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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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46章
江東傳來急報, 葉濉、葉漪和蔣文傑在雲州遭遇刺殺身亡。
刺客本來是沖著糧倉去的，只是正好讓他們撞見了。
試圖再次縱火燒毀糧草的黑衣刺客見行動敗露，便想要與他們同歸於盡。
黑衣刺客武功高強, 他們三人竭力打鬥也依然難敵眾手。
等侍衛趕過來, 只看見他們和那群黑衣刺客都倒在地上，血流了滿地。
葉漪和蔣文傑當場身亡, 葉濉還剩一口氣，等大夫來到時他也重傷而亡。
有六個黑衣刺客也被殺死, 但因為和他們交手的葉濉三人都喪命了, 並不確定是否有其他刺客被打傷後逃離現場。
葉老夫人驟然聽聞兒女遇害的噩耗，悲痛之下便重病不起了。
如今江東混亂不已, 還是蔣文安在新安得知堂弟死訊, 趕回雲州主持大局。
遠在京畿的葉溦等人還不知曉此事，不過等糧草運到京畿, 他們也會知道。
蔣文安檢查過刺客的屍體，再調查刺客行跡，卻沒查到這群人的來歷。
如今會在江東燒糧並殺人的, 想來也還是永安暗探。
年初永安暗探潛入陳城燒糧散播瘟疫, 再到如今潛藏在江東和中都多次想要攔截運送軍需。
許是他們看見江東軍就要攻進永安, 便盡可能給他們制造麻煩；即便不能和他們同歸於盡, 也能讓他們元氣大傷。
只要劫掠或燒掉糧草，就能讓江東軍暫時受挫，京畿衛軍便有喘息之機。
從江東到樾州, 再穿過綿山到長陽或溪林，他們可以下手的機會很多。
對方可以做賊千日, 但他們卻不能防賊千日。
等到秋收過後，京畿衛軍還能繼續和他們耗著。
想要攻打下永安也不並不容易, 現下還要提防晉帝會伺機和南楚聯合起來讓他們腹背受敵。
在溪林檢查過糧草無異後，押糧官押著糧草繼續北上。
明瑛就傳信給潛伏在永安的探子。
晉國宗室當中，有人忠心耿耿，也有人滿懷怨恨。
而長樂王這一家子，可謂最是特別。
其實永安城中皆以為長樂王和王妃夫妻恩愛，兩人育有三個孩子，王府也沒有側妃侍妾；但在前世長樂王戰死後，王妃就直接在娘家的安排下再嫁給舅家的表兄弟，依然是夫妻恩愛白頭偕老。
這位蘇娘子也許能為他們所用。
到如今都無需遮遮掩掩，只要能說動對方的招數都盡可能端上來，現在腳踏兩條船可遠多於晉國忠臣。
晉軍式微，也就無力馭臣下。
江東的消息傳到前方戰線後，葉溦雖是悲慟不已，但仍撐著繼續領兵沖鋒陷陣，但多次和長樂王所領軍隊交手都未能占領上風。
兩軍對壘就僵持在京畿南線。
明瑛下令溪林和溪北這幾座城池都嚴禁京畿民眾南下。
綿北及綿山以南的瘟疫被控制，永安暗探費盡心思挖出他們治療瘟疫的藥方；但藥渣的劑量總有出入，一時之間他們也弄不到太多產自外面的藥材，導致藥效也大打折扣。
這種一死就死一村人的惡疾，京畿及周圍村鎮都聞風喪膽，卻阻擋無力。
溪林與前方戰線相隔百裏，溪林的晚風都好似有淡淡的腥味。
放飛了信鴿，明瑛根據戰況修改完地圖上的布局情況，剛放下筆就突然聽見外面傳來打鬥的動靜。
明瑛走到門後就停下腳步，直到打鬥聲逐漸消失，他才拉開門的縫隙。
猩紅的血月懸掛在夜空，讓人覺得秋氣肅殺。
“大人，方才我等看見五個黑衣人在附近徘徊，便和他們交了手。其中兩人不敵逃跑，我們已經在附近搜尋蹤跡；其餘三人都被抓了活的。”他走到外面，正好看見巡邏的士兵押著三個黑衣刺客往這邊過來，見到明瑛就說道。
那幾個黑衣刺客身上都有傷，一路血跡斑斑的被押過來，還在拼命掙紮著想要掙脫禁錮逃跑。
明瑛看了一眼那幾人，就說最好是將他們的嘴巴堵上，以免好不容易被活捉的黑衣刺客自殺。
聞言他們連忙扯了布塊將刺客的嘴堵上。
同樣是黑衣刺客，明瑛也不太確定這五人和先前在江東火燒糧倉殺死葉濉等人的是否是同一夥人指派而來的。
但他們的身手顯然沒有江東的黑衣刺客好，才會被巡邏士兵抓住。
只是這些人都是死士，想要撬開他們的嘴並不容易。
況且能指派他們行刺的，想來不是永安就是楚國，這並不難猜。
算著時間，下一批押送糧草的人應該就快到了，他也準備去一趟前方戰線，接應永安過來的人。
次日早上，駐軍中都在議論昨夜刺客之事。
刺客寧死不肯招供是何人指使所為；其中一人熬不過重刑就死了，另外兩人還在繼續審問，不過恐怕也是問不出什麽東西。
明瑛本來也不指望能從黑衣刺客嘴中得到信息。
但到第二晚，就聽說刺客招供了。
只不過兩人的口供南轅北轍。
一人自稱是南楚的越王派來的，一人自稱是北城的陳將軍派來的。
究竟是其中一人撒謊？還是兩人的供詞都是假的？
供稱南楚越王的刺客說，越王發覺是江東在暗中幫助楚國皇帝延誤他們的行軍速度，惱羞成怒，決定要給他們一個教訓，便派刺客前來刺殺江東軍中的人。
自稱是陳昌派來的刺客則說，陳將軍記恨卓憑舟，更恨江東不願與他結盟，於是讓刺客來江東給他們制造一些麻煩。
明瑛覺得他們的供詞半真半假。
可也正因此才真假難辨。
越王與雍徽元的戰況正膠著著，他恐怕騰不出手來江東添亂。
而陳昌，即便他想要漁翁得利，但也不會是現在動手。
明瑛去看了那兩個刺客一眼。
他們滿身鮮血的被掛在刑架上；因為怕他們沒吐出有用的東西就輕易死了，軍醫就給他們簡單的止了血。
兩人被分開審問，明瑛先看了那個自稱是陳昌派來的刺客。
“北城的陳昌派你來行刺的？”明瑛問他。
刺客艱難的擡起頭看了他一眼，就聲音沙啞地說：“陳將軍讓我來找卓憑舟。大人饒命，我真的沒想行刺的，我只是想來找卓將軍……陳將軍說了，只要能找到卓將軍，就會給我家裏一大筆錢。”
明瑛打量著他：“陳昌沒有告訴你，卓將軍現在在新安嗎？”
刺客連忙搖頭：“陳將軍不知道卓將軍在哪裏……”
“看來你是不打算說實話。”明瑛話音剛落下，兇神惡煞的行刑人就揚起鞭子在刺客身上抽出一條血痕：“還不快從實招來。”
“大人，我說的都是實話啊。”刺客忙道。
他堅持說是陳昌恨江東不肯和他結盟，還收留重用了和陳昌有仇的卓憑舟，才想要報覆他們。
並且他還言之鑿鑿，說陳昌讓他們帶了偽造的信過來放在卓憑舟的營帳裏，再謊稱卓憑舟和永安首尾有私，要將卓憑舟置於死地。
“信呢？在哪？”行刑官立刻追問。
“在我的同伴身上。”他忙不疊地說，“他跑了。”
那就是沒有證據。
這還是沒有一句真話。
明瑛就道：“逃跑的兩人已經找到，一人死了，一人已經抓回來了。他們身上沒有找到書信，他還說是朝廷派你們來的，可否要讓他和你對峙？”
刺客好像懵了一下，似沒想到他的同伴會這樣說。
“看來你也不會說真話了。”明瑛就直接對行刑官吩咐道，“將他拖下去處死吧。”
兩個行刑官就上前將刺客從刑架上解下來，拖著他往外面出去。
營帳外面的陽光明媚得讓他幾乎睜不開眼，但他還是看見不遠處一個一瘸一拐的背影朝外面走去。
就像某根神經突然被觸碰到，刺客突然向架著他的行刑官大喊：“我招，我招，我都招。”
但是行刑官不為所動。
“是小安陽王。”刺客垂死掙紮地道，“小安陽王讓我們來溪林將明大人擄走，只要我們能將人帶到南楚，就給我們每人一千金。”
以防他們不相信，刺客還說出小安陽王已經提前支付給他們五十金，用做來回路上的盤纏；他們來到江東境內，就將十兩金子換成了碎銀兩，另外四十兩金則換成銀票，就連在哪家當鋪換的都說得清楚。
既是在江東境內，就沒有查不出來的。
不過小安陽王……明瑛都差點忘了他。
等行刑官將他重新拖回來後，刺客才繼續說，小安陽王給了他們明瑛的畫像，他們來到溪林後在駐軍營帳附近潛伏了一旬左右，昨晚剛準備下手，沒想到就被巡邏兵抓到了。
他們也並不是南楚暗探或小安陽王的死士，而是小安陽王高價招募的江湖高手。
明瑛也在思索著這人的話有幾分可信。
想要驗證他的話並不難，只需要派人去雲州一問便知，但來回也要耗費幾日。
他和小安陽王雍穎唯一的仇怨，便是當初他故意引誘小安陽王帶他去到新安，然後用假情報騙得小安陽王誤以為拿到夏王叛國的真憑實據，導致他們提前動手將雍黎殺了。
等小安陽王發現他不見了，也能回過味來發現這是一個局。
現在小安陽王想要派人來弄死他也在情理之中。
不過之前他疑心過這些刺客有可能是永安、楚都、越王和北城派來的，唯一沒有想過會是小安陽王私募的人。
明瑛就用他的話再去套另一個自稱是越王派來的刺客的話，最後詐出來的信息，包括小安陽王給他們的募金等細節說辭都對得上。
既然是小安陽王派來的人，明瑛就繼續審問他們，除了昨晚行動的他們五人，是否還有其他同謀？以及在他們之前是否還派過其他人來江東？
對方既是為錢財接受了小安陽王的招募，明瑛就同樣以利誘之。
他告訴刺客，只要他們能給他提供信息，他們不但不會追究行刺之舉，還會給他們錢財酬謝。
“就我們五個人。”刺客連忙說道。
他說小安陽王招募了他們後，給了他們畫像和盤纏，就直接送他們渡江北上，但是從未聽說過小安陽王之前還派了人過來，他們是真的並不清楚。
這次也許他們並未撒謊，但也不能排除當初在江東火燒糧草刺殺葉濉等人就和楚國沒有關系，當然嫌疑最大的還是永安。
不過想必是楚國還是太舒坦了，和國內的反王打著，還能騰出手來給他找麻煩。
既然如此就在背後再給小安陽王找點麻煩，省得他近日太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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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本來是沖著糧倉去的，只是正好讓他們撞見了。
試圖再次縱火燒毀糧草的黑衣刺客見行動敗露，便想要與他們同歸於盡。
黑衣刺客武功高強, 他們三人竭力打鬥也依然難敵眾手。
等侍衛趕過來, 只看見他們和那群黑衣刺客都倒在地上，血流了滿地。
葉漪和蔣文傑當場身亡, 葉濉還剩一口氣，等大夫來到時他也重傷而亡。
有六個黑衣刺客也被殺死, 但因為和他們交手的葉濉三人都喪命了, 並不確定是否有其他刺客被打傷後逃離現場。
葉老夫人驟然聽聞兒女遇害的噩耗，悲痛之下便重病不起了。
如今江東混亂不已, 還是蔣文安在新安得知堂弟死訊, 趕回雲州主持大局。
遠在京畿的葉溦等人還不知曉此事，不過等糧草運到京畿, 他們也會知道。
蔣文安檢查過刺客的屍體，再調查刺客行跡，卻沒查到這群人的來歷。
如今會在江東燒糧並殺人的, 想來也還是永安暗探。
年初永安暗探潛入陳城燒糧散播瘟疫, 再到如今潛藏在江東和中都多次想要攔截運送軍需。
許是他們看見江東軍就要攻進永安, 便盡可能給他們制造麻煩；即便不能和他們同歸於盡, 也能讓他們元氣大傷。
只要劫掠或燒掉糧草，就能讓江東軍暫時受挫，京畿衛軍便有喘息之機。
從江東到樾州, 再穿過綿山到長陽或溪林，他們可以下手的機會很多。
對方可以做賊千日, 但他們卻不能防賊千日。
等到秋收過後，京畿衛軍還能繼續和他們耗著。
想要攻打下永安也不並不容易, 現下還要提防晉帝會伺機和南楚聯合起來讓他們腹背受敵。
在溪林檢查過糧草無異後，押糧官押著糧草繼續北上。
明瑛就傳信給潛伏在永安的探子。
晉國宗室當中，有人忠心耿耿，也有人滿懷怨恨。
而長樂王這一家子，可謂最是特別。
其實永安城中皆以為長樂王和王妃夫妻恩愛，兩人育有三個孩子，王府也沒有側妃侍妾；但在前世長樂王戰死後，王妃就直接在娘家的安排下再嫁給舅家的表兄弟，依然是夫妻恩愛白頭偕老。
這位蘇娘子也許能為他們所用。
到如今都無需遮遮掩掩，只要能說動對方的招數都盡可能端上來，現在腳踏兩條船可遠多於晉國忠臣。
晉軍式微，也就無力馭臣下。
江東的消息傳到前方戰線後，葉溦雖是悲慟不已，但仍撐著繼續領兵沖鋒陷陣，但多次和長樂王所領軍隊交手都未能占領上風。
兩軍對壘就僵持在京畿南線。
明瑛下令溪林和溪北這幾座城池都嚴禁京畿民眾南下。
綿北及綿山以南的瘟疫被控制，永安暗探費盡心思挖出他們治療瘟疫的藥方；但藥渣的劑量總有出入，一時之間他們也弄不到太多產自外面的藥材，導致藥效也大打折扣。
這種一死就死一村人的惡疾，京畿及周圍村鎮都聞風喪膽，卻阻擋無力。
溪林與前方戰線相隔百裏，溪林的晚風都好似有淡淡的腥味。
放飛了信鴿，明瑛根據戰況修改完地圖上的布局情況，剛放下筆就突然聽見外面傳來打鬥的動靜。
明瑛走到門後就停下腳步，直到打鬥聲逐漸消失，他才拉開門的縫隙。
猩紅的血月懸掛在夜空，讓人覺得秋氣肅殺。
“大人，方才我等看見五個黑衣人在附近徘徊，便和他們交了手。其中兩人不敵逃跑，我們已經在附近搜尋蹤跡；其餘三人都被抓了活的。”他走到外面，正好看見巡邏的士兵押著三個黑衣刺客往這邊過來，見到明瑛就說道。
那幾個黑衣刺客身上都有傷，一路血跡斑斑的被押過來，還在拼命掙紮著想要掙脫禁錮逃跑。
明瑛看了一眼那幾人，就說最好是將他們的嘴巴堵上，以免好不容易被活捉的黑衣刺客自殺。
聞言他們連忙扯了布塊將刺客的嘴堵上。
同樣是黑衣刺客，明瑛也不太確定這五人和先前在江東火燒糧倉殺死葉濉等人的是否是同一夥人指派而來的。
但他們的身手顯然沒有江東的黑衣刺客好，才會被巡邏士兵抓住。
只是這些人都是死士，想要撬開他們的嘴並不容易。
況且能指派他們行刺的，想來不是永安就是楚國，這並不難猜。
算著時間，下一批押送糧草的人應該就快到了，他也準備去一趟前方戰線，接應永安過來的人。
次日早上，駐軍中都在議論昨夜刺客之事。
刺客寧死不肯招供是何人指使所為；其中一人熬不過重刑就死了，另外兩人還在繼續審問，不過恐怕也是問不出什麽東西。
明瑛本來也不指望能從黑衣刺客嘴中得到信息。
但到第二晚，就聽說刺客招供了。
只不過兩人的口供南轅北轍。
一人自稱是南楚的越王派來的，一人自稱是北城的陳將軍派來的。
究竟是其中一人撒謊？還是兩人的供詞都是假的？
供稱南楚越王的刺客說，越王發覺是江東在暗中幫助楚國皇帝延誤他們的行軍速度，惱羞成怒，決定要給他們一個教訓，便派刺客前來刺殺江東軍中的人。
自稱是陳昌派來的刺客則說，陳將軍記恨卓憑舟，更恨江東不願與他結盟，於是讓刺客來江東給他們制造一些麻煩。
明瑛覺得他們的供詞半真半假。
可也正因此才真假難辨。
越王與雍徽元的戰況正膠著著，他恐怕騰不出手來江東添亂。
而陳昌，即便他想要漁翁得利，但也不會是現在動手。
明瑛去看了那兩個刺客一眼。
他們滿身鮮血的被掛在刑架上；因為怕他們沒吐出有用的東西就輕易死了，軍醫就給他們簡單的止了血。
兩人被分開審問，明瑛先看了那個自稱是陳昌派來的刺客。
“北城的陳昌派你來行刺的？”明瑛問他。
刺客艱難的擡起頭看了他一眼，就聲音沙啞地說：“陳將軍讓我來找卓憑舟。大人饒命，我真的沒想行刺的，我只是想來找卓將軍……陳將軍說了，只要能找到卓將軍，就會給我家裏一大筆錢。”
明瑛打量著他：“陳昌沒有告訴你，卓將軍現在在新安嗎？”
刺客連忙搖頭：“陳將軍不知道卓將軍在哪裏……”
“看來你是不打算說實話。”明瑛話音剛落下，兇神惡煞的行刑人就揚起鞭子在刺客身上抽出一條血痕：“還不快從實招來。”
“大人，我說的都是實話啊。”刺客忙道。
他堅持說是陳昌恨江東不肯和他結盟，還收留重用了和陳昌有仇的卓憑舟，才想要報覆他們。
並且他還言之鑿鑿，說陳昌讓他們帶了偽造的信過來放在卓憑舟的營帳裏，再謊稱卓憑舟和永安首尾有私，要將卓憑舟置於死地。
“信呢？在哪？”行刑官立刻追問。
“在我的同伴身上。”他忙不疊地說，“他跑了。”
那就是沒有證據。
這還是沒有一句真話。
明瑛就道：“逃跑的兩人已經找到，一人死了，一人已經抓回來了。他們身上沒有找到書信，他還說是朝廷派你們來的，可否要讓他和你對峙？”
刺客好像懵了一下，似沒想到他的同伴會這樣說。
“看來你也不會說真話了。”明瑛就直接對行刑官吩咐道，“將他拖下去處死吧。”
兩個行刑官就上前將刺客從刑架上解下來，拖著他往外面出去。
營帳外面的陽光明媚得讓他幾乎睜不開眼，但他還是看見不遠處一個一瘸一拐的背影朝外面走去。
就像某根神經突然被觸碰到，刺客突然向架著他的行刑官大喊：“我招，我招，我都招。”
但是行刑官不為所動。
“是小安陽王。”刺客垂死掙紮地道，“小安陽王讓我們來溪林將明大人擄走，只要我們能將人帶到南楚，就給我們每人一千金。”
以防他們不相信，刺客還說出小安陽王已經提前支付給他們五十金，用做來回路上的盤纏；他們來到江東境內，就將十兩金子換成了碎銀兩，另外四十兩金則換成銀票，就連在哪家當鋪換的都說得清楚。
既是在江東境內，就沒有查不出來的。
不過小安陽王……明瑛都差點忘了他。
等行刑官將他重新拖回來後，刺客才繼續說，小安陽王給了他們明瑛的畫像，他們來到溪林後在駐軍營帳附近潛伏了一旬左右，昨晚剛準備下手，沒想到就被巡邏兵抓到了。
他們也並不是南楚暗探或小安陽王的死士，而是小安陽王高價招募的江湖高手。
明瑛也在思索著這人的話有幾分可信。
想要驗證他的話並不難，只需要派人去雲州一問便知，但來回也要耗費幾日。
他和小安陽王雍穎唯一的仇怨，便是當初他故意引誘小安陽王帶他去到新安，然後用假情報騙得小安陽王誤以為拿到夏王叛國的真憑實據，導致他們提前動手將雍黎殺了。
等小安陽王發現他不見了，也能回過味來發現這是一個局。
現在小安陽王想要派人來弄死他也在情理之中。
不過之前他疑心過這些刺客有可能是永安、楚都、越王和北城派來的，唯一沒有想過會是小安陽王私募的人。
明瑛就用他的話再去套另一個自稱是越王派來的刺客的話，最後詐出來的信息，包括小安陽王給他們的募金等細節說辭都對得上。
既然是小安陽王派來的人，明瑛就繼續審問他們，除了昨晚行動的他們五人，是否還有其他同謀？以及在他們之前是否還派過其他人來江東？
對方既是為錢財接受了小安陽王的招募，明瑛就同樣以利誘之。
他告訴刺客，只要他們能給他提供信息，他們不但不會追究行刺之舉，還會給他們錢財酬謝。
“就我們五個人。”刺客連忙說道。
他說小安陽王招募了他們後，給了他們畫像和盤纏，就直接送他們渡江北上，但是從未聽說過小安陽王之前還派了人過來，他們是真的並不清楚。
這次也許他們並未撒謊，但也不能排除當初在江東火燒糧草刺殺葉濉等人就和楚國沒有關系，當然嫌疑最大的還是永安。
不過想必是楚國還是太舒坦了，和國內的反王打著，還能騰出手來給他找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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