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抵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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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抵達
霍翊安話未說完，被閃過的光一刺，雙眼下意識閉了起來，耳邊隨即響起一陣尖利的痛叫。
接著後頸落下一手，將他生生扯退了十數步。
再睜眼，身前擋住李玥嫵。他擡眸看去，王叔滿面痛苦——一把不過五寸長短，刀身狹長的剔骨刀紮穿了他的掌心。須臾間，鮮血就流了一地。
被剔骨刀打落的匕首，刺入他身後的小兵身上，痛叫正是此人發出。
“王叔……”情景急轉直下，叫霍翊安一時沒有反應。
王叔攥緊了受傷的手腕，咬著牙下令，“殺！”
護衛長這才發現，他帶了的人不知不覺竟形成了合圍之勢，將他們困在了其中。
“王錄，你……”護衛長質問的話還未說出，身側就有人攻了上來，他武器不在手，只得匆忙閃躲。
李玥嫵一手護著霍翊安，一手鉗住小兵的手腕，用力一擰，在對方的慘叫聲中，卸了他的武器。
掉落的橫刀被她腳尖提起，收入手中。
“去馬車上。”
霍翊安忙應了聲，在她的掩護下，突破包圍圈，沖到了馬車旁。
見他上了馬車，李玥嫵喚了聲，“守著馬車。”
護衛們已與她有了默契，借著她破開的口，慢慢收縮到了馬車的四周。
李玥嫵手中橫刀幾個起落，腳邊就躺滿了屍體。
她孤身沖入足有兩百人的隊伍，如沙粒入湖泊，頃刻就會被吞沒。
可一刻鐘過去了，她身上的素衣被染紅，手中的橫刀從一變二，身軀卻始終穩如磐石。
護衛們從突變中回神，分出一半人守著馬車，另一半列好陣型，開始支援李玥嫵。
王錄因失血，面色逐漸蒼白。
他看著膠著的戰場，眉頭緊皺。本以為能借著霍翊安不設防，先將人解決，再以雙倍的人數優勢碾壓亂了陣腳的護衛們。
可一個預料之外的女子，壞了他的全部計劃。
霍南譽挑得護衛們都是個中好手，對付普通的小兵，又以一敵三只能，更何況還有個大殺器般的李玥嫵在前面收割。
王錄看著人數銳減的手下，忙換了命令。
“放箭，放箭！”
二十位馬上的弓箭手，搭上箭，卻遲遲沒有拉弓。場上雙方的人混雜在一起，他們無法保證不會誤傷。
王錄看著滿身是血的女子向自己逼近，嘶吼道：“不計後果，放箭。快放。”
弓箭手略作猶豫，還是拉滿了弓。
箭矢飛馳，中箭者卻多是小兵。
李玥嫵的身形距離王錄不過丈許。她手中的雙刀不知何時已成了三刀。
阻她的小兵，攥著武器的手在顫抖，腳下步伐不自覺的後退。
他們渴望高官厚祿，同樣也怕死。
沒有人能在眼前這個女子手下走過三招。
李玥嫵踩著踉蹌跌倒的小兵，身形拔高，一個翻身，就落在了王錄身前。
“你！”王錄左手不甚熟練的抽出佩刀，指向李玥嫵，“你是何人。”
李玥嫵第三刀夾在頸側，右手刀橫掃，左手刀前刺，第三刀下劈，轉身第三刀換腋下，反手抹刀。
王錄毫無還手之力，不到十招就被取了性命。
護衛長立即高喊道：“王錄已死，你們還要反抗？”
小兵躊躇間，李玥嫵又將一弓箭手提下馬，長刀將他釘在了地上。
“我們投降，我們投降！”
隨著第一個小兵扔下武器，緊接著就是一陣“叮叮哐哐”扔武器的聲音。
李玥嫵坐在馬上，一刀擲出，意圖趁機爬上馬車的小兵眨眼間就身首異處。
霍翊安見小兵們被制服，探身出來，踢開擋在前面的屍體，跳下了馬車。
他走到早沒了生息的王錄面前，定定看了許久。
“知道為何是他嗎？”李玥嫵去馬車上換了幹凈的衣裳出來，見他還站在那裏，出聲道。
霍翊安道：“無非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可哥哥也同樣器重他……到底多少才是夠。”
李玥嫵搖頭。
“背叛無非就是誘之以利，逼之以要。我問的是，你可知為何會選中他。”
霍翊安似懂非懂。
李玥嫵道：“他是你哥哥的親信，在西南人盡皆知。”
若王錄得手，知道實情的人都死光了，那麽在外人看來，霍南譽就成了手足相殘的禽獸。
“待王錄事成，再將這些人也一並殺了。如此就坐實了你哥哥害你之事。”
一個手足相殘的世子，德不配位，當廢。
一個已經一命嗚呼的庶子。
剩下一個體弱多病的幼子，一場“意外”的風寒就折了。
一個後繼無人的平陽王府，再談不上威脅了。
李玥嫵不再看霍翊安的神情。
霍南譽的人信不過，先前定下的路線也要變一變了。
她叫來護衛長，道：“你們按原定的路線前進，我單獨帶他走。”
護衛長沒有異議。
清理過戰場後，李玥嫵看著他們離開，鉆進馬車裏，對坐在前室駕車的霍翊安道：“我們也走，先去桂州。”
從桂州到梧州，再到邕州。
比護衛長他們多繞了幾百裏路，兩人卻先一步抵達了邕州。
逢大集的日子，邕州城格外的熱鬧。
連日趕車，霍翊安俊秀的面容上難掩疲憊。望著頭頂“邕州城”三個大字，他眼眶不由的泛紅。
邕州有他最快樂的時光，可能沒有多少人期待他的歸來，可他心中也依舊依戀。
“娘子，進城了。”
馬車慢慢悠悠長長的拱道，熱鬧撲面而來。
他邊走邊看，就是路邊尋常的小攤，也要駐目片刻。
待馬車停到平陽王府前，他情緒已經平覆了許多。
“何……二郎君？”門房本要喝去隨意將馬車停在王府前的人，待看清車夫的模樣，頓時換了語氣，“二郎君回來了！”
霍翊安露出笑意。
“王爺和王妃呢？可在府中。”
“在，都在。小的這就去通傳。”
霍翊安等李玥嫵下馬車後，才舉步進門。
門房一路通傳，府裏的下人們都知道他回來了。一路上，盡是行禮之聲。
霍翊安皆回應了，待到大廳時，王府裏的主子們也基本都到了。
霍翊安立在廳中，撩起衣袍，先行了拜禮。
“兒遠行歸來，問王爺，王妃安。”神情中恭敬遠多於親近。
李玥嫵立在他身旁，也欠身行了禮。
“起來吧。”平陽王擡了擡手。
李玥嫵察覺到落在身上的視線，並未回應。
霍翊安起身後，先向他們介紹了李玥嫵。
“這是李娘子，是哥哥請的高手。”
“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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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後頸落下一手，將他生生扯退了十數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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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剔骨刀打落的匕首，刺入他身後的小兵身上，痛叫正是此人發出。
“王叔……”情景急轉直下，叫霍翊安一時沒有反應。
王叔攥緊了受傷的手腕，咬著牙下令，“殺！”
護衛長這才發現，他帶了的人不知不覺竟形成了合圍之勢，將他們困在了其中。
“王錄，你……”護衛長質問的話還未說出，身側就有人攻了上來，他武器不在手，只得匆忙閃躲。
李玥嫵一手護著霍翊安，一手鉗住小兵的手腕，用力一擰，在對方的慘叫聲中，卸了他的武器。
掉落的橫刀被她腳尖提起，收入手中。
“去馬車上。”
霍翊安忙應了聲，在她的掩護下，突破包圍圈，沖到了馬車旁。
見他上了馬車，李玥嫵喚了聲，“守著馬車。”
護衛們已與她有了默契，借著她破開的口，慢慢收縮到了馬車的四周。
李玥嫵手中橫刀幾個起落，腳邊就躺滿了屍體。
她孤身沖入足有兩百人的隊伍，如沙粒入湖泊，頃刻就會被吞沒。
可一刻鐘過去了，她身上的素衣被染紅，手中的橫刀從一變二，身軀卻始終穩如磐石。
護衛們從突變中回神，分出一半人守著馬車，另一半列好陣型，開始支援李玥嫵。
王錄因失血，面色逐漸蒼白。
他看著膠著的戰場，眉頭緊皺。本以為能借著霍翊安不設防，先將人解決，再以雙倍的人數優勢碾壓亂了陣腳的護衛們。
可一個預料之外的女子，壞了他的全部計劃。
霍南譽挑得護衛們都是個中好手，對付普通的小兵，又以一敵三只能，更何況還有個大殺器般的李玥嫵在前面收割。
王錄看著人數銳減的手下，忙換了命令。
“放箭，放箭！”
二十位馬上的弓箭手，搭上箭，卻遲遲沒有拉弓。場上雙方的人混雜在一起，他們無法保證不會誤傷。
王錄看著滿身是血的女子向自己逼近，嘶吼道：“不計後果，放箭。快放。”
弓箭手略作猶豫，還是拉滿了弓。
箭矢飛馳，中箭者卻多是小兵。
李玥嫵的身形距離王錄不過丈許。她手中的雙刀不知何時已成了三刀。
阻她的小兵，攥著武器的手在顫抖，腳下步伐不自覺的後退。
他們渴望高官厚祿，同樣也怕死。
沒有人能在眼前這個女子手下走過三招。
李玥嫵踩著踉蹌跌倒的小兵，身形拔高，一個翻身，就落在了王錄身前。
“你！”王錄左手不甚熟練的抽出佩刀，指向李玥嫵，“你是何人。”
李玥嫵第三刀夾在頸側，右手刀橫掃，左手刀前刺，第三刀下劈，轉身第三刀換腋下，反手抹刀。
王錄毫無還手之力，不到十招就被取了性命。
護衛長立即高喊道：“王錄已死，你們還要反抗？”
小兵躊躇間，李玥嫵又將一弓箭手提下馬，長刀將他釘在了地上。
“我們投降，我們投降！”
隨著第一個小兵扔下武器，緊接著就是一陣“叮叮哐哐”扔武器的聲音。
李玥嫵坐在馬上，一刀擲出，意圖趁機爬上馬車的小兵眨眼間就身首異處。
霍翊安見小兵們被制服，探身出來，踢開擋在前面的屍體，跳下了馬車。
他走到早沒了生息的王錄面前，定定看了許久。
“知道為何是他嗎？”李玥嫵去馬車上換了幹凈的衣裳出來，見他還站在那裏，出聲道。
霍翊安道：“無非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可哥哥也同樣器重他……到底多少才是夠。”
李玥嫵搖頭。
“背叛無非就是誘之以利，逼之以要。我問的是，你可知為何會選中他。”
霍翊安似懂非懂。
李玥嫵道：“他是你哥哥的親信，在西南人盡皆知。”
若王錄得手，知道實情的人都死光了，那麽在外人看來，霍南譽就成了手足相殘的禽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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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後繼無人的平陽王府，再談不上威脅了。
李玥嫵不再看霍翊安的神情。
霍南譽的人信不過，先前定下的路線也要變一變了。
她叫來護衛長，道：“你們按原定的路線前進，我單獨帶他走。”
護衛長沒有異議。
清理過戰場後，李玥嫵看著他們離開，鉆進馬車裏，對坐在前室駕車的霍翊安道：“我們也走，先去桂州。”
從桂州到梧州，再到邕州。
比護衛長他們多繞了幾百裏路，兩人卻先一步抵達了邕州。
逢大集的日子，邕州城格外的熱鬧。
連日趕車，霍翊安俊秀的面容上難掩疲憊。望著頭頂“邕州城”三個大字，他眼眶不由的泛紅。
邕州有他最快樂的時光，可能沒有多少人期待他的歸來，可他心中也依舊依戀。
“娘子，進城了。”
馬車慢慢悠悠長長的拱道，熱鬧撲面而來。
他邊走邊看，就是路邊尋常的小攤，也要駐目片刻。
待馬車停到平陽王府前，他情緒已經平覆了許多。
“何……二郎君？”門房本要喝去隨意將馬車停在王府前的人，待看清車夫的模樣，頓時換了語氣，“二郎君回來了！”
霍翊安露出笑意。
“王爺和王妃呢？可在府中。”
“在，都在。小的這就去通傳。”
霍翊安等李玥嫵下馬車後，才舉步進門。
門房一路通傳，府裏的下人們都知道他回來了。一路上，盡是行禮之聲。
霍翊安皆回應了，待到大廳時，王府裏的主子們也基本都到了。
霍翊安立在廳中，撩起衣袍，先行了拜禮。
“兒遠行歸來，問王爺，王妃安。”神情中恭敬遠多於親近。
李玥嫵立在他身旁，也欠身行了禮。
“起來吧。”平陽王擡了擡手。
李玥嫵察覺到落在身上的視線，並未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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