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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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8 章
◎班師回朝◎
兩人誰也說服不了誰，且沒了國師的身份在，葉洛無法嚴令喝止暗一的行為。
暗一雖然不會跟她吵嘴，可就是他垂首不語的模樣，更叫人拿他沒辦法，悶葫蘆一個，油鹽不進。
暗八明智地沒有摻和進來，早早尋了個由頭，閃身就從院子裏離開，留下剩餘兩人僵持許久，要不是有村民靠近，這份僵持還能繼續維持下去。
到頭來，兩人只得各退一步。
暗一不再想買地修宅子，葉洛也不能阻止他將舊屋翻修。
暗一說：“屬下這就去找村長，看看村裏哪家有空閑的房屋，委屈您暫住幾晚。”
說完，他簡單行了個禮，須臾便消失在院中。
而就在村民靠近的同時，暗八悄無聲息地來到葉洛背後，不遠不近地跟著，既不會擾亂他們的交談，又能時時預防著，避免有人對葉洛不軌。
在他的刻意收斂下，除了葉洛知他存在，旁人都下意識地忽略了他。
一行人在圍欄外停了片刻，一時間不知是進還是不進。
直到葉洛發了話：“可是有人來了？”
打頭的幾個嬸子訕訕一笑，躊躇許久，終是走了進來。
眼前的人確是她們印象中的那個，但除了樣貌，無論氣質還是打扮，都與她們印象中的那個膽怯懦弱的小盲女大相徑庭。
葉洛的衣著並不華貴，但與農家的粗衣麻布相比，實在好了太多，要是有識貨的，更能發現看似樸素的布料，實則內涵乾坤，那是整個紫瀾國一年也紡不出幾匹的絹錦。
南溪村的嬸子們雖認不出，卻也能覺出不一樣，有那麽一瞬間，她們甚至生出幾分自慚形穢之感。
也幸好葉洛眼前還蒙著白絹，這與常人有異的眼疾，叫她們找回兩分熟悉。
“可是……葉丫頭？”林家嬸子試探問道。
葉洛憑著聲音回憶片刻：“林家嬸子？”
“哎呦是我是我，還真是葉丫頭啊！”林嬸頓時來了精神，陌生感一掃而空，直接上前兩步，一把將葉洛抱住。
“唔——”這猝不及防的舉動叫葉洛瞪大了眼睛。
往年也沒那麽熟悉的人，如今抱著她，卻是眼裏含淚：“葉丫頭你這是去哪了，一眼不見，竟走了這麽長時間，嬸子們對你可是擔心！”
莫管這話是真是假，畢竟人前，葉洛也只能給她們做個面子。
“是我不好，忘了跟嬸子們打個招呼，不過我已經回來了……”
“可還走？”
葉洛搖了搖頭：“不走了。”
“不走了呀……”林嬸抹了抹眼淚，拍著葉洛的肩膀，順便感受了一下手下布料的柔滑，到底還是忍不住問道，“葉丫頭啊，你這兩年都去哪兒了呀？”
“我看你又是馬車又是仆從，衣裳也怪好的，可是攀了唔……遇上貴人了？”
葉洛笑了笑，半真半假道：“貴人算不上，只是被我從小走失的姐姐找到了。”
“姐姐！”不光林嬸，其餘人也驚訝出聲。
葉洛說：“我也是意外碰上姐姐的，姐姐與我是雙生，我倆長得一模一樣，只要碰見了，那是一眼就能認出來的，姐姐小時候被人抱走，幾經輾轉，才被好心人家收養。”
“那你這姐姐家……”
葉洛知道她們想聽什麽，順口說道：“姐姐家境富裕，找到我後便把我接過了兩年。”
“姐姐家在大都，大都你們都知道吧？那可是皇帝老爺待的地方……就是我一個山村裏的丫頭，實在沒法見那樣尊貴的人，在大都待了兩年，也不曾見過皇帝老爺。”
“應該的應該的，皇帝老爺……那可不是隨隨便便誰都能見到的。”
村裏的人見識短，這輩子見過最大的官兒，也就是村裏的村長裏正，縣老爺都是他們不敢想的人，何況是天底下最厲害的皇帝。
即便葉洛說沒有見過皇帝，也不妨礙他們心生敬畏：“葉丫頭在大都一定見了許多東西吧。”
“見著了。”到底在大都住了兩三年，隨口介紹點什麽，葉洛還是張口就來的。
她沒有刻意修飾，只用最直白的言語，將大都的盛況描述出來，每當她說出新的東西，總能聽見對面嬸子們的驚呼：“這麽厲害！難怪是大都！可真好……”
講到最後，她們全然忘了此行的目的。
林嬸又問：“大都那麽好，你怎麽又回來了？”
提起這個，餘人同樣不解。
葉洛輕嘆：“大都好是好，畢竟不是生養我的地方，能見到姐姐，見到姐姐過的好，我也就滿足了，而我的根在南溪村，養我長大的婆婆也葬在這裏，我總要回來守著的。”
嬸子們雖覺得這不值得放棄大都的好日子，但稍微上了點年紀的，還是在意落葉歸根一說的。
有人覺得虧了，自然也有人覺得：“回來好，這人啊，不求多少富貴，守著自己的根最重要。”
“是呢，我也是這麽想的。”
趕了大半年的路，葉洛精神算不得太好，但想到以後住在村子裏，少不得托這些人照顧，她便強撐著，耐心與人回答。
問及她去大都的收獲，葉洛說：“姐姐教了我念書識字，如今也能讀上幾本書了。”
識字！
這下子，嬸子們又不淡定的。
她們張口欲要追問，卻聽身後傳來陌生的聲音：“勞駕讓讓。”
她們不約而同地回頭，正見一個面容周正的男人走過來。
暗一停在距葉洛幾步遠的地方：“屬下和村長說好了，請村長騰出一間屋子來，之後一段時間裏，您就先歇在村長家。”
葉洛輕輕點頭，又跟圍在周圍的嬸子們說了句：“家裏實在太破舊了，趁著回來，我打算把家裏翻修一下，夜裏無處休息，只能勞煩村長了。”
“是是，是該修一修了，這屋子都住了幾十年了，確實危險。”
明明暗一沒有多說什麽，嬸子們卻不覺生畏，心裏有再多的好奇，也只能先壓下去。
“天色不早了，那這樣，葉丫頭你先休息著，趕明兒嬸子家燉雞，叫你過去吃雞。”
“好，那就先謝過林嬸了。”
葉洛站在荒廢的小院裏，一直把最後一人送走，方才松下肩膀。
這麽會兒功夫，暗一已經安排好了一切，除了住房外，他又給村長塞了銀兩，用作之後一段時間的吃食，包括一些洗衣打掃的雜活兒，也一並付了錢。
村長雖是一村之長，但也不會拒絕這筆意外之財。
等葉洛過去了，村長一家更是格外熱情，晚膳時隨口閑聊兩句，也時刻註意著分寸。
就這樣，葉洛在村長家住了下來。
而暗八負責跟在葉洛左右聽差，暗一不等過夜，直接駕馬去了鎮上，才買磚瓦等物，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將舊屋翻修好。
人多的地方少不了是非攀比。
這麽多年來，村裏無論貧戶富戶，這都是相對左鄰右居來說的，便是村裏最窮的人家，也要比獨居的盲女強。
這點令人不齒的優勢叫他們維持住最後一點尊嚴，更有甚者，也不介意來葉洛跟前找優越感。
哪成想幾年不見，能叫所有人找優越感的盲女，一下子成了村裏最富裕的人家。
這等變化少不了叫人心生記恨，再看葉洛身邊跟著的兩個陌生男子，連著她消失的這幾年，便無端生出許多編排。
有些心裏不舒坦的漢子，張口就說葉洛不知被哪個大老爺擄了去。
可不等這話傳出，家裏的婆娘先一巴掌呼在他頭上：“你可閉上臭嘴吧！說你沒腦子沒見識，可真是不冤枉你，你是沒聽見葉丫頭說嗎，人家去大都了！”
“那可是大都啊！你就說說，這鎮上縣城，有哪個大老爺，能去大都住那麽久！”
“你再說說，葉丫頭要真是做了大老爺的小妾，還能被允許識字念書？我看你腦子真是被水灌了……甭管你在家怎麽胡咧咧，到外頭可管好你的嘴。”
“我可是聽村長夫人說了，葉丫頭打算在村裏開了私塾，教村裏的孩子識字念書。”
“私塾？一個婦人，如何能做夫子？”漢子滿是不信任。
“那你有錢把大郎二郎送去鎮上的書塾？”婆娘瞪著他。
漢子一梗：“……沒錢。”
“那你還放什麽屁！”
這年頭，會認字實在太叫人心動了，只看葉洛願意免費教孩子們識字，就能叫大多數人家閉上嘴，等碰上她的時候，更是要百般恭維著，希望能為家裏孩子謀個前程。
再不濟了，不還有葉洛那遠在大都的姐姐嗎？
也不知葉洛是如何同村長說的，在她小院翻新的同時，村裏也尋了一塊空地，專門用來修私塾，等私塾修好了，便是葉洛招生教書的時候。
就在葉洛重新在南溪村紮根的時候，千百裏之外的大都也漸漸恢覆了平靜。
太子被廢，皇帝臥床，朝堂一度陷入混亂。
皇帝有心在剩餘皇子中找人監國，然把所有人見到病床前，才發現他膝下皇子中，竟無一人可堪大用。
一連急了兩月，終於有人提出——
不如把安王殿下叫回來吧。
皇帝這才想起，還有一個曾被他寄予厚望的，如今正在西北與敵軍交戰。
就在他百般糾結之時，西北送來了最新的軍報。
戰報上說，北國將軍率軍反擊，一舉突破蠻狄防守，直奔蠻狄王庭而去。
安王殿下陣前遭人背叛，不幸受傷，求陛下開恩，準安王殿下回都修養。
西北的捷報叫皇帝大喜，再聽安王受傷，更是心生不忍，忙叫人擬旨，褒獎西北軍的同時，另遣安王返都。
來年三月，西北軍攻破蠻狄王庭。
安王代君理政，將西北捷報告知天下，讚北國將軍大將風采。
四月初，大軍班師回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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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師回朝◎
兩人誰也說服不了誰，且沒了國師的身份在，葉洛無法嚴令喝止暗一的行為。
暗一雖然不會跟她吵嘴，可就是他垂首不語的模樣，更叫人拿他沒辦法，悶葫蘆一個，油鹽不進。
暗八明智地沒有摻和進來，早早尋了個由頭，閃身就從院子裏離開，留下剩餘兩人僵持許久，要不是有村民靠近，這份僵持還能繼續維持下去。
到頭來，兩人只得各退一步。
暗一不再想買地修宅子，葉洛也不能阻止他將舊屋翻修。
暗一說：“屬下這就去找村長，看看村裏哪家有空閑的房屋，委屈您暫住幾晚。”
說完，他簡單行了個禮，須臾便消失在院中。
而就在村民靠近的同時，暗八悄無聲息地來到葉洛背後，不遠不近地跟著，既不會擾亂他們的交談，又能時時預防著，避免有人對葉洛不軌。
在他的刻意收斂下，除了葉洛知他存在，旁人都下意識地忽略了他。
一行人在圍欄外停了片刻，一時間不知是進還是不進。
直到葉洛發了話：“可是有人來了？”
打頭的幾個嬸子訕訕一笑，躊躇許久，終是走了進來。
眼前的人確是她們印象中的那個，但除了樣貌，無論氣質還是打扮，都與她們印象中的那個膽怯懦弱的小盲女大相徑庭。
葉洛的衣著並不華貴，但與農家的粗衣麻布相比，實在好了太多，要是有識貨的，更能發現看似樸素的布料，實則內涵乾坤，那是整個紫瀾國一年也紡不出幾匹的絹錦。
南溪村的嬸子們雖認不出，卻也能覺出不一樣，有那麽一瞬間，她們甚至生出幾分自慚形穢之感。
也幸好葉洛眼前還蒙著白絹，這與常人有異的眼疾，叫她們找回兩分熟悉。
“可是……葉丫頭？”林家嬸子試探問道。
葉洛憑著聲音回憶片刻：“林家嬸子？”
“哎呦是我是我，還真是葉丫頭啊！”林嬸頓時來了精神，陌生感一掃而空，直接上前兩步，一把將葉洛抱住。
“唔——”這猝不及防的舉動叫葉洛瞪大了眼睛。
往年也沒那麽熟悉的人，如今抱著她，卻是眼裏含淚：“葉丫頭你這是去哪了，一眼不見，竟走了這麽長時間，嬸子們對你可是擔心！”
莫管這話是真是假，畢竟人前，葉洛也只能給她們做個面子。
“是我不好，忘了跟嬸子們打個招呼，不過我已經回來了……”
“可還走？”
葉洛搖了搖頭：“不走了。”
“不走了呀……”林嬸抹了抹眼淚，拍著葉洛的肩膀，順便感受了一下手下布料的柔滑，到底還是忍不住問道，“葉丫頭啊，你這兩年都去哪兒了呀？”
“我看你又是馬車又是仆從，衣裳也怪好的，可是攀了唔……遇上貴人了？”
葉洛笑了笑，半真半假道：“貴人算不上，只是被我從小走失的姐姐找到了。”
“姐姐！”不光林嬸，其餘人也驚訝出聲。
葉洛說：“我也是意外碰上姐姐的，姐姐與我是雙生，我倆長得一模一樣，只要碰見了，那是一眼就能認出來的，姐姐小時候被人抱走，幾經輾轉，才被好心人家收養。”
“那你這姐姐家……”
葉洛知道她們想聽什麽，順口說道：“姐姐家境富裕，找到我後便把我接過了兩年。”
“姐姐家在大都，大都你們都知道吧？那可是皇帝老爺待的地方……就是我一個山村裏的丫頭，實在沒法見那樣尊貴的人，在大都待了兩年，也不曾見過皇帝老爺。”
“應該的應該的，皇帝老爺……那可不是隨隨便便誰都能見到的。”
村裏的人見識短，這輩子見過最大的官兒，也就是村裏的村長裏正，縣老爺都是他們不敢想的人，何況是天底下最厲害的皇帝。
即便葉洛說沒有見過皇帝，也不妨礙他們心生敬畏：“葉丫頭在大都一定見了許多東西吧。”
“見著了。”到底在大都住了兩三年，隨口介紹點什麽，葉洛還是張口就來的。
她沒有刻意修飾，只用最直白的言語，將大都的盛況描述出來，每當她說出新的東西，總能聽見對面嬸子們的驚呼：“這麽厲害！難怪是大都！可真好……”
講到最後，她們全然忘了此行的目的。
林嬸又問：“大都那麽好，你怎麽又回來了？”
提起這個，餘人同樣不解。
葉洛輕嘆：“大都好是好，畢竟不是生養我的地方，能見到姐姐，見到姐姐過的好，我也就滿足了，而我的根在南溪村，養我長大的婆婆也葬在這裏，我總要回來守著的。”
嬸子們雖覺得這不值得放棄大都的好日子，但稍微上了點年紀的，還是在意落葉歸根一說的。
有人覺得虧了，自然也有人覺得：“回來好，這人啊，不求多少富貴，守著自己的根最重要。”
“是呢，我也是這麽想的。”
趕了大半年的路，葉洛精神算不得太好，但想到以後住在村子裏，少不得托這些人照顧，她便強撐著，耐心與人回答。
問及她去大都的收獲，葉洛說：“姐姐教了我念書識字，如今也能讀上幾本書了。”
識字！
這下子，嬸子們又不淡定的。
她們張口欲要追問，卻聽身後傳來陌生的聲音：“勞駕讓讓。”
她們不約而同地回頭，正見一個面容周正的男人走過來。
暗一停在距葉洛幾步遠的地方：“屬下和村長說好了，請村長騰出一間屋子來，之後一段時間裏，您就先歇在村長家。”
葉洛輕輕點頭，又跟圍在周圍的嬸子們說了句：“家裏實在太破舊了，趁著回來，我打算把家裏翻修一下，夜裏無處休息，只能勞煩村長了。”
“是是，是該修一修了，這屋子都住了幾十年了，確實危險。”
明明暗一沒有多說什麽，嬸子們卻不覺生畏，心裏有再多的好奇，也只能先壓下去。
“天色不早了，那這樣，葉丫頭你先休息著，趕明兒嬸子家燉雞，叫你過去吃雞。”
“好，那就先謝過林嬸了。”
葉洛站在荒廢的小院裏，一直把最後一人送走，方才松下肩膀。
這麽會兒功夫，暗一已經安排好了一切，除了住房外，他又給村長塞了銀兩，用作之後一段時間的吃食，包括一些洗衣打掃的雜活兒，也一並付了錢。
村長雖是一村之長，但也不會拒絕這筆意外之財。
等葉洛過去了，村長一家更是格外熱情，晚膳時隨口閑聊兩句，也時刻註意著分寸。
就這樣，葉洛在村長家住了下來。
而暗八負責跟在葉洛左右聽差，暗一不等過夜，直接駕馬去了鎮上，才買磚瓦等物，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將舊屋翻修好。
人多的地方少不了是非攀比。
這麽多年來，村裏無論貧戶富戶，這都是相對左鄰右居來說的，便是村裏最窮的人家，也要比獨居的盲女強。
這點令人不齒的優勢叫他們維持住最後一點尊嚴，更有甚者，也不介意來葉洛跟前找優越感。
哪成想幾年不見，能叫所有人找優越感的盲女，一下子成了村裏最富裕的人家。
這等變化少不了叫人心生記恨，再看葉洛身邊跟著的兩個陌生男子，連著她消失的這幾年，便無端生出許多編排。
有些心裏不舒坦的漢子，張口就說葉洛不知被哪個大老爺擄了去。
可不等這話傳出，家裏的婆娘先一巴掌呼在他頭上：“你可閉上臭嘴吧！說你沒腦子沒見識，可真是不冤枉你，你是沒聽見葉丫頭說嗎，人家去大都了！”
“那可是大都啊！你就說說，這鎮上縣城，有哪個大老爺，能去大都住那麽久！”
“你再說說，葉丫頭要真是做了大老爺的小妾，還能被允許識字念書？我看你腦子真是被水灌了……甭管你在家怎麽胡咧咧，到外頭可管好你的嘴。”
“我可是聽村長夫人說了，葉丫頭打算在村裏開了私塾，教村裏的孩子識字念書。”
“私塾？一個婦人，如何能做夫子？”漢子滿是不信任。
“那你有錢把大郎二郎送去鎮上的書塾？”婆娘瞪著他。
漢子一梗：“……沒錢。”
“那你還放什麽屁！”
這年頭，會認字實在太叫人心動了，只看葉洛願意免費教孩子們識字，就能叫大多數人家閉上嘴，等碰上她的時候，更是要百般恭維著，希望能為家裏孩子謀個前程。
再不濟了，不還有葉洛那遠在大都的姐姐嗎？
也不知葉洛是如何同村長說的，在她小院翻新的同時，村裏也尋了一塊空地，專門用來修私塾，等私塾修好了，便是葉洛招生教書的時候。
就在葉洛重新在南溪村紮根的時候，千百裏之外的大都也漸漸恢覆了平靜。
太子被廢，皇帝臥床，朝堂一度陷入混亂。
皇帝有心在剩餘皇子中找人監國，然把所有人見到病床前，才發現他膝下皇子中，竟無一人可堪大用。
一連急了兩月，終於有人提出——
不如把安王殿下叫回來吧。
皇帝這才想起，還有一個曾被他寄予厚望的，如今正在西北與敵軍交戰。
就在他百般糾結之時，西北送來了最新的軍報。
戰報上說，北國將軍率軍反擊，一舉突破蠻狄防守，直奔蠻狄王庭而去。
安王殿下陣前遭人背叛，不幸受傷，求陛下開恩，準安王殿下回都修養。
西北的捷報叫皇帝大喜，再聽安王受傷，更是心生不忍，忙叫人擬旨，褒獎西北軍的同時，另遣安王返都。
來年三月，西北軍攻破蠻狄王庭。
安王代君理政，將西北捷報告知天下，讚北國將軍大將風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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