遞給方蔚筠看：“火折子。”
看來附近的確是有人。
他們再往前走了兩步，就發現了被半掩在草堆裏的新鮮屍體。
蒼蠅在附近嗡嗡飛著，走近時才看見死者是趴伏在草堆上，背部的衣服都被鮮血染透了，面部和脖子都腐爛得看不清他的模樣了。
但跟在隊中的季煥的管事一看見屍體，就驟然跪倒在地上，嚎哭不止。
管事確認那是季煥的屍體，
可見的確是薛崇淵將季煥綁架帶到這裏，然後將季煥殺害了。
其中緣故不明，但即便季煥並非被薛崇淵所殺，如今所有人也都會認為是薛崇淵殺死了他。
於是所有人開始在發現了季煥屍體的地方附近搜索起來。
明瑛只聽見好似是飛鳥從風中飛過的聲音，驚起的寒鴉哀鳴著，令人不由打了一個寒顫。
他總感覺好似有一雙眼睛，就在後面的某個角落正盯著他。
但是回頭時卻什麽也沒有發現。
“阿瑛，你還好吧？”方蔚筠轉過身想要拉他一把，也正是此時他找到了那雙藏匿在黑暗叢林中的眼睛，就像鷹隼一樣盯著他們的眼睛。
方蔚筠也看到了，便立刻反應過來，然後越過叢林追過去。
明瑛同樣跟上去。
黑暗的叢林就好像沒有盡頭的海洋，一旦遁入黑夜就再也無處尋跡了。
如今他們已經對吳成的話信了一半。
並非是東邱山上有什麽索命的精怪鬼魅，而是大多數人進了這裏也許都再也找不到出去的路了，便是不死也要去了半條命。
至於傳說中的古墓寶藏，他們都不知真假；但既然薛崇淵確實來到了這裏，可見他應該是相信這是真的了。
方蔚筠緊緊拉著明瑛的手，生怕他們會在這黑暗的叢林中迷失了。
他擡起頭，就看見薛崇淵像鬼魅一樣出現在前面不遠處的樹上，正冷冷的望著他們。
“真是可笑！”他開口。
方蔚筠並不熱衷於嘲笑手下敗將，但是在面對薛崇淵時除外。
尤其在聽見薛崇淵那帶著嘲諷的語氣時，他便恨不得和他直接同歸於盡。
他覺得薛崇淵就是在蔑視他，所以他也不甘示弱：“只有懦夫才會像縮頭烏龜一樣躲到見不得光的地方。”
只是現在也並非呈口舌之快的時候，好不容易見到了薛崇淵的蹤跡，方蔚筠當即要回頭招人來將他圍住，以防再被薛崇淵跑了。
但在下一刻，薛崇淵卻突然以極快的速度從樹上飛躍下來。
明瑛聽到了鬼魅在耳邊的呢喃，以及觸碰到脖子上的冰涼。
“阿瑛，那你就和我一起下地獄吧！”薛崇淵從後面禁錮住他的雙手，右手則握著匕首正好抵在明瑛的脖子上，就像是惡魔的詛咒一樣無處遁形，“生生世世，你都別想擺脫我。”
明瑛沒有辦法發出聲音，但是他卻覺得很是平靜。
他預想過一切的發生，如果將會在東邱山見到薛崇淵，他在窮途末路之下自然也會做出任何事情。
他望著方蔚筠，看見方蔚筠的嘴巴在一張一合著，好像說著什麽。
薛崇淵挾持了明瑛，但方蔚筠也不敢輕舉妄動了，開始嘗試勸薛崇淵放了明瑛。
“阿瑛，你想活下去嗎？”薛崇淵貼在明瑛的耳邊，就像是說著最纏綿悱惻的情話一樣悅耳動聽，“只要你說愛我，我就放了你，好不好？只要你說愛我……”
他執意想要證明，他並沒有輸給方蔚筠，哪怕明瑛只是騙他的。
但他卻只聽見明瑛的聲音很輕地說，我不愛你。
“不，你愛我！你怎麽可以不愛我！”薛崇淵一下子就瘋了，他抓著明瑛直接往叢林中跑，直到來到最高處的石壁之上，才放開了明瑛。
他告訴明瑛，這處便是東邱山的殉情崖，傳說中從殉情崖跳下去的人，來世便能白首偕老。
明瑛好不容易緩過來氣，就聽見薛崇淵說的這句話，他冷眼看著薛崇淵，面無表情地說：“不會有來世了！我早已經死了。”
他在北峰之上呆了整整一千年，即便神殿的時間停滯不動，也早已不同往時。
準確來說，他的確已經死了。
在去到神殿之前，他就已經舍棄了前世的生命。
他並不畏懼死亡，這兩世已經活得夠長了，如今基本已是塵埃落定，不會再有太多變數了。
但是薛崇淵卻並不能接受這個答案，他定定的楞住望著明瑛，退後了兩步然後笑了：“我知道，前世，是我對不住你。如若你從未遇見過我就好了。”這一刻他反而顯得極為平靜，就好像接受了這個本該讓他一時很難以接受的結果。
“方蔚筠，他對你好嗎？”薛崇淵感覺喉嚨幹澀，依然目不轉睛的望著明瑛。
明瑛卻沒有說話。
他不會和薛崇淵提起關於方蔚筠的事，沒有必要。
薛崇淵不知自己應當作何感想。
他想起了剛重生回來的時候，那是他重生後最歡喜的時候。
他以為是上天的垂憐，讓他回到了一切都還沒有發生的最初。
他便能和明瑛重新開始，他就能避開前世所犯過的錯誤。
但是原來這並不是上天的憐憫，而是為了讓他徹底一無所有。
明瑛獨自回去，然後告訴方蔚筠，說薛崇淵死了。
他們是在東邱山陰找到了薛崇淵的屍體。
再加上季煥也死了。
此事也終於算是了結了。
明瑛沒有繼續參加後續在江東的和談，只不過對方的兩人都死了，也就沒什麽好談的。
最後是薛崇淵的弟弟薛崇瀚來談的，而季家卻是季煥的祖母。
季老太太希望寬恕她的長孫季炘和楚國暗中往來的罪過；其實季炘暗通楚國，這也是最初季家促使著季煥跟著薛崇淵幹的原因之一。
如今季煥死了，季炘變成了季家唯一的孫輩，老太太理應想為自己的長孫爭取一下。
這個要求也在他們的預想之中。
但即便季炘被赦免，從此以後也要被困在中都的季家宅院裏，做一個富貴閑人，再也不會讓他有機會接觸到任何可能來自楚國的人了。
也正如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結果，無論是此次跑到了江東差點釀成戰局的薛家和季家，還是在京城就被逮個正著的其他其他將軍，他們都不會被過於嚴重的處罰。
尤其對於手握兵權的幾人，還會以拉攏厚待的名義，將他們放在京城中看著，以免再生事端。
在暫時的塵埃落定後，勳爵功臣以聯姻的名義穩定了新的局勢。
方蔚筠的弟弟和薛清的親事是早前就由兩家長輩所定下，即便是薛崇淵在時，方蔚筠也無意拆散這段姻緣。
而薛崇瀚在來到永安後，則由逢安郡主牽線搭橋，迎娶了她的表妹，常啟山和於夫人的幼女常四姑娘。
江北的格局暫時定下，之後這段時間便是休養生息，同時梁霈和蔣文安繼續在中都和江東練兵。
楚國依然是戰亂不斷，尤其是之前還被他們攪了一局；雍徽元知道他趁著江北戰亂之時伸爪子的事被發現了，原先的那一紙盟書也就相當於不覆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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